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二弟属龙的,今年刚好18岁。也不知怎么的,我们其他兄妹的学习都还不错,我是当年保送去的中山大学,三弟一直在重点班,小妹也在年级前30名,可是独独他从小就在及格线附近挣扎。我们听见毅皑去放书包、换衣服、洗手。十分钟后,他颤抖地拿着一张月考的成绩排名表,托着那根我也非常熟悉的藤条,还是像以前那样自卑的沉默,静静地将其递到父亲面前。父亲拽过排名表端详,神色铁青。
“要……家长签名。”
爸仿佛没有在呼吸,怒目盯着那列入全级倒数的姓名,寂静得可怕。我们其他三个孩子都不敢再坐着,站起来立在一旁。
“四百五十二,四百五十二……”父亲气愤地重复,噌地站起握过柔韧的藤条在空气中嗖地甩了一下,骇得我们三兄弟都一震。“离高考只剩四个月,你知道不知道!敢给我考四百五十二名,我今天就打你四百五十二!滚到屋里去!”
二弟头都懵了,那么多下要怎么忍受?他原本都很顺从受罚,现在却一步也挪不动,双足灌铅,低头颤栗。
我壮着胆子上前握住父亲的藤条,求情道:“爸,整个寒假我都在这儿,我帮二弟补习!他下次再考不好您再打他好么?”
“放手。”爸冷冷命道,我不禁触电般放开藤条退后一步。
二弟清瘦的身影仍是一动不动。这种态度更加使父亲火冒三丈,他吼道:“你不进去是吧?啊!?”话音刚落他就揪起毅皑的后颈衣领,死死地把他摁在沙发上,屁股被扶手凸处垫得高高的。
“规矩全忘了?自己把裤子扒了!”
毅皑慢慢褪下裤子,露出肌肉绷紧的光屁股,然后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如如别过脸不愿看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嗖啪一声,毅皑的屁股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他闷哼一声,小声报数道:“一。”
父亲刚威地一下接一下狠打:“你上次怎么给我保证的?”啪!“丢脸!”啪!“我叫你考那么点分!” 啪!
二弟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藤条印记。我看见他肩头在微微颤抖,不时拿肘揩抹脸。父亲从小就对我们规定挨打时不能大叫或者求饶,所以憋痛难受时难免会震出泪来。随着藤条的每一次落下,毅皑的身体就一冲。看得我们都很心疼,妈开口了劝了,但是也无济于事。
啪!“呃……四十……五” 啪!臀部上的肉已经是彤彤一片,颤动苦苦挨着。毅皑不自觉地扭腰躲闪,却犯了大忌。47岁的父亲力气丝毫不减当年,嗖地一鞭落在他腰上,他忍不住痛呼一声。“你再敢动?屁股给我撅高了!” 啪!啪!
“你就不能好好读书?给家里争口气吗?”父亲用藤条指着他的屁股道:“自习课在草稿本上画动漫,看无聊杂志,你当我不知道?老师都跟我说了。我是信你上次的保证,留你一次机会!” 嗖——啪!“五十……”
“你这个混帐东西!” 啪!啪!“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父亲激动眼红,下手极其重。“我今天打到你长记性为止!”啪!啪!啪!虽然是冬天,毅皑的鬓角被汗水浸得透湿,发烫的屁股暴露在冷空气中一下下跟藤条惨痛接触,房间里回荡着鞭笞皮肉的噼啪声。
我、毅皖、如如被震慑一旁,也不敢劝阻,也不敢离开。这452下会打死人的,我心揪得要死。已经八十下了,看着二弟惨不忍睹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说道:“爸,求求您了……”
父亲当没听见,继续疾风骤雨般抽打着儿子的屁股蛋子。啪!啪!“你还有脸哭?你还知道羞吗?!”啪!啪!毅皑咬着牙,气息虚弱报数道:“九……十三”看得如如的泪花也倏倏地往下掉。
“爸!求您别打了!!”我喊了出来,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父亲的力气不及我,终于暂停,气头上的他冲我目露凶光。我知道犯错,连忙松手跪下,抬头迅速说道:“爸,您给我一个寒假的时间,我保证辅导好二弟,下次月考进两百名!”为了救急,我脱口说了一个很高的目标。
爸僵面寒语:“下次是下次,这次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那,您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恳切地直跪仰头。
父亲用藤条指着我的胸口道:“那要是再不成呢?”
我下决心道:“再不成,您打我!”
如如一听,急了:“大哥……”毅皑趴在沙发上,泪眼感激却又担心地望着我。唉,谁让我是你大哥呢?我的保证在父亲心中向来都很有信誉,只见他平息怒火,命令道:“毅皑起来!”二弟颤巍巍撑起来,裤子提上,重心移到腿上的时候疼得皱眉咧嘴。
“你听到了,再考那么差,我把你们两个的皮一起扒了!”
毅皑看看我,我赶紧回答道:“是。您放心。”
父亲把藤条扔在沙发上,进房间了。临走还不忘让跪着的我起来。
从那天开始,在一片金猪贺岁的欢呼声中。我和毅皑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补习。我的方针是扬长避短,先提高原来就有优势的科目,像语文(也够差,只拿85/150),然后再是弱项数学。他没放假之前每天在学校抽空做我精选的题,我都在纸背面把答案很清楚地列出来了。我觉得多看题比多做题重要。放假之后(只有八天假,好在我说的一个寒假是以我学校的为准),我们每天都在房间里学习。不过我高中时读理科,他读文科,所以为了辅导他我还去看了好多历史地理的教材。没办法,屁股上悬着三百多下鞭打,不拼命都不行。
一个月过去了,二弟的新月考成绩马上出来,是该证实辅导结果的时候了。我的人都累散架了,像是又回到了自己高三的时候,自问把所有的学习经验传授无剩。等成绩的那几天我的心情跟二弟毅皑一样,忐忑不安。三弟还是继续风凉,小妹劝慰说一定能过关,但是,我心里还是担心忧虑得紧。
夜里,我迷糊中进入梦乡——
啪!我和二弟并排趴在床沿,藤条猛地甩在屁股上,一道赤痕之下烧燎剧痛。我咬着牙重温少年时候的苦疼,冷汗淌了下来。两年多没有挨过打得身子果然比以前反应剧烈,巨大冲击力下忍不住扭颤。
啪!背后的父亲骂道:“给我撅好了!你自己说的话,就得负责!还有什么理由怕疼?”啪!他又狠狠地给了我一鞭,疼得我绷紧了屁股和腰,又马上恢复撅高的姿势,痛苦万分。
二弟刚才也挨了几鞭,此时光着屁股趴在半米之外,扭着头,自责的大眼睛中泪水滚来滚去。他看着我挣扎,嘴唇抖动,又痛心又懊悔,很不是滋味儿。
啪!啪!啪!狂风骤雨般的抽打惩罚着我的失言,我把脸埋在臂弯里,不愿让二弟看见我的疼痛,屁股上的辣痛随着响亮的鞭击越来越难耐,肌肉震颤。家里有规矩,挨打时不能求饶,因此我只有在内心深处无声地喊道:“别打了——疼啊。爸,皓儿求您了……不要再打了。”
“不要再打了……”
我猛吸一口冷气,从噩梦中惊醒,漆黑中一颗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屁股上的肌肉还紧张着。我抱着被子坐起来,对自己说,没事,一场梦而已,梦都是反的,对,都是反的。
发了以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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