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那一年我6岁半，快文化大革命了。爸爸因病死了，妈妈一个人艰难地拉扯我们兄妹三人。她要上班挣钱，没时间照看我们，我因为还不大到上学的年龄，就和妹妹、弟弟三个都放在一个托儿所里，这样托儿费要便宜些。那是一家不很正规的、好象是街道办的托儿所。
虽然我已是快上学的年龄了，却和4岁半的妹妹、3岁的弟弟一样，都是穿的那种中国传统样式、胸前是兜兜嘴的连衣背带开裆裤——前面没有纽扣，纽扣自上而下全在背后（纽扣全解开后面就全开放了）的样子。脚下是方口的、在一侧系扣的襻带布鞋（现在女孩式样的）。因为不穿袜子，脚背上晒出一块方方的黑印子，脱鞋后能看到靠脚踝处明显横着一条细白杠——那是鞋襻带的印子。
—— 因为穷，妈妈没钱买衣服，裤子和鞋子都是一个好心的农村老奶奶照祖祖辈辈老样子做的。式样基本一样，区别在花色上：我和弟弟的开裆裤和布鞋是黑的和蓝的，妹妹是女孩，裤和鞋是紫红色的。
我比弟弟妹妹的个头高出很多，很知道爱护和保护弟弟妹妹，他们总依偎在我身边当依靠，我们兄妹三个常常在一起，和其他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BANNED有时比较调皮，一次偷偷绕到我的背后，两手把我的开裆裤往两边一扒，使我的屁股蛋子大大的露了出来，我赶紧把弟弟手拨开，弟弟却跑到我的面前用小手刮着自己的脸蛋说：“哥哥露大屁股，丢！”
那年代和现在不一样，好多生活在BANNED底层的孩子5、6岁都还穿开裆裤，但一些家境好的比我年龄小的孩子已经不穿了，我是托儿所里年龄最大、个头最高的穿开裆裤的孩子了。弟弟妹妹比较瘦小，背带裤子松松的，开裆口只是一条缝，平时大体可以遮住屁股蛋，只有走路时才忽隐忽现的；而我个子长得快，裤子开裆口被撑开个竖椭圆状的“窗户口”，“窗户”里圆鼓鼓的屁股蛋像个白白的“小桃子”，中间那道沟缝毫无遮掩地显露着。平时不觉得，让弟弟一扒，确实有些害羞难为情，脸一下子臊得红红的。懂事乖巧的妹妹也脸红了，赶紧把弟弟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呵斥道：“不能说咱哥哥！”
我回家后对妈妈说：“我大了，不穿露裆的裤了（小时我们把开裆裤叫露裆裤）！”妈妈劳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没好气的说：“什么毛病！小孩都穿露裆裤的！妹妹和弟弟不都穿嘛！”我说：“他们多小？我多大了？！”“你大？没上学都是小孩，等你上了学再说。”没办法，我只能继续穿着。
我的性格安稳，皮肤白白的，女孩似的。托儿所那个胖胖的阿姨好象特别喜欢我，她坐在椅子上给小朋友讲故事时单单喜欢把我搂在怀里，温暖柔软的大手从我背后开裆的地方伸进去，一边讲故事一边轻轻揉摸我的屁股蛋子，还时常有意无意伸到屁股沟沟下面碰碰小鸡鸡。这时我就浑身酥痒痒的，一种说不出的挺舒服的感觉，可如果弟弟妹妹在身边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托儿所有一个女孩，叫“黑妮子”，年龄比我小半岁，个子比我矮半头，听说是一个私生子，家里有点钱。“黑妮子”瘦瘦的，皮肤又黑又黄，眦牙瞪眼的摸样，虽然是女孩，但心眼特别的坏，心狠手重，很有力气，好欺负人。尽管刚满6岁，心眼却比10多岁的孩子还要多。不少小孩子又怕她又巴结她，当她的小喽罗。她不穿背带裤，更不穿开裆裤，像大孩子一样穿松紧带裤子，不知为什么专门喜欢欺负穿开裆裤的孩子。她常趁胖阿姨不在，把那些年龄小的穿开裆裤的小孩子按趴在她的大腿上，逼着小孩自己扒着开裆裤露着屁股让她打，还要哭喊求饶，否则就打得更厉害,特别的可怜。
胖阿姨很讨厌“黑妮子”，常常惩罚她。因为胖阿姨喜欢我，“黑妮子”对我很有敌意。我尽管比她大，由于还穿着开裆裤所以心里也特别怕她，当然更怕弟弟妹妹被她欺负。但在弟弟妹妹面前我又有一种强烈的大哥哥的尊严，不想让他们看出来我怕“黑妮子”，所以就尽可能在胖阿姨的周围，离开“黑妮子”远远的。我特别担心哪一天出现被那个女孩欺辱的场面。
可那一天——
胖阿姨没有来上班，我们小朋友就自己玩了。我们托儿所有一个挺大的后院，我带弟弟妹妹在后院，主要为着躲避着“黑妮子”。但玩着玩着，就忽然看见“黑妮子”带几个孩子过来了，我一看不好，就赶紧招呼弟弟妹妹“快走！”他们跟着我跌跌撞撞刚跑两步，我的裤子背带就被“黑妮子”从后面一把拽住，“穿露裆裤的哪里跑？！！”因为动作猛，我们俩一起摔在地上。
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已被“黑妮子”扯着头发从地上拖起来，踉跄着被按跪在一个旧的宽宽的长木凳子前，“黑妮子”恶狠狠冲我吼道：“趴下！！”我吓得浑身在抖，知道我最害怕的事就要发生了。
两个小喽罗一样的孩子为讨好“黑妮子”，拽着我的胳膊往长凳子上按，我撅着屁股弓着身子挣脱着，用快要哭了的声音喊着：“我不，我不——！”“给我趴下！！！”“黑妮子”一声喝叫，朝我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她的力气真大，我一个趔趄就趴在了那张矮矮的长凳子上了。
妹妹和弟弟见事不好就要跑开，“黑妮子”厉声喝道：“不许跑，都给我罚站看着！”弟弟妹妹早就吓的魂不附体，被迫乖乖的缩肩束手并排站在靠我很近的地方，惊恐万状地低下头茫然看着已经趴在凳子上的我 —— 他们的大哥哥。
我知道要被“黑妮子”打屁股了！！
——我脑子里出现了那些小孩趴在“黑妮子”腿上自己扒着开裆裤被打屁股的情景 —— 但，那都是一些身材很小的3、4岁的小孩子，我这么大的个子也要……而且是当着妹妹和弟弟的面……！我紧张得浑身直哆嗦。
但那凶煞的声音分明在我耳边吼叫着：“自己老老实实扒开屁股！听见没有？！！扒开！”——— 啊！怎么办呀？！心里矛盾极了！我不敢想象我一个快7岁的大男孩当着妹妹和弟弟的面像幼小的孩子似的扒着开裆裤露着屁股蛋子的样子！更不敢想象妹妹和弟弟亲眼目睹自己的大哥哥挨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我有当大哥哥的自尊心，我不能！！——— 但我真的害怕“黑妮子”，真怕！在我眼里是她强大的恶魔，我……我又不能不屈服，我犹豫极了。
终于，大男孩、大哥哥的自尊心被对“黑妮子”的极大畏惧所战胜，我被迫脸朝下趴在凳子上……双手慢慢地伸到背后……慢慢地……扒开了我的开裆裤……。像那些3、4岁的孩子那样两手扒着，不敢撒手,让圆鼓鼓的屁股众目睽睽展露在在场所有孩子（包括我的弟弟和妹妹）的眼皮下面……我慢慢抬起脸来，乞求的目光胆怯地望着“黑妮子”——这个年龄比我还小的凶恶的女孩子。
“啪—啪—”随着身后声音很大的脆脆的响声，我的屁股蛋上立时挨了“黑妮子”重重的两巴掌，火辣辣的疼！！—— 妹妹和弟弟吓得浑身颤抖，都不约而同地下意识把手伸到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蛋子，好象挨打的是他们……我也本能地松开扒开裆裤的双手去挡护我的屁股蛋……
“好呀，胆子不小！你还敢……！”“黑妮子”嗷嗷叫道。我吓得慌忙把手恢复到扒开裆裤的姿势，带着哭腔说“我改了，我改了。”但已经晚了！尽管我悔恨地把屁股扒得更大，可“黑妮子”却不依不饶，又狠狠打了我的屁股之后，她很快起身从不远的地上检起一条不长不短的细绳，不顾我的哭泣，将我的双手从开裆裤上拿开，弯到后背处，把两个手腕交叠在一起，紧紧地绑了起来。然后，跨过身来倒骑在我的身上，将我反绑的双手紧紧压在她的屁股下，动弹不得。
“你俩扒好他的露裆裤！”“黑妮子”冲手下那两个小男孩命令道。随着“黑妮子”的叫喊声，我感到裤腰处的两个纽扣被解开，这样我的整个屁股蛋子、大腿根子和一部分腰身都一览无余暴露在外了。我感到羞耻万分，想挣扎，但“黑妮子”死死地压在我身上不能动。接着，我的右腿被“黑妮子”提了起来，右脚上的布鞋连襻带扣子也没有解就被野蛮地硬硬扯下。“还穿女鞋，不要脸！”黑妮子”狠狠骂着。
“啪—啪—啪—啪—”！！“黑妮子”好狠啊！她骑在我身上扬起我的鞋底狠命地抽打着我的屁股。“我叫你穿！！”“啪—啪—啪—啪—”一声比一声响！鞋底比巴掌打得更疼，疼得钻心！！“黑妮子”像大人呵斥孩子似的训斥着：“听不听话？！说！还穿不穿露裆裤，穿不穿女鞋？！”我趴在凳子上，咬牙使劲的忍着、紧闭嘴唇，满脸通红，汗珠渗着，憋着不哭。我不能让弟弟妹妹看到他们的大哥哥被一个女孩子打得哇哇哭！不能！！
“黑妮子”实在打得太狠、太疼了，我的屁股的上下左右——屁股沟——小鸡鸡——腰——大腿——所有露出的部位都被轮番打了数遍。简直像火烧似的疼痛难忍。
我忍着、忍着、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像一两岁孩子那样不顾一切地 “哇——”的一声的嚎哭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哇———！！我听话！我改啦—— 我不敢啦——！！我听话呀——！我再不敢啦——哇——呜呜——”。
尽管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大男孩，尽管我知道自己的同胞弟、妹就在旁边痛苦地看着，可巨大的恐惧和钻心的疼痛使我只能发出和那些3、4岁的幼小孩子们一模一样的可怜的哭喊声和求饶声！
我身子被按住不能动，疼得只能两腿乱瞪，可两腿很快又被另两个男孩摁住了。我拼命仰起脸来，满是泪水的眼光一下子对着我的妹妹和弟弟的焦灼眼睛，那眼光中充满委屈、冤屈、可怜、求助—— 我的妈妈也从来没有这样打我呀！。可我的弟弟妹妹太小了，他俩目睹自己最亲、最敬重、最依靠的大哥哥被“黑妮子”毒打，急得两脚直跳，嘴里只会喊：“别打哥哥！别打哥哥呀——！！”
听到我和弟弟妹妹的哀求声，“黑妮子”稍微停下来，她从我的腰间下来，蹲到我面前，两只黑瘦瘦的手狠狠掐住我的两个腮帮子，迫使我扬起头，脸对着我的脸训道：“说！以后听不听话？！还敢不敢？？！”
我双手被绑背后，趴身子抬着头、泪眼盈盈的脸上完全是屈从、畏惧和告饶的表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一付非常屈辱的姿态！我怯懦地对着“黑妮子”那双可怕的眼神，边抽泣边断断续续的说：“我真的——改了——我听——听你话——我再不敢啦——呜——”“叫我姑奶奶！”“姑奶奶——！我听话，不敢了，姑奶奶——听——话——”。我呜咽着完全顺从地说着，为的是不再挨打。
“好好！我就让你个穿露腚裤的记住！”“黑妮子”并没有完全饶我，她转身从不远处拣起一个干巴的脏胡萝卜头，吩咐两个喽罗男孩子说“扒开他的腚眼！”，我就觉得自己的肛门被使劲向外扒开，一个又凉又硬的东西被使劲往肛门里顶——“黑妮子”等人蹲在我身后正在往我的肛门里塞那条脏胡萝卜头。
我感到身体后面立刻象裂开一样的疼痛难忍，疼痛好象向全身蔓延，我刚刚停止哭喊，脸上仍挂满泪痕，又禁不住哇哇哇的更加大声哭叫起来。我想尽了所有屈服、求饶、归顺的话大声哭喊哀求着“黑妮子”：“哇——呜——好姐姐，亲姐姐！饶了我吧！我听姐姐的话呀！——俺再也不——不敢了——我的好姐姐，我一定一定改啦——我的亲姐姐呀！——我改啦，我不穿露裆裤了——改啦!!——呜呜呜————”。
那一刻，我完全顾不上弟弟和妹妹平时那样尊敬我、把我当依靠了，我泪盈盈的哀求无助的目光在拼命哭喊声又与妹妹和弟弟的目光对视了，此刻我多么希望他们是能帮助我、解救我的哥哥和姐姐啊！可是，我的妹妹和更小的弟弟此时只能扯着稚嫩的嗓子不顾一切地哭喊着：“别弄哥哥呀！—哥哥听话了，他改啦—-！他改啦—-！他不敢啦！别弄哥哥呀——！！”
我感到那块胡罗卜已经把大部分塞入了肛门，好象已经出血似的疼啊！我不知挣扎着哭喊了多久，声音嘶哑了，浑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有妹妹和弟弟还在大声地哭喊着替我求饶。
———
忽然，跟“黑妮子”来的小孩们一下子都跑开了。我只听见身后一声怒喝：“又是你——！！”一只大手紧紧揪住“黑妮子”的耳朵，“黑妮子”嗷嗷叫着被拎走了————原来是胖阿姨回来了。
我得救了。可我也疼得、哭得不能动了，保持着被反绑着双手、撅着被打肿的屁股、肛门还塞着一截胡罗卜的姿势一动不动趴在凳子上…… 妹妹和小弟一齐扑上来，先是使劲把胡箩卜从我屁股里拔出来，妹妹接着把我手上绑的绳子解开———我泪眼模糊地看到我的手腕上是被绳子勒出的一道道深深的红印子。妹妹用她细细的小手将我背带裤后腰处的被解开纽扣系上，又拾起地上的鞋子，把我的右脚抱在她胸前，穿上后又仔细地把鞋襻扣好,……BANNED甚至俯下身子将他那温乎乎的小嘴唇轻轻贴到我又红又肿的屁股蛋上，似乎要减轻一点我的痛苦。
“黑妮子”被拎走了，被“黑妮子”镇住的我当哥哥的自尊忽然回到我的身上，感到脸上像发烧似的滚烫，回想刚刚被欺辱的情形，感到无比丢人。我把头深深埋在两臂下，怕再看到我亲爱的妹妹和弟弟的脸。
后来听说“黑妮子”被拎到屋里，被胖阿姨脱了裤子按在腿上，用鞋底打得扯天喊地嗷嗷乱叫，屁股也是又红又肿。
胖阿姨可能忽然又想到了我，把“黑妮子”丢在墙角，快步来到后院。她弯下身子，用左臂搂起我的肩膀，右胳膊从我两腿前面中间伸过——像抱婴儿那样从后面托住我的屁股把我整个抱起来，那热乎乎的大手急切而又温柔地揉按着我红肿的屁股蛋、屁股沟、小鸡鸡的周围……我的疼痛消失了好多。我觉得胖阿姨就像是我的妈妈一样，守着妹妹和弟弟的面就像婴儿撒娇一般的紧紧搂住了胖阿姨的脖子，挂满泪痕的脸贴在她鼓鼓囊囊的胸脯上……
后来，我上学了，不能再穿开裆裤了，妈妈第一次花钱为我买了条不开裆的裤子套穿在最外面。因为买不起更多衣服，那条开裆背带的兜兜裤悄悄地穿在了里面，伴随着那双“女式”的方口襻带布鞋，一直穿到了小学三年级 ……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年幼的妹妹和弟弟都已经成人成家，可我在心里深处还深深记着当年穿开裆裤的那酸甜苦辣的年月，历历在目，但愿妹妹和弟弟把这一切都彻底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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