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晓初一定也听到了风声,一进门就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气喘不急地笑道:“这个傻女,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
真来呀!你把她送走了?没吓着你吧?”
我皱着眉关严了房门,冷冷看她:“好笑吗?”
晓初总算竭力止住笑,吐了吐舌头,嗫嚅道:“人家是……是跟她闹着玩的,谁知道,她,她还当真了……”
“你觉得很有趣,是吗?人家却可能一辈子心里有阴影。那是个女孩,那么年轻,看样子还没你大……”我激
奋得几乎说不下去了,“你这样捉弄人家的感情,你等于,等于是往人家心灵上投氰化钾,你知道吗?!”
(作者按:氰化钾为剧毒化学药物,致命。)
晓初见我语气少有的严厉,才真的怕了起来,嘴里却还不服气地小声狡辩:“氰,氰化钾也是她自找的,谁叫
她当真了。网上,网上都这样的……”
“住口!我不管网上怎样,我只知道伤害无辜就是罪恶!”我郁积的怒火突地喷哮出来,抬手指着地中间的椅
子怒吼道:“去。趴下!”
晓初这才注意到我手中拿着钢板尺,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我,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两夜未眠加上难以言表的愤
怒,我的双眼一定是血红的。她害怕地垂下头,抽泣了一下说:“明明是她……”
“去!”我不容置否一声暴喝。
晓初吓得全身一抖,慌乱走过去趴在了椅子上。高脚椅高度正合适,屁股斜贴着椅座边向外翘起。
我没动,接着命令道:“裤子脱下来。”
晓初扭头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我,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边哭边慢慢解下裤子。我走上前,连她的底裤一
并扯到膝弯上,对准那雪白丰满的屁股蛋就狠狠拍了下去,一道红痕刷在如雪肌肤上格外醒目。晓初“呜”地一声:
头向前生生一耸,紧紧咬住嘴唇,眼泪如泉而涌。
我继续用力挥动着长尺,板板都不遗余力,抽向两片混圆的肉丘。屁股很快被打得红痕交错。晓初再也忍不住
了,抑制的哭声放开了,每一板都痛得叫出来。她的手无错地在屁股旁边扑张几下,象要用手去挡,但她一定知道
打在手上会伤得更重,所以不敢抚上来。身体想动,却被我下大力按牢在椅子上,只有两脚随着钢尺狂吻的“啪啪”
声僵硬地向后一蹬一蹬……!
冰冷的尺子在频率越来越高的挥舞变得温热,尺板下的屁股也变得温烫了,晓初按耐不住的哭喊声变得尖锐了,
夹杂着含糊不清的求饶:“啊--呜呜--我不敢了--啊哇--饶了我吧--啊,天哪--痛呀--”她挣扎的
幅度更大了,显然是疼痛在加剧。突然拼命挤出了身体,脱离开椅子,象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大哭着向墙角缩去:
“别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不敢了,呜呜--”她瘫卧在墙角的地板上,整个屁股红肿连成了片,两
边臀峰外侧也满是参差的肿痕。
我的心被牵得一痛,真想过去抱起她。可脑海里却又闪过了尤佳那张更加哀怜无助的小脸和含泪的眼睛,刚刚
萌发的恻隐之心又被怒火覆盖了。我上前抓牢她的双臂,严厉地瞪视着低吼:“还有最后十下。我要你永远记住,
愚弄伤害别人是什么结果!”我狠下心,象拎小鸡一样又把她拎到椅子上。
晓初听到还要继续打,恐惧得嘶声哭嚎,趴在椅子上用手挡住屁股,无论如何也不肯移开。我只得动用了毛巾
被下面的绳子把她的手脚都绑在椅子上。
啪!钢板尺再次抽落在了红肿的屁股上,“啊--哇呜--”
“说!永远不愚弄别人,永远不伤害无辜。”
“呜呜--永远,永远不愚弄别人,永远不,不伤害无辜--呜--”
啪!--“说,再说。”
“啊呀--永远不愚弄别人,永远不伤害--无--辜--呜呜--”
啪!……
最后一下打完,她已泣不成声。我解开绳子抱起她,让她趴在床上,马上去找曼秀雷敦药膏。清凉的油膏刚涂
上屁股,她就全身战栗起来,我的心随之又是一阵悸痛,自觉下手太重了,想必她会深刻地懂得以后该怎样善待别
人的感情。
那个晚上,晓初趴在床上不敢动,哭了整整一夜。我仍毫无睡意,坐在沙发上少有地抽了一棵烟,疲惫混合着
辛辣的烟味刺激得我的咽喉和眼睛都涩痛无比。
第二天晓初没有去上课,我也没去实验室。给她擦消炎药膏时还是痛得直哭,什么也不肯吃,我强迫她喝了杯
牛奶。
第三天……
第四天她伤处已基本消肿了,能坐起来了。黄教授那边催得紧,我只好说下午就去一下。从实验楼回来,发现
晓初不见了。
打电话过去,她接起却不肯出声。我没法去教室或寝室找她,被其他学生看见不好看,因为她一定会哭,而且
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尤佳的事。我只能等着上课时见她,一查课表,她们这周没排实验课,要等到下星期三。
终于轮到了晓初他们的实验课。下课前,我去检查她们几个女孩的那组实验结果,装作要观察广口瓶里的反应
物,绕到晓初旁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下课等我。”
铃声响过,晓初一声不吭,换下白服抱起课本,抬腿跟着大家低眉顺眼地往外走。
“贺晓初,你给我站住!”我忍无可忍,冲口喝出来。晓初站住不动了,却不回头。走到门口的几个男孩女孩
反而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嘴张成“o ”形吃惊地看着盛怒的我。我自知失态,赶快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假笑堆在脸. l, `) Z( ^0 ?7 b
上,假公济私地说:“别的同学去吃饭吧。贺晓初等一下,帮我把仪器送到03室去。”
人群走干净了,晓初低着头,眼圈有点红了,还是不说话。我伸手去搂她的肩膀,她倔强地甩了甩,眼圈更红
了。我无奈,脱下白大褂搭在手肘上,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最后吐出一字:“走!”
我俩一前一后穿过校园的林荫道,碰到熟人我故作洒脱状大声招呼。她在我身后一米外的距离红着眼睛低着头
跟着,一语不发。也不知别人见此风景做何感想。我不时回头低声指点着:“走这边”、“拐弯”。
我带她来到校外的一家中档餐馆走进去,选了个安静的单间。特意点了几个她平时爱吃的菜。
菜上来了,她还是一动不动。我把筷子硬塞在她手里,端起她最喜欢的“蚝油牛肉”放在她跟前,闷声说:
“吃!”
晓初抬起红眼睛盯着蚝油牛肉,芸豆似的的小嘴扁了又扁,豆大的眼泪疙瘩啪达啪达地掉下来。我心酸得无法
自制,走到对面到她旁边坐下,拽着她往怀里揽,她用力拧了拧身子,我反而揽得更紧了。她就势钻在我怀里呜呜
地哭个泪雨滂沱,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身。我死死揽住她不放,吻着她顶上的头发,沙哑着嗓子道:“死丫头,你还
想恨我一辈子?!
她慢慢不哭了,却还抽噎不停,我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耸动着的背脊,总算平静下来。她把头从我怀里伸出来,
小猫一样偎在我身上,不说话,嘴巴还是撅着的,手默默地玩弄着我胸前的纽扣。这两天,她明显地瘦了,下巴的
弧线变尖了。我怜惜地凝视着这张小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她嘴里。
我问道:“还痛吗?”她红着脸不语。
我又问:“往后还敢不敢随便捉弄人?”她正慢吞吞地嚼着蚝油牛肉,油嘟嘟的小嘴一鼓一鼓,闻听此语娇哼
一声又难为情地把脸直往我怀里扎,我沾满鼻涕眼泪的衬衫前襟上于是又添了一抹灿烂的蚝油痕迹,着实惨不忍睹。
我拥着她薄薄的脊背心生感慨。这个不长进的死丫头,真想把她放在高温试管里重新回一下炉,做出理想的女
朋友样子。
老哥我苦命人儿一个,没本事换女朋友,我的心已经在她身上,换了她等于换颗心,听说国内心脏移植手术成4
功率也不高,有那功夫不如自己动脑子改进方法。或者“煅造女朋友”时应该加点促进反应的介质,我看那钢板尺就能挺有效。这么个鬼灵精丫头,我就不信修不圆她的“尖尖角”,开不出“盛莲荷”。
想到这,我又伸手将她从怀里拽出来,扳起脸,对牢她俏丽的小鼻尖小声凶道:“再有类似事件,小心屁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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