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今天却吃出那睿智越来越记挂…”七点四十整这首歌响起来,电话声在异常安静的房间里显的突兀。有人说要毁掉一首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设成闹钟,现在安青洛觉得把它设成电话铃声有异曲同功之处,因为总有一些不要命的人会在星期六早上不到八点对你进行电话轰炸。《苦瓜》的高潮部分在房间不大的空间里反复回放,铃声混合着回音连续袭击着安青洛的耳朵,终于电话被接起来。“喂。…啊?怎么是你啊我以为谁那么不要命大早上的打这么多电话。…嗯好吧,来了啊?那我等下过去,你们在那呢?…行行在那等着啊。我起来了。”安青洛一边洗漱一边翻着手机,却发有一条凌晨一点左右的未读信息,打开收信箱意外的发现却是几天前认识的那个女主,程。
信息的内容让在梦中被吵醒的青洛,有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却是嘴角往一旁轻扯露出的笑,可以这个笑叫做,皮笑肉不笑。看来还是那个女人先等不及了啊,女主都是这样的么?在没有看过视频以前自己提了两次实践都被拒绝了,却都被她拒绝,昨晚开了视频以后,凌晨就发信息来主动提出实践了么。虽然在昨天看了那个女人,也加深了自己想和她实践的欲望,不过那个女人也表现的太明显了。一面继续扯着嘴角冷笑,一面想着这些事情很快就收拾妥贴。到了咖啡厅的时候荆楚已经带着她的新任女朋友兼小被,赵雪萱,已经在卡座等候多时了。“楚哥,等久了啊。”青洛走到荆楚身边,习惯性的拿起荆楚的水喝了一口,看着荆楚宠爱凝视她的眼神,又习惯性的和这个帅气的T深情对视,像当年一样,却又突然想起她的新女朋友还在旁边,旁撇开了眼神。
再看向赵雪萱,白皮肤,瓜子脸,乖巧可爱,那样扯起嘴角的冷笑又不禁浮上她的脸庞,荆楚这家伙的欣赏真是天变一个样,当初和自己暧昧不清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证说她荆楚天生就是为了TTL变成T的,她对那些小P美女完全没有兴趣。这个略带轻蔑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荆楚的眼睛,也被赵雪萱这个无辜的小姑娘尽收眼底,荆楚笑着在青洛屁股上落了不轻的一巴掌,青洛撇嘴躲开,再也没有看过赵雪萱一眼。在回租房的路上,青洛在出错车上给程回了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很快就收到回信:“小孩子这么迫不及待?等久了吧,明天如何?”看到“小孩”两个字的时候,青洛习惯性的冷笑一下,心里却又泛出些伤感,她坐在前排透过后视境看着后面依偎着的两个人,当初荆楚就是一直这么叫自己的呢。手指飞快按动键盘发泄心中的不满,“好的,就明天。下午两点钟我联系你,宾馆我订。”看着上面显示的“发送成功”的字样青洛收起了手机,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在兜里震动,青洛只是闭上眼睛不再理睬。当初和荆楚租房的时候,两人还处在似暧昧似交往的状态,虽然租的二居室,但当初的布置是一个两人的共同寝室,一个书房。
现在租房的格局已然改变,房间是一人一间了,客厅厨房卫生间共用,青洛又不禁瞟了一眼乖巧可爱的雪萱,这个除了自己以外第一个和荆楚同床共枕的女人。晚饭是叫的外卖,本来答应了荆楚要做饭给她还有她的新任女友吃的,可是当真正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哪里还有心思给她们做饭,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投毒了。吃过饭青洛她洗了个澡,回到房间里戴上耳塞,当整个耳朵里满是Eason撕心裂肺的呐喊时,她终于可以假装忽略门外那对情侣的声音。洗澡的时候虽然水声很大,却掩盖不了客厅里荆楚对那个女生温柔的呼唤,一声声“雪萱…雪萱…”像是用刀在心里慢慢划出一道道的血痕,刚洗澡出来却就听到荆楚微怒的斥责,好像是在说雪萱和父母吵架的事情,青洛却觉得自己听到那个人用曾经斥责自己的语气和内容去责骂别人,那样的感觉就像在刚才划出来的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细细密密的抹匀了让它渗透到内心深处,一下觉得很疼。青洛听着耳机里面单曲循环的《苦瓜》,然后登上了QQ,刚上去不到一分钟,程的头像就闪烁起来。“今天来的这么早啊,小孩。”又看到那两个字,青洛心里觉得不爽,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我不是小孩。有病。”
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没有规矩。>青洛看到对方的话心里刹时腾起一股火,一行字就打了过去<我有没有规矩也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想想却又停了一下,要是真的得罪了这个女主也不好的,至少最近很难遇到同城合口味还可以实践的女主了。青洛还是把那行字删了,考虑再三打过去的却是语气截然不同的三个字:<对不起。>可程却迟迟没有回复,青洛有些急了,很快又打了一行字过去:<刚才的确是我语气不好了,请不要在意。>但程的头像却没有再次闪烁,青洛想她或许是生气了吧,也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和自己实践,心里有一点点的失望。
但是青洛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好像自从一年前和荆楚分手以后就没有什么事能让自己的情绪再有大的起伏了,别人都说她是变得成熟开朗了,只有自己明白,痛到极致的人,会忘记疼痛,会麻木。耳机里是略带沙哑的Eason的声音,青洛愈发喜欢这个微胖的疯癫男人,尤其是在离开了荆楚的这一年里,虽然和那人朝夕相处却知道心已经不在一起的感觉,让青洛再回头听Eason的歌,满是伤痕。就像有人说的,听陈奕迅的人,都是有故事的。这些个圈子,spank,lesbian,哪一个人又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故事呢,青洛不过是用比别人小一点的年龄,经历了多一点的事。耳机音量已经调到最大,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青洛总觉得耳畔依然隐隐萦绕着小客厅里那对情侣间相互的娇嗔。
电话来的时候青洛还沉静在DOTA的世界里,她瞟了一眼闪烁着的手机屏幕,又看了一眼激战中的电脑屏幕最后决定不再理财震动着的手机。在做决定的一瞬间,她想到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姑娘们,遇到一个在到DOTA还接你电话的人,就嫁了吧。”哎,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做好男人的料。但是当青洛因为厌烦手机在桌上的震动想要挂电话的一刻,她看到闪烁的那个字是,程。思考时间不足一秒青洛毅然放弃了她最爱的DOTA,在接电话的瞬间还在想,程啊,你可是我在打DOTA时还接电话第一个人啊![喂,程。]青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对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轻快,还有隐隐的低笑:[刚才我临时有一个文件过来,没有回你的消息,怕你多想就打了电话过来。这么久才接,在忙?]
[恩…是忙。也没有忙吧我就是…随便忙的…]青洛已经在心里八自己鄙视了一千一万遍,搞什么啊不就是一女人,安青洛啊安青洛你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然后它就很明显的听到了程在电话那头的轻笑,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体谅,[好了不要紧张噢,第一次呢?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吧,我已经把房间都订好了。银河宾馆,524号。]听到程问她是不是第一次实践的时候青洛想我看起来有那么嫩?不过还是礼貌的回答了[嗯好的,反间的钱我会出一半的。]程再次发出那种轻笑,却无比温柔的说[如果你的个人资料没有错现在还是学生吧,而我毕竟是有收入的,何况实践是我主动提出来,所以由我来付钱合情合理。]被她这么一说青洛也没有再争,有人肯付钱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两人又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把电话放进兜里,却意外的发现客厅里很安静,心生疑惑,青洛走出去发现两人已经回房间了。客厅里一片沉寂,就突出了荆楚房间里混合着的两种声音,荆楚低声的责骂和赵雪萱的抽泣,过了一下就出现了第三种声音,木尺打在裸\露的肌肤上的声音。
作为混迹圈内多年的被,青洛自然对这个声音再清楚不过,她也知道荆楚从来不避讳在她面前教训小被,因为她们已经没有主被关系了,可是荆楚也不许青洛和别的主实践,即使她们已经没有主被关系了。木尺是两人当初在丽江旅游在小摊上淘来的,带着和丽江一样的历史气息,沉淀下来,厚重古朴,表面因为多年的打磨变的光滑,更像是特意为打人而制的。三指宽,一指厚,长约一尺,实心红木,用较小的力量就可制造翻倍的疼痛,打在肉上声音沉闷,却痛入骨髓。青洛站在门口听到房内缓慢的一声声击打,觉得心里被撒下了一大把荆棘的种子,头脑一热就去推荆楚的房门,意外的,门没锁。她看到荆楚手里握的正是那柄木尺,赵雪萱裤子褪到膝盖正趴在书桌边,满是泪痕的脸因为青洛的闯入而变得窘迫,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荆楚一把按住了腰,接着是荆楚略带不悦的声音“怎么了?”明显是责问青洛,青洛一挑眉,却笑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荆楚皱了眉头,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只说一字:“嗯?”青洛也不答话,径自走回去夺了荆楚手里的尺转身要走,却被荆楚一把扯住:“你干什么!”声音是低吼出来,带这压制的怒气。
见荆楚怒了,青洛的笑愈发明媚起来:“亲爱的,你忘了么,当初买这尺的时候,是我付的钱。”声音无比温柔,在荆楚愣神的几秒钟里,青洛又说:“你们要实践要管教也好,请自己带工具,这个,是我的。”说罢也不再理睬那两人,转身离开,回到房间锁上门以后看着手里握住的尺,不禁苦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甘吗?嫉妒吗?还是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醒的时候青洛觉得一定已经很晚了,因为太阳光都透过窗帘照到她的脸上,半眯着眼去摸手机打开,果然,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刚刚开学的九月初这个南方城市还比较炎热,青洛挑了一件蓝白搭配的长袖衬衫,配一条卡其色九分裤,出去洗了澡,吹好了头发,换好了衣服,才发觉这家里有哪里不对,她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从厕所里走出来,看着空荡的客厅才明白过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荆楚,和她的女朋友呢?呵,两个人,是去浪漫缠绵了吧…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毁掉一天的好心情。青洛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吃了,刷碗的时候甚至失神摔坏了一个碗,冲到厕所青洛打开水龙头想用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抬头却又看到荆楚和赵雪萱两人放到一个杯子里紧靠在一起的牙刷,眼泪控制不住,蓦的流下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柔软的短发,深邃的眼睛,曾经带着婴儿肥的脸现在也变得瘦削,皮肤白净,整个人简单,干净,清爽,不敢自恋的说是多帅的T,却也可以自信的说,在一群人之中可以不难的脱颖而出的。当初成绩一般的自己为了荆楚拼命考上了这所一本大学,新闻专业,会弹钢琴和吉他,喜欢打羽毛球和长跑,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追求青洛的,可就是没有看对眼的,况且心里还有那样一个人。荆楚,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变得优秀,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看同样的风景,可为什么我来到你身边了,你却离开了呢?青洛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努力给了自己一个笑容,生活需要继续,对,青洛,没什么过不去的,你要相信,时间是最伟大的药剂师。
青洛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来到约定的地点,银河宾馆楼下的一家茶餐厅,是个日本女人开的,用她自己的名字命名,丽子。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青洛点了一杯柠檬水,面前放着一本《东霓》,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两点整,在电话震动起来的一刻,她看到了门口的程。长的栗色卷发,化了精致的淡装,及膝的宝蓝色长裙,青洛认出来是今年夏天宝姿出的新款,外面搭了一件米白色的开衫,非常漂亮,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像挺有钱啊。如果资料上的年龄没错的话,是24岁,应该工作了没错,真不知是干什么的,不过的确是个美女,甚至比视频上看起来还要漂亮许多。
挂掉电话,看到程走进来的时候青洛站起来,冲门口挥了挥手,在程走到桌边的时候礼貌的神出右手露出礼节性的微笑:“程,你好,我是安锦。”程却温柔笑笑,拉了青洛伸出来的手坐下:“不要这么正式啊,紧张了?第一次出来实践吗?”一番话说的青洛笑了:“你是和我实践的第四个女主,这算不算是经验丰富的被?”程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换回了笑容,她用手把头发挽到耳朵后面然后关上了桌上那本书:“那么,经验丰富的小被,现在,我们上去吧。”
到了房间程问青洛要不要洗澡青洛没有去,程把包放下然后摸出一盒香烟:“不介意我抽一支烟吧?”青洛做了一个“请随便”的手势,程点了一支烟坐在阳台边优雅的抽着,那个样子像极了周迅,青洛看的愣了一下神。程抽到一半时突然把烟递过来:“你要不要抽一口?”青洛笑着说:“你是在为待会的实践找一个理由吗?”程又吸了一口烟,语气略冷了一点:“我不认为我需要为这个实践找理由,如果你需要的话也可以,要知道主想打被的时候总会有无数理由的。”青洛听她这么说,收敛了笑,又见程已经把烟扔了,她明白这是要开始了,程是在为等下的实践培养气氛了吧。两人从阳台回到房间里,并拉上了窗帘。青洛很自觉的在程的眼神示意下在墙角站好,听到程在身后捣鼓工具,几分钟后听到和之前明显不同的冷漠声音“过来。”青洛转过身,看到放在桌上的两样工具,一根皮带,一根藤条。“我想既然你是经验丰富的被便不需要什么预热了吧,你之前说你欲望很强,这两样东西也足够满足你了。”程的声音不带什么情感非常冷漠,青洛点点头心想进入角色还真快呢。程拿着皮带指向桌子:“裤子脱了,撑着。”
青洛非常配合的走到桌边,把裤子和内裤一齐褪到膝弯,弯腰趴到桌边,小腹抵在桌沿使臀部略向上翘。程站在旁边看着那个二十岁的孩子,身材很均匀,很好看,皮肤也很好,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家里那个过早夭折的小妹。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青洛疑惑想要去看,刚略偏过头,就听的“嗽_啪”的一声,臀上登时烧起一道灼痛。青洛把呻吟抑制在喉咙里,听到房间里回响的声音,嗖啪嗖啪…随着皮带的起落,身后的疼痛开始加深。慢慢的掌握了程打人的方式,从下往上再往下再往上。程是站在左边打,皮带落下去时右边的屁股总会受到更大的力,在皮带落在屁股上的一瞬间一种像是火烧的痛感,在皮肤的表层浮起来,在灼痛稍微消退一点的时候翻倍的疼痛就透过皮肤表面渗透到肉里。程看着眼前那个翘起的小屁股由白变红,从粉红色变成大红色,依然不到感情的挥动手机的皮带。嗖啪啪啪!很重的三下突然落在臀峰同一处,青洛吃痛轻轻呻吟出声,程看着那道伤痕一下变白然后反出更深的红色,慢慢肿起来。却在青洛的呻吟还没完全咽下去的时候用更重的力道连续两下狠抽到同样的地方,“呃…”青洛小声喊出来,身子猛的缩了一下,程看到青洛的屁股在刚才几下击打后出现了短暂的痉挛。
刚才那几下用了多大力程知道,看着青洛拼命忍受也掩饰不住痛苦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可开口却是一句“爽么?”语气调侃,这话在青洛听来是极大的污辱,短短两个字让青洛觉得现在这种讨打的行为无比犯/贱。青洛咬了一下嘴唇偏过头,却给了程一个微笑:“我想,你可以让我更爽。”眼神坚定,程挑眉,被青洛的眼神看的不舒服,继而又举起皮带。第一下打下来青洛就后悔了,她早该知道所有主都是有底线的,在不了解以前不要妄图挑战。不同之前的节奏,这一次皮带落的杂乱无章,节奏快的吓人。嗖啪嗖啪嗖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冲击着青洛的耳膜,皮带像蛇一样欢快而急促的落在屁股上,很痛,青洛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某一下皮带落下去会嵌到肉里面取不出来。几乎可以感觉到屁股慢慢肿起来,虽然看不见却可以很明确的体会那种剧烈的痛感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青洛尝到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她明白是嘴唇咬破了,刚一松开嘴唇呻吟就控制不住的流泄出来:“呃啊!嗯!…”一旦开了一个头就再停不下来。突然感到腰被用力按住,啪啪啪啪!比之前任何一下都重的四下连续落在腰以下的地方,青洛用力昂起头,身体本能的扬起却被更用力按下去,然后听到很冷漠的两个字“禁声。”
听到这两个字青洛闭上了眼死死咬住嘴唇,下巴抵在桌子上,皮带一下狠过一下她的屁股,痛的厉害了青洛弓起身子然后把额头咚的一声撞在桌子上。意外的,程停了手,提着领子把青洛拎了起来:“干吗呢你。”青洛被一下抓的直起身子,已经肿起来的屁股受到压迫,痛的眉毛都拧起来。程开门她一眼,也不知想了什么,只是指了指床,青洛会意略带感激的看了程一眼趴到了床上。程却不着急动手而是一边把玩着那根皮带一边说:“多少了?”刚趴下神经略有放松的青洛听到这话一下子紧张起来,偏过头看着程装可怜:“呃…我没数。”像是早预料到她的答案,程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皮带:“要我重来?”青洛不回答,就一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可程直接无视那眼神,站了起来:“一百,报数。”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青洛大口喘着粗气,感到后背上都起了蒙蒙的汗,屁股上像着了火一样的痛。她只趴在床上,连话也说不出来,却突然感到一丝凉意抚到屁股上,是程的手指。青洛身子狠狠的抖一下,惊恐回头,看向程的眼神里满是怒意,她厌恶除了荆楚外的任何人触碰她的身体,刚要开口却听到程说:“就这样吧,不能打了。”青洛没有说话,程到她边坐下默默看着她,青洛把头捂在枕头里面,讨厌这样北人注视着,可是房钱是程付的她也无权让程走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满是荆楚的样子,快乐的 愤怒的 抱住她的 责打她的…那么多张脸,各种各样的荆楚的样子,重叠在一起,最后却全部消失,只给自己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荆楚,你是否还爱着我呢?
猛的撑起身子,青洛下床走到桌边,那起那根似乎本不会用的藤条,递给依然坐着略有惊讶的程。程不接,青洛就一直保持那样的姿势,那么倔强那么执拗,程忽然就想到大学时的自己,轻声叹了口气,程起身接过藤条,却转身放在床上:“再打就破了,你的原则不是不能出血吗。”青洛再次把藤条拿起来放到程手中:“没事,我给你破一次例。”程皱起眉头,这不是明摆着找虐么,这孩子究竟想干吗。但还是耐着性子摇摇头:“不,我累了。”我累了,多似曾相识的三个字啊,曾几何时荆楚就是皱着眉对自己说出那三个字的,一样冰冷的语气,安青洛,你总是让别人觉得累呢。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个冷笑,程看到那样的笑,心里顿起一股无名火气,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时怎么会那样看不惯青洛的冷笑,每次见到就会想狠狠收拾青洛一顿。就像她也不知道很久以后,当青洛再次带着那样的冷笑,问她那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时,她为什么会抱住青洛求她留下来。
在青洛的冷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时候,就听到藤条破空嗖的一声,啪。青洛看到从大腿到小腹上方,鼓起一道深红,然后才感到刺骨的痛。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程用藤条指着床边:“撑着吧。”青洛顺从的走到床边撑好,皮肤被拉开绷紧,不禁发出吸气声。程也不多言,扬起藤条就一下下狠抽下去。只认准一道痕迹落藤条,当那一道伤露出很深的红色,才略往下摞一点。青洛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痛过,每一下藤条都像用刀割开她的皮肤,一刀一刀,越划越深,慢慢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双腿也不受控制的颤抖,随着藤条起落,后背也跟着节奏弓起,头一会扬起一会埋下,连撑住床边的双臂也颤抖起来。嗖啪啪啪!一连三下狠落在臀腿处,两腿一软,青洛直接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头靠在手臂上,没有一点力气,青洛甚至闭上了眼睛。程把藤条放到桌上:“破了。有一点血。”又停了停,才又问:“需要药么?”青洛摇摇头,依然闭着眼睛,嘴唇上有血迹。
“你就非要遵循你那三个什么原则做么?破了不上药,感染了很麻烦的。”程语气带些关心,青洛却并不领情,慢慢撑起身子,又向程略鞠了一躬:“今天谢谢你的实践,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可以么。”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程一时沉默,然后点点头,转身过去收拾了工具。青洛趴到床上,赤裸着下身,把头裹到被子里,直到听到程关门的声音才再次起身进了厕所。打开花撒调好水温,站到下面感觉水慢慢流过全身,温度很低,在皮肤上划过带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尤其是大量的水流过屁股时,像撒下一把盐的疼痛让她握紧了拳,自来水的一小部分流进裂开的伤口里,青洛狠下心伸出食指在屁股上方按了一下,咬牙忍住痛的同时看到伤口边缘浸出淡红的液体。转过身就是宾馆卫生间标志性的大镜子,臀上的样子让她自己都不敢仔细去看,晃眼望过去就看到深深浅浅的紫色,和边缘的深红。伤口疼的厉害,加上又听到外面像有人进来的声音,又略冲了一下,青洛裹了一张大浴巾就走了出来。并没有看到人,但桌子上多出来的塑料袋提醒着她刚才有人进来,青洛走过去打开塑料袋,是一瓶医用酒精,一包棉签,一盒消炎药,还有一瓶云南白药。不经意间青洛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恰时手机响起,青洛看到是程的信息
[记得上药,消炎药看说明书吃。程。]青洛放下手机露出一个微笑,她真心的笑容很好看,有孩童一般的纯真。用棉签沾了酒精,又回到卫生间背对大镜子慢慢的擦拭伤口,两三道痕迹的酒精擦下来,棉签都染红,青洛也疼的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一直到扔了四根淡红色的棉签,嘴唇差点又被咬破,才终于把屁股上的伤口都擦了一遍酒精。穿上之前脱在床上的裤子,在提起牛仔裤的时候确实费了一点力气,痛的厉害,屁股肿的比想象的更夸张。绷的很厉害,青洛忍痛收拾了药然后出了宾馆,不敢坐车,走路也扯的伤口生疼。
一直走着,青洛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是啊,该回家,可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卿卿我我的二人,青洛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青洛站在人行天桥上,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觉得自己好像很渺茫,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不知何时电话已经没电了,手表也没戴着。吹了吹冷风脑子里要清醒了些,应该不是太晚,可再不回去一定要过了荆楚的门禁,即使现在荆楚已经不是自己的主,可是哪些习惯自己却再改不掉。慢慢往回走着,每走一步身后的伤都一扯一扯的痛。回到家的时候门还没反锁,青洛知道自己没有超时,却又突然意识到,就算回家太晚那个人也不会再把自己按在膝上带着怒气责打,会痛,却是以爱为名。苦笑,进门,客厅一片黑,也许别人还在外面调情吧,情侣嘛,开房也是有可能的,换了鞋青洛也没开灯,借着对面楼映进来的一点光走进去,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正要回房间,就听到客厅的黑暗处传来一个声音:“你去哪了?”青洛手一抖,但很快意识到那不是鬼,两步回到客厅打开灯,看到坐在沙发角落黑着脸的荆楚。“问你呢,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青洛看她皱着楣,心里竟有了一丝像从前般的紧张:“就出去随便走走。”荆楚猛的站起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荆楚盯着青洛等待她的回答,青洛却不答话,把头偏向一边,荆楚走上去捏住青洛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去。哪。了。”一字一顿,青洛怕她那样好像要看穿一切的眼神,垂了眼睑:“都说了没去哪…”荆楚却笑了,笑容还未收回去的时候就快速的狠狠一巴掌落在青洛屁股上:“你知不知道在我面前,你真的很不会说谎。”话音刚落就是更重的一下打在同一个地方,“啊…”却听到青洛没控制住的呼痛。荆楚皱眉,自己的力气清楚,管教青洛这么些年也算了解,就刚才这么两下,不可能会让她有这么痛苦的表情,扯着青洛的手腕表情严肃起来:“后面怎么了?”青洛慌了,忙往后躲,想要岔开话题:“没怎么。你女朋友呢?”荆楚没有放开她的手,更开始把她往房间里拽:“回家了。你给我说清楚,后面怎么回事。”说着更大力的拉着青洛,经过挣扎后边的伤口像是裂开一样更痛,加上也不太敢和荆楚用力挣扎,很快青洛拜下阵来,被荆楚大力按在自己的床上,接着荆楚就去扒她的裤子。青洛害怕,她怕知道荆楚知道后会怎么样,死死抓住裤子,虽然纽扣被解开荆楚也没办法将裤子扯下来。急了荆楚伸手,啪!极重的一下打在青洛屁股上,本能的青洛手一松,裤子就被粗暴的扯下来,然后身后那个人安静下来。
沉默,恐惧,身后的沉默越久,青洛的恐惧就加深一分,她却不敢回头看一看那人的表情,只得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很久以后,荆楚觉得自己心跳恢复了正常,才慢慢问道:“谁干的?敢动我的人!”青洛不回答,荆楚以为她被欺负怕了,声音温柔了一点:“小洛,是谁?告诉哥,不怕。”听到话的一瞬间青洛觉得眼眶热极了,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荆楚,不该背着她去实践,沉默了一下,只闷出了三个字:“对不起…”这三个字仿佛一记闷雷,荆楚生生愣住,缓了好久,才又说:“你去实践了”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青洛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哽咽,房间里再次恢复了之前那种让人窒息的安静。突然青洛觉得身子被粗暴的翻过来,面对着荆楚愤怒的脸,荆楚用力捏着青洛的肩,像要握碎,青洛疼的厉害,却一声不敢吭。对视,对视…荆楚凑近青洛的脸,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还记得我曾经说的么?你要是让别人打了。”顿了顿,道:“就他/妈/的给我滚。”啪!像拍桌子一般,把手用力拍在青洛的脸颊上,顿时浮起五根红痕。眼泪夺眶而出,青洛看着荆楚决绝而去的背影,听到极重的摔门声,是防盗门的声音,荆楚,走了。
说实话青洛甚至没有觉得那一巴掌有多痛,脑子是蒙的,回响的全是荆楚那三个字“给我滚。滚。滚…滚!…”青洛你听到了嘛,荆楚让你滚呢,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被她捧在手心宠着的爱人嘛?不是了,再不是了,从荆楚告诉你“我很累,我累了”开始,你们,就只是路人了。眼泪顺着清秀的脸庞流下来,青洛目光呆滞望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撑起身子把裤子穿好,即使这过程痛的她皱起好看的眉毛,可是眼神一如既往的空洞。下床来擦干眼泪,她环顾四周,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终于会有新的主人了。拖出床下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衣服,裤子,鞋,书,CD……一
第2回
样样的整理,对于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来说,收拾行李是很容易的,以为所有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不必费劲寻找。不到一个小时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和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的是需要扔掉的东西,青洛戴上手表看了时间,凌晨三点整。苦笑一下,这个时间,自己该滚去哪里呢?有些累,青洛想坐下休息,可屁股刚挨着床边她就立刻站起来,刚才还没觉着,现在疼痛变本加厉的回来了,可能经过之前的折腾,伤口又破了吧。青洛找出那瓶酒精,又慢慢腿下裤子,果然有两处裂开,凝固的血沾住裤子,忍痛扯下来血就又冒出
棉签沾了酒精,青洛看不清屁股上的情况,只能凭感觉慢慢擦上去,酒精渗进裂开的伤口处,传来尖锐的刺痛。足足用了十分钟才擦好,青洛松开又被牙齿折磨半天的嘴唇,穿好了裤子,这一次没有忘记换一条宽松一点的。然后背上背包,拉着行李箱,把垃圾扔进塑料袋里提好,青洛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又看了一眼这个有三年记忆的家,眼泪还是流下来。一边落泪,一边离开,关上门的一瞬间,大的声音震的楼道里的灯都亮了,映在墙壁上青洛的影子,有些孤独。下楼去扔了塑料袋,青洛带着两件行李,一个伤痕累累的屁股,和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游荡在凌晨三点半的街头。离开学还有接近一周,九月的上海虽未褪去暑意,但凌晨三四点的街头还是有阵阵阴风。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时,青洛迷茫了,究竟能去哪里,又该去哪里,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发现她忘记了手机没电这个问题。“靠。”青洛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在异常安静的夜里却显的格外突兀。“操。”不想有人符合自己,还来了个升级版的,青洛转头过去看那人,然后她笑了:“是你。”来人非常配合的同样一笑:“是我。”然后走上前去接过青洛的行李箱站在她面前,不多问一句话,不多讲一个字,却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有时候青洛也不敢相信这神
神奇的缘份,从认识到如今,半年时间,可青洛却觉得这种默契有一世,是了,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缘。你若不讲我就不问,你需要讲我用心听,这是青洛最欣赏流光的地方,也是青洛很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原因。流光姓苏,她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她逃离了家庭和学校,从广东的小镇一路到上海,换了手机号,不向家里要一分钱,自己辗转于多个酒吧卖唱糊口,然后把赚来的钱又再次投入音乐,有机会的时候会混进上音听课。她热爱音乐,所有弦乐器都了如指掌,可是困难的家庭供不起这样奢侈的爱好,在多次劝说无用后,父母直接没收她所有的钱,当着她的面摔了吉他,砸了小提琴。那时流光的叛逆,青洛想都不曾想过,她早恋,抽很多烟,酗酒,染了各种颜色的头发,耳朵上打满耳洞,甚至为男生duo过胎,在家庭最困难的时候和几个女生一起去援jian,还差一点染上du。可是流光心里有种对音乐近乎偏执的喜好,赚来的钱除了家庭供养都用来买乐器和音乐教材。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流光坐在窗台抽了一夜的烟,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决定。于是那日傍晚,带着几件衣服,银白色的头发,纹身,四百块钱,和满腔的热血的流光,已置身去上海的火车上。那一年,流光十七岁,恍然间,就是四年。
“去哪里?”流光问,青洛苦笑的文艺一把“世界这么大,何处是我家。”流光听到也笑着酸她“哎哟这还无家可归了啊,去我那。”说罢拖着青洛的行李箱往前走,青洛在后头跟着她。青洛越来越觉得流光今后一定前途无限了,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一个在酒吧唱歌四年的人,可以在静安苑租到这么一处宽敞的别墅,并且还有大量的余钱来供养她奢侈的音乐爱好。可是进门以后青洛就觉得这个女人以后一定嫁不出去了,分明就是个比男人的公寓还凌乱的地方,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这是怎样的噩耗啊。流光看到青洛想扶额的表情就明白了,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我知道你看不下去了,那就帮我解决了呗。”青洛放下背包,无语的看了流光一眼,“真想先把你给解决了!”说罢也走进去准备开始收拾,刚一弯下腰臀上的疼痛就迫使她站了起来,表情有些痛苦。“怎么了?”流光走上前问,青洛摇摇头,虽然她和流光的关系很好,可是这种尴尬的原因又怎么说的出口,“我有点晕。”流光忙把她扶到一楼的客间里,又找出干净的床单铺上,“先睡一觉吧,还没开学吧,就好好休息。明天醒了再说。”青洛又指使流光把她的行李拿了进来,然后两人互道晚安。流光出去后青洛锁了门,从包里找出棉签和酒精,慢慢褪了裤子
还好伤口没有再次裂开,慢慢的擦了酒精,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刺痛,可是经过这么久所有的疼痛沉淀下来,屁股肿的更厉害一些,颜色近乎紫色,青洛看看那瓶云南白药,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再用了吧。把手机充上电,青洛趴在床上,想了一下,把刚穿上的裤子又全部褪下去,到膝弯,虽然明知道没有人看到,可是臀部暴露在空气中的尴尬,还是让她红了脸。晚上睡的很不踏实,青洛并不认床,可是臀上的疼痛一直折磨着她,加上一个接一个的噩梦让她无数次从梦里惊醒,这些梦都有同一个主角,名字叫荆楚。睡的不好,可毕竟还是累了,醒的时候青洛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睡的挺久了,醒来第一感觉就是饿,也是了,昨天就吃了一碗面条,还折腾了那么多破事,不饿才怪。转头看看屁股上的伤,看起来依然很严重,痛是肯定的,可青洛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在床上休整几天,甚至觉得等下她可以起来给流光收拾房间,看来政治上句话说的真好,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看再多的文再多的视频都不如一次实践来的真切。也不知道是自己抗击打能力提升了呢,还是这皮肤不经打了,这种程度的痛就可以严重到这样?这一次青洛没有用酒精,她找出那瓶云南白药,喷在手上,然后慢慢贴在屁股上,但依然不敢下狠心去揉
稍稍按一下还是很痛的,如果说要去揉…青洛不愿去想,不揉就不揉呗,大不了晚几天再好,没事,自己又不是忍不了。穿好裤子青洛出门来,一楼没人,青洛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饿的厉害,便直接找到冰箱,靠,这小子整天都不吃东西的吗,冰箱里居然什么也没有,摸了一下可怜的肚子青洛开始去别的地方寻找食物。终于在厨柜的最下面发现成堆的泡面,要命不要命了,居然吃这么多泡面,泡面就泡面吧,哎,还得先烧水…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折腾青洛终于把泡面吃进肚子里,然后直接遵循就近原则,把厨房收拾了。看着焕然一新的厨房,青洛心中有一种专属于强迫症的成就感…回到房间把手机打开,三点多了,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安青洛,你还在期待什么?流光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新闻刚刚结束,青洛就听到开门声,“哇靠!你还真的给整理了啊!哈哈,和强迫症同居就是好!”同居。。。同…居…?同居啊!苏流光你就不能换个词么!青洛并没有问流光去哪里了,在这种问题上两人默契的达成了共识,绝不多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事。于是青洛开口只说“你只吃泡面的么?”流光把吉他放好,坐在青洛旁边“我没时间做饭嘛,只能将就一下咯。”
青洛站起来,“我出去买点东西,顺便买些吃的回来。”流光显然是累了,也没客气推托,只说路上小心些,青洛点头应了就出了门。走了一段路,青洛决定去沃尔玛,推着手推车,青洛拿了自己要用的毛巾,牙刷一类的东西,然后就准备买些粮食回去,不过还是先去了卖零食的地方。虽然青洛不喜欢吃零食,不过面包牛奶一类的放在那边,选了一些饼干,几个面包,走到牛奶冷冻柜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牵着一个帅气的男生
青洛走上前去,主动打了招呼:“嗨,程。”看到青洛的一瞬间程挺惊讶的,然后也对青洛笑笑:“这么巧啊。”程笑的时候很美,青洛有瞬间觉得自己被迷住了,这时程旁边的男生到程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程点点头,看着男生往旁边走过去。青洛注意到程看着那个男生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慈爱,有种说不出的温暖。青洛虽然好奇,但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对圈内的人她绝不过问别人圈外的生活,只是飞快的看了一眼男生又转过头继续和程说话。程到是很好奇青洛怎么还能够这样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沃尔玛,自己下手有多重程明白,当她问出那个问题时,又看着青洛标志性的冷笑,说出她为什么可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个字“忍。”程看着青洛那个表情分明是在说:像你们这种只打人不会挨打的主,怎么会知道被的痛呢?程对青洛的这种表情有些生气,正要说什么就看到青洛不禁又有点好奇的看向男生,程也转过去温柔的看着他:“好奇么?”青洛忙转过头:“什么?”程用下巴指向男生:“好奇他是谁”青洛摇头正要否认,有听的程说,“没什么不用否认,我学过心理。”青洛觉得有点尴尬,自嘲的笑笑:“呵呵男朋友啊。”程看着男生的目光更加温柔:“不。是我弟弟。”青洛注意到,程说的不是被,是弟弟。
听到弟弟这两个字,青洛心里冷哼了一声,果然开口就是调侃的一句:“你还玩fm呢。”程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表情,把男生叫到自己身边,拉着男生的手:“这是姐姐的朋友,安锦。叫姐姐。”男生很乖的叫了声姐姐,说实话青洛作为一个t被叫姐姐很不习惯,但也还是应了,程又向青洛介绍了男生:“这是我弟弟。亲弟弟。程聿寒。”青洛没想到程会把她弟弟的真名告诉自己,略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又和程聊了几句程带着她弟弟走了。半个小时后青洛提着两大袋牛奶,面包,面条,饼干等一系列粮食回到流光的家。回去的时候流光已经去酒吧工作了,其实这个女生也不容易,很辛苦的,青洛把东西拿到冰箱里冻好,又去洗了澡,一边想着明天再去买点肉食和别的东西放着,一边连好他的笔记本电脑,在等待开机时又摸手机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一个来自荆楚和电话或信息,这一次,也许她是真的要自己滚了。当初两人租那套房子的时候,一直是荆楚付的房租,她非要给荆楚钱,荆楚不肯她还一直坚持,最后是北荆出说给多少钱就打多少下给狠狠的威胁了,才罢休。但或许,正是这样,自己才不算那房子的主人,荆楚才可以让自己如此轻易的滚。
刚上线程的头像就闪烁起来,青洛觉得心里甚至有一点高兴,点开对话框程叫她<安锦。>程从来不会问在吗这种问题,直接叫她的名字,青洛回复<程,我在。>程找她的原因却让她略有惊讶<聿寒回来是参加我们外婆的葬礼,现在他的假期还没到可我没空陪他,你还没开学能不能替我陪他在上海看看?>程是征询的态度,并且很有礼貌有礼有据,青洛很喜欢这种相处,实践是主被,平时也想个普通朋友,经过荆楚之前那个人和荆楚的事情后,青洛再不愿在这个圈子里轻易付出感情。许是对程轻微的好感,青洛爽快的答应了程,程给了青洛聿寒的qq号和手机号,说了再回就下了。并没过问青洛的伤,让青洛觉得她似乎有点过于冷淡了,但又想这不正是最接近想要的么。 青洛存了聿寒的手机号,但并没有加他的qq,只发信息说自己是安锦,聿寒很快回了信息依然叫她姐姐,青洛看到他回的“程聿寒”三个字才知道是这么写的,告诉他别叫姐姐叫安锦,两人又聊了两句,青洛听到流光回来了。
对于一个在酒吧唱歌的人,流光今天回来的异常的早,青洛出去看到她脸上笑吟吟的。随口问了句“今天这么早?”才看到流光没有带她的吉他,果然就听的流光说“今天没去酒吧,有事出去了。”青洛点头也没再问流光出去干什么事了,她知道这不是她该过问的。想到程拜托她的事情,就问了流光要不要和她一起陪小帅哥游上海,流光听到是帅哥立马应下来。回到房间青洛又上了一次药,屁股上看起来依然很严重,痛虽然也是很痛的,不过这一次青洛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忍术”了。是啊现在接触的都是主不是哥哥姐姐,是实践不是惩罚,不需要认错,只需要完全接受那个人带来的疼痛就够了。你不忍,也没人会抱着哄你,你再疼,也没人会心疼了,她们,都不是荆楚,不会把你按在腿上上药,不会因为打重了你而内疚,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不忍心。可是,荆楚,是我把你弄丢了,还是你把我弄丢了呢?当天晚上青洛就梦到了荆楚,青洛想去抱她,却穿过她的身体,荆楚看不到她了。在梦中惊醒,额头上起了一层汗,透过纱制的窗帘能感觉到薄薄的月光,应该还是很深的夜晚。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突然响起的《苦瓜》吓了她一跳,反应过来是手机铃声,青洛从桌上拿过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着的两个字,愣了。
“喂…”青洛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么晚,还不睡。”声音很平静,让青洛听不出情绪。“啊…你不也没睡嘛…”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一样嘛,嗯?青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嗯?”听到这话青洛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荆楚还没放弃自己的呀…“荆楚我…”结果话再次被打断“叫我什么?嗯?”青洛暗暗吐了吐舌头“楚哥…”电话那头轻轻笑了笑“乖。什么时候回来,嗯?不知道离家出走的小孩是要被打屁股的么?”一句话说的青洛红了脸,正要说话,却听到那边很小声的一个女生的声音,那个女生说“你要在厕所多久?我要进来,憋不住了。”声音青洛很是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但决不是赵雪萱。到嘴边的话被青洛生生咽下去,沉默了几秒钟,青洛不知自己在这种情形下还能说什么,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关了机。这个时候青洛甚至还在想着荆楚听到她挂电话的表情,笑了,笑的很酸楚。荆楚,我是该感谢你在玩别的女人时都还想着我。还是该恨你,用这种方式来讽刺我。
青洛并没有事先告诉聿寒还会有一个人和他们一起游上海,但是当她看到聿寒看着流光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的决定错不了。流光本身长得就极好看,齐肩的碎发随意扎在脑后,耀眼的耳钉闪烁着,穿着银色小背心和黑色皮裤,帅气十足。流光的头发不长,也没有仔细打理,反倒显示出一种随意的美。她本身也属于进一步长发明媚,退一步短发英气逼人的女生。不说话的时候流光神情淡默,完全可以用“不吊这个世界”来形容,偏又生得一副萝莉长相,聿寒看到她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是遭遇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了。聿寒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看的风景,上海,中国第一大城市,一个以光速向前发展着的城市,最吸引人们去旅游的恐怕正是它的奢侈,而对于聿寒这个在美国生活了两年的富二代,上海的奢侈并没有太让他向往。三个人都是喜欢简单的,逛街这种事好像也不太适合他们,随意逛了逛,三人就窝进一家星巴客,随意聊天,翻阅杂志,过的也颇有些小资情调。从谈话中青洛知道聿寒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系的高材生,三人也彼此交换了姓名和电话号码,青洛并未过问程的名字,倒是聿寒先提起自家姐姐的工作,是上海比较有名的法医。“法医…怪不得。”青洛自言自语说着,又想起程对她的冷漠似乎有了解释
聿寒自然不知道自家姐姐和青洛的故事,只是听的青洛说程“凶残”,立刻反驳回去维护姐姐。流光靠着青洛坐着,一边翻着一本无聊的杂志,一边喝咖啡,青洛和聿寒的争论声刚大起来一点时,流光快速瞟了聿寒一眼,微微蹙眉,聿寒立刻安静下来。青洛在旁边看到全过程不禁笑了,当年自己还和荆楚一起时,也没这么听话的。聿寒坐在两人对面,见流光一缕头发滑落下来,正要提醒流光,却见青洛温柔的替她把头发挽到耳后。聿寒愣了一下,才又笑着说“流光姐,你和洛,你们两个,是不是那种情侣?”那种情侣?青洛对这词略有些敏感,想必是聿寒在美国那个开放的国度见的有同住在一起,所以以为流光和自己也是那种关系了。“拉拉?”流光还是翻动着那本无聊的杂志,声音听不出喜怒。青洛却紧张了一下,流光虽然有过放/荡的青春,但是同/性/恋这回事,却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如果流光知道自己是T,还能像现在这样么?“你们是那样的情侣吗?”聿寒还是一副单纯无辜的表情,青洛则突然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下一秒居然感觉到自己居然被流光揽进了怀里:“那你猜,我们谁是T谁是P?”流光右眉上挑,声音里竟有说不出的欣喜。
没等聿寒开口青洛就一脸无语的看着流光:“废话你当然是P,有胸围36C的T么?!”流光暧昧的把青洛又往自己这边搂了点:“亲爱的,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束胸么?”青洛笑着没答,心说老子从十七岁到现在穿了三年束胸你说我知不知道。方才又想起对面还坐着个一脸黑线的小帅哥,不动声色的从流光怀中脱离出来,看着聿寒,那孩子看到她们刚才的举动脸色都变了,青洛不禁笑出来,看不出来这孩子这么单纯,真不愧是程带出来的。流光把杂志往桌上放着,眼神到是看向聿寒:“有五点了,咱们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吧,我晚上还有事。”青洛点头也起身,她知道七点钟流光要到酒吧去工作。聿寒见两人都起来也忙跟着站起来,三人随后到附近一家小店坐下。店是青洛选的,第一次来这里是大一刚到上海荆楚带她来的,两人当初也常在这里吃饭,甚至为数不多的几次争吵也有一次发生在这家店,所以这里给青洛留下的映象不可谓不深。可是,也只是过去了啊,仅仅存在的是回忆了。也许是潜意识的行为,当青洛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置身于店内了,耳畔是流光对这家店的称赞,可青洛看着熟悉的环境,一时回不过神,看着店里一对对甜蜜的情侣,怎么看,都是当初和荆楚拥有过的缠绵。
菜上的很快,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是流光配的菜,聿寒称赞流光有做点菜师的潜质,青洛分明看到流光嘴角扯起一个不屑的笑。吃饭时三人都没怎么说话,一来是青洛流光和聿寒认识才一天并不太熟,二来三人也是各怀心事,所以周围人都热闹的聊天只有这一桌安安静静。打破这宁静的,是从青洛手机里传来的《苦瓜》,突然响起的陈奕迅的声音吓了三个人一跳。青洛拿起手机,老爷上面闪烁的两个字,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得不太真实,青洛本不想接,可事实证明荆楚对她三年巴掌的教育不是白管的,青洛依然不敢挂掉这个电话。与其说不敢,不如说是习惯了接起那个人的每一个电话,<即使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青洛在心里说,然后接起那个电话。“荆楚。”青洛选择直接叫她的名字,电话那边的人明显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次不挂我电话了?”青洛没接话,直接问她:“怎么了?”荆楚正要说话青洛就听的电话那头又传来那个声音,和那天晚上的声音一模一样,但这次听不清内容。青洛没有挂电话,而是等到荆楚和那个女生讲完话,又听到荆楚的声音“真不打算回来了?你自己说,走了多少天了。让你滚你就滚啊,让你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分明是玩笑的语气,此刻在青洛听起来却是万分刺耳
“你让我滚我滚了,现在要我滚回去,对不起我滚远了。”青洛说完这话停顿了一秒不等荆楚开口又说“我滚的那刻就没想还要回去。反正凭你的本事,也可以马上替房子找到新主人。”青洛的声音到是很平静。“你这是什么…嘟嘟嘟…”听到荆楚气极败坏的声音,青洛直接切了电话,甚至温柔的笑了。流光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又看到青洛的表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青洛撇开流光的手“没事。”流光无所谓的点点头“我怕你疯了。现在看来还算正常。”青洛还是笑笑,这个时候能和她开玩笑的恐怕除了流光也没别人了,她站起来阻止了要扶她的聿寒“我去卫生间。”说完往里面走去。这间餐厅的构造呈一个U形,青洛她们坐在靠门也就是U的左上角的位置,卫生间却是在U的右上角,需要穿过几乎整个餐厅。流光拼命想止住眼泪,可是还是有大颗大颗的液体往地上落,在快到卫生间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心里感叹着缘份这种神奇的东西。左手边靠墙坐的两个人似乎是一对情侣,背对自己的这个人很明显是荆楚,青洛相信这个她看了三年的背影不会有错,对面那个女生的声音隐约传到青洛耳里,和电话的声音相差无几。青洛在那里等了几秒,看到女生抬头的瞬间她却几乎呆住。是她?她回来了!“刘柳…”青洛说
再仔细看那人,雪白的皮肤,波光流转的眼,石榴般的嘴唇,不是刘柳是谁。刘柳一直是横在青洛和荆楚之间的梗,一年前她的那件事情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导致青洛和荆楚的决裂。荆楚不是在和赵雪萱交往么,这个时候刘柳怎么会出现了,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回到桌边的时候青洛俨然如什么都么发生一样,波澜不惊,流光和聿寒也默契的没有提,本来安静的气氛更加沉默。吃过饭流光去了酒吧,留下青洛和聿寒,聿寒担心青洛要留下来陪她,青洛也没拒绝。两人一同在街边走着,青洛在小店买了一包万宝路,在抽烟的同时略有惊讶于聿寒不会抽烟这个事实。聿寒不笨,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提什么话,所以也没问青洛发生了什么,反倒主动提起流光来:“洛,你知道,流光姐,她是单身吗?”青洛吐出一口烟:“是吧,应该。怎么了?”明知故问,青洛在心里也嘲笑自己一下,果然就听到聿寒说:“我喜欢她。”青洛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弹到地上,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聿寒:“你不过认识她第一天,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没想到聿寒也很认真的看着青洛的眼睛:“流光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我如果追到她我会对她很好的。”他停了一下,才又说:“我想要追她。洛,我要追她。”青洛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再叫她的名字再重复一遍,便点点头:“嗯。你要我帮你。”聿寒笑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对,好吗,洛,你帮我,追流光。”青洛盯了几十秒突然“噗”的笑了,聿寒不知道她为何笑,青洛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听到喜欢这两个字,自己会觉得可笑
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二人谈妥,青洛只答应会告诉聿寒关于流光自己知道的事情,至于追女生这种事情,要靠他自己。作为一个比聿寒大的“姐姐”青洛送他回家,应该是程租的房子,然后又一个人步行回到流光家中。流光还没回来,青洛冲了个澡,顺便在镜子里看了看自从那日实践起就没有得到过好好照顾的屁股,看起来好了一点,依然会痛,不过青洛决定不要再上药了,也许这种持续的疼痛,更能给自己那样的感觉。我需要这种感觉,需要这样的疼痛随时提醒自己,青洛想。登上QQ的时候青洛甚至在心里期待了一下程,不过看到她灰给的头像,内心还是有点小失望。青洛明白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当一个被和一个主实践了以后,短时间内都会些许的依赖的,只是时间,时间久了就会忘了,不要太期待,青洛,你不能再犯错了,这一次以后,在圈子里,我绝不允许你再动感情。又看到第一个分组,什么时候它从永远的[1/1]变成了常时间的[0/1],记得有人说,有一种感情叫对其隐身在线,有一种厌恶叫对其在线隐身,荆楚,你对我那份特殊的感情去哪里了呢?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是从刘柳介入我们之中吗?是否从那时起,我就注定要和另外一个人分享你的爱,然后自己慢慢看着这爱情消失。
十一点钟,聿寒的电话响起,听着那曲苦瓜,青洛突然有种砸手机的冲动。十二点的时候青洛,流光和聿寒再次齐聚一堂,青洛困的厉害,不停抽烟。流光晚上唱歌回来很晚,现在坐在河边吹着冷风反而看不出来有困的样子。一路上聿寒都在说话哄流光开心,偏流光生得一幅淡漠长相,再好笑的笑话到她那里也变的淡淡一笑,聿寒不禁有些泄气。青洛到是在一旁看的有趣,可心中还有结也不见的有多开心,流光更不是能调节气氛的人,聿寒一不讲话,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无奈下三人找了家电影进去,随便买了张票就坐着,电影演的什么青洛全然没有看进去,但那场电影却成了二十年来给她映象最深的电影。电影演到一半时,她收到一条短信,短短四个字<我们谈谈>没有标点,发信人那两个字刺着青洛的眼睛。那时她不知道,那天下午以后的故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向一条未知的充满艰险的路上行驶,而她和荆楚的人生也像由一个点发散出的两条射线,迅速的往与对方不同的另一个方向去。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青洛才问了地址,是南浦大桥附近的一家水吧,看着嗖嗖往上窜的价,青洛开始后悔坐出租车了,上海的交通真是坑爹。把流光和聿寒留在了那里,自己只说一句“没事”就匆匆离开,说不定又得让他们担心了啊。下车的时候青洛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好像理亏的人是自己一般,深呼吸,好吧,没什么过不去的,安青洛,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卡座07,意外的看到荆楚的背影旁还有一个人,果然,是刘柳,化了淡妆,更显的容貌精致,这样的女人谁会不喜欢呢,安青洛,你拿什么和她争。坐下时候青洛是带着微笑的,看起来真像一个单纯的大学生,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波折。“来了。”说话的是刘柳,青洛只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眼神,并不说话,刘柳有些尴尬,但也没说什么。荆楚一直看着窗外,皱着眉头沉默,青洛清楚荆楚的性格,这样拖下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直接开门见山:“找我,什么事。”荆楚甚至没有转过头来:“谈谈。”青洛正要开口,服务生偏不适时的过来问三人要什么,荆楚要了柠檬水,刘柳也顺从了荆楚的柠檬水,到是青洛点了蓝山咖啡,而且是一壶想着反正不是我付钱。“谈什么。你说。”青洛学着让声音变得和荆楚一样冷漠,答话的却是刘柳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只是气你和别人实践,为你好,结果你却这样和哥说…”听着她一口一“哥”青洛只觉得一股过窜的胸口,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没问你,和你没关系。”刘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到青洛这么不客气的话自己在语气上也不客气起来:“是哥让我和你说的,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哥不想和你说话。你是饥渴了么还要去找别人实践,你不知道哥会难过么,我看你就是犯/贱!”听到这话青洛立马就火了,食指直接指向刘柳:“我是犯贱,也没贱到像你一样的勾引别人的女朋友,要说贱这个词你还真没资格说我。”这个话题其实一直是三个人之间的禁忌,青洛今天主动提起摆明了是要放上台面来说,
第3回
荆楚马上转过头来瞪着两人:“别说了!”青洛点了一支烟,刘柳也不再说话,三人一直沉默到服务生第二次过来,上了三人要的水。青洛倒一杯蓝山自己喝着,又看着荆楚道:“能不能说清楚了。”荆楚却不理她,到是刘柳小声的骂了一句“装/逼。”听到这话青洛反而笑了:“呵,我是装/逼,***根本不用装,你就是一逼。不然你怎么就能那么骚的去勾引别人的人,做小三还能做的那么心安理得,你犯/贱的让我都不敢相信了。”荆楚本来讨厌她说脏话,如今终于被这番话弄的起火了
“够了你闭嘴!”荆楚的声音分明是压着火气,青洛听到她的话笑的更灿烂了一些,一字一顿的说:“都到现在了,荆楚,你有什么资格叫我闭嘴。”没人回答,停了一下,青洛垂下眼睑,用手扶住额头:“荆楚,别让我恨你。”声音里竟带了哭腔。别让我恨你,五个字,字字椎血,像用斧凿出这五个字在荆楚心头,有种失血过多的痛感。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听到荆楚那句轻的不能再轻的“对不起。”青洛猛的抬起头来,怔怔看着荆楚,突然抓起桌上透明的大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我给它说对不起,它会原谅我么。”服务生走过来还为说话青洛就从钱夹里抽出两张一百的扔给他:“我赔。”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荆楚的眼睛,荆楚注意到的却是那个钱夹,是两人在一起时,一年的圣诞节送给她的。感觉到眼泪不断的涌上来,青洛甚至不敢眨眼睛,她怕动一下眼泪就止不住了,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蓝山灌进去,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突然笑了一下:“祝你们幸福。”声音沙哑,有浓浓的哭音。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水吧。过了马路却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流光,一个人,青洛眼泪突然落下来,流光什么也不问,只是在青洛哭的一瞬间,上前抱住了她,在耳畔温柔的说:“没事,有我。”
感觉肩上的人渐渐止住了抽泣,流光扶起青洛的脸替她擦了眼泪:“好了宝贝儿,没事了,咱不哭了好不。”青洛很乖的点点头,还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没事了。那小子呢?”流光拉了青洛的手慢慢走着:“我让他回去了,我猜到你会这样就来了。姐姐把肩膀也借你了啊,乖了,咱们去喝酒。”流光带青洛去了她唱歌的酒吧,下午还没开始营业,流光拿了两瓶酒带青洛上了顶楼的露天阳台,一直喝酒,聊天,青洛渐渐从之前的伤感中走出来,用心聆听属于流光的故事。怪不得她总是那么成熟,怪不得她永远波澜不惊,怪不得她有这样强的生存力,这个女孩身上竟背负了那么多。流光像是一汪海水,静则温婉娴静,动则波浪涛天,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不代表海浪下面的海洋世界,没人知道她淡漠的外表下汹涌着怎样激烈的洪流。青洛和流光,她们太相似,却又大不相同,后来青洛想起她们的相遇,竟像上帝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于是顺理成章的,将两个人紧紧连在一起,这种关系,凌驾于友谊之上,跨越了爱情,不禁锢于生死,那是 羁绊。
醒来时竟然发现是躺在流光家中的床上,若不是宿醉后的头痛,青洛会怀疑昨天的一切是一场梦,翻开手机,已经是下午了,哎,后天就得开学了,想着就觉得头疼。出房间发现家里没人,也不知流光去了哪,青洛自己收拾好了,又煮了碗面条来吃。回到房间坐下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接二连三,从自己和程实践开始,命运就像打开闸门后的洪水,源源不断向自己涌来。现在突然闲下来了,反而觉得不习惯了,哎,这人啊就是贱。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手机,意外的看见那个字,青洛不禁笑了:“程。”一个字,却也包含着说不出的欢喜。“安锦,你有空吗?”程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虚弱。“有空,怎么了程,你还好么?”青洛开始有点着急了。“没大事,我好像有一点发烧,聿寒电话打不通,能不能麻烦你…”不等她说完青洛马上说:“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挂掉电话的时候青洛自己都愣了,自己怎么会那么上心,不是说了不能再动感情了嘛,难道自己…哎算了算了,还是快去程家里看看她。青洛跑出小区在最近的药店买了药,然后坐了出租车到程的小区。在电梯和楼梯面前犹豫了一下,青洛狠心进了电梯,青洛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现在为了程也开始努力克服。
“程。程?”青洛敲了门,过了一下程才来开了,青洛见她脸色不太好忙扶住了她。扶程到了房间躺下,青洛出去找了饮水机把水烧好又回到程的房间。程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散散的,青洛摸了摸她额头,烧的挺厉害,又找了体温计给她量,39.2度。刚好水也烧好,青洛找杯子来接了水,然后把药给程吃了,让她喝了一杯温水。程躺下去后青洛甚至替她拽好被角,动作无比轻柔,眼神里竟是说不出的温柔。待程睡了以后青洛看看时间,下午一点整,她环顾了一下程的家,装修的很好看,淡雅,神秘,像程这个人。整个空间基本是暗色调,经典的黑白灰搭配,非常漂亮,期间穿插了一些蓝色的点缀,瞬间又将房间的某些角落提亮起来。刚才看到程房间里的摆设都极其整齐,想必是和自己一样的强迫症,可是外面却颇有些零乱,另外一间房间应该是聿寒在住,乱的吓人。青洛待着也无事,索性开始替程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怕吸尘器的声音吵醒了程,青洛用拖把处理了地板,又把散落的东西全部分类收拾好,擦了家具上的灰尘,甚至把堆在卫生间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在晾衣服的时候顺便把之前晒的干衣服收进去放好。拉开客厅的藏青色窗帘,让下午两点半的阳光撒进来,给家里增添了一份温暖。
冰箱里食物还是比较充分的,青洛找到些南瓜,用南瓜煮了粥,又找了两个土豆洗干净去皮然后切成了丝,准备待会炒了。在冷藏柜寻找到了一点排骨,于是苞谷也派上用场了,排骨炖苞谷应该还不错。意外的在冰箱底层发现了鸡蛋和苦瓜,看见苦瓜青洛果断兴奋了,于是一个苦瓜炒蛋诞生了。当五点的夕阳映进客厅的时候,终于把饭菜全部准备好了,青洛心里燃起一种属于心里家庭妇女的满足感。程是被客厅传来的香味逗醒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青洛坐在落地窗前玩PSP,夕阳映在她的身上,青洛好看的侧脸被照的近乎透明,程一时看的晃神。她坐起来,青洛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就看到程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慵懒的神情,青洛不觉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你睡醒了啊?头还晕么?饿不饿?”程也很温柔的笑笑,穿着白色的睡衣就走下床来:“没事了,外面好香啊。”青洛走过去探了探程的额头,动作亲昵,感觉已经没事了:“我做了点东西,你吃些东西吧,饿了吧应该。”程点头披了件外套走出去,看到茶几上丰富的菜时,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会做饭啊,不错嘛。”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眼神里满满的笑意。青洛很得意的扬了扬眉毛,替程盛好了粥坐下:“当然啦,我没告诉你我是居家型的么”
两人一起吃饭,对于自己的手艺青洛还是自信的,程也是赞不绝口:“真的不错。你刚说你是居家的?”青洛一边吃饭一边回答:“是啊,居家必备,十项全能。”程噗哧一声笑了:“哪十项的全能?”青洛却愣愣的看了她两秒:“你笑起来真的很漂亮,可是你怎么不喜欢笑呢?因为你的工作吗?”问完青洛就后悔了,怎么就扯到她的工作上去了,自己不是早说不要介入圈里人的圈外生活吗。程到是并不在意,直接回答她:“怎么是工作呢?性格如此吧。你还觉得法医都是不苟言笑冷血无情的?”青洛有点弱弱的点点头,程用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你港片看多了吧。”青洛觉得自己脑袋上一定出现几道黑线,尴尬的笑笑,程也不理她又问:“你刚说你十项全能,哪十项?”青洛早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脸得意的开始算:“洗衣做饭,弹钢琴啊,还有吉他。这就算两类了。我还会羽毛球,会开车,还有骑马。这都多少了啊。”程吃着饭头也没抬:“五个,还差五个。”青洛摸摸后脑勺:“嗯…还有,我会说德语啊,还有…还有还有…呃…会柔道,学了好几年。”青洛停下来,仔细想了一下,又说“我还会修车啊,会中医基本技巧,望闻问切下来一般就知道有没有得病了。”程对这一点也是有点惊讶的但并未问什么
“这算下来也只有九个啊,差一个呢。”程还是一副淡淡的听故事的样子,青洛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会解九连环算不算啊…要不…玩魔方?我一分钟可以把六个面拼出来的。”程被她的样子逗了,摇摇头,果然装的再怎么成熟冷漠内心里还是个孩子嘛。青洛见程摇头以为她说不可以,又想想半天才小声的说:“那会讲冷笑话算嘛?”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青洛,一下就笑了,这孩子,太逗了。见她笑青洛也笑:“哈哈你终于笑了。程,你笑的真的特别好看,你要多笑知道么,笑一笑十年少呢。”程点点头:“好啊。不过我觉得可以把最后一个改一改。”青洛吃着排骨含糊的说:“改成什么?”程一副奸笑的表情:“会被SP啊。”青洛抬头无语的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啊。。。两人时不时的说话,闹闹,一顿饭也吃的颇为开心,程收拾好碗筷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有六点,青洛也打算告辞。走到门口程突然叫住了她:“安锦,今天,谢谢你。”说着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虽然不是很发自内心的笑,但也依然美丽动人。青洛帅气的一甩头:“谢什么。还有,我叫青洛,安青洛。”程点点头,依然微笑着:“程艳。”青洛小声低估一句:“好俗气…”程知道她会这么说,道:“石见,砚台的砚。我叫,程砚。”
快走到家的时候青洛接到流光的电话,流光和聿寒在外滩玩,聿寒竟然准备了烟花,有流光的名字,在烟花腾空绽放的瞬间聿寒捧着玫瑰花到流光面前:“我可以追你吗?”流光笑着接受了,聿寒的直接和单纯其实给了她好感,但流光觉得聿寒只是冲动和激情,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青洛拒绝了流光让她过去的提议,直接回到家里,洗澡的时候想着还有两天就开学了,大三了,岂不是快要面对找工作什么的问题。想到却又自嘲笑笑,找工作,这对自己来说不都是种奢侈的自由了么,这种自由多的让自己都无富消受,所以永远就是就在一条北早已设计好的路上行走,换来一点点不知道对自己是否有意义的回报,复旦大学新闻系高材生,多么好听的名号,背后却是怎样的悲哀。洗完澡照例打开电脑上网,看贴吧的文,看群里的人聊天,似是真实似是虚幻,习惯性的并不说话也不发表任何看法,看着每天都有新的面孔进入这个圈子,找哥哥姐姐找弟弟妹妹,追寻心中自以为的温暖和爱,然后再一遍遍被背叛欺骗抛弃,伤的遍体鳞伤,最终向每一个人关上心门,再不敢轻易打开。就是这样吧,青洛,就像你现在一样,这个圈子最大的作用就是告诉我们一个故事,有些人教会你什么是爱了,可是她却不在了,荆楚,你说对吗
又是同样的梦境,梦里荆楚决绝的背影让青洛猛的清醒,挣扎着坐起来,窗外一片黑,夜凉如水,墨色的天空让人莫名心静。看手表凌晨三点,青洛却再无睡意,翻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午夜党,可是意外看到未读信息,落款处两个字让青洛心狠狠的抽了一下。“青洛,那天小柳非要和我去才弄成那样。明天我们为你重新谈谈,就我们两个人,好么?”好么?荆楚,你明知道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回无条件接受的。青洛回复一字“好”,手机屏幕再没有亮起来。青洛也没有再睡觉,坐在窗边吹着冷风抽烟,直到天亮不久以后接到荆楚的电话“喂…哦呃昨晚睡不着…没事啦好啊你请我吃饭…恩好中午见。”挂了电话,青洛才觉得有点困,冲了凉水澡,清醒不少,也冲掉一身烟味,恩荆楚不喜欢自己抽烟的。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还算丰盛的早餐,流光坐在一旁,青洛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却见流光对这厨房扬了扬下巴,青洛转过头就看到一脸笑容的聿寒。爱心早餐?哈,有趣,看来聿寒这小子是要来真的了。不过流光到时一脸无奈,对这个小她两岁的大男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三个人在一起各怀心思的吃了饭,聿寒又主动去洗碗,流光见青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禁对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翻完以后觉得有点头晕
快中午的时候青洛准备出门,告诉流光自己不回来吃饭,在聿寒眼前流光竟来了一个吻别,当那个吻落在青洛脸上时,流光瞥见一脸羡慕的聿寒,嘴角勾起一个俏皮的笑。奢侈的选择了出租车,到餐厅的时候荆楚已经到了,看着桌子上的四个菜都是自己喜欢的,青洛心里是高兴的。牡丹鱼片,开水白菜,宫保松茸,茶香炬排骨,当年荆楚也曾费尽心思学这颇难的四道菜知为博自己一笑,三年的光阴教会了青洛一个词,物是人非。“在想什么?”注意到眼前人的走神荆楚轻声唤她,青洛方才回过神来,笑笑没有说话,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淡淡聊天,很是和谐,仿复回到从前。“青洛,那天是小柳冲动了,别往心里去。”青洛听不的刘柳的名字,自顾的吃东西,知淡淡“恩”了一声,却又突然抬头对荆楚道:“刘柳来了,所以赵雪萱的位子也是她的了么?”荆楚明白她所指,但今天是想和青洛好好处不愿起矛盾,所以也装作没听懂含糊的应付过去。一时沉闷下来,荆楚第一次主动寻提话题,青洛也不想太打击荆楚应和着她,聊着却有到刘柳身上,是荆楚先提起的,青洛心里住着一个恶魔,听到刘柳就忍不住炸毛,当荆楚说出“其实也希望你能和小柳好好相处”青洛“啪”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你是有多想和她好?”
荆楚忍着火气没有说话,青洛却开始继续玩火:“当初你背着我和她好就算了,现在和赵雪萱交往你又打算和刘柳来一个第二春?呵,她也有够贱哈,专门在你有了女朋友勾搭你,恩哼,现在你们算是奸/夫/**么?”荆楚的火终于被成功点着:“安青洛!别太过分。你呢?恩?和那个主实践的时候,你想到了犯/贱这个词怎么写的么?”
青洛蓦的站起来,还好是包房不会有人围观,吼道:“我别太过分?呵呵,荆楚这三年我自认待你不薄,可是你一次次背叛我作出那些苟且的事。现在说这话,你还要脸不要脸。”荆楚反倒是沉默了几秒才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这三年的确,我们有过很多好的回忆,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真的只是因为我吗,让我们分手的原因的根本是小柳吗?你总是一味的指责可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你总是那么幼稚一点不成熟,只在意自己想法,每当遇见什么事的时候甚至不敢放心让你做决定,其实有时候你真的让我觉得很累,非常累你知道吗。”说完荆楚沉默下来,青洛却觉得震惊,一直一来的确如荆楚所说都想着荆楚的错,却从未反省过自己,还以为自己一直做的够好,原来在荆楚眼中自己竟是如此。回过神来才发现荆楚不见了,青洛忙追出去,看到荆楚刚上了一辆公交车,车正缓缓向前。青洛跑着追上去,荆楚如果因为我的幼稚不成熟让你累了,那我愿意为你变得成熟,我可以为你做一切改变,哪怕失去什么所谓的尊严。公交车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开始加速,青洛跑过去时却已变成红灯,青洛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却有辆车丝毫无减速的开过来,青洛像没有看到一般,车子差点撞上她,却北人一把拉了回来。
来人从后面抱住青洛禁锢住她的双手,青洛挣扎不开,只能眼看公交车消失在视线里,然后那人才放开她,青洛转身就是一记耳光:“你知不知道车走了她也走了!我再也追不上她了…”话到后面低了下来,隐隐带了哭腔。流光道:“我知道。”然后再抬手一记耳光扇过去:“痛吗?”青洛转过脸看着流光,轻轻“恩”了一声,流光摩挲着青洛的脸颊温柔的说:“痛了,为什么不放手。”话音刚落就是更重的一下打在青洛脸上:“因为,还不够痛。”那一下打的很重,青洛整个头都偏了过去,然后身子瘫软在地上,流光甚至听到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还有青洛抑制不住的抽泣。她走过去蹲下抱住青洛,外人看来像一对相拥的情侣。身边的车辆行人依旧川流不息,没有人为她们驻足停留,就好像上海这座城市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止发展,明日又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青洛恢复正常已经是晚上,流光带她回来以后她就开始睡觉,醒来已是晚上七点,客厅灯还亮着,流光正送聿寒出去。青洛没有食欲,只冲了澡又回到房间,点燃一支烟然后打开电脑,看到qq上熟悉的分组又楞了神,抽完两支烟才回过神来,无意点到聿寒的qq,他更了一条签名:愿为你上天入地。青洛看着签名,呆了几秒,突然流下泪来。
荆楚,从前我总是不懂我们之间的三年是缺失了什么,于彼时我终于明白,你对我没有愿为你上天入地的冲动和勇气。你缺失的是爱情里特有的激情,我欠缺的是成年人世界里的成熟。你害怕,没有决心,不敢面对,我也害怕,可我太早就把感情倾尽付出,我以为我给你的是全部的爱,原来不过是压在你身上的重担。所以我们都在逃,可我们都逃不出这个网。我自私讨厌对我好的人对别人更好,你却博爱的把你的感情分给那么多人。最终你说你累了,我说分开吧。我知道你也曾希望未来的每一幕李都有我的出演,我也曾期待多年后亦能同你携手看落日余晖细水长流。这三年我拥有的回忆很多,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也曾飞蛾扑火的付出。最美好的开始,最烂俗的结尾,你臂弯里也会有一个笑靥如花的她,我怀抱中终将有一个视我为全世界的人。只是你毁掉的是我关于你的整个梦想,我欠你的是本来承诺好的一个世界。荆楚,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
开学的两天青洛每天都早早的到学校,认真听每一堂课,做好笔记,晚上按时回家,洗澡,十一点钟睡觉,像极了一个乖乖听话的大学生。流光知道她内心有多难过也并不说什么,看青洛这么规律的生活反而有些担心她。周四那天上午只有两节课,十点半下课回来,青洛躺在床上,本来说周末再问程有没有空,可是这一刻竟再也不想等。摸出手机编辑了短信发过去,<程,我是青洛。今天你有空吗?>程的信息也回的极快<今天轮休在家,怎么了?>正好,青洛嘴角勾起一个笑<我想实践了,我去你家,方便吗?>十秒钟后青洛打开信息,只一个字<好。>出门的时候青洛心里泛出浓浓的期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疼痛的感觉,是不是身体的痛真的可以缓解心里的痛呢?荆楚,从前我这样说你总是说我傻,可这一刻,为什么我依然这么想你。青洛到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她选择了出租车,才发现这是最慢的方式,一边骂着上海的交通怎么不去死,一边给程发信息为自己的迟到道歉。程本来说两人先出去吃饭,可青洛竟似一刻也等不了,程只得点头。程从书房拿了藤条回房间时,看到青洛已经褪了裤子撑在床边,几天不见看上去消瘦不少,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已经看不出前些时间的痕迹。
青洛的皮肤很白,程竟然愣了两秒钟,然后传来一阵藤条破空的声音,嗖…啪!顿时一道鲜红浮起在臀峰,青洛抖了一下,但并没出声。啪啪啪啪,连续四下落在刚才的痕迹上,肿起食指宽的棱子,青洛觉得像是皮肤被大力撕开的疼痛。不过好在程很快放弃了这种残忍的打法,没有在对准一道痕迹。而是用翻倍的力气,以二十下藤条将细密的红痕均匀落在了整个屁股上,把屁股从上至下染了一层红色。程注意到青洛撑在床边的手有点抖,她停了一下,也让青洛歇了一会儿,感觉到青洛呼吸特别沉重急促。休息了估摸一分钟,程再次举起藤条,她把藤条放在青洛屁股上,凉凉的触感让青洛紧张了一下,臀部肌肉因为紧张有些紧绷。嗖啪!极重的一下突然落在臀腿处,青洛肩膀抽了一下,接着听见程冷冷的声音:“别绷着,不然翻倍。”青洛慢慢让自己平复下来,心里却想着,这一次本来也没说数目,一个未知数的翻倍又是多少,2X么?不过疼痛很快将她的思绪拉回,让她无法想别的事情,只得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怎么对付屁股尖锐的疼痛上。啪啪啪啪…四下一组,每一组往下挪一公分左右,程抿着嘴唇,不带感情的抽着藤条,从腰以下到大腿根部,来来回回,过了两遍以后,青洛浅红色的屁股上狰狞的肿着十道深红的痕
程把藤条放下转身走了出去,青洛只赤/裸的撑在那里,听到程进来的声音,不曾回头,心里也是疑惑程出去干吗,正想着就听得嗖的一声,臀腿处和大腿上部像烧起来的一样疼。“呃…”青洛没忍住,低声呻吟,转头去看程,却见程手里赫然一根细长的数据线。当青洛直直的皱眉立在程面前是,程也皱起了眉头,下一秒青洛却笑了:“不好意思。我…嗯…不习惯…”程不说话,依然皱眉看着她,青洛摸了摸鼻子,思考了一下又说:“我不习惯非专业工具,皮带这种带生活化的工具是底线。所以…这个…嗯…还是用藤条吧,可以吗?”程把玩着那根数据线,眼神却分明是向着青洛:“怕疼?”青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激将法?可惜这招对我行不通。她不说话,也只一直看着程,两人僵持了一会,青洛还是先开了口:“那么…就十下,可以么?”见她做了让步,程也不坚持,带清洛到桌边,让她趴好,在青洛明显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唰的一下将数据线挥过去。啪!“呃啊…!”只第一下就痛的青洛昂起头,那是种陌生的痛感,虽然不似藤条一下下像是割开皮肤,可是数据线带来的疼痛却很真实的让人感觉到它慢慢从皮肤浸到血液里,迅速蔓延,更因为第一次尝试,越陌生,越恐惧。
嗖…啪!第二下依然打在臀峰,不过有了准备青洛的反应没有第一下大,但也痛的她直吸气,心想是他/\妈谁说藤条是最痛的,我怎么就觉着数据线比藤条疼多了。不及青洛更多考虑,第三下准确无误的落在屁股上方,从腰以下横跨到臀峰处,像泼了一勺油在皮肤上,青洛痛的一下咬住下唇,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嗖…啪啪啪…连续三下斜着打下去,登时看到贯穿了整个屁股的三道红痕肿起,青洛猛的抓紧桌沿,死死扣着木制桌子,指骨泛出白色。第七下又打回了臀峰处,意外的没有听到青洛任何声音,于是程加了力气在臀腿尖接处留下一道刺眼的棱子,青洛依然没有出声,却看见她手臂不断抽搐。程也不忍心继续折磨她,将剩下的三下连续抽下去,并没用太大力气,却也看到有浅红浮起。程停了手,却不见青洛起身,周围很安静,程看到青洛慢慢抽搐的肩膀,继而听到了青洛竭力抑制也没控制住的抽泣声。等等,不对,抽泣声!她…在哭?青洛,是哭了嘛。程走到青洛身边,一只手搭住她的肩膀,就看到青洛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猛的缩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映入眼睑的,毫无疑问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那时程只惊讶于青洛居然会哭,却忽略了一个细节,并没注意到,那张悲伤的脸庞,苍白而又虚弱。
慌忙擦了一把脸,青洛别过头去,不想程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程到是不在意,也不讲话,只由她自己恢复了平静。待青洛缓过来以后才又说:“好了么?那么,结束了,好吗?”青洛转过脸来,竟对她微微笑了一下:“不。我还要。”程皱了皱眉,并不答话,沉默了半响,房间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尴尬,最后也还是程微微叹息一声道:“好,过去吧。”青洛走回到床边,弯下腰来撑着,两条纤细的手臂白的晃眼。程复又拿起那根藤条,回到青洛身边站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竟一时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却又如同第一次时一样,在青洛刚放松神经想要转过来看自己时,精准无误的在刚才伤的最重的那道伤痕上抽了极重的一下,“嘶…”听到青洛吸气的声音,程却不再有犹豫,接二连三的往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落藤条,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嗖啪嗖啪的声音。那根藤条韧性必是极好的,抽在赤。裸的皮肤上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同一勺勺滚烫的油泼在皮肤上,又似用利刃一刀刀割了上去,一下接一下不曾间断的藤条连续抽下来,竟似要生生把皮肤打的撕裂一般。嗖啪啪啪!连续三下抽在臀腿原本已发紫的痕迹上,意外的青洛竟不曾动一下更没有出声,程心下一惊忙扔了藤条蹲下去看青洛,青络慢慢睁开眼睛竟已虚弱不堪。
程欲去扶青洛,不想刚碰到青洛的手臂,青洛膝盖一软竟直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瞬间天旋地转。程吓了一跳,蹲下去看青洛,脸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着,眼睛竟是半闭着。忙扶了她到床上趴好休息,缓了几秒青洛才睁开眼睛,看着程略带着急的神情,青洛却淡淡笑笑宽慰她道:“我没事的。对不起,劳你担心了。”程是法医,大学自然学习课程和医学关系很大,程心中有个想法却不确定,只玩笑似的开口试探她:“怎么回事?别说是我把你给打晕了。”语气略带调侃,青洛也轻松回答:“当然不是。没关系,最近可能,嗯,身体不太好。”程收敛了笑容,略带严肃的问道:“你有几天没吃饭了?”青洛心下一惊,心说她怎么会知道,对程的确不太了解,想想也还是说了实话:“嗯…两天?三天?”看着程皱起的眉头又说道:“呃…应该算两天半吧…”程心里有点生气,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只见面两次的被会让自己本来波澜不惊的情绪开始常有起伏,但这种气愤只是一闪而过,那时的两人,都还没有对对方过心,以为萍水相逢的两人,却不想在日后却会在生命中擦如此绚丽的烟火。青洛趴在床上轻轻咬着嘴唇,模样甚是乖巧,单看她的样子也算是个萌T,虽然眉头微皱,但却突然在程心头划过一丝波纹
揉揉青洛柔软的短发,程变得很温柔:“睡一会吧?我帮你上点药。睡醒了起来吃饭。”青洛看起来也像是累了,轻轻点头就闭上了眼睛。程去外面取了医药盒,那出里面的药,看着青洛臀上有一处将近快要破皮,用棉签沾了药轻轻擦拭,感到青洛皮肤轻轻颤抖,知道她疼的厉害,手上愈发轻了下来。把屁股上的伤都上好药,程再看青洛好像已经睡着,见她手竟是攒着拳,轻轻掰开青洛的手指,却一把抓住程的手,像是要把握住最后一根稻草。程竟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任她拉了自己的手,陪她也在床上歇着。当程自己醒来时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程打算掰开青洛的手,却不想刚拉开青洛一根手指青络反而一下大力拉住她,声音柔柔的:“别…别走…”梦中还咬着嘴唇,那个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小孩。程俯下身来在青洛耳边柔声道:“乖,我去做饭。”青洛竟真的乖乖
第4回
松了手,继续睡觉,咬住的下唇也微微松开。被程叫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青洛闻到空气中食物的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恰时程推门进来叫青洛吃饭。程知道她肯定不愿意趴在床上吃饭,那样太柔弱了,那么倔强的人,便也只淡淡说让她穿了出来吃饭。青洛正苦恼于该怎么穿上牛仔裤,就看到程善解人意的在床头留了宽松的家居裤,不由笑了
程做的菜很简单,也很符合这个两天半没有进食的人,小米粥,酱拌小瓜,蒸南瓜,炒胡萝卜。居然没有肉…作为一个无肉不欢的人,青洛默默在心里默哀了一下。看程了盛了一碗粥给她,青洛接过来站在桌边,也不坐,程笑笑拿了个垫子放凳子上道:“坐。”青洛慢慢坐下来,饶是这样,也感到一阵凌厉的痛,好看的眉毛瞬间拧起来,但还是为了面子没有呻吟出来。尝了菜发现程定是居家型好女人,她的手艺非常好,家里也打扫的很干净,长相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算标志性美女,除了性子冷一点似乎接近完美。吃过饭程去洗了碗,青洛站在窗边吹风,程过来时青洛刚好回头,两人对视一眼的瞬间,青洛突然有了当年看荆楚的感觉。“明天有课么?”程依然是淡淡的问。“下午有两节课。”青洛回答的也很简洁。程点头道:“那今晚就住这里吧。”很意外的听到这句话,更意外的是青洛答应了程,不到九点,两人竟都早早的上了床。青洛趴在床边,臀上还是疼的厉害,虽然已尽量不动,可还是觉得一阵阵的灼痛,像有火在臀上烧。程坐在床上看书,青洛看到居然是张爱玲的《小团圆》,没想到程这样的法医居然会看这种小清新的书。青洛从裤子兜里找出手机,在网上无所事事的看,突然偶然的看到程床头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情侣,穿着高中生的校服,两人相拥于黄昏的海边,笑的很幸福,女生是清纯时的程,而那个男的并不认识,但的确是很帅气的,面如刀削,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宠爱。“那个男生,名字叫陈凡。”程的声音突然响起。“诶?”青洛疑惑的转头看着程,突然明白了过来。程看着青洛笑笑,娓娓道来:“他是我的初恋。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初中就开始交往,也算是早早恋了。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因为家庭原因必须出国,他说让我等他四年,大学毕业他就从美国回来娶我。可是我等了四年又四年,八年了他依然没有回来。我对他的感情从期待到憎恨再到失望,最后也终于归于平静,不再期待,淡的像是清水一般。但其实我知道,我没了水,也是活不了的。”说到后来声音低了下来,青洛看着她好像很累的样子,小声说:“对不起…”程却笑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青洛不好意思的笑笑:“让你想起伤心事了。”程摇摇头:“没关系的。你呢?”青洛抬头看她:“诶?什么?”程道:“你给人的感觉也像经历了不少,有自己的故事吧。”青洛眼睑垂下来:“不算吧,没有进社会哪里敢说自己经历了多少。一些故事罢了。我讲给你听,可好?”
看程点了头,青洛看着眼前的手机,斟酌了一下,开了口:“嗯…我…是一个同性恋。”说完这句话她停了一下,看程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样子,才继续讲下去:“我曾经有一个爱人,她是一个主,我们在圈子里相识相知,很顺理成章的我们相爱了。”所谓万是开头了,用这样平静的语调开始叙述曾经美好的回忆,讲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说起来也没那么让人心痛。“我那时候念高三但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后来遇见了她知道她在上海读书才决定要努力一次为了和她在一起。高三拼搏了一年,因为父亲的关系之前就把户口转来上海,所以用不是很高的分数上了复旦。”程注意她讲因为父亲的关系转户口到上海,看来青洛的家庭绝对不普通,双亲即使不是政府高层,也必是商介显赫。“她长的比我好看,很帅的女生,所以喜欢她的人也挺多的。在我大二,也就是去年,她新认识了一个女生,也是一个被,嗯…一个拉拉。那个女生挺漂亮的,也很有个性,她…她擗腿了。她和那个女生开始在一起,我们有过两次争吵,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分手了。可是,也许是因为我的懦弱还对她抱幻想,我一直没有从房子里搬出来,还和她同住,看着她带一个个女生回来,可我什么也不能做。上周我们闹掰了,我终于从那里离开”
“所以你觉得内心痛苦,从而和我实践,想用生理的痛来缓解心理的痛么?”听到程的话青洛点点头,并不否认的“嗯”了一声,又听程道:“这种做法很多人都会选择吧,不过真的太愚蠢。她根本不会知道你受的煎熬,而是继续她的花天酒地。可以理解,不可原谅。”说到这停了一下,然后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要是我的被,非得抽醒你。”可惜,我并不是啊,青洛心想,苦笑一下,没有答话,放了手机直接睡了。第二天醒的时候有快十点,轻轻一动就痛的她倒吸一口气“嘶…”,伸后到身后摸了摸,屁股还是肿着,不过比起昨天也好了一点,有四道棱子明显可以摸到肿起,但也感觉到程在早上应该帮她上了药,有凉凉的触感。想到又被程看到伤还上药,心里总是有点介意,她不是能轻易敞开心扉的人,即使现在和程的关系近了一些,这些在自己看来是底线的东西还是不喜欢人碰。青洛觉得自己的伤口就应当让自己藏起来直到愈合,而且是那样尴尬的部位,打了以后再让人扒光一次上药,在她看来,是极大的羞耻。想着这些心里竟没了那一点点感激,到有些埋怨了。穿好了衣服,又把床铺整理好,拉开窗帘看到耀眼的阳光,青洛不禁露出微笑,有时候竟真的像个孩子,那么容易满足。
外面的餐桌上放了一碗小米粥和一盘清炒胡萝卜丝,带着温热的气息,其实程真的是个很体贴的女人,青洛想。继而撑着桌子慢慢坐下来,吃过饭青洛洗了碗又收拾了厨房。出程家门以后经过考虑青洛选择了走路去学校,在路上发了一条信息给程“昨天谢谢你。”很快收到程的回信“不客气。”这么生疏的三个字一下又把青洛心里好不容易燃起来的一点小小的火苗浇灭了。撇了撇嘴没有回,中午吃了饭,然后就坐如针螫的听了一下午课,放学时青洛起身的一刻痛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觉得自己都快要英年早逝了。五点放学,青洛便回了家,却在门口遇见正要出门的流光,青洛随口道:“出去啊。”问完青洛才觉得自己真说的是废话,流光不就是要晚上出去唱歌的么。流光却点头道:“是啊,聿寒让我出去吃饭。”青洛愣了一下:“今天没上班?”流光侧身让青洛进门,自己靠在门口道:“嗯,酒吧要装修一周,给我们放了假。”青洛笑笑:“真不错。你现在和那小子嗯…怎么样?”流光从包里摸出一盒万宝路点了,一边吐着烟一边说:“什么怎么样?”青洛自然的在她烟盒里也取出一支来抽:“他喜欢你吧,你该知道的。你们这是交往?暧昧?”青洛看着门边的流光,夕阳在她身上环了毛绒绒的光圈,美的耀眼。
流光随意笑笑:“他是富二代,也许只是好奇。玩儿玩儿?”青洛低头抽烟:“他不像那种人啊。”流光把烟头摁灭:“也许喏。我只认为我们是朋友。”说完聿寒刚好过来,和青洛打了招呼两人离开了。青洛一人在家里待的无聊,随意给程发了信息,程也没有回,屁股上面还疼着青洛也不敢出去玩,干脆洗了澡早早睡了。连续几天聿寒都接流光出去吃饭,散步,看电影,流光不拒绝也并没接受聿寒,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星期五下午送流光回家时聿寒道:“流光,星期天我的假期就到了我要回美国。明天,你陪我好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流光没多想,只想着这个富二代回了美国就会忘记他,明天再委婉的拒绝他一次就好了,也答应了聿寒。星期六一早聿寒就接走了流光,青洛睡到中午才起来,经过这几天屁股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青洛根本没上药,她甚至希望这疼痛延续的更久才好。家里没吃的了,青洛只能在外面吃饭,想着待会再买些东西回来吃。收拾好出门吃饭,要了大碗的牛肉面吃了,超市离的有些远,青洛没事做便慢慢往那边走。看到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接着一个男人冲了出来,后面跟了一个女生,一边追一边喊:“抢劫”周围的人只是围观着神情漠然,青洛想也许这是上海以致中国的冷漠。
男人冲青洛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了一句:“侬滚开!”他手里抓住一个黑色塑料袋。待跑到青洛身边时青洛突然出手去夺塑料袋,没想到男人反应也极快,迅速躲开反手用手肘往青洛肩撞去,青洛弯腰躲过,在起身的一瞬间用力向男人的膝盖踹去。男人吃痛弯了腿青洛趁机夺过塑料袋扔给了旁边的失主,男人起身后离了青洛一点距离,青洛这才得空观察起男人。剃着平头留着小胡子,穿的是黑色西装裤和白衬衫,看起来却很是儒雅,但他眼神恨戾,青洛看着他觉得有点眼熟。男人趁青洛分神的一刻迅速到她身边,扼住青洛右手手腕,力气极大,瞬间摸出一把小刀往青洛腰部刺去。腰是全身最易受伤的部位因为没有骨骼的保护很容易受伤,青洛虽凭借极好的柔韧往后躲了,但男人出手也很快,所以青洛护腰的左手小臂也被划了近十公分长的血痕。男人立刻放开青洛跑开,周围的人也散去,整个过程没有人帮忙亦没有去追,仿佛是鲁迅笔下麻木围观的群众。女生这才上前先谢了青洛又提出送她去医院,青洛应了,还好附近就有一家医院两人忙向那边走。路上青洛才得以看得那女生的样子,扎了高高的马尾,穿的蓝色衬衣和白色七分裤,面容精致,清纯的像一个学生,但青洛已看出她并没有那么简单。
到了医院直接进了急诊室,还好青洛的伤并不算很严重,况且有美女在身边,上药的过程中都一直忍着痛,还冲人姑娘笑了笑,一脸“我一点也不疼”的表情。包扎好伤口以后两人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等着排队付款,青洛又使用出她泡女生的伎俩和女生聊天,无奈这个女生也是极精明的,问了半天青洛连人家的手机号都没要到,却反而把自己的信息尽数说了出去。人不是太多,两人没聊几句就喊到她们付款,女生执意要交钱青洛便没再推辞,交了钱两人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闲逛,女生倒主动问起青洛的名字,青洛答:“安锦。”听到名字女生却是愣了两秒,复又恢复微笑道:“你姓安?听你口音不像上海人啊,你是哪里人呢?”青洛并未想太多回答:“我是重庆人啊。”女生看她的眼神略带惊讶恰巧一个电话打过来,女生对电话那头小声说了什么,转头对青洛道:“家里有事我得回去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青洛道:“没什么,小事而已的。”见女生要走便又厚着脸皮问女生名字,女生已经走出两步,回头莞尔一笑:“秀秀。”顿了顿又道:“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说着离开,青洛却回味她最后一句话,这很奇怪,因为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再是标准普通话,而是纯正的北京腔。这代表了什么呢?
青洛终没想出来秀秀究竟是谁,闲的无聊便在医院里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妇产科。外面坐着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有男朋友或是闺蜜陪在身边的,也不乏独自垂泪或者打电话的。这些女孩中有做产检的,有检测怀孕的,当然也有堕胎的,青洛都知道,她在走廊的另一头坐着,看着这些或漂亮或普通的年轻女孩们,甚至其中也不乏有高中生,偷食禁果,总是要付出代价。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穿墨绿色长裙的女生从里面走出来,外面没人去接应她,孤苦伶仃倒也可怜,女生捂着小腹蹒跚的走到最近的凳子坐下,护士说:“在这等着,等下叫了你再进来。”护士该是从心里瞧不起这些女生的,语气轻蔑,没有一点对刚堕胎后女生该有的关怀,青洛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可怜的。很快又有新的女生走进去,躺在手术床上闻着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等到那根冰凉的管子从下/体插/进去的时候,不知道她们是否后悔,是否会流泪,又有一个生命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青洛站起来往那边走了一些,然后在靠近女生的地方坐下,女生垂着头抽泣着,楚楚动人,可看不见脸。这时护士出来喊了一声“那个堕胎的进来。”然后女生抬起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她没看见青洛,但青洛看到她脸的一瞬间却几乎叫出来,天呐!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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