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过来，儿子。”
“求求你，爸，别。”
“Harry，我们上次已经谈过，撒谎会受到什么惩罚。”
他看见自己低下头，慢慢解开裤子。
他被拎起来，面朝下趴在爸爸的膝盖上。他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
一顿痛打。
他看见自己哭嚎，泪水挂满了面颊。
Harry醒过来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塔楼的窗棂，洒在他的脸上。他眨眨眼睛，梦。
梦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的父亲，James Potter，活着，还打了他的屁股。
这不是一个好梦，Harry想。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的体内升腾。趴在爸爸的膝盖上，哪怕是被打屁股，也让他觉得很安全。
然而他已经是孤儿了。Harry Potter的双亲在他一岁以前就已辞世。他的爸爸不可能来打他的屁股了。
Harry叹了口气。他没有父亲。Weasley太太像妈妈一样照顾他，但他从没遇见过一个像父亲的人——Dumbledore是个慈祥的老祖父，而Lupin教授更像个友善的叔叔。至于Vernon姨父，算了吧，那是个充满了脂肪的噩梦。
那Snape呢？那只大蝙蝠突然出现在Harry的脑海里。是的，Snape很苛刻，不公平，总是针对格兰芬多，但Harry自己也不得不承认，Snape是唯一一个没有在他越界时放纵他的人。更重要的是，Snape救过他，不止一次。他突然觉得Snape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魔药课上，他不由自主地发呆：自己趴在Snape的膝头，接受惩罚。“Potter先生，能否屈尊告诉我，制作烧伤药剂的关键的什么？”Snape丝绸般的嗓音滑过他的耳膜，Harry惊醒了。他站起来，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格兰芬多扣五分。很明显，活下来的男孩认为自己不需要学习。是吗，Potter先生？”
一点小挫折。
Harry无法控制自己。餐厅，走廊，教室，所有可能和Snape相遇的地方，他都会流连忘返。Harry突然觉得，Snape已经有很久没有让他罚堂了。如果他敢的话，他也许会去故意炸掉几只大釜。
Malfoy终于帮助他达成了心愿。“格兰芬多扣十分。今晚七点，罚堂，我的办公室，Potter先生。”Snape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是，先生。”他一反常态，没有抗议，没有顶嘴，甚至没有低声的抱怨。
他焦急地等待七点的到来。
他怀疑钟慢了。
他准时出现在地窖。
“把那些大釜擦干净，不许用魔杖。”Snape指指工作台上一堆黑不溜秋的大釜，低下头继续批改他的论文。
Harry叹了口气，那只是他的幻想。Snape还是Snape。
他捡起一只大釜，一边工作，一边偷偷打量Snape。魔药大师仍然裹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袍，大鼻子隐藏在阴影里。他坐在一堆羊皮纸中，皱着眉，奋笔疾书。Harry留神观察Snape的笔划，一定是个F。或许那就是我的论文，Harry心想，他会把我叫过去，严厉地训斥我，然后命令我脱掉裤子，打我的屁股。他没注意自己已经在同一只大釜上花了半个小时，那只容器已经被他擦得锃亮。
Snape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过来，Potter。”
Harry稍稍一惊，顺从地走过去。
“把裤子脱掉。”
Harry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什么，先生？”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Snape冷笑，“你希望我打你的屁股，不是吗？”
Harry感到自己的耳朵滚烫。Snape会读人心吗？
“不愿意，Potter？真是遗憾，我并不是常常满足被宠坏了的小鬼的奇怪想法的。”Snape看着他，“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回去认认真真地干活。我没让你把我的大釜磨穿！”
Harry的理智告诉他回去干活，但他迈不开步。机会难得，不是吗？他终于开口：“先生，请你打，呃，打我。”
Snape微微抬起一侧眉毛：“终于决定了，Potter？小王子想知道被打屁股是什么滋味？把裤子脱了。”
Harry鼓足勇气解开裤子。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傻傻地看着Snape。
Snape抬起手，剥光他的屁股，拉着他趴好。
巴掌落下来的时候，Harry知道自己错了。打屁股绝对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尤其当动手的人是Snape时。魔药大师的手重重落下，他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他想站起来，但Snape箍住了他的腰；他想保护自己，但Snape轻松地捉住他不老实的手，拧到身后。他只能哭。他觉得屁股肿了，他相信自己一个星期都别想坐下来了。他踢打着，求饶的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为什么挨打，Potter？”他听见Snape问他。
“我没弄炸大釜，是Malfoy搞的鬼！”Harry带着哭腔辩解。
一巴掌。“那么告诉我，Potter，这个星期你在课堂上发了多少次呆？重写了几次论文？还有在罚堂的时候走神！”又一巴掌。Harry尖叫着：“别，先生，我错了，别打了！”他怀疑Snape会一直打下去，直到世界末日。
但Snape停下来了。Harry软软地趴在那儿，抽抽搭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他被霍格沃兹的著名混蛋打了一顿屁股，并且是应他自己的要求。
他完了。他会声名狼藉，“活下来的男孩”毫无疑问会变成“被打屁股的男孩”。也许他应该找点毒药吃了，Snape无疑会很乐意提供一点的。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Snape摁住了他。“求求你，先生，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他带着哭腔哀求。
“安静，Potter先生。”Snape只是不耐烦地回答。他感到Snape的大手在自己的后背游走。Snape是在安慰他？
他哼哼唧唧地接受了这一不寻常的好意。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Harry不想去考虑这个。他现在感觉很舒服，就像那天早上，做梦醒来以后。
过了好一会儿，Snape才停下来。Harry几乎是遗憾地站起来，脸上带着恋恋不舍的表情。
“教授，你，你会说出去吗？”他怯生生地问道。
“好了，potter先生，收起你这副小羊羔的模样。惩罚的目的不是羞辱，我不会把这件事当作攻击你的武器。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怪念头？”
Harry轻轻叹了口气。“我做了，做了一个梦。”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梦见我爸爸了，他，他打了我。”
“所以你就天天盯着我，指望我打你一顿屁股，来满足你对你父亲的思念？”Snape轻轻哼了一声。
Harry满脸通红地点点头：“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Potter。也许生活对你是不大公平，并不是所有孩子都在一岁以前失去父母的。但这不是你破坏纪律的理由。我真心希望几年以后，你能成为体面的，正派的，受人尊敬的巫师，而不是一个只会怨天尤人，沉浸在自己悲惨遭遇中不肯自拔的超龄问题儿童。”Snape顿了顿，又恢复到平常冷若冰霜的表情，“如果你再敢干这种蠢事，我保证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仁慈。”
Harry惊呆了。Snape的意思是他会把这作为一种常规的惩罚吗？
“你还会打我？”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为什么不？”Snape耸耸肩，“我早就发现，扣分和罚堂对于矫正你的错误行为毫无帮助。很明显，你需要一个能狠下心来管束你的人。”
“你准备做这个人？”Harry小心地问道。
“除了我还能有谁？”Snape看着他，“和蔼可亲的Albus？他只会用一堆甜食惯坏他的黄金男孩。或者你觉得你温和的Lupin叔叔会舍得动你一根指头？当然，你的麻瓜亲戚也是不能指望的，他们除了宠孩子什么都不会。”
Harry嘟哝着声明，他的亲戚从来没有宠过他，但Snape严厉地瞪着他。
“不许顶嘴！”
他噤若寒蝉。他现在真的开始害怕Snape了。魔药大师抬起手，Harry下意识地缩成一团。但Sanpe只是把他拉进怀里，替他擦掉眼泪。
Harry僵住了。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受到过这样亲密的爱抚。他的眼眶里再次充满了泪水。
“别哭了，Potter。我会很严厉，但我不会因为你顶了句嘴就揍你一顿。如果你犯了什么该挨打的错，我会告诉你的。”Snape的手指擦过他的眼角，Harry不由自主地靠上魔药大师的肩膀。“我不是怕你惩罚我，教授，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他瓮声瓮气地说。Snape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Harry感到一只胳膊搂住了他。
好一会儿，Snape才把他推开。“好了，Potter，撒娇到此为止。”
“Harry。”他纠正道。
“什么？”
“叫我Harry好吗？每次你叫我Potter，我都会觉得自己惹上了麻烦。”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魔药大师。。
“好吧，我会尽量记得的。”Snape挑挑眉，“现在，Harry，回去干活。”
他慢吞吞地走回工作台。现在他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Snape刚刚给了他一个许诺，一个几乎是父亲的许诺——在他行为不端时教训他，然后原谅他。
他拣起一只大釜，认真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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