[原创]代人受过2_tamper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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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目睹小叔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小亮守在床边嘤嘤的啜泣着。
“好了,没事了。我刚是哭叫给你阿爸看的,没那么严重。”汉威断断续续轻声安慰着泣不成声的侄子小亮。
“都是我连累你了。”
“什么都别说了,被人听了去小叔这打就白挨了。”汉威试着伸手去给小亮擦泪,才一挪动,牵动了伤口钻心般疼痛,他呻吟了一声痛苦的深吸口凉气许久说不出话。小亮哭的更凶了。
斯诺大夫来了,帮汉威处理了伤口。斯诺是个英国人,在中国开诊所时候同杨汉辰认识,并患难中有些交情。再加上他在英国原来也是贵族出身,除了自信的医术,还弹得一手好钢琴,这点被自幼狠练过几年钢琴的汉威发现后,就时常去教会或请他来家里指导,斯诺也就自然成了杨家的私人医生。因为汉威和倪玉凝都能讲流利的英语,所以斯诺平时跟他们聊的比较多,平日更是经常和汉威一起去夜总会跳舞或郊外打球。斯诺不是一次帮汉威处理屁股上的伤口了,也十分诧异中国人所谓的家法如何这样的恐怖。这次的伤势更让他震撼,整个臀部到大腿竟然没了一处完整的皮肤,深深的交错的鞭痕伤口黑紫色十分吓人,而且部分抽得较深的伤口还在渗着淤血。斯诺大夫用酒精棉签小心翼翼的给汉威处理着伤口,汉威咬了牙尽量忍住呻吟,但是棉签触及到伤口时候那痛苦的表情让斯诺大夫几次停手,用蹩脚的中文问了他一句“疼吗~很?”。汉威知道他想说:“很疼吗?”但是还是没说对,逗得汉威笑了出来,但轻微的动作带动了伤口,他“呀”的一声呻吟头又沉到枕头里。
“你肯定又犯了大错误了是吗?所以杨将军把你打成这样?”斯诺同杨汉辰交往时间不长,但是很为这个年轻的军阀所折服,继承了父亲的基业,雄踞一方,做人办事斩钉截铁,很有将帅之风。所以杨汉辰的心狠手辣他是相信的。
汉威不知道怎么回应,但还是操了流利的英文跟他解释说,他是因为早上撒谎被大哥识破了。一怒之下狠狠的打了他一顿。撒谎在斯诺的生活的教会世界里肯定也是不允许的,所以斯诺除了同情他悲惨的伤势,也只有给他上了些去淤止血的药,并给他打了褪热的针。

斯诺处理完伤口欲收拾东西时,汉威才臊红着脸艰难的对他说,还有道伤口要处理。汉威艰难的挪动身子跪趴在床上,杨汉辰最后扒开他的臀瓣狠狠抽在肛门上的那道惨不忍睹的血痕就露了出来。因为那里的肉最嫩,所以藤条下去抽出的血道很深。斯诺长大嘴许久才轻吹了声口哨,暗自疑惑这道鞭痕是怎么打的。药水擦过伤口的时候,几次杨汉威都坚持不住的喊停,他大口的喘息着,冷汗直流。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把药上了,斯诺也担心的提示他,大便解手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斯诺眼里,杨汉威原来不过是个吃喝玩乐无所不精的公子哥,但最近他的政绩也不错,也颇做出几件被民众称誉的漂亮事,不知道是不是杨汉辰这个做大哥的如此没有人性的管教逼出来的结果呢。

汉威偷偷的哀求斯诺给他打一针镇定针,好盖住难忍的痛苦,哪怕让他安心的睡上一会儿也是好的。斯诺很是为难,但是见汉威精疲力竭的惨白的面容,想他伤痛难忍还是依从了他。

等到汉辰推门进来的时候,汉威正趴在床上睡的正香,因为是夏季,汉威赤裸的身体就一条薄绸被单轻搭在臀胫处遮羞。但大腿上的深裂的凹凸的伤痕还是隐约可见。汉辰做到床边,轻轻掀开单子,心头一紧,伤口的血多已凝结成痂,藤条抽陷进肉里的伤口,多是撕裂开的,呈现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沟’;而肿胀起的部分充了淤血夸张的隆起。汉辰心口忽然觉得热浪翻涌,一阵的揪心难过。他轻轻的把小弟的颊边的汗擦拭了一下,用手背试他的额头,很热。他知道,但凡外伤会引起发热,只是见了小弟紧锁了眉头痛苦的表情,十分的可怜。他从怀里掏出才给他买来的一包蜜糖,轻轻放在汉威枕边,每次汉威病的时候,他都会给他买蜜糖,因为他最不肯吃药。汉辰出门时候问一直伺候在房里的胡伯,斯大夫来了说了什么没有,胡伯一脸无奈的陪笑解释说,说的都是洋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晚饭十分倪老太太和玉凝的大姐过府来吃便饭,汉辰进了餐厅,发现汉威早已经坐在了那里,谈笑风生的一口一句“姆妈”的哄了倪老太太开心。除了苍白清俊的脸上偶尔因为挪动身体而稍纵即逝的痛苦,神色举止中俨然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倒是儿子小亮还是依旧不懂事的托口胃口不好,没下来吃饭。汉威饶有兴趣的跟倪老太太和倪玉露打听着她们去英国的所见所闻,风趣的话语逗得大家都十分开心。送走岳母,汉辰转身看汉威时,他已经彻底松下气,没了笑意,艰难的扶了楼梯往楼上的卧室挪去。

汉辰走过他身边,停住了步。

“大哥还有什么训示?”汉威撑了楼梯的护栏立着,没有抬头。语气里充满了奚落和傲气。杨汉辰伸手捏起汉威的下颌托起来,低沉了声音命令道:“看着我。”

汉威锋眉微挑,水润的星眸同大哥凌厉的目光相对。大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无可抗拒,汉威的眼神中却是含了屈辱和怨愤。

“你最好别跟我逞口舌之俐,让我抓到了把柄,小心把你的舌头剁下来。”话音里,汉威知道大哥猜出他是在瞒了什么,只是没找了确凿的证据。

夜晚,伤口出奇的疼痛难忍,汉威有些手足无措了。白天不曾有的难过,他侧身,躬身,趴了,起来,无论如何,屁股上的伤口就象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或是有人在用钝刀一刀刀的割拉着他的肉,头也晕得胀痛不堪。胡伯进来问他是不是去请大夫再来,被他制止了。因为汉威知道,深更半夜的一闹,大哥肯定会怪他多事,再被他训斥一番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值得,本来就是个没脸的事儿。汉威强忍了痛对胡伯说好些了,让他出去休息,不叫他别进来。

夜太漫长难熬了,汉威满脸的汗水泪水,他盼望着天快亮,他就可以去找斯诺过来再给他打一针,让他安心的睡去。他迫使自己去分散注意力,不去想身上的伤痛,可根本就不可能。汉威用头轻撞着床栏,这样能让自己的痛苦分散些,“砰~~砰~~~砰砰~~~~”,汉威机械的把头撞到护栏上,一下一下,臀部的伤口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啜泣的哭出声来,又极力的强忍悲声,他的头狠狠的撞向护栏一下又一下,终于他精疲力竭了,松开护栏的时候,翻落在了床下再也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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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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