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一个关于告别的故事，如果不能相守，是否就不该再回头。
划重点，几乎没有肉= =
小短篇啦，先占个坑= =
《分手终章》
CP:风起×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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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散离亭西去，浮生长恨飘蓬。回头烟柳渐重重。
——《临江仙》·徐昌图
今天的风起和柳柳，都格外的沉默。
风起的每一个动作都比往常迟疑，仿佛有什么沉重的负担在坠着他下落，而柳柳也脆弱了许多，低声的啜泣几乎没停过。
屁股被各种工具轮番上阵抽打的紫黑淤血，仿佛再碰一下就会皮开肉绽。这样大众眼光中近乎虐打的行为，在圈子里却是获取快感的特殊方式。
柳柳一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变态，不过是小众一点而已，又没有伤害到其他人，她自得其乐，享受这种疼痛，也享受这种自由。
趴在风起的腿上，风起温热的巴掌一下一下落在不堪重负的屁股上。
otk几乎是他们不言而明的收尾环节，再几巴掌挨完，实践也就结束了。虽然比起板子藤条等等而言，巴掌要温和许多，然而对于伤痕累累的屁股而言，仍然是一场酷刑。
可是这一刻柳柳感觉不到痛，她的思维始终环绕着风起前天说的那句话。
风起说：“柳柳，我要准备结婚了。”
“该说你的，这么多年也说过不止一次了。”风起叹了一声，“道理你都明白，你从来是个聪明姑娘。”
“如今，你也能自己选择过怎样的生活了，好好走下去，自然有你的前途。”
“日后，我是再管不得你了。”
一掌一掌扇在这只原本浑圆可爱、白皙幼嫩的小屁股上，风起慢慢说着自己的嘱咐。
他姓秦，名就叫风起，听起来文艺的不像真名，所以当初在同好论坛上起id的时候也没多费心，就起了个风起。
柳柳姓柳，也有个好听的名字，熟了以后，他就叫她柳柳，一晃也叫了八年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实践了，不过这次两人的心思明显都没放在实践上。
柳柳看着风起半跪在床上的腿颀长紧绷，自嘲的想，四舍五入也算是同床异梦了。
柳柳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因为骨架小，显得有些孩气，不过身材不错，标准的前凸后翘，八年了一直保持的很好。每次打着打着，风起都会忍不住硬起来，就算分别氛围这样沉重的今天，都也不例外。
倒也不是什么难以开口的事，他们不避讳欲望，老祖宗都说，饱暖思淫欲，风起和柳柳都不以为耻。
将柳柳放在床上趴着休息，风起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自己动手自力更生，却被柳柳拽了一下。
柳柳红着眼角看着他，挪到床头取了自己的手包，从里面取出了一盒冈本。
风起瞥了一眼，还是他常用的那种，一时啼笑皆非：“柳柳，别闹。”
“我没有。”柳柳声音还带点哭腔，然而冷静非常，她直视着风起的眼睛，慢慢的说，“我们做吧。”
风起也严肃起来，更像柳柳认识的那个风起了。他又叹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柳柳，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柳柳咬着嘴唇，“我只是想着，好歹也八年了，不上个床，岂不是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她很少用这么尖刺的腔调说话，自己也不习惯，但还是坚持着问他：“你这些年也没少和人上床，怎么就多我这一个了？”
“柳柳，你留了这么久，应该给一个更值得的人。”风起还是劝她。
“我愿意给谁是我的事，我想和你睡，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原因，”柳柳眼角更红了，她有点害怕自己就这样哭出来，“你不是那种靠身体能留住的人，我也没那么卑微。”
“你决定好了？”风起不是什么老学究，他尊重柳柳的选择，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给自己架上沉重的道德枷锁。
柳柳已经用实际行动取代了回答。
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散乱的点染。
柳柳刚刚把自己保留了二十八年的初夜交付给了风起，之前又哭的眼角通红，鬓发凌乱，憔悴的像风暴席卷后的柳，依依的凄恻。
“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不知又安静了多久，柳柳喑哑地问道。
这一句大约已经耗尽了她毕生的勇气，她其实也觉得只是无谓的挣扎，然而不问一句似乎总不肯死心，非得亲耳听到他明明白白、冰冰冷冷的拒绝一次。
“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儿，风起低低的说到。他给不了柳柳任何承诺，所以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八年故交，到头来也只能留下一句单薄的致歉。
柳柳勉强笑了一下，眼睛里还含着水气：“你道什么歉呢，你当初早也说过，从来我也知道，我自己愿意的选择，怪得了你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又道：“倒是我该说句对不住——在你跟前哭习惯了，一下子没忍住。”
是啊，风起想到，他喜欢她挨不住疼时小小的扭动挣扎，喜欢她抽噎的气音，向来对她说的是，哭出来，不用忍着。如今乍然变了，就连他都有点不习惯。
柳柳说着不哭，可是那样的难过的情绪汹涌，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让那泪光被风起看到。
是，他从一开始就说过，他以后会结婚，生子。而结婚生子的对象，不会是一个圈里的人——不会是她。他把一切都明明白白摊开了和她说过。是她自己选择了和他维持这么一段关系。事到如今，她有什么资格流泪呢。
“那，以后，我们可以还保持朋友关系吗？”柳柳捂着脸，小声的问道，“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就好了。”
风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相交八年，从彼此都还是个学生，到如今，女孩要被人叫一声柳工，他也能当的起新入职的小姑娘小伙子一声老师。人的一生，最跌宕起伏、最波澜壮阔的那一段，他们一起走过。他怎么可能不心疼这个女孩。
可是，他不能答应。
“对不起。”最终还是默示的拒绝。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柳柳指缝间坠落。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僭越。她仰慕这个男人如此的清醒、富有责任感，同时也痛恨他如此的清醒冷静。
他们的关系，终究小众。他们没有共同的社交圈，没有关注点，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没有共同的话题。如果风起没有拒绝，他们日后的联系，必然还是要从这八年的过往汲取谈资——这段禁忌的关系，暧昧而肉欲。
这样的交往，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来，都打着背叛与不忠的标签。
而他那样的性格，那样的自持。因为他说不会与她在一起，所以八年了，每每他也在实践中有了冲动，却只是自己默默解决，从不主动要求她做什么。
所以这样的他，也断不会让他未来的妻子遭受伤害，即使他们之间可能并没有爱。
更何况，柳柳惨笑了一下，他们之间，也很可能会有爱。
柳柳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坚决的人，他所有的顾虑她都明白，甚至那也是他们共同的道德准则。区别在于，她是拖泥带水，纠缠不清的那一个，而他从来果断得令她憎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她曾经爱上过一个这样契合的人，往后漫长的一生，只怕都要沦为敷衍。
“我不在安全期。”柳柳哭过之后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你刚才用的套，我提前扎了洞。”
然而这威胁并没有收到她想要的结果。风起仍然是不动声色，不惊慌，也不恼怒，只是叹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她。
柳柳却在那样宽和又包容的注视下溃不成军，和一个太冷静的人对话，是连激动都难提起来，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其实不过有些疲惫的虚弱：“你怎么就不怕呢，我奉子成婚，闹到你公司去……”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住了口。
“看，就连你自己也说不下去。”风起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让自己变得自己都看不起。”
是啊，你那样懂我，如我懂你一样。可是为什么，这样了解彼此洞若观火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呢。
她都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了，只是被水光模糊了的视线告诉她她还在哭泣。
柳柳想，她这一辈子的眼泪可能都在今天哭干了，可惜唯一一个看见她哭的人，不是会因为她的痛苦而让步的那一个。
“抱抱我吧。”柳柳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不住了，最后一次见面，也没给你留下个岁月静好的回忆。”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风起第一次看见柳柳如此真实的软弱。
然而，一切到底要结束了。他环抱住柳柳颤抖的身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谢谢您，主人。”柳柳在风起的怀抱中平静下来，声音还带哽咽，可是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主人，他们之间，除了主贝，从来就没有其它的关系。
谢谢您，在最好的也最荒诞的时光遇见您；谢谢您，谢谢您花在我身上一点一滴的心力；谢谢您，让我终于变成了更好的自己。我只恨自己没什么可以回报，唯有祝福。
柳柳第一次主动从风起的怀里挣脱出来，离开了她无比眷恋、却又不得不告别的怀抱，一字一句都慎重：“柳柳只愿您，只愿您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风起也收了手，所有的东西，他都不准备带走。从今以后，他将有自己全新的生活。
所能说的，不过一句：
“……保重。”
房门合拢，明暗交替。圈里圈外，咫尺天涯。
秦风起向着更远的方向走去，脚步不停。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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