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十四:太子扫黄
轰轰烈烈的京城大扫黄运动开始了,运动之前各种小道传闻和各种官方宣传满街都有,什么“掀起一场扫黄打非的民众战争”、“净化社会风气学习先进文化”、“创建和睦社会”、“实践科学进展论”等大标语象狗屁膏药一样贴满所有街头巷尾。
谁都知道京城所有的色情场所都是和官员,都和统治者有关的,都是为这些老爷们服务的。平头老百姓谁能有事没事进色情场所呢?还不都是官员们在消遣?不都是上级官员犒劳下级官员去消费?不都有下级官员拉拢上级官员进捧场?经常有商人贿赂官员而去送钱?无论这些官员如何美化自己和自己的统治,搞得好象老百姓非要他们来服务不可,打扮得就象老百姓的仆人,但天下无人不知道老百姓在他们眼里算哪根葱?如今官员要拿自己的地盘开刀,拿自己的享乐开刀,谁不知道他们只是在作秀?
由于前段时间几件丑闻影响实在太恶劣,比如南方某省的官员专门嫖未成年女子,而当地的法官却想避开强奸罪减轻处罚,东部某省的官员试图借酒劲强奸洗脚房里的良家妇女被烈女用刀割了颈。至于逼良为娼,逼良跳楼的事件太多太多,每一件丑闻都有朝廷命官的身影。这就很叫皇帝的脸上挂不住,这不揭示他带领的这群自命代表民众利益的人是地道的流氓地痞的真相吗?这样的江山靠枪秆子强压能维持多久呢?
所以扫黄是必须的,样子必须是要装的,统治者还必须美化自己是道德的模范,何况扫黄还是太子亲自发动和领导的呢?这是树立太子和太子档形象的良好机会。
有人要问,扫黄运动的风声早就传开了,各妓院的老鸨和小姐都回乡下避风头去啦,那还扫个鸟啊?嘿嘿!人家就是要这个效果,只要图个扫黄的名头和幌子,并不要真扫黄。树几个典型,找批记史官来写写就可以啦,当官的谁真找自己的难受啊?谁和自己利益代表者的过不去啊?
扫黄的大戏终于拉开了,配合演戏的就是军队庇护下“仙人洞娱乐中心”。选择这中心有两个用意,一是给全国民众一个交代,因为在伟光正皇帝的荒唐号召下,这几年军队经商丑闻实在太多,民众议论最多的就是军队办的企业搞走私搞毒品搞色情服务。其实这里还真是有点冤枉,这家娱乐中心只不过是租军队的房子,军人在庇护而已,还不能算真的军企。扫这家企业表明军队敢在自己地盘上动刀子,也因这家企业的主人和军队的关系密切,好互相串通安排扫黄的好戏。
扫黄前军方由军师和“仙人洞娱乐中心”老板搭成协议,“公开”扫黄时将当众处罚一批妓女,当然还有个假老板,然后宣布军队进驻娱乐中心进行整改,最后是将“仙人洞娱乐中心”更名为“无限风光洗脚城”,换个前台总管继续营业。
一大早军队就包围了“仙人洞娱乐中心”,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奉命来写宣传文章的记史官,以及奉命来画宣传图画的官养画匠真不少,当然还有一些由地方官员指定来看演出的民众代表,大家都聚集在娱乐中心的大厅里等待大戏的开演。
最紧张的是那些即将接受扫黄处罚的妓女代表和假老板,虽然他们在这之前都被老板做了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也接受了一大笔银子,心甘情愿来代表社会丑恶现象接受正确伟大光荣的皇家“扫黄打非”,但谁都免不心情紧张,他们都在房间里等待上台的命令。
喧嚣声过,太子张军师一行进入了大厅。太子今天很兴奋,自从大婚以后这曾经很熟悉的地方基本上一次也不能来也不敢来,今天公开来这里行使当总仆人的权力还是觉得很受用。虽然头晚木兰反复交代一切程序要按军师的提示来,但毕竟今天母老虎不在现场,何况处罚妓女是多享受的一件美差呢?在这块土地上古往近来再往后数百年,当官的既喜欢玩弄妓女也喜欢处罚妓女,两者都是在把玩权力,显示权力的能量。
冗长的仪式让坐在堂中央的太子几乎要睡觉,尤其是军师念那些“扫黄打非”必要性的长文,长文照例要列一堆奇怪的推理,最后落实到要点上是皇帝和他的儿子孙子是永远正确,永远应该合法统治全国。当然无论在哪里,高官的重要讲话都是这个内容,最后军师说我们一定要紧密团结在皇帝周围,把元朝的统治事业全面推向下个百年,大家就可以松口气了,说明讲话终于结束啦。这个讲话本来该太子讲,太子不喜欢搞形式主义,也认不了这么多字,于是委托军师来代劳啦。
接着主持人宣布太子亲自主持扫黄打非,太子扔下第一根竹签高喊取缔“仙人洞娱乐中心”。就有几个军士把“仙人洞娱乐中心”匾牌摘下来,然后放在大厅中央当众砸个稀烂,其实新匾牌已经俏俏做好了,只等几天整治工作一完就可以重新挂出来。
接着太子扔第二签叫带老板上堂,重打200板。一个胖呼呼的中年女老板在嚎哭中被带上堂,被按在春凳上褪下了裤子,露出了两瓣肥白的屁股,两军士一人按头一人按脚,另有两军士一人挥一根四尺长一寸宽的竹扳子两边开弓打在肥女人的屁股上。胖女人大呼小叫,板子打得震天响,其实伤得却不是很重。这里的执刑军士被叮嘱过,知道是表演的性质,所以板子声音大,女人的屁股也红成一片,伤痕却也不重。来这里就是表演,太子当然也知道,加上太子一直不喜欢肥胖者,所以也就由他们去表演。
假老板被“扫黄打非”完,裤子都没有提起来裸露着猴子一样色彩的屁股就被拖了出去。接着太子又扔一根签,命令处罚妓女,一个长相俊俏,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女子被架了出来。该女子身穿红色旗袍,旗袍开叉处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这个妓女名叫徐湘,来自湖南,也是这里最漂亮的,虽然出道晚,还没有登上头牌,但却也小有名气。当老板疏散妓女征集自愿挨打的小姐时,徐湘举手还是让大家吃惊。徐湘举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疏散回家无家可回,父母已亡,哥嫂不疼才出来做鸡的,二是2000两银子打顿屁股就能拿到,这也太值得了,何况老板说了军士只是演戏,不会真打,甚至还说也许没有平时喜欢打妓女屁股的嫖客下手重。第三徐湘喜欢追求刺激,天下有几个女人能在太子面前裸露屁股?能被太子亲自下令处罚?
这么俊俏的女子被拉上来,全场气氛到达了高潮,用记史官的话说就叫“掀起扫黄打非的新高潮!”,全场气氛热烈,交头接耳的也多起来,个个脸上都兴奋,好象是自己要亲自打一个美丽女子的屁股或者自己的屁股就要被打似的,有人甚至鼓起了掌来。
太子也不例外,一下子精神来了,太子站起来亲自走到春凳旁,两军士把徐湘摁着爬在春凳上,掀起她的旗袍后摆,雪白光滑两个半球状的屁股露了出来。妓女因为从事的职业特殊,一般旗袍内是不着底裤的,今天就更不用例外。女子一直在低声哭泣,显然是真哭,是大场面吓的,两瓣屁股随着哭声上下颤动,甚是动人。
红色旗袍美女,雪白肌肤,动人身材,不但让太子兴奋,下身把裤子顶起象个帐篷。更让太子有些走神的是,这个女子似曾相识?
就在太子左想右想的时候,扳子响起,板子声大,女子哭声小,原来板子真就传说中的演戏,虽有疼痛,但完全可以承受。
太子终于把这个女子和木兰联系起来,这个装束和长相难道不象新婚中的木兰吗?可就是那个女人蜜月把自己屁股打成篱笆墙的影子。一想这事,太子火起,老子今天要让你知道真挨板子的滋味,这时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个女子当成木兰。
一怒之下太子夺过竹板,喝令两个抄板子的和按腿的人都闪开,太子穷尽力气在妓女徐湘的屁股上猛打起来,几板下去,女子巨嚎起来,疼痛让女子从春凳上滚落下来,一手反转抚摩自己的屁股,一手撑地磕头,叫“太子饶命”!
“要想活命,自己爬上去,别再下来!”太子面露凶光,女子哪敢不从?爬上去自己摆好姿势双手紧抱春凳,继续接受“扫黄”!太子的板子越来越急,女子屁股上没有一丝好肉,部分地方有鲜血渗出。军师怕出人命,挥一下手,手下把这个女子拉下来,又换了一个女子上台,太子接连打完5个妓女早已大汗淋漓,盛怒之下记忆中一直存放着先前那个女子的容貌。
太子被拉到主席台重新就座,好大一会儿才怒气消散,是啊,这个妓女和自己有什么仇怨呢?于是心里居然有一丝歉意,吩咐手下把刚才挨打的女子叫来。
徐湘被拉上来跪在太子面前,太子转过去挠起女子的旗袍看伤,红肿一片的PG呈现出来,太子用手轻轻抚摩,不由得想起自己当时被木兰鞭打的惨境,不由得同病相怜,何况这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呢?
太子大声向军师索要银票5万,军师不知其意,只能吩咐手下呈银票,太子把银票亲手给女子,给军师说这个女人给我治好养起来!
军师愕然,全场也都哑然,场面有些尴尬。军师毕竟是军师,军师明白过来想好了对策,他转身大声宣布:为了验证扫黄打非的理论先进性,太子下令拨款把这个妓女列为改造教育从良的先进典型,太子要亲自关心和指导将其培养为未来“四八红旗手”和“旧长征突击手”。全场掌声雷动,记史官赶忙记下这个历史动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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