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那次以后,我觉得被她伤了,却也觉得她说的是对的。所以见到她都会主动喊“何老师~”
一周过去了,我的迟到还是照旧自己惯着自己。周一进校门,有碰见开学那天的执勤同学。
“校徽呢?”
“走开!我没带不行?你有本事不让我进去啊?”
她无奈的找来一个执勤老师帮忙。
这个瘦瘦的老师足有40多了,我自信绝对能摆平。
“同学,进学校要带校徽。”
“我现在就没带啊,你能吃了我?~~”我特意地想耍他玩。
上课铃声又响了,我还和他耍着:“拿我没辙吧?还是早让我进去的好吧?多费唇舌吧?”
他显然被我气得无语,甩了甩手,让我进去。
我正暗自得意,想迈步进去,书包却被人拖住了。
转身一看,惨了……
“何……何老师……”我有点儿紧张。
“对老师说话什么态度啊?”她眉头锁住的看着我。
“老师,刚才对不起,我校徽忘记带了。”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弥补,忙转向执勤老师。
“回去上课,放学来找我!”
我奔着去了教室,心里七上八下的,居然被她逮个正着。
数学课上的考试没什么心情做,好在试题对我来说并不算难。放了学,我磨磨蹭蹭的冲她办公室走去。
见她坐在那什么都没干,像是在等我。
“何老师,早上的事我知道错了……”我又变得小声了。
“手扶桌上。”
我什么都没想的就照做了。
啪的一下,我跳了起来,看着她手拿着一把塑料尺,我真没想到她能打我。
我也不肯在让她打了,躲得远远的站着。
她半推半就的抓住了我,扎扎实实的又打下来。
一连好几下,她也没再说话。
办公室里没有人,但我忍着不出声。
真恨自己只穿着一层薄薄的校裤。
啪啪啪,她没有停的意思。
我的眼泪不争气得又流了出来。
“何老师,别打了。”我委屈的哭着,小声求她。
她见我哭了,也放开我,靠着办公桌站着。我涨红了脸抹着眼泪。
“委屈了?”她眼神直直的看着我。
我自顾自的抹着泪,不愿说话。
啪的一下,她拿起尺子又抽了下来。
“啊,别打,疼……”
“我再问你话!”
“我知道错了。”
“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啊?我打错了是吧?”
我抽泣的更厉害了。
见她又想拿起尺子,我赶忙说“您没打错。”
“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该明白的你自己也明白。这次给你个教训,再有下次不会这么简单就完的,回去!”
我赶忙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妈妈说家里来客人,是远房表姐一家,说表姐是我学校英语老师,自我长大起都没见过他们一家,我一路上就在想,这个何老师表面温柔,厉害起来真严厉,要是表姐也和她一样教高一英语,我就转到她班上去。
7点多,门铃响了,妈妈开了门,笑着叫我:“筱悦,你表姐来了,来熟悉一下。”我蹭蹭的小跑出去,一看,眼前这个身材高挑一头披肩直发笑容甜美的表姐居然就是何老师?我傻眼的站在那里,而她却仿佛早就知道的笑着叫我:“筱悦。”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一种失落感,还是一种亲近感,突然的占据在了心头。
“快叫人呀,筱悦。”妈妈催我。
“表姑,表姑父,表姐。”真是尴尬万分。
“筱悦越大越漂亮了啊。”表姑笑着看着表姐:“有点儿像你小时候嘛,哈哈哈……”
表姐也笑了,眼睛弯做一个月牙儿,比早上的她可亲多了。
“她在我班上呢。”表姐笑笑看着我妈。
“哟,筱悦,你还不知道她是表姐吧?”妈妈和表姑表姑父都乐了。只有我,这时候陷入无言。
我偷偷瞟了一眼表姐,她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那个气氛很快的度过了。今晚的表姐慢慢的让我感到十二分亲近,她的亲和和温柔的言谈慢慢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也变得与她有话说了,从中考前的辉煌谈到将来高考的志向,不时的,我们笑作一团……
妈妈听说表姐一个人住单身公寓,就说:“让筱悦跟你一起住吧,顺便帮她辅导辅导英语。”
表姐看看我,笑了:“怎么样?来我那住吧,离学校也近,少了你迟到哦。”
静谧在亲情里的我豪爽的答应了。
周天,我就来到了表姐家。
“姐,你这儿有零食吗?”我笑嘻嘻的。
“有啊,薯片、汽水,你自便哦。”她的眼睛再度成了月牙儿,很亲,很温柔。
就这样,我们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周。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年段办月考的。我和我那死党刘杰的政治都不好,临考前天,我接到他短信:“读的怎么样了?”
“头疼死了。”
“出来溜达吧,反正读不进去。”
于是几条来回后,我们约了个地方疯玩去了。中途,他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政治会拖我们总分的后腿啊,明天我们合作吧?”其实我正有此意,会心的示了个OK的手势。
开考了他坐我前面,我们若无其事的开始答卷。不知觉中,我把事先抄好的问答题纸条拿了出来,我碰碰他:“我抄完给你啊。”他略略点了头。
抄完后我欣喜的偷笑了,正抬头想给刘杰纸条,忽然望到窗外,表姐冷若冰霜的瞪着我。 也许她早就站在窗外了吧?
我一时间没了主意,刘杰也看到了她,猛地低下头自答自的卷子,也许他庆幸自己作弊未遂呢。
表姐一直没有打断我的考试,我也就慌乱的做完了其他题目。交卷后,我问刘杰:“她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可能很早吧。”
我浑身冰凉……
回到家,见表姐在书桌前改着前天的英语卷子,我弱弱的说到:“我回来了。”
她放下笔走到客厅坐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我沉默了下来,看了看她:“你别跟学校老师揭穿我好吗?”
我像抱着希望似的求她。
“我看你是找抽啊!”显然我激怒了她。
她顺势将我拉到她腿上,一把扯下我的裤子,啪的一掌打了下来。
我不敢叫,因为毕竟是我的不对,只有忍着。
我的不吭声更激怒了她,啪啪啪啪的落手更重了。
三四十下后我哭了,直喘。她却一直不说话,空气只能够只有一掌一掌落下来的声响和我的哭声。
现在,她只要一掌下来,我就感到烧心的疼了。
“姐,我疼,别打了。”我挪动着身子。
“别动!”她又变得冰冷起来。
“现在知道疼啊?”又是啪的一掌。
我泪水涟涟的掉着:“别打了……”似乎我现在除了说这个,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再动你试试啊!”她怒气未消。
啪,又是一掌,我真不再敢动。却疼得撕心裂肺的。
“你还哭啊!委屈你了你哭!”她又是一掌。
“疼啊,疼。”我憋出这几个字……
“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错哪儿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说不出口。
啪,她又补了一下。
我近乎跳起来,还是被她按住:“说话!”
“我……我……我作弊了。”
“站起来!”她放开我:“你知道作弊是多可耻的事情吗?”
我不住的摸着屁股,也不敢怠慢:“我政治不够好,怕拉了总分才这样的。”
她严厉的盯着我,干脆不说话。
我赶紧补到:“我错了,这次你0分处理吧。”说着,我的泪又哗哗的了。
她还是一言不发,打量着我。
“知道错就行了,我也不揭发你,回头写份检查给我,把该背的重点都背了,晚上我抽查。”说着,她起身做饭去了。
不揭发我了?也许她总夹杂着亲情疼着我,而表面却严厉冰冷……
那次的总分,我依旧年级第一,却已经没有了开心和自豪,表姐也一样,恍若这次考试荡然无存……
一晃进入了4月份,我习惯性的上学放学都等表姐一起出发了,不知觉里我开始不想离开她。
课堂上的表姐总是认真的讲解语法和知识点,细长弯翘的睫毛随着她的眼睑上下闪动,乌黑的眸子闪出的光亮应和着垂直的长发,显得娴静威严。
一个月下来,班里被她不怒而威的气势镇的出奇老实。在她的课上,即便没有听课,大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聊天睡觉。
相安无事的一天又一天。在学校里,我从没叫过她姐姐,虽说她从没告诉过我不可以这样叫,但我还是自觉的喊着她“何老师”。
4月中旬,我们班来了个新的数学老师,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喜欢对着我们大呼小叫,就仅仅因为偶尔的有人上课走神。
在我们心中,她已经引起了公愤。周二下午的自习课,我们一群人聚在教室后排商量着怎么整她一次。我的鬼点子公认的多得出奇,作为组织委员的我也就当仁不让,发动一批造反者前后放风,来到她自行车前,拔了她的气门芯。
自习课没有老师,我们也就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教室。在上面,看着想提前回家的她郁闷的看着自行车,全班哄堂大笑。
我晃得想起自己还有私事要办,一看表,蹭的一溜烟,跑出了学校,心想,放学前赶得回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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