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M]殷门门规_werer_123

本站致力营造轻松、舒适的交友环境。
另有小说阅读站点,网罗包括训诫文、腐文在内的全网书源。

第1回

第一章 子夜和午时 

  八月初的天气,酷热难当。

    南城街心的快活赌坊是殷门下的生意,也是殷门的主要经济来源。

    虽然天气如此酷热,桌子放在太阳下不足半个时辰大概就能烫死落在上面的苍蝇蚊子,但赌坊的生意却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一如既往的闹乱。大声押号的声嘶力竭,骰子撞击竹筒的哗啦声,此起彼伏,显得坊内空气更加燥热。

    坊内隔间里,子夜正懒洋洋的半躺在赌坊内专门为坊长准备的罗汉床上,身下的竹席热的火烧火燎,子夜只觉得自己像是正在被烤着的铁板黄鱼,还是半生不熟的。

    子夜抓抓头,越发觉得热,感到身后扇子微弱的风慢慢停下了,装出一副痞样猛的回头看向正在‘呼哧呼哧’为他扇着扇子的午时,却发现午时圆滚滚的脑袋一点点的,竟是睡着了。

    午时胖嘟嘟的脸颊随着头一点点的轻颤,手里的折扇却还惯性的一上一下的呼扇着,只是一下慢过一下。子夜看着他不由“啧啧啧”了几声,一个翻身,跳下罗汉床。随意蹬上了布靴,有些无奈的边摇头边慢慢走到位于床另一边的午时身边。

    午时半个身子泡在一个大水缸里,因为过于肥胖的缘故,所以格外怕热,每到酷暑时分,就只能泡在装满井水的大缸里降温。

    午时不大的鼾声打了个圈钻进子夜耳道内,子夜咧了下嘴角,说了声:“包子,着火了!”

    午时比子夜要早些进入殷门,子夜进门时知道午时无名无姓和自己一样身世可怜,又因年龄相仿,便互相交好,如今经历了十年的同门生涯,二人早已成为足以过命的兄弟。因为午时生得比子夜胖很多,私下的时候,子夜就喜欢称他为‘包子’。

    只见午时轻声‘嗯’了一声,手里扇着的折扇也停了下来,就在折扇即将从午时猪爪一般的手中掉落,子夜狠狠的想如果这手不是午时的,他非得剁下来当猪爪顿,胖的都要流油了。一边想着一边赶忙小心翼翼的伏在午时耳边,憋足了劲儿,突然大吼了一声:“包子,小蓝衣来了!”

    小蓝衣是南城百花楼有名的歌姬,上次因为执行门中的任务,子夜和包子进去了一次,惊现于世上竟有生得如此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包子,从此对蓝衣便念念不忘。二人虽都没有念过私塾,但子夜好学是真的,有时间时常跑到柴午书那里讨书看。而包子就不是了,所以词语不免匮乏,磕磕巴巴搜肠刮肚的只想出个‘闭月羞花’来形容蓝衣的美貌。就在一天前,包子还拉着子夜子时后从殷门中偷偷跑出,只为到百花楼看一眼蓝衣。子夜原本死活不同意,要知道,这要是被门主知道可是一顿好打,门规可不是闹着玩的。包子好说歹说,说到嘴唇起泡也未说动子夜,但子夜是个视兄弟义气如生命的人,每当包子在最后动用‘兄弟情义’这个杀手锏来说服子夜时,永远是屡试不爽的。

    “啊!”包子闻言像是被炸药炸醒一般,猛的扔出手中已经滑掉一半的折扇,大声惊问道:“哪里?”却就在对上子夜眼睛的下一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立刻没了劲儿。

    子夜顺手抓住包子扔出又落下的折扇,单手一甩,折扇收拢在一起,旋即,‘啪’的一声,狠狠抽在了子夜圆的像汤圆一样的额头上。

    “唔”,包子本能的用手去揉额头,摸到高高隆起的一掉檩子,火辣辣的疼着,不禁鼓着腮抱怨道:“疼死了,阿夜,怎么对哥下这么狠的手?!我看你就是欠门主收拾,你也就欺负我,一到门主面前就像是只温顺的小猫”。说着,包子白了子夜一眼。

    这一眼当然没有被子夜锐利的眼神遗漏,子夜似笑非笑道:“是谁答应我如果我陪你去百花楼,你就在咱们看赌坊的时候伺候我一天的?再说谁是你弟了?最近特别得瑟啊!”说罢举起折扇想要再打。

    就见包子抬起手挡下道:“好阿夜,你也知道哥近来门务繁忙,倦了累了,打个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门务繁忙?”子夜斜着眼睛看着包子,扔下手中折扇,猛的掐住包子粉扑扑肥乎乎的脸颊拧了一把,不放开手道:“大胆狂徒,竟然敢盗用门主有资格说的话,你该当何罪?!”

    “阿夜。。。哎呦,疼。。。疼。。。”

    看着包子呻吟的嘴角就快淌出涎液,子夜本能的松开了手,唯恐手上沾上些许,龇牙咧嘴的拼命一阵狂甩。

    包子揉着脸颊,看着子夜失态的样子,幸灾乐祸的一阵狂笑,同时从水缸里迈出,正要换条干净的裤子,就见听见赌场内传来一阵杂乱的人声,越来越大。恍惚间好像是‘救火,着火了’一类的话。

    就在子夜想要冲出去之时,坊内手下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道:“夜统领,不好了,坊里银库着火了!”

    “那还不赶快救火!”

    说话间,子夜就赶忙拽着来没来得及脱下湿裤子的包子,匆匆往外跑,包子光着脚,速度又没有子夜快,被半拖半拽着,很是难受。

    疏散了客人们,一场忙乎,众人俱是大汗淋漓。若非是夕阳已经落山,这样子非得热死几口子不可。

    火是扑灭了,库里的银票也烧光了。银子瘫化了一地,壮观的场景真是令人难忘。子夜愣愣的看着眼前场景,连责任都忘了追究。

    就听包子小声颤抖道:“阿。。阿夜。。。若按门规。。咱们,咱们?”

    “你小子还有空害怕?先祈祷门主别被气晕过去吧!”子夜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转头问道身边手下:“怎么回事?这火?”

    “之前有人曾在靠近银库处徘徊,现在想想确实可疑,可是。。。可是天气实在太热了,弟兄们。。。”

    “找地儿纳凉去了?”子夜一声怒喝打断问道,一脚踢在回话人的肚子上。

    “夜统领饶命啊。。。”手下捂着肚子扭曲的跪在地上。

    每个人都知道,子夜这一脚踢的真的不轻。

    “你们知道按规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该怎么办么?啊?”呵斥像是一声闷雷,在手下们耳边炸开,连包子也是一惊,从没见过子夜发这么大的火。

    “是,是,可是,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夜统领。。。”

    “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求饶?知不知道求饶的后果?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理由只有结果!”子夜怒气未消,看着手下们跪在地上,惊恐的不停哆嗦的样子,子夜又暗自叹了口气,都是在赌坊干了好几年的兄弟了,转过身去,慢悠悠的说道:“起来吧,你们去追查纵火犯,怎么也得有向门主将功补过的态度啊!剩下的事情,有我在,不会在最后让你们搪事儿的!”

    “谢谢夜统领,谢谢夜统领!”

    子夜暗自骂了自己句‘心软’,甩下几句话,安排了人员,便拉着包子回去负荆请罪。

    包子倒是一路笑嘻嘻的,还和子夜斗嘴,和刚才颤抖疑问时简直派若两人,快到殷门时,子夜停下脚步问:“包子,死到临头,你怎么还这么开心,这不符合你胆小怕事的性格啊!”

    包子咧着嘴一笑,笑里却满是苦意,酸溜溜的道:“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按门规是要受100刑杖的,与其战战兢兢还不如死前快活点儿。。。。只是,我就是舍不得阿缺和你,还有,蓝衣我还没看够呢!”

    子夜听了心里难受,一下子揽住包子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包子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再说每次受罚都是我被罚的最狠,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反正怎么说也有我子夜陪着你,怕什么!等咱挨过这次惩罚,我和阿缺帮你搞定蓝衣!”

    “阿夜”包子声音有些哽咽的唤了一声,然后似是颇安心的说道:“阿夜,没事,你没事的,门主虽然每次责罚你最狠,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其实他最心疼你!”

    子夜听闻,心里突然一暖,嘴上却无所谓道:“怎么会呢!就他罚我最狠,怎么看也是疼爱你们!包子,别担心了,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再说要不是咱们在隔间偷懒乘凉,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了,不管怎么说,这次门规都受之无怨!”说着,拍了拍包子手感极其好的胖脸颊。

    殷门外的石狮子像,威风凛凛,敦实厚重,莫名显得门外二人此刻的落魄单薄,置身苍茫一般的脆弱。那是门规,无论怎样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原因,更不要说借口。从容的接受可能发生的一切,男子汉要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一切后果,这一切,子夜都深深的明白。
 

第二章 门主和门规 

 

  回了门中,子夜先探了探卫士的口风,知道门主并未发怒,许是还不知道赌坊大火的事,子夜有气无力的呼了口气,心情愈加沉重。

    绕过门中庭院内的栽花小径,曲曲折折的青石甬道便直通二人卧寝。

    子夜知道门主一向讨厌手下衣冠不洁、邋里邋遢,即便是犯了事,该注意的也当注意。所以在亲自请罪前,拉着包子回到房中换洗衣服。

    子夜进房门前不忘冲包子丰腴的臀部狠踢了一脚,包子发出杀猪般的一声夸张无比的惨叫后,双手按在那里一蹦一蹦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都和往常并无两样。

    厅堂内门主殷未卿似乎和柴五书在谈论什么事情,子夜小心的伏在门缝处往里看,见殷未卿面色和悦,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转身对身后的包子小声说:“门主心情不错,一会儿嘴笨的你什么也别说,就老老实实在一边低头认罪状。。。”话未说完,就发现包子竟然紧张的在颤抖,子夜没好气的摆摆头压低声音道:“看你这彪悍的体魄,本以为是个能填饱肚子的猪肉包,没想到是连阿猫阿狗都不愿意理的大草包!瞧这没出息的熊样”说着,狠狠的一拳擂在包子富有弹性的肚子上。

    包子张大了嘴,一双小眼睛睁得滚圆,脱口而出的一句‘哎呦’被狠狠咽了回去,不解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阿。。。夜,你就知道说便宜话。。。打便宜人儿!”

    子夜收回了手,得意的笑笑,整了整衣冠,理了理鬓发。包子在身后看着,小声揶揄道:“这一整理倒也是人模狗样的。”

    子夜也不理会包子带笑的讥讽,提了口气,恭敬的报了自己和包子的名讳,欠身进了厅堂。

    此刻,夕阳已沉,玉兔高升。厅堂内已点上香烛,虽不似白日里明亮,烛光却也能映亮整个室内。殷门到了殷未卿这里一直走下坡路,这几年更是彻底的没落了下去,可是厅堂的富丽堂皇却是以往传承下来的,身在这里足以想象到几分殷门曾经的气派与辉煌。

    殷未卿与柴五书言谈之余看了眼恭敬进门的子夜和包子,并未理会他二人,沉思一番继续与柴五书交谈。子夜温顺谦恭的站在一旁,下垂的双手紧紧贴在大腿两侧,身子绷得很直,却微微欠身。一旁的包子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那二人的谈话似乎和南城渡口的生意有关,近来不断有人闹事,子夜原本想做好赌坊监管的活,替殷未卿省些心思,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子夜的命可以说是殷未卿救的,虽然这么些年常常是棍棒交加,子夜却是打从心里爱并尊敬着殷未卿的。因为被遗弃,子夜从小就尝到了人情冷暖,后来幸运的被殷门收留,子夜对殷未卿是感激涕零,心里早就把殷未卿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世界轴心。

    以往若是看到殷未卿为门里的事劳心费神,子夜都要剜着心思去山里集市寻些珍奇药草,拿回门里吩咐厨房为殷未卿熬煮。而快活赌坊的经营是殷门的主要经济来源,如今一场大火,银票烧光,烧软化的银子倒是可以打成碎银,可是银票的损失着实是整个赌坊的三分之二,子夜自责的心情可想而知。

    思考这会儿,那二人已经谈完了事情。殷未卿拿起茶盏,优雅的呷了口茶,看着子夜一身玄色长衫倒是整洁耐看,敛了下眼神中淡淡的疼爱,正要开口询问二人前来何事,就感觉事情不对。子夜对自己尊敬有加这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在自己这一向乖巧讨好的子夜平时可是没这么老实听话,殷未卿正琢磨着,就听坐在一旁的柴五书开口道:“仲夏苦夜短啊!好不容易挨到了骄阳褪去,怎么一个个都苦着个脸呢!午时,是不是子夜又欺负你了?”

    柴五书出自书香世家,祖父前朝为官,后来祖父遭人陷害削了官职,家族自此没落,偌大的家族七零八散的,而柴五书和殷未卿自少时便有了交情。这柴五书少时读了不少书,可谓学富五车,后来因为一本偶然得到了武功书籍,对武学深深痴迷,苦练武功,再加上此人对功名无意,索性跟在了殷未卿身边,虽不能大富大贵,却吃得饱穿得暖,图个安闲松心。虽然殷门经营的一些小生意偶尔让人忧心,但殷门毕竟曾烜赫一时,即使没落,在外却也还是有些人面的,再加上那些生意都是世代传下的,也没有什么能真正让人劳心的大差池。

    包子闻言,猛的摇了摇头,立马又猛的点了点头。惹得柴五书一阵笑意。

    就在子夜在心里道了句‘臭五叔,死包子’时,殷未卿的声音就稳稳的传了过来,“犯了事,还有脸站着?!”原本低沉动人的嗓音,此刻听在子夜耳中有如霹雳!子夜偷偷看了眼从容坐在紫檀椅中的殷未卿,发现殷未卿的脸色已不似刚才和悦,阴沉的像潭死水。子夜心里暗道了句‘不好',就知道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按着标准的跪姿,上身挺得笔直,诚恳而恭敬道:“门主,子夜犯了门规,请门主责罚!”,心里却直龇牙咧嘴,刚刚那一跪实在太用力了,膝盖骨跟要碎了似的。

    殷未卿扬了下眉,朝子夜膝盖的方向看了眼,淡淡说道:“说吧,犯什么事了?”

    子夜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来,随着子夜的叙述殷未卿沉着的脸越来越冷。柴五书在一旁拧眉听着,子夜说完,厅堂陷入一片骇人的沉默,子夜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当时你二人在做什么?”殷未卿厉声问道。

    “我,属下在隔间内。。。纳凉,午时因为之前和我斗嘴被我打晕了一直躺在隔间。”子夜平静的撒着谎,因为知道自己罪过在身,连称呼都换成了‘属下’。身边的包子闻言一惊,赶忙用胳膊肘一下下顶着子夜,让他赶紧改口。子夜不理会包子,大声说道:“银库着火,罪都在子夜一人,请门主责罚,子夜绝无怨言。”

    “门。。。门主。。。事情不是。。。”未等包子申辩完,殷未卿就开口道:“阿五,你带着午时下去,安排他以后到厨房去做事!”

    “门主!”包子一听,立刻哀求道:“门主,阿夜他,我”未等话说清楚,子夜就一手撑地,半跪着,抬起一脚揣在包子肚子上,就见包子跌跌撞撞连滚带栽的被踢出了厅堂,“包子,还不谢谢门主开恩,赶紧跟着五叔去,到那里好好做事!”说罢,又反身跪好。

    柴五书疑惑的看了看恭恭敬敬跪着的子夜,按着殷未卿的吩咐,提着门外还在申辩的包子就去了厨房的方向。

    此刻厅堂里只剩下殷未卿和子夜二人。

    子夜见殷未卿不说话,小声道:“门主莫要生气,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查此事,一定不刻给门主个交待!门主今天累了吧”说着,跪着走到殷未卿身边,贴着殷未卿的大腿跪好,虽然膝盖生疼,却讨好的为殷未卿锤起了腿。

    见殷未卿面色似有缓和,子夜更卖力的锤了起来,边乖巧道:“门主近日劳累,明日,属下去为门主寻些好药草,然后命下人们做成珍馐,好好为门主补一补!”

    夜脸上的笑意还未褪下,就感到一阵劲风呼啸而来,殷未卿一个巴掌乎在子夜的俊脸上,打得子夜一个歪斜没有跪稳滚到了一边,脸颊灼烧刺痛,子夜不敢去舔嘴角淌下的血水,迅速爬起保持好跪姿,却发现膝盖钻心的疼,想是刚刚一跪过于用力,伤了筋骨。疼归疼,子夜用手紧紧抓住衣襟下摆,保持好没事的样子。知道殷未卿这次是真的火了,子夜心里不是担心自己,反而为自己让门主生气而自责。此刻,收了刚刚的嬉皮笑脸,忍着膝盖疼痛,恭敬谦卑的跪好,一脸认错和自责。

    “你以为糖衣炮弹就能解决内部矛盾?犯了这么多错,居然嬉皮笑脸,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傻跪在那干嘛,还不去拿东西!”威严的声音,严肃冰冷。

    子夜点了下头慢慢起身,咬牙忍着膝盖处钻心的疼,小步向厅堂里间挪步。

    “这么慢,腿残了是怎的?”说着,握着茶盏,手上运功朝子夜右膝盖扔去,茶盏砰的一声打在子夜又膝盖上,一个反弹又击在左膝盖处,子夜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一个不稳,再次跪在地上,却是正好砸在碎了满地的茶盏瓷片上,暗红的血瞬间印湿了干燥的裤管,汹涌的疼痛比刚才剧烈了成百上千倍。子夜猛的抽了口冷气,紧紧咬着嘴唇,拼命装出一副不疼的样子道:“是属下错了,属下马上就取来门规!”说着,拼尽全力奔到里间,狠狠抓着自己的大腿,却不敢耽搁,取了刑杖,托在手中,立刻奔了回来。

    殷未卿无视子夜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和血肉模糊的膝盖,任凭他恭敬笔直的跪着,将刑杖双手平托,举过头顶。良久,子夜双臂开始发酸,平托着的刑杖两端开始微微颤动。

    殷未卿冷眼看着微微颤动的刑杖和子夜有些惨白的脸,不冷不热道:“又多了一项罪责!”

    子夜闻言心里一阵苦笑,咬着嘴唇的牙齿加劲,一阵血腥气蔓延,手中的刑杖勉强托稳。

    “赌场大火,是你失职!此乃罪责之一!接下去的,你说!”殷未卿冷冷的说道。

    “门主让取门规,属下行动缓慢,耽误门主命令,此乃罪责之二。手托刑杖不稳,此乃罪责之三!”

    “哼”殷未卿闻言一声冷笑,“这就完了?”看着子夜澄澈的眼中闪着困惑,殷未卿不带感情的叹了口气道:“也罢!那就边打边想!打到你把自己犯了的错说全了为止!”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子夜闻言一个寒噤,缓缓放下手中刑杖,在一旁的桌子处用已经麻木的酸胀手臂撑住身体,微微翘起臀部。闭上眼睛,等着接受杖罚。

    ‘呼’耳边响起刑杖拉动空气的声音,像是带着刻骨仇恨的蟒蛇,奔腾而来。子夜用手紧紧扣住桌边,‘啪’一声闷响,子夜身体一下抽搐,臀部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疼的刺骨。子夜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偌大的厅堂只听得见刑杖拍击皮肉的声音,和子夜气喘吁吁的呼吸声。不刻,血腥味道就溢满了整个厅堂,血顺着子夜长衫的衬裤慢慢流下,青玄色更加深暗,像是被附身的诅咒一样阴暗。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浸湿了衣服,不刻,汗液竟聚集到衣摆‘滴滴哒哒’一滴滴往下落。而汗水混在被拍裂的皮肉处,就如同扒开血肉神经往最深处慢慢撒盐,粘在裂开的皮肉上的衣物早就被拍出了口子,血蔓延开,刑杖每一次落下都能溅起一些血水。打到第三十下时,子夜抠在桌子上的手已经痉挛,为了防止可怖的哀号声从口中溢出,子夜将一只手紧握成拳抵在口中,牙齿陷入皮肉,血水灌了满口。

    直到第六十下时,殷未卿开始开口问道:“说!还犯了哪些错!”

    子夜神志不清的摇摇头,鲜血由拳头堵住的嘴角渗出,越流越多。子夜神思渐渐迷糊,灼烧难忍受的皮肉碎裂般的剧痛是他神智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点感觉。

第三章 往事
 第三章 往事

© 版权声明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0
评论 抢沙发
头像
欢迎评论!若上传图片,请点击左侧导航栏的图床工具,获取图片链接。
提交
头像

昵称

取消
昵称表情代码图片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