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也许寂寞 作者:saisai_illu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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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岚枫猛地醒过来,瞪大着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
 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在夜里醒过来,突然地,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眼。
 没有梦境,没有受压迫的呼吸,没有干扰休息的声音。窗外夜色宁静,城市还在沉睡。她就这样突然地、彻底地、没有原因地醒过来,就像从温润得如母亲子宫的水底被猛地抛出了水面,因为暴露在寒冷而尖刻的清醒的风中瑟瑟发抖.通常她一睁眼就会看见卧室的天花板,很高,伸出手也摸不到,白天看起来简洁而清爽的白,在突然醒来的夜里,那么的冰冷,那么的麻木,高高在上地存在。
 醒了,再也睡不着。坐起身来,呆呆得看着表,才凌晨3点。他还没有回来,很忙么,吃晚饭了么,应该又吃得泡面吧,那东西没营养。最怕是忙得连饭都没吃,又连着工作,身子会受不的。
 她想。
 石英钟很有规律的摆动着,嗒,嗒,嗒……
 然后,她突然觉得很寂寞。一种彻骨的悲哀随着血液,循环到身体的每一根末梢神经。痛得她再也忍受不住,把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传说野兽在受了伤时也会这么做,缩成一团,心脏的负担就会小一些,也许可以多活一会。
 然后她笑了,这笑在午夜看来有些苍凉。
 或许这时候应该哭一场,当心情的洪水有了支流的宣泄,忘记会不会不那么难。 
 可她哭不出来。
 “泪水是软弱的象征,如果想让我看得起你,就擦干眼泪,无论后果怎样,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做之前就要像好一切可能的惩罚。”那是很久以前,久的她已经忘了是因为什么挨打。总之那次他很生气,把她打的号啕大哭。皮带在空中挥舞出完美的弧度,嗖嗖的落在她已经肿胀不堪的屁股上
 “鸣锋,你绕了我吧……”
 然后,鸣锋,这么说。
 是习惯了吧,。习惯看他的一举一动,看他西装笔挺,站在领导者的位置,指挥着他的员工在商场上创下一个又一个奇迹。太习惯了,习惯到自己分不清楚是喜欢听他的话,还是……习惯听他的……
 总之,那次以后,便很少哭了……
 突如其来的寂寞,使她几乎窒息,她迅速的穿好衣服,飞一般的冲下楼去。
 突然很想见他。
 或许应该开车去的。摸摸口袋,钥匙不再身上,算了。不想打车,于是坐公交。虽然是在上海,可半夜车上的人还是稀少。有些怕了呢~
 习惯靠着车窗。
 呀~又是习惯。那么,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习惯呢。好像与他有关呢~
 1 初遇
 那时也是靠窗坐着,欣赏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喂,小姐。”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
 “干什么?”她问。
 “麻烦你让一下坐。”那声音说。
 猛地明白过来,一直往窗外看,没注意身旁有位孕妇。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坐!” 
 “谢谢”那女士说,却是朝着别的方向,感谢是给那个清冷的声音。
 切~我又有不是故意的。今天是面试,关系重大,不能为这事影响情绪。站在EF的办公楼前。她为自己打打气。 
 见到面试官,递上简历。
 “是你。”是那声音
 “我们不会录用你。”那份简历他看也没看。
 “为什么,就为那件小事。”
 “小事?” 他冷笑一声。
 “小姐,你如果是我的女朋友,为刚才那就话,你要挨一顿打。”他说,语气是轻蔑的。
 “幸亏我不是。”她仔细打量着他。很man的一个人。没有那种人现在男生很常见的脂粉气。棱角分明,算是英俊。白衬衣的袖口很自然的往上折了两下。显得随意,却并不懒散。仅此,就显与众不同。
 “刚才那事,我不是故意的。”她解释。不想放弃这份工作。倒不是待遇问题,EF是设计专业的微软。仅仅是面试,机会就来之不易
 “是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注视着她,问。
 “你可以不相信,我只是为我自己说明一下而已。打扰你时间了,抱歉。”她不喜欢强求。
 “明天来实习,工资3000。”
 “你没看简历。”
 “不必,能来到这里的人,能力都不差。”
 “Why?” 
 “不是信你,我信我的直觉。我叫单鸣锋,你的上司。还有,说汉语的时候,不要夹杂着英文。”命令的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人,真真是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回去的路,还是做的公交车,依然靠窗。只是没到站点。总要看看周围,是否有人更需要这个座位。
 呀,到站了。车程不长不短,正好可以用来回放一段不完美却有趣的回忆。反正自己完美的回忆总是简短寥落得那么可怜。枫空洞地笑。
 
 
 
 2 
 站在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前,却突然的没了主意,仔细想想,竟没有一个可以见他的像样的理由,是的,想念不是理由。至少对他来讲不是。因为他太理性,太理性的人,认为感性荒唐且不成熟。
 “枫,你怎么来了”鸣锋从车里探出头来。看来是加完班了。隐隐有疲惫之意。
 “突然想见你呢~”枫轻轻的说。
 “你……”他轻轻的谈了一口气“怎么来的?”
 “坐公交~开车太麻烦。”
 一只手从车里伸了出来猛地揪住了她的耳朵,“我给你说过什么,都当耳旁风么。”
 “疼~”她耍赖的摸摸那在她耳朵上转圈的手。
 “上车,回家。”依然是那么简单去不容置疑的命令。
 
 
 
 看着他那握方向盘的手,鸣锋的手指修长有力,手形端正优美,骨架清晰但并不突现,枫一直很喜欢看鸣锋的手。有一次甚至盯着那双手看得出了神,忘了那双手正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游走。
 “你在想什么?”鸣锋皱眉,他是任何时候都集中注意力的人,枫知道鸣锋不喜欢别人开小差,更何况是做某些事情的时候。
 枫抓过鸣锋的手来,轻轻地用牙尖啃,“我喜欢你的手指呢,很漂亮……”
 然后那很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以示惩戒。于是枫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手的呢?
 枫模糊地想,很多年了,却还记得那个晚上。
 似乎是刚进公司的时候,她并不喜欢单鸣锋。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面试。后来才知道,他是公司很看好的平面设计科经理,年轻有为。那天汽车送去维修,才去挤公交。
 是不是年轻有为岚枫并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人很挑剔,她送去的每份设计图稿被他看过以后总是被批得体无完肤。有时候岚枫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再整自己。
 那天去送图稿,照例没有一遍通过。
 “缺乏吸引力。”很简单的评语,单鸣锋一贯这样。
 “我有我的想法,如果每一份企划全部要按照你的意思,那还叫什么EF,公司直接以你单鸣锋的大名命名算了。”
 “小姐,我现在不光是你的上司,还是你的前辈。你看看你设计的,犯了所有新手应该凡的错误,过度追求自我,超梦幻主义,
 急切的想得到认可,你的作品太自我了。别人出钱,是为自己的商品做广告,不是为你岚枫小姐做广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语气颇为淡漠,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
 “什么超梦幻,都是你的看法,哪里梦幻了,明明是你多事。”她强词夺理,她是独生女,虽性情随和,却也从小不吃亏。习惯性的回嘴。
 下一秒钟,她被他的手拉着向外奔,没有反应过来,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那晚好像也是加班,除了几个负责攻关的,没有多少人,她被拉着走了很远,也许是懵了吧,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单鸣锋的奥迪A6里,并且是一一种极其暖味的姿态–她趴在他的膝盖上……
 3
 “你干什么。”她惊叫一声。
 “教训你。”他讲的理所应当。
 “放开我,不然我起诉你。”她说得咬牙切齿。
 但是很显然,单鸣锋如果会听别人的话,就不是单鸣锋了。他很果断地举起右手,狠狠的,不带一丝怜惜的,打在岚枫的臀峰上。
 啪的一声。并不是很响亮。但却很疼,不只是屁股,还有高傲的心。
 然而现实不容她多想,单鸣锋不曾停手,连绵不绝的巴掌,伴着连绵不绝的痛楚呼啸而来。
 她试着踢腿,摆动屁股,以减少疼痛,但那只手总能准确无误的打在他最疼痛的地方。
 “单鸣锋,你住手~混蛋~啊~”
 “你还敢骂人。”声音中已有怒气。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连续几下打在大腿根部。
 “你~啊啊~你下流……”她哭了出来,不只是因为疼痛。是因为她几乎要为了疼痛屈服。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了,颇为刺耳……
 “呀~生气了么?”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带着一贯的骄傲和跋扈。还以一丝岚枫此刻没有办法分清的语气,是什么呢?
 “你也会生气呀,不好受吧?”
 她没说话,趴在他膝盖上的姿势让她感到羞耻。
 “那以后多顾虑别人的感受。”他自顾自地说着。心猛地一动。
 “切~你~有资格教育我么。”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他说得很自然,并松开了一直按着岚枫的左手。
 岚枫一个机灵的坐起来。却不小心触动了伤处,疼的阿的叫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地址。”
 她没说话。
 “你不会想这样回去吧?”
 妥协的是她。对生活而言,无数的坚持与妥协之间艰难的交战,也不过是其中轻描淡写的一个片段。 
 而成长……就意味着学会妥协。很多时候,所谓的坚持,也不过是一种有底线的妥协罢了。 
 车开出地下室,外面已下起了雨。
 回去的路上,他同他淡淡地讲起那份设计图稿的缺陷,并轻描淡写,不着痕迹的表扬了两句。
 很多年以后岚枫仍记得那天的雨,那天的雨下得很细很密,绵绵的,车窗玻璃里透出来的柔和黄光穿过雨幕,岚枫清晰地看见那丝丝麻麻的水线在暗光中飘来飘去。
 岚枫后来想,定然是那夜缠绵的雨让她决定缠绵地去爱某个人,虽然做为一个相貌清秀的女人她常常会爱上谁或被谁爱上,但从来不曾缠绵–那种牵挂的、放不下的缠绵。
 
 
 4
 爱情是什么?
 是独上高楼,忘尽天涯路的悲切?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执著?还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偶然与惬意?
 岚枫并不清楚,正因为不清楚,她才决定自己去搞明白,于是便那么轻易的付出了感情,伤痕累累,但终不曾后悔。
 她也曾自嘲是不是有被虐症,怎么会因为那强势的态度,一颗心就这么沦陷。但她就是忘不了,趴在他腿上隔着衣物传来的暖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很man的气味,给她一种可以称之为安全的感觉。
 他和鸣峰谈了两年恋爱,便同居了。鸣峰提出过结婚,她拒绝了,她对婚姻很恐惧。这拜她父母所赐……
 岚枫的父亲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由于工作常常辗转于各个国度,他不常回家。母亲是一个旧式的中国女人,她总是一脸幸福地为丈夫准备一日三餐,即便丈夫不常回家,她也总是把饭乘好,摆放在餐桌最棒的地理位置。
 岚枫总是觉得父亲能娶到母亲是他这辈子的福分,然而人是很贪婪的动物,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岚枫看得出来,由于文化,阅历,人际关系等等的原因,父亲和母亲没有共同语言。他对母亲很冷淡。但父亲一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即便他不喜欢母亲,也总会对母亲负起责任。岚枫一直这样想,哪怕是父亲对母亲说要离婚的时候,她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岚枫清清楚楚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星期天,那天的雨下得很细很密,绵绵的,落地玻璃里透出来的柔和黄光穿过雨幕,岚枫清晰地看见那丝丝麻麻的水线在暗光中飘来飘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父亲点了一支烟,火星忽明忽暗,在太过宽大的屋子里,显得刺眼。
 “我们离婚吧,我不会亏待你。”他说得很慢,像是要给母亲一个消化的时间。
 岚枫躲在沙发后面,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缨子回来了,是吗?”过了好久,她才听到母亲颤动的声音。“你还忘不了她么?”
 “是。”
 “那我算什么?”那个受伤的女人,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我们离婚吧,我不会亏待你。”父亲又重复了一遍。
 “那我算什么?”岚枫听到母亲疯狂的叫声在空荡荡的过大的屋子里徘徊,回声久久不曾散去。
 “我们离婚吧。”……
 说起来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久得像从潮湿记忆仓库中翻出来晒的陈谷子烂芝麻。所以岚枫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了。反正他们离婚了,岚枫判给了父亲。那幢过大的,装满了太多寂寞的别墅,留给了母亲。
 父亲要来别墅带走岚枫的那天晚上,母亲带着岚枫跑了。她和母亲在a市的租了一间十平方的小屋子。
 屋子小,盛不下太多的寂寞。母亲也不再在饭桌上摆一双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人来用的碗筷。
 那天岚枫在看母亲捏寿司,先铺平紫菜,排上寿司饭,然后轻而有力的捏,在铺上一只剥了壳的大虾。所有的物质在她的手指之下,充盈着一种柔顺的生命力。
 门突然被踹开,岚枫看见一个月不曾见面的父亲。他铁青着脸,上前就给了母亲一个巴掌。
 岚枫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他衣冠不整,头发乱乱的,眼睛充斥着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父亲开始殴打母亲。他把她从床上拖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用脚踢,用拳头打,还嫌不解气,拿了一只拖鞋,撕开了母亲的裤子,朝母亲的屁股打去。
 岚枫看傻了眼,脚失去了力气,一下也动不了。他看着狂怒的父亲,一下下的,没有节奏的,朝母亲的屁股挥舞着硬邦邦的拖鞋。看着母亲赤。裸的屁股渐渐的肿胀,可母亲除了呻吟,没有求饶的意思。
 岚枫看见了血的颜色,然后像疯了一样,冲上前去。用尽全部的力量,握住父亲的手。“爸……爸……求你……爸求你……”因为恐惧,岚枫甚至不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那个疯狂的男人这才注意到女儿也在这。
 恢复意识的父亲低头去看母亲。她脸上是血,浑身是伤。屁股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暗紫色。
 母亲咽了一下嘴里的血,虚弱但是清晰地:“苛,你有的东西那麽多……不会缺一个女儿的。我……我什麽都没有了……女儿就是我,是我的命。你就把我自己,把我的命,还给我吧。”
 
 
 5
 "怎么不去睡."鸣峰在背后轻轻的环住了她。
 "我梦到了我妈."她从阳台上看下去,看见了山脚城市的灯光或明或暗的撒了远远近近一片。风冷冷得灌进衣袖,身体也因此冰冷起来。空气是清新的,呼出的热气消散在夜色中,吸进肺里的寒气则把凉味儿透进骨子里去。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抱着岚枫的手臂紧了紧。
 “回屋。”
 “我想再站会儿,你先睡吧。”
 然后莫名其妙的被横着抱起,等反应过来,已在屋中。
 "我不……"
 "闭嘴。我明天请了假,陪你去扫墓。”
 “你记得?”岚枫突然很想笑。
 
 
 
 
 时间能抚平一切的伤痕。
 几年后戴着墨镜站在母亲墓前的岚枫已经能快乐地说话,她告诉母亲她来了,她很想她……
 岚枫的父亲早一步已在墓前等着,硕大的身形只是默默站立,旁观着岚枫把百合放到母亲的墓前,听他蹲在墓前低语。 
 父亲把目光从岚枫的身上移开,看向几步外静立的另一个人。 
 鸣峰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岚枫说完了,吻过墓碑,站起来。 
 "你和……鸣峰随时可以来找我。"岚苛低声说。 
 枫笑了,笑得天真:"岚苛,你配么!" 
 岚苛皱了皱眉,这样的称呼让他难堪。他看向鸣峰,看到鸣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鸣峰的眼光很平静。 
 岚苛似乎也就明白了什么,于是不再提。 
 墓园外走动的人影靠过来,岚苛便准备走了,接下来不过是普通的寒暄,然后,然后应该是平静的分手。
 可是在岚枫模模糊糊看到墓园外走动的人影之后,有什么刺了她的心一下,隐隐地轻轻地刺,刺出的疼也是隐隐的,一丝丝的疼。 
 回忆是图像多过文字,即使往事历历在目,也无法在瞬间凝成语言,反倒惹得思绪纷飞……她记起了那个女人的脸……
 枫把脸埋进双手搓了搓,再抬起来时,嘴角有一丝悲哀的笑容。
 她举起手,对着父亲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你把那个狐狸精带来干什么?妈的,你还是不是人?你良心让狗吃了?”
 她还想再打,可手被紧紧地握住。
 “你疯了!”往日低沉清晰的声音,此时夹杂了太多的不可辨的感情而模糊起来。
 鸣峰感觉到被他禁锢住的那双手微微发抖,就像昨晚那样,轻轻的,几乎不辨。
 “你给我滚,你为那个女人动手打自己老婆,你还好意思带那狐狸精来耀武扬威,不怕遭报应……”
 岚苛看着枫,感觉到女儿那双眼里锐利的目光割得他身上发疼。挫败感很快被愤怒所代替,他把自己的拳头握得紧紧地。
 “伯父,你敢动枫一根头发,我就对你不客气。”
 鸣峰的话让岚苛打了一个激灵。他看像鸣峰的眼睛,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然后鸣峰连拖带拽地把枫托出墓园。扔进车里。
 “你给我醒醒。”
 铺天盖地的疼让枫暂时恢复了理智,她发现这是鸣峰第二次在车里打她。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牛仔裤遮体,赤。裸裸的疼痛。
 岚枫感觉屁股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痛。这次没有哭,也没有躲,因为知道了,只要单鸣峰想打,躲…只是徒增疲惫。
 “你疯了是不是。”
 “在墓地撒什么野。”
 他的责问总带着一贯的肯定的语气。更确切地说,是责,没有问。
 他总是不问你做错了么
 因为他打,肯定就是错了
 他总是不问你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因该知道
 他总是不问你知道错了么
 因为你必须知道
 
 
 
 "为什么你,你会那么愤怒?”
 “你可不可以多信我一些,告诉我你的想法不好么?我算什么?”
 是听错了么,为什么那好像是问句呢?
 枫转头去看他的脸,看到他手定在半空。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失言。
 “你从没问过,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我的过去。”
 “我对你的过去没兴趣,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发呆。”
 “你是害怕再次寂寞吧?”鸣峰喃喃地问。
 风吹起窗帘时,他曾看到过枫从不曾让任何人见过的真实的脸——那是一张极度孤独无助的脸。
 鸣峰低下头,握住那只微微发抖的手:“枫……生活是痛苦的,习惯它!”
 
 
 
 鸣峰靠向座椅,点燃一支烟慢慢抽。 
 红色的火星在黑暗的车厢中一闪一闪。 
 借着路灯的光,鸣峰看到烟雾一点点在空间中散开。 
 他听见一阵刻意压抑住的、十分悲伤的哭声。 
 声音很小,几乎不辨……

© 版权声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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