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巧玲从一场春梦中醒来。当车老板的老公被生产队派到山里拉煤去了,一铺炕空荡荡的,月光从窗中倾泻到炕上,炕席闪闪发亮。
巧玲醒来时,花布小裤衩的裆里湿了一大片。她用手一再揉按着小肚子下面粘乎乎、凉飕飕的那个地方,还是不能止住那儿不由自主的搐动,她燥热的肢体渴望着异性的抚摸、挤压和搓弄……终于,她一骨碌起身,把小裤衩扯了下来,用它在腿档里抹了几把,扔到地下。抬手从炕沿上方的挂杆上捞下那条女式单裤,两脚伸进裤筒里穿了起来。赤着脚就去够炕前地下的两只帆布鞋帮已经穿得软塌塌的白力士鞋。她趿着鞋把扔在躺柜盖上的粉的确凉小褂子捡起,一边往外屋地走,一边穿。到水缸边舀了一马勺水,先喝了两口,再撩了些水润了润自已的一头披肩发,就匆匆地拔了门闩,朝院子里走。到了屋外才边走边提着鞋后跟,她要上哪儿去呢?
她家新盖的三间平房,矗在村头以东半里外。所以她走出院门,一点也没有惊动村里的狗。只有远处水泡子里的蛙声依然。她拐过门前的那一大片已经比人还高的苞米地,向北走去,白力士鞋在土路上几乎是无声无息的走着。路面被密密的苞米的影子复盖着,只偶而漏出一条条的月光。又走了一阵,两旁的苞米地到了头。前面是一片瓜地了。她知道生产队长陆才夜里在看瓜.,她就是找队长幽会的。
看瓜的窝棚就在地头的路边,可是队长不在窝棚里,而是靠在一棵大柳树的根部,卷烟的烟头抽得时亮时暗。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结实的胸膛被月光勾勒出清晰的肌块。手里提着一把镰刀,刃口在月光下闪闪放光。巧玲一见他,就放快了脚步,恨不能一下扑到他的身上,把脚下的草丛踩出了动静。他从她的身影上就知道是巧玲来了,弹簧似地站起了身子,把飞扑过来的她紧搂在怀里,急促地在她的俏脸上乱吻一气,俩人都喘了起来。
巧玲一边解着小褂子的扣子,一边把队长往窝棚里扯。队长说:“棚子小,又闷热。不如上树趟子那边去干!”就把巧玲身子横端着,穿过树趟子,走到那条由树趟子和苞米地夹着的小道的堵头,把她放到地下坐着。巧玲对这块地方也很满意,就把褂子脱下来,铺在地上,又把裤子也脱了,也铺在地上。把上身剩的一件白色汗衫撩到一对奶子以上,躺下了身子,劈开两条大腿,便欣快地闭上了她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准备全身心都让队长好好“干”她一番。在他压到她的身上时,她甚至于快活地叫出声来。
但是,只经历了短暂的狂欢,她忽然听到她老公的沙哑的怒斥声:“好一对狗男女!大月亮地里干这种丑事!”她马上听到棍棒打在〖赤.裸〗皮肉上的响声,感觉到有人扑到队长的身上,把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她一睁眼,就看到她老公和队长两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着。当兵复员的队长,毕竟有些身手,弓起腰把他老公一下从肩膀上来了一个背摔,迅速地摆脱了纠缠,连短裤都不要就光着腚落荒而逃了。她老公被摔得不轻,大喊了一声,定定神爬起来,却已经失去了再追打的勇气。转身便来收拾巧玲。
巧玲毕竟心是慌的,身子是软的。刚坐起来从身下扯出裤子来套,却被老公劈手夺了去,而且光溜溜的左胯上狠狠捱了一棒子,疼得她身子弹起来。她老公其实早就回来了,在院里看着她出门的。是带着绳子和棒子掩在她后面来捉奸的。现在果然捉了双,虽然有点惧怕队长,不敢真声张起来,闹个鱼死网破。对自已的老婆总是不能轻易放过的,不然这口气实在难咽哪。所以,他拿出绳子来,把巧玲的双手倒背着捆了起来。用棒子赶着往家走。他把巧玲的裤子、小褂和队长的短裤和镰刀都作为战利品往家拿。巧玲心虚极了,一点不敢执拗,羞得脖根都赤红赤红的,只好光着屁股在月亮地里一步一步往家走。好在野地里没有旁人看见,还不算太丢人。棒子一下下抽在屁股和大腿上,疼是疼,可她一声不敢吱,生怕让人听见,招来更大的耻辱。只是咬着嘴唇,低着头,默默地流着泪。
她老公也不愿声张起来,让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只是轻声咒骂着,把无名的怒火发泄在对巧玲的抽打上。打得巧玲趔趔趄趄的,有几次险些跌倒在路边。但她始终熬着痛,不出声,也不敢讨饶。打得太重了就小跑几步躲一躲。月光照着她的几乎全裸的扭摆的身体,在她老公心里勾起的欲火,抵消了几分怒气。
回到家,老公勒令她跪在里屋的门槛上。解开了双腕上的绳子,要她把双臂向前端平了,平托着一根秫秸,开始了审问。
老公把里屋灯龛的煤油灯点上了,在炕沿左上方的光源,从侧面照到只穿一件白汗衫和一双白力士鞋的巧玲身上,因为她是朝着外屋地跪的,所以只把她的背后照出一个明亮的轮廓,而前面则埋没在模糊的暗影之中。老公从炕琴上拿起那块用作“家法”的枣木板子,一下一下打她的被灯光照得亮亮的小巧而结实的屁股了,发出有节奏的叭、叭、叭、叭声。这比在路上捱烧火棍下自然还要痛得多,她便低低的叫唤起来:“啊、啊、啊、啊!”
“说!你这臭不要脸的小骚货,什么时侯跟陆才搞上的,搞过几回啦?”老公下手更狠了:叭!叭!叭!叭!
“啊呀!啊呀!我说呀——!不要打啦!”她疼得把〖赤.裸〗的下半身前后来回扭动着。
“我跟他才搞上的,这是头一回,真的!”她扭过头来,用大眼睛乞怜地看着老公。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老公显然不信这样的供词,下手更快更重了。
“啊哟哇!疼死啦!今年开春就搞了,回数说不清啦!”
“好你个回数都说不清啦!我揍死你这个小破*!”
他嫌这样打她身子可以前后来回扭动,打得不解恨,一把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到炕边上,上身伏在炕上,肚皮贴在炕沿上,撅着屁股,双膝跪在地上。他左手按定了她的腰,右手抡着家法板子,一下一下狠狠巧玲的光屁股,
叭!!!叭!!!叭!!!叭!!!
巧玲的屁股已经全部打红了,又亮又烫。她在板子下不停地左右来回扭摆着屁股,脚上的白力士鞋胶底在水泥地面上挠动着,吱咕吱咕响。
“我再不敢了呀——!再不敢了呀!好人儿你饶了我这回吧——!饶我吧呀————!”
叭!叭!叭!叭!
他的下手轻了一点,毕竟他还是挺疼他这个大眼睛会说话的俊俏媳妇的,这张虽然不大但弹性特足的屁股,给过他很大的享受和满足。
“好老公啊,我往后再不敢乱搞,真心只跟你一个好,天天都让你干个痛快,想咋的就咋的。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叭!叭!叭!叭!
在他板子下的那只诱人的屁股左右扭摆,勾起了他要“干”她的强烈欲望,他的命根子暴挺起来,便把板子一扔,裤子朝下一褪,急急忙忙从后面进入了巧玲的身子。巧玲忍着屁股上热辣辣的伤痛,尽心尽力配合着老公干了起来。因为刚才和陆才实在没干痛快哪!
但是,老公并没有就此终止对巧玲的拷问。在他和巧玲做爱而得到性爱的满足的时候,他的妒忌心也同时在膨胀。当他到达“一泻如注”之后,他把仍然气咻咻的巧玲,从炕上拉起来,用漆包线缠住双腕,吊到门框上方的横枋上,他们家的门框不太高,所以巧玲的两只脚还可以刚好站在地上。老公换了一根用细皮条编的小鞭子来打她,虽然比硬木板子细得多,但打在屁股上,鞭鞭都陷进肉里,就像刀子一下一下割。她可嗓子号叫起来。
“喔——!噢————!喔哇————!天爷呀——!“
她的两只脚在地上乱捣着,身子旋转起来。
“说!陆才给你啥好处,你颠着狗腚送给她操?说!!!?
啪!啪!啪!啪!清脆的着肉声的间歇中夹上了呜呜的风声,比打板子时更森人了。
“喔哇——!他给我派轻巧活呀!……让会计给预支工分钱,队上分的东西多给点啦!”
啪!啪!啪!啪!
他想起队长用小恩小惠笼络自已的老婆,却为了便于占有她就派他比别的车把式更经常地出长途车,下手就更重了。
“喔唷哇呀——!疼死我啦——!盖新房的房基地也是他批的呀!我也是为了咱家呀!这回分口粮也多分了三成……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啦!”巧玲痛哭起来。抽动着全身。
她的被灯光照亮的屁股和大腿后方,已经暴起了一条条清晰凸起的鞭痕。他又心疼起老婆来。终于,他替巧玲解开了捆住的双腕,斥令她趴到炕上,准备对她做最后的惩戒了。他估计她的满布鞭痕的臀腿要是再捱硬木板子,很容易皮破血流,所以就从她脚上扒下了一只白力士鞋,打算用柔韧的橡胶鞋底来结束对她的处罚。但是这时,他发现了被巧玲扔到地下的那条湿粘粘的小裤衩,他的怒气又上升了,抡圆了臂膀把鞋底狠狠地甩到她的屁股蛋上,恶气恶气地骂她是臭不要脸的臊货,一天不操就*痒难熬的烂婊子。巧玲被打得极叫起来,竭力分辩道:“方才我睡着做梦,是老公你搂着我,喊着‘小玲子,亲亲小妹子!”我才出了这么多的水,我想你,也是不要脸呀?!死鬼呀!”
他无从追究她的里到底梦见了谁,反正还是打够了她二十鞋底,就慌不迭地把她〖赤.裸〗的身体翻转过来,熄了灯。他轻轻喊着“小玲子,亲亲小妹子!”,在仍然铺洒着月光的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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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贼”冤
遐想明星 杨欣
秋娇这几天拣了很多纸板箱,装了一大车,送到回收站去。纸箱压扁了堆成一车,也很重的。所以秋娇把拉车的皮套也套上了右肩,双手拉着车把,一起用力,慢慢地一步一步拉着。不大一会,就出了汗了。
秋娇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可这辆车已经拉了两年多了。她刚从家乡来到城里时,还只有十一岁,整天背一个大竹篓拣垃圾,熬了四年,才混上了现在这辆板车,这是她心爱的宝贝儿。为了保养这车,她舍不得多花一分钱。身上这件短袖对襟的布衫,肩头的补钉已经换过两次,蓝布裤子已经洗晒得褪了颜色,臀部也打了大补钉。开春她就不穿袜子,脚上那双白网球鞋,是别人扔到垃圾箱里不要了,她翻出来看还能穿,就补了补穿到现在。到了她现在的年龄,那个女孩子不爱美呢?可她只能把爱美之心用在每天花功夫把一头秀发用刨花泡的水刷得更黑更亮,再把裤褂和胶底布鞋尽量洗涮得乾乾净净。不过她的一天比一天发育成熟的胴体和象花苞一样一点点绽放的青春容颜,偏偏使路人的回头率越来越高,她想躲也躲不开那些似乎带有磁性的陌生人的眼光。
到回收站要过一座桥。是最吃力的一段路。上桥的时候,秋娇的四肢几乎者贴近了路面,绷直的绳子和她身体倾斜的角度都说明了她已经使劲了力气。她的挽得高高的蓝布裤管下,露出的结实的小腿上,腿肚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胀起来。脚上的两只白网球鞋,由于蹬地需要脚趾特别用劲,所以鞋头和鞋面折成了九十度的直角。身上那件红格子布衫,背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勒紧的皮套把解开了扣子的领口扯向了右肩。她脖子上搭了一条白毛巾,一张热腾腾的脸更显得异常的俏丽,被汗水浸透了的两鬓像唱戏的旦角贴的片子一样,紧贴在她的双颊旁,汗水把她的脸蛋儿润得红红白白的,鲜艳夺目。
到了回收站,她那车纸板卖了五元八角钱,她喜欢极了。因为,她脚上这双白网鞋,大底虽说热补了一次,已经又马上要磨穿了。她需要买一双新的鞋,干她这样的活穿这种网球鞋最轻便跟脚,她看过价,最便宜的一种只要二元七角五。有了这钱,她的新鞋就有着落了。
可是,她在回转来上桥之前,被一个建筑工地上截下来的钢筋头吸引住了。那是一座正在建筑的大楼,围上了临时性的围墙,但有很多缺口,并不能挡住外面的人进去。秋娇就是从一段较宽的缺口里看到一个截钢筋的木架,上面搭着一条条长长的待截的钢筋,地下扔着两把截钢筋用的大型卡钳。截剩的钢筋头堆了好大一堆,有两个和她一样拣破烂的女孩子正在用背篓装钢筋头。她知道这东西挺压秤又值钱,就动了心眼。把板车拉到离这个缺口百米外的一根电线杆旁,用铁链锁在杆上。从车上取下背篓背在身上,再回到缺口处朝里走。这时那两个女孩正好都背了钢筋头到缺口处往外走,因为很重,她俩都只装了小半筐。秋娇看工地上没有人管她俩,便很放心地到了堆着钢筋头的地方,也开始拣起来。不一会,又有一男一女两个拣破烂的也到这里拣起来。
突然,大楼里有人喊道:“敢偷东西?别跑,打死你!”,从红砖垛子之间的黑洞里就冲出一帮带柳条帽的。秋娇身边的一男一女立马扔下背篓,撒腿就跑。秋娇却舍不得那只由苹果篓改成的背篓,仍然背着,朝一男一女反方向开跑。她这小小的计谋,对一大帮追赶者是不起作用的,他们分成两拨来追他们。她虽然穿着白跑鞋,跑得像兔子那样快,可是只跑到缺口处二十多米的地方就被捉住了。
他们把她的背篓摘了下来,扣在地下,踩得没了形。人被拉扯到板子钉的工棚里,在一间像工具间的屋子里,她看见那个逃跑的男孩也被抓着了。他看起来比她小,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瘦骨伶仃的,只穿了一件脏兮兮的汗背心和一条腰间有松紧带的短裤,脚上套了双显大的破解放鞋,和她并排站在板壁上方贴着的毛主席像下。都是由两个穿着蓝工作服,戴柳条帽的建筑工左右扯着双臂,按着双肩,做成低头认罪的“喷气式”。
秋娇的红格子布衫在挣扎中撕破了口子,她心疼极了。气喘喘地申辩说:“我是捡废铁的,我没偷东西!我没偷!”那些工人斥骂道:“光这个月工地上就丢了上万元的东西了,都是你们这帮人装着拣破烂偷的。还不承认,就送派出所!快说!!”秋娇说:“我真的没有偷,我是今天头一回才来这里拣垃圾的,钢筋头还不让拣呀?”一个三十多岁的像工头模样的大胡子,过来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来,劈脸给了她俩大嘴巴,说:“还嘴硬?我就见你昨天来过。也是梳一条大辫子,穿白鞋,多扎眼。还敢抵赖?就打电话报警!”这时,工地保卫处的一个女干部听说抓了小偷赶到工棚来了。一进门就说:“这种臭不要脸的惯偷,哪用报警,先捆起来好好收拾一顿再说!”
这帮五大三粗的工人哄然附和,马上找来结实的塑料绳,把秋娇和那个男孩倒背手五花大绑起来。绳子抽得可紧了,那个男孩可怜地直喊娘,秋娇却咬着下嘴唇挺着不吭声。
他们怕秋娇不抗打,就先揍那个男孩来吓唬她.,老大巴掌没头没脸的把他打得鼻青眼肿,还用拳头一下下捅他的肚子,用棒子打他厥起的屁股。这个瘦弱的男孩其实很不抗打,妈呀妈呀的叫了一阵就栽到地下,半是痛半是吓的,背了气。大胡子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孩威逼秋娇说:“看见没有,再不担白,你也一个样!”秋娇终于被吓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说“我真的以前没来过,我不是小偷呀!我真没偷过你们东西——向毛主席保证啊!”那些工人注意到了她是个年青俏丽的女孩,一个小伙油腔滑调地说:“没看出来,还是个‘垃圾西施’哟。嘴还这么硬,可得好好修理修理她!”另一个小伙说:“你看她屁股不小,那里肉厚,就打她的屁股咋样?”大家哄然叫好,就七手八脚把她架到一张办公桌前,把她上身俯按在桌面上,使她的肚子贴在桌边上,撅起屁股摆成捱打的架势。秋娇可怜地叫喊道:“我没偷呀——!不要打啊!冤枉啊——!别打我呀!”可是木棍和板条就雨点一样劈里啪啦落在她的屁股上了。
秋娇疼得轮流钩起两条小腿。哇哇叫喊。可是她的挣扎和哭叫更剌激了这些背乡离井到城市来打工的建筑工人,他们多数还打着光棍,看见秋娇这样的花季少女,什么样的心思都被勾起来了。有一个小伙提议,要扒下她的裤子打她屁股,还说:“这可是为她好啊!要不把这条裤子打破了,她还不定就没裤子穿了呢!”
于是,不管秋娇怎样发极怒骂和苦苦哀求,她里外的长裤和短裤都被他们掳到小腿肚子上了。少女白嫩光致的股腿暴露在十来双贪馋的眼光下。于是他们换着刑具来把他的皮肉打出不同的响声,来比较哪一种更好听:板条、竹片、皮腰带、塑料鞋底、传动皮带、胶皮水管……
批!批!批!批!……
拍!拍!拍!拍!……
劈!劈!劈!劈!……
叭!!叭!!叭!!叭!!……
连续不断的、变换着音色和响度的笞挞声,夹着少女哀婉的惨呻,招来越来越多的工人到棚子里来参观这个穿白鞋的俏女贼,光赤着下半截身子被〖打.屁.股〗的情景。
她的屁股和大腿被折磨得一点点由红变紫,连片的肿胀起来。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反复进行攻心战之下,秋娇实在失去了继续“抗拒”的勇气。只好承认是贼了。
而那个男孩在苏醒过来后,在参观秋娇被残酷〖打.屁.股〗的过程中,早就先承认做贼的罪名了。
接下来,工人们宣布要把这两个贼骨头在全工地“示众”。找来两块板条箱的盖子,上面糊了白纸,用墨笔写上“女贼陈秋娇”、“男贼罗小河”,两个名字都写得歪歪倒倒的,再用红墨水打上叉叉,再钉上一条铁丝,分别挂到他俩的脖颈上。就推出棚子,押到大楼工地上〖游.行〗示众了。这时,午休结束后工地已经开工。楼里楼外到处都在忙碌。他俩始终被塑料绳反绑着,由于两臂被捆绳勒向上方,只有低头弯腰才能缓解痛若,再加上挂黑牌的细铁丝勒在后脖颈上刀割似的苦楚,打伤了的屁股和大腿因行走牵动造成的剧痛,使秋娇觉得真是生不如死。但她还得按他们规定的,一边走,一边喊:“我是女贼!女贼是我!女贼陈秋娇向革命群众请罪!群众专政就是好!牛鬼蛇神跪不了!我女贼陈秋娇也跑不了!”一路上,她和那个男孩交替喊着请罪词。喊得不够响,还要捱揍。
从中午十二点半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这两个可怜的拣破烂的孩子才算中止了苦刑,解开了像毒蛇一样噬咬的塑料绳。他俩的胳膊上被缠出暗紫色的凹陷的绳印,手指都勒得肿胀起来。绳一松时从,肩膀以下直到指尖,像有无数火烫的针尖在乱扎。但是,他们还不放过他俩。拿来一条很长的铁链子,要他俩并排跪在铁链上,让凹凸不平的链环硌着他俩的光波罗盖。黑牌还得挂着,还得做着双臂反擎,低头哈腰的“喷气式”姿势。晒在大楼大门口续继“示众”。秋娇只晒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支持不住,一头栽倒,不知人事了。这才使看押他俩的戴着红袖箍的工人动了恻隐之心。那个还没有昏倒的男孩也借了她的光,一起被摘了黑牌,抬进工地一侧临时盖的办公砖房里,送到挂着“保卫处”牌牌的房间里。男孩歪在一张有靠背的长椅上,秋娇则被抬到值班用的单人床上。
她渐渐地苏醒过来,捆过的双臂已经不那么胀麻了,肘关节和腕关节还是酸痛不己。而打坏的两爿屁股和上半段大腿,被单人铁床的铁条硌着,却从肿胀发木变成越来越痛。她熬着剧痛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拿手去摸屁股。隔着打了大铺钉的裤子摸不出个头绪来。她又试着把手探进裤腰里面去摸,才摸到了依然滚烫的肿得紧登登的皮肉,手指肚还可以触弄到更硬的条索状和块状瘀血,一碰就痛得钻心!她不由自主的像重病人一样哼哼着,越来越感到口渴极了!迷迷糊糊地央告着:“水,水!”屋里一个小伙想要给她倒水,被一个戴旧军帽的保卫处中年干部阻止了。说:“这种臭小娘们,只配喝尿嘛!”就从窗台上找了一只没洗就扔下的搪瓷饭盆,立马就解开扣子掏出家伙尿了一盆,示意小伙端给秋娇喝。小伙嘻笑着对她说:“水来了,好生喝!好喝!”她用两个胳膊肘把上身支起来,端着饭盆看都没看就喝起来。喝上口才知道不是水是尿。但实在是渴急眼了,也就不管不顾地灌了半盆。使旁边长椅上的那个男孩看得目瞪口呆。
傍晚时分,保卫处的人吃过饭,对他俩的审问又开始了。这次是具体的追赃了。
又是先审男孩,他直挺挺跪着,很老实的样子。但怕要退赃,对偷了什么便支支吾吾,避重就轻。他们怕他又昏倒,先只是用胶鞋鞋底抽他嘴巴。把脸打肿了,也没问出个么重要的东西。那个戴军帽的是副处长,问得不耐烦了,就让“动大刑”,就是把一条板凳倒过来放在他两条瘦骨伶仃的小腿上,一头一个小伙用脚踏在凳头上向下踩。踩得他鬼一样极叫:“啊呀我的腿呀——!要踩断了呀——!饶命啦!我招呀——!”最后招出偷过一个“电滚子”(即电动机),卖给废品站老板许了五十元,但钱还没到手呢。当下就有戴红胳膊箍的人押着一瘸一拐的他,到废品站去起赃去了。
接着又审秋娇,这下她可犯了难了。她根本没偷过什么,怎么退赃呢?只有翻供喊冤了!那处长气得拍着桌子吼道:“狗娘养的小婊子!你耍我们哪?我知道你那张屁股很抗打,今晚上再比试比试,看我能不能打烂它!”就下令再打她的屁股。这回是像公堂上审犯人一样,让他双臂前伸,直挺挺趴在泠冰冰的砖头地上,再一次把里外裤子褪到小腿肚子上。这时她露出来的屁股和大腿,已经成片成了生猪肝的颜色,惨不忍睹了。连副处长看了也直皱眉头。毕竟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意,就说:“皮肉这个样子,再使大板子打是不成了,就把她的两只鞋扒下来使胶皮鞋底扇吧!”掌刑的两个小伙也不大忍心再下手了,一边打着,一边催她快快交代,盼着早点结束这种惨苦的刑罚。秋娇再次捱打,真好比雪上加霜,先是痛得拧着腰,左右晃着下身,两条腿不停的打挺。但打了一阵,感觉越来越迟钝,也没多少劲再挣扎了。只是反复哼哼:“我冤枉,冤枉……我没偷,没偷!”最后,一只经过热补的鞋底终于打断了?
那个副处长一看有点审不下去,一摆手叫打手停止施刑。抽完了一支烟,对光着屁股趴在地下的秋娇口气和缓地商量道:“我看你是豁出来一定不肯退赃的了,也好,我不要你退赃,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你这种贼骨头。我给你两条路随你选:一条路是上床,自己把衣服裤子统统脱光,躺到床上,你舒舒服服,让我们也痛快过过瘾。一条路是上梁,也得把衣服裤子脱光了,在房梁上吊上一宿,尝一尝做‘梁上君子’贼骨头的滋味。不过上梁可没有上床舒服,我告诉你,吊是要把两只大拇手指拴在一起,两只大拇脚趾也拴在一起,一前一后吊起来,腰里挂一副土篮子(挑土用的柳条筐),篮子里放上砖头,一块一块往上加哩!你想不想尝尝上梁?——我看还是上床好呀!反正〖打.屁.股〗你也不止一回脱光裤子啦,不用害臊的啦!”他越说越兴奋,嘿嘿地笑起来。
秋娇听着他说的话,在地上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带着哭腔战战兢地说:“不,不!……我什么也不上,不上啊!……”
“哈哈,那好,我们帮你选择!!”
副处长和他手下的打手们,得意地哄笑着,恶狼般扑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工地上还寂然无声的时候,秋娇从砖房里悄悄地出来了,她的一条大辫打散了一半,披下来的额发遮着大半个脸,上身只穿了撕破口子的无袖汗衫,一只手里提着那件红格子布衫。下身倒还系着那条打了补丁的单裤(其实里面的短裤己经撕烂,不能穿了),脚上趿着两只破白网鞋,吃力地挪动着步子。
昨夜,她究竟是“上床”了?还是“上梁”了?还是两者都上了?她是死也不会对人说的!
她蹒跚着走出那个缺口,终于看到那辆寄托着她无限限希望的板车,还锁在电钱杆上。她昨天卖纸板得的五元八角钱,应该还卷着塞在车把里。她还要去买双新的白网球鞋,更加紧攒钱……
像恶梦一样的昨天终于过去了,她熬过来了。可是,她的屁股的伤要几时才能好呢?昨夜比恶梦还可怕的“上床”,会对这种皮肉红伤有多大的恶劣影响呢?孤苦无告的她,只有把泪水强咽到肚水里,怨命了。但当她发现臀腿伤得虽然重,但还是能拉得动板车,一步一步走去时,虽然忍着疼,她撩了撩披在脸上的额发,无声地笑了!
《批斗小白鞋》
遐想明星:韩雪
曲秀兰是我邻居,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上学路上一直做伴。
小学时,大家都叫她小兰子。到了初二,她有了个不怎么样的外号——“小白鞋”,因为她不论冬夏,都穿双白色的网球鞋。爱坐一个叫牛建国的初三男生的飞鸽牌自行车后座上,搂着他的腰,跟一大帮大都也在后座上驮着女生的“飞车队”,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被这些流里流气的男生女生捧成“校花”,上学路上也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从她跟“飞车队”混在一起后不久,她那个当翻砂工的老爹,就开始在家里挺狠地揍她了。记得有一次,我听见他爹大声吼叫着:“我只当没生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给咱工人家庭丢人,气死我啦!”,就好奇地扒窗户看。看见喝得满脸通红的老曲头,罚小兰子站在墙角,大弯腰,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双踝,正挥着一条对折的皮腰带,在狠狠地抽打她高高撅起的屁股。小兰子全身只剩一条又短又薄的小裤衩子,一双白网鞋。头垂得很低,头发都披到地上了。把脸挡住了大部分,所以我看不出她脸红不红,不过光裸的颈根可是赤红赤红的。可是她任凭宽皮带“拍塔、拍塔”抽着,两条腿还是并紧在一起,挺得毕直,一声不响地抗着打。把我看傻了。
夜里我问我妈,老曲头为啥那样下死手打他闺女。妈妈不屑地说:“她不学好,是个小马子。”
“小马子”是指乱搞男女关系的坏女孩,小兰子穿的鞋就能证明。那时学校里穿白网鞋的男生、女生多的是,可是像小兰子那样见天把鞋刷得雪白,还涂上白鞋粉的就不那么多了。而且,她穿鞋时是一定要抽掉鞋带的,还学着街头的女流氓那样,把两只鞋舌都反折到里边。穿这样的白鞋到哪里一晃,见到的人就不敢小瞧了。
公平地说,玲子是个算得上很漂亮的女孩。她有一种野性的美——她的头发比别的女孩稍长一点,在脑后松松地扎了两根马尾巴辫子,身上穿了一套当时很流行的发白的军装,但明显是加工过的,腰腿部比较紧,腰里总是扎一条帆布腰带,可以透出已经发育的女孩的线条来。
我总结出一个规律,哪天隔壁响起“拍塔、拍塔”皮带打肉的声音,从第二天起,就有好几天见不到
第2回
小兰子坐在建国的车座上兜风。可见她的屁股毕竟也是不抗打的。又反过来说,如果她一连几天在建国的车座上大出风头,她的屁股就又快好捱皮腰带抽了。不过,小兰子好像是越练越抗打,再怎么打也不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飞车时,满脸兴奋,马尾辫飘扬的样子,越来越迷死了一大帮男生。
1976年春的一天,学校召集全体师生在操场开大会。开始,我以为又是什么“反击右倾翻案风”动员大会,到了操场才发现是一个批斗会,而且是批斗我们学校高年级的几个落后分子?
可能因为批斗对象是学生,主持会议的工宣队师傅和红卫兵小将才网开一面,将当时流行的高帽和大牌子免去,但他们有发明了一种新的处罚方式——把每个批斗对象的“罪证”用麻绳串着挂在他们脖子上。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极富想象力的创意。当然,“喷气式”还是要照做不误的。
第一批被斗的,是建国和他的几个小兄弟。他们的脖子上吊着几个酒瓶、几个香烟盒、几张扑克,还有几根生锈的螺丝钉。他们因盗窃工厂材料卖钱加上聚众吃喝赌博,被派出所抓了个现行。建国低着头,眼睛翻着向台下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想平日他们仗势欺人的恶行,看看现在他们被斗的熊样,我们心里十分解恨,挥动着拳头跟着台上的红卫兵使劲喊:“打倒盗窃分子!坚决跟坏人坏事做斗争!”
第二批是三个初二年级的,脖子上挂着菜刀和匕首,他们打架斗殴,扰乱社会秩序。那个年代也有那个年代的秩序的
第三批被批斗的一上台,我愣住了,这批是四个女生,兰子赫然也在其中。她还是穿着洗得泛白的军衣,扎着腰带,可是军裤的裤管挽到膝盖上,赤着脚,白色网球鞋吊在胸前。其他三个女生也是“飞车队”的,和兰子合称“白鞋四姐妹”。她们穿的衣服裤子不一样,不过都挽着裤管,赤着脚,都把一双白网鞋挂在后颈上,吊在胸前。另外三个女生都羞臊得死命低着头,让长头发披盖着面孔。小兰子虽然脸色煞白,却做出女英烈就义的表情,直视着台下的人们。主持批斗会的红卫兵显然被她的表现激怒了,大喝一声:“流氓分子曲秀兰,你放老实一点!”冲上去把她的头强行按下。还把她反擎的两胳膊狠狠向上扳,使她不得不得把臀部撅得比头还高。
我参加过多次这种批斗会,第一次感到女孩子们在台上高撅着臀部是那样丢人现眼,不觉脸臊得发烫了!
兰子她们的罪名是经常和一些小流氓混在一起,生活作风放荡。
这时台下响起一片窃笑声。在那个年代,男女关系问题很容易触动大家敏感的神经
……
“打倒流氓分子!”
我望着台上被斗的兰子,回想起坐在车座上神采飞扬的那个妖冶的女孩,不由得鼻子一酸。兰子终于为她的生活方式付出了代价。
可是兰子居然在批斗大会上还不服罪,虽然被按着头,却大声喊叫:“我生活作风有啥问题啦?我们怎么是流氓分子啦?这是诬赖!!我抗议!!”另外几个女生虽然不敢响应她,但有两个抽抽搭搭哭出声来。
台上的红卫兵不知道怎样应付这种突发变故,一时都有点慌神了。
还是工宣队师傅对这种事有经验,一个大胡子师傅过来,叫架着她双臂的女生把她推台前,揪着她头发把她脸抬起来,操起她挂着的一只白网鞋,在她脸蛋上叭叭抽着,对她吼道:“小臭娘们!还敢嘴硬?你爹亲自一回回告到学校来,说你一宿宿不回家,你晚上出去干什么去啦?!钻谁的被窝去啦?说!!”兰子被打蒙了,一时说不出话。台下学生们不太习惯这样的粗话,但是纷纷笑骂起哄了。大胡子师傅又说了:“小臭娘们!你充什么贞节烈女?
派出所的同志半夜里到破房子里去抓你们,你们黑灯瞎火的一大帮在一起,又喝酒,又抽烟,又耍钱,男男女女在一起,是抓的现行是不是?乌七八糟搞什么勾当?还敢抵赖?!看我不把你的小骚屁股打开花!“说着,就抡起白网鞋朝她撅着的臀部”叭!叭!“地开打了。兰子扭着屁股避闪,更加出丑了。,
在我们校史上,文革初期批斗牛鬼蛇神时开打的事例不在少数,所以大胡子动了手,台下情绪就调动起来了。领喊口号的就帮着造声势:
“斗倒流氓分子曲秀兰!”
“斗臭流氓分子曲秀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坏分子曲秀兰不投降,就把她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
这此起彼的伏的口号声,造成的威势和精神压力,比鞋底打在屁股上造成的剧痛,更有力地摧毁了兰子的抗拒,她不敢再叫喊,顺从地低下了头。和其他几个女生一样,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兰子在学校里就真的“批倒批臭”了。她最后只好离家出走,只身到深圳去“闯世界”,
《漂亮护士惹的祸》
遐想明星 何静
多年前,我刚从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县城的中心医院做普外科医生。
当时,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谈过,有非常强烈的找对象的要求。那里的医生几乎全是男的,有两个女的,都已经有了主了。好在医院里总有一大帮护士,大多很年轻,基本都有护校的学历,也是比较理想的择偶人选。以我的条件,当然是护士们瞩目的终身依靠。所以我就悄悄地物色护士中的佼佼者了。
我一见就感到眼前一亮的一个小护士,是手术室的,长得特别小巧甜美,名字也很好听,叫翁雪花。护士服和护士巾总是雪白而挺括的。脚上总是素净的白短袜和轻便的白力士鞋,灵巧的脚步在水泥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在水上飘行似的。一双胖都都的小手,操作非常勤快和灵活。
但是,她使我引起的兴奋和陶醉是短暂的,过不几天一打听,她早就已经名花有主了。
男朋友是她父母给找的,在一个研究所工作,也是大学生。而且没多久就举行了婚礼。婚礼在这个县城里属于很盛大的裆次。我也去了。新郎长得很英俊,做派也很有风度。新娘打扮得一支花似的。不过我打心眼里觉得,婚纱盛装、穿着高跟鞋的翁雪花,有点过于浓艳、张扬,失去了穿着护士服、白力士鞋那素俏恬静之美,其实后者才显出她的本色。
她婚后仍在我们医院工作,虽然在手术室常见面。但是我不看见她时总是很想念她,每处一个女友,总是不由自主要和她来比较。比较的结果总是不够满意。
一天,我正好上门诊,快到12点了,病人也处理完了,我正准备离开去吃午饭。这时,看见手术室护士长和翁雪花进了诊断室。见她们来了,我忙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气息也急促了,脸上竟有些发烫起来。幸亏小翁半低着头,样子很窘,没有望我。
我咳嗽一声,问有啥事。护士长忙说:“小翁骑自行车摔了一跤,臀部受了点伤,值班有点困难。你给看看,给开个证明吧。”
由于是院里的熟人,我忙说:“看啥,护士长说我开就是。” 谁知护士长马上说:“这次不是混假条,你一定要检查一下,据实出个证明。最好处置处置,不然来找你这位省城来的大夫干啥?” 我一听有点纳闷: 今天怎么哪?翁雪花和我又不是不熟,来找我还要护士长出马?再一看,这位小护士俏脸上似有泪痕,好像刚哭过。觉得今天事情有点蹊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叫她到检查床上去,把布帘拉好,也把护士长叫到到帘里来(男大夫检查女性隐私部位时,一般应有护士在场)。
翁雪花没有脱鞋子(这是因为腿打肿了打弯困难),趴在检查床上,艰难地把护士服下摆撩起,自己褪下裤子。我一看有点楞了!只见双侧臀部大面积红肿,有的地方已青紫(淤血),还有明显的一道道击打痕迹。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摔伤,而是钝器击打所致。看她竟被打成这副模样,我真是心疼极了,连忙问:“这是摔的吗?”
护士长忙给我做了一个眼色,我再笨,也大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又问了一下还有起他地方有伤吗,小护士默默摇了摇头,小脸羞得通红,真可以说是艳若桃花了。她一再慌着要把裤子提起来。我说:“别忙!有的地方表皮已经脱下来了,时间一长会感染的,那就要落下难看的疤痕了。还是用消毒水洗一洗,上黄市布才好。”虽然我很想亲自替她服务,不过为了避嫌,还是让护士长给她的伤臀作了处置。洗伤时,她身体一颤一颤的,丝丝吸着凉气,抑止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看来真是被打得够受!
于是我开了一张含糊其词为“双侧臀部弥漫性软组织挫伤”的病情证明给她们,虽然不写明造成的原因,但为了说明伤得严重,写明了挫伤部位的长宽各多少厘米。小翁含着泪、红着脸,连声道谢,拿着证明跟护士长走了。两条腿明显的趔趄着,两只白力士鞋无力地在地上拖着步子,真是可怜!
我刚要走,谁知护士长又回来了,对我说:“今天这事你最好不要给别人说。以后有空我再给你说详情。” 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第二天,我到手术室做手术,做完已快下午2点。出了手术间,值班护士刘明明已把我们的午餐拿来了,大家就边吃边聊。突然,值班的小杨护士问:“昨天翁雪花的病情证明是你开的吗?”我说:“是呀,怎么哪?,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桦是翁雪花的同学,护校毕业后,一起分配到我院,都分在手术室,关系特好,可说是无话不说,自然了解内幕。于是小杨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我们听。
翁雪花当时才二十一岁,不光长得漂亮,皮肤白晰,脸庞清秀,加上为人处事也不张狂, 还是很讨人喜欢。照她的条件按理不难找位如意郎君,可这位妹妹偏偏很小资,爱好文学,没事就抱本小说看,还常常为书中的主人公掉几滴眼泪。还爱写些文章,文笔也还不错(发未发表就不得而知了)。这样就有点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寻得意中人。前段时间小翁终于交了位男朋友。她很满意,和女伴谈起也是眉飞色舞。可世间事往往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她的父母对于这位准女婿却大大不满。主要原因是这位仁兄没正式职业(这在当时可是一件大事),在一家报社做临时工(可能现在应叫自由撰稿人吧,现今可是很多妹妹求之不得的),死活不同。小翁偏偏是位乖乖女,虽说十分不舍,迫于压力,也只好和那位仁兄BYE BYE。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家里人很为她着急,八方托人为小翁张罗。不久有人给她介绍了现在这位老公,大学毕业生,研究所的助工。家长很满意,小翁对这位好像不冷不热。大概一月前,在双方家长的大力撮合下,小翁终于和这位助工喜结良缘。新婚刚过,不知是对这位老公不太满意,还是贪恋旧情,小翁又和原来的男友偷偷幽会过两次。这事不知怎么被老公知道了。这位仁兄也很有心计,白天什么也没表示,待夜深人
睡,才开始行动。他先将小翁的手脚绑住,然后用木板狠击小翁的臀部,并边打边问。小翁看似文弱,但这时却铁嘴钢牙, 只承认和原来的男友见过面,打死也不承认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也许真是这样,那年头的年青人相对还是要保守得多)。这样,这位仁兄就越问越气,下手就越来越重,以致将小翁整个臀部打得红肿青紫,不亦乐乎了。
挨打后的沙眼翁,是越想越伤心。等老公上班后,就跑到手术室找小杨哭诉.。护士长在看了小翁的伤势后,直说她的老公不象话。手术室其他的小护士们也纷纷为小翁打抱不平。于是护士长带着小翁找了外科的书记,又到医院找了管工青妇的副书记。为有说服力,才又找我开具病情证明。当天下午一上班内、外科护士长、外科书记、院副书记带着小翁,大队人马杀向研究所兴师问罪。找到研究所的有关人员,把小翁 的丈夫叫来,齐声指责。这位仁兄在这种情况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有认错了事。在组织监督之下,又写了什么保证之类。
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事已至此,大家又反过来劝小翁不要太计较,毕竟人家是夫妻嘛。
此事到此本应算有了了断,但由于这一闹,加上手术室的护士妹妹们嘴巴又不严(女人多的单位是非总要多一些,嘿嘿,如果这句话不小心得罪了社区的妹妹们,本人在此先告罪。).这下不仅整个外科传遍了,其他科室也传开了。诽闻嘛总是越传越离谱,就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小翁被捉奸在床,有的说是手术室护士小谢和小翁不和,故意告的黑状。有好事之人还借故跑到手术室来瞧谁是翁雪花,等等等等。弄得小翁那段时间情绪很低落。不过外科的一些人认为小翁此举实属不智。说除非你存心离婚(那时好象离婚还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也不如现在容易),两口子的事用不作这样大事张扬,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有位陈大夫甚至预言:过了这段时间,小翁的屁股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不过后来倒也没再听到小翁的抱怨了。不知是小两口真的和好了,还是小翁被老公打乖了。
附言:我离开原来的医院已好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为名忙,为利忙,四处漂泊。偶回县城也忙于应酬,很少再回原医院了。原来手术室的妹妹们想必大多已为人妇、为人母了,在此谨祝她们幸福美满。
秀秀附记:多年来一直想写一篇小护士〖打.屁.股〗的小说,但现实生活中小护士犯了错误被医院罚〖打.屁.股〗的事,好像太牵强。在网上看到一篇《护士被老公〖打.屁.股〗》(作者不详),觉得是生活实际,便就此文改写了一下,纳入“感天动地女儿身系列”,
戏校往事》
遐想明星:刘亦菲
解放初,市戏校还是专门到我们山区来招学生。除了我们这里水好养人,专出俊男美女,还因为我们山里人能吃苦,不像城里人娇生惯养,熬练不出人才。那时招生比较简单,看脸盘、身材,试试嗓子,会两下子的试试身手,就取了。我从小爱戏,有时跟着戏班子从这个山村转到那个山村,三五天不回家。不少戏都能哼几句,说一段说白。所以一考试就取了。
那时考上戏校,跟军队文工团一样,是供给制。吃、住不收钱,不论男生、女生,每人发一身练功的衣裤,一双白帆布胶底力士鞋。夏天是短衫翻领的球衫,黑细布的灯笼裤。冬天是一套秋衣秋裤。要到秋后才让穿短线袜。生活挺清苦的。练功也特辛苦。不过我打考上了就觉得机会难得,下决心要学成一个角儿。功夫上有一点长进,就非常快活!
那时戏校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沿袭解放前旧戏班里对艺徒体罚的陋规,不论男生、女生,动不动就〖打.屁.股〗。老师们都说,他们当年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学戏的时候没有不被打过屁股的。从前戏班子里〖打.屁.股〗都要爬上〖打.屁.股〗凳,熬着疼不准动,不准喊出声。所以捱打时的诀窃是用牙咬紧〖打.屁.股〗凳的边沿。因而唱戏的叫“啃板凳头出身的”。更不好的是〖打.屁.股〗的时候,不论男生、女生都要脱开裤子光屁股打。一是为了打得更疼,二是节省裤子免得打破。像我上的这个学校,在校长室旁边有一个“训导室”,里面就放一条〖打.屁.股〗凳,凳面乌黑铮亮,墙上挂着两种不同的刑具,一种是木板,一种是藤条,都有大、中、小三号。学生里很少有没躺上那条板凳捱过“板子”或“条子”的。最不好的是,犯了大错,打完之后,还要罚你跪在大操场上的领操台上,褪落裤子亮出打红或打紫的屁股和大腿给同学们看,既起到让受罚者“长记性”的作用,又收到“杀鸡儆猴”的功效。这样当众光过屁股,用手捂着小肚子下面的学生,特别是女生,会好多天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唯一的好处是上台演出一点都不憷场了。
在戏校,我从来没有因为睡懒觉、练功偷懒、顶撞老师或跟同学吵架动手,捱过板子和条子。不过我学的是花旦兼刀马旦。唱腔、说白、动作、身段的技术含量都很高。我悟性不是很高,反应不是很灵敏,学唱时荒腔走板,学打斗时动手忙脚乱、动作不到位,是难免一回回捱打的。单是吐字的尖团音就常常搞错,就为这也捱过好几次板子的。不过我毕竟是认真下苦功的好学生,跪到领操台上的事一次也没发生过。就在“青春正二八”的十六岁那年,我的“小放牛”在市戏曲会演中得了奖。“柜中缘”、“拾玉镯”、“铁弓缘”、“挡马”等龆几出戏,也都练得有生有色,平日对外演出时采声不断,大受欢迎。
就在我近乎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之时,年青轻佻使我犯了一个大错,受了一次无比惨痛的打击。
记得出事那天一早,我穿着薄薄的练功服,领着几个小师妹,集体压腿。都把穿着白力士鞋的脚高高举在肋木上,汇聚成一条白带,在我“一、二、三、四”的口令下,用力的拉伸着大腿的肌腱。这时,我们班长邢丽丽来找我,神情很严重地说:“时巧霞,你倒好自在!快到校长室去吧!校长叫你快去呢!”
在校长室里,不但有校长、教导主任、我的花旦师傅、武打师傅,还有好几个穿军服的公安人员。还有几个男生。据教导主任说,原先跟我配对唱“小放牛”里的牧童的男生奚玉柱,昨天校里约现在跟我配对演牧童的谷飞,翻墙到校外的河滩地里“决斗”,奚玉书用匕首捅在谷飞左边大腿的内侧,离股动脉只差两公分,万幸没有丢了小命。但这条腿有可能残废。现在还在市二院急救。奚玉柱已经被公安局拘捕,很可能要判刑。而这个事情的起因是从我挑起的。
我一听这事,头脑里就嗡的一声,全蒙了。本来,奚玉柱和我配戏,无论是个子、嗓音、演技都是最般配的一对,我得奖就是跟他合演得的。他比我大两岁,男女到了这个年龄,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还按戏里的要求,要对歌对话,眉目传情,又撞肩,又跌怀,还不时要做出“喜鹊登梅”、“玉兔拜月”等双人配合的舞姿,哪能不产生恋情呢?坏就坏在我爱使小性子,因为他没记准我的生日,到了那天他没能请我到戏校门外的小饭店去吃面。就有意冷落他来气他。他很苦恼,对我也发了脾气。我更来了劲,就跟练功的师傅编瞎话排揎他,要谷飞做我唱“小放牛”的搭挡。本来是想治治他的傲气,低声下声给我赔罪的。谁知把他气疯了,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把谷飞和他自已都毁了。
我正在低头打量怎样推卸自已的责任,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件大红的小兜肚来,我一看,是我在热恋中送给柱子的定情物,是我入校时从山村家里穿来的。上面还绣了一对小小的鸳鸯!我连忙否认见过这件东西。可是和奚玉柱同寝室的几个男生,都证明柱子曾偷偷拿出来向他们炫耀,得到了曾经紧贴着我胸脯的宝贵信物。校长拍着桌子怒斥我:“时巧霞,你到现在还不老实!明明是你思想作风有严重问题,勾引男生,挑唆男生殴斗,造成重大人身事故。人证物证俱在,你再敢抵赖,罪加一等!”又说:“感谢你们公安同志来学校反映重要情况,这个女生我们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的。请你们放心。”
不管我再怎么解释、申辨都没有用了。我被关进训导室,孤零零坐在〖打.屁.股〗凳上等侯发落。半小时后,听到大操场上在吹哨集合。进来四个男生,两个从墙上取下头号的板子和条子,押我出门,走上领操台。两个抬起〖打.屁.股〗凳,也送到台上。台下是五十来个戏校的同学。校长亲自介绍了事件经过,宣布了对我的处分:当众重打三十大板,加盖三十头号藤条,台上罚跪示众三天,禁止参加对外演出半个月,听侯进一步处理。同时宣布,今后再发现在校学生处对象者,加倍处罚。
于是,我被推上长凳,俯伏在凳上,练功裤和贴身短衬裤的串着橡皮筋的裤腰,一道被拉到腿弯以下,小臂紧夹在上身两侧,两手把住了凳头,两脚并拢,脚背绷直了,摆成最规矩的捱打姿势,接受惩治了。
头号大板有三寸宽,带着呼呼的风声落到光赤的皮肉上,每一板都像是烧红的烙铁在烫一样!我虽然痛得心里乱颤,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这也是在戏校里练出来的一种功夫吧。
才五六板,身上的汗就冒出来了。先从下颏滴到板凳上,后来两条光着的大腿上也全是汗水,凳面上也湿得滑溜溜的了。捱到二十板左右,我实在熬不过痛,每一板后都大叫一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略略减轻一点肉体上的痛苦。我喊得越来越响,而且拉得越来越长。这次,没有人来阻止我出声,大概是这样更能表现出对我施刑的惨酷程度,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吧。
我痛到全身汗如雨泻,背上的球衫全贴在脊梁上了。只想哀求饶我几板,又怕遭致加刑。就更大声的极叫:
“啊——————!我再不敢啦——!”
叭!!!
“啊————————!我改呀!我改!”
叭!!!!
对于剧痛我唯一可以表现的抗拒,只是伸出凳尾外的两只穿白力士鞋的脚急促的上下划动,我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了。
好不容易捱完了三十大板,我已经嚎叫到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嘶哑,胸口有针扎一样的痛,瘫在淌满了汗水的凳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使我还能继续接受三十藤条的折磨,他们在我头上浇了两桶井水,让我休息了十分钟,缓了缓气。想到还要捱那么多藤条,我头皮发麻,全身的肉都不由自主的抖起来!一连打了几个寒颤。
但是,藤条还是抽下来了!和板子反复挞击会造成暂时的麻木不同,藤条抽打的每一下都会造成新鲜的锯割性的痛楚,真是可怕极了!我其实已经喊不动了,只是象条件反射一样捱一藤条,短促的吼一声“呜哇!”而且胡乱晃着头,把两条小辫像卜郎鼓一样摇一阵。捱了十多下,我发觉我的小便失禁了。因为我已经被无可奈何的痛苦折磨到六神无主,控制不了自已的身体了。当感觉到尿液顶着凳面哗哗向外喷泻,我感到一种暂时的解脱感。竟觉不出藤条残忍的抽打了。但尿撒完后,那种锯割性的痛楚又一下下折磨我,引起脑袋中像有一个尖头的小锤在敲我的脑仁。我终于号叫道:
“痛死我啦!救命呀——!”
全身在凳上发疯一样扭曲起来。
行刑的男生因为可怜我,并没有因为我犯了规再给我加刑。匆匆忙忙抽完了最后几藤条,
结束了刑罚。
捱完了这一顿苦打,我还经历了一次特别的酷刑。我的武功师傅平日很疼爱我,见我捱这样重的打,怕我落下病。根据老辈子的经验,提出要我下凳后马上找几个女生扶着在操场上一圈一圈走,说是要是能把屁股和大腿上打伤地方的瘀血化开了,就不作病了。
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后来没作下病,究竟是不是跟这种疗伤方法有关。但当时,我心里是狠狠诅咒这位师傅的。那些女同学先替我提上了裤子,架着我沿着跑道一圈一圈走,我发党我的大半段大腿也被打伤了,一走路痛苦万分。而且,打破了皮的屁股和大腿,大概还跟严重的肿胀也有关系,被裤子一蹭,那痛更是无法熬受!我很快又冒出一身大汗。汗水螫咬着伤处,又添加更多的苦楚。我只好没羞没臊地央求同学把我裤子全脱光,再继椟走圈。这样虽然痛楚减轻了些,但每一步还是带来牵动的阵痛,身上的汗还是一道一道向下淌。汗水汇到两条光裸的小腿上,大部都淌进了白力士鞋的鞋窠里,最后把两只鞋全打湿了,每走一步就踩出卟呲卟呲的响声。我大概一共走了四十分钟,这实际是持续了四十分钟的酷刑啊!
走完圈,我被关进了训导室,爬到〖打.屁.股〗股凳上,脱下两只又湿又凉的鞋子,才算得到了休息。有两个要好的女生给我把练功裤和短衬裤拣了回来,我一条也不敢穿,只有把打伤的屁股和大腿完全晾着,疼痛才能熬得过。给我送来的晚饭我只喝了一点米汤就想呕。再也咽不下什么了。那一夜,我实在想死的心都有。不只是难熬的痛,更因为对伤害那两个男生的愧疚和悔恨。
以后连着三天,我被罚每天早操结束后就跪到领操台上,直到傍晚做操开始。夜里还是关在训导室里。过了不穿裤子的三天!说起来,多亏这样,我的伤才没有发炎化脓,落下难看的疤痕。但当时,这实在使我无地自容。
后来,我的伤平复了些,听说戏校打报告给上级,要把我开除,送回原村。我向校长跪求哭诉,一点没有用。找到文化局里的主管领导,又跪求哭诉,说要是把我送回山村,我只有一死。那个领导是个转业军人,看过我演的“小放牛”,对我有几分怜悯。加上到这时谷飞的腿经医院精心救治治,已无大碍。因此奚玉柱拘留了半个月后也被释放了。所以对我网开一面,戏校是回不去了,把我收进了驻军的文工团。于是,我换上了军装和黑力士鞋,剪了短发,改名叫史小霞,成了一名女兵。
我在文工团里拼命干,吹拉弹唱全学,什么重活苦活都抢着干,两年后。唱“小放牛”又唱红了,被市京剧团收了去,最后终于成了红角儿。
从我进了文工团那天起,我自愿钻进了那个领导干部的被窝。要是这个比我大十五岁的汉子那时向我求婚,我一定也会毫不迟疑地嫁给他的,不过他并没有。然而,就像当时流行的一首新疆民歌中唱的那样:“……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别拉那呀哟,别拉那呀哟,我的青春小鸟一样
《马路天使》
遐想明星: 李冰冰
这是一条在林森中路背后的小街。可以听得见海关的钟在悠扬的乐句声后,正在一下一下地打半夜的十一点。珍珍站在一根水泥的路灯柱子前,背靠着柱子倚在上边,抬起一只脚把鞋底完全踩在水泥柱面上。这是他在等客人时惯用的姿势。
珍珍今年还不到十七岁,但她从乡下到这繁华大城市来谋生,已经快两年了。这个月,姆妈叫她打扮成女学生模样,说是近来女学生的特别吃香。她的年龄刚好是高中生大小,就要她穿一身阴丹士林淡蓝旗袍,下摆要露出两条小腿的。脚上是时髦的短统白纱袜和白力士鞋,头上扎一根白发带。头颈里挂一支用绒线钩的笔套套的自来水笔。胸前别一个小巧的倒三角形的校徽。她那稚嫩清纯的相貌,倒是蛮有女学生的味道,可以乱真的。
背街上的路灯本来是昏黄的,又坏了几盏。沿街的店铺大都打了烊,熄了灯,只有斜对面的两家旅社,门前还亮着有灯罩的二十五支光的电灯。她不时瞟瞟那两家旅社的玻璃门,希望走出主顾来。但今晚进出的客人都匆匆的忙着自已的事,很少有把眼光停在她身上的。倒是有几拨穿着黑色香云纱裤褂的“白相人”走过,吃她的豆腐,捏脸摸胸的轻薄一番,但都是不花钱讨点便宜,珍珍也已经知道怎样应付了。但心里的焦躁在时时增长——怕今天又要交不上份子钱了
第3回
。姆妈已经打过招呼,今天再交不上份子,是一定要吃一顿结棍的“生活”了(“捱一顿结实的揍”之意)。
从不同的弄堂里传出拉长的有韵味的叫卖声:
“五香————茶叶蛋!”
“鸭膀鸭舌头!”
戴着有白帽箍的制帽的巡捕,已经晃着警棍从珍珍面前踱过好几个来回了,她和巡捕是认得的,对视时互相心照不宣。不过过了十二点,她再不走,就可能被捉进法租界的巡捕房里,那苦头就要吃大了。
忽然,斜对面东亚旅社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穿白制服的茶房阿发,领着一个穿西服的中年男子,迳直过街直奔珍珍这里来。珍珍的心砰砰跳起来。今夜总算没有白等,西服男子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要把她身上的旗袍剥光一样。她小声说:“二十五块一夜天,便宜的。”强笑了笑。阿发也蹿掇着:“现在女学生不好找的,一般都要三十以上啊。这个我认得的,保证没有毛病,干干净净的。”
西服男子认可了,珍珍就跟他走进对面的玻璃门,上楼梯,进房间。
门一关,西服男子捧着她的脸就左一口右一口的啃起来。把她胸前的双乳尽情地玩弄了一翻。但却卖弄风雅的派头,提出来要她唱歌,而且指定要唱什么《十八摸》,珍珍觉得中学生是不应该会唱这种下流小调的,便红着脸说不会。主动唱了个流行电影歌曲《渔光曲》,还陪他边唱边跳起了华尔滋。
云儿飘在空中,
鱼儿藏在水中,
早晨太阳里晒鱼网,
迎面吹过来大海风
……
西服男子倒跳得也不错,动作轻柔,节奏感很强。但一曲终了,他搂着珍珍轻轻问道:“How old are you?(英语:你多大岁数?)” 珍珍反应不过来,不知怎样应对。怔怔地望着他。他突然暴怒,抽了珍珍几个大嘴巴。说:“骗人精!什么女学生?!最简单的英文都不懂,还装不装了?!”逼着珍珍老实承认是乡下姑娘,没有文化的窑姐。最后还是要她一边脱衣,一边唱《十八模》。珍珍无奈,只好唱: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一直唱到身上脱得一丝不挂了,接着又唱:
“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伸手摸姐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姐白膝湾,好相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
随着小曲,珍珍摆出了把两只小脚搭上男子双肩的姿势,任由他恣意摆布。
“遍身上下尽摸了 丢了两面摸对中 …………身中生得白如玉……两面又栽杨柳树 ,当中走马又行舟,两面拨开小路中,当中堪塔菜瓜棚……”
唱到最后,珍珍声若游丝,呜呜咽咽,但不敢停下来。那个男子却觉得十分得趣,最后一泻如注!
完事之后,珍珍匆忙穿衣、穿鞋,要赶回家去。那男子却只给了她十五元钱。说这是对她假扮中学生的处罚,不服的话就送巡捕房治罪。珍珍哪里敢争辩,拿了钱就走。在走廊里遇到阿发,按规矩给了他两块钱的介绍费。还再三叮嘱下次再多介绍客人。
珍珍跑出旅社,夜风吹着她出了汗的光臂和赤裸的小腿,不觉打了几个寒噤。这时海关的钟打十二点了。巡夜的巡捕大皮靴卡卡走过来,珍珍看着他手上的警棍,又打了好几个寒噤。好在巡捕似乎没有要抓她的意思,只是瞟了她一眼说:“过了半夜啦,知道吗?”她赶忙从怀里掏出五块钱,塞到巡捕手里,点头哈腰地连声认错,道歉:“下次不敢了,饶我这一回吧!恩典恩典!行善积德!”见他没有阻拦,就扭头甩开白跑鞋飞跑起来。
珍珍跪回自已住的弄堂里,从后门进了姆妈家。过了天井,进到客堂的后间。姆妈和爷叔都没有睡,有一个叫小兰的小姐妹,只穿一件汗背心,一双绊带布鞋,跪在洗衣搓板上,正在捱训。她那条很出色的大辫子,撩在胸前,姆妈倒捏着鸡毛掸子,在一下一下抽小兰的一丝不挂的屁股和大腿。小兰痛得混身阵阵痉挛,满头满脸是汗。不过不敢叫喊。这是每个交不上规定的份子钱的小姐妹都要受的处罚。
珍珍今天应该交的份钱是三十元。本来她要是能交上二十五元,是可以免于责打,等明天再补齐的。可是西服男子只给了她十五元,茶房和巡搏又扣了她七元钱,她只剩了八元钱了!那今夜是一定要清帐,皮肉要大吃苦头了。为了减轻姆妈的怒火,一向乖巧的珍珍,在姆妈还没处罚完小兰时,就自已把旗袍脱下来,折叠好放在椅子上,又把衬裤也脱下来,搭在椅子背上。从客堂里搬来一搓板,自已直挺挺跪好了。低着头,等侯处罚。
可是她虽然这样小心翼翼,做好一切逆来顺受的思想准备,姆妈见她只交上八块钱,还是勃然大怒。尤其是对她扮中学生失败,不依不饶,老鸨用鸡毛掸子抽着八仙桌面说:“侬新做的旗袍,新买的白跑鞋,洋线袜子,自来水笔,哪一样勿要钱?单是顶便宜的这双双钱牌橡皮鞋子,就要十六七块钱!侬晓得咓?侬这身行头一共要多少钱?才穿上几天就穿帮,侬赔得起咓?我今朝要打杀侬这个败家精!”说着,也不在后屋里打她了,登登登领她上楼,一直领到三层楼的亭子间,这是一间专门打人用的小房间,捱打的人要吊起来的。
珍珍今夜是要吃大苦头了!她的两只大拇指先用细麻绳紧紧捆在一起,再穿一只专门吊人用的绳子上拴的钩子,扯动吊绳,把她两条手臂吊起来,一直扯到她的双脚后脚跟离地,只有脚尖能踮在地上。这样吊着,被吊者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助感,而且时间略长,一方面拇指和手臂受不了,小腿肚和脚趾也非常难受。是一种非人的酷刑,过去监狱里惩治犯人的一种恶毒办法,叫“双飞燕”,是妓院老鸨对付窑姐的绝招之一。已经受这样折靡的珍珍,还要捱打,无疑是雪上加霜。今天老鸨要下死手毒打她,所以不用平时常用的鸡毛掸子了,而是改用藤条编成的晒被拍灰用的藤拍。拍子是有小脸盆大小的绞花图案。面积大不易打破皮,耐打,但疼是极厉害的。珍珍当然要苦苦讨饶。一吊起来就哭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央求道:“我明天一定多拉客人呀,补上份子钱。我一定好好接客人,讨客人喜欢呀!我一定好好学扮女学生啊!再不敢让姆妈生气啦!可怜可怜珍珍吧!开开恩饶饶珍珍吧!……”
不过这种哀求照例是无用的,打是照样要打的。老鸨抡圆了胳膊,呼呼舞动藤拍,拍子就在珍珍浑圆弹性十足的小屁股上肆虐了。这种疼是熬不过的,在啪啪的击肉声中,一定是有珍珍凄惨的哭叫声的。
“喔唷哇——!妈妈呀——!”
“痛杀哉!我的屁股呀——!”
“菩萨啊!救救珍珍啦——!”
“老天爷啊——!要打杀我啦——!”
珍珍苗条的半裸的身体以吊钩为轴心滴溜打转,脚尖在地上转过来,点过去。臀部在藤拍的重挞下,挺送着,扭摆着,可怜极了!!刚刚饱经西服男子蹂躏的身子,又尽力跑了一阵,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摧残了。她又泻了一身大汗,终于虚脱了。
电灯光照在珍珍身上,她的头发像水洗过一样粘在额头和面颊上。湿透的汗背心紧紧贴在上身,后背的凹沟和前胸的乳峰毕现。本来白嫩迷人的两只屁股蛋,红肿不堪,隐隐显出血印。脚上的白力士鞋,在她发疯般的挣扎时搓脱了一只,鞋底朝天的扣在地板上。吊绳一松,她就像个布袋一样委顿在地上了。
经受如此酷刑之后,珍珍到自己的板铺上歇过后半夜和一上午后,到傍晚时分,又要站到灯柱下边,去当搔首弄姿的马路天使了。谁能知道她的身体一天之内要受多大的摧残,熬着多大的痛苦,才能坚持这种营生呢
纱厂女工的回忆》
遐想明星:董洁,杨承琳
汪伪时时期,上海有很多工厂是〖日.本〗人开的。纱厂最多。我们兴亚纺织厂就是〖日.本〗人当老板的。
在〖日.本〗人厂里做工,受的气比中国厂里还多。不过,地痞流氓一般不敢欺侮〖日.本〗人厂里的女工,而且〖日.本〗宪兵队和汪伪特务机关一般也不来抓〖日.本〗人厂里的工人。所以虽然多受点零碎气,工钱也不比别家多,在〖日.本〗人厂里做工,还是多一点保障。
我们纺纱车间的“拿摩温”(number own,即领班)是个东洋婆,成天穿一套和服,梳的〖日.本〗头,穿大拇趾分开的布袜子,趿着日式拖板。对工人特别凶。我们私下都叫她“老虔婆”。她打骂我们女工是家常便饭。几乎没有一个人不被她打骂过。
那时纱厂里和不少厂里一样,女工犯了错,轻则扇耳光、打手板,重的大多要〖打.屁.股〗的。有道是:“举高落重先打腚,伤不了筋骨要不了命”。不过在中国厂里,除了未成年的包身工,一般十六岁以上的女工,〖打.屁.股〗是不脱裤子的。〖日.本〗人的厂里,不论男女和年令,凡是〖打.屁.股〗一定要脱开裤子光着打。据说,这不光是对中国工人,在〖日.本〗,女工〖打.屁.股〗也是要光着打的。小〖日.本〗真是野蛮得很。我们在〖日.本〗人的厂里做工,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也只有听人家摆布。
纱厂的厂房是一排排的平房,每一趟平房是一个车间。〖打.屁.股〗一般是放工后在平房前的空地上进行。这样,下班的女工可以看到同车间工友被〖打.屁.股〗的情景,起到训诫大家的作用。每个车间都准备有一条〖打.屁.股〗用的长凳.,我们叫它“打人凳”。那个东洋婆特别喜欢亲自动手打女工。打起来又狠、又准、又慢、又稳,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享受美食一样。打完后,总是先要用她那〖日.本〗腔的上海话问:“觉着羞耻了咓?” 好像把我们皮肉作践一通无所谓,目的只是教育我们这些下等人懂得要面子,这真是对我们莫大的侮辱!在院子里打女工的屁股,其实不光是女工们能看到。厂里还有修理机器的师傅、电工师傅、管道工师傅、还有推车子的小工、烧锅炉的勤杂工,都是男的。不过大家都要脱裤子打,脱过几次也只好不在乎了。
厂里用来打我们屁股的刑具,也是〖日.本〗式的,不是中国厂里常用的木板或毛竹大板。是把两根一寸多宽,一米来长的竹片,竹皮朝外合在一起,用细麻绳密密一周一周紧缠起来的,手握的地方还有一段是用布包上再用绳子缠出网络形装饰。这样,弹性和抗折程度都比单根竹片增加许多,样子像没有尖头的刀剑,很精致。据说在〖日.本〗学校里也用这种刑具惩罚学生。打在光屁股上不如板子响,痛可是真痛。
有一次〖打.屁.股〗,是让我最难忘记的。倒不是打我,而是叫我们打同车间的小姐妹。
那天下班时,东洋婆说三车间的一个都不放许走。在车间门外先放好了打人凳,让我们面对打人凳成左右两排,参观〖打.屁.股〗。
捱打的是那宝仙和罗根弟两个。
那宝仙是我们车间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工,她的姓很特别,据说是跟慈禧老太后那拉氏同一个姓的,到了民国就改为那姓了。她是我们车间唯一一个上过学的,还是中学呢。可她父亲败了家,服了大烟膏〖自.杀〗了。她只好来做工,养活她老娘。不过,人家出身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来了快两年,总不怎么合群。打扮比较时髦洋气。像今天要〖打.屁.股〗了,还是穿的印小红花的洋布翻领短袖衫,一条蓝卡其布背带工装裤。一双橡皮底的帆布白跑鞋。梳两条短辫子,辫梢和刘海是自己用火钳烫过的。她平日仗着两只大眼睛会说活似的,一张略显大的嘴特别会讲,常常和男的打情骂俏,在厂里很笼络了几个年轻的办事员和看厂门的打手,是我们小姐妹背后议论纷纷的“厂花”。东洋婆本来也因为她出身上和满洲国皇帝还有一点沾亲带故,又有一点文化。便对她高看一眼,让她做女工中的技术教练,她倒也愿意为东洋婆跑跑颠颠,所以免了不少打骂。这次事发,是因为她平时和看门的打得火热,所以出厂几乎天天都是免了搜身的,不免就得意忘形,随身夹带点东西,贪点小便宜。结果被恨她的女工向厂方告了密,昨天〖日.本〗副厂长亲自在厂门口突击检查,她居然在工装裤裤装里堂而皇之装了不少棉纱,还在裤裆里夹了一个新的扳子,在
一夜。和她串通的看门的,可没她那样便宜,当时抓起来,关到极司非而路76号,据说作为经济犯受到酷刑拷问,放出来时一条腿已经坐老虎凳坐断了。
那宝仙那一夜不知对〖日.本〗副厂长和警备队使出什么招数,不但没抓走,也没有开除,给了当众〖打.屁.股〗的处分,只罚一个月工钱,留厂察看。
罗根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父亲是蹬三轮车的。她母亲生了她们姐妹三个,她最小,两岁时母亲就病死了。后来她父亲给她们娶了个后娘,所以是穷出身的苦命孩子。她长得没有那宝仙那样漂亮,不过五官端正清秀,很讨人喜欢。做人特别乖巧,皮肤又白,属兔的,所以大家都亲热的叫她“小白兔”。她才十六岁,在我们中间是最小的一个了。她梳清水汤面式的齐肩短发,总是一身浅蓝色的竹布中式裤褂,虽然打了补钉,因为自己裁剪得很合身,所以倒很能显出她玲珑窈窕的身段。脚上一年四季是家做的绊带黑布鞋,洗晒很勤所以泛了白,却总是很乾净。没钱不穿袜子,裸着白嫩的脚踝和脚背。她这回要捱打,是因为刚来过月经,头有点昏。借上马桶间的机会,在里面多休息了一会。东洋婆发现了,揪着头发拎出来,打了好几个耳光。本来打过耳光也就了事了。可她气不过,对东洋婆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而且小声骂了一句“触那娘”(相当于北方的“〖屏蔽词汇〗”)。被要讨好“拿摩温”的女工(这个人到最后也没查出是谁)打了小报告。这个东洋婆大怒,于是就非重重〖打.屁.股〗不可了。
〖日.本〗人认为这两件事都有普遍的训诫意义,所以不但召集了我们三车间的女工,把全厂六个车间的女工都集合起来,由厂里的警卫队监督着,看这两个犯错女工被〖打.屁.股〗。
记得那天全厂提前半小时下班,好在天黑以前看完这场〖打.屁.股〗处罚。
那宝仙先被押上杨,她被西斜的夕阳照在脸上,眯着眼,苦着脸,听着管工人的副厂长用〖日.本〗腔的中国话严厉的训斥,最后认错说:“我偷厂里东西,不止一次,实在不要脸,甘愿受罚,该打我屁股!我悔过!以后一定改过,永不再犯!”一边说,一边抹着泪。但我们都不可怜她,觉得她是罪有应得,比较解气。
她自已趴上打人凳,解开工装裤两条背带上的扣子,俯伏在凳上,扭曲着身体下向褪裤子。我们惊奇的发现,原来她里面连衬裤也没穿(大概是昨天搜身时脱掉后就再没让穿吧),她的大白屁股就赫然全露了出来。她的身材是典型的细腰丰臀式。不过和我们一样每天挡车时要来回走四五十里路,所以屁股虽然丰腴,却没有一点赘肉。她因为从来没有被打过屁股,所以屁股大腿光洁如羊脂白玉,躺着还没打,屁股上的肉就滚颤跳抖,身体也吓得不停的哆嗦。
东洋婆过来,先用凳上固定着的一条皮带,紧紧箍定了她的腰,皮带抽紧后,她的屁股就更向上凸起来了。再收紧另一条皮带,把她的两个膝窝束在凳面上。这样,她的一丝不挂的屁股和大腿就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有听凭竹片在上面肆虐了。
东洋婆提着遍缠麻绳的竹片来到凳旁,照例先以肩头为轴心,把竹片抡得风车似的呼呼作响,造成威势。然后宣布:“对那宝仙要打五十下重的!”这是厂里〖打.屁.股〗的最高限额了。我们开始担心她能不能受得了了。
她果然是个娇闺女,从捱头一下,就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而且用全身一切可活动部位的狂乱挣扎来解脱笞打造成的痛楚。在一下下迟缓而有节奏的笞击声中,她用双肘支撑着上身不断剧烈地起伏,脖颈不断扭摆带动头部急促地摇晃,使两根辫子不停地舞动。她的两条小腿不断有力的屈伸,或是两腿并着一齐屈伸,或是左右交替踢蹬。先是带着还套在小腿上的有些笨重的工装裤一起上下摆动,直到把裤子从腿上甩脱出去,只剩下两只穿着白袜白鞋的脚在空中乱挠。
其实,哭叫和挣扎都丝毫不可能减轻缠麻线的竹片对她肉体的噬啃般的奇痛,只能使她更加筋疲力尽,浑身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才打了二三十下,我们就都可怜起她来了。从来没有听见过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会这样叫喊的,比野猫叫春还使人无法忍受,好像有很多爪子在心口乱挠一样。我偷看别人,不少小姐妹都闭上眼不敢看了。
厂里〖打.屁.股〗时,规定要由捱打的女工大声报数的。不报或漏报的要重打。所以那宝仙痛成那样,还是捱一下打先报了数再哭叫一通。打到三十之后,大概实在太痛了,也有先哭叫之后,再数数的。大概是这样:
啪!
“啊呀﹏﹏﹏﹏﹏﹏痛死我啦————!三七!“
啪!
“三八呀——!让我死了吧,实在吃勿消了呀——…………”
啪!
“喔唷!三九啦,我喊侬太婆呀——!饶我两记吧!我再也勿敢偷了啊——————!”
啪!
“噢﹏﹏﹏﹏﹏﹏屁股啊——!痛杀哉!太婆饶饶我呀——!四十!“
虽然每个女工要〖打.屁.股〗之前一定要先上马桶间,把大小便排干净。那宝仙一定也不例外。不过打过四十下后,她还是痛得小便又失禁了,打人凳上淋漓着尿液,嘀嘀嗒嗒,把下面的也泥土湿了一片,真是狼狈不堪!
那宝仙把东洋婆叫太婆,苦苦哀求讨饶。可是东洋婆照样不动声色地一下一下抡着竹片狠狠打她。她的屁股和大腿上鼓起了一条条红紫的伤痕,有几个胆小的女工吓得哭了起来。那宝仙的哭叫声也越来越凄厉,中间被一声声抽噎弄得断断续续了。有时光顾喊痛而来不及数出数来,东洋婆刻板的下一记就抽下来了。她倒还没有痛得神志不清,便把上一记的记数和下一记一起报出来:
“四三、四四啊!呃,呃,天王菩萨救命呀————!我要死啦!555555“
啪!
“啊唷哇呀——!祖宗啊——!四五了呀,实在痛得没法活了啊——————!”
啪!
“我再,再也勿、勿敢了啊!勿偷了啊——!555555。我改了啊,饶饶我吧——!”
啪!
“四六、呃,四七啦!饶我两、两记吧!555,屁股痛死了呀!亲亲太婆呀——!”
啪!
“四八啊————!呃!我真、真勿敢啦,55、55555……勿要再打了啊————!”
啪!
“啊————!四九了!呃!饶饶我呀!太、太婆呀!5555、5——!”
啪!
“五十啦!我的妈吔!”
那宝仙嘶叫了这一声,就像全身抽掉了筋一样,瘫在凳上,嘴里只剩了喘,身体随着止不住的抽噎而痉挛着。
她的两条肥白的大腿可怕地肿得很粗,股腿沟都肿得快平了。两只小白鞋子都被她甩落在地上,脚上只剩了袜子,也被搓得要掉下来,一只脚露出了粉红的脚后跟。
东洋婆照规矩问她:“那宝仙,侬觉着羞耻了咓?”
她虽然已经一点气力也没有了,却慌忙回答道:“觉着,呃、羞,羞耻了!羞死了!悔,悔青了肠子啦!再,再也不敢了!”说完这些,又喘作一团。东洋婆看她痛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又因为她捱打时大声喊叫再不敢偷了,不敢偷了,也就不再问下去了。只是向大家讲了几句,再有夹带东西出厂的,按这样处罚。然后问大家,听清楚没有。大家齐声答道:
“听、清、楚、啦!”
这才解开了凳上的皮带,把那宝仙放下打人凳。她被打得站也站不住,由两个警卫架着,裤子和鞋子也没穿,艰难地拖着两条打肿了的光腿,一步步挪到厂门口,还要罚她跪着示众,胸前按〖日.本〗人的规矩,别一块白布,上面写着“我偷了厂里的东西”。一直跪到厂里的人走完,才带回警卫室又关了一夜
《防暴警察的暴行?
遐想明星: 范冰冰
苏北明净的秋天。
灌云公路路边矗立着灰不溜丢的苏云宾馆,在晴朗天空的衬托下也精神了起来。在连云港市下属的这个国家级贫困县里,这家私人开的宾馆,规模虽说不算大,总也是公安局心目中的一块肥肉。
这不,一辆警车呼啸而来,防暴大队的警员又来光顾这家宾馆了。
车上下来的警察,直奔说不上富丽但很宽绰的大堂,没有客人光临的大堂里,有四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和一个厨师打扮的胖子,围坐在矮茶几周围的沙发上,正在聊天。有四个女孩子参加的谈话,当然叽叽咯咯非常热闹。
警察根本不顾总台后面值班人员客气的问询,直扑围坐的四个女孩。她们都穿着新流行的鲜〖黄.色〗带白翻领白袖口的短袖T恤衫,海蓝色的背带超短裙,白袜白鞋,一派青春靓丽的气息。尤其是那个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瓜子脸留长刘海的少女,让人一见就眼睛一亮。她们都是这次突击抓捕的目标。
没有任何拘捕证和拘埔手续。一个头头模样的警员说一声:“是女的统统带走!!”她们四个就被几个警察捉着胳膊送上了警车。这些从遥远的黑龙江来到这里的打工妹,见了警服就被震摄住了,一点都不抗拒,也不敢问为什么,就乖乖上了车。只有厨师对其中认识的警察喊道:“王哥,有话好说,为啥抓人?”车上人只留下一句“抓三陪!!”,车子就绝尘而去了
厨师赶回服务台,对值班人员喊:“快给老板打电话呀!新来的四个都抓走啦!”
××× ××× ×××
防暴大队的警员大多是从警校新毕业的学生,还没成家,对审问三陪女兴致勃勃。那个最俊的女孩自然是引起最大兴趣的审问对象了。所以到了县公安局,先审的就是她,
她被带进单独的一间屋子,一个高个子警察根本没有询问她,就先在纸上比画起来,然后叫她在纸上按手印,签字。这就是办了拘捕手续了。接着搜走了她的身份证,看她没有戴首饰和手表,就问她有多少现金。她身上仅有的三十一块钱,便统统被搜走了。连收据也不开。于是审问开始了:
“叫什么名?”
“纪海云。”
“多大了?”
“十九。”
“从哪儿来?”
“黑龙江海林县。”
“来灌云多久啦?”
“四天。”
“真才四天??
“我们四个都是四天前才来的,真的!”
“在宾馆干什么的?”
“服务员。”
“是给男人服务的吧?”
“老板叫我们到午间和傍晚到公路上招呼司机进宾馆用餐和开房间,餐厅服务不用我们,打扫卫生我们是有分工的。”她没有听出警察问话中暗示的意思,答非所问。
“招呼男的开房间?还拉着上床吧?——卖了几次淫?说!”高个子警察在桌上擂了一拳,矮个子警察配合他催促着:“快说,别欠揍!”
“没有啊!我根本没干那种事呀!”小云这才听明白他们要她交代啥问题。冤曲万分地叫起来,羞得小脸飞红。
矮个子警察默不做声地拿来一根从椅子上拆下铁扶手,命令一直立正着的纪海云,坐到地上,伸直和并拢双腿。拿一张方凳放倒压在纪海云的膝盖上,他坐到凳子上,压着小云的双腿,然后不声不响地扒下她的两只鞋子,她的鞋是脚背有一条松紧带的胶底轻便女鞋,是地摊上卖的最便宜的女鞋,脱起来极方便。又把两只袜子都扯掉。她的秀巧的小脚便光赤了。那圆鼓的十个脚趾肚,嫩白的脚心,都对这两个年青的警察产生很强的性刺激,使他们有了折磨这个漂亮女孩子的强烈冲动。
啪!啪!啪!啪!啪!
“再说没〖卖.淫〗?”
“喔哇——没有哇!”
啪!啪!啪!
“再说没〖卖.淫〗?”
“喔哇————真没有哇!”
啪!啪!啪!啪!
“你再说没〖卖.淫〗?“
“我的脚呀——屈死我啦——!”
纪海云坚不招认,矮个子就不断用铁扶手猛抽她的光脚心。因为双膝被压住,纪海云的两脚无处收缩,凄厉的号痛声立刻响彻公安局的走廊。但毒打之下的纪海云仍然坚不招认,熬着钻心的疼痛,保卫着自已的童贞!
一边抽了她好几十下脚底板,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还是不改口。矮个子不禁咆哮起来,“看你嘴还硬!”顺手操过一根橡皮棍对女孩子头上就是一下。
小云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差点倒下。高个子警察说:“老弟,别冲动,不要打她头,打她肉多的地方!”
矮个子狠狠盯住小云俊俏的瓜子脸,在她的脸蛋上重重扇了几下,打得她眼前冒金星,耳朵嗡嗡响。还意犹未尽地在她脸蛋上拧了一下。说:“看你这副小妖精相!不是来〖卖.淫〗的才怪呢!不老实,有你苦头吃的!”他把两只小白鞋找来给她套上,命令她站起来,她脚心打胂了,痛得站不稳,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
矮个子用橡皮棍拼命抽打这个女孩子裸露在超短裙外的大腿两侧,痛得她不禁哭喊讨饶起来,矮个子就一脸坏笑地问她:“老实说,你的处女膜是谁捅破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这次来灌云卖了几次淫?!”
小姑娘失声痛哭,仍然不说话。矮个子又开始猛烈抽打她的双腿,一连打了五六十下,她白白嫩嫩的大腿两侧打得变了色,已经痛得麻木了。但还是原地站着不敢挪动双脚,怕遭到更恶毒的刑法。
他又命她趴到办公桌上,两臂向前伸直,两手把住桌沿,两只脚踮在地上,撩起短裙,换用警棍狠狠打她小三角内裤包也包不住的翘着的屁股,警棍呼呼直响,这比橡皮棍更痛,更厉害了。
叭!!叭!!叭!!
“啊呀————我没有〖卖.淫〗啊!”
叭!!叭!!
“喔————我是来做服务员的呀!”
叭!!叭!!叭!!
“啊————我是清白的呀!”
高个子过来端详着她的被打得越来越红的在三角裤外露着的两瓣屁股,奚落她说:“看看,穿这么短的短裙,这么小的三角裤,大半个骚屁股都光光的,不是干卖屁股的行 当,谁信啊?”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哭着分辩说:“老板要我们穿这样,不按规定穿不发工钱的。”
“那老板要你〖卖.淫〗了吗?”
“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好,我叫你嘴还硬!”
叭!!叭!!!
可怜的小姑娘不懂得,她要是承认是〖卖.淫〗女,公安局就可以罚她五千元,她拿不出钱,只要承认是老板让干的,就可以罚老板五千元。而承认了〖卖.淫〗,就得举报嫖客的姓名,
第4回
嫖客也得罚五千元。这对公安局可是一本万利的生财之道,所以她们这些“莫须有”的〖卖.淫〗嫌疑犯的屁股,哪能不吃苦头呢?!
矮个子打得起了性,连小云的小三角裤也被扯下来了,这个无辜的小姑娘啊!和古代衙门里的〖通.奸〗女犯一样受到光屁股受刑的酷辱了。
叭!!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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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打得多惨,小云就是咬紧牙关不招认〖卖.淫〗。矮个子累得大声喘着气,朝门口站着的人问:“廖局长,这个小姐嘴硬怎么办?”有人回答:“照老办法办,我看她不会是江姐吧?”
于是高个子过来了,嘿嘿地笑着说:“对这种卖*的小臭娘们不用客气的。打她的骚屁股只是给她挠痒呢,不来辣的不行啊!”就把小云翻过身来,让她仰躺在办公桌上,两腿分开。他从脚上脱下一只新式的军用胶鞋,把黑色的胶皮底在手里折了几下,又在她面前晃晃,说:“看清楚了啊!”就朝她平滑的小肚子下面开始掴打。这个漂亮的少女羞臊得颈根都通红通红,恐怖地嘶叫起来:
“啊!不——不要!”
但高个子显然比矮个子更加兴奋若狂,呼呼直喘地继续作践这个少女最宝贵的私处,舞动着那只胶鞋,施行着下流的非刑!
施行这种非刑的时候,房门口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警察。有的干脆进屋来看。笑骂声使小云感到更强烈的羞辱。有个女警还用跳绳来帮高个子打她。抽她的腿。
小云一会儿就痛得直冒冷汗了。后来又命令她:“再分开些!”更使劲打她的阴部,同时也掴打她娇嫩的大腿内侧,打一下问一声:
“说,卖过*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啊——!”这个小姑娘拼死不承认。
于是又换用橡皮棍来抽。普通警察一般是下不了手的。我们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局领导要用防暴警察来对付三陪女了?
“说!这*破了没有?”
“没有啊——,我是清白的呀——!”
精壮的防暴警察对付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一共打了两个小时。一直打到中午时分,纪海云一再被橡皮棍击中隐秘要害,巨痛使她昏死了过去,那一刹那,那根橡皮棍在她眼前显得异常粗大,那是她对那场毒打的最后记忆,黑影一闪,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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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三角内裤也没给穿上的纪海云,被撩在屋内,直到下午四点还没有醒来,警察们外出后回局,看纪海云还没有醒来,就派人用担架送她到县中医院抢救。
中医院距离县公安局数十步远,那天的住院医师郑世春,恰好是毕业于黑龙江省中医药大学的,来灌云县中医院已快10年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后来他回忆起纪海云送到医院时的惨状说,“这个小姑娘是由担架抬进来的,后面跟着一名公安。她神志还清,但是精神很差,表情淡漠,体检可见大腿外两侧、内侧、臀部、脚心大块大块的紫青色瘀斑,隐私部分我作为男医生,没有检查,她发着烧、有寒战,血糖指标很低,伤情是很危险的。所以就开出了‘病危通知’,因为没有家属,就口头向陪同人员作了传达。”
得亏这个郑医生的尽心急救,纪海云于下午六点许,被抬入病房。她刚一苏醒,一个警察就对她说:“想不想回家?想回家就可以回去,如果不走,我们还要再审……”见纪海云不答话,警察就一走了之,再也不管她了。
纪海云心里明白,这帮披着警服的恶魔,在她拼死不招的抗争下,怕出人命,不想再审她了。却要赶她早日离开灌云,所以用还要再审来吓唬她。但她伤成这样,怎能回到遥远的海林县故乡呢?
因为家里穷,他三个哥哥,只有二十七岁的大哥成了亲,可婚礼和盖房就欠了一万多元的债。她爹妈才忍痛让这个最疼爱的老闺女(“老”是最小之意)出来打工攒钱。她现在一个钱还没赚到,倒落下不明不白的一身伤,怎么回家面对爹妈?
面对酷刑曾如此刚强的少女,绝望无助地痛哭起来……
附记:这篇小说是根据2002年9月27日“灌云新闻”改写,纪海云是真人真事,可算是纪实小说。因为丫丫要我写一篇以范冰冰为遐想对象的小说,又想在春节前写出,作为对社区的节礼,便用了这种取巧的办法交卷了
《私刑》
遐想明星: 刘芳菲
小芳最害怕的苦刑又要开始了!
她老公赵国煊从外屋掇来一条板凳,叫小芳坐上去。这条板凳只有一米来长, 她的屁股坐在一头,两只脚并拢了正好伸到另一头。她看见他又拿来了漆包线,就索索抖起来,柔声哀求说:“我自己脱光了让你好生打,我一定乖乖让你打,不要捆我吧!”他理都不理,就紧挨着她的大腿根把她的两腿捆到凳上。她不知他想要怎样打她,赶快把上身只穿着的一件红球衫兜头脱了下来,想稍稍平息他的怒气。
可是,当他看到她全裸的上体,尤其是一对饱满的〖乳.房〗,反而更加强了要折磨她的欲念。 他用电线把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後,又用电线在她的双膝略为靠上的地方把两条光腿勒在凳腿上。恶狠狠地说:“今天要只打你就太便宜你这骚货了,你不是会穿着白鞋、光着大腿浪吗?我就让你穿着白鞋受我的刑法!”咬牙切齿地说:“让你尝尝坐老虎凳的味道!”到外屋搬进来一摞砖头。小芳从来没有坐过老虎凳的,不知这次要受怎样的刑法,吓得抖了起来。
受刑是小芳在家里惯常的事了。
她本来只是一个农家闺女,念过初中,有机会在公社的供销社当了售货员。赵国煊是副市长的儿子,市团委的青工部副部长。到她们公社蹲点时,见了她就迷上了她。一心就要娶她。公社干部遇到这样难得的巴结市领导的机会,一个劲撮合这事。小芳自己也动了心了。但是她在中学毕业回乡当社员时,曾和住在本村的一个下放户的男青年热恋过。而且在他父亲回市医院任职的前夕,为了日后也能进城,就在男青年甜言蜜语的诱骗下,以身相许了。可是那个男青年回城后,渐渐就音讯不通,把她抛弃了。在赵国煊向她求婚时,她反复思量,向赵坦白了这事。赵当时非常大度和洒脱,表示她能向他说出这事是对他的一片真心,完全不计较她失身的事。娶她是娶定了。而且把她的工作调到市政府当打字员,办了城市户口,还举行了很排场的婚礼。
其实,赵国煊一心要娶她到手,除了看中她出众的美貌外,还有另外的企图。他实际上是一个病态人格的性变态者,有潜在的异性〖虐.待〗狂倾向。他看上丁小芳,不但是她容貌、身材、皮肤都是上乘之选,而且还看中她出身贫寒,原是农村户口,家里只有一个老娘,一个妹妹,便于日后任意施暴而不会有抗拒力。当他听到丁小芳婚前已经失身的事,私下狂喜。认为这无疑有了一个对她进行长期〖虐.待〗的最理想口实。更迫不及待要他她弄到手了。
新婚之夜,他就露出了卑劣的嘴脸,扒下小芳的裤子后,先打她一顿屁股,让她赌咒发誓再不敢有丝毫邪念和不守规矩的行为。而且用烟头在她背上烧了一个三角形,让她好生记住自己过去犯的过失,才狂暴的狠肏了她。婚后,他对小芳日复一日加紧摧残,百般挑错、找碴儿,非打即骂。他们家只有两口人,住的是独门独院的小楼。所以她就是疼得熬不过叫唤起来,也没人注意。
赵国煊最得意的事是扒开小芳的裤子,劈劈啪啪打她的光屁股,要在她下体的扭摆起伏和声声娇呻中找足剌激,才能达到性兴奋的高潮,实行畅意的〖性.交〗。有时一次〖性.交〗还意犹未尽,也会再把小芳的屁股再打上一顿,使自已的阳具重新暴胀起来,再次肆意蹂躏小芳。但是,因为小芳对他这种癖好一直逆来顺受,使他越来越多地对她施行其他各种刑法,寻求新奇的剌激。所以他的业余爱好,就是在各种书报杂志和戏曲影视作品中,搜罗古今中外各种用于女性的刑罚,以便在小芳身体上一一施行,来找乐。
他对小芳行刑,有各种借口。主要则是对她的生活作风的种种怀疑而进行的拷问。例如小芳上班没有带雨具,批了男同事好意借给她的雨披骑自行车回家;又如撞见小芳的办公室里和某人笑着打闹:甚至他自已弟弟来他家吃饭后,小芳说了一句“你弟弟长得比你高,是大学生”,也都成为她跟别的男人有外遇或有“花心”的证据,动刑拷讯,最后不管有招无招,总之要打光屁股严惩?
像今天,起因是开市直机关春季运动会,小芳一时高兴,和市政府总机的几个女接线员一样,都穿着运动短裤光着半截大腿,白短袜、白网鞋,下场跑赛。小芳在中学时中长跑有过训练,这次三千米还得了第三名。当时赵国煊头一回看到小芳这一身飒爽英姿的运动员打扮,觉得她精神极了,漂亮极了!使劲为她鼓掌叫好。但听到不少男同事衷心对小芳的赞美后,脸就沉下来了。
一回家,他就命令小芳把长裤和上装脱掉,只穿着下场时的大红短袖球衫,大腿两侧有白条的蓝短裤,白短袜、白网鞋,站到穿衣镜前,斥责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多风流!结婚都快两年了,还跟接线班正急吼吼找对象的那几个小骚货一样,穿着小白鞋卖大腿!这是浪给谁看呢?说!!!”
小芳一点没有思想准备,一见赵国煊动怒,她的条件反射,就是马上双膝跪地,可怜地哀求他:“我实在不知道惹你生气了,好老公,我真是无心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其实她这一跪,无疑是自认有罪的表现,是招惹赵国煊对她动刑的信号。
“不行!你今天非得好好交代,怎么想起要当着这么多人卖大腿的?到底浪给谁看的?不说我可要真的动大刑啦!”
小芳真是为难死了,这种无中生有的逼供她实在不知道招些什么好。于是就只好坐上老虎凳受罪了!
赵国煊把砖头摞重重顿在他家的水泥地上,又找来一条跳绳,搭在小芳的光嫩的后脖颈上,把绳绕过板凳前面两条腿的根部,勒了勒,打了结,两手反背在身后捆着的小芳,上身被勒得伛偻着,和大腿成七十度角左右。嘴里哀求着:“亲亲好老公,你饶我这回吧,我下回不敢穿短裤下场啦,我改呀!”
赵国煊把一块砖塞进凳面与她小腿之间。砖棱正好硌在她的脚后跟上,卡在白网鞋后跟靠上的地方,虽然并不太痛,但她马上叫起来,可像往常一样,不敢高声。在小芳是为了向老公乞怜,其实这种凄婉的哀叫只能使赵国煊的〖虐.待〗狂大发作,使他又加了一块砖。这一次她真的熬不住痛了,“啊—啊———!”嚎起来,身子乱抖,挣得板凳晃动着,凳腿在地上发出响声。赵国煊更加兴奋起来,在她双脚下垫着砖的情况下,扒了两只鞋,硬把她脚上的两只短袜都脱了下来,把这两只有点脚汗的袜子塞到她嘴里,再照他从书上看来的特务给女烈上老虎凳的招法,用准备好的细铁丝把小芳的大拇脚趾,紧紧拴在一起。这样做的时候,砖头的边棱,磨着小芳〖赤.裸〗的脚后跟的嫩皮,慢慢渗出血来。可是被堵了嘴的小芳,已经喊不响了。
豆大的汗珠从小芳额头滚落到光腿上,她头一次吃这种苦头,不知下面还会痛苦到什么程度,害怕极了。
赵国煊对小芳用刑一向是掌握分寸的,上一次用铁丝把她吊在门框上,吊到到上医院去治腕伤,他也很后悔。所以对于他也没有经验的坐老虎凳,加到两块砖也就不再加了。只是端量着小芳满头是汗受刑的样子,享受折磨漂亮女性的乐趣。端量中他对小芳两只秀巧玲珑的赤脚心动不已,就捡起地上的白网球鞋,用鞋底一下下抽打她粉红可爱的脚底心,一边抽,一边看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找剌激。这样打了一阵,他从小芳嘴里抽出袜子,问她:“你穿白鞋干啥?”小芳呜咽着说:“我在中学练长跑时穿惯了这种鞋,再说你认识我时说过,最喜欢我穿这种鞋嘛!”赵国煊又抽打她的脚心,骂道:“贱货!现在你是〖高.干〗家属了,还穿这路鞋浪什么?”小芳说:“我再不敢穿啦!你饶了我行不行啊!”起国煊又抽她,说:“蠢货!谁说不让你穿啦?今后你下班回家,穿给我一个人看。谁让你穿到外面去招野男人啦?”又继续抽她,要她交代想勾引哪个野男人。
小芳实在说不出来,疼得又嗷嗷叫,她娇柔的叫声使他产生了加刑的欲望。他把勒住她上身的跳绳解去,把她上身向后拖翻,倒悬在凳下,改用鞋底抽她两只使他惹火的〖乳.房〗。还用脚踩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我叫你再吼!我叫你再挣!”
小芳太苦了!这比上次吊在门框上还要难熬,她没法抑制自己的肢体, 虽然头发被踩住了,腿被捆住了,赤条条的上半身仍不由自主打着挺。两只奶子被打得晃动乱颤,疼得刷白的脸上汗泪交流。她恨不得死了,不再受这罪。可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腿疼得快发木了,她还很清醒。
赵国煊看着小芳两条光洁如玉的大腿绑在板凳上,因为剧痛而颤抖, 两只充满性感的赤脚,在难忍的痛苦折磨下挠动。有一种特殊的快感。小芳实在没法招出他假想的“野男人”来,可怜地叫屈求饶。他当然不信,说:“你这个小骚货,过去跑破鞋跑惯了,早就憋不住了!今天这么浪,还敢强辩?”,就找来一壶凉水,壶嘴对着她朝天的鼻孔浇凉水。他到也并不立意要把水从她鼻子里灌进她肚子里去。只想要造足这个小美人受灌凉水刑法的气氛,她被兜头兜脸浇得失魂落魄,一喘气,水就进鼻子,呛得鼻涕眼泪一脸,又咳又喘。还是什么也招不出来。
赵国煊过了一通给小芳“灌凉水”的瘾,还是没问出什么结果。他要用绝招了。
前几天,他从公安局看到新进的装备里有电警棍,很感兴趣,就借了一根说“玩玩”,就拿家来了,他今天准备在小芳身上试试它的威力了。他听公安局里的哥儿们说,电警棍要用在〖赤.裸〗的驱体上威力最大,但容易留下电流的焦灼痕。现在小芳的两个奶子是他最想用刑的部位,但怕留下疤痕不好看,所以准备用在最隐蔽的脐下小肚子上。便把她的短裤向下拉到大腿根梆着电线的地方,把她平坦光嬉的小腹袒露出来。
他到卧室的五斗橱中取出了崭新的电警棍,打开了开关,到小芳身前,威吓她说:“再不交代,我电你,电死你这个*娘养的臭婊子!”就朝她的脐下两寸处戳去。小芳被电击得“妈呀——!”一声绝叫,身体抽搐,手指和脚趾都痉挛起来。等喘过气来,可怜万分地央求赵国煊说:“我实在受不了呀——!你要我承认什么我全认啦,求求你别再糟害我了呀——!”但赵国煊还是一下一下戳她的小腹下部,逼着她一一承认了“穿白网球鞋和运动短裤是臭美——想勾野男人”,“天生的骚货,没有野男人就*痒难熬”,“结婚前就先有过野男人,是天生的骚货”。总之一算起老帐,她只好一一认罪。朝自已头上扣屎盆子,只要不让她再指认具体想勾哪个野男人,她就烧高香了。
最后,赵国煊问:“你承认老毛病又犯了,又想勾野男人啦 ,是不是?那你说该怎么你?”小芳赶忙说:“该打五十大板!光屁股,重重打!”这是赵国煊给小芳规定的最高惩罚,但比她现在受的坐老虎凳、灌凉水、过电,她觉得还是赶快打她的屁股更容易忍受些。
赵国煊在给小芳过电的高潮中,裤裆已经被喷涌出的精液湿了一大片。欲火已经平熄了不少。这才给小芳一点点松开了捆绑的电线和铁丝,提上了裤子,给她穿上了红球衫,又套上了白网球鞋,罚她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打立正,让她自已看着自已这一身打扮好好反省,是不是“穿着小白鞋卖大腿,要勾引野男人”。他自已则到卫生间去冲了一个澡,抽了一棵烟,在大床上小睡了一会。
到他养足了精神,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就下地从床垫下面抽出头号的家法板子,来到小芳罚站的房间,把上面还放着两块砖的板凳拖到墙根,从阳台上把平时〖打.屁.股〗用的长凳搬进屋来。这条长凳有一米五长,半米宽,凳腿不高,通高不过四十公分。是为了〖打.屁.股〗用而专门请木匠打的。小芳已经和这条凳子有一年多的交情了。凳子一放好,她就从镜子前转过身来,把手伸进运动短裤的裤腰里向下一送,很熟练地爬上凳去,躺平了身子,挪正了地方,两脚伸出凳尾,两手把住了凳头,双肘夹在身旁,把光屁股向上耸了耸,摆好一副乖乖等打的样子。在挪动身子的时候,脚后跟磨破的地方被鞋后跟碰到,很痛。打肿的脚掌和鞋底磨擦,也很痛,但都可以熬得住。小肚子下面被警棍电过的伤处,和凳面一接触,那种难以形容的剧痛,使她忍不住嗯哼起来。
但很快,她十分熟悉的家法板子打在光屁股上的痛楚,盖过了一切,一下一下袭来。她马上习惯性地呻吟起来。赵国煊打她屁股时,从来不塞她嘴,就是为了欣赏她娇婉的惨呻声。所以她像练唱河南梆子一样练捱板子时的叫唤声,很下了功夫的。当中还须插进“好老公,可怜芳芳吧!饶饶芳芳吧!”“芳芳臭屁股不抗打呀,老公开恩哪!好老公呀!”“好老公你不疼芳芳,谁疼芳芳啊?求求你别再打啦!”“芳芳乖乖听你肏,少打几板吧!”等等肉麻的话。她要是喊了,赵国煊并不一定下手轻一点,饶她几下。但不喊的话,一定是越打越狠,甚至不断增加打的板数。
捱打时的挣扎也是一样,要是熬着痛一动不动,是不行的,赵国煊的性欲提不起来,会狠命打着吼:“屁股扭起来!扭啊!扭啊!”但是挣扎太过分了,他又会暴怒起来,骂她不老实,打过的不算,要从头再打起。被打了近两年的小芳,便揣摩了一套半真半假的挣扎功夫,来应付几乎天天要捱打的差事。
但是今天的五十大板,小芳实在是熬不过去了。因为屁股上的剧痛渐渐有些麻木之后,小腹下面的剧痛又回来了!而且像刀割锥扎一样,无法抗拒。小芳毫无节制地狂喊起来。打到三十板,她不顾一切地从凳上滚落下来,直挺挺跪着求赵国煊:“好老公啊!今天我肚子下面受了刑,实在疼得趴不了啦。求求你让我跪着撅起臭屁股让你打。好不好啊?”
小芳的身子一离开凳子,涂满了她下身淌出来粘液的凳面便暴露在赵国煊的视线下。由于小芳长期被赵国煊糟蹋,〖打.屁.股〗和做爱交替反复进行,她养成了一〖打.屁.股〗就出水的条件反射。这在赵国煊想找她碴儿的时候,总是作为她是“天生骚货”的铁证,而肆意惩处。今天又正好撞在枪口上了。赵国煊说:“看看!这是你淌的骚汤不是?天生骚货啊!还越治越骚了。你把这些都给我舔了!再说别的。”
小芳又难住了!这脏东西怎能下咽呢?!她哭得泪人儿似的,哀求道:“我改!我改!!好老公我马上擦干净,饶我一回!”连忙拿起地上的两只袜子擦凳上的粘液。赵国煊一把抢过袜子,一定要她舔。而且狠狠抽了她两个大嘴巴。她无奈,只好舔。好在袜子已经擦了一大部分,但凳面上的木纹有的很深,也舔了不少时间才算合格了。小芳直恶心打呃。总算强忍着没吐。
不过这番波折暂缓了赵国煊的怒气。他总算“开恩”,不叫小芳再爬回凳上捱剩下的二十大板了。而让小芳背朝穿衣镜跪在地上,让她自已扭过头来看看打得变了色的光屁股,奚落她说:“看看!野男人没勾上,骚屁股先遭殃了吧?小白鞋穿着俊是不是?俗话说:俊鞋人人爱穿,一穿就破。你要成了破鞋,就不光是屁股遭罪的事,我能要你的小命!信不信?”
她把前胸贴在地上,高抬起屁股来,让她继续打完二十大板。才结束了这一场苦刑。
但最后还有一段尾声呢。
打完屁股后,她再一次被罚在镜子前立正站着反省,这次没有穿短裤,因为穿了一碰到肚皮就痛得不行。只穿着一件大红球衫和一双白网鞋。两只手被勒令五指交叉抱着后脑勺。她熬着痛默默站着,脚心的痛是胀麻的,脚跟的痛是啮咬性的,屁股和大腿上的痛最熟悉,是火辣辣的。肚皮上的痛最无法忍受,说不明道不白的。她凝视着自已匀称而婀娜的胴体,娇俏而妩媚的面容,正是豆蔻年华,却跳进了这样的火坑。她怨自已一再为贪慕虚荣,失身于人,这种苦日子,哪里是尽头呢?
她仔细分辨着白晰的肚皮上痛得难熬的地方,她不知道灼焦了的一个个黑点,要多久才会消退,是不是永远要成花肚皮了。小芳顾影自怜,终于泪如泉涌,呜呜哭出声来了。
后记:这篇也是根椐真人真事改写的。女主角本名丁艳芳,1980年嫁给赵国煊,到83年夏,不堪他的非人〖虐.待〗,写信给《中国青年报》控诉赵的暴行。。该报在第一版发表《〖虐.待〗妻子,令人发指》的专稿,引起轰动。《河南日报》、《民主与法制》等均有专门报导,后来法院开庭时,丁艳芳坐老虎凳用过的凳子,曾作为呈堂证物。此文以写她坐老虎凳开始,也写到她实际受过的电击,一直写到〖打.屁.股〗,故略有SM色彩,希望读者理解
《输球之后》
遐想明星:苗圃、赵雪莲、周韵
八十年代初,正当〖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热播之时,我从省乒乓球队下到省体校当乒乓球教练。体校的少年组女队水平不错,要我再训练一下,参加省里的选拔赛,希望参加全国性比赛。
那时,中国女排在〖日.本〗魔鬼教练大松博文的训练下,成为世界冠军,振奋了全国人民,也成了体育界的榜样。大松式的〖打.屁.股〗也就在各种训练中流行起来。我虽是一个女的,在训练体校的那些年纪还不满十八岁的可爱小姑娘时,也硬起心肠时不时打骂她们,作为达到高强度训练的辅助手段。至于超体能高强度训练的细情就不必详述了。
一年后,在省里的选拔赛上,体校和省实验中学的女队相遇。我派了苗青、赵雪娟、周珊珊三个参加团体赛。结果是苗青单打胜了一场,她和周珊珊双打胜了一场。赵雪娟两场单打全输了。决定性的一场单打时,苗青先胜了一局,第二局打到23比22领先,却连失2分输了一局。影响到第三局也输了。这样就被实验中学淘汰了。
比赛是在体校的体育馆进行的。赛后,我气急败坏地把三名参赛队员都关在更衣室里,不准回宿舍,听候处理。到我勿勿回食堂吃了点东西,把吃了晚饭的其余五个乒乓球女队员召集到体育馆里,再到更衣室去叫她们出来时,看到她们仍然站在衣柜前的长凳旁,连坐也没坐。都在抽抽搭搭地哭。三个人都没换衣服,仍穿着比赛时穿的有白袖边和白领边的天蓝色球衫,大腿两侧有白杠的黑色短球裤。脚上都是那时流行的帆布白网球鞋。苗青习惯不穿袜子,其两个都穿的白短袜。衫裤都被汗水湿透了,可都伤心的哭着,也没顾得上换下。我看她们这副模样,也心疼她们。可我的责职是要把她们带成出色的运动员,所以不能因为可怜她们就放弃了必须的惩罚啊!
我把她们带出更衣室,经过走廊来到尚未搬走乒乓球桌的大厅时,摸到了赵雪娟的头发,她的梳成双辫的一头乌发,也仍然是湿漉漉的,一股汗味。可见比赛时她是尽力拼搏的。只是技不如人才输的。但她技术提高不够快,难道不是应该怪她自已吗?这个已经十七岁的女生,平时太爱美,总是一副玉女临风,顾影自怜的做派,舍不得下死劲练基本步法和猛烈的抽杀、扣杀,我一再批评而没有全改。今天两场全输,是自食其果了。
来到墨绿色漆着白边的乒乓桌前,我向已经排成一排在等候我训话的女队员,发出了“立正!”“向右看齐!”“稍息!”三个口令。很简单地总结了当天的战况,第一个就点赵雪娟的名,从她那天输球的一个个实例,分析她虽然反应灵敏,技术全面,但缺少像《排球女将》中小鹿纯子那种“必杀技”,步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这都是平时满足成缜,不肯下死劲苦练所致。一个队员一场都没胜,对输球有很大责任。必须严加惩处。打五十板。
这里要说明的是,我平时对赵雪娟这个城市出身的娇闺女,总是看她身体比较苗条,体质较弱,〖打.屁.股〗从来没有打过三十板以上的。其实,这是害了她的。这一次,我下了狠心,所以宣布要打她最高限额——五十板。
乒乓球队里〖打.屁.股〗,新式的有反胶粒贴面的球拍是理想的刑具。打起来不费劲,声音特响,特有威摄力,我自已私下试过,比板条、藤棍都要疼,还不易打破皮。我的经验,只有反复把屁股打“熟”,即通红发烫微肿的程度,再用力的话,会在着力最重的不大一块地方,形成和胶粒分布相应的小紫点。就标志不可再用力了。捱打的少女通常都是上身伏在乒乓桌上,腿撑在地上,撅着屁股。这样打的人不用弯腰,很方便,小腹有桌沿支持,只能挺着臀部受刑。由于乒乓桌标准的高度是76厘米,15—17岁的女生,在上身趴到桌上时,如果要使腹部贴到桌面,一般腿部须斜着蹬在地上,网球鞋的鞋头和脚底形成小于九十度的夹角。(顺便说一句,正是因为布面网球鞋这种轻便而合脚的优点,我至今还要求学生穿这种鞋进行训练)
赵雪娟已经十七岁,发育相当成熟了。她自知对输球有很大责任,心甘情愿趴到桌上。
但还是心存侥幸地小声嘟囔说::”我要来例假了,教练,饶我几下吧!”我说:“不是还没来吗?那就一下不能少!快脱裤子!”她的个子高,颀长的两条腿挺直了斜撑在地板上。自已把运动短裤褪到大腿中段。原来贴身还穿一条很时髦的蕾丝边的丝质内裤。我对她这种作风特别反感,马上一把把内裤也掳了下来。裤裆里夹的卫生巾还是雪白的,被我扔到了地上。她羞红了脸颊。其实要替她着想,这种上身趴在桌上挺起臀部捱打的姿势,比平趴着捱打的姿势对赵雪娟是更加不利的。因为她的屁股是比较小的,肉很紧。而性成熟又较早。所以扒开裤子〖打.屁.股〗时,不管大腿夹得多么紧,平趴时能掩藏的少女最羞于被人窥见的隐私部位,趴在乒乓桌上时,总是在大腿之间现露出来。好在队里都是女的,但肯定有队友私下告诉她捱打脱裤时不雅观的样子。所以她穿内裤,恐怕是有怕输球的先见之明的。
那一天,我打赵雪娟时是丝毫不讲情面的,用的是她使的墨绿贴面的球拍。那应该是她捱过的最严厉的一场打。她先用一只手把住了桌边,一只手伸在头前,挺着打。我记得只打了十来下,她就忍不住两手乱舞,想来抵挡继续落在她屁股上的球拍。我叫周珊珊过来把她两只手抓住,按在她头前的桌面上,我则用左手摁住她的后腰(她的球衫还是湿的),继续打她一点点变红的小屁股。她的头一仰一仰的,把两条辫子在桌面上拖来拖去
第5回
。一条辫子的辫结散开了。两条小腿不停地捣动。嘴里不断地喊:“我改!我改了啊!”
打到三十来下,她的整只屁股就“熟”透了。我决心一定要打满数,改打她大腿的上半段,半段大腿也打红了,又打大腿的外侧,反正每一下都要使她感到鲜活的痛楚,只留下最后三珠拍重新盖在她的臀峰上。便她的两个屁股蛋的中央都带了鲜紫的印记。我知道那样的地方是不敢再接触凳子的了。记得打到最后她疼得什么都不顾,屁股乱颠,两腿乱挣,把很显眼的外阴部完全暴露在人前,真是狼狈极了。
打完后,她嚎啕痛哭捧着光屁股,不敢提内裤和球裤。我就让她背朝队友们跪在地板上,等她自已平静下来。
接着,我点了周珊珊的名,这个常冒傻气的十六岁的疯丫头,那天球打得还算不错的,比较放得开,和苗青双打那场是赢的。不过全队输了却陪着苗青、赵雪娟也哭了,是可以称赞几句的。不过我还是想趁机再敲打敲打这块好料。便向全队分析了她比赛中的表现。她和苗青一共打了四局,三比一拿下的那场。全场一共丢了64分,她一个人丢了57分,如果没有苗青和她搭档,她在单打中是很可能要输给对方的,而苗青丢的球,有三个是她闪避路线不当,挡了苗青活动的方向造成的。这说明她虽然有敢打敢拼的优点,在声势上给敌方造成一定的威胁,实际技术水平还不达标。所以我决定还是要打她三十板。这也是为了强化全队的集体责任感。
周珊珊先听说她也得捱打,没有思想准备。听了我分析讲评,虽然眼泪在大眼睛里乱转,还是很听话地主动趴上了桌面。她的屁股比赵雪娟肉多,打起来更富弹性,声音更脆亮。但这个农家闺女,训练特别能吃苦,捱打也特能熬痛。那是她从小淘,被她爹打出来的,常私下说我〖打.屁.股〗的本事不如她爹。我听她队友的汇报,打她时往往要多用点力气。这一天,我虽只打了她三十球拍,她比小赵表面积要大30%的屁股,也几乎“熟”透了。但她只是一直抽泣着低声的鸣咽,嘴唇咬出了牙印。还是倔头倔脑的样子,其实倒是很讨我喜欢的。所以打完我就让她提上运动短裤一瘸一拐的归队了。
最后是处置队长苗青了。这个还只有十六岁的女生,是我最喜爱的,属快打快拼进攻型的选手。性格特别爽朗,爱笑爱唱。只是那天她本来是有机会在决胜那场单打中取胜的,在各赢一局后,她已经打到23:22,再拿下一球,就可以基本奠定胜局,却失手被对方以22:24反超,输了这一局。接下来的一局,因为情绪受影响,又急于取胜,对付对手弯化多端的削球,不够冷静,一味猛扣,不断失分。又以17;21输了最后一局。
我凝视着这个女孩子,她的一头乌发剪得短短的,右侧扎了条一把抓的辫子,特别干净利索。全身惟一的装饰品是头上别的那只帆形的有珠光的红发夹,却衬得清纯的容貌楚楚有致。我注意到她裸着双踝的脚上那双鞋,这种布面网球鞋的鞋底四周,有一圈比鞋底厚度略宽的白胶条做贴边,在靠近胶条上边的白帆布鞋帮上,明显的呈现一圈暗灰色的湿渍。那是顺着小腿淌进鞋窠里的汗水打湿鞋帮的结果。苗青在训练时常常这样打湿鞋子,说明她练得特别刻苦。今天比赛时又是这样,说明她拼尽了全力。我看着她这身打扮,抽泣得双肩一耸一耸的样子,不禁百感交集。但为了她临场表现出的不成熟,为了响鼓一定要用重槌敲,我必须惩治她。便毅然向全队宣布,给她打四十下屁股的处分,而且为了她辜负了全队的期望,作为领队没尽到责任,由每个队友一人打她三球拍,让她和大家都接受教训。
她默默走到桌边,姿势端正地趴好,自已把几乎湿透了的短裤褪到大腿中段。裸出她健美的臀部。我打她的时候自已心里也痛得厉害,不过还是坚持着一贯的力度和节奏,像一台机器执行着职责。这是一张我平时很少打过的屁股,结实而浑圆,这两爿屁股在球拍打击形成的波动中一点点变红,红色一点点变深。可她一直熬着痛不出声,只是那因为伤心抽泣而引起的全身抽搐,和熬受剧痛所造成的一阵阵颤抖,无声地表述她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痛苦。
球拍击肉的响声在体育馆巨大的空间中回荡着,“苗青!你给我记住这教训!!”我终于吼出声来。
轮到其他队员来打她的时候,在我的监督下,每个队员还是很认真地打她已经受了伤的屁股的。只是好几个都是含着泪的,有一个是呜呜哭着打的。周珊珊是倒数第二个打的,她先没哭,瘸着腿走过来完成了她的任务后,终于抱着苗青的屁股大哭起来。只有已经缓过痛、平了喘,总算提好了裤子的赵雪娟,她平时就表现出对苗青的不服气和妒忌,利用这个机会充分表露出来,在苗青已经隐隐显出紫斑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三下,使苗青的屁股比她的屁股更加可怕了!苗青也终于痛到“哎呀!哎呀!!”叫出声来。毕竟,她比赵雪娟还多捱了十一下球拍哪。
后来呢,苗青和团体赛中打败了她的那个实验中学的女生,都被选进了省队。由于我国进攻型选手更受青睐,苗青训练更加刻苦,她被选到国家队去了。
〖打.屁.股〗教育运动员的办法后来不时兴了,不过我倒觉得还是蛮有用的。记得那天我打过苗青她们之后,夜里偷偷去宿舍探望她们。发现只有丽丽趴在铺位上睡熟了,苗青和周珊珊大概是屁股痛,睡不着,一起溜到大操场的绿茵地上,并排趴着看星星。我听她们用略有颤抖的娇嫩的嗓音,低声哼唱着《排球女将》里的主题曲:
“痛苦和悲伤,
就象球一样,
向我袭来,
但是现在,
青春投进了激烈的球场。
嗨,接球、扣杀,
来吧,看见了吧,
球场上,胜利旗帜迎风飘扬,
球场上,青春之火在燃烧!”
我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了
《歌女泪》
遐想明星: 杨玉莹(少女时代)
这两天,小玉的养父母让她换了行头,照跑码头的马戏班里的小姑娘那样打扮起来去卖唱。把她的头发扎成向左右支棱起来的两根小辫,辫稍扎上很长一段大红的头绳。窄小的白绸衫,吊腿的蛋青绸裤,腰间用练功的黑布阔腰带扎上。这样小胸脯挤得鼓鼓的,小腰身紧得直直的,小屁股绷得翘翘的,精神极了!上街前,替她描了眉,搽了脸,用沾湿的大红纸点的唇,画了黑黑的眼圈和淡红的眼晕。这样红扑扑的小脸配上脚上那双雪白的力士鞋,实在是勾人的魂呢。
本来,小玉是在茶楼和小饭店、小面馆里,挨桌让客人点曲子卖唱的。有时也串弄堂到人家灶间门前或窗下,给娘姨、丫头和奶妈唱时新小调。近来,她养父发现了新的门道,领她进入了比较高档的住宅区转转。发现那里有不少闲着的包车夫、汽车师傅、饭师傅、花匠、看门的,当然也有各种女佣人,都喜欢听小调。要是在这种里弄里找一间公共汽车间,开一个钟头的小型演唱会,比从前挨桌点唱两三个钟头得的钱还多。要是遇上穷极无聊的小姨太太或娇惯任性的少爷小姐也和下人们一起看热闹,他们听得高兴了,可是一出手就是下人的三五倍哪。所以,养父母就给小玉打扮起来了。
小玉本来拿手的是苏州小调、无锡小调,也由养父教过好几支扬州小调。要迎合这些新听众的口味。小玉也学起洋歌来。养父的胡琴要伴奏《何日君再来》、《好花不常开》之类的洋歌,实在不怎么般配。不过小玉的嗓音虽不十分脆亮,却又糯又嗲,尤其是男人没有不爱听的。就是不伴奏清唱,也场场满堂彩。
这天上午,她穿着绸衣绸裤,自已编好了辫子,化妆了一番,但还没扎上憋气的练功腰带,换上捂脚的白力士鞋,赤脚穿着一双旧偏带布鞋,正跟着手摇留声机学唱《天伦歌》,这是前天在上方花园里演唱时,一个清俊的西装少爷点的,小玉不会。那个令小玉心慕的青年,露出鄙夷的神气,说了一句:“到底是乡下人嘛!”转身就走了。小玉又窘又气,暗下决心非学会这歌不可,昨天就找到了唱片开学了。
她养父也听着唱片,捉摸这首歌曲的曲调,不很熟练地用胡琴试着给小玉伴奏。其实这首歌倒是挺适合用弦乐伴奏的。小玉对歌中的“白云悠悠,江水东流,小鸟归去已无巢,儿欲归去已无舟。何处觅源头?何处觅源头?”还是听得懂好学的。就是开头几句“人皆有父,翳我独无。人皆有母,翳我独无。”实在听不懂,只能依葫芦画瓢照唱。求她养父解说,她养父也不认识唱片所附歌词单上的“翳”字,只能避开这个字,把“翳我独无“解释为“单单我没有”。想起亲生父母在大水中被冲走的情景,小玉不禁哭起来了。
养父这两天被打扮起来娇艳异常的小玉,正弄得欲火大旺,不知如何是好。见她哭了,便放下胡琴,走到她面前,讨好地拍拍她的腮帮子,说:“难道干爹干妈这样待你,还不好吗?还伤心什么?知足吧!”说着,被她滑嫩的脸颊勾起的情欲,又使他把手伸进她还没扣上领扣的白绸衫,想摸她的胸乳。小玉红着脸,不情愿地扭着身子,躲闪着。嘴里哀求着;“干爹,你别这样!干妈看见了不好的。”正在这时,养母进了屋,勃然大怒的吼道:“我看见了有什么不好?!你们背着我偷鸡摸狗倒好!是不是商量要药死老娘,你们做长远夫妻呀?”养父一看不好,身子一晃就开溜了。小玉没了主意,心里一害怕,就卜通一声给养母跪下了。只叫了一声:“不是我!”脸上就捱了老大的耳刮子。打得身子东倒西歪的。
养母见小玉脸上有泪痕,眼睛是红的。更是冒火。说:“好啊!面上装个练歌的样子,练歌哭什么?嗯?是不是拿出小狐狸精的功夫,给情哥哥哭诉衷肠啦?是我〖虐.待〗你啦?怪不得这死鬼这几天老叫我要待你好点,持你好点。我怎么待你不好啦?我今天非打脱你一层皮,好好算算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玉在她家从十一岁养到现在,已经快十六足岁了。养母早就看出养父对小玉有意思,一直严加防范。今天终于抓到男人正在轻薄小玉,又听小玉说:“干妈看见了不好”,哪还能放过?小玉一定是要吃足苦头的了。
养母马上叫小玉上马桶间,这是她每次要毒打小玉前必定要做的准备工作。以免熬痛不过尿撒出来。小玉一回屋,她手中已经晃着一根倒过来的鸡毛掸子,敲着拖到房间当中的长板凳,断喝一声:“给我把裤子统统脱下来!”小玉就站着把里外裤子都向下送到腿弯,一只脚一只脚从裤筒里褪出来,又主动把白绸衫也脱了,都放在旁过的椅子上。只穿一件汗背心,一双布鞋,乖乖地爬上板凳,俯伏在上面。
没打之前,可以看出小玉嫩白的屁股上是带有发暗的瘢痕的。俗称“板花”。在前清时,屁股上有了“板花”的女子,是让人看不起的。因为一般只有做过妓女或是犯过奸罪的女子,见官时脱了裤子打过屁股板子,形成溃疡,才会落下这种耻辱性的伤疤。小玉则是在养母的管教下形成这种“板花”的。今天大概这屁股是又要再打烂一次了。小玉头皮发麻,混身索索地抖起来。
她养母打她是有一套规矩的。开打之前,先要用棉纱绳子把她双腕和双踝分别捆紧,捆双腕的两根绳头绕过板凳前面两条凳腿的根部,勒紧了打结。捆双踝的绕过后面的凳腿根部,也勒紧了打结。再用一根小玉卖唱时系在腰里的红绸带,把她的小细腰勒紧在凳面上。这样打起来是丝毫挣扎不得,躲闪不得。一丝不挂的皮肉只有听任摧残。〖肛.门〗里还要先插上一个一寸多长的木栓,防止打出极屁或臭屎来。
小玉心里真是屈死了!明明是养父不怀好意要凋戏她,养母却骂她是“小狐狸精”,找她算账。但她知道这是分辩不清的,越辩只有招来越狠的毒打。所以没开打就习惯性的先哭叫着:“呜呜呜……我再不敢啦!我改啊,我改——!呜呜呜呜……姆妈饶饶我,饶饶我呀——!”
不过,打是一定要打的。鸡毛掸子呼呼抡起来,批!批!批!批!不紧不慢的一下下揣着,小玉的屁股上荡漾起一阵阵肉波。
批!
“啊呀!我是想死了的爹妈才哭的呀!我错了呀!我改呀!”
“我待你不好啊?
批!
“啊!姆妈待我好啊,小玉一定给姆妈多赚钱,姆妈心疼小玉,打轻点,少打几下吧!”
“嘴上说我好,心里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批!
“啊唷唷!我是真心的!姆妈饶饶我吧!痛啊!小玉实在吃不消啦!”
“花花嘴,蛇蝎心,我就看不惯你这种狐狸精样子!”
批,批批!!
“喔唷哇呀————!痛死了呀!我下半天还要卖唱的呀,可怜可怜我吧!好姆妈呀!”
养母不打她则已,要打现在总是要打到皮开肉绽,见血方休。今天只打了五六十藤条,还早着呢!
打到七八十下,鸡毛掸子打得手酸了,养母看着小玉屁股上已经抽出的一条条紫红色的棱子,知道再抽到已经起棱的地方,很容易就破皮出血的。她可不准备这么早就把她的屁股打开花,这未免太便宜了这个时时在勾动那个色迷馋痨鬼花心的小妖精,就从自已脚上褪下一只小巧的皮底绣花鞋来,改用鞋底来打小玉的光屁股了。光滑坚韧的薄牛皮鞋底,扇打在〖赤.裸〗的皮肉上,发出清脆的叭哒、叭哒的响声。造成的痛楚也和鸡毛掸子的不一样,是比较好熬了点的麻辣辣的痛。
小玉总算比较容易能喘得过气来了,她急促地抽着气,企图缓解胸口憋闷的苦处。而且抓住这个时机更急切地央告养母开恩饶打:
“喔哟哟哟!好姆妈呀,饶饶小玉了呀——,我听你的话啊!”
“啊呀——我再也不敢了呀!我一定守规矩呀!专心练歌卖唱,报答姆妈呀!”
“啊唷喂!痛杀我啦!勿要再打了啊!小玉求求姆妈开恩吧!”
不管小玉怎样苦苦哀求,一点也打动不子养母的铁石心肠,她依然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扬起鞋底,一下下掴打小玉已经整个变红的光屁股。鸡毛掸子抽出的紫棱,随着整个屁股的逐渐肿胀,慢慢不那么清晰了。小玉化过的妆的脸蛋上汗泪交流,成了小花脸了。
鞋底又打了五六十下,养母的气渐渐消了,她终于请出了“家法”,就是花梨木的板子,进行正式的教训了:
“我养了你六年,吃好的,穿好的,比你从前穷鬼爹妈好不知多少倍!我就是你亲妈,亲妈!再敢想你从前的爹妈,你就给我死去!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今天打你十板,自已数数!”
于是,她抡起三尺长、两寸宽的大板子一下一下打她那受尽了蹂躏的屁股。这可是火辣辣的大痛了,她的屁股徽徽颠耸起来,小嘴里发出撕裂性的惨号。但一下不敢漏数的报着数。那真是可怜极了!她的两条光腿上都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在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里闪闪发亮。十板过后,她的屁股上的肉突突跳抖着,红肿的皮肤上呈现紫色的瘀斑了。
“要你打扮起来做啥,讨听你唱歌的客人喜欢,多赚几个钱!谁叫你小骚货在家里穿装打扮,要迷啥人?从今以后,再在家里梳妆打扮,穿演出行头,跟你师父勾勾搭搭,就往死里打!打杀不偿命。今天还要打你十板,大声数着!”
小玉大口喘着,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心里还很明白。她一心盼望这是最后的十板了。这给了她一点力量,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继继报着数。不由自主在板击下颠耸着屁股。她精致的鼻翼翕动着,长长的睫毛忽闪下一串串珍珠一样晶莹的泪,在阳光下映出水晶的光泽。她心底响起《天伦歌》的旋律,“人世的惨痛,岂止是失去了爹娘……”
在一板接一板的痛楚中,她想像着屁股上的皮肤被板子已经打脱了,板子已经打到脱了皮的肉上了。她眼前幻现出歌词中的“浩浩江水”和“蔼蔼白云”,在轰鸣的弦乐声中,终于暂时丧失了知觉,得到了片刻的解脱。
但没有多久,她就被养母用香薰醒过来。这一次,她养母听说她一晚上能挣的钱数,总算手下留了点情,没打到皮开肉烂,好让她还能穿着裤子上街卖唱。那其实是更残忍的一种折磨。就算涂了药膏,也要十来天才能慢慢熬过来呀
《庙会》
遐想明星: 陶虹
抗战时,我在一个川戏班子里唱小旦。那时我才十九岁,在家乡四川绵阳的一个川戏社学戏出科已二年,随着这个戏班到处唱戏谋生。湘西地区多山,交通不便,比较少受战乱的影响,经济、物产还行,四川老乡在湘西谋生的不少。喜欢听川戏的人也多。所以便有不少的川戏班子到湘西糊口。
那一年三月,我们戏班在湘西门户”的沅陵演出,沅江上游凤凰县城派人来请我们班子,到他们县的城隍庙会扮戏.,条件是他们可以包我们班子在他们那里唱到端阳节后。那时各个地方办庙会的风气很盛,为了祈求避免战乱和风调雨顺,都要祈求各路神仙和菩萨的保佑,为了增加庙会的热闹气氛,除了会请戏班来搭台唱戏以外,还要举行好几次规模盛大的〖游.行〗,这种〖游.行〗就叫做出会,在出会的时候往往由戏班的角色来扮演神仙和其他的角色人物。当时在各地演出的戏班往往会接受这种为庙会扮戏的邀请,为庙会扮戏一般大都是尽义务的,但常会附带有其他优厚的条件。像城隍老爷是四月初四生日,出会之后到五月初五,就是整整包我们班一个月的演出,而且凤凰古城是有名的好山好水的地方,那里产的冰糖橙好甜哟!
“不过,我们来请贵班也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你们班里的筱云舫小老板扮个刁刘氏,演那个开剐前“游四门”,不兴穿肚兜,要赤膊上绑。听说她演这个场场爆满。不光脸盘靓,胸脯白,奶子挺,清汤挂面的长头发,披下来又黑又亮,硬是有味道咯!要得!”.
这里点名的就是我,筱云舫是我的艺名,本名叫杨宝珍。因为我扮相、嗓音都和名旦花云舫有相似之处,所以就起名“小云舫“以招睐观众。写到水牌上,就成了筱云舫了。要点我演《三审刁刘氏》里的刁刘氏,这本是我拿手的戏之一。那个时代的看客就是有看女戏子吃亏受罪的癖好,戏码上如果再加上点所谓粉色的内容,那就更加上座了,所以为了迎合观众,戏班派给我这演小旦的也大都以这类角色居多,不是犯妇就是淫妇。比如《三审刁刘氏》里的刁刘氏,《双钉案》里的王氏,《刘清提游六殿》里的刘清提,《淫尼九花娘》里的九花娘等等。在台上,这种角色不但要会打情骂俏,卖弄风情,还要演捱打受刑,披枷带锁,五花大绑甚至赤膊〖游.行〗等情节,演这种戏时苦不苦?委曲不委曲?如果不是穷困得走投无路,是断然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戏班去学唱戏的,而我就是从这样的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吃苦和委曲对于我们女戏子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在戏台上的这些屈辱与在戏班里学戏时的挨打受罚相比,其实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再说,为了全班糊口,为了自己唱红,吃点苦,出点丑,都是不能计较的,做一点牺牲,这也是江湖义气嘛!所以我当场就很痛快地表了态:“我演!”换来的是全班一致赞许的目光.
于是就往凤凰赶路,到县城已是四月初二了.。初三的晚上我们戏班就在这城隍庙前广场的戏台上演了一场庙会的开场戏,剧目都是一些庆贺城隍生日之类的祝贺戏,散场以后照例由当地庙会的会董请戏班吃一顿比较丰盛的夜宵,完了以后我们就到城隍庙里去为〖游.行〗做准备了,因为真正的重头戏是初四的那场出会。
在庙里大殿旁边的一间偏殿里灯火通明,是专门给我们戏班准备的,在稍稍歇息了一会以后,就快天明了,大家就分头开始装扮起来,在给我勒头的时候,包头的师傅说今天〖游.行〗的时间比较长,我的头要勒得稍微紧一点,至于脸上的彩也要比平日台上稍微淡一些。这样才会更象一个真正的犯妇。犯妇的包头头发是不盘髻的,打散了披下来。所有平时旦角用的头面首饰一概都不用,只要包上大头贴上片子,然后再在头顶上戴上一根男犯人用的长一点的甩发就行了。头上整好以后,先换好了大红的罪裤,再脱了那时已经时兴的白力士鞋,换了一双大红的彩鞋,自己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演这种戏通常给旦角遮羞的大红肚兜既然说好了不用,就披了一件大红罪衣,挡一挡门里吹进来的晨风,和其他五个扮男犯人和一个扮女犯人的坐到一起,等着上绑了。
当时的庙会为了惩恶扬善、祈求平安,在〖游.行〗的队伍安排一些象征罪恶的犯人来游街示众,是必不可少的,一是为了表现神仙菩萨的权威,惩戒众人。还有一层意思,则是为了替得病或者犯罪的家人所谓赎罪,所以扮犯人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请的戏子,就像我扮谋杀亲夫的刁素娥,和我们班子里有名的丑角扮的奸夫王文。另一种是当地的志愿者,像这次有一个男孩子是替犯罪入狱的父亲赎罪的,而一个女孩子是一个大户人家专门雇来,为一个久病的老太太赎罪的,扮演女犯人的女孩戴的手铐和链子就是那户大户人家给她用银子打制的。一般这些犯人的穿戴和刑具,比如枷锁、手铐之类的东西,都是由当地的行会或者志愿赎罪的大户人家置备的,不借用戏班的东西。不过押解犯人的衙役、刽子手,给城隍造声势的小鬼、判官之类的角色和道具,大都要靠正规的戏班来提供。所以我们班子的人几乎是全部出动了。
班主生怕有什么差错,陪笑来和我商量说:“今天人多事乱,想请筱老板早点扮上,辛苦辛苦!”我很爽气地把上衣一脱,撩到椅背上,说:“早点晚点都没关系的,要紧的是出好会,这就上绑吧!” 捆王文的是真的麻绳,捆我的是庙董送来的一匹大红绸子撕开编成的假绳,不过都是正规的五花大绑,一点不马虎的。
说到捆绑,我直到现在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在第一次演这种淫妇戏的时候,我对于要光着膀子让人五花大绑反绑起来非常害怕,我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啊!但是等到真的让人捆绑好以后感觉倒好像还好,尽管双手被紧紧捆在一起吊在背后有点酸痛,但是在双手没有了自由活动的可能以后,反而会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刺激。在以后演出这些戏的时候,我常常会对替我上绑绳的装扮师傅说,让他们干脆捆紧一点。当时我的两只奶子又大又挺,每次五花大绑的捆绑起来以后,双手被绳子紧紧地捆绑在背后,两只奶子绷紧在胸前。对一个青春少女来说,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有趣和刺激的,所以我不但不害怕被五花大绑,有时候还的确非常喜欢演这种需要五花大绑的淫荡女人的角色
捆绑的事情都有我们戏班的衣箱装扮师傅们来做,他们知道我喜欢平时捆得紧一点,就说今天捆的时间要长,不能太紧了,我也就点点头,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捆光着上身的我。捆绑好以后还在我的背后插上了一根斩条,大约有三尺多长,上面要写好这个犯人的姓名和所犯的罪名,而且在犯人的名字上还要用红色的朱笔画上几个圈。这样我立马就成了要绑出去杀头的女犯人了。
我看到那个经常和我配戏的男角也已经五花大绑的捆绑好了,其他的六个犯人也都枷锁镣铐地装扮停当,都是一色的大红罪衣披头散发,那个志愿赎罪的女孩头颈里锁着一面用银片包裹的木枷,手上还戴着一副同样用银片装饰的手铐,只是她的神态非常紧张害怕,也难怪,一个女孩子初次扮这种角色恐怕没有不害怕的。他们让我们八个犯人两个一排排成队,每对身后都有两个衙役打扮的负责押解。我和那个王文罪名最重,是〖通.奸〗杀夫的死刑犯,在十恶不赦之列,我们两个排在了八个犯人的最后面,在我们身后押解的是两个穿着大红衣服提着鬼头大刀的刽子手。排好队,就到大殿前的院子里等着出会开始了。我被五花大绑之后,越来越兴奋,一阵阵凉风吹过光裸的皮肤,也不觉得冷。反面觉得很爽。
这时,天已麻麻亮。庙会的执事抬来一筐猪肉韭菜包子,让大家每人吃两个垫垫肚子,像我这样反背双手捆起来的女犯人,自然只好由人喂吃。所以准备是包子,大概就是为了喂起来方便吧。然后庙会〖游.行〗的仪式就要开始了,他们先把我们这些装扮好了的男女犯人都带到城隍的大殿,跪在城隍老爷的神像面前,因为我们这些都算是城隍老爷今天要惩办的所谓的恶人、犯人,所以必须要在城隍老爷面前让他过过目点点名,这个仪式结束以后我们就算是真的犯人了。
我背着斩标,吃力地跨出大殿的门槛时,一阵鼓乐响起,庙会的〖游.行〗就开始了,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班鼓乐,跟在鼓乐后面的是一队说不出什么名堂的五颜六色的旗子,接着是本县各个寺庙里的和尚和道士的队伍,他们之间还在表演那些挂香炉之类的苦行僧把戏,再后面就是我们这些受到城隍处治的犯人队伍了,在犯人的队伍后面就是戏班的戏子们装扮得稀奇古怪的小鬼和判官了,这些小鬼和判官本来是放在城隍大殿里的塑像,现在也由人来装扮了。他们后面就是今天〖游.行〗的主角城隍老爷,城隍老爷的神像从大殿里请了出来,由八个壮汉抬着。跟在城隍老爷后面的是那些浩浩荡荡的善男信女们。这支庞大而又繁杂的队伍在这个县城的主要的大街上〖游.行〗,给这座小城制造了空前的热闹,在这座小城里的人们除了参加到了〖游.行〗队伍里的以外,几乎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统统都来到了街道的两旁,观看这份难得一见的热闹。可以断言大家最为关注的还是我们这些披枷戴锁、五花大绑着的犯人了,因为这些装扮出来的犯人给大家以非常特别的新奇和刺激,在这些犯人中,大家特别关注的还是我们这一对五花大绑着的奸夫和淫妇了,平日在戏台上的远距离欣赏今天变成了面对面的近距离欣赏,两个〖赤.身〗露体五
的年轻男女犯人更是平日难得一见的,我们受到的五花大绑的痛苦恰恰给了看客们极大的刺激和满足,有许多看客紧紧跟在我们后面看我们两人的双手是不是真的给捆绑着的,有些不肖之徒专门跟我,看我的两只从捆绳间挺出的奶子,幸亏我们这些女戏子的羞耻心已经完全消磨光了。大家明明知道我们这些犯人都是装扮出来的,都可以使他们得到莫大的满足,可以想见如果他们能够真的看到一个五花大绑着的女人被推出去游街示众后,在十字街头当众一刀刀零剐,那将会是多少的刺激和满足啊。
不过,这次出会可真是件苦差事。倒不是因为光着上身让人盯着看,我上台天天都是让人看的。〖游.行〗和舞台上演出还是不一样。就拿“游四门”来说,戏台上是象征性的游一游,唱一段,跑跑场,就游
第6回
一门了。出会可得实实在在走路。,这凤凰城里全是石板铺的路,穿着彩鞋走这种路,走上一个钟头就脚痛了。先到的北门,门外就是沱江,还觉得风光真不错,石头墩的桥很想哪天来走一走。再转到东门,就不太有心思看风景了,只盼早一些走完,好歇一歇。就说背上背的这根斩标,就比戏台上背的长了一尺多,又长又重,背着还要不时做出被踢打而跌扑滚翻的动作,就算不在湿渌渌的石板上真打滚,只做一些象征性的身段,也是相当累人的。游到东门就已经气喘吁吁,光着膀子背上也淌汗了。红绸的绑绳被汗打湿了,缠在身上特别难受。就更加走不动了。勉强捱到西门,看那个替老太太赎罪的女孩子,扛了枷走了这些路也走不动了。不过这枷是万万不能中途脱下来的,她就哀求扮衙役的“公差大哥”架着继续走。我呢,双臂反剪捆着,架也没法架的。先是央求扮刽子手的同行,帮我把彩鞋脱了下来,光脚在石板路上走,还舒服了些。反正我从小打赤脚打惯了的。这样倒更像女犯人了。实在走不动,跌仆翻滚的动作只好不做了
一步一步蹭,最后只好由两个刽子手一边一个抄着胳肢窝,拖着走。真像吓得半死的样子。总算应付完了这要命的差事,真像是丢了半条命。后来想起来还后怕。
但是,最惨的还是出完了会之后发生的事了。
回到城隍庙里,衣箱师傅就赶紧给我松绑,抹了一身的汗,坡了大红罪衣,让我坐在太师椅上休息。一边弄了一盆热水来烫脚,一边替我卸装。不想当我去了甩发,除了勒头的带子,刚从脚桶里提出脚,趿上平日练功穿的旧白力士鞋时,班里一个管事的,就匆匆进来说:“县里要来抓你和班主,班主已经躲起来了,你也快走!”我还穿着大红罪衣罪裤呢,也顾不得换,就起身要走。但偏殿里已经进来了几个县衙门里的差役,说是“奉命捉拿淫伶筱云舫”,当场给我上了手铐,就带到县政府去了。
那时凤凰的县政府还是用的前清县衙旧院落。在十字街口东边的大街,朝南开门。我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大红戏装在街上押着走过,马上引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我听见有人大声说::“这个妞穿白鞋子配大红裤子,比红鞋配红裤子更有味道咯。要得要得!”对这些爱看女子受罪受苦的闲人,今天真是大好日子。看完我这个漂亮女戏子五花大绑游街,又可以涌到衙门口来看我开办着手铐跪在大堂上受审了。原来这个县新上任的县长,也是个四川人,据说是大学毕业,要博个清廉刚正的官声,对庙会上由女戏子〖裸.体〗出会,深恶痛绝,力主严办。我就成了他儆戒民众的反面典型了。
那时湘西不少县的县政府,还是前清衙门的老规矩。县长审案子,差役拄着四五十年前用的毛竹大板站堂喊堂威。我被押到大堂上,就被喝令“跪下!”由县长问过姓名,籍贯,年龄、职业,就披头盖脸一顿痛骂。这个可恶的猪头县长,操一口四川官话,对我这个柔弱无告的女戏子,像机关枪一样好一顿突突:“蒋委员长现在提倡新生活运动嘛!国民哪个敢不遵行?忠孝仁爱,礼义廉耻嘛。你个什么东西,破坏新生活运动!大街之上,公然袒胸裸背,可恶之极嘛!有伤风化,给我们凤凰县抹黑!无耻已极,无耻已板嘛!不重办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平民愤嘛!”他正骂得高兴,涌进来一帮穿童子军制服的女中学生。来递送要求严惩淫伶,以正风化的请愿书。一个为首的少女,走到我面前,我低着头,头发披在眼前,只看到她的两只穿着崭新的黑力士鞋的脚。她撩起我的头发,左右开弓扇了我两个大嘴巴,扇得我眼前一片金星,两耳嗡嗡直响,还骂我“臭婊子!等着收拾你这贱货吧!”我哪里敢吱声,连头都不敢抬,只有豁出来听侯发落。
猪头县长上有蒋委员长的煌煌明令,下有凤凰民众的公意,对我这个明面上的“淫伶”当然可以肆意作践。先当堂把我身上披的大红罪衣剥掉,说是“你自已看看是什么一副丑态!十九岁的女娃子光个膀子,你还知不知羞耻?你们大家说说,做这种下流的勾当的不要脸的戏子,该不该重重判刑啊?”衙门前看热闹的人哄然高叫“重办她!重重处罚她!”于是我就为了“我演”的决定,受了重重的刑罚。
猪头县长判我的第一种刑罚是:“把这不要脸的戏子拉到堂下,掌嘴二十!”
我被从略嫌昏暗的大堂上,捉着长头发拉到台阶下的院子当中,是为了让衙前挤满的看客更清楚看到我受刑的细节。从欢呼和鼓噪声中可以看出,这个县长大人的做法是很得民心的。掌嘴就是用前清衙门里留下来的鞋底形的牛皮掌子,抽打犯人的双颊。我被拖到院子当中铺的青石板过道上,朝大堂上县长的坐位跪好。过来一位提着皮掌和人高马大的衙役,一脚踏在我两个小腿肚上,膝盖顶着我的光脊梁,左手抓着我一大把头发的发根,使我的头仰起来,别过脸,右颊向上,左颊贴到大腿上,右手的皮掌呼一声就拍到我的右边脸蛋上。这是一种火辣辣的痛,伴着震耳欲聋的叭叭声,一连五下,我嘴里就有了咸味,是腮帮子里面被牙硌出血了。打过五下,我的脸又被别到另一边,右颊贴到他的大腿上,左颊翻过来捱打。这样翻复几回,才打满了二十下。打到后来,我的脸蛋就麻木了,只觉得脸呼呼肿起来,嘴唇也又厚又沈,好像不是自已的了。这样受过刑的脸蛋,很快会变成大片的生猪肝颜色,我俊俏的容貌一下就变丑了。
受这种刑罚时,连喊都来不及喊,人很快就被打蒙了,昏头昏脑的。打完了只是喘,嘴里全是血,话都说不出来。掌刑的衙役讨足了我的便宜,可我是一点都顾不上这个了。
猪头县长判我的第二种刑罚是:“按破坏新生活运动重惩,再把这个淫伶一拶二十敲!”
“拶”就是用中国传统的刑具拶子夹手指的根部,俗话说“十指连心”,是一种很痛苦的酷刑。通常是用来对女性犯人逼供的,不过也用作比较严厉的惩罚手段。我学戏的戏社里,在梨园祖师爷唐明皇的神像前,就供着一副前清传下来的拶子,是用来惩罚犯了大过的艺徒的。我初次登台演《提牢拷打》里的梅香时,一紧张忘了一段词,就被拶过一拶子。不过戏班里捱拶,只是要你痛了长记性,总是留分寸的。这回在衙门里捱拶可不一样,真是痛得死去活来啊!上刑还是在院子当中,跪在青石板上。行刑的衙役一共三个。把拶子拿来先朝石板上一摔,吓唬受刑的犯人。然后命令受刑犯人双手合掌,向上高举过头顶,不让你自已看到受刑的双手,再把刑具套上你的指缝之间。这是用绳串起来的五根硬木细棍,用刑时夹在大拇指以外四对手指的指根部位,拉动绳套收拢木棍,挤压犯人的手指,造成剧痛。而犯人看不到受刑的双手,会加强用刑的效果,更快失支抗拒的意志。行刑时两个人在犯人左右两旁收绳,一人在犯人身后扯着犯人头发,防止过度挣扎。这跟戏班里用拶子时是双手平端在胸前,只用两个人行刑,没有人扯住头发不一样。还有一个不一样是“敲”,戏班里用拶子时是单纯的夹。所谓“敲”,是把拶子收紧后,把绳套绕在拶
一个木榔头,敲打拶棍的两头,使拶棍在指根间来回移动,摩擦被夹紧的指根表皮。加重受刑者的痛苦。所以“敲”也叫“撺梭”。敲得多了会使指根脱皮溃烂,痛苦非凡。我那次幸亏只判了“二十敲”,但也有六个手指磨破了油皮,落下的疤半年才全消。
受刑的当时,一收拶不久,我又吓又痛,就把大红罪裤的裤裆尿得精湿,右边的裤管也一直湿到腿弯。到榔头一下下敲的时候,我痛到身子一时上窜,一时下坐,叫得真是比“杀猪还难听”。不过围观的民众却兴奋极了,喝彩声比戏园子里还响。全当我是在演出供他们取乐,哪有一丝同情心呢
吃了这么大的苦,猪头县长还不放过我,又判我第三种刑罚:“把这个大伤我县风化的臭婊子拉到衙门外的照壁下,脱了裤子,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要把我拉到门外捱这顿极其屈辱的〖打.屁.股〗,当然还是为了让更多的看客来欣尝这场精彩粉戏。县长大人也离开了座位,踱出衙门来亲自监刑,就是“与民同乐”了。我再次来到光着上身〖游.行〗过的东大街上,趴在石板路上。但这次连大红罪裤也褪到腿弯弯,背部、腰部、臀部、大腿都连成一气的一丝不挂。我一个十九岁的黄花闺女,真是无地自容了。可到这地步再求饶也无济于事,只有拼着娇嫩的皮肉来挺受毛竹大板的苦打了。行刑的衙役都兴奋得呼呼直喘。一个按着我被铐在一起伸在头前的双手,一个按着我穿着白力士鞋并紧在一起的双脚,还有两个人抓着一条板子的两头,压在我的腰眼上,限制我屁股的扭摆。两个掌板子的衙役,单腿跪在我两边,举着也是前清传下来的毛竹大板,开始左右交替打我的屁股。这就叫打“鸳鸯大板”。
我在科班里也没少脱光裤子被〖打.屁.股〗。应该说屁股是练出来了。可是戏班里用的都是小竹板,这里是三尺长两寸宽的大板子,分量比班子里的重一倍还多呢。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打光屁股,真是臊得脖子根全通红通红了!痛倒在其次了。但一板一板打下去,越来越痛,痛又变成第一位的了。我又不顾一切惨叫起来,看客又高声喝采。成了凤凰城里这民众大欢乐的城隍生日的最高潮。从十板开始,看客们齐声报数,这声音至于还在我脑海中回响着。
总之,这二十板打下来,我的两个屁股蛋蛋连着小半段大腿,也和我的脸蛋一样,成片变成生猪肝色。难看极了。
但是,猪头县长还宣布了对我的第四种刑罚:“加判淫伶筱云舫在城隍庙前戏台上,荷枷示众一个月,以儆效尤!“
对于已经游了大半天街,又受尽苦刑的我,只能等第二天再开始执行枷号一月的刑罚了。
我被二十大板打得走不动路,全仗两个衙役架着,才回到衙门里,关进了县大牢。牢房又黑又潮,一股剌鼻的茅厕的臭味,一张铺着烂席的板铺,我想到为了出一次会,竟要被关在这里一个月,白天还要天天到戏台上扛了枷罚跪,止不住委曲的泪水就哗哗流下来。打过的屁股根本不能沾铺板,我只好艰难地爬上铺去,跪坐在烂席上,身子斜倚在石墙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房里已经点上了油灯,我身子趴伏在铺上,手锗已经打开了。
还是赤着脯,打坏的屁股晾着,裤子又褪在腿弯弯处了。
我是为了戏班的利益答应出会,才惹上这场官司,受这些冤枉刑法的。戏班里的人都很讲义气,大家马上凑了钱,托班主打通了县大牢典狱官司的关节,当天半夜就给我送医送药送牢饭来了。他们请了一位当地的老中医,给我把了脉,灌了一剂防止受刑后毒火攻心的童便,又煎了一大罐化瘀止痛的汤药,给我浸泡受拶后肿得像胡罗卜一样的八根手指。班里两个我最要好的女伴,一个青衣、一个刀马旦,用鸡蛋清和了最好的棒疮药,给我在肿得发木的脸蛋的屁股上轻轻涂敷。反正我受刑后没有落下一点残疾,全亏他们及时的调治。我至今感激这些人。可是他们送的牢饭,我虽然从清早吃两个包子,再没任何食物下肚,可只喝了两口米汤,就什么都咽不下了。不久就又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我觉得人有了一点力气,又强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苦难了。在牢房里就戴上了二十斤重的标准木枷。上面贴了“示众淫伶筱云舫一名”的封条,被押去戏台上示众。上身还是光裸的。裤子因为屁股上敷过了药,可以提上了。脚上准我穿了已经在受刑时蹭得很脏的白力士鞋,要我自已走到城隍庙前出丑。不少看热闹的人一早就等在县政府门口,我一出门就喝起彩来。看我一瘸一拐走路,好像也有无穷乐趣。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一滴一滴淌着血哪!好不容易捱到城隍庙,心情和头一天出会前大不相同了。恨不能有一个地缝钻进去,再也见不到这些充满了邪念的目光和淫猥的笑容。要上戏台时,我怎么也抬不起腿,是衙役把我强拥上去的。弄得我屁股痛得实在难熬。跪到台前,我就闭了眼,心里只想着,让我死了吧!死了就再不受这些零碎罪了。
不管台下看客有什么笑骂,有什么议论。我始终闭着眼,一副木然的表情。就是刑伤阵阵作痛,也不皱一下眉头。我听见台下有人议论我昨天〖打.屁.股〗的事,有人对没赶上看热闹十分遗憾,有人则夸耀自已占了最好的位置,“看得可清楚啦!这妞裤子一脱,雪白的屁股和大腿,叫大红裤子一衬,真是明艳绝伦,不可方物!不可方物!美哉美哉!”还有人婉惜道:“好一张羊脂白玉般的屁股,哪里经打。现在要是再脱开裤子,只怕是烂桃子一样,大煞风景了。”
这一天,我只跪了二个多钟头,就支撑不住,被送回牢房了。第二天示众时间更短,只坚持了不到两小时。这样,那个老中医和女伴们给我疗伤的时间就更充裕了。那天夜里听看牢的议论说,县里缙绅中从前有功名的耆老组成的卫道会,又给县长进了一份请愿书,说对我这样的淫伶处治还太轻,应该每天荷枷示众结束之时,再当众裸笞五板。“令彼终身难忘”云云。看牢的评论说::“”这帮糟老头子,大概没有赶上看到打这女娃屁股的精彩好戏,想要再补上一课。”我可很怕真从第二天开始,又加判我每天打五板的刑罚,一夜都没睡好?
第三天,我在戏台上足足跪了近四个小时,最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在台上,昏迷不桓了。是被用门板抬回牢里的。因为戏班里大家又凑了不少钱,通过班主贿赂了县长。县长下令“皇恩大赦“,驱逐我们班子出境了。先是包了一辆平板车专门载我,可车一颠,我伤处就痛得受不了。路上重新雇了人用门板抬我,才趴在门板上离开了使我终身难忘的凤凰县。
出了这事之后不久,班主因为本钱全赔进去了,只好遣散了班子,自己回绵阳老家去发。我养好伤后,在湘西已经无法再上台,只好到陕南商州一带搭上一个班子,照旧唱粉戏。改了一个艺名叫“洪云芳“。不过接受这次教训,打死我也不再演光膀的戏,至少一定穿一件小肚兜上台。否则宁肯不演。在凤凰县出会和受刑坐牢这段经历,对我来说就像解放后演员们”体验生活“一样,真切体验了旧社会女犯人的苦难遭遇。所以我后来唱“玉堂春”三堂会审一折时,每唱一句“上堂先打四十板”或“无情的拶子我难受刑”,都能真催一大批看客泪下如雨,这种功夫,不是单从演戏上练出来的,是真捱过屁股板子,受拶吃敲才体会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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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娟是个美丽而清纯的姑娘。她在当公交司机的父亲病故后,高中没毕业就接班当了一路公共汽车的售票员。就可以在城里跟母亲相依为命,不用离开母亲上山下乡了。
周小娟的美丽不用打扮就吸引着乘客的目光,加上她天生的好脾气,所以车再挤,乘客也很少有把火气撒在她身上的。都觉得坐她的车在精神上是一种抚慰和享受。不过自从她被一个常客执着地追求而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她也开始略为打扮起来——不过是把白衬衫的领子翻到蓝制服的外面,配上一双白网球鞋,这就把一身素净的蓝布制服衣裤,衬得很鲜亮。和她红扑扑的脸蛋、乌黑的大眼睛呼应着,显出一种不经意的娇媚动人来。
可是,一场飞来横祸突然降临到这个姑娘身上了。
这天她刚下白班,回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抓进了区“民兵指挥部”。原来她的男朋友,一个银行职员,因为倒卖外币被逮捕,她受到牵连,就由民兵指挥部来处理了。
“民兵们”对她这个美丽清纯的姑娘的贞操,表示出特殊的关注。
“你说了没事!”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谆谆诱导她。
说什么?她除了和男朋友看电影、逛公园,确实花男朋友的钱下过馆子,有的还相当“高级”,但他送她名牌高跟鞋和名贵手表,她都没要。因为她不想在更深一层了解对方之前,就轻易接受昂贵的礼物。
“不,是‘那个事”!你放老实点,招不招?“
啪!一棍子打在她的后屁股上,她又惊又痛,轻轻叫了一声。
“痛不痛?“
“不痛!“她把头一歪,倔强地回答。
“不痛?他妈的!至少发生过十次以上的关系!说!!”
啪!啪!啪!棍子加速落在姑娘的屁股上,她上身被按到在办公桌上,两只手被摁在桌沿上,一边脸蛋贴着桌面,披肩发披散着,掩盖了大部分脸部。
俗话说,读书人的眼镜,大姑娘的腚,那都是最关乎脸面,不能轻易让别人触动的。现在她的屁股却当着这些陌生男女被无情的抽打着,在抽打的间隙中,还有不怀好意的手来抚摸着,虽然隔着裤子,可真是奇耻大辱啊!这痛还能挺受,臊可实在难挡。她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一直红到颈根。比戏台上上了妆的旦角还艳丽。这更加增加了打手对她贞操的关注,和作践她屁股的兴趣。
棍子之外又加上了对折的军用皮带,劈劈啪啪响个不停。肉体对疼痛的耐受力是有限度的。当疼痛终于超过了羞耻心时,她忍不住叫喊起来。
“知道痛了吧?快招,发生过几次关系?”
“冤枉啊!我清清白白的,没有的事呀!?
棍子和皮带更密集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怎能熬过这样的酷刑?她孤立无援地抵抗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终于哭喊着求饶:“别打了!我招!我都招!”
鞭打停止了,哭喊声停止了,她也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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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别他妈的耍死狗!”
小娟被一声喝骂惊醒,抬头看见一个“民兵”端着一个小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窝头,一块咸菜疙瘩
“快吃!”民兵说,“一会儿车来了,饭你也吃不上。”
她欠起身来,去接小盘,却触动了屁股上的伤痛,唏嘘不已。她怕再这样捱打,慌忙咬了一口窝头问?
“来车干什么?”
“上街啊,让你去露脸哪!”
“干这个!”门外又进来一个“民兵”,顺手把一块大木牌扔在她的脚下,说:“这个是你的!”
她惶恐地看着牌子,认着那上面的歪歪斜斜的字:“流氓犯周小娟”,她混身一阵战栗,天哪!这是要挂牌游街!这种事现在是司空见惯的事,又是最可怕的事。她在车上售票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被这种游斗牛鬼蛇神的车队堵在路口,乘客以前都拥到车窗去看,后来习以为常,也就不那么热心去看了。她也见过女的被挂牌游斗的。有的是走资派,有的是有名的作家、演员,反正女的尤其是年轻女的一挂牌,特别可怜,特别丢人。但要是看到牌子上是坏分子,刑事犯,她会吐几口唾沫,一点也不可怜她们的。
可现在却……我……
她挣扎着跪起来,向他俩磕着响头,哭着苦苦哀求:“求求你们,别让我挂牌游街啊!我还是一个姑娘,行行好吧!”
“别耍无赖!”“民兵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
她又急忙爬起来,不顾屁股和大腿上剧烈的伤痛,用双膝在地上移动着,追到“民兵“的脚下,拽着他的腿,继续哀求:“行行好吧!千万别游街,别游街啊——!你们怎么处罚我都行,打我!骂我!判刑!坐牢!我都认了。就是别游街,别游街!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哪?还怎么活呀……呜呜呜呜——”
“这个我们也说了不算”送饭的那个“民兵”似乎动了一点怜悯之心,“你自已承认了,搞过破鞋,那就做个反面教员,教育教育别人嘛!”
“少磨牙!走!”踢他的那个“民兵”竖起眼睛把她朝门外拖。她昨夜吃足了苦头,所以没有勇气喊冤翻供,既然她承认了:“睡过”,现在她哭喊和哀求是无济于事的。但她还是苦苦哀求着:“行行好吧!饶饶我吧!我不游街……”她把两只脚撑在地上,洁白的帆布鞋帮在水泥地上蹭出灰暗的污渍。她躺在地上打滚,蓝色的制服衣裤也弄脏了。但是好几个“民兵”一起动手,她还是被拖到一辆大卡车跟前,她的屁股和大腿在如此剧烈的挣扎中痛极了,根本不能自已爬上车厢板。是好几胳膊一起把她像只小鸡一样“拎”上车的。
当她的双脚接触到卡车的厢板时,她突然觉得她的灵魂迷失了。身体也失去了支撑的骨架。像一堆肉瘫倒在车厢里。两个穿着旧军服的女“民兵”一左一右架起她,让她站到左边的拦板后面。终于被挂上了那块“耀眼”的牌子。她的头无力地低垂着,散乱的头发蒙住了大部分脸。
“把这个给她挂上!”一个戴着红袖箍的男“民兵”,递过来一双串在一起的褪色的破解放鞋,女“民兵”就把它也挂在周小娟白嫩的脖颈上。
两辆大卡车陆续上满了人,挂牌游斗的有各色各样的罪名:盗窃犯、投机倒把犯、诈骗犯……,车终于慢慢开动了。
她感谢她浓密的乌发,掩盖了她的脸。她觉得自已坠入了一个最可怕的深渊。在中国这个文明古国,“万恶淫为首”,这是最丑恶、最肮脏、最让人唾骂的罪。她感到满城的人都在骂她,唾她,她的心猛地收缩在一起,身子不由得打起寒颤。她感到坠在脖子上的牌子和鞋是刀子在慢慢剜着她的心,又像绞索勒着她的喉咙。她的肉体在撕裂,心在煎熬……
“把头抬起来!”一个女“民兵”突然抓着她的头发向后一扯,说:“让革命群众看看这张脸!”
她的头被揪着仰起,透过模糊的泪水她看见了车旁黑压压的人群,那么多仰起的头朝向她,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挤到前面的“爱憎分明”的红小兵,开始向她扔来石子、土块,各种污秽的语言向她袭来。
“再挂上一双吧。“一个半大小子骂着,一双破塑料凉鞋打在她的脸上,她被打了个趔趄,身子向后仰了仰。突然,她发现这是她特别熟悉的街道,下面是她最熟悉的人群,她看见了妈妈!
她妈妈疯了似的向前挤,被惹恼的人推倒了,还在人缝里仰着头嘶叫着:“娟娟!我的孩子!我的孩儿啊!”
小娟看不下去了,闭上了眼睛。她抽泣着,流着泪。心里在呼喊着:“妈妈!我求求你别看了!快回去,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她真希望马上死!越快越好。她祈求这卡车快快开过去,不要让她再听见她妈妈撕心裂肺的号叫!
在这种游斗中,车上的挂牌者都受着肉体的折磨。小娟还是幸运的,没有被上绑绳。但一直弯着腰,脖子后面吊着沉重的大木牌,卡车稍一颠簸,不仅是打伤的屁股和大腿一阵阵作痛,后颈上挂着牌子的铁丝勒的地方也像锯子锯一样痛啊!然而,任何花样的体罚,归根结底只是一个:痛,而精神上的虐杀却是残酷地活活地折磨和煎熬着人的灵魂,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呢?!如果现在让她选择,她宁愿上刀山去死,下油锅去死,也不愿意这样活着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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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黑暗中,女看守用手电照亮了她。“啊!想上吊?”
女看守冲进房间,夺走了她撕开衬衫编的布绳,狠狠地踢了她几脚,
死,都没有权利!她伤心地嚎哭起来。
不光没有死的权利,而且要为这种对抗革命专政的“反革命”行为受到严厉的惩罚。小娟又被架去“过堂”。
这一回,她所招认的“发生关系”,被提高到为金钱出卖贞操的高度,作为“〖卖.淫〗”的坏女人,理所当然要剥下裤子和内裤,光着屁股来受棍子和皮带的教训了。在贼亮的电灯光下。她已经鼓起了一道道伤痕的屁股和大腿后侧,再一次被打得劈啪山响。她一边受着棍子和皮带的教训,一边还被告诫:“你要真吊死,那就是现行反革命,你妈妈和你妹妹就是反革命家属。还敢不敢上吊了?嗯?”
“我再不敢了呀——!饶饶我吧!不要再打啦!我不上吊了呀——!”嚎哭声响声一片,盖过了棍子和皮带抽打在皮肉上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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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又被拉去出游街了。
虽然她的屁股和大腿上又满布的新的伤痕,但她不需要别人再架着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她的眼前又挤满了人,耳朵里又灌满了嘲骂声。但此刻她好像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昨天从白天到夜里,她感受了一个少女最可怕的一切,容忍了一个少女最害怕的污言秽语,体会了一个少女灵魂最痛苦的一切。她失去了作为“少女”那一切的“一切”。她开始冷淡、麻木,她不再怕围观的人群,没有了羞耻,也没有了恐惧。一个人只要泯灭了羞耻心,那她就什么也不怕了,而对一个女人,一个姑娘来说更是如此。
当她光着屁股又捱过棍子和皮带的毒打,被“民兵”们肆意凌辱笑骂后,又躺在乱草堆里时,她不想去死了,现在她要活下去,要吃东西,要喝水,在没有享受到人间的种种乐趣之前,只有傻瓜才去死呢!我是“流氓”,我就是了,又怎么样?全市不是都“家喻户晓”了吗?今后就给他一个“流流看”!
她睡了,睡得很香,很甜。
天刚放亮,她就起来了,叫女看守给她打来了洗脸水?
车终于来了,她熬着剧痛自己爬了上去。她昂首挺胸站在大卡车上,头发梳得油亮,一丝不乱,一绺额发有意地俏皮地搭在眉梢上。白衬衫撕了,便把蓝制服的扣子解开,在翻成大三角形的领口中着意露出粉红色的汗衫,一双大眼睛的眸子里射出奇异的光,在她的圆脸蛋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自己把大牌子挂上,还向“民兵”讨那双破鞋。那双鞋昨天游斗后不知扔哪里去了,她就把自已脚上穿的那双白网球鞋脱了下来,那双鞋已经被踩踏和拖曵得很脏了,用鞋带系在一起,朝脖子上一挂,虽然不破,这污秽不堪的白鞋,倒也很有象征意义。脱鞋时她想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俗话,当她光脚板踩在车厢底部冰冷的铁板上时,她心里响起了:“姑奶奶今天我怕谁?!”
在一个十字路口,一双破袜子打在她的脸上,她被激怒了,破口大骂:“哪个野娘养的,打你姑奶奶!”人群一片哗然,骚动起来。“民兵”想堵上她的嘴,她拼命地摇晃着头,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猫,反抗着,嚎叫着。她恨眼前的人,恨一切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是她的敌人。
三天游街后,周小娟被判一年半徒刑。她游街时的表现使她多判了半年。她的男朋友则判了十年。
第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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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从监狱的洗礼中回到家里,她妈妈已经病逝,妹妹“自愿”报名到新疆军垦农场去了。她无牵无挂,开始了“新生活”。她用自己的美貌去获取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去捉弄那些“革委会”和“民兵指挥部”的“正人君子”。一九七七年她再次因流氓罪被判三年徒刑,心服口服又坐了三年牢。
遐想明星:巩俐
秀芹被两个戴红袖箍的群专队员押到关帝庙的时候,上身只穿了一件领口和袖口有红白相间细边的黑色鸡心领短袖汗衫,因为是在耪地时在地里直接抓来的,她的花布小褂子还挂在地头的棉槐上。身上出的汗,走了十多里地一直没有干,湿塌塌的汗衫紧紧裹着她窈窕有致的上身,两个〖乳.头〗都看得出来,勾得押解她的两个小伙子满身燥热。她很庆幸自已没有穿白色的汗衫,要不然两个〖乳.晕〗也会通过湿透的白汗衫显现出来,她就更羞愧难当了。
进门时她发现庙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块新的写着红字的牌子——“大洼公社群众专政指挥部”。两年前,她被押进这座庙,也是直接从庄稼地里捆来的。
那时,和她是中学同学的丈夫牛玉贵,因为家里被四清工作队定为漏划富农。和他爹为了划清界线,在村头自已草草盖了两间房,带她出来分家单过。可他还是被刷掉了民办小学教师,她也被免除了大队卫生员。而且都丢了团籍。可祸不单行,在她村外不远处的那所初中和小学合校的学校,出了窃案。教师办公室里锁在抽屉的好几份才发的工资在夜里被偷了。而办公室的门锁是好好的,显然是有门锁钥匙的人干的。公社公安助理胡成国办这个案子时,把怀疑对象渐渐集中到在这所学校里做过六年级班主任的牛玉贵身上。一是他有过办公室的钥匙,离校时虽然交了,但完全有机会另配一把,没有上交。二是,他家在村头,和别家不挨着,位置便于作案。三是他家本来是村里来钱路挺活的户,他开工资,还帮他爹上集做小买卖。生活比较宽裕。“资产阶级生活作风”比较突出。划了富农后经济拮据,所以有作案的动机。于是他们小两口就一起被抓到公社专案组审查了。那时公社还在这座大跃进时清除了神像、赶老道还俗的关帝庙里办公。专案组审案子就在前院空落落的大殿里进行。
秀芹一进庙门,迎面就是那座黑洞洞的大殿。见到殿前那排漆皮斑驳的柱子,她就一阵心酸。她和玉贵曾被面对面捆在柱上,由胡公安指挥民兵用蘸水的麻绳进行拷打,她上身只剩一件汗衫,下身一条单裤;玉贵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只剩一条小裤衩。两个人都看着自己最亲的人被抽得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身上疼痛不说,心里更痛呀。那时她刚怀上了胎。玉贵是实在心疼她,又怕动了胎气。所以只得屈打成招,被送到县公安局。谁知道正遇上严打高潮,虽然只有不到二百元钱的数额,由于是富农家属,竟判了三年徒刑,送到甘肃去劳改了。而秀芹放回家里后,尚未成形的胎儿终究还是流产了。不仅死了怀里的孩子,玉贵在劳改时得病也死了。她看到这排柱子能不心酸吗?
可今天又被抓进庙里,她道自已这一次不死也得脱几层皮了。因为她是作为胡公安明面上的姘头,在一打三反运动的发动阶段,作为严打的典型被抓来的。运动刚有了风声,在公社一向作威作福的胡公安,在群专要组织专门批斗会的前夜,买通了看押他的群专队员,跳窗翻墙跑没影了。只剩下秀芹这个腐蚀干部的阶级异己分子,那是一定要狠狠专政一番了。
她被押进大殿旁门的月洞门,进到后院时,迎面来了新上任的群专指挥部主任——刘志强。他本来是公社那辆吉普的司机。有时胡公安也坐他的车到秀芹村里来。从前,这个复员军人是公社头头们忠实的狗腿子和打手。可到他打起群专的旗子起来造公社头头的反时,知道不少内幕的他,棍棍打在这些头头们的七寸上,轻易就大获全胜,把除了副书记以外的头头都送进了牛棚。他一见秀芹来了,嘿嘿一阵阴笑,不怀好意地说:“这不是赛红霞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穿着小白鞋卖骚哪?你这号破鞋到我这里可有你受的!哼哼!慢慢地、美美地受着吧!”
秀芹听了这话,一颗心就往下沉,“赛红霞”是五年前她参加公社组织的豫剧“朝阳沟”演出,扮演银环后,得的绰号。她妈妈原是县豫剧团的旦角,所以秀芹自小就在剧团里进进出出,十岁豫剧就唱得像模像样了。跟着玉贵下乡以来,乡亲们都知道她豫剧唱得好。县里组织会演时,公社就把她调调去演银环。她自已的经历和剧中的银环一样,演来十分自如。而且扮相好、嗓子亮、身段迷人,一炮打响,不仅在全县拔了头筹,而且在地区会演时把邻近几个县好几台“朝阳沟”都比了下去。当时省豫剧团三队在这一带唱“朝阳沟”最受欢迎的是唱银环的杨红霞。小脸比后来拍电影的那个魏云长得更俊。秀芹长相和她有几分相像,唱法也接近。所以就得了一个“赛红霞”的名声。如今旧事重提,想起当初知识青年响应号召下乡务农的意气风发,到如今落得作为黑五类大破鞋的下场,真晃若隔世,止不住泪下如雨了!
刘志强一看自已几句话就把这个令他馋涎三尺的大美人儿说哭了,得意非凡。为了给她再来个下马威,叫她夜里过堂时老老实实听他摆布,他下令:“来人啊!把这个腐蚀干部的臭婊子,给我枷起来,上大门外的戏台上跪着去,让她好好亮亮相,好生想想自已的罪行。到过堂时该怎样交代!”
于是,押解她的几个群专队员,就把她推回前院,从偏殿的一间房里取出一副新打的枷来,这枷分成两扇,一扇三尺来长,一尺多宽,每扇上有一个半圆形的缺口,和一个圆形的洞。枷是用一寸多厚的松木板打的。所以相当重。他们把枷板的两个缺口合在秀芹和脖颈上,先把枷头对齐了搭在原先安置铁香炉的石台上,用一根木方子钉在一起,再调过来把枷尾也用另一根木方子钉死。他们钉钉子时,秀芹虽然是跪在石台旁边,石台还是比她的肩头低不少,所以震得她双肩生疼。枷钉死后,他门叫秀芹把手伸进前面的两个圆洞里,后而找来一根漆包线,把她的双腕缠捆起来,再用老虎钳把线头拧绞几下,她的两只手就勒得紧紧的,再也不能从枷上挣脱了。
秀芹扛着它站起身时感到这副枷不止二十斤重,她不知道这副钉死了的枷她要戴多久,眼泪就又滚落下来,枷板也就随着她的双肩耸动着,一个剃光头的小伙奚落她说:“哟!才戴了面枷,还没怎么你,就这么哭呀!要到过堂,动起大刑来,那要哭成啥样呀?你这两爿小屁股可要够呛啦,等着吧!”说着就伸手去摸她的屁股,她的两只手已经被捆在枷上不能动,只能扭腰躲闪。这种动作却更勾起小伙子们的欲火,纷纷抢着在她扭摆的屁股上捞一把、拧一下,她的眼泪就把枷板湿了一大片。
秀芹就这样被他们推推搡搡地出了庙门,穿过庙门的空场,到了破旧的戏台下面,这就是她头一次演《朝阳沟》的戏台呀。可她现在已经彻底成了一个戴枷的女犯,一个人人唾骂可以任意亵弄的反面教员了。她流着泪,一步步捱上了台后的石阶,从上面有“出将”的石匾的上场门上了台,一直走到台的前沿,在台沿的正中面对庙门跪了下来。西南面挂在树梢上的夕阳,照着她被泪珠打湿的俏脸,使她的脸闪闪发光,蒙上一层嫣红,比旦角上了妆还要迷人。这使刚才亵弄过她屁股的小伙子们更加心神摇曵,便又上来亵弄她这张脸了。他们轮流过来掴她的双颊,提着她乌亮的秀发,勾起她小巧的下颏,向台下渐渐聚拢的看热闹的人们喊道:“都来看这个富农狗崽子的臭婆娘!”“都来看这个腐蚀公社干部的烂婊子!”“这就是全公社出名的大破鞋郎秀芹啊——不要脸的养汉小寡妇呀!”“她老公偷钱,她自已卖*,
——男盗女娼,一对狗男女!”她的羞耻心在反复的折磨和凌辱下渐渐麻木了。她的一双大眼睛在夕阳中眯了起来,神情呆滞地默忍受着众人的笑骂,在台下扔来的土块、石子和破鞋的击打下,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到人散天黑后,看押她的人都回庙里吃喝去了,反正她上了枷也不怕她跑。她才有机会可以坐在脚后跟上稍事休息,使跪木的两膝得以缓解一些。这样坐了一会后,她发现还是让半个屁股坐到台板上,使两条小腿仄歪着不受压力更好一点。由于枷板的重量一点一点显出威力,她不时移动体位,改变双肘在腿上的支撑点,来减轻肢体的酸痛。移动体位时还得当心地不使枷眼的边缘磨破颈根和小臂上的嫩皮。
终于,庙里的人酒足饭饱出来带她进庙了。她两条腿已经支撑不了身体,是被架进庙里的。大殿里拉了两个一百支光的大电泡。刺得秀芹睁不开眼。她被强按在审案前跪下后,先看着地上铺的方砖,适应了电灯光,才抬眼分辨出案子后面坐的正是刘志强。
刘志强并不走一般过堂的程序,先问姓名、年龄等等基本情况。而是先叫一个当记录员的女青年,端来一碗水喂秀芹喝。在她贪婪地大口吞咽时,他态度平和地说:“郎秀芹,你的罪行都在明面上摆着哩。革命群众是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坏分子的。你到这里来就是来吃苦头的,只是有两条路可以由你选,老实交代问题,接受专政,可以少吃苦头。要是狡猾抵赖,抗拒专政,那就一定会多吃苦头。今天是头一次过堂,只要你交代一个问题:你是怎样勾搭上公社公安助理胡克,做他的姘头的。听好!不光要讲你怎么做的,还要讲你怎么想的。这才叫彻底交代,懂不懂?交代不好,那是要皮肉受苦的。现在先让你尝一尝这里最基本的刑法,给你提个醒。——来啊,把大破鞋郎秀芹拉下去,脱开裤子打二十条子!”
两边的打手们早就迫不及待想看这个小寡妇的光屁股,马上抢着来把秀芹一下子推倒,两个人一人捞着她的一条腿拉直了,把她两只脚脚背贴地紧紧摁在地上。这一次又是那个剃光头的小伙先伸手解她裤腰一侧的扣子,她两只手都枷在枷上,毫无抗拒的能力,胀红了小脸叫喊道:“别!别脱裤子呀!”把两条腿紧紧绞在一起。但这完全是徒劳的,她那条浅蓝色的单裤很快就被扒到小腿上,里面贴肉的一条有小红点的白布裤衩也掳到腿弯处了。热腾腾的弹性十足的屁股就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一双双淫邪的眼光下。秀芹的脸从通红一下急到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紧闭着双眼,羞得混身都哆嗦了。那个光头啧啧连声地抚摸着她的光屁股说:“真滑溜!嫩豆腐一样。能经打吗?”却趁机狠狠捏了一把,捏得秀芹尖叫起来。
两个打手一人提了一根在水桶里泡过的棉槐条子,开始左右开弓打她的光屁股了。手指粗的棉槐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风声,落在皮肉上啪啪作响。秀芹立刻高一声低一声惨叫起来: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秀芹的两手枷在枷上,双肘支在地面上,上身不能动。每捱一下树条只能把头一昂,叫一声。痛楚马上遍及了整个屁股,树条打过的地方先是显出一条白印,然后一点点变红,并且一点点成为一道凸棱。一道道平行的发红的凸棱逐渐布满了秀芹的双臀,向股腿沟以下的大腿根部扩展。越来直剧烈的疼痛使她在鞭打的间隙挪动着屁股的位置,而且试图抽动双腿。她光裸的下身的这种动作使打手们浮想连翩,越打越来劲了。
打满了二十下定额。摁她两只脚的小伙松了手。秀芹却仍然痛苦的呻吟着,把下身扭来扭去。曲伸着两条腿。
“怎么样啊?疼不疼啊?臊不臊啊?能不能老实交代啊?”刘志强得意地问她。
“哎呀呀!我可受不了呀——!行行好莫打我啦!我啥都交代!我全都说呀——!”于是,她被提上了裤衩和长裤,从地上拖起来重新跪着,开始交代。
她刚才在戏台上跪着的时候,已经回忆了她堕落为胡克的姘妇的全部经过。上次她被抓到公社受审时,她就看出胡公安对她居心不良,对她动手动脚,眼神淫邪得很。等到牛玉贵送到甘肃去劳改,她从富农分子家属又添了坏分子家属的罪名,胡公安就不时借故到秀芹住的村来检查治安工作、五类分子管教工作,进而把这个大队作为他联系的点,秀芹所在的村子是大队部所在地,起初是把秀芹叫到大队部去汇报思想和训话。去了就要和其他几个被监督劳动的黑五类排成一排,打立正低头或坐喷气式,轮流认罪和听他斥骂踢打。后来又发展到被单独叫到大队部被“开小灶”。再后来,到村里喝了酒,就闯到她家里,翻抄违禁物品,进行训话。去了就要看牛玉贵的来信,把牛玉贵从前看的书,写的日记统统抄走,还随便翻箱倒柜,说是深入起赃。动不动就要刘凤琴面对墙上的主席像做喷气式,或是掳起裤管跪在门槛上,汇报思想。他使出很多坏招,来胁迫秀芹。一是到县里调整查她的家世,知道了她的生父是右派,继父运动初期被文化局的造反派打成走资派,所以她还有右派狗崽子、走资派狗崽子两顶帽子,真可说是“五毒俱全”,完全够上开专场批斗会了。二是抓住秀芹到县里和地区参加汇演时,曾有过和领奖台队的文教助理金年庆关
言蜚语,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把她打成破鞋,狠狠批斗。三是他在牛玉贵的日记中发现他俩在婚前就已经有过性关系,婚后好得如胶似漆,几乎夜夜做爱,还往往不止一次,所以常常逼着秀芹交代,牛玉贵不在家,她夜里怎样过,心里有啥想法。把刘凤琴问得面红耳赤,直掉眼泪。总之这样一来二去,她就被这个色狼在喝高了的情况下逼得上了床,脱了裤子。她其实连告发他的权利都没有啊!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
现在她交代这段经过时,为了避免牵出更多的问题,把胡公安胁迫她的头两件事略去,如实地追述了胡公安借职务之便,把她叫到大队部和到她家对她一次次调戏、挑逗和威逼都说了一遍。可是还没说到第一次被迫上床,刘志强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交代,一拍桌子说:“你不用讲了,你的意思是胡克利用职权逼你干的是不是?你倒成了受害者了?哼哼!典型的倒打一耙嘛!你的屁股打得还太轻是不是?嗯??给我再扒开裤子打二十条子!重重打!!”
于是秀芹扛的枷又卡卡碰撞着砖地,再次被拖翻在地上,这次是一个猪腰子脸的小伙来扒的裤子。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桩差使,在解她裤腰上的扣子时竟弄掉了一只,他急促地在她白嫩的后腰上又掳又摸,而且趁机在她的小肚子上捞了几把,呼吸都变粗了。他仔细察视着在电灯光照射下的她的光屁股,上一次打出的一排红棱,已经漫开了,成了一片略有起伏的红肿区。他贪婪地按摸一气,说:“没成想你的屁股蛋还挺结实抗打嘛!刚才打得吱哇乱叫,现在又忘了疼了?再打可受不了哇!还是老实招吧。”
秀芹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条子再一次落到她屁股上时,旧伤上造成的新痛更加难以忍受,她不但再次高一声低一声的号叫,而且急剧地颠耸着屁股,屁股和大腿上的肌肉也跳抖不止。可是一屋子的行刑者和观刑者没有一个可怜她的,都兴致勃勃欣尝她在树条飞舞下痛苦的挣扎。她已经红肿的伤处在条子继续抽挞下,受力最重的地方出现了几道中间粗两头变尖的暗红色的伤痕。
又被抽了二十树条,她再一次被拖起来跪着,但这次不给她提裤子了,让她光着屁股可以随时再打她。精明的刘志强抓住她供词中说到的牛玉贵的日记,进行突击了。
“你跟牛玉贵是夜夜都做爱吗?”
“差不多每夜都是。”被打怕了的她老老实实的供认。
“最多一夜能干几回?”
“常常要干两回,最多有四五回的。”
“那你都骚成这样了,牛玉贵抓进去以后,夜里你怎么过呀?”
秀芹臊红了脸,低声嘟囔着:“想他呗。”
“哼!光是想,身上没有什么反应?你没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儿?嗯??还想捱条子不是?”
秀芹想起,胡公安也是这样逼问过她的,而且借着逼问,要她脱开裤子,验她裤衩的裆里是不是被不骚汤子淌湿过。从而〖强.奸〗了她。她的脸更红了,她想起她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全身一阵阵燥热,阴部不由自主搐动的情景。想起自已趴在铺席的床上,极力把鼓起的外阴部在光滑的席上压蹭的情景……但这要她说出来,实在太难堪了!
“还不想老老实实交代是不是?还想捱打是不是?”刘志强从坐位上起身,来到秀芹身边要亲自动手了。他先摸了摸她发红发烫的屁股,看了看条子抽的伤势,决定不再用树条来打她。弯腰从她脚上扒下一只绿色胶底的白网球鞋,把鞋底弯曲一下,试了试它的弹性,就抡开了臂膀,把鞋底朝她屁股上扇去。胶皮鞋底在光屁股上发出比树条响得多的叭叭声,秀芹被打得身子一耸一耸的,扭动着下体,呜哇乱叫。她只好交代说:
“我想起玉贵,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小肚子底下一跳一跳的,就淌汤子。——我不要脸!还搂着被卷过干瘾,自已抠自已*眼子泄火呀!别打我啦——!我全交代呀——!”
一屋子人全粗野的狂笑起来!
“你这么大的骚劲,是不是想有野男人来陪你睡觉啊?说!!!”刘志强大声吼着,在她屁股上又狠扇了一鞋底。
她被逼上了绝路,没法再退回去,只好心一横,说了一个;“是!”
刘志强进一步追问:“那你为什么单单勾引胡克上床睡觉?不勾别人哪?”
这就显出刘志强的审讯技巧了,他跳过了一步关键的问题:是不是秀芹主动勾引胡克,而在问话中先肯定了是秀芹主动勾引,而追问她这样做的目的。而使她无从在关键问题上再为自己分辩。所以这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就使劲用鞋底连连狠揣她的光屁股,打一下吼一声:“说!”
秀芹被这一顿暴打打蒙了,凄怆地喊道:“疼死我啦——!别再打呀!我都说呀——!……他有权,能让我少捱斗,少受罪。”
叭!“还有呢?”
“啊呀!还有……”
叭!叭!!“快说!!”
“啊哇——!跟他睡了别人就不敢欺侮我了呀!”
刘志强停了手,说;“你这样交代不行!像挤牙膏似的,要一点一点往外抠。我看你的屁股还是欠揍,——来啊!把这个臭婊子给我拉下去,拿镐把来使劲打!”
于是她又被拖翻在地,按住了两只脚,两个打手抡起镐把来左右开弓打她伤痕累累的屁股,每一下都发出洗衣棒锤打在湿衣取上那种闷闷的噗噗声。她嗷嗷地嚎叫起来:
“骨头要打碎了呀!开开恩吧!”
“我老实了呀——!我啥都说呀——!”
这镐把的威力真大,只打了十下,再拖起来跪着,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起来,搜肠刮肚把跟胡公安睡觉后能得到的好处全说了出来。这样,把结果说成是动机,她就从实逼无奈的被霸奸,变成了〖赤.裸〗裸无耻的〖卖.淫〗了。当那个记录口供的女青年把她的招供写成一条条供词,最后让她按手印时,因为她的双手都枷在枷上,只好把供纸按到她沾了印泥的拇指上。在那一刹那,她自已也模模糊糊的觉得真是一个臭不要脸的贱货了。
经过这次过堂,她就成了“牛棚”里的犯人了。夜里,她和公社书记的小姘——公社的接线员田淑香关在一个屋里,那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鲜嫩大闺女,夜里跟秀芹一样也得扛着枷。这是为了防止她俩羞愧难当而畏罪自尽;而且互相监督,便没有下手的机会。而扛枷过夜的最大苦处,是无法躺下睡觉,只能仄歪在墙角,还得小心不让打伤的屁股触到身下的乱草。夜里睡不好,白天还得受种种折磨。一是和其他“牛鬼蛇神”一起去水库工地朝大坝上挑土。要是屁股没有打伤,本来对秀芹不算什么,可打了屁股还要干这种活,可真是苦极了。一是常常被叫去参加批斗会,或是公社的,或是各大队的。都要去台上排队陪斗,一直坐着喷气式,弄得腰竣腿痛。到了夜里她和田淑香还得受特殊的“专政”——穿上花红柳绿的公社演出队的戏装,给群专队员们端盘子、斟酒当女招待,还要演节目。秀芹是唱豫剧的段子,田淑香是唱小曲。受他们百般调戏,逼得直哭,他们却拍着巴掌笑。至于他们酒足饭饱之后,还有什么节目,那就不言自喻了。
刘志强把秀芹关在关帝庙里,最大的乐趣还是隔不几天就夜里给她“过堂”,让她当他们细讲一次次和胡克睡觉的处所、姿势和动作,并让她交代自已的感受。还有就是逼问她勾引男人的招术。以满足他们卑劣的欲念。要是她说得不能使他们过足瘾,就又是脱开裤子〖打.屁.股〗!所以自从进了庙里,她的屁股上的伤就没有完全好过。
这一天夜里,刘志强审她穿白鞋的事,她说,上高中时,男女生都时行穿这种白运动鞋,她穿惯了,就喜欢穿这种鞋子。下乡后当大队卫生员,看见公社卫生院里的护士都穿白网球鞋,她也经常穿。家里出事后,被生产队监督劳动,在地头开批判会时,都说她穿白鞋不像干庄稼活的样子,是资产阶级生活作风。她就再也不穿了。到去年来消息说牛玉贵得急病死在劳改农场了,她想这些年的夫妻了,得给他带孝,所以又找出旧鞋来穿上了。“我这是跟牛玉贵这个环分子划不清界线,我有罪,该死!我悔过!”说着就要扯下脚上穿着的两只已经污秽不堪的网球鞋,可又住了手,向刘志强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可我到这里就这一双鞋,天天还得抬土筐爬大坝,没双鞋真不成哪!反正现在也看不出是白鞋了,就让我穿着,接受革命专政,劳动改造吧。”刘志强哈哈大笑说:“郎秀芹哪郎秀芹,你又不老实了不是?你们穿这路鞋,不就是为了美,为了浪吗?什么给牛玉贵带孝?你想蒙谁?我亲耳听胡克说的:‘这个赛红霞呀,别看她三十都出头了,小白鞋一穿,比二十的大姑娘都年轻漂亮。真俊!真风流!你那不就是穿给胡克看的吗?你那不就是勾野男人的手段吗?你想扯上旁的事就抵赖过去吗?给我重重的打!”
她的裤子和短裤又被掳了下来,仍然是红肿着的屁股上又落下了棉槐条子。
在她承认了穿白鞋是勾野男人的手段后,刘志强还是不放过她,说:“听说当年你演“朝阳沟”里的银环,不就是穿双白网鞋满台飞吗?陪你到地区去会演的金年庆回来后,逢人就说,“赛红霞”穿着小白鞋跑圆场别提有多精神了,真是“走起来好像水上飘”哪!爱死人了!爱死人了!你是不是勾上过他?嗯?”
秀芹听他提到当年演戏的事,再想到自己今天的处境,情绪激动,心酸到极点了。又听他问起金年庆的事,怕他抓住这件事,再次严刑拷打,逼她再招奸情。她要不招,这里的刑法是熬不过的。要是招了,肯定会招来进一步的逼问还有几个野男人没交代。她的心情已不能单用“害怕”来形容,心里一下全乱了。
当她伤痕累累的屁股上再一次落下镐把时,秀芹突然撕破嗓子大叫:“不要打啦,我让你们肏啊!我让你们肏够够的!……我屁股打烂了,还咋肏我〖屁.眼〗呢?就是肏我*眼子,屁股也颠不起来啦!——不要打啦!打死我就肏不成啦!”
刘志强看她精神亢奋到极点,近乎疯狂,不敢再审下去,把她送到公社卫生院,打了镇定的针剂,夜里在卫生院里的病床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也没让她上水库干活。派人看守了一天。但到夜里让她仍当女招待时,她又发作了。
那天要她唱豫剧“女起解”的一段,她唱了一句就转成新词了:
苏三我,离了洪洞县,
将身儿来在这关帝殿。
未曾开言我心悲酸,
众位乡亲听我言。
我是娼妇专卖*,
鸡巴捅穿了小*眼!
骚水腥汤时时腌。
——哎呀奴奴魂儿飞九天!
天哪天,我破鞋真下贱,
戴枷下牢百般受熬煎。
脱裤〖卖.淫〗活该脱裤打,
骚腚一打就乱颠。
上堂哪止四十板,
打了一遍又一遍,
树条鞋底加镐把,
——哎呀奴奴屁股真可怜!
真可怜,谁叫我不要脸,
打我的屁股是臊我的脸。
卖*快活捱打苦,
一样是光腚死活的颠。
捱操时心肝宝贝连声唤,
捱打时喊爹叫妈哭皇天!
恨不能钻进地下面!
——咬呀奴奴哪里还有脸!
听说她和牛玉贵在县里念书时都是班里的高材生,所以编的词很是合辙押韵。起初听得还很来劲,还有人叫好,后来渐渐觉得不大对劲了。不过还是静静听她唱完了。都有点不知所措。她是跪着唱这一段的,唱完了就呜呜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她又站起来慢慢挪着步,晃晃扭扭地走起圆场来,换了个调接着唱:
苏三也是鲜花女,
苦命落在烟花院?
烟花轻贱任人采,
刚开就踩进了泥里边。
杠枷行路苦难当,
前面不远是黄泉。
瘸腿烂腚进阴曹,
牛头马面也心酸。
我苏三好可怜!苏三好可怜!
她唱完了又大哭,哭了又笑。这时大多数人都明白她已经疯了。但没人去制止她。她开始脱下身上的彩衣彩裤,身上只剩了汗衫短裤和那双很脏的白球鞋,对这双鞋哧哧轻笑了一阵,
又走了几步银环走的台步,按“朝阳沟”里的唱词唱了几句:
走一道岭来翻一道沟,
山水依旧气爽风柔.
东山头牛羊哞咩乱叫,
挪一步的心里头多一层愁.
刚下乡野花迎面对我笑,
如今见了我皱眉摇头
唱到这里,她又哭起来,哭过,极温柔地唱起了一支小调:
妹穿白鞋多俏艳,
一心把白鞋的哥哥恋。
穿了白鞋也留不住哥,
穿成破鞋泪涟涟!
穿着白鞋地上趴。
扒裤打我的光腚片!
穿着白鞋扛大枷,
穿着白鞋让肏*眼
穿着白鞋受尽苦,
甘受苦刑心难变,
脚穿着白鞋恋我的哥,
情愿穿着进阴间!
后来大家都说,她唱这些时,心里大概还有一半是明白的.不然不会唱得这样字正腔圆,悠扬动人.唱完后,就全疯了.躺到地上只是喊:“快来呀!脱我的裤子呀!都来肏我啊!谁肏都一样伺侯,要死了就肏不上啦!快来呀!脱了裤子狠狠肏!鸡巴顶着*心子操!”直到把她又关进牢里,还听见她这样喊!
后来,她在庙里还关了几天,群专的人还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疯了。她见到田淑香好像还有点认得,可眼里冒出火来,像要把她吃了似的。见到群专的人可笑嘻嘻的,柔声
第8回
细气地央求:“脱我的裤子吧!打我的屁股吧!打出响多好听?打出血多好看?乾脆肏我更有趣!肏得我*眼哗哗淌血才美呢!我的小白鞋配上两个大血蛋子、一个血*才更俏不是?让我游街卖卖这份俏,我真快活!看我多不要脸?多骚?狠狠治我吧!治得越花花越好。快给我上刑吧!身子全光着受刑才过瘾啦,快扒吧!”他们要试她是不是真疯,用抽旺的烟头烧她的胳肢窝、用缝衣针扎她的手指肚。她还是笑嘻嘻的,嘴里还是喊;“烧呀!”“扎呀!”“狠狠治我这大破鞋啊!”
被送回村里,任她到处转悠了一个多月,最后在山沟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大概是自已失足掉下去的,谁知道呢?
附记:本文写秀芹在群专被迫当女招待和演节目的情节,参考了张一弓的《张铁匠的罗曼史》中腊月遭遇,但发疯一节,完全是独立创作的。我曾在北京火车站的广场上见过一个农村妇女骂街,把她骂人的词语用在秀芹自骂中了。如果版主认为太不雅顺,将遵命删改。
遐想明星
杨若兮 杨蓉
在这座作为二总部的文攻武卫指挥部的大楼里,作为作战部总勤务员的张正标,正为这次行动损兵折将而大动肝火。听手下来报告,捉到了“主义兵”的两个女俘虏,马上就兴奋起来,跟着王乃和到地下室去。拾级而下时,已经听得到下面传来的呼喝声和女孩子娇婉的哀叫声。王乃和讨好地说:“抓来的这两个小妞,都挺俊的。摆弄起来准够劲!”
两个女孩都是在近身搏斗的混战中捉来的。一个是披肩发,穿一件海蓝色的短袖尖领运动衫,上面印有“体校”字样,一条白色的练功用灯笼裤,一双白网球鞋。一看是武术队的打扮。另一个梳两条粗粗的长辫,穿着褪色的军上衣,翻着白领白袖边,一条蓝布裤,一双胶底的黑布绊带鞋。从已被强行摘下的红袖标上看,一个是体校红卫军团的,一个是戏校红艺兵的。因为在对打时伤到我方的人,所以反捆着双臂,被吃过她俩亏的文攻武卫队员你一拳我一脚,踢打得满地翻滚,一声声哀叫着。
张正标制止了这种报复性的踢打,叫手下给她俩松了绑绳。她俩眼看寡不敌众,所以虽然捱了踢打,并不敢还手,但还是挺倔强的,叫她们跪不肯跪。被两个打手架一个,按成了大弯腰反拧着双臂的“喷气式”。那个戏校的女生,长辫子的辫梢几乎够到水泥地面了。张正标挨个勾起她俩的下颏,端量她们的脸蛋,问她们的姓名,都不肯说。张正标笑嘻嘻地说:“不说不要紧的,你们的袖标反面不是都写了名字吗?戏校的叫李娟娟,体校的叫杨曦是吧?我看杨曦你岁数大一点,身子骨结实一点,来啊!先把她给我拉下去,扒开裤子打她四十大板,让她先认罪!”
于是,反拧着驰胳膊的两个打手放开了她,催促道:“自己把裤子脱下来,莫等老子动手!”这个女孩胀红了脸,但在这么多男生的威逼下,只好乖乖地自已褪下了外面的长裤,而且把两只脚依次从裤管里褪出来,那个留长长的分头的男生,就一把把她的裤子夺过来,朝墙角地上一扔。随即在她腿弯里狠踹了一脚,她就曲膝跪在水泥地上,又被另一个小平头的男生揪着头发朝前一拉,上身就合扑着摔倒在地了。分头很敏捷地跨过她的身子,一屁股倒骑在她的后腰上,就很麻利地伸手把她腰里有猴筋的蓝色运动短裤一把掳到大腿中部,女孩马上昂头大叫:“流氓!你们下流无耻啊!臭流氓!不要脸!”把两条腿紧紧绞在一起,徒劳无益地想阻止他继续脱她的短裤。但是她的白生生的发育得很好的臀部已经完全裸露在屋里八个男生的注视下,她盲目舞动的双手很快就被小平头捉到,紧紧按在她头前的地上,王乃和也亲自伸手,抓住她的两个〖赤.裸〗的脚踝,把她绞扭在一起的两只脚分开,并拢在一起都贴地摁牢。然后把她已经褪到大腿半当中的短裤,再向下拉到腿弯以下。张正标看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喝令一声:“给我打!”单腿跪在杨曦左右两侧的两个打手,就抡开特制的〖打.屁.股〗板子,轮流向她光屁股上打起来。
板子是硬木的有两寸宽,不到一寸厚,连把三尺长,把是圆棍状的,便于把把握,这样的板子相当有分量,打在光屁股上发出很响亮的啪啪声,这样打一个女孩,使这些同龄的男生们兴奋极了。这个受着有很大侮辱性的体罚的女孩子,在短裤被掳下臀峰之际,就落下了大颗的眼泪,但开始捱板子时还不甘示弱地骂着,熬着不叫疼。只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结实浑圆的双臀在板子拍击下一阵阵搐动。但是打到二十多下,她一再使劲咬着下唇也熬不过痛,“啊唷!”“啊唷!”惨叫起来。把还能自由活动的头部来回摆动,把一头秀美的披肩发甩得乱糟糟的。她一叫痛,二总部的这些打手就得意地哄笑起来,张正标提高了嗓门喊:“给我使劲打!”板子就举得更高,落得更重了。杨曦疼得满头是汗,一声声哀叫着:“不要打啦!痛死我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呀——!”
李娟娟还被反拧着胳膊“坐喷气式”,逼她看杨曦捱打。她激动得浑身颤抖,看不下去。但她要一闭眼,就被扇嘴巴,揪辫子,拧后颈的肉,非逼她看。整得她也抽泣起来。
打完四十板,杨曦被拽着头发拖起在跪着,这次她不再反抗了,因为她已经被打得自已站不起来,而且有点打怕了。只是忙着用两只手一只去捂住小肚子下方最羞于被男生看到的部位。臊得一直不抬头。
张正标看到她这个样子,就逼她承认“主义兵”是保皇派。她低着头,呜噜鸣噜说了什么,张正标说:“不要再羞羞答答不认帐啦——你好好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我、是、保、皇、小、母、狗。”二总部的男生们又大笑起来,七嘴八舌催她快说。她无奈只好照说了两遍。这就又逼她学狗叫,在哄笑声中学了一遍又叫一遍。
张正标看她只消四十下板子就服服帖帖,决定要趁胜追击,扩大战果。就从墙角捡起一只破旧的军用解放鞋,把黑色的橡胶鞋底弯了几下,踱到杨曦的身后,仔细端量着她已经打红了一大片的光屁股,狠狠在上面又抽了一下。杨曦马上大喊了一声:“啊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那你好好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叫什么名字?”
“杨曦。”
“多大岁数?”
“十七。”
“体校什么班的”
“三年B班,学武术的。”
“是学拳的还是学器械?”
“都学,主要是八卦拳和双刀。”
“好,现在交代你在主义兵的武斗队里都干了什么坏事?说!”
她的屁股上又重重捱了一鞋底,痛得她身子向上一窜,又大叫了一声。
“啊呀!我说,我说!我参加了攻打报社,砸玻璃窗,捣坏了房间里的桌椅。还参加了攻打市医院,破坏了医院的大门。我截过你们的宣传车,捉过车上的广播员——一男一女,司机没抓住,跑了。”
“啊,我们的李美英就是你抓的呀?她被你们打那么惨,你也有份是不是?”
她屁股上又重重连捱了几下,她慌忙求饶道:“啊呀!我有罪,我有罪,别打我了呀——!”
这样交代了一阵后,张正标突然转了话题:
“你们体校的武术队是有名的破鞋窝——教练搞学生,男生搞女生。你们武术的王教练搞了十多个女生,满街都是大字报。你是不是破鞋啊?说!!”
随着这一声“说”,她的屁股上又是很响的一声“啪”。
杨曦连耳根和脖子都臊红了,大声分辩道:“不是呀!我没有啊——!”
于是她又被按倒在地上,由打手们按住手脚,被张正标骑在腰上,用那只军用胶鞋的鞋底掴打她通红的臀部。打一下问一声:“招不招”,她爹一声妈一声的叫唤,还是不承认。张正标就叫打手们把她翻过身来,连箍在小腿上的短裤也脱下来扔到墙脚,两条腿劈开,手脚都紧按在地上。用胶鞋鞋底掴打她暴露无遗的阴部。边掴边问:“你这小眼子让人捅没捅过?”这个女孩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恐惧已极的号叫着,只好招了和王教练有奸。
承认了这种罪名,她重新被拖起来跪着,逼着自已脱下脚上的两只白球鞋,一手拿一只,用鞋底自己扇自已的脸蛋,还逼她喊:“我是流氓!我搞破鞋!我下流!我不要脸!”直到把两个脸蛋打得和两爿屁股一样红里透紧,才准她住手。然后把她的两只手捆在一起,吊到房顶上垂下来的挂钩上,吊到脚跟离地,只有脚趾踮在水泥地面上,哄笑着说:“叫这个臭婊子亮亮骚*!”
李娟娟看到杨曦被如此野蛮的折磨,身子由激动的颤抖变成为恐惧的哆嗦了。等到张正标转过身来问她:“你呢?你认不认罪?”她慌忙说:“我认罪!我认罪!我本来不愿意参加武斗,因为学刀马旦练过武,我们学校的头头逼我参加的。我是头一回到文攻武卫队呀!我再不的啦!你们饶饶我吧!”她一面哀求,一面晃动着头,两条辫子就像活蛇一样扭曲着。
张正标问她:“那你本来参加你们一派的什么活动的?”
她说本来只参加战宣队,还参加过刷大标语、贴大字报什么的。
张正标说:“那好啊,你是战宣队的,那你就将功折罪,跳个舞慰劳慰劳我们造反派红二爷,跳得好,可以考虑宽大宽大嘛。”
李娟娟被方才看到的酷刑吓怕了,在打手松开了她的两条臂膀,让她直起腰来后,只略略活动活动肢体,就边唱边跳起当时很流行的“抬头望见北斗星”来。果然嗓子好,身段也好。张正标他们看得很来劲,要她换穿了杨曦脱下来的白球鞋,再跳一个“游击队员之歌”。她不敢不从,又跳了。在急促的节奏中跳得气嘘嘘的,脸蛋红红地渗出细汗来,那张唱旦角的脸更加娇艳动人了。王乃和听她的嗓子不错,又要她唱戏。她乖乖地又唱了两段样板戏,这下张正标的欲火勾得更旺了,说:“看你跳得不错,唱得也行,优待优待你吧!——我不叫他们来扒你的衣服裤子了,可以让你自己脱。”
她一听还是要“脱”,呜呜哭开了,双膝跪下哀求道:“你们咋打我都行,求求你别让我脱吧!”急得什么都不顾,就磕起响头来。
张正标哈哈大笑,说:“你要乖乖的,自己脱,我还可以宽大你,让你上身留一个奶兜子,下身留条裤衩子。要不,就叫他们来扒啦!”
她抽泣着,站起身来,很快就把外衣和衬衫一起脱了,又脱了长裤,再把里面一件白汗衫也兜头脱了下来。只剩了一个廉价的白布奶罩和一条浅紫色的三角裤衩,还有脚上的白网球鞋,重新跪在地上,开始交代。
她看起来比杨曦小,其实也满十七岁了。张正标贪馋地看着她浑圆的双肩,把奶罩撑得鼓鼓的乳峰,苗条的细腰,有一个诱人的脐眼的小腹,周正而结实的臀部,狞笑着说:“你
们戏校红卫兵是有名的“破鞋兵“,你先好好交代:你都跟谁搞破鞋了。交代得好,我一下也不打你,你这么白白嫩嫩的身子,我还真舍不得打呢!”
这个女孩子臊得把下颏紧贴在胸口,哭着说:“没有啊!我真没有啊!”张正标就叫打手把她按倒在地上,也用那种板子来打她的屁股。她捱了打,反而倔强起来了,虽然跟杨曦一样疼得不停的颠着屁股,却咬紧牙一声不响。先打了二十板,揪着辫子拖起来问,还是不承认。再按倒又在光赤的大腿上打了二十板,再拖起来问,她反而连哭也不哭了,说:“没有的事,打死我我也不能承认!”张正标嘻嘻笑着说:“好呀,我倒要瞧瞧你这身细皮嫩肉能有多么抗打呢!”叫打手架着她的双臂跪着,把辫子撩到胸前,用军用皮带来抽她〖赤.裸〗的背部和小裤衩包不住的屁股。打几下问一遍,眯着眼看她扭着身子,欣尝她两个〖乳.房〗的颤动和辫子的晃摆。她熬着打,疼得满脸是汗,身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还是一声不吭。
张正标说:“你这是贱皮贼骨头,自讨苦吃。我可不愿意看你这么水光溜滑的皮肉开花呢1”叫一个打手到楼上食堂去找来一把竹筷,说:“王乃和,你来夹她手指头,看她能熬多久。”王乃和叫打手把她双臂向前拉直了,双手掌心合拢,除了大拇指,在四对手指的指缝里都夹进一根筷子,两旁再各加一根。他用手握住两旁筷子的两头,使劲握拢,李娟娟的八个手指很快就充血变红,渐渐由红变紧。熬了不多时间,她就实在熬不住了,凄楚地尖叫起来。无何奈何的扭着脖颈,双肩乱抖,身子一会儿坐下去,一会儿又向上挺。
张正标得意地说:“你熬不过了吧?俗话说:十指连心,知道厉害了吧?快招吧!”她疼得说不出话来,紧闭着眼,只是拼命摇头。把两条辫子甩来甩去。王乃和捏着筷子,叫打手用细绳把筷子两头缠绕起来,勒紧捆死。拖过来一只方凳,把她捆了五根筷子的双手搁在凳上,再用板子来敲。只消轻轻的敲打,就能造成李娟娟剧烈的疼痛,她痛苦地捱一下板子身子打个挺,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王乃和对这种刑法很有经验,不让她痛昏过去,一下下慢慢地敲着。只敲了不到二十下,李娟娟就一口接一口的喘,鼻翼翕动,汗如雨泻,叫都叫不出声了。张正标叫王乃和住了手,让打手给李娟娟脸上浇凉水。等她缓过气来,又逼她:“你要不招,就再敲!”这个女孩呜呜痛笑,凄楚地哀求说:“不要再敲啦!痛死我啦!饶饶我吧!”
张正标说:“招了马上饶你,不招就是不能饶你。”
她疯了似的喊叫:“我真没搞破鞋呀——!冤枉啊!向毛主席保证啊!我不是破鞋呀!”王乃和摸着她肿得像胡萝卜的手指,咂着嘴说:“喔唷唷,看这双小手夹成这模样,我可舍不得再敲一下了!”说着就给她解绳子。那绳子一松,又把李娟娟痛了个死去活来,这下小便都失禁了,引得打手又是一场笑骂。李娟娟在松刑后一头扎到地上,身子瘫软,高一声低一声直哼哼。
张正标知道对李娟娟不能马上再用刑了,就转而再对杨曦下手。对她说:“你比她态度好,承认得快,就少吃苦头。现在她不认罪,你要是揭发她,可以立功,争取宽大嘛!”杨曦被吊得浑身酸痛,腿肚子抽筋。可怜巴巴地说:“我跟她不是一个学校的,我真的不知道呀!”王乃和说:“你们不都是一个文攻武卫队的吗?你们参加武斗的就是体校和戏校的人最多,你们武斗队的头头叫罗虎的不就是戏校的学生吗?她是不是罗虎的码子?嗯?”杨曦摇着头说:“我真不知道!”张正标说:“她俩是一伙的,能不互相包庇吗?来啊!给这个小婊子来个‘火烧曹营’。”
一个打手马上递过来一张报纸,张正标把它卷成一个纸筒,喝令杨曦把纸筒的一头夹在阴部。
“把两条腿夹紧了!要掉下来就打烂你的屁股1”
王乃和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点燃了纸筒的另一端。含有大量木浆的报纸冒着蓝蓝的火焰,一点点向体校女生〖赤.裸〗的阴部接近。
杨曦低头紧盯着火焰,她紧张得两条大腿都僵住了,当蓝蓝的火焰舔上她浓密的〖阴.毛〗时,一股焦糊的气味游散了整个地下室,女孩在惊怖的绝叫中昏了过去,没燃烧完的一截纸筒落到地上,被杨曦吓出来的一股尿液浇出滋滋的声音,灭了。
杨曦是被高度的恐惧吓昏过去的,所以不多时就自己苏醒过来了。钽她已经被吓得要她说啥就说啥了。张正标再问她时,她说:“我说!我说!李娟娟是罗虎的小姘,他俩特好,老黏在一起。”
这时,李娟娟已经拖起来跪着,张正标指着她又问杨曦:“你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都干什么了?”杨曦说:“他们当大伙的面,就搂着抱着,还亲嘴呢!”张正标又问::“他们在一起睡过觉吗?”杨曦说:“这个问李娟娟好了。”
张正标就向李娟娟说:“你看她都已经揭发你了,你还敢抵赖吗?快交代,你跟罗虎睡过几回觉?”李娟娟刚才被浇了两桶凉水,辫梢还滴着水。奶罩和裤衩全精湿的贴着肉,透过湿透的白色奶罩可以清晰地看出发暗的〖乳.晕〗,裤衩的裆部也可以看出布满黑色〖阴.毛〗的三角区,比全裸更加性感。她低垂着头,小声但清楚地说:“我没这样的事,交代个屁!”王乃和恶狠狠地说:“不交代就给你也来‘火烧曹营’!”张正标说:“哼!光燎一下毛那太便宜她了,这种贱货,得烧她的肉!”
张正标把正吸着的香烟,狠狠吸了两口,掸了掸烟灰,把烧得又红又亮的烟头凑到李娟娟的眼前,说:“看见没有,想尝它烧你肉的滋味不?”李娟娟紧闭了眼睛,心里紧张到极点,喊出了:“不!不要啊!”张正标就又逼她说:“那快说,睡过几次觉?”李娟娟的眼泪又流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没有啊!冤枉呀!”张正标一股火上来,就把烟头一下按在她的左肩胛上,在汗淋淋的皮肉上烟头哧哧响了几下就熄灭了,可还是烫出了一个大水泡。李娟娟痛得“哇——1”一声大叫,身体乱晃起来。又是一阵痛哭。在呜咽和抽噎中不停喊叫着“不!不要!”张正标这时一把扯断了她奶罩背后的细带,用奶罩拭了拭她两只饱满的〖乳.房〗上的汗水,用手指捻着一根新点的烟,把又红又亮的烟头凑近她的〖乳.房〗,威逼她说:“想好没有?是不是要豁出这两只奶子,也不招认呀?”她害怕地躲闪着,精神终于崩溃了。疯一样的大叫着:“不!不要啊!我招,我招!我跟罗虎睡觉啦!别烧呀!”
张正标得意地大笑着,说:“好!烧就不烧了,不过作为你顽固抗拒交代的惩罚,你的裤衩还是得扒下来,打你四十大板!”
李娟娟不但上身全然一丝不挂,身上唯一的裤衩也掳到了腿弯以下了。几乎是全裸的她,被直挺挺按趴在地上,于是,地下室里又响起了响亮的板子击肉的声音,和女孩子凄楚的号叫声……
“我全招了呀,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呀——!”李娟娟惨叫着。
“把录音机搬到地下室来,让这两个臭婊子再好好交代一遍。录了音。明天拿宣传车上去放,好好臭臭他们‘主义兵’!哈哈哈哈!”张正标得意地狂笑起来。
遐想明星:张静初
一、
那时的我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师大毕业后我去一个小镇的中学教书。
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的秀盈。那年,她十五岁。已出落的婷婷玉立,小胸脯微微的挺立着,似乎在像人们宣布着少女的成长。
当我长途跋涉的来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在月台上,我见到了她,一件红底白碎花的夹袄,一条蓝色的学生裤,一双黑色的襻带布鞋.她有点怯怯的走到我身边,
“请问,您是王林老师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用黄莺来形容,虽说老土了一点,但却是再也贴切不过的了。
在确定了我是老师后,她开始变得活泼,抢着提行李,带我走到了一辆路边的大车跟前。
赶车的是她的父亲,一个会做木匠手艺的汉子。长年的风霜刻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在我和秀盈说话的时候,他有时也会回过头憨厚的笑着。冲我友好的点点头,又继续赶着他的车,载着我们向学校奔去。
三
我正好当了秀盈的班主任.从初一带到了初二.
这一天,我的桌上放着这么一封信。
上款是:亲爱的小盈。下款是:最爱你的马驹
这是一封情书。
在农村,女孩子通常很早就嫁人了。秀盈已经十六岁了,收到情书是很正常的?
但是,秀盈是我班上成绩最优秀的学生,别人这样,我或许也就听之任之了秀盈不行。绝对不行。
下了课,我把秀盈叫到办公室。并把那封信放在了桌上。
秀盈一看见信,身上便剧烈的一阵颤抖。
“它……它怎么会在老师这里?”
“你们体育课,我在教室里备课的时候,无意看见的。”
“但是,我是把它放在信封里的,王老师,你不应该打开它。”秀盈的声音突然坚强起来。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秀盈,现在不是讨论这封信如何在我手上的问题,而是我要你告诉我,马驹是谁?”我想尽快的改变话题,企图摆脱秀盈的目光。
那目光,很灼热……
“老师,我不会说!”秀盈低着头,但声音却非常的坚定。
我有些恼怒了。
“秀盈,我警告你,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是谁给你写的信!今天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不然的话,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找你父亲谈谈!”
我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与其说是因为我的恼怒,不如说因为我的心虚。
“不!不要……”秀盈慌乱起来。
我不禁有些得意。毕竟是孩子,一听到父母就会害怕。
“那你就告诉老师,谁给你写的啊?”我换了一副面孔。开始循循善诱。
秀盈美丽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秀盈,别这样,其实你一直是一个好学生,老师都看在眼里呢,别被那些坏学生给带坏了。好吗?”这倒是我心里话,秀盈的成绩一直很好,很有希望考到市里的高中。我实在不想让她过早的把精力放到别的地方。
“不!老师,别这么说他!”秀盈几乎是哭着哀求我。“别查了,好吗?老师,别查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有些恼怒,“秀盈,看样子,我很需要和你父母交流一下。”
我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眼角不断的瞄着秀盈,等着她的哀求。
哪知道,秀盈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她轻轻的鞠了个躬,就退出了办公室。
四、
我有些悻悻然。
可以说,白天在办公室里,秀盈彻彻底底的给我碰了个软钉子。
我有些后悔去追查这件事。或许,秀盈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件事,当年的我,不也曾经偷偷的给临桌的女孩递过小纸条吗?
但我很快的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我是老师,老师在学生面前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威严,不然,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我长呼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伸手敲开了秀盈家的屋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秀盈,一双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看见了我,眼里掩饰不住的一丝慌张,低下了头,“王老师好!”
“秀盈,你父亲在吗?”我努力的使自己的口气平静。
“在的,您请进……”秀盈迅即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那一瞬的眼神,是哀求……
我开始后悔登门拜访,可是对于秀盈的负责又让我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五、
秀盈的父亲老杨出来了,一个老实敦厚的木匠,身上还粘着几许木屑,一双大手粗糙而干裂的皮肤。
“哎! 是王老师啊! 快坐,快坐! ”主人客气的招呼着。
“秀盈啊!快去给你老师倒茶!”
秀盈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我注视着秀盈的背影,在家的她穿的很随便,一身素色的粗布衣裤,但脚上穿着一双刷的很干净的白力士鞋。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上……活脱脱一个农家的大姑娘。
老杨见我看着秀盈的背影,呵呵的笑着。
“王老师啊!自从上次,你奖她这双白胶鞋,这丫头就整天穿着不肯脱,说是尊敬王老师,你说说这叫个啥呦?”
我尴尬的笑笑,这双鞋是上次学校运动会后,秀盈得了全校第一名,我作为奖励,买了一双白色的力士鞋当着全班的面送给了秀盈。这种鞋在城里很普通,但在这个小县城就不一样了,孩子们很少可以穿新的鞋子,更别说是这种“很高级”的鞋子了。当时的秀盈,脸上充满着兴奋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着……
我开始真的后悔这次的举动了。
秀盈端着茶出来了,恭恭敬敬的放在我面前,就低着头站到老杨的背后,两手不断的搓着衣角。
老杨看出点气氛的不安,就打开了话题。
“王老师,是不是秀盈在学校犯啥错了?”老杨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向她问点事。”我有些彷徨。
“哦!呵呵,秀盈,老师问你什么,你就说吧!”老杨神色放松了不少。
我拿出信放在桌上,对老杨说,
“杨叔,秀盈在我们学校一直是一个好学生,学习懂得用心,对同学也好,但是,我现在见到了这封信,我很担心她会因此在学习上分心。毕竟,中考很快就要到了。”我几乎是逐字逐句的推敲着说完这段话的,
我很早听说过,老杨没有儿子,对秀盈的期望很大,家教也很严。我很担心秀盈会因此而挨打,这就有违我的初衷了,我只是想知道谁写着这封信,可以对他作出警告。
老杨拿起信看了起来,神色越来越严峻,眉头紧紧的拧成一个结。
站在父亲身后的秀盈更加不安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秀盈,告诉老师好吗?是谁写的这封信?”我甚至开始内心祈求着秀盈早点说出来。
我分明感觉到了暴风雨前的郁闷。
秀盈还是一言不发。两眼默默地望着那双白色的力士鞋。
“说!老师问你话你聋啦!”老杨突然吼了起来。信被重重的拍在桌上。
秀盈抬起头看着我,泪水开始缓缓的滴下,滴在地上,滴在鞋上,我能听到卟卟的响声。但还是一声不吱。
我看了老杨一眼,老杨的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我硬了硬头皮,打算用了最后一招:“秀盈,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老师就没办法知道,班上男孩子的笔迹都是不一样的,老师只要查一下就可以了,对不对?老师问你,只是希望你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我很努力的说完这些,两眼望着秀盈,期望着看到一些我渴望看到的恐惧和屈服。
但是――没有―――
秀盈很迅速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会透出一种坚定,一种倔强。
突然,秀盈冲到桌前,一把抓起了信!!
她开始把信往嘴里塞,拼命的塞。
“秀盈,快吐出来,吃下去会出事的!”我焦急的拉着秀盈的手。
“啪!”一记巴掌狠狠的打在秀盈的脸上。
是老杨!
老杨显然已经是非常的愤怒了。
一团带着血丝的纸落在了地上。老杨拾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老杨狠狠的瞪了秀盈一眼。
“王老师,很抱歉,都是我没管好孩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老杨哑着嗓子对我说。
“不,老杨,别打秀盈。这不关她的事。”我慌乱的想为秀盈开脱。
“王老师,您别生气,别为了这丫头生气。您等着。”老杨说罢,一把抓起秀盈的胳膊拖到了里屋。
我赶紧跟上去,想夺下秀盈。
门在老杨身后被紧紧的关上了。
我急忙扑到旁边的窗户上。
六、
那间是老杨的工房,里面堆满了木料,正中间放着一条长长宽宽的木匠做活用的“架凳”。
秀盈背对着我。肩膀在轻轻的抖动。
老杨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长长的竹鞭,细细的。在空中
第9回
挥了一下。
“咻!”竹鞭破空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
“把衣服脱了!”老杨红着眼睛对秀盈吼道。
秀盈回过头望了窗外的我一眼,眼中透着羞怯和一种企盼。
我急了,啪啪的敲着窗户。希望不要让秀盈挨打。
秀盈或许是看到了我的焦急。她幽幽的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一粒,两粒……
少女的脊背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白嫩的肌肤,在紧张的气氛中,更显得那般的诡异。
老杨不说话,瞪着秀盈。
秀盈慢慢的把衣服放在一边,开始解开裤带。
最后,秀盈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一双白色的力士鞋。站在那里。
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都是那双力士鞋的影子。
老杨走上前,把秀盈按在了那个架凳上。
秀盈两手死死的抓着架凳的前脚。身体因紧张而挺的笔直。
老杨挥起了竹鞭,“咻!”“啪!”
竹鞭打在秀盈的屁股上,秀盈颤动着,头发因晃动而披散了下来,遮住了秀盈的脸。
我却看见秀盈紧咬的嘴唇。
“就这么算了吧!别打了!”我几乎是在哀求。
老杨朝我摇了摇头。
忽然老杨一把抓住秀盈的内裤,唰的脱了下来。
“啊!”秀盈叫了一声,本能的用手去护着屁股。
“放开!”老杨一声吼,啪!竹鞭抽在秀盈的手上。
“啊!……”秀盈满脸的痛苦,羞涩……
“你说不说?到底是谁?”老杨问道。
秀盈摇了摇头,重新趴在凳子上。
秀盈是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你可以打死我,但是我绝对不会说。
老杨却感到自己的面子下不来了。
“好!你个丫头片子,我叫你嘴硬!”
竹鞭挥动着,啪啪的落在秀盈的屁股上,雪白的肌肤很快的留下了一道道可怕的红印。
秀盈咬着牙,扭动着身子,神色极是痛苦。每打一下,身子都会抖动一下,两脚不断的翘着,在我眼前,晃动着那双白色的力士鞋……
啪……啪……
屋里的鞭打继续着。
我在屋外欲哭无泪,我恨我自己。
老杨却是感到不满足。他放下了竹鞭。从腰间解下了巴掌宽的牛皮带。
“不要啊!”我急忙的叫着,并用力的晃动着窗户,希望老杨可以停手
老杨把皮带对折了一下,左手按住了秀盈的腰,使秀盈扭动不得,右手的皮带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啪!
啪!!
啪!!!
秀盈的屁股已经充满了红肿,鞭打的痕迹在不断的扩大。她拼命的想扭动着身体,但却被父亲的大手死死的按着,只有头在不断的扭动,似在控诉着我的糊涂……
啪!!!
啪!!!
皮带一上一下的挥动着,我的心一紧一紧的扭曲着。
终于,恐怖的鞭打停止了,秀盈也停止了扭动……
门开了,老杨拿着皮带出来了,他却是满脸的歉意。
“王老师,都怪我平时太宠她了,这孩子脾气倔。回头我再揍她,肯定要她说出是谁写的信!您放心好了!”
敦实的汉子哟!
我急急的冲了进去。
秀盈还在凳子上趴着,事实上她要起身也已经力不从心。
我朝她屁股上看去,满目惊心的鞭痕,死死的揪着我的心,我伸手抚去,希望可以抚平她的伤痕,少女的屁股应该是光滑的……
手一触上去,感觉到的是滚烫的肌肤,像火……天哪!秀盈受了多大的罪啊!
秀盈一阵颤动。我急忙收回手,深怕再碰疼了她
我从身上解下风衣,轻轻的盖在秀盈身上。
秀盈勉强的抬起头,望着我的脸。
“老师,别担心,其实……其实一点也……也不疼……”秀盈涨红着脸说道。
“秀盈,是老师错了,……”我哽咽着。
“不……老师,别这么说,老师,是我错了,我不该辜负老师的期望……”秀盈断断续续的说,“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争取考进城里的学校。”
“嗯,……老师知道秀盈是好学生……”我感到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老师,我求您一件事,您别查是谁写的信了……我不会说的,如果您生气,就打我吧……我皮厚,经得起打……真的……”
我的泪水霎时就又涌了出来,“秀盈,秀盈,都是老师的错,老师不查了,真的不查了……”
七、
那天,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秀盈的家的,那天,我喝了很多酒……
秀盈在休息了三天以后,也回到了教室。依然是勤奋好学,依然是乐于助人。
只是每次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似乎多了点什么,有自信,有善良,还有点我说不出的感觉。
一直到我要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秀盈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市内的重点高中。
在送她去学校的车站上,秀盈带着乡亲们送的满满的土产,带着我和老杨殷切的期望。走上了求学的道路。车临开前,她突然拿出一本小本子塞在我的手里。“老师,我没啥可送你的,这个,你看看吧……”秀盈涨红了脸,似乎说的特别的吃力。
我微笑着收下了。这时的我内心充满了自豪,充满了甜蜜。
在家里,我翻开了秀盈的本子,原来是她的日记。记录着我到来后的事情。
其中有一页是这么写的:
1994/3/20
今天,我跑步得了全校第一,王老师奖励给我一双白色的胶鞋,好漂亮那!我好开心,是王老师送的呢!我一定要天天穿着它。就好像天天都和王老师在一起。
1994/4/17
今天,王老师到家里来告了我一状,爸爸狠狠的打了我,当着王老师的面打的。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却清楚的感觉得到老师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着悔恨,有着对我的关心。
虽然,我屁股很痛,像裂开了一般,但是,我心里却很甜蜜。自从王老师第一次来到我们县城,我就暗暗的爱上了王老师,我知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王老师的眼里是不会有我的,但是,今天在王老师面前,我脱下了我的衣服,虽然是因为挨打才这样的,但是,我的身子毕竟他看到了,爸爸在打我的时候,我在悄悄的数着,我天真的想,爸爸打我多少下,就意味着以后我会和王老师在一起生活多少年,爸爸一开始打了一下就停手了,我担心死了,好想就让爸爸多打我几下,哪怕再打一下也好啊!原来只是一场虚惊,爸爸脱下了我的小裤衩,我好紧张,也好兴奋……最后一共打了57下,我好满足。而且,我一直穿着王老师送给我的白力士鞋,疼的忍不住的时候,就想一想王老师,就觉得不疼了。后来,王老师冲进来了,他抚摸着我的屁股哭了,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1995/5/21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好激动,也好舍不得,我终于没有辜负王老师的希望,考进了学校,但是,我好舍不得他,我好期望他可以留下来,等我回到县城,我也要像老师一样做一个老师,和王老师一起上课,一起教书,一起过日子……
可是,王老师会知道我的心思吗?老师大概也爱着别的女孩子吧,他怎么会看得上我那?好矛盾啊!
我捧着日记本,久久说不出话
后记:
后来,我去了一次市里,见到了秀盈,我又给她买了一双白力士鞋。
我告诉她,我会等她回到学校,我们还要教57年的书。
我一直也没有离开学校。
2000年,我和秀盈登记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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