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F]脚印。（兄妹，短篇，已完结=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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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引子>

暗黑的酒吧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白未堇，一个穿着洗旧了的牛仔裤，和单薄毛衣的女孩子，此刻正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拿着话筒唱歌。声音有着小小的喑哑，唱的是白月光。虽是少了酒吧里一贯劲爆的感觉，但是酒吧里的少年少女们都挺捧场的听着叫好着。

这是她这一个月第五次来这里唱歌。

出场费是三十元。为了买下生日礼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因为她还未成年，因为她要上课。

<一>

北方的冬天总是很冷。

一阵凌烈的风刮过，白未堇忍不住把宽松的毛衣拽了拽，让它能够更加紧一些。不过昏昏沉沉的脑袋是被吹清醒了很多。

昨天唱歌唱到十一点半，回家补作业到了一点多，今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上学了。睡眠严重不足。

“昨天作业有很多吗？”白未年看见妹妹睡眼朦胧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还好。”白未堇报以哥哥一个温暖的微笑。

“最近总是很晚回家。”白未年拉过妹妹背上的书包。然后关怀的问。

“恩，老师要同学给我补课。所以晚了，以后我会早点回家的。”白未堇没有过多的推辞，让哥哥帮着自己背书包。

“不能因为学习丢了睡眠，学会调节。嗯？”白未年的语气总是这样成熟。

“我知道的，哥哥。”白未堇显得活泼多了。

看见学校的大门，白未堇主动拿回了自己的书包，“哥哥晚上见。”

“嗯，好好上课。”白未年早早就和妹妹分别了。

两个人在学校里的时候，一直很有默契的自顾自生活着。白未年是有名的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地全校闻名，身材挺拔、面容俊秀的他总是被多方面的关注着。而白未堇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高中生。无论是成绩还是性格，甚至容貌都是最平凡的。从来没有人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过。但是白未堇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她不喜欢改变，钟情一成不变。

仰望她伫立于顶峰的哥哥是她的习惯。

爸爸常年在外经商，却总是亏本，负债累累，家里的事不闻不问。这个家都是哥哥撑起来的。小时候，妈妈也因为爸爸的无能，在麻将桌上跟着别人跑了。所以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未堇不想抱怨受冻挨饿的生活。因为人生的路总是这般，不可能一帆风顺。未年在妈妈走以后就对妹妹说过，我们在小时候把别人没吃过的苦都吃过了，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想起那个时候的哥哥，和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总是会无比地心安。

<二>

“未堇，等我一下”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未堇转头微笑，是郁默，自己在高中唯一的朋友。“嗯。”

“刚刚和你走在一起的是不是未年会长啊……”郁默瞪着水灵的眼睛，看着白未年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我们走吧。”白未堇从来只会回避这种问题。

“啊……好。”郁默紧了紧自己的挎包。“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柏凉？”

“咳、咳。”白未堇咳嗽了一下。

“看你呆呆的，肯定不知道啦。她是最近出现在‘星期吧’的小歌手，同学们似乎都很喜欢。”郁默自顾自的说着。

“这样啊。你也喜欢？”白未堇掩住自己的笑意，然后问。

“我没听过她唱歌，不过我哥对她感觉很好。据说人很朴实，歌声清澈……”郁默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很可惜的是，一直带着鸭舌帽，神秘兮兮的，看不太清长什么样子……”

“……”白未堇默默低头，她可没觉得自己歌声清澈。明明是沙哑的声音呀。

“我觉得你唱歌也挺好听的，可是上次十佳小歌手就是没选上。真是奇怪。”郁默滔滔不绝。

“呵呵，我们要走快一点，不然要迟到了。”白未堇加快了脚步。

郁默赶紧跟上去“等一下我啦……”

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其实离迟到还是有一段时间。只是到了教室郁默就不会吵吵的了。白未堇低头叹息。拿出课本，开始默读。只是同学们讨论的声音总是会飘进自己的耳朵。柏凉这个名字似乎挺火的。也难怪，白未堇为了躲那些时不时前来抽查的警察，挑了市里面最有名的、被抽查率最低的一家酒吧。费劲千辛万苦，堵人堵到脚抽筋才被经理允许在那里唱歌。

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怕被认出来，怕被哥哥知道。于是每次都会思考好，编好理由。唱歌的时候总是把鸭舌帽压地低低地。

只是殊不知，却增加了她的神秘感。引来了过多好奇的关注目光。

这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但愿能够平安的再唱三场就好，买下那套毛衣和围脖的钱就够了。

眼前的字渐渐模糊。脑袋也沉重起来。好困。

“白未堇”语文老师站在讲桌前忍不住点名了。只是某个会周公的人并未意识到。

半天过后，还是没有反应。于是语文老师的头顶出现了三个十字路口，闪闪发亮着……

“白未堇——”雄浑的河东狮吼。

“在——”未堇‘嗖——’地站起身来。

“这已经是你本周第三次在早读的时候打瞌睡了！”语文老师怒目而视。

“对、对不起……”有些迷糊，但还是本能的吐出了三个字。

“坐下！再有下一次，我觉得你还是休课两天好好回家反省一下比较好。”语文老师是被传统的封建思想荼毒的中年男人。对现在的学生晚上凌晨睡的习惯有着十分的不满。

白未堇衰极了的样子坐下。然后拿笔尖直戳自己的指尖，一下子就疼地彻醒了。费力的睁睁眼睛，然后拿出一张便利贴，“我今天下午和你一起走。^_^”在课桌底下递给郁默。不一会儿郁默写回来，“了解，不过你也别太纵欲过度啦。别被老师抓到。你们有那么如胶似漆 ?”

白未堇笑了一下。骗哥哥说是郁默给自己补课，又要骗郁默说和男朋友约会躲家长，这当然要装的像一点了。

<三>

放学铃响。一天的学习时间过的挺快。

白未堇收拾好课本，便和郁默一起离开了教室。

白未年一直在教学楼上看着妹妹和郁默的身影双双走出学校，才放心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每天放学后进行的竞赛辅导。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妹妹在走出校门口后便被一群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女生给拦住了。

白未堇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不良少女们。郁默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紧紧地拉住了白未堇的衣服。

“你是柏凉吧，方不方便移步到后门口一聚。”领头的女人扬着高傲的头盯着白未堇，不带着半点商量的口吻。

郁默一惊，正想开口说“你们找错人了”，可是白未堇的脸色一变抢先开口同意了。这件事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到后门口一聚还有什么好事情呢。郁默躲在白未堇身后看着未堇被那群不良少女围殴，想跑去找救兵却发现未堇紧紧的护着自己，根本没有半点移动的空间。被吓着了的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未堇的身体慢慢变的柔软，然后支撑不住倒下。那个领头的高傲女人冷眼看着白未堇摔倒在地上才喊停。她扔掉手里的烟，然后用脚狠狠地捻灭。

“想和榆青姐姐抢场子也不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先给你一个教训。我想你一个好好的高中生不会想要因为在酒吧里唱歌而扬名吧。”她轻蔑地冷笑了两声，“好好收敛一点。否则，你收到的‘礼物’绝对绝对不只是这样而已。”

白未堇低着头，大口的喘着气却什么都没有说。郁默眼泪不知觉就一大颗一大颗的掉下来，腿有些微微的颤抖。

领头女人一个手势，领着不良少女们走了。

空气有几分钟的凝滞，郁默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墙壁滑坐下去。白未堇撑着转过身，然后紧张地开口询问“小默，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郁默颤抖的声音打断“未堇，告诉我你不是柏凉，告诉我你不是。”

“对不起。”未堇看着郁默受到惊吓的眸子，很是抱歉。却没有否决她刚刚的问题。这让郁默很是不能接受。

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冷寂。

白未堇伸出此刻已经脏兮兮的手握住了郁默的冰冷的手。然后缓缓地开口。

“最近很冷。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哥他把多余的钱都给我买了辅导书和毛衣，却让他自己冻着。他手上都是冻疮，以前他从来不长冻疮。几天前的早上我发现他耳朵上也开始变得红红的，如果不保暖，也要长冻疮了。”白未堇的声音有点沙哑，被惊吓过后，还有一点小声。只是这并不妨碍郁默听清她说话的内容。“我在一个清仓打折的店里看见了一套毛衣和围脖。再过三天是我哥的生日，我想买下来送给他……可是没有钱。所以……对不起。”

郁默眼泪不知觉就掉下来了“混蛋，你不知道和我说吗。我可以先借给你啊。”

“你借给我，我一样还不了。所以只能这样。”白未堇看着郁默。

“那就不用还了。”郁默有些气咻咻的擦掉脸上的泪珠。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郁默。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的。”白未堇勉强扯了扯嘴角，“扶我站起来吧。”

郁默虽然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拉未堇的动作却无比小心。

“我的右脚好像扭到了。衣服也弄脏了。”未堇懊恼，“你能不能送我去‘星期吧’。”

“你还要去……”郁默惊叫，却在看见未堇坚定的眼神后默默安静了下来。“好吧，我送你去。”

走到大路上，拦了一辆黄包车。然后艰难地扶着未堇坐上去。

“说，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郁默皱着眉头看未堇。像是逼供。

“恩……我的哥哥是白未年。这算不算是瞒着你的？”未堇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

郁默的下巴掉在地上一时间找不到了“你这个混蛋胚子，要是我不问你，你还不打算说了是不是，你太过分了你。”

惊醒过来以后就是一连窜不带停顿的抱怨。

“要保密。因为我不想招摇，你懂的。”白未堇笑笑。右脚确实很疼，身上也有点疼但是看不出来，回家以后就和哥哥说是扭到了。

“好。”郁默乖乖点头答应。

<四>

“天哪。未年，我看见你宝贝妹妹被人围殴了。”一个少年飞速地跑进教室然后气喘吁吁的对着白未年说道。

白未年呆愣住片刻，然后涣散的眼神‘嗖’地紧住，紧张地问，“什么？”

“我说未堇妹妹被人围殴了。在学校后门口，而且我看那些女的似乎很不良。嘴里说着柏凉。你要不要去看看。”少年是白未年的死党尹昭。知道白未年的家况。

白未年的脸色原本有些病态的苍白，现在近乎惨白。拿出手机就开始给未堇打电话，按键的时候大拇指在微微的颤抖。

“喂，你在哪里。”白未年尽量沉下气，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在颤抖。

未堇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欢快的声音对着电话说：“我在郁默家很认真的学习呀，有事吗哥哥。”

白未年的心放松了一下，然后有些狐疑的望了尹昭一眼，“回家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啊，一路顺风呢。怎么了……”未堇有些不安。

白未年顿了一下，电话里明显传出汽车鸣喇的声音“没事，今天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吃夜宵。”

未堇有些为难，“哥，我可能会没有那么早回来……”

白未年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强硬，“课、我给你补。晚上九点以前必须回家，听清楚了？”

未堇呆愣了一下，为了不使哥哥察觉异常，只能答应。

挂掉电话。未堇对上了郁默担心的眼神，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报之以一个微笑。

“你这样胡作非为，你哥哥不会生气么。”郁默垂下眸子。

“那不是胡作非为，他会。而且，会很生气。可是不这样做，我会生自己的气。”白未堇有些坚定。

其实郁默一直都知道，未堇只是表面柔气好说话，骨子里却是犟地很。一旦决定去做，就绝不会放手。

“小默你先陪我走到这里吧。星期吧就在前面，叔叔阿姨会担心的。我不会有事。”白未堇站定，然后笑着说。

“好的。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如果什么地方有些疼，一定要和我说，我陪你去医务室看。”郁默的眼神还是十分十分的担心。

“好。”白未堇笑，然后挥挥手，自己往前走去。

——–

“你看见的真的是未堇么。”白未年问尹昭，语气里迟疑不定。

“我对天发誓，那个绝对是你妹妹未堇。”尹昭笃定地说。回忆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些女的，好像说，你妹妹就是……柏凉。”

白未年在同学耳边听过这个名字。是一个酒吧歌女。

他的眼神有些凌厉，“别胡说，这种话说出去，对女孩子影响很差的……”

尹昭一见白未年这般连忙打断：“打住，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跟你汇报。”

白未年眼神里有些隐忍的不安。“好了，我回去会问的。”

尹昭换上了调侃的语气，“得，听着还是我勉强你。拜托，那是你妹妹，你自己多关心关心好不好……”

“你好回去做竞赛卷了。”白未年很不客气的送客。

——-

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试卷，心突然像是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记忆涌现，幻象一个个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记得小时候妹妹不似现在这般的沉默。那时候她常常会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学自己走路的样子，学自己生气皱眉头的样子。她上不了幼儿园，于是每天都坐在家门口迎接上学归来的他，欢快稚嫩的嗓音叫着他“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地你都长白头发啦。”然后自己就会宠溺地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妈妈离家以后，这条小尾巴就渐渐消失了。变得沉默，变得懂事，变得近乎郁郁寡欢。

小时候她不怕做错事。自己一沉下脸，就会扒住自己的腿，可怜兮兮的求饶“哥哥，哥哥不要生气。唔，要是真的生气就打堇儿的屁股吧。不过要轻些，堇儿会疼。而且哥哥的手也会疼。那还是不打好。哥哥，哥哥，快答应堇儿吧。”直说的自己哭笑不得，然后假凶的回一句“那哥哥用戒尺打手就不疼了，快把裙子脱掉。”

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白未年忍不住轻轻笑。

长大以后她很少做错事，也总是微笑。除了微笑很少有其他表情。可是白未年却更喜欢那个赖皮的妹妹。那个喜欢粘着自己的妹妹，那个害怕做错事情会让哥哥生气的妹妹。

白未年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好是苦涩。

女孩子要贵养。可是他无能，他没办法把最好的给妹妹。偏偏未堇懂事地一无所求，这更让白未年心疼。

可是，一切的宠爱都不是放纵。如果未堇真的做了歌女，他不会原谅自己。

——–

看着时针一点点的滑过，直指向九点整。白未年开始动手烧饺子。韭菜饺，特别香。

未堇风尘仆仆地冲回家里的时候闻到香味就忍不住展开笑颜。

“哥，我回来了。”换鞋，进门。

“嗯，我烧了饺子。”白未年的声音有些冷清。未堇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并不戳穿。

“我闻到啦。”进厨房看哥哥忙碌的背影。“怎么突然想要吃饺子。”

“你最近变瘦了些。所以动手做些好吃的给你。”未堇看不见哥哥的脸，但是听出了哥哥的声音里带着压抑。

“哥，你想说什么。”未堇硬是挤出一个笑容。

白未年的背影顿住，然后恢复了正常。“先吃完饺子再说吧。”

“你在生气。”未堇的声音低落了下来。

白未年还是自顾地加调料。未置一词。

未堇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地却像是对着自己说的，“你在生气。”

白未年听见妹妹失落地声音还是冷不住心疼。盖上锅盖，关掉煤气灶，转过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未堇，“你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

未堇心中一窒，声音有些没底气，“我去小默家了。去补课。”

“真的么。”白未年的眼神锋利的像是要穿透未堇的心，看个通透。

“嗯。”未堇不敢直看哥哥颇为锐利的眼神，只好低头。

白未年冷笑，眼若寒星，“白未堇，你真有出息，现在连撒谎都学会了。”

未堇僵硬住，一动不动。他叫她，白未堇。她知道的，她一开始撒谎的时候就已经被看出来了，所以连反驳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意义。

“你是自己实话说这几天晚上去哪里了；还是我过去揍你一顿，然后你自己实话说这几天晚上去哪里了。”白未年逼迫的气场越来越强。像是要把未堇压地喘不过气来。

“哥——”未堇给自己鼓了好久的气力，却也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你是要选择后者么。”白未年单薄的身子在此刻显得十分高大，“你可以试一试我是不是在逗你玩。”

未堇沉默良久，终究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未年直往前走，愈加的接近让未堇心里的恐惧禁不住地膨胀起来。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1年10月4日17时38分49秒编辑过]

<五>
眼见着哥哥的鞋子已经挨着自己的鞋子，未堇的呼吸不由得十分小心翼翼。
白未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未堇。雄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锁定着未堇心虚害怕的脸庞。

“你，还是不打算开口吗。”阴沉的声音是动真格前的征兆。

未堇紧紧咬住了嘴唇。她要是说她做了歌女，只怕哥哥会伤心自责到绝望。所以她不要。所以只能沉默。
白未年不再废话，径直托着未堇的胳膊就拽进了屋。
未堇从未被这样强劲的力道拖曳过，一时没防备。踉踉跄跄地被拖到沙发边，然后摔到白未年并不柔软的大腿上。

啪。
沉闷的一声。然后是屁股上并不清晰的疼痛。
未堇憋了很久的湿气一下子就涌出来，顺着脸庞滑下去。

白未年坐在沙发上，看不见未堇的脸。只是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厚实的手，一下又一下不轻地落到未堇的身上。
疼痛慢慢加重，却一直在未堇可以忍受的范围里面。而白未年的手却渐渐痛的尖锐。

“你说是不说。”白未年停下挥舞的巴掌，阴沉的脸上有要爆发的神情。

未堇缄默，寂静一直持续到白未年再度扬起手“哥。”

等待了良久却只听见一声带着隐忍腔的“哥”，这让白未年有些欲火中烧。

“你是准备和我犟到底了是么。”白未年紧绷的声线让未堇的心难过地像有虫子在啮咬。

白未年见妹妹又是沉默，终于爆发，“很好，你去把家法拿过来。”

一直趴在白未年膝盖上近乎不动声色的未堇这次总算有了反应。

“什、什么！”未堇仰起身子转过头，脸上的震惊表情显露无疑。

白未年带着不容质疑的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把家法拿过来。听清楚了么。”

未堇一动不动，震惊的样子慢慢褪去，浮起了委屈的神情。还带着倔强的不愿屈服。
白未年也不打破这片刻的沉寂，只是带着责备的眼神蹙着眉地看未堇。
这让人难受的对峙只僵持了半分钟不到。未堇便慢慢地从白未年的腿上滑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向爸爸的卧室。
白未年不想真的请家法。只是想逼妹妹自己开口罢了。显而易见地，他失败了，而未堇的坚持终于真正地激起了他的怒火。

未堇走回来的时候，脸色的委屈更重了一些。手上不甘不愿地拿着一把朱红色的戒尺。
白未年接过便不再说话，冰冷的视线直直地看着未堇，带着逼迫。

未堇犹豫片刻，她知道哥哥在等待，只好忍不住开口“哥，能不能……”

白未年冰凉的声音打断了未堇的话，妹妹的心思，他还能不知“那你把实话说出来。”

刚刚还显得犹豫的未堇此刻脸上却是消散了徘徊的痕迹。
咬了咬唇，然后慢慢地，把外面坚硬的牛仔裤褪下来。白色的内裤裹着的屁股周围已经有了粉红色的印记。

白未年心里更是气极，却还是忍不住打断“这样就够了。自己撑着沙发。”

未堇心里充满了羞辱和委屈，海水似地一层层涨上来。逼得她难受，逼得她掉泪。
一狠心就弯下腰去，双手撑着沙发。屁股就这样挺翘起来。
白未年生气，手自然下的重。朱红色的戒尺攥在手里狠狠的就砸下去。
挺翘着的屁股随着戒尺的挥舞渐渐变得深红。白未年不再问话，只顾着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着。

未堇此刻才体悟到了疼。火辣辣的疼从后面一点点蔓延上来。让她忍不住想躲。
在一记重重的戒尺敲下来以后，未堇终于撑不住，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
白未年的脸在未堇跌坐在地上的一瞬间终于流露出心疼，却在一瞬间之后消失。

未堇回头，润湿的眸子里映出的是哥哥冰冷的脸庞，后面愈发的疼痛，顿时让鼻子酸胀了千百倍不止。
白未年的声音里带着强硬，手拿着戒尺指沙发“自己撑好！”
眼泪涌出未堇的眼眶，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屁股上货真价实的疼痛让她害怕，哥哥冰冷的话语让她心酸。

“听见没有！”白未年几乎是吼出来的。

未堇抽了抽鼻子，慢慢地、艰难地站起身来，然后缓缓地弯下腰去，撑好。
戒尺几乎在她撑好的片刻就招呼上来。无比重的一下，让她直接伸手捂住了炙热的屁股然后转过身禁不住地哭起来。
白未年不再说话，只是一步上前用左手拉扯住未堇胳膊，硬是拨开她的手，戒尺一如刚刚的力道重重地挥下去，准确无误地打在躲闪不及的臀上。未堇忍不住扭动，哭着想躲。却被紧紧的禁锢着，任凭如何动弹都脱离不了那力度极重的戒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了？！你以为你去酒吧做歌女想给我买件毛衣就是对我关心了？！我就会开心地感谢你了？！你觉得我打你是因为不知情？！自以为打错你了还委屈地不行？！你就是欠打！白未堇！你早不是三岁孩子了！孰轻孰重你分不分的清！”白未年狠狠的落着手里的戒尺，几乎是一个问句一下重重的声响。

未堇被训的哭出声来。白未年打完就狠狠地把朱红色的戒尺砸在了墙上，原本泛黄的墙，顿时显露出了一个灰色的印子。扑簌簌地掉着灰。

——–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