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老公,晚上早点回来哟。”吃早餐时,李兰说。
“想干嘛?”吴刚坏笑的看了她一眼。
“啊,爸爸,你真坏……”
“嘛”与“吗”在四川话中稍不留神就不太分得清楚了。吴刚走了一下音,李兰就听成了“吗”,于是就成了一句“黄”话。
“我说什么啦?”吴刚立即反问。
“哼,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说你老公坏,找打啊?”
“知道你想说啥,不然咋笑得那么色啊……”
“死丫头,你老公我向来就这笑法,今天就成‘色’了?”
“反正你要早点回来陪我逛夜市。”
“女人的腿杆长了真麻烦。”
“什么呀?”李兰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总想往外跑–”
“又冤枉人。我好久晚上都没出过门了。”
“没出门就没门,非要出去干啥?”
“你当然这么说哟。你倒是天天晚上在外边,却把人家一个人憋在家里,出了问题,你负责?”
“我在外边呢是为了工作嘛。”
“今天上呢?”
“对不起,还得加班。”
“还加?都加多少天了。你们那女经理八成是地主婆变的,还要不要人活了?”这女人说起女人来总那么弯酸刻薄不遗余力。
吴刚哈哈笑过,在李兰的脸上拍了一掌:“死女子,不许胡说。”
“我哪胡说了,本来就是嘛。想起她就是气。上次去公司找你,她看我的眼神与看你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不奇怪,我是她下属,你是她下属的老婆,当然不一样。”
“哼,与你一说话,她两眼就发光,我说一句话,她爱理不理。”
“这也吃醋了?她与我是谈工作,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吃醋?哈,就她那么一个老**有资格让我吃醋??”
“够了!没分寸的东西,再说下去,准没好事。”
“瞧瞧,每次都这样,一说到她不好的就跟我急。”
“喝奶!塞住你的牙缝,免得乱透气。”
“不喝!”
“跪!”
“不跪,膝盖疼。”
“跪!”
“哼,跪就跪,大不了再磨层皮,医药费又不是我出。”
“呵呵,跪得真娴熟。”
“是啊,有个恶爸爸想不熟都不行。”
“你这女子,每次不罚你跪你就吃不下饭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要不跪起,有的人哪能吃得那么香呢?”
“这话说对了,以后吃饭的时候你就给我跪着吃。”
“哼,想得美,想有人顿顿都给你跪啊,去找个日本女人。”
“呵呵,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不过,以后别再乱说韩梅了,她也不容易。”
“不说就不说,她是我老公爸爸的宝贝呀,哪能乱说呢?”
“又开始了是不是?”
“哼!”李兰停了会儿,又说,“老公,你要加班就加吧,今晚上我回我妈家一趟。”
“干啥?”
“好久都没回去了。”
“没啥要紧的事,就等我有空了一起去。”
“等你要有空了还不等到猴年马月呀?再者,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上哪去都得由爸爸带啊。”
“没时间与你磨牙,晚上乖乖回来哪也不准去。”
“哼,我就去。”
“屁股想肿了?”
“啊,大清早的你就想揍人呀?”
“不是我想揍,是你欠揍。”
“我怎么欠揍了?我回去看我妈,这也犯家规了?”
“好了,没时间了,我上班去了。来,乖乖,亲一个。”
“不亲!”
“不亲都得行?”
“哎呀,**啊–”
“啪!”
“哎哟,我的屁股–”
吴刚和李兰这两小口是最近搬来的。说是两口子,并不确切,没扯证还算不上两口子。未婚同居是一种时髦,他们赶上了。这大院本来就够热闹了,他们一来,也就锦上添花,给一群常常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女人们凭添了不少饭后的谈资。
这大杂院之所以“杂”,就是各色人等都有。当然有点权有点钱的人是不住这里的。老式的房,老式的院,老式的传统,只容得下老式的下里巴人。他住的这房原来是他朋友的,朋友调到外地去之前,叫他来住。当时吴刚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不是认为自己不是下里巴人,而是不方便。单位没分房就住家里,既不需要缴水电气费,也用不着听那闲言琐语。但是有一天,他改变了主意。那是朋友调走前的几天,他来这里玩。他们一起打游戏,正打着,有人找他朋友办事出去了,他一个人就继续打。正打着,突然门外传来吵架声,他先没在意,继续打。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的骂声和一个女人的求饶声,传进了他耳里。这声音对他非常具有吸引力。他随即关小了游戏声,竖起耳朵又听,好象那声音就在隔壁。他想出去看个究竟,还没开门,从猫眼里就看到了一幕令他心悸不已的事。隔壁的女人正直挺挺地跪在门口–那女人他白天见过,是个少妇,长得很有姿色和韵味……于是,当朋友回来时,便告诉他,他打算租这房。朋友问他何故改主意,他堆起了更充分的理由。他与李兰相处已经很火热了,继续住家里,情感不容易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也不方便充分展现他的嗜好,李兰的家离她单位远了点,这里近些……从朋友手中要了房子,又从李兰父母的手中把她硬抢了过来,于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开始了。
两人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吴刚就把李兰的屁股揍了一顿。当然,完全是因为兴奋过度所致。
那天,两人进屋之后,吴刚就带李兰参观屋子。
进了卧室,吴刚告诉李兰,老婆,以后早上叫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哎呀老公,你说得好难听哟,什么叫床嘛。
死女子,还人民教师呢,整天都想哪去了。我说的叫床是你早上负责叫我起床。
李兰说,我们家都是我妈先做好了早饭叫我起床的。
吴刚说:以后得改,你们家是你妈叫床,我们家就你叫床。
叫床、叫床,听起真别扭……你就别指望我能早起了。我懒床懒惯了的,起不来,你上班迟到了可别怪我。
吴刚说,这好办,我有办法让你乖乖早起的。
李兰说:对啊,我们去买个闹钟。
吴刚说,闹钟可以买,但别常用,吵!
李兰说,吵就吵吧,不吵咋醒得来?
吴刚说,吵醒了我心烦
李兰说,那你就不用上班了。
吴刚说:废话,你养我?
李兰说,哼。不用闹钟也行,起得来就起,起不来我们就来个睡生梦死。
吴刚说,别胡扯了。要你早起那还不容易?我现在就来给你表演表演。
吴刚说着立即抱起李兰,放在床上,让她双膝跪在床边,然后,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就使劲打她的屁股。李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有了反应,屁股已经挨了好几掌了,于是惊风火扯的大叫不已。吴刚边打边说:叫,叫,叫,使劲叫,反正没有认识我们的,就算认识,丢面子的是你。多大的人了还被人打屁股。哈哈。
结果,吴刚的手被打疼了。因为李兰穿的是牛仔裤。
放下李兰后,吴刚说:以后不许穿牛仔裤了,把老子的手打疼了。
李兰说,活该,使那么大的劲,把人家的屁股打得好痛哟,黑心肠!
吴刚说,打疼你的屁股是目的,打疼我的手却是意外,所以,你得立功赎罪给我吹。
李兰说,真霸道。打了人家还让人家给你吹。
说着她捧起吴刚的手吹个不停–
吴刚说,以后你做了错事就用这办法。
李兰说:那你呢?
吴刚说:我?老婆,你必须牢牢树立“老公永远是正确的”的观念。
李兰的嘴再嚼再硬,为了保全屁股的完美。到了下午下班时还是乖乖地回到了大杂院的这个家。
李兰确实想回家去一趟。自与吴刚同居一个月以来,一次都没回去过。平时吴刚在时,两人只顾争分夺秒享乐二人世界去了。不过说是享乐也不准确。李兰那屁股是肿了消,消了肿,有时真是疼痛难忍,泪水交加,苦着呢,但感觉上却是过上了一种仙境般的生活,都快到了忘我的地步了,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思念家人。
这几天,吴刚老是加班回得晚,屋里就剩李兰孤零零一人,又没多少家务可做,成天守着电视看很是无聊乏味。本想约上几个好友逛逛商场、喝杯清茶,聊聊闺房之事,又想吴刚会反对也就罢了,自然就想到了生她养她的家了。结果话一说出口,吴刚仍就反对。李兰本来是有理由生气的,不过她这样性格的女子总是会帮她亲爱的老公找到他反对的理由的。事实上,就算回到了娘家,她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和吴刚属未婚同居,自幼对她管教甚严的父亲对此颇为不满,在他们看来,要结婚就结婚,不结婚就拉倒,搞什么未婚同居,多伤风败俗啊,叫别人一说,他那老脸还往哪里放?所以只要没有扯上结婚证,回去也只有挨骂的份。她爸又是个火爆子脾气,气急了,白白的挨上一顿打也说不一定。这样一想,李兰心态也就平和了。
因老公不在,这不大的老三室房便显得有些空荡冷清。不过摆弄晚饭倒很撇脱,下碗面了事。吃过了面,口渴。一杯水下肚,尿意上来,急上厕所。老式的院,老式的房,屋里是没厕所的,公厕在后院。于是,李兰锁上了门向厕所奔去。
问题解决后,正要从厕所出来,李兰却看见隔壁的赵燕妮在院中间的那棵大树底下,躲躲闪闪的,好象跟什么人藏猫猫。李兰觉得好玩,准备加入,打算悄悄出去,神不知鬼不脚地到她背后去吓她一跳。
其实,李兰和赵燕妮并不熟,虽说两家是墙挨墙的邻居,但互不往来,平常见到面也就是点个头招呼一声而已。不过她性情开朗,生性好动,见着好玩有趣的游戏,即生童心,也不管熟与不熟就自发参与。
李兰的脚刚要跨出厕所门时,又赶忙收了回来。赵燕妮的丈夫谢天龙走进后院来了。更令李兰惊讶不已的是,他手上居然还拿着根藤条,脸面上也是气匆匆的,很有些吓人。李兰不敢再贸然出去,躲在门后看个究竟。
谢天龙似乎知道赵燕妮躲在大树后面,到了大树前也不走了,只是叫道:“自己给我滚出来。”
赵燕妮先是稳起不动,丈夫又喊了几声“滚出来”,她看实在是躲不过了,只好从大树后面走了出去,见着丈夫的面,她怕得不敢说一句话。
谢天龙向前紧走几步,到了赵燕妮面前,二话没说,抬手劈脸就是一耳光:“我叫你跑!”接着又是一藤条打在她小腿上。
赵燕妮挨了耳光、藤条,痛得“哎哟哟”的哭,挨打的那腿也不自觉的抬了一下,迅速用手摸了摸挨打的部位。她的哭声不大,毕竟是在院里,脸面还是要的。她今天运气不错,此时已近黄昏。院里的人都进屋去了,做饭的做饭,吃饭的吃饭,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自然也就无人看热闹,被人看着挨打,比挨打本身还羞人。李兰是有这个体会的。所以她尽可能把自己掩藏好,不让他们发现。何况她是个未婚媳妇,住这里时间不长,天生又怕脾气暴躁的男人,这种架势自己也是头一回见着,吓得也是一声也不敢响,哪还敢跑去劝呢?
谢天龙也没死打,只是把大手一挥,脑売一甩,说:“走,回去!”
赵燕妮扭捏着有些不肯。谢天龙气得照她腿上又是一藤条,说:“再不回老子打的更狠!”伸手抓起她的手腕拽起就走。赵燕妮也没反抗,顺从地被丈夫拖曳着回去了。
他们消失后,李兰才从厕所出来。心情异常。没想到这么美丽的少妇也是要遭打的。她对赵燕妮的情况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她早婚。现在不过二十七、八岁光景,可女儿谢雪梅就已上了初一。两母女长得很相象,走在路上,要让外人看了,还会被误认为是两姐妹。
紧跑几步,回到家中,迅速关上了门。
李兰好奇心很重,太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恨不得在墙上挖个小洞看个仔细。但洞是没办法挖的,只好把耳紧贴墙壁。谢天龙的吼骂声传了过来,听不太清,是从里屋发出的。于是李兰赶紧进了里屋。激动得连高跟鞋也没顾得上脱,便跪上床沿,膝行几步,到了墙处,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啪!啪!
声音很清脆,八成扇了嘴巴。李兰心紧了一下,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激动,总之控制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这赵燕妮是个美妇人,生得体态娇美。而那谢天龙长了个国字脸,满脸胳腮胡,说话向来粗声粗气,很具工人阶级本色。但他究竟是干啥职业的,李兰也不清楚。不过,这两人,一粗一细,一黑一白,一刚一柔,在李兰眼中也算是绝配。
“内裤脱了!”谢天龙粗暴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屋子实在不太隔音了。平时也老是听到谢天龙那大嗓门发出的声音,但没注意听,也就过了,可这次专门一听,挺清楚的。李兰想,以后跟老公的房话可得小心点。接着是一阵挣扎和衣服的悉悉声。
“不敢啦……”赵燕妮声音虽说也清楚,但很朦胧。接着,就是啪!啪!几声,不知道是打在脸上还是打在屁股上,总之肯定是打在肉上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跪起!”谢天龙的声音。
啪!啪!啪!
“啊……不,啊……敢啦……啊……”
啪啪!啪啪!啪啪!
手掌打肉所发出的清爽的声音充满了李兰的耳朵。她屏住了呼吸,细细听着。说实在的,尽管自己时不时地被吴刚敲打几下,但亲眼看到别的女人被丈夫责打的场面,这还是第一次。可她的感觉里居然没有那种愤怒与不平,相反,倒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激动来。隔壁的打骂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李兰跪着的膝盖都有些酸疼了。但她忍着,直到那声音惭惭平息了下来,这才坐在床上揉揉自己的膝头。
经这么一折腾,李兰便有事可做了,至少她可以回想与吴刚从认识到相处的这些日子。
李兰长得漂亮,在师大那会儿,说不上是校花,但系花还是榜上有名的。能在美女如云的师范大学排上系花的位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美女易惹饿狼之眼,这很自然。班上的,学校的,外校的,求爱信一天接一天。开初李兰觉得好奇好玩还拆开细读。后来,每逢遇这类信,小看一眼也就扔进了垃圾筒,甚至连写信人姓氏名谁是做啥的都搞不清楚。但这也不是办法。于是干脆在其中选了一个,一方面遮人耳目,另一方面也体验一下爱情的味道。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和哪个男生真正接触过。不过,接触了,才觉得自己以前没有选是对了的。虽说这男生一表人才,一脸清秀,对她温存有加,但她却没一点感觉。她喜欢的不是那种弱不禁风、唯唯诺诺、照女人眼色行事的男人……总之,毕业的时候还是分了手。
分到一所职业中专任教,是她这类对事业毫无追求的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几经周折,如愿以偿。工作后不久在的一次聚会上,李兰认识了吴刚。他们一起跳了一曲舞,吴刚的舞姿非常到位,他习惯领舞她习惯跟,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一曲舞跳下来,她对吴刚赞口不绝。吴刚却告诉她,他压根儿不喜欢跳舞,说跳舞是女人家干的活。李兰列举了世界级舞蹈家男性的名字。吴刚立即打断,说不用讨论,他没兴趣。李兰说那你对啥有兴趣呢?吴刚说:“我这人兴趣爱好不多,而且因时因地因人而变。比如说现在,我的兴趣就是火锅,并要求你陪同前往。”李兰说:“你刚才还没吃够啊,我可什么也吃不下了。”吴刚说:“刚才只顾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是腹内空空。你不吃是对的,你得减肥。”李兰说:“什么啊?我有那么肥吗?”“不肥,但保持美妙的身材是女人一生中最要紧的事。好了,小姐,现在我们走。你吃不下没关系,你可以坐在旁边观赏。”李兰说:“观赏你的吃相?刚才我已经见识过了,说真的,不敢恭维。”吴刚哈哈一笑:“那就闭上你美丽动人的眼睛聊天吧。”不知为何,李兰居然同意跟去。吴刚把李兰带离了舞场,站在酒店的门口,他说:“允许你再找个女伴。”李兰说:“这倒也是,遇上色狼可就惨了。”吴刚说:“听说现在色女也不少,所以,我也得找个保镖。”
于是李兰电话召来她的室友张瑶瑶,而吴刚找来了儿时一起长大的同党丁超。四人一起去了一家火锅店。火锅没吃头,填肚而已。接着便去了丁超家。四人疯玩了一个通霄,吴刚和李兰就玩到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甚是频繁。开始也就转转马路,看看电影,要不就是找上几个人一起打打牌,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吴刚喜欢李兰的风骚,李兰喜欢吴刚的豪情,不过他们的风骚与豪情只是一时的假象,一种交往的需要。假面自然是要穿的。
吴刚很少把李兰往家里带,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带往家里是极不慎重的事。相反,李兰倒显得很主动。她很快就邀吴刚去了她单位分的宿舍,那宿舍是她和张瑶瑶共住的。
“你喜欢乖顺的女人?”
一天,两人一起等着买卤菜时,李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吴刚有些莫名其妙,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李兰说:“我当然知道啊。你以前的女友我认识,叫袁燕,对吧?”
吴刚问:“是啊。怎么认识的?”
“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这世界本身不大,转来转去都是熟人。你们女人天生的好奇心,我没有。”
“我是不是不够温柔?”
李兰说话也不顾及左右,周围买菜的人很多,吴刚觉得说话不方便,也就随便说说:“是的。”
这样的对话非常简单,但意义不凡。李兰很快回到原汁原味的她。温柔、体贴、忍让,还不时地撒撒娇。这样的变化与吴刚开始认识时的感觉相比,他甚至感到有些陌生了。但他觉得这样很好,女人是会改变的,也是能够改造的。吴刚自然也回到了“本我”,开始用心与李兰建立他所渴望的那种关系,他希望这次能取得成功。
有天上班时,吴刚给李兰打了电话:“下午我不上班,你请半天假,陪我上南湖。”
李兰说:“南湖很好玩的,我好久没去了。可是,我下午要上谭啊,我们学校最不好请假了,要不,星期六去?”
吴刚说,“就今天。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那是你的事。中午下班后我到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别晚了,否则,我会惩罚你的。”
李兰心微微一动,说:“怎么惩罚啊?”
“我会让你的屁股尝尝我的巴掌的滋味。”
“嘻嘻–”
对于惩罚、挨打之类的词,李兰从小到大都是极为敏感的。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吴刚说这话时是不是已经看穿了她心中的隐秘,或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平常他说话所透出的霸道与霸气让你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与她心中那样的感觉很相似。或许自己是多疑,很可能他仅仅是在开玩笑。
到了南湖,风景虽美,人却不多。工作时间没有几个人有恋爱中的男女那般无所畏惧的激情。
荡着小船,在湖中漫游。吴刚告诉李兰:“我有很多恶习。”
李兰笑笑:“都有些什么呀?说来听听。”
吴刚把想说的话吞了进去,他怕吓坏了李兰,在这美景面前,某种话题会破坏良好的心情,从他嘴里吐出的只是:“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呵,有什么好准备的,要觉不合适的话,分手就是了。”李兰故作轻描淡写。
“呵呵,要找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很难。”吴刚喜欢以自捧方式逗乐。
“你很优秀吗?”其实李兰心目中的男人无需优秀只要适合。
“对别的女人算不上,但对于我所感兴趣的女人,还算吧。”
“你爱我吗?”
对于李兰的大胆,吴刚是非常喜欢。他不喜欢女子的扭泥,对于那样的女子,要花不少的心力,开得人很累。与李兰在一起就十分轻松。
“嗯,你今天表现不错。”
“什么啊,只有今天表现才不错啊?你不觉得这一段时间我都很乖么?”李兰大感委屈。
吴刚心里当然清楚,但是,他更清楚,对于他所喜欢的女子适度的表扬是一种鼓励,过多了便是一种对娇横的纵容。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怎么请到假的?”
“我说我们家里有事。”
“嗯,挺会撒谎的嘛。该打!”
“啊?你还说呢?我以前从来不撒谎的,跟了你之后,都撒了几次谎了,成坏女孩了。”
“没关系,坏女孩值得教育。”
“啊,你是先把好的变坏,再把坏变好?”
“胡说!撒谎有时候是必须的。比如说,为完成我的要求而撒谎,这是许可的。但是,为了你自己而对我撒谎,这是绝不允许的。”
“哼,你真霸道呢!”从李兰说话的语气来看,她把“霸道”当成了褒义词。
“对。这男人和女人就象是自行车的两个轮子,谁也离不了谁。只不过有前轮与后轮之分。男人是前轮,管方向;女人是后轮,跟着走就是了。”
“嘻嘻,有道理。可要是后轮焉气了咋办?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个备用胎?”
“哈哈,那倒不用,随时打打气,必要的话,也就补补胎而已。”
“这么说,女人是需要被男人随时敲敲打打?”
“你最可爱的地方,不是你漂亮的外表,而是你的聪明灵气。”
“那你爱我吗?”
李兰总是在吴刚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就说些出奇不意的话,不过吴刚爱听,因为他也会给她一个惊奇。
“蠢!”
“什么嘛,刚才还表扬人家灵气呢,这回又说人家蠢了。”
“你当然蠢啊。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现在说爱你你信吗?”
“讨厌,让人家高兴一下都不行吗?”
“这可别急,有你高兴的时候。”
划够了船,他们来到一个小亭子。有些累了,他们搂抱着亲吻了一阵子。倒是给偶尔路过的人一个解乏的剧照。
吴刚把懒靠在他身上的李兰推了推,李兰很不情愿的坐起了身。吴刚从包里拿出相机摆弄着,这是个傻瓜型相机,不需多少技术,但可以留下永久的记忆。
他说:“你到那边去,我给你照张相。”
李兰起身,走了过去,摆好了姿势,吴刚很快闪了一张。
李兰准备走过来,吴刚说:“别动,再照一张。”
李兰说:“好啊。”
随即她又摆好了另一个姿势。
吴刚说:“跪在椅子上!”
李兰听到吴刚嘴里冒出的“跪”字,心里泛起了一阵痒痒的感觉。可嘴上却说:“干嘛要跪啊,我又没犯错误。”
吴刚开心一笑,他觉得李兰这女子果然很上自己的心。他喜欢她的重要理由就在于她的思维总是能即时跟上自己的节拍。她居然很快的把这样的“跪”与“错误”联系在一起了,没有那种感觉的人,基本上是想不到一块的,即便想到了,也是难以说出口的,而李兰却说得极为自然。他还喜欢她有点反叛的味道,要是她很听话的就那么跪上去了,他还不至于太兴奋。
“你正在犯错。”
“啊,我犯什么错了?”
“你犯了不听为夫之命的错。”
“啊,刚才还说了‘爱'是不能随便说的,这么快就成人家老公了?难道你是先结婚后恋爱?”
“对,我决定,你现在是我老婆了,现在为夫命令你跪上去。”
“当老公有什么了不起啊,就能随随便给老婆下命令啊?”
“聪明,我的小丫头理解力真是很强。”
“我要不听呢?”
“嗯,你看那是什么?”
吴刚向前面地上一指,李兰顺着看过去,一根普通的树枝,“树枝啊,怎么了?”
“你是明白的,如果你继续违抗,那树枝很快就会成黄棘条子,然后亲密地与你的屁股啊,大腿啊接触,到时一首美妙的交响乐就会从你的喉咙里发去。”
“哼,小心我告你家庭暴力!”李兰很夸张。
家庭?吴刚所做的努力正是这个目标,而李兰却很自然的把她和他用“家庭”二字连接了起来,这让他惊喜了一下,于是借着她的话说:“这算什么家庭暴力啊,我是在管教不听话的女儿,别人管得了?”
“啊,我怎么又成你女儿了?”
“在你犯错的时候,在你撒娇的时候,在你无助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便成了我的女儿,而不仅仅是老婆。”
“天啊,就这么一会儿功会,我都成什么了,又是你老婆又是你女儿的,那你岂不成了我的老公、我的爸爸了?”
“对,以后允许你叫我老公,也同意你叫我爸爸,当然,连起来叫老公爸爸也行。”
“哼,美得你呢。你才比人家大四岁,就让人家叫你爸爸啊,真没羞。”
“好了,我的乖女儿,言归正传。现在,跪上去吧!”
“好吧。跪就跪吧,又不会少斤肉。”
“是啊,这么想就对了。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乖女儿的美丽的屁股不受伤害,听话是要紧的。”
“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照过跪的照片呢。照照也好。”
“那就多照几张。”
“嗯。可是,照片是要冲印的,那洗照片的人看了怎么好?”
“什么好不好的,又不是**的,见不得光啊?”
“可人家会说怎么这女子这么喜欢跪呀?”
“那你就是,你老犯错,常被爸爸罚跪。”
“我才不说呢……嗯,也没关系啦,我想起了,我上高中时有个要好的女友,她现在就在开照相馆,到时,我让她帮忙冲印好了。”
吴刚想,这女子并不简单,思维居然这样严密。这正是他所好,他喜欢聪明伶俐的女子!
“是吗?这就方便多了。现在,你去把树枝拣起来,双手捧着,跪在地上–”
“跪地上啊?地上好脏呀。”
“听话!”
李兰在照过若干张各种跪姿的照片之后,故作委屈地说:“偷跑出来是来玩的,结果还被罚,我的命真苦呀–”
“哈–丫头啊,你知道吗,有一种爱叫做痛,有一种痛叫做乐,有一种乐叫做悲,有一种悲叫做欢,有一种欢叫做苦,有一种苦叫做甜,有一种甜叫做屈,有一种屈叫做福–这就是你我的未来,等着吧–现在,乖女儿,叫声爸爸–”
“不叫!”
“现在我数三声,要是不叫的话,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扇你的耳光!现在开始,一”
“不叫
第2回
!”
“二!”
“爸爸!”
“呵呵–真乖!唉–”
“又怎么了?”
“命苦啊。”
“什么?”
“没打成我乖儿的耳光,–”
“哼,虐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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