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M/M]碧落黄泉(古风玄幻,耽美,虐恋,主仆)_napolunj45

本站致力营造轻松、舒适的交友环境。
另有小说阅读站点,网罗包括训诫文、腐文在内的全网书源。

第1回

转自潇湘溪苑吧,作者:龙族白影。
凌霜公主华美的嫁衣随风轻扬,微扬臻首凝视着鬼王府的门廊,眼中不禁又浮现起初见那人的摸样—— 一袭耀目的金铠,发色却是天空般的

蓝,昂然立于城邦之下,举手投足尽显巍巍王者风范。
明知他是来争夺父王城邦的,却对他恨不起来,从此后三年,每想起那绝世英俊的容颜,便禁不住心驰神醉。
身为公主的她没想到,竟有福缘和亲,能终身守在他身侧。
缓缓步入王府,盈耳而来的“啪啪”声和眼前的一幕,竟让凌霜公主一时间不知所措——
宽七尺的刑台上,一个白衣人跪趴在上面,鬼王——也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今天的新郎,手执刑杖,却是凌空一挥——
“啪”地又一声响,准确地落在那人撅起的臀上。
被打的人轻颤了一下,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上——”
迎接公主的家将自见到鬼王便已全部跪下,隔着月门禀道:“凌霜公主已至。”
鬼王闻言微微转头,向凌霜公主微微颔首。
只是一瞥之间,凌霜公主已见那人比三年前更多了几分威严霸气,眉目却一如昔日,英俊无方。不禁痴痴红了脸,恭恭敬敬地深深福了一福


鬼王却不再看她,开声道:“白影,多少了?”
“回主人,22。”这一句却是跪趴在地的白衣说的,声音清朗温润,竟没有听出多少怨恨痛苦之意。
“今日本王大婚,看在王妃面上,再赏你20下。”鬼王冷冽的声音说道“王妃”二字时却加了重音。
“是。”名为白影的青年依旧恭敬地回了一句,言语间却微有些涩。
凌霜公主却因为鬼王这句“王妃”红了脸,醉得整个人都几乎站立不稳。
正迷醉间,却听“呼”地一声,鬼王手中的刑杖带风而下,重重落在白影臀上,这一下却带了怒意,声音也不似初始时“啪啪”的脆响,而

是“扑”地一声闷响。
这一下当真比前面的22下都厉害,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僵,跪姿险些走了样,却仍是倔强地没哼一声,身上的白衣却隐隐透出红色。
凌霜公主禁不住“啊”了一声,还未及缓神,呼啸的刑杖已经接连而下,每一下都精准无误地落在白影撅起的臀上,一时间“扑扑”之声不

绝于耳,那片白衣也迅速被血湿了一大片。
不过那白影似乎甚是硬气,虽然痛得浑身发颤,从头到尾却没有躲闪扭动一下,到了最后,屁股反而迎着刑杖的方向撅得比先时更高。
“起身吧。”20下打完,那鬼王似也轻叹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本已经脚下有些发软的凌霜公主见了鬼王这般表情,心中却蓦然一动,升出种不祥的预感。
“是。”白影顺从地应了一声,以手扶地跪直了身子,转了过来。
“啊!”白影抬头的一瞬,凌霜公主禁不住又惊叹一声。原以为夫君鬼王已是绝世男子,不想这白影朗眉星眸,比之鬼王竟丝毫不逊,人虽

跪着,却自有一种温润清朗的气质。
“白影谢主人赐罚。”那被惊诧着的男子再次俯首下去。
鬼王挥了挥手,不再说话,人却径直向呆立在门外的女子走去,唇间居然挂起一丝笑意:“倒是让公主久候了。”
“王上万安。”缓过神的凌霜公主再次福下身去,却被鬼王举手之间托住藕臂,眼神却有意无意向身后飘了飘:“公主不必多礼,倒是本王

最厌这些繁文缛节,而且公主远来辛苦,这婚礼依本王看就免了吧。”言语间极其温柔。
凌霜公主却气息猛地一滞,随后心里如同被抽了一鞭似的——不行拜天地的大礼,自己怎能与眼前这男子结发共老?才要开口反驳,却听鬼

王身侧的一声侍从已提高声音道:“公主有命,从神王殿至此路途遥远,身体劳顿,婚礼等缛节尽皆免去。”
话音一落,周围侍从婢女已全都俯首下去,齐声改口道:“王妃万安!”
一瞬间事成定局,凌霜公主已明白一切杰出于鬼王的安排,不禁心中一寒,抬眼向刑台方向看去,却见那白影仍笔直跪着,夕阳的光亮在他

背后勾出了一道金色的轮廓,竟然俊美得勾魂夺魄。
凌霜公主痴痴望着窗畔自己痴恋三年的男子,进这洞房已有一个时辰,鬼王却愣愣地望着对窗,看都未看她一眼。
“夫君……”终是按捺不住,凌霜低唤一声走上去拉他衣袖:“时候不早了,还请夫君早些……早些安寝。”
一句说完,脸上早又是绯红一片。
临窗的男子被她这一拉果然回过神来,回身坐在椅上打量凌霜:“王妃是神王长公主吧?”
“是,夫君。”凌霜不知鬼王这一问有何用意,垂首应了,有意无意揉搓着衣角,纤纤素手烛光之下尽显柔美风情。
“既然是长公主,自幼身在王家,应知这政治婚姻的意思。”无视她的卖弄风情,鬼王自顾自地道。
凌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急忙道:“夫君,凌霜嫁你虽是和亲,但自三年前见到夫君,凌霜便朝思暮想,三年未敢忘情,我,我……”说道

此处心中一酸,禁不住落泪。
“凌霜——”鬼王再次开口,这次却是唤了她的名字。
“夫君——”凌霜“唰”地抬头,盈满眼泪的美眸里却又升起一丝期翼。
“你也知本王无意于这桩婚事,你父王却担心和约不牢,硬要如此……再加上那……”鬼王语气顿了顿,想起那一意孤行的白衣,心下怒意

又盛,却仍是压了性子道:“总之,你既嫁了本王,便是我鬼蜮的王妃,一切内事,你皆可做主。还有……本王麾下少年英才甚多,你喜欢

谁尽可召幸,若有了子嗣,本王便认为嫡嗣,让他继承霸业——母凭子贵,这也算是本王对你的一点补偿……”
“王上!”此语一出,凌霜惊得脚下一软萎顿在地:“你……你……”
鬼**才的意思,竟公然让她委身于别人!!而且竟然连她与别人的孩子都愿意认下!!!凌霜只觉得一瞬间如遭雷击,脑内混乱不堪,一

时想“莫非他试探我用情可专?”一时又想“莫非他没有行床弟之事的能力?”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鬼王又道:“你早些安歇吧。”
言毕竟然推门而去,只留下一室落泪的红烛……
鬼王自婚房出来,径直走向婚房对面的别院——
身旁暗随的侍卫都知规矩,立即消无声息地退下,只剩得鬼王一人缓步而入。
雪色素窗前,白影正闭目趴在榻上,臀间疼得钻心,他却丝毫没有怨过那个男人——自从放弃本族身份随了他那天,便将所有的一切:身体

、尊严、灵魂统统给了他……
室门轻轻一晃,白影一惊,鬼王已进了门,负手而立——
顾不得臀上的疼痛,白影忙从塌上起身,轻声道:“主人,你……”
“跪下,裤子褪了!”鬼王声音凛冽,犹带怒意。
白影跟随鬼王多年,自然知道规矩,忙双膝跪下,曲线优美的指尖一挥,身后的烛火便盈盈亮了起来。
又将手伸向腰间束带,略微迟疑,终究还是咬牙解开,慢慢将裤子褪了下来,伤痕累累的屁【谐】股暴露在灯火下。
鬼王却不急让他转过身去,反而伸出两指挟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对上自己的眸子。
深邃的目光带着凛冽的怒意和隐隐的失望。
“主人……”白影看得浑身一震,还未及开口,“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到了脸颊上。
半边脸上火辣辣地,白影却知道主人虽然没下重手,却已怒到了极点。只能不声不响地跪直身体,微扬起脸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鬼王的手本已举起,烛火下却见他微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影,却似两把小扇子一般,一瞬间想起那时初遇,那白衣公子

气度飒然,凭一把羽扇独斗神鬼两界三十四名高手,真个是侠骨铮铮的傲岸男儿,顿时手上再也打不下去,只得沉声道:“转过身去,衣服

掀起来。”

白影闻言展开双眸,见鬼王脸色依然铁青,心下也不由得抽紧,顺从地转过身,掀起半遮臀部的长衫,曲下身去将整个屁【谐】股暴露在主

人目光里。
“现在是不是该和本王解释一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鬼王乍一见他伤痕累累的圆【谐】臀,心头也是一紧——不过心疼归心疼,想起

今日和亲的公主都到了府门口了,自己这鬼王才刚刚知道,这怎能让他不气?
“是白影瞒了主人……”白影跪在地上,真到了关键时刻,反而平静了下来。
“跪好!”鬼王心下了然,将衣一摆,坐到闲常坐的楠木椅上——这个世界上能在自己身旁做下此等大事的,也就只有白影一人。
“那日收到神王的传讯,恰好主人不在府中,白影便先看了。”保持着这个姿势,白影开始回话。
“唔。”自己和白影之间没有秘密,一切来往信件、密探和暗部,白影都可以调度,因此鬼王也就微微点头,目光却锁定在他那被自己打得

伤痕累累的臀上——刑杖是重杖,再加上自己正在气头上,下手狠了些,如今白影的两瓣屁【谐】股或整或破,入目都是青紫色,未破的地

方都肿起了两三指的高度,被打破的地方还残留着半干的血渍。
“没想到那竟是提议两国和亲的秘讯,白影知主人必然回绝……”刚说了这半句,只听桌上“砰”地一声,却是鬼王一拳打在桌上,厉声道

:“既知本王必然回绝,你还如此大胆!!”
“主人,您是鬼王家族至纯嫡系,白影不愿这道血脉因我而断!”跪在地上的人声音微微提高:“而且凌霜公主是神族纯血,主人若能与她

诞下后代,必然是神鬼两界灵力最强的王。”
“所以你就替我娶了个女人回来!谁给你替本王安排命运的权力?!”鬼王唰地起身,随手抓了戒尺在手:“白影,你可知错?”
“白影认罚,但白影没错。”仍然无畏地高撅着屁【谐】股,白影倔强地答道。
鬼王立在他身后,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直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白影千疮百孔的屁【谐】股,手里的戒尺却实实打不下去。空站了半

日,最终还是从身上掏出一瓶丹药来,冷声道:“把这雪参丸吃了!我知道你自愈能力强,这伤明天便能好了罢——从明白开始,每天晚上

到本王这来领罚,本王就打到你认错为止!!”
“是。”白影俯首应了一声,却见鬼王已怒意蓬勃地破门而去。
大婚后的第一个清晨。
一早便闻讯鬼王今日有要事出府去了,淩霜公主便正式穿戴起王妃装饰,将云鬓高高盘起,缓步走出堂来。
“王妃万安。”方进厅堂,满堂侍婢皆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起来吧。”淩霜也不停步,径直到花厅正中的椅上坐了,目光一一扫过规规矩矩立于两旁的八个侍婢——果如传言一般,鬼王的侍婢都是

世间绝色,这八个少女更是国色天香、举止端雅。
“你们八个进前来,本王妃有话要问。”淩霜随手接过侍婢奉上的香茗。
“是,王妃。”为首的绿装侍婢应了一声,立即带着其余七个婢女上前跪听。
“本王妃问你,王上有几房姬妾,多少随侍美人?为何不来参拜?”淩霜幽幽问道。
“回王妃,王上并无姬妾美人。”那绿装侍婢回道。
“胡说!王上今年已二十有二,身边竟无人侍奉?莫非你们想欺瞒本王妃?”淩霜将茶杯一放,“咯”的一声。
“王妃息怒!”众侍婢忙齐齐俯首:“奴婢怎敢欺瞒王妃,王上确无姬妾美人。”
得到这个答复,淩霜倒是安然了些,随即心中一动,又问道:“昨日被刑杖的那个白影,在王府是何身份?”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众侍婢脸色无不微变,但随即又都恢复常态,只是这变化怎能逃过淩霜的眼睛?
只听那绿衣侍婢小心回道:“回王妃,白影大人是王上的近卫总长。”
“还有呢?”淩霜沉声道。
“还是……密探和暗部的最高长官。”那绿衣侍婢又迟疑回道。
“还有呢?”淩霜猛地一拍桌子,激得茶水四溅。
“王妃恕罪,奴婢不能说。”那绿衣侍婢咬了咬牙,低声回道。
“好!好个奴婢!”淩霜“呼”地站起,高声道:“来人,将家法请上来!”
一声令下,早有陪嫁侍婢将一根三指粗的藤条呈了上来。
“我再问你一次,那白影是何身份?”凌霜接过藤条指定那绿衣侍婢道。
“王妃恕罪,奴婢不能说。”那侍婢俯首更低。
“来人!将这个贱婢的裤子扒了,重打20藤条!”淩霜登时柳眉倒竖,厉声道。
“王妃饶命!啊!不……”这些侍婢本是鬼王近侍,对鬼王都是崇拜爱慕至极,无一不是万般尽心服侍,鬼王对这群少女亦是爱护有加、从

不苛责,那曾遭遇过今日这般情景!!
一句求饶还未喊完,人已被按倒在地,只觉臀上一凉,雪白柔嫩的屁股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个精光,紧接着粗重的藤条恶狠狠抽下去,

臀上立时便见了红。
“啊!!王妃饶命啊!!啊!!啊!!!”那绿衣侍婢顿时惨叫连连,无奈被人死死按住,直叫到声嘶力竭,才挨完了这20藤条,原本白嫩

的屁股早已皮开肉绽。
淩霜也不命她起身穿裤,只任由她趴在地上,却转而问跪在她身旁的另一婢女:“现在本王妃问你,那白影到底是何身份?”
这侍婢见那绿衣少女的惨状,已惊得面无血色,但仍是低声回道:“请王妃恕罪,奴婢不能说。”
“重打40!!”凌霜不待她说完,当即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这侍婢已如那绿衣少女般当即被扒了裤子,按在地上执行起来。
这40藤条比先时更加狠厉,且数目翻了一倍,那被打的侍婢先时尚声嘶力竭地求饶呼喊,后来竟连声音都已发不出来,只是离水之鱼一般扭

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待到打完,一双翘臀早已血肉模糊,被打烂的地方露出丝丝嫩肉,不住颤抖,当真是惨不忍睹。
凌霜也不看她,径自转向第三名侍婢:“你说!不说就是80下!”
那被问的侍婢脸色早已惨白,但目光却异常明亮坚定,应声回道:“请王妃恕罪,奴婢不能说。”
此语一出,不待凌霜下令,属下早已按倒那侍婢,扒去裤子痛打起来。
登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正在鲜血四溅之时,只见白影一闪,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已轻而易举地挟住藤条。
“白影!”
“白影大人!”
室内之人一齐惊呼,只见斗室之内,那青年卓然而立,面貌俊朗,神采飘逸。一双星眸更是璨若晨星,就连凌霜也不禁呆了一呆。
那八名侍婢一见白影,禁不住委屈,一齐哭起来。
白影先解下披风将三个受罚少女的裸臀掩了,这才抬头向凌霜道:“王妃的问题,由白影来回答可好?”
随手将跪在地上的侍婢打发下去,凌霜重新坐下,冷冷开口道:“白影,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回答本王妃的问题了?”
“白影是王上的男侍。”厅上的青年抬起头来,星辰般的眸子坦坦荡荡,一字一句地道:“王上自成年以来,所有床第之事,皆是由白影服

侍。”
先时的预感终于应验,凌霜骤然抓紧了椅背,心头先是疼痛欲裂,紧接着便是冲天而起的妒意,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白影!给本王妃跪下

回话!”
“白影此生只跪主人一人。”那白衣应声答道,竟似这般回答是天经地义一般。
“放肆!小小男宠,见了正妃竟然抗礼!无视王府家法了吗?”凌霜见他拒不行礼,心头怒火更胜,厉声道。
“白影自知无礼,任何家法都甘愿领受。”白影仍是立在厅上,淡淡应道。
“很好!”凌霜森冷一笑,原本明丽的眼中流露出几点寒意:“来人,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
巴不得一声,凌霜手下陪嫁侍卫方要近前,却觉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大力铺天盖地压了过来,登时立脚不住,蹬蹬蹬接连退出几大步。
随手将*近的侍从挡开,白影一双星眸看不出情绪:“王妃,白影既然是服侍王上的人,这去衣受罚,除非王上下令,否则恕难从命。”
那凌霜万没想到这昨日里逆来顺受的男宠竟有如此身手,本想狠狠羞辱他一番,却被他一句话便堵了回去,只得咬牙切齿道:“给我趴下!


似是轻叹了一声,白影抬起双眸看着凌霜愤怒的脸:“白影刚刚说过:此生除了主人不在任何人面前俯首,莫非王妃忘了?”
“好,好个下贱的男宠!”凌霜此时气满填胸,那还顾得上什么端庄,扬手便是一藤条抽了过去,尖声道:“别熬到一半趴就在我脚下求饶

!”
只听“啪”地一声,白影竟没躲闪,这一下重重落在他肩上,由肩至胸划出了一道血痕。
一藤条下去,凌霜竟如疯了一般,满腔妒意、恨意全都灌注在这藤条之上,接连抽了数十下,直累得手软臂酸,这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待到喘匀了气,抬手看那白影时,见他身上除了雪白衣衫被染红了数处,人却似冰雕雪塑一般,动都未动过一下,一双眸子中竟多了掩饰不

住的傲然之气。
这哪里还是昨日跪在地上说“谢主人赐罚”的那个白影!这分明就是一个宁折不屈、铁骨铮铮的伟岸男儿!
凌霜惊骇之余,妒心又起,将藤条重重一摔,指着身旁侍从喝道:“你!身前给我打!你!身后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那两个陪嫁侍卫见公主震怒,哪里还敢怠慢,当下捡起藤条,运足力气雨点般抽了下去。
瞬时间接连不断的“噼啪”声伴着四溅的血雾盈满了厅室。
四周侍从婢女都不忍再看,悄悄将目光移开了去。
偏偏那藤条下被打的人却似毫无知觉,除了脸色越来越惨白之外,竟连眉梢都未动过一下。
也不知打了多久,忽听花厅外一声冷笑:“本王才出去半日,这王府内还真是热闹!”
——正是鬼王的声音!
厅上众人尚未及行礼,只觉眼前一暗,耳旁两声极其骇人的骨骼碎裂声,两个手持藤条的两人已经惨嚎着倒飞了出去,落下来时早已没了呼

吸。
一瞬间鸦雀无声。立在正中的鬼王淡淡看了一眼全身浴血的白影,一双眸子便向凌霜扫去——这目光简直是在宣判!鬼王,今天会毫不迟疑

地送她去地狱!
“夫……夫君……”
凌霜吓得浑身一颤,脚下一软早跪了下去,原本邀宠撒娇诉委屈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白影此时早已端端正正地跪下,正要开口说话,忽见鬼王背负于身后的手陡然亮起耀目的玄光,心头一震,顾不得浑身是伤,用尽全力纵身

一扑,颤抖着抓住了鬼王的手。
那鬼王盛怒之下,几乎要立毙凌霜于掌下,被白影这一抓,顿时清醒了几分——现在还不是时候与神王翻脸。
暗自压了压性子,鬼王再次转向白影——
白影此时已退开几步,再次跪下低声道:“主人,是白影在王妃面前失礼,理应受罚……”话犹未完,一丝血迹已经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渗了

出来,头脑中也一阵阵模糊。
朦胧中只听鬼王冷声道:“站起来!”
白影此时意识已不甚清晰,只是凭着本能顺从地起身。未及站稳,只听一声惊叫,凌霜整个人都被鬼王提了过来,正对在白影面前。
“凌霜,你给本王看好了!”鬼王指着白影一字一句地道:“这个人,他不是本王的男宠,他是本王倾心爱着的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

也是!如果再有人敢碰他一个衣角,本王不管他是谁,誓叫他有如此石!”
口内说着,鬼王背在身后的右手轻描淡写地一挥,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屋内的压厅石顿时碎为齑粉!
伴着纷乱的碎石,鬼王携了白影的手,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凌霜萎顿在地的身影……
鬼王直携着白影走进他所住的别院,这才松了手,冷哼一声坐在椅上。
白影也知这次忤逆主人忤逆得狠了,垂着头退后两步,重新在地上跪了。
鬼王冷眼看他跪好,这才冷声道:“这是你给本王娶来的女人,现在可尝到滋味了?”
白影本来还想为凌霜解释,却见鬼王深邃的眸子里怒犹未息,连紧握的指尖都攥得泛白。不禁心头一痛,低声说:“主人,你罚白影吧……


“罚?”鬼王冷笑:“是不是让本王也打你几百藤条?”
“主人……”白影又是一颤,竟不知如何答话,人跪伏于地上,只觉得周身上下无不疼得钻心,心上更是如同也挨了几百藤条一般,禁不住

意识越来越涣散,终是身子一软,便全无知觉了。
再醒过来时,身上早已不着寸缕,只觉得一阵温暖强大的灵力从天灵而入,春风化雨般流进奇经八脉,身上道道血痕也都在迅速愈合。
这是……鬼魔一道最忌使用的治疗术!这对仙神两族极易的治疗术,于鬼魔一道却是大忌,即便是鬼王一样的绝顶高手,催动治疗术后果也

是轻则伤损经脉,重则修为退阶。
“主人,不可!”白影大惊之下纵身而起,闪电般脱出了鬼王的掌握。
鬼王此时已是汗透衣背,见他躲开,便睁开眸子冷笑道:“可以啊,居然学会对本王说不了!给我跪下!”
“主人,不……”急忙屈膝跪下,白影又一个“不”字还未出口,脸上早已重重挨了一记耳光。
鬼王也不等他回话,冷然道:“白影,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主人’两个字的意思?”
此言一出,直惊得白影浑身一颤,忙俯首到地:“白影不敢。”
“不敢?从替本王娶妻到作践自己,从隐瞒本王到欺骗本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看来是本王太宠你了!”声色俱厉的男人袍袖一挥,指着

一旁的空椅道:“跪上去!”
“是。”白影也知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出格得过分,不敢再分辨,默默起身跪在椅上。
“屁股撅起来。”背后鬼王冷冷命令道。
“是。”白影轻答一声,顺从地俯首下去,将臀部迎着鬼王的视线撅起。
“撅高!”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鬼王的声音陡厉。
“是。”白影低声回话,将双龘臀向上耸去,姿势尚未摆稳,只觉得身上陡然一紧,人已被数条墨黑的绳索牢牢束在椅上。
王族特有的束缚术!
“抬起头,给本王好好地看着!”又一道命令下达,白影勉力抬起头,只见面前的墙壁不知何时幻为铜镜,镜内清晰地映着鬼王视线里的自

己——一丝不挂的屁股高高地撅着,两道墨黑的绳索从大腿根部紧紧绑到腰腹,刚好将两瓣高耸的圆臀圈了起来,臀瓣中央若隐若现的穴龘

口微微开阖……
——羞耻至极。

白影几乎想一下子挪开视线,却无论如何不敢再次违抗命令,只得强迫自己将视线锁定,然后哀求般地开口:“主……”

下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高撅的臀上“啪”地一声,视线里,鬼王的手掌已经落在自己张开的后龘穴上。

“唔……”白影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不疼……但那个位置……触觉太清晰了!更何况……还要自己亲眼看着!

白影还没有从这个震撼中清醒过来,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后龘穴至甬道,源源不断地流进体内,渐渐侵入四肢百骸——竟然是……治疗术!

“主人,不要!”一直没有挣扎的白影在此时禁不住拼命挣动起来:“求求你……不要……”

这已经是第二次催动治疗术了,这要给鬼王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王族的束缚术岂是能轻易挣脱的?用尽全力之下除了臀部诱人的扭动外,周身上下竟如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丝毫动不了半分。

挣动中感觉后龘穴传来那股热流渐渐增强,到后来强烈的炽热感和酥麻感竟如群蚁啃噬一般,疼痛、奇痒、麻痹……种种感觉交错而来,周

身的触觉全都集中在那一处,直逼得手掌覆盖之下都能看出那后龘穴和甬道在不断颤抖抽搐。

“主人……求求你……”白影此时已经顾不得镜中的自己是如何羞耻,强烈的刺激让他发声都困难,只能断断续续地勉力哀求。

主人,你怎么罚白影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伤害你自己……

后龘穴上传来的刺激已经完全不下于酷刑,白影紧紧盯着自己铜镜中的裸臀,再次感到意识开始涣散……正在半昏半醒之间,忽听背后鬼王

大喝一声,一股空前强大的灵力从敞开的后龘穴被逼进身体,一时间所有感官都被刺激到极限,紧接着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被雪白的被褥包围着的身体早已没有了伤痕,略动一下,只见床畔流溢着一排清晰的魔法字:申时,寝宫待罚

三倍的疼痛增幅之水被仔细地涂上白影高耸的臀部,连臀缝和后龘穴都没有放过。药力刚猛,那刚刚被抽打的两处立时刀割火炙般疼痛起来

,直逼得白影的不得不绷紧了身体。

“跪下。”涂完最后一处,鬼王冷然放开了手。

重新在鬼王面前跪好,白影抬起头仰望着主人森冷的眸子。

“竹篾。”鬼王回视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白影心头又是一颤,这是鬼王除了上次刑杖之后第一次对他动刑具,何况臀上还涂着三倍疼痛之水……

膝行取来刑具,白影将那条一掌宽一尺长的竹篾跪举过头顶,低声道:“主人……”

鬼王接了那竹篾,隔空挥了一下,带起令人心悸的凌厉风声:“白影,受诸般刑具的规矩,你可没忘记吧?”

跪于地下的白影脸色一白,却是俯首低声道:“白影不敢。”

鬼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身指着脚畔一方矮榻道:“趴下。”

“是。”白影膝行过去,俯首趴到鬼王所指的榻上——那方榻上却是铺了许多软垫,只是两端平坦,中间突起,刚好将白影赤裸的臀部高高

垫起。

鬼王见他趴好,便将竹篾贴在他高高耸起的臀上,目光却凌厉地停在他眉目间,并不开始。

白影却早已面红过耳,直直过了半晌才按照受竹篾的规矩艰难开口:“白影已经……已经脱光屁股……请主人……重责。”声音低得几乎听

不到。

好容易勉强说完,却听鬼王喝道:“高声唱刑!”

不敢再违拗鬼王,白影只得闭上眼睛,咬牙提高了声音:“白影已经脱光屁股,请主人重重责打。”

一句话说完,已是羞愧得连脖颈身体都红了个透。

“趴好了。”只听鬼王轻声提醒了一下,紧接着“啪”地一声,那竹篾凌空一舞,便重重落在白影高耸的臀峰上。

“啊……!!”虽然想到会被重罚,却没想到竟会如此之狠,白影只觉得臀上直似炸了开来一般,比之先前所受刑杖藤条都疼上数倍,腰背

都不受控制地抬离了软榻,耳旁也已是清晰地听到自己的痛呼声——虽然在鬼王面前并没有刻意隐忍,但被打时发出这般惨叫却也是第一次

禁不住喘息了几下,白影知道只是在“试刑”——鬼王会根据这一下自己的反应和臀上的受伤程度来决定责打的数目,于是强忍剧痛再次伏

下身去,等着鬼王的宣判。

“一百。”鬼王的声音已是在身侧响了起来,白影却震惊地抓紧了身下的软垫。

一百……

这可能是白影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可能撑不过去的念头,却仍是倔强地将臀部摆正,应声道:“是。”

“啪!”鬼王手臂一挥,竹篾再次重重打在白影臀峰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白影甚至觉得天地都在眼前裂了开来,直疼得眼前景象阵阵发虚,半晌才从那天塌地陷的疼痛中挣脱出来。

意志刚刚集中起来,便听鬼王冷声道:“怎么,连应刑都不会了?”

第2回

白影这才想起受竹篾还要应刑,勉强咬紧牙关出声道:“白影该打……”

“打”字方出了口,竹篾已经再次带风而下,重重落在他刚刚有些许缓和的臀上。

“唔……”这一次白影却是死死咬住了唇,用尽全力抓住床榻的边缘,总算没有再次痛呼出声,不过唇间却也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还未从那阵疼痛中缓过神,下巴已是被鬼王用力攫住,耳畔声音冷冽得骇人:“学会在本王面前逞英雄了,嗯?”

颤抖着张开眼,却见鬼王已走回了刚刚责打他的位置,眸子却仍了冷冷地盯着自己。

“主人……白影不敢了。”低低应了一声,却想起这一下尚未应刑,于是继续道:“白影该打。”

这一次竹篾却未立即打下,而是顿了顿,只听得鬼王轻声道:“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哭吧。”

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柔软,但竹篾打在臀上时却丝毫没有手软,那疼痛由臀入骨,直冲心肺,白影只觉意识里瞬间又是一片空白,但这一次却

是顺从鬼王的意志叫了出来。

直至竹篾离开了身体,才又喘息了两次勉强道:“白影该打。”

原来这竹篾之刑正是鬼王府中侍从侍卫最怕的刑罚之一。其它刑罚虽狠,但毕竟人被按在地上,无论打得如何狠厉,口中呼号,那行刑之人

噼噼啪啪一顿狠揍,挨过便过了。只是这竹篾却要应刑,必是主动说了“该打”,那竹篾才重打下来,因而每次应刑,都要提起被痛打的觉

悟和勇气,实是备受煎熬。有时只是30下,便可打上1个时辰。

此时白影虽不缺少直面疼痛的意志力,无奈臀上痛得几欲崩溃,每一竹篾打下来,都要聚起全身力气去承受,体力一降,那应刑便不知不觉

地慢了下来。

“啊……!!”又是一竹篾重重落下,这一下却是打在被笞最多的臀峰正中,白影痛呼一声,死死抓住矮榻的手立时深深陷入坚硬的楠木之

中,受了打的臀更是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白影该打……”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四个字,又是一记重责毫无怜悯地应声而下,依旧落在臀峰之上方才承受之处,这一次却是三次

的疼痛一同迸发,白影惨叫一声,耸起的臀深深塌陷下去又无力地被软垫拱起,手几乎是下意识去护住**。

待到意识清醒时,那手已是伸到了背后,白影猛地惊觉自己险些犯了大忌,忙中途硬生生抓住了身下软垫。

鬼王却已发现了他的动作,停下责打用竹篾挑起那形状完美的下巴问道:“多少了?”

“27……主人。”白影实是无力抬头,只得将整个头部的重量全依在那根竹篾上,喘息了几声应道。

“将手反握在背后。”鬼王抽回竹篾,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是……”白影虚弱地应了一声,将双手扭到脊背之后,十指交叉紧紧扣住,这才再次出声道:“白影该打。”

“啪!”竹篾又一次狠狠笞在臀上,白影修长的双腿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直用了十成力气才勉强控制住没有躲闪扭动,冷汗却已再次通体

而下。

又舍命受了几下,白影只觉手臂双腿皆不受自己控制,终是禁不住出声哀求:“主人……求你……”说道这里又喘息了几声,断断续续道:

“……求你将白影缚住……白影……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所以想如那些侍从一般轻松地受罚?”鬼王停下笞打冷笑道:“那么回答本王:你为何心甘情愿在这里脱光了屁股趴在这里挨

打?打你的人又是谁?你,可有怨悔?”

一连串的质问让白影气息一滞,随即却是张开了被汗水浸湿的星眸,定定地看着鬼王,沉默几秒终是领悟过来,低声答道:“请主人继续责

打,白影无怨。白影该打。”声音虽哑,却坚定坚执。

“无怨。”鬼王再次冷笑着重复了一句:“那么今日之事,你可有悔?”

白影知鬼王所说这“悔”是指娶妃一事,却不应答,只待重新摆好姿势,双手握住床榻底部,方才坚声道:“白影所为之事,永不言悔。”

“永不言悔……好个永不言悔!”鬼王本是怒火已消了一半,听得此言直又气得眼前发黑:“本王今日便与你辨个是非,看到底是你对,还

是本王对!”

一语说完,那竹篾已是再次照准臀峰笞了下去,力度比先时又重了许多。

“啊!!!”最痛之处又被重责,白影再次发出一声痛呼,手下死死握住的矮榻底部“咯”的一声,竟被生生掰裂开来。只不过这次的痛呼

声即短且促,鬼王的竹篾尚未及离臀,白影便已哑声道:“白影该打!”

鬼王手上的竹篾微微一滞,随即便知他心中所想,手上更不迟疑,竹篾重重一挥,“啪”地一声,仍是打在方才受责的臀峰之上。

“啊!!……白影该打!”

“白影该打……唔……”

“……白影……该打……”

初时那竹篾着臀时尚能听到白影的惨呼声,后来便渐渐被响亮的刑具着肉声盖过,只剩竹篾微停时白影微弱但毫不迟疑的应刑声。

直打到第69下,却只听得一声细如游丝的“白影……”后面二字只见他惨白的唇微微翕动,却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说不出了?”鬼王停下竹篾看向那被打之人——只见他身上早已冷汗如流,汗渍竟将身上白衣身下软垫全部湿透,连榻底的花纹也已被生

生掰掉了几处。

白影此时只觉臀上痛得生不如死,周身上下哪怕动一分一毫都要拼死支撑,但耳旁听得鬼王质问,却仍是勉力翕动了一下嘴唇,尽力点了点

头。

“既然如此,这最后31下便免了你的应刑,笞满之后按规矩补唱。”鬼王再次将竹篾贴在他臀上,声音冷冽,手上却无动作,似是在等他答

应。

那臀上本已痛得不堪忍受,如今虽只是被轻轻一贴,白影仍是禁不住疼得周身颤抖,委实不知自己是否还能熬得这次惩罚。

也不知停了多久,白影却终于攒足了力气,勉强张开眸子,向鬼王所站之处望了一眼。可惜鬼王却没有看他,只是目光凌厉地打量着他赤裸

受刑的臀部,入目只是英俊的侧脸。

“主人……”白影在心内轻唤了一声,却终是说不出话来,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31下不必应刑,竹篾打下来便快了数倍,加之每一下都是重打在臀峰之上,那旧痛积着新痛,每一下都比先时疼上数倍。

即使意志力强悍如斯,白影受了近百下重责的臀部却终是忍不住上下耸动,难堪至极地迎接着一下下笞打。

喉内早就失了声,每一次竹篾落在臀上都觉眼前阵阵虚无,打到最后,臀上每挨一下都让白影觉得自己已经痛得死去,却又在竹篾离开身体

时被生生拽回。

身体已经脱力,连扭动挣扎都不再有,所剩的只有对鬼王留恋不舍的心和迟迟不肯晕厥的顽强意志,一下下在刺耳的“啪啪”声中承受着这

痛到极限的笞臀之苦。

最后一下重重落在臀上时,白影只觉得灵与肉都痛得分离开来。鬼王弃了竹篾,修长的手指在他臀上轻抚了一下,立即就感觉到白影控制不

住地颤抖。

虽然早就下定决心绝不手软,但鬼王此时仍是迟疑了一下,不过终是狠下心来道:“一盏茶之后,过来补刑。”

虽然被打了上百下,但白影毕竟是习武之人,加之自愈能力强悍,一盏茶之后,虽然臀上仍是疼得钻心,却已勉强可以起身。

颤抖着下了矮榻,白影膝行去取了戒尺,重新跪到鬼王面前。

鬼王冷颜接过戒尺,却将手中茶盏递给了他。

过度冷汗会让身体脱水,嘶哑干渴的喉咙此刻正如火烧一般。白影默默接过茶盏,温暖清香的茶香立时盈满鼻息,然而茶水入口之时,却仍

只是轻轻品了一口。

那是一种浸渍在骨骼里的优雅气质,即使屈膝裸臀、狼狈不堪,却仍然抹杀不去。手指微抚,那高贵便从几近透明的指尖流淌出来,随着茶

盏一同被递还给鬼王。

鬼王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就泄了气一般,蹲下身子定定地注视着他的星眸,声音低得几乎是哀求:“影……算我求你了,放弃那个无聊

的想法吧……我不需要王妃……更不需要什么子嗣……”

“王上。”白影的声音忽然提高,膝行退后一步。

“白影?!”鬼王几乎是跳了起来,面色狰狞,声音却因震惊而颤抖:“你……刚才叫我什么?”

“王上,鬼蜮的王。”白影此时已抬起头,声音也恢复了温润:“也许你不需要子嗣,但是鬼蜮需要,鬼蜮的王位需要。”

“白影!!!”鬼王几乎是将那条戒尺砸在地上,如果面前换个人,鬼王敢对天发誓他早已神魂俱灭,连血池地狱都去不了!

但是,这个人……

“所以,主人还是继续罚吧。”白影似乎早意料到他会震怒,此时竟只是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温柔几分了然,不过更多的,还是骄傲。

“好!你那么愿意被罚是吗?本王成全你!”一瞬间,鬼王似乎又变回了盛怒的君主:“刚才漏缺的31次应刑,给本王补上!”

“是,主人。”白影拾起地上的戒尺,紧咬牙关转过身去,在那人凌厉的视线中将戒尺贴上臀缝,然后跪直挟紧双腿。

臀上本就疼得不堪忍受,再一施力,登时如竹篾加身一般,唇上刚恢复的一点血色瞬间又惨白下去。

“知道规矩吧?”鬼王已重新坐了下来,声音如冰泉般冷冽骇人。

“回主人,戒尺每落地一次,加罚10下。”白影低声道。

“开始吧。”鬼王似是冷笑了一声,下达了命令。

“是,主人。”白影应了一下,膝行向前迈步,方一迈腿,臀间戒尺已经“啪”地一声落了下去。

白影微颤了一下,随即退回原位,重新拾起戒尺放入两臀之间,这次又加了几分力气挟紧,额上的冷汗也又多了几分。

再次膝行向前,那戒尺微动了一下,擦到受责的臀缝边缘,直疼得白影连连抽气,却没有掉落。白影随即跪直身体,沉声道:“这就是违背

主人的后果,白影记住了。”

总算是补完了一次应刑。

再次膝行一步,双膝牵动臀肌引来阵阵抽痛,双龘臀因为主动施力疼得几欲晕厥,但却仍是紧紧挟住了戒尺,白影尽全力跪直,重复道:“

这就是违背主人的后果,白影记住了。”

就这样在鬼王的注视下,以最耻辱的姿态接受他的训诫。

“这就是违背主人的后果,白影记住了。”第31次重复这句话时白影已是冷汗如流,不过即使竭尽全力,中间戒尺仍是掉落了两次。

在原地喘息了几次,白影再次捧起竹篾,膝行回到鬼王身侧:“请主人补罚三十。”

鬼王此时的脸色却似乎比被罚之人还惨白,紧紧盯着面前跪着的人,用力一把夺过了竹篾,那双深邃眸子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冷峭:“趴下。

“是。”白影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残存的力气,踉跄了几次才忍着臀间的剧痛再次伏上了矮榻,尚未趴稳,腰背已被鬼王牢牢按住,带风的竹

篾“啪”地一声抽了下来。

“唔……”白影浑身一颤,如果不是被鬼王按住几乎跌下榻去。已受了一百竹篾的臀经过刚刚那段时间的停顿恢复,仿佛再次找回了对疼痛

的嫉妒敏锐,第一下打下来就让白影疼得神魂皆裂。

“啪!啪!啪!”鬼王似乎不再想给他喘息的时间,手中竹篾又狠又厉地不断抽下来。

白影现在不是失声,而是痛得连喊都喊不出,只能用急促的抽气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刺耳的抽打声单调地回荡在空旷的寝宫中,腰背被按住,迷离的灯火下,只有那被重重抽打的双龘臀不住地扭动起伏,一次次迎接着主人所

赐予的疼痛。

“啪”最后一竹篾重重抽囘打在白影赤裸的臀上,鬼王手下的按着的腰背再次重重一颤,人几乎滚下榻去。

“主人……”被连续笞打的臀上疼得钻心透骨,白影趴在榻上,竭尽全力才轻唤了一声。

又隔了好一会,才勉强提起气息,断断续续接着道:“饶过……白影吧……”

从未料想过这个骄傲倔强的男子竟会开口求饶,鬼王心头一颤,不觉松了手,将目光转向那人。

却见白影趴在榻上,一身白衣早已被汗水湿透,几缕发丝粘在惨白的脸上,更显得那张俊颜脆弱不堪。一双眸子虽未阖起,目光却是迷离散

乱,也不知意识是否清醒,口内却犹自断断续续道:“我……不想死……还想……还想……和你一起……在一起……”

鬼王已是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想到那个15岁便纵横江湖的白衣少年,笑傲沙场、纵情风月,何曾如今日这般脆弱过?而这些,竟

都是为了自己……

思及过往种种,那个霸道的男人终是长叹了一声,伸臂抱起了他,柔声道:“娶妃一事就到此为止,本王不再罚你。歇息一会吧。”

亲自转到侧房取了水和毛巾,鬼王回到宫内时,却见白影已经笔直地跪在榻前,仍是赤囘裸囘着臀囘部。

敏锐地捕捉到那人细不可查的颤抖,鬼王心里叹了一声,口内却冷声道:“白影,本王什么时候准你起身了?”

“主人……”白影话未出口,人已被凌空抱起,稳稳趴放在鬼王腿上。

感觉到主人正审视着自己高耸的臀,白影身体微颤,却仍是驯服地保持着伏身翘囘臀的姿态。

过了半晌,只觉温囘湿的毛巾覆在了臀上,动作虽轻,白影却仍是疼得身体骤然绷了起来。随后便觉疼痛之水被慢慢导出皮肤,臀上疼痛立

时去了大半。

直到此时,白影方知臀上虽是被打得红肿不堪,却无一处淤青破皮,比之前日所受囘刑杖不知轻了多少。想到自己方才呼喊求饶,又不禁面

红过耳。方欲低头掩藏,却听耳旁鬼王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声道:“屁囘股抬高。”

“主人……”感觉到鬼王的手指在自己赤囘裸的臀上抚摸揉捏,白影迟疑道:“别……”

刚说了一个字,却觉身旁之人声音骤冷:“白影,你又想违背本王?”

伏囘在膝上的人一滞,随即低声应道:“白影不敢。”

说毕伏下囘身去,顺从地撅高屁囘股,任由鬼王玩囘弄抚摸。只觉得鬼王修囘长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自己红肿的臀,酥囘痒中带着

些微疼痛,直似最强烈的挑囘逗一般,勾得心如火烧。

偏那手指又有意无意地擦过微张的后囘穴边缘,更加引得那欲囘火不住蹿升,身下早就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

“影……”鬼王轻唤他的名字,一根手指慢慢探囘入那穴囘口,如料听到白影压抑不住的呻囘吟。自己亦是控制不住,一手将他抱起轻放在

榻上,一手“呼”地一声扯掉了身上的长袍。

“主人!”见鬼王褪衣,白影方才完全清醒,纵身一跃早脱离了床榻,人已再度跪在榻前。

鬼王万没想到他竟会在此时反抗,愣了愣才柔声道:“影,我不会伤到你……”

“白影知道主人不会伤我。”白影跪伏于地,低声答道。

“那么过来。”鬼王的声音磁性得令人发颤,手中却已取出一瓶润囘滑囘精油。

“主人请恕白影无礼。”白影暗自咬了咬牙,提高音量道:“但是请主人去王妃寝宫安歇。”

“白影?!你……你说什么?”鬼王退了一步,浑身热度直似被冷水泼了一下,赤囘裸的上身肌肉骤紧。

“白影请主人去王妃寝宫安歇。”跪在地上的人这次却是抬起头来,声音清晰无比。

“白影!!!”“啪”地一声,鬼王已是重重一掌抽在白影脸上,这次真正是毫不留情,四道指痕清晰地印在那张俊颜之上,口内怒吼道:

“你是不是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主人……”白影再次跪直身体,一缕血丝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滑落下来。

鬼王这次却未流露出半分心疼,反而冷声道:“白影,第一次见你本王便说过:‘今生今世,唯你一人。’看来,你是全都不记得了。”

鬼王本是气话,未料白影竟应声开口道:“是,白影忘了。请主人去王妃寝宫。”

“呵……”鬼王怒极,脸上反而浮现了一抹残酷的笑意,瞳孔却猛地一缩,扬声道:“回答得好。”

那个英武的男人上前一步,用两根手指挑起白影的下巴,嘴角似笑非笑:“你若熬得过本王的刑罚,本王便依了你。”

“白影谢主人成全。”白影下巴被鬼王挟着,见他表情已知他动了真怒,但却仍应声答道。

“真是有勇气,”鬼王此时已是松了手坐了下来,口内淡淡道:“本王炮制人的手段,看来你是见得太少了。裤子脱了。”

“是。”白影低应一声,起身将一直褪在膝上的下裤脱去,重又跪到地上。

“地下冷,本王会心疼。”鬼王说着心疼,眼里却无半分温柔之意,只是向着最近的高榻抬了抬下巴:“趴上去。”

“是。”白影起身伏在榻上,只见这方高榻榻中仍是凸起,榻尾却多了两个兽皮脚环。

“腿分开,脚放入环内。”鬼王仍是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道。

“是。”白影此时方觉两个脚环相距甚远,待两脚放入双腿早是大张,双龘臀因为红肿比平日撅起更高,微微颤动着迎向主人的目光,姿势

极其不堪。

“分开屁股。”鬼王此时已起身拾起失落在地的戒尺,缓步走到白影身侧,随手把脚环收紧。

“主人……”饶是在鬼王面前,这羞耻的动作还是让白影彻底败阵,禁不住出声哀求。

“夜还很长,本王不介意等着你。”鬼王双眼微眯,*近白影的眸子,清冷一笑:“白影,你这声‘主人’是叫来讽刺本王吗?”

“不……白影不敢。”最后一句话明显让白影一颤,虽是伏在榻上,仍可以看出俯首的动作:“白影知错。”

“那就照做吧。”鬼王目光玩味地看着他,语气仍是淡淡地。

“是,主人。”白影暗咬下唇,将心一横,终于在鬼王的注视下伸出双手,将两个臀瓣向外扒开,露出隐秘的幽穴。

任由白影这个羞耻的姿态保持了半晌,鬼王才欣赏够了般收回目光,轻声道:“白影。”

“主人。”白影低应了一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却见他慢慢*近自己,淡淡道:“本王真的不介意——今晚陪你一起死。”

尚未从这句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白影已觉得后龘穴一湿,那三倍疼痛增幅之水几乎是被整瓶泼了上去,紧接着“啪”地一声,鬼王手中的

戒尺已对准裸露的密龘穴重重抽了下去。

“啊——!!!”一声惨呼,白影握住双龘臀的手早滑了下去,若不是脚环扣着,整个人怕是都瑟缩起来。只觉得后龘穴处的痛直冲肠道,

又连了五脏六腑,刺激得每个毛孔都炸了开来。

直挣扎了半日,才又觉脸上冰冷一片,却是眼泪不受控制般涌了出来,虽然并没有觉得委屈。

“一百下,每次松手从头计算。”鬼王冷眸看着他挣扎,口内再次淡淡道:“分开屁股。”

“是。”白影此时已知这是让鬼王服输的唯一机会,不禁生出舍命一搏之意,应了一声便再次伸出双手,向两侧分开臀瓣,露出泛红的臀缝

“啪!”又是一戒尺带风而下,白影全身一抖,双手却是死死握住双龘臀没有松开。

“啪!啪!啪!”又是接连几下,臀后那处早是痛得死去活来,万幸的是那戒尺并非刑具,没有诸般规矩,只要死死扒开臀缝便是。

“啪!……啪!……啪!”毫不容情的戒尺一下下抽打下来,白影只觉后龘穴的剧痛连通整个身体和四肢,恍惚中只觉得似乎是打到了第二

十五六下,左手一阵痉挛,不由自主从臀上滑了下去。

“重来。”鬼王的声音已是从身侧响了起来,却是带着微微得逞的意味:“怎样,还要试试吗?”

“主人……”白影喘息了半晌才勉强开口,却已知道自己绝熬不过这刑罚,只是心中万分不甘,正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只听身旁鬼王厉声

喝道:“什么人?!”

伴着这声断喝,黑暗中突地传来“嗡嘤”一声,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哭声夹着凌乱的脚步声向宫外去了。

“是凌霜。”鬼王叹了一声,正待说话,身形却猛地一晃。

“主人!”尚伏在榻上的白影一惊,略一用力,束在脚踝上的扣环已被齐齐被挣断,人早跃起,左手扶住了鬼王,右手却于丹田处一抚,解

了被封的灵力。

“本王无事,”鬼王蹙眉退了半步,方道:“附近可还有人?”

“无人。”白影低声应了,却疑惑道:“主人,你……”

“天劫已至,灵力尽去。”鬼王淡淡道。

“天劫……天劫……”白影默念两句,便知鬼王此时灵力全失,与平人无异,因此才未察觉到凌霜*近。思及此处,正待开口相问,却听鬼

王冷声道:“白影,本王何时命你起身了?”

目光触及高榻上被自己挣断的兽皮脚环,白影一滞,忙跪下低头道:“白影坏了规矩,请主人加罚。”

“那就加罚一百,如何?”鬼王摆衣坐下,漫不经心地道。

“……是。”白影臀后那处仍是疼得钻心透骨,想到每一戒尺抽打下来的滋味,声音禁不住微涩。

鬼王却已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轻拭那俊颜上尚未干涸的泪痕,口内微带戏谑道:“堂堂七尺男儿,名震天下的白影公子,居然被打了几

下屁股就当真哭鼻子……”

“主人……”白影脸上早是红了个透,下半句话却硬生生咽了回去——那是因为打我的人,是你啊……

虽未说出口,鬼王却似听到了一般,嘴角微微弯了起来:“也罢,今日有事和你说,便权且记下这一百七十四下。疼痛之水导出来,过来吧

。”

“是。”白影微一凝神,已将臀上的疼痛之水尽皆逼出,起身随意穿了下裤坐于鬼王身侧:“主人,天劫的时间……”

“十二年一次,每次十二个时辰。”

“但主人今年才二十有二,时间上……”

“也许是本王早熟?”鬼王轻描淡写地一笑,将话题岔开了去——若是让白影知道自己是为他疗伤、强行催动治疗术才导致经脉紊乱,天劫

提前,他还不得自责死……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时间,而在于人。”鬼王收敛心思,沉声道:“除了你我,还有一人知我天劫已至。”

“主人是说——王妃?”白影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以平日鬼王的能力,莫说*近这寝宫,便是走至阶梯之下,也早被察觉。而凌

霜今日竟直达寝宫,自宫门向内窥视方被发觉,单凭这一点,她便可以推算出鬼王现状。

“凌霜有问题。”鬼点头确认白影推测。

白影却是思忖了半晌,终是坚定道:“王妃对主人用情至深,绝不会对主人不利。”

鬼王微怔,随后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上被封印了一个极强的魔法,一直在伺机而发,那魔法指向的目

标便是本王。”

白影浑身一震,接言道:“那么这魔法自行破印而出的条件,便是……”

“便是此时。本王天劫到来之时。”鬼王冷笑起身:“看来这次要有一场好戏了。”

“主人,”白影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低声道:“没有办法可以破解这个魔法吗?”

“有。”鬼王并未回头,声音亦是淡淡地:“那魔法要自行破印而出至少也需五到六个时辰,在此之前,杀了凌霜。”

“?!”白影一震,却见鬼王已起身穿上长袍:“我去凌霜那里,你准备一下。”

白影默默点头,勉强应道:“是,主人。”

鬼王本已走出两步,却忽又回头:“不怕我真杀了她?”

白影却是所有所思站在原地,听得鬼王发问才回神道:“你不会。”

***

那凌霜正自哭泣,忽闻众侍婢报道:“王妃,王上到了!”一时间心内又是惊喜又是惶遽,忙擦去泪水迎上去行礼道:“夫君万安。”

鬼王本是恼她擅闯寝宫,此时见她双眼通红,一双俏脸上尚有泪痕,不由得心生怜悯,便不当众斥责她,只是轻声道:“凌霜,你随本王进

来。”

两人入了王妃内室,鬼王方禀退左右侍从道:“凌霜,本王寝宫是王府禁地,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踏足。你初来不知规矩,今后若再

如此,本王绝不轻饶,你可记下了?”

凌霜低头立于鬼王面前,听了此话,强行忍住的眼泪禁不住又淌下来,低声道:“凌霜今日凌霜去寻夫君,只是……只是想服侍夫君安寝…

…”说道此处,这柔弱女子此时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力擦去眼泪抬头直视着鬼王双眸:“夫君与凌霜完婚已经三日,请夫君与凌霜圆房

!”

鬼王未料她竟有这般勇气说出此话,不禁心中一软,低声道:“凌霜,对不起,本王……”

似是生怕他拒绝的话出口,凌霜打断鬼王的话,伸手捉住他衣袖哀求道:“夫君,凌霜知你不喜欢女子,凌霜可以……可以……用后面……

服侍你……”说到后面已是满脸通红,声音越说越小。

鬼王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未料她对自己居然痴情至此,心头也是一痛,便抚摸着她发丝柔声道:“凌霜,本王并无分桃之好,只是

恰好爱上了白影,而他恰好是个男子……我对白影,便如你对我一般,半分也再容不下别人。”

“半分也再容不下别人……”凌霜听了这话,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不禁松手倒退了两步,口中喃喃道:“半分也再容不下别人……”

鬼王心中不忍,却知自己终是无法安慰,只得狠心转身向外走去。

方一迈步,身后却是“扑通”一声,凌霜已直直跪倒在地,双手牵住了他的衣角,苍白美丽的脸上泪落如雨,口内颤声道:“夫君!夫君…

…别走……听凌霜再说几句话……求你了……”

此时鬼王心头亦是苦涩不堪,止步道:“凌霜,你这又是何苦……”

“夫君……”凌霜见他停步,便跪爬到一旁拿起一物,又爬直鬼王身前塞到他手中。

鬼王定睛看时,竟是那日行家法时所用的藤条,微微一愣,凌霜已死死咬着下唇,如破釜沉舟一般,双手在腰间猛地一扯——登时间衣裙皆

落,露出柔白粉嫩的**。

灯火下又颤抖着转身向鬼王方向高高撅起,口中哽咽道:“夫君……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求你了……凌霜只想做你的女人……

一夜就好……一次就好……求求你夫君……你打我吧……白影能做到的……凌霜都能做到……”

饶是鬼王历事众多,此

第3回

时竟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本能地将目光移向别处,口中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凌霜颤抖着身躯跪了半晌,却不见鬼王动静,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低低唤道:“主人……”

这一声“主人”却似惊醒了鬼王,却自言自语般道:“‘主人’二字,不是你能叫的……”

说毕,绕过凌霜,再不回头大步而去……

自凌霜处出来,鬼王却似魇在了门首一般,一双眸子痴痴注视着自己的寝宫方向。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半坠,白影正独立于黑玉石阶上,身后的苍穹呈现出一片黑蓝与暗红交错的浓烈色彩,配上他一袭素衣,真如一幅

天然水墨画。那画中之人墨色的发丝融在衣袍里,一双眸子璨若天际星辰,眉目间存了一点冷厉的笑意,随随便便就将旁观之人穿了心魄。

鬼王正凝神屏息地瞧着,却忽闻白影清啸一声,阶梯下方骤然出现近两百名侍卫,无一不是全副武装的铁血男儿,眨眼间已结成方阵,齐齐

跪地听命。

“随侍暗影何在?”阶梯之上传来的声音清朗温润,却带着震撼人心的气场。

“白影大人。”应声之间,寝宫周围忽地又出现了近百名黑衣遮面之人,亦是全体跪地听命。

白影却并未说话,只是扫视了一圈,然而那目光所及之处,每个人均是心中凛然,屏息肃穆。

“从此时起12个时辰,寸步不得离开王上寝宫周围,刀枪出鞘,我要——这座寝宫12个时辰之内,一只飞蛾也进不去!”

“是,大人。”阶下之人齐齐俯首。

“优离!”白影又唤一声。

“优离在。”一个黑衣暗影应声出列,未及行礼,手内已多了一个纯白无暇的小小令牌,令牌中心清晰地篆刻着一个“影”字。

“知道这令牌之意?”白影垂下目光注视着他。

“是,要么完成任务,要么以死谢罪。”优离俯首道。

“这次护卫行动由你全权指挥,任何*近这座寝宫之人,就地格杀!”白影眉锋一挑,一股杀气自周身荡漾开去,直让所有人猛地一颤,随

即齐齐叩首道:“誓死完成任务!”

“散。”白影挥了挥手,黑衣暗影们立即消失无踪,侍卫们也分散开来,将鬼王寝宫铁桶般围住。而白影却已将目光转向鬼王所站之处,端

端正正地跪下:“主人——”

“起身吧。”鬼王此时已看饱了眼,极为随意地走了过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眉目之间的欣赏:“我们进去吧。”

***

厚重的宫门在身后关闭,白影却没有象往常一样流露出温润柔软的眼神,反而径直走向摆放刑具的架子,取下悬于上方最为沉重鳄皮鞭,再

次走到鬼王面前端端正正地跪下。

“擅娶王妃一事是白影错了,请主人惩罚。”抬头定定地仰望着鬼王,那双星眸中写满了坚决。

“哦?错在哪里?”鬼王此时斜倚在卧榻上,随手挟过那皮鞭。

“是白影考虑不周,才使神王阴谋得逞,陷主人于危险境地。”白影咬唇。

“考虑不周?”鬼王嘴角微翘,皮鞭却随着手腕一摆,击在地上“啪”地一声,留下一道三指宽的裂痕。

“是。”白影声音微颤,虽是心中悔恨甘愿受罚,但他族内是以鞭为刑,鞭痕是最为耻辱不堪的象征,多年来的习惯让白影极为畏惧鞭子。

“到现在还不知错在何处,你确实该罚……五十下,嗯?”鬼王已经坐直身体,执鞭的手居高临下。

“是。”微微颤抖着解开衣扣,白影这次却是褪去长袍,赤裸了上身,也并未转身,只是将双手背至身后,经年锻炼的美好肌肉在暗黄的灯

火下越显清晰迷人。

“白影,这里……”鬼王倾下身体,微微带茧的手轻抚他的腹肌,立刻感觉到身前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身体唯一的会被造成不可逆转伤

害的致命之处,无论如何锻炼还是这么柔软敏感啊……”

“主……主人……”白影早已克制不住地周身发软,腹部确实是他唯一的致命点,在他的族群,即使是爱侣,也不会随意去触碰那处禁地。

“你就打算用这里挨上本王五十下?”继续抚弄着白影的腹部,那过于敏感的反应让鬼王微微翘起了嘴角:“必死无疑嘛……白影。你就那

么急着……让本王殉情?”

“主人,我……”白影战栗着抬头,话未出口已被鬼王堵了回去:“本王讨厌鞭子,去换板子。”

“主人,我是真的……”白影再次想要开口,却再次被鬼王狠狠地堵了回去:“加罚二十。”

“是。”知道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白影终是膝行去换了板子,将那两掌宽的板子举过头顶时才发现自己周身早被冷汗浸透——原来自己对于

鞭子,竟然恐惧到了如此地步。

接过他递过来的板子,鬼王在自己手掌上拍了两下,终于再也掩饰不住按捺了半日的邪恶笑意:“白影,你可知道本王喜欢如何罚你?”

“……”白影差点噎到,直觉地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邪恶的圈套,直堵了半晌才红着脸道:“回主人,……打屁股。”

静静地躺在榻上歇息,二人均知神王挖空心思安排这场和亲,目的只在今夜一击而取鬼王性命,却又不知他在凌霜身上封了何种厉害魔法,

如此看来,今夜必是一个生死大劫。

此时已近子夜,白影轻轻起身,着一领崭新的白衣斜倚在门首处,却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雪豹一般。见他如此,鬼王嘴角微扬,知自己12个时

辰之内灵力全失,无法助他,便只在榻上盘膝坐了,闭目调息。

寝宫外却是繁星漫天的一个深夜,数百名侍卫暗影全身贯注地埋伏在寝宫周围,却连呼吸声都不相闻。

骤然之间,寂夜中爆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呼喊,紧接着一个闪耀着刺目白光的球状物自漆黑夜幕中呼啸而来,直冲鬼王寝宫!

“什么?!”众侍卫暗影齐齐怔了一下,但毕竟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一息之间,数百支羽箭、火箭和魔法箭已经破空而出,向那来犯之物

射去!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夜空,那物速度奇快,闪电般划过众人头顶,数百支羽箭居然全部落空!

更让众侍卫恐惧的是,那物体中竟包裹着一个活人——正是王妃!

此时的凌霜头发已经全部倒竖起来,双眼空洞无神,红唇上蔓延出凄厉的血色,竟似骤然从地底爬出的厉鬼一般!更刺人心魄的是她似是从

头顶发出的尖啸声,尖锐凄厉的声音仿佛要将所有的冤魂统统召来,令人不寒而栗!

“王上!!”众侍卫暗影虽是惊惧,却无一人后退,只是那物速度太快,转眼间已朝鬼王寝宫的天窗直直撞了过去!

“轰!!”只听一声巨响,岩土粉尘簌簌而下,那天窗早被撞得支离破碎,包裹着凌霜的光团也猝然消失不见,只剩得衣着凌乱的凌霜自顶

棚上直摔下来。

正危机时,却是一道白光闪过,手臂一展稳稳接下凌霜,脚下优雅地一转,便已卸去强大的冲击力。

“王妃,白影冒犯了。”将她放在地上,白影退出两步轻声道。

“你……我……”凌霜此时已是清醒了几分,方要开口,只觉腹中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骤然翻搅起来,直冲身体各处孔道!

“啊——”又是一声凄惨的呼号,凌霜周身的宫衣都随那个雄强的力量翻鼓起来,人如一直不受控制的陀螺一般,疯了一般旋转膨胀,竟是

要爆炸之态!

“主人!”白影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一跃落在鬼王身前,尽全力张开结界将他护住。

只是短短一瞬间,那魔法力穿透凌霜洪流般迸发开来,却无想象中的爆炸,反而不断扩大延展,最后竟“轰隆隆”一声巨响,将整座王宫竟

然拔地带起,转瞬间传送到一片陌生的荒野上。

“竟是个传送魔法……”鬼王张开眸子打量了一下周围,不禁冷笑道:“白影,看来我们低估了神王啊。”

一语未完,只听寝宫之外已有人远远道:“鬼王大驾远来,本王已聚集了神国三千血卫和江湖上四百名高手死士前来迎迓!”声音充沛骇人

,显然灵力已修至化境,竟是神王的声色!

此时凌霜身上的衣衫早被强大的魔法震得粉碎,身上也裂开了道道血口,不过竟未伤及性命。听到父亲声音已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也顾不得

赤身**,却是疯了一般滚爬到窗口,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嘶声大喊:“父王!父王!!我是凌霜啊!!父王!!求您不要伤害夫君!求求您

不要伤害夫君啊!父……”

呼喊声戛然而止,一支劲弩竟破空而来,直取凌霜咽喉!

“王妃小心!”早有防备的白影身形一动,早将那根弩箭轻轻捏在指尖,定睛看时,却见箭锋闪着粼粼绿光,竟是一支毒箭!

凌霜显然也是见了,想到自己的生身父亲竟如此绝情,不禁周身瑟瑟发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却听神王在外悠悠道:“凌霜,你这孽种倒和你娘那贱婢一样,都是情种呐。”远处那人一面残忍地冷笑,一面似是生怕旁人不知一般提高

声音:“当***那贱婢与侍卫偷情,竟致生出你这孽种,本王留你性命,又给你长公主的身份,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用你抚慰边邦小国,却未

料到竟能用你扳倒鬼王!哈哈哈,真不枉本王养了你十八年!”

“不……不……”凌霜此时歇斯底里地摇着头,却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口内喃喃道:“你不是我父王……你不是我爹爹……那我爹爹呢?

我娘亲呢?我爹爹呢!我娘亲呢!!”说到后来,竟是疯狂大喊起来。

“那种背主的奴才和**的贱婢留着何用?十八年前本王便将他们当众凌迟了!知道你为何叫‘凌霜’吗?呵呵,你娘那贱婢,便叫玉霜。”

神王不紧不慢地说着,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凌霜,凌霜……呵呵,凌迟玉霜……”

“噗——”这一声声仿佛钝刀捅在凌霜心上一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竟是呆呆挣挣,傻了般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王妃……”白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只好默默摘下披风将她裹住,抱到鬼王身侧放下。

“鬼王,你还不出来,莫非等着本王去请?”神王听得里面没了声音,料定凌霜已昏了过去,便开始讽刺鬼王。

听出神王语气中的嘲讽之意,白影冷笑一声,却不急出去,反而走至鬼王身前跪下:“主人,你可信白影?”

鬼王此时也在凝视着他,微扬嘴角柔声道:“本王自来是信你的,但是,这次你……”

话未说完,白影却似被人戳了痛处一般,“呼”地站了起来,眉锋一蹙,目光凌厉地盯住鬼王:“你想说什么?!”——竟是逼问的语气。

“你以为本王想说什么?”鬼王朗声大笑:“若本王此时说让你独自离开,可还配做你白影的知己?”

听鬼王如此说,被看穿心思的白影脸刷地红了,讪讪地重新跪下,等着鬼王说话。

“本王是想说——”看着他透红的双颊,鬼王笑得更开心了,声音却压低了些许:“竟敢逼问本王,看来你屁股上挨的板子还不够……”

“主、主人!”白影万万想不到他在此时还有心情调笑,何况他们旁边还躺着一个凌霜——虽然是失神的。

“白影,我是想说——”这一次鬼王却是收拢了笑意,一双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我从不曾存着自己去死,却撇下你一人活着的想法

。你呢?你有没有这个觉悟?有没有存着自己一个人去死,却残忍地抛下我一个人活着的想法?”

“我……我没有……”白影低下头去,声音心虚至极——自己确实是存了危机时刻便与神王同归于尽的想法,未料却被鬼王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没有,就把这个服下去。”鬼王明知他说谎,却是没有戳穿他,只是凝神从体内逼出一物,送到白影眼前。

白影定睛看时,那物却似一簇微小的火焰,流彩粲然,精纯无比。

“精魄!主人……这、这……”白影大惊,鬼魔一族的精魄,如同仙神一族的元神、妖怪一道的内丹一样,是命点灵根之所在,若是给他人

服用下去,这两个人的命便从此捆在了一起!

见他迟疑,鬼王淡淡地叹息一声:“影,其实一直犹豫不决的那个人……是你啊。”

“主人……”

白影此时终是懂了,即使心甘情愿为他放弃一切,放弃生命,那也不是爱情,那是鬼王身边所有的侍从都能做到的。鬼王要的爱情,是彼此

对等的付出,是会自私、会独占、会嫉妒的鲜活的爱情,是那个愿意决绝地和他携手一路走下去的人,是愿意与他同生共死却相约不喝孟婆

汤以期来世的那个人。

“既然信了白影,何用这精魄捆绑?”白影退回鬼王的手,抬起头淡淡地笑:“从此以后,主人和白影——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凌霜此时已是清醒过来,自鬼王身后看去,正看到白影那抹温润坚毅的笑容,一双星眸中的光彩竟有令天地失色的感觉。怔忡中,却见那人

已转身向外走去,竟是再未回头看过一眼。而身侧鬼王竟也将双眸合起,再未向那个背影看去。

暗色的灯火下,凌霜默默注视着他们两人,竟似痴了一般……

那神王部下正自辱骂,却见白光一闪,明月之下,斗拱之上已多了一人。

重围之下,那一袭耀目白衣迎着寒风猎猎飘舞,人却静立如山,一双星眸用富含讽刺的目光审视着周围。

神王远远立于华盖之下,却是一位三十四五岁的俊美男子,一双凤目不住打量着来人,语气玩味:“尊驾如此风华绝代,莫不是想以色退敌

?”

“呵呵……”轻笑出声,那白衣亦是略带讽刺:“久闻神王温文儒雅,今日一见,方知何谓道听途说。”

蹙眉向前迈了半步,神王狭长的眼中透出一丝忌惮,他历经沙场,从未见谁能在三千高手环伺之下如此谈笑自若。

那俊美的青年轻蔑地看着他,用懒散的动作从袖底拔出一把剑来,剑锋一抖,便有万道光影惊虹而出,语气亦是漫不经心:“你可识得此剑

?”

“传说中龙族族长的佩剑,”神王自他出剑之时脸色便已十分难看,此时喃喃自语,稳健的手开始潮湿握紧:“素白之影……”

“倒还有些见识——既识我剑,当知我名。”那白衣洒然一笑,纵身一跃,衣炔飘飘中已然落地,一人一剑,神态悠然地向前逼近。

“白、白影!!!”这个名字远比名剑更有震慑力,一瞬之间神王阵容中已有十数人悄悄向后挤去,接着便是更大规模的混乱。

掬起一抹极是俊美的笑容,那绝世名剑被白影轻松地提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扫视四方:“说漏了几个字,下次记清楚了:鬼王座下第一侍卫

白影。”

“给本王围好!围好!!”神王爆喝一声,炸雷般镇住众人,自己却冷笑着转向白影:“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白影公子,竟然自取其辱,堕落

到与人为奴的地步。”

“自取其辱?”白影傲然一笑:“正相反,做鬼王的奴隶我白影觉得很骄傲。”顿了顿,白影继续用揶揄的眼神打量四周:“你们呢?与神

王为奴,是否也觉得很骄傲?”

“你!”神王直气得七窍生烟,忽地挥臂怒吼道:“杀!!杀无赦!!!先取鬼王人头,再给本王剁碎了他!”

“哗啦啦——”人群立时耸动,竟似约好了一般,远远绕开白影,直向那寝宫扑去。

“天罗地网,开!”白影嘴角浮上一抹冷意,双臂一展,肉眼可见的强大灵力透体而出,铺天盖地压将下来!

正在冲锋的人群登时爆发出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声,连滚带爬向后逃去,直奔出了数十步,才发现那灵力已化为雪也似一张网阵,将鬼王寝宫

罩在核心。

却见白影仍是悠然立在原地,向冲在最前面的血卫抬了抬下巴:“赢得我白影,便破得这网阵!”

那血卫愣愣地退出几大步,忽然大吼一声:“老子不信邪!”纵身向那网阵扑了过去。

人方近网,只见网阵白光骤起,闪电般劈向那名血卫,刹那间人已被截为十数段!

“还有谁不信邪,不妨上来一试!”白影冷然一笑,忽地糅身而上,眨眼间已冲进人堆,手中剑锋一动,瞬时间断臂残肢横飞,惨嚎声响成

一片!

右手执剑,那白衣左手却指尖灵动,不住召唤各种魔法,一时间冰暴雪雨纷纷而下,冻死冻伤者不计其数。

这彪悍的身手!狂肆的战斗力!竟完全不下于鬼王!

“杀!!!给我杀!!本王要他的脑袋!今夜若拿不下他,本王诛你们九族!!!”好好的计划居然遇到这个煞神,神王歇斯底里地喊声传

遍了整个荒野。

“要死的,便来排队!”白影将衣一摆,人似附于剑上,剑光陡然大盛,万道白光竟化为实体横扫而出,包围圈内数百人登时如被死神巨镰

收割一般,齐齐被斩为两段,漫天喷飞的血直似人工喷泉,平地溅射起半人多高!

地上无数被腰斩的半段身躯尚未死去,仍在挣扎蠕动!

“饶、饶命啊!”无数目睹这一幕的人瞬间失禁,胆大一点的开始连滚带爬地逃命,混乱的人潮甚至将督战的将官都踩成了肉泥!

“放箭!放箭!!!给本王射死他!!射死他本王赏千金!!”见白影如死神般势不可挡,神王一把将头上华盖扯碎,铁杆远远地掷了出去

“王上,阵前还有我们的兄弟……”弓弩队将官汗水涔涔,迟疑地看着神王。

“本王让你放箭!!!”劈头一个耳光抽了过去,神王如疯虎一般咆哮道:“立即给本王放箭!!!”

“放箭!”将官终是红着眼下达了命令,数千支羽箭同时破空而出,死守阵地的血卫们登时大片大片的倒地,有人致死都不敢相信杀死自己

的竟是曾经的战友!!

“瞄准那个白衣人,狠狠地射!!”弓弩队将官的已是目眦尽裂,血红的眼泪直淌过下颚。

又一拨羽箭齐出,无差别地扫射向阵前的人群。

将那将官的血泪看在眼中,白影忽地仰天长啸,啸声清越如龙吟,一波波震荡开来,瞬时间已将半空飞行的羽箭全部扫落在地!

第三波箭未及上弦,白影已纵身而起,闪电般越过弓弩之阵,冷然立于神王身前!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封剑,你撤血卫!”剑指神王咽喉方向,白影一字一顿地道:“你我,决一死战!”

竟有这等好事?

神王心中暗暗盘算: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手下血卫已折近千人,逃四五百人,连自己都知道:这些血卫,根本威胁不到白影!他又何必多此

一举,自封宝剑?

正思索间,忽见阵上血卫注视着白影,个个皆有感激之意,这才明白——这个人,竟以自折羽翼来换这些血卫的性命!

缓缓自腰中抽剑,神王唇上冷意更甚:“战场上尚怀妇人之仁,本王真不知是笑你太蠢,还是可怜鬼王用人不当。”

将手中长剑重新封印于臂上,白影怜悯地着看向神王:“出招吧。”

“好,有胆量!”神王狂笑一声,晴空下猛地惊雷四起,一柄环绕着雷电的银色龙枪破空而出,闪电般直刺白影心窝。

电光火石地一跃避过,那白衣以雷霆万钧之势飙向神王!

神王亦是纵身而起,两个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碰”地一声,已是对了一掌。

两人俱是当世绝顶高手,一个照面之间便知法术对付不得对方,不约而同竟是开门见山地一场大肉搏!

神王此时早抓了龙枪在手,那枪足有六尺多长,又以雷电相辅,枪身舞动,带起风声厉厉,一时间竟如风过九霄、雷满天庭!

以长兵器对空手,神王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未料到这俊逸如风的青年竟如此疯狂悍勇,闪过枪锋糅身而上,龙枪枪身重重打在他臂上,他竟

似毫无知觉,转瞬间已冲到神王面前,一双手掌刚猛无比地向神王劈了过去。

“狂妄!”神王怒吼一声,一杆龙枪骤然分成两根,左右手各抓一根猛地向白影心口和咽喉捅去!

“扑!!”一声恐怖的闷响,神王胸口已重重挨了一掌,狼狈不堪地向后坐倒,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但两根龙枪也同时刺中了白影的胸口和咽喉!

得手了!

两处要害同时受创,对方必死无疑!

神王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抬头看时,却险些被吓得晕死过去。

原来那白衣正神态悠然地立在面前,见他抬头,更是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只有这种程度?”

这是……龙族!!!

只有龙族才有这种能力!运起灵力时周身皮肤坚如甲胄,除非直接攻击致命点,否则即便是削铁如泥的神器亦无法令其受伤!

“你真的是龙族!!”神王连滚带爬自地下站起,一双眼恶鬼般盯住白影。

“见到‘素白之影’时,你便当有所觉悟。”白影淡淡冷笑。

“好!好个鬼王!竟收了龙族当奴隶,本王认栽!”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神王忽地将两杆短枪丢落在地,却是认输了。

白影以为他放弃,也便没有进逼,方欲开口,却猛见神王一声大喝,人与龙枪同时飙起,雷霆万钧地向鬼王寝宫的网阵上冲去!

这一击大出白影意料,急追之下一掌横出,正扫在凌空的神王腿上,只听一声惨叫,那一条左腿已被生生劈断!!

又听“嗤”地一声,神王竟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尽数喷向身前飙飞的龙枪!

吸收了神血的长枪发出阵阵龙吟,转瞬间透出刺眼且华丽的光芒!随后“轰”地一声,狠狠贯穿了护住鬼王寝宫的网阵!

紧随其后,两条身边电光火石地蹿入,正是神王和后发先至的白影!

“扑”地一声,神王腿脚不便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勉力*着墙壁支撑着站起。

“父王!”乍见神王浑身浴血,凌霜惊呼一声便要上前,虽是杀父母的仇人,但毕竟养了她十八年。

伸手拦住凌霜,白影蹙眉看着神王:“破了我的‘天罗地网’又怎样?你如今仍是威胁不到主人。”

忽地撑着疼得扭曲的脸笑了笑,神王阴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白影,刚刚一掌你本可以取我性命,却只去了我半条腿……咳咳……本

王看透了你必怀这妇人之仁才敢有此一搏……”

说道这里,立在对面的白影忽觉寒毛直竖,这是危险临近的强烈直觉!

未及反应,忽见神王身上透出一物,竟是极其微弱地“砰”地一声爆裂!

白影方欲动时,竟骤然发现自己周身上下已是再动弹不得分毫!!甚至连眼睛都眨动不了!

“神罚!”凌霜惊呼一声,却让白影的心都沉了下去。

“神罚”是神族王族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天赐异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以折损一半阳寿为代价,使对手在十息(指十次呼吸,大概十秒钟)

之内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去死吧!”神王状如疯魔地倚壁而立,抬手间发出一团银光,呼啸着向白影飙来!

细看之下,那银光竟由数百高速旋转的刀刃组合而成,白影周身虽有甲胄防护,无奈腹部却是柔软致命之处,若被扫中,绝对是必死无疑!

“影!!!”鬼王周身灵力尚未恢复,亦料定白影必胜无疑,本是极放松地远远坐在榻上,此时乍逢促变,竟是救之不及!!一急之下,早

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白影听得鬼王声音,心中大痛,使劲全身灵力却仍是动弹不得,连回头看上一眼都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团刀光劈来

,心中最后一个念头竟是:“主人,下辈子……”

千道刀刃眨眼已到!

千仞加身!

削皮透骨!!

惨若凌迟!!!

漫天血光下,数百刀刃中那躯体不住扭动挣扎,却没发出一丝惨呼声!

白影的眼睛变得血红,在生死一刻,竟是身旁的凌霜飞奔过来,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王妃!!!”

“凌霜!!!”

伴着鬼王和白影的惊呼,飞舞的光刃终于消失,只剩下凌霜那每一片皮肉都被割成碎片的胴体,人却还没有死,皮肉翻卷地身体在昏暗的灯

光下一颤一颤。

骤然迈步,白影一步步走向目光呆滞的神王,这次那双星眸中再没有温润仁慈,有的只是冲天的魔意和煞气!

“放……放过他……求你……”衣摆忽地被拉了一下,却是被凌霜鲜血淋漓的手勉力地拉着,美丽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求。

“王妃……”白影蹲下身怔怔地看着她,两行眼泪终是控制不住地沿着脸颊淌了下来。

“不……别谢我……我恨你,我恨死了你……”凌霜亦在流泪:“有你在,我永远都得不到夫君的爱……可是……可是……夫君他不能没有

你……”

凌霜话未说话,一直呆愣在地的神王却骤然发出一声急促的惨呼:“玉霜!玉霜!!”

此时神王目光骇人,看着遍体是血的凌霜,只觉得多年前被凌迟的玉霜再次出现在眼前,一跤跌在地上,他不顾一切地向凌霜爬去,口内不

住地哀求:“玉霜,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以为他又在演戏,白影纵身一跃,手刃已架上神王的脖子。

“不!!玉霜!玉霜!!为什么你还是爱他?为什么我给你王妃的位子你都不要?为什么宁可陪他受凌迟也不愿留在我身边?!为什么?!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此时的神王已近癫狂,只是盯住凌霜歇斯底里的地喊着。

轻叹了一声,白影收掌在他脑后一击,神王登时晕了过去。

“夫君……”凌霜却似没有听到神王说话一般,扭头勉力向鬼王看去。

“王妃……”白影颤抖扶起她,给她注入了些许灵力,将人抱到鬼王怀中。

看着鬼王,凌霜眼中仿佛再次闪耀起那日出嫁时的美丽光芒,美丽的脸庞上也泛起一丝红霞:“夫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我们第一

次见面时……我对你说了什么……”

鬼王低头看着回光返照的凌霜,脑中浮现起当日神王殿上那个身穿大红衣服的少女,明眸皓齿,嘟着嘴带着一点蛮横一点天真地问:“喂,

你又不是鬼,为什么叫鬼王?好——难——听——!”长长的尾音。

“喂,你又不是鬼,为什么叫鬼王?好难听……”鬼王慢慢地重复着,从来没流过泪的眼里居然有水意淌出。

“谢谢你还记得……”凌霜再次满足地弯起嘴角:“记住那时的凌霜……忘了……现在的……”

喘息了几下,那双美丽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凌霜一生……除了……爱过你……剩下的……都是一场笑话……”再次惨笑了一下,她

轻声道:“夫君……若有来世……凌霜愿……为你身旁一侍婢……看着你……守着你……就……够……

第4回

了……”

后面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那双失了光彩的眼睛慢慢地合拢,终是没了气息……

沉默良久,鬼王将她放在榻上,脱下长袍盖住她伤痕累累的胴体,然后走向白影。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然后忽地用几乎要将对方勒死的力气拥抱在一起。朝阳,慢慢地自窗外升起,那两个沐浴在晨曦中的身影紧紧相贴,

那一刻,仿若天荒地老……

© 版权声明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0
评论 抢沙发
头像
欢迎评论!若上传图片,请点击左侧导航栏的图床工具,获取图片链接。
提交
头像

昵称

取消
昵称表情代码图片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