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我的真实人生
1
我比老婆大3岁。老婆上初三的时候，我刚中专毕业，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我的工作不忙，基本上下午三点左右就结束了。我打工后，在外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老婆就住在我处。
老婆第一大毛病，经常下午放学回家很迟。我说她好几回了，要求她按时回家。我说的时候，她很乖，保证不东游西逛，下课就回。嘴上说得漂亮，行动仍就迟缓，结果还是经常晚回。我实在说得没词了，就开始武力管教。
在我郑忠提出警告后，老婆第一次犯时，我只是简单打了打她的光屁股，手打的，不重，屁股只是泛红，没有肿。第二次犯时，我就加码了。仍然是光屁股，手也打也几下，主要是用打苍蝇的拍子，要不就是拖鞋，力度稍重点，微肿。打完屁股后，让她罚跪反省半小时。第三次再犯的时候，继续加码。光屁股，光腿杆，光身子，手只是预热，主要是皮带抽。抽的次数也不太苟求，不是以秒计，是以分钟计。迟回1分钟，皮带抽一下。抽完后，罚跪1小时，外加跪在地上写检讨。经过四、五次教育，她改了不少，基本上能准时回家了。
老婆的第二毛病，超风度。明明看到天冷了，也舍不得加衣，还穿得那样单薄。我叫她多穿点，她很不乐意，虽然根据过往经验，她不敢违拗，当着我的面，她确实也穿了。可是我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脱，成功逃脱几回，可得意了。但常言说得好，久走夜路必撞鬼。被我逮上几回，又被我严惩。
有一回惩罚老婆，令我有些尴尬。老婆正被我罚跪的时候，她妈妈来了。老婆未经请示居然把我租房的钥匙配了一把给她妈妈。她妈妈进屋的时候是用钥匙开的门。一开门，就看见她女儿直挺挺地跪在客厅里，而且光屁股上有些红肿。
不过我还算镇静，没有那种惊慌失措的表现，还给她妈打了个招呼。
谁知她妈坐下来说了一句令我宽心的话：“柔柔，你又不听话了呀？”
我老婆叫柔柔，被她妈妈一说，脸红到了脖子上，但没敢吱声。我给老婆规定了的，罚跪的时候，我没让她说话她不敢说。
我简单给她妈解释了一句：“天凉了，叫她多穿点，她不听。”
她妈听了说：“是该好好管管了。”然后起身说，“我去做饭。”
……
2
老婆成绩不行，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了。16岁给我生了娃儿。
娃儿不是我妈带，就是她妈带。她们两个轮流带，我和老婆也就洒脱了些。
有个星期天，我实在没事，带老婆逛商店。她看中一条很肥的长裤子，怕我不高兴，就故意在那里折腾半天。我在那个商场都走了一圈了，她还在那里选。
我说：“女儿，选好没有？”
老婆拿起一条，问我：“爸爸，这条好不好？”
女店员看着我：“你是爸爸？”
我点点头：“嗯，是后爸。”
那年老婆21，我24。
3
我和我老婆两家的情况很特殊。
我爸、我妈和她爸、她妈是在一个大杂院长大的，而且还是隔壁邻居，彼此间很熟悉。
我爸比我妈大两岁。初中快毕业的时候，被我爷爷带进了城。我爸长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乡下的时候他哪里看到过五颜六色的姑娘，而住在我爸家隔壁的我妈一家就有四大美女，我妈三姐妹，她为大，再加上我妈的妈，那时候不足30岁。关键是我爸的莽撞，让他看了一个巨大的稀奇。
他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因为没有作业，成天只有一个中心——耍。喜欢在女人堆中耍。总是以辅导我妈三姐妹作业为由，频繁出入我妈家，到我妈家，比在自家都不认生。有天中午，他仍就长驱直入我妈家。这就让他看到了他一生的第一个大稀奇。那时候的房子里哪有啥子卫生间哟。洗澡就在屋子里洗。我爸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到了我妈的妈祼着身子正在悠闲清洗身子……
这事令我爸最大的好处，就是收获了我妈家的几个美女——尤其是我妈。
我爸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妈初中毕业。那时候高中只读两年。我爸很霸道。他跟我妈耍朋友，两家大人还乐观其成，没想到我爸得寸进迟。就在他们双双毕业的这个假期，他把我妈引上了床，结果我妈就有了反应。为了生下我，还害得我妈躲进了乡下我太爷爷的家。
我两岁的时候，我爸实在耐不了寂寞，非要我妈回城侍候他。我才两岁啊，我妈舍不得，她知道我爸说一不二的性格，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爸等我上小学的时候她再回城。
我爸那时候一天也等不了了，怎么还可能等四年？见我妈不仅没有屁滚尿流跟他回城，居然还赖在乡下不走了，公开违抗他的旨意，他实在很生气，便用黄棘条子狠狠收拾了她一顿。我太爷爷也帮我爸的腔，说我妈太不懂事。女人嘛，应该是男人叫做啥做啥，怎么能不听呢？该打。
我妈只好跟我爸回城了。而我一直呆在乡下，直到上小学的时候才回城。
4
我老婆的爸爸跟我爸是从小学开始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算是铁哥们了。我爸让我妈怀上孕的时候，他羡慕死了，只是他没有我爸那样的条件。
我妈回到城里的时候，我爸没让她上班。她成天无所事事，总得有人陪着闲玩。我妈能能找的就是她以前住在大院里的人。
我妈回城的那年，正好我老婆的妈初中毕业了，成绩也差，我外公也没有打算让她再读书了。我妈大老婆的妈三岁，两人象姐妹一样，正好都无所事事，成天混在一起。
我爸对我妈管得严是严，但平常的零花钱没少给我妈，也懒得问她的钱花在何处。
我妈手上有钱，很大方，经常给我老婆的妈买些衣服之类的物品，老婆的妈很乐意跟我妈在一起耍。
那时候兴跳坝坝舞，只要我爸不在家，我妈就找上老婆的妈偷偷跑到公园去跳舞。
有一回跳晚了，（其实也不是很晚，大概九点半吧），老婆的妈回到家中，被老婆的外公狠狠打了一顿，问她跟谁在一起，老婆的妈先不说，被她爸爸打急了，只好供出了我妈。
老婆的外公就找到我爸，叫我爸好好管管我妈。晚上出门，还去那样的场所，又是两个小女子家，太不安全了。
我爸这才知道我妈经常晚上出门，把我妈狠狠收拾了一通，几天出不了门。
老婆的妈觉得对不起我妈，在我妈在家疗伤的这段时间就经常来陪我妈。结果被老婆的爸看到了。他又想起了他们过去小时候的美好时光，于是他就把老婆的妈勾搭上了。
后来老婆的妈就很少上我家了，我妈有时候叫她出来耍，她都不出来了。这才知道，她和我老婆的爸好上了，而且还做了婚后该做的事。
老婆的外公对老婆的爸以前就喜欢，觉得他女儿跟着老婆的爸爸他心里踏实，就由着他们耍。结果老婆的妈也怀起了。第二年生了老婆，那年我三岁。
顺理成章的，我们两家就结成了亲家。
5
后来我爸搞了房地产，老婆的爸搞了家制衣公司。
我的性格比较独立，不喜欢住在家里。中专还没有毕业，我就在外租房住，老婆那时候上初三，也叫她跟我住。老婆的妈就经常过来帮我们收拾屋子，做饭，经常在我这里过夜。但要经她男人同意，而且她男人还要我作证。慢慢的我就成了她家的第二家长了。
6
我爸只比我大18岁，而我妈比我大得更少，16岁就有我了。这事实在荒唐，荒唐到令人不可思议，但后来一想，我只比我的娃儿大19岁，我老婆也是16岁生的娃，这样一想就比较心甘理得了。
我爸与我实为父子，偶尔也是朋友。在他情绪激奋的时候，也爱讲他的过往之事，听得我心花怒放，底下那玩样，时不时往上弹几下，带动了我的兴奋。
我爸跟我不一样，我是完全的城里人，虽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是躲在乡下生的，虽说我也吃过几年农村饭，但我的户口是城里的。当然，早些年叫黑户，但黑户总比乡下户口强，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爸是初中三年级上期放寒假时成为城里人的。因为是从乡村学校转到了县中学，于是他得到了便宜，寒假作业也省了，一天无所事事，空闲时间很多。
我爸说，他看我太奶奶、奶奶的屁股那是家常便饭了，因为我太爷爷和爷爷时不时让她们当着他的面展露她们的屁股受罚，因此他看得不耐烦了。但是他还没有看过家里女人之外的女人的屁股，这让他有所渴望。
我爸被我爷爷接到大杂院之后，先不先的就喜欢上了隔壁三个女子，一个是我妈，两个是我妈的妹，其实是个女人，还有一个是我妈的妈，只是他不好意思说。他觉得她们是美女，而他天生喜欢美女。
我爸有个特点，他心里懒得存事。他一旦认为谁是美女了，他是要说出来的。他这一说，就引起了我奶奶的强烈不满。
我奶奶那时候说起来也有31岁了，院子里比她年轻的女子多的是，可大家都说她是院里长得最漂亮的，我奶奶也欣然接受。尽管这“漂亮”惹了不少的祸，给她屁股带去了不少的痛，可她仍就自得。
谁知，第一个否定她的漂亮之“最”正是她的儿子我的爸。
我爷爷经常不在家，我奶奶显得无聊，时不时拉我爸闲聊。这天吃了晚饭，她问：“小爸，你说我是不是院子里最漂亮的女人？”
我爸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我奶奶听了，脸面上立即挂不住了：“我不是谁是？”酸水之气尽冒。
我爸说隔壁那女人就比你漂亮。
我爸说的隔壁那女人就是我妈的妈。
不想说名字，也懒得编，编了就没感觉了，文就写不下去了。
我爸那时年仅15，没想过啥子男女苟且之事，但每次见到我妈的妈，他心里总有种不自觉的激动。因为年少，又说不清激动个啥，但总是情不自禁、毫无遮拦的要在我奶奶面前说起我妈的妈漂亮这等事。
我奶奶听了，相当不服，先说我爸眼光不行，后说我爸胳膊子往外拐，还说白养了我爸这个儿。
我爸是家中长子，虽没有我爷爷的神威，但多少年家中长辈所灌输的思想，让他堆积了一份天然的“威”。这威要真露出来，我奶奶也只有跪在他面前受训的份。不过，我爸聪明，不轻易露“威”，威太多了，乐趣也就少了。他先耐心地给我奶奶摆事实，讲道理，以此提高她对女人美的认识。
我爸说：“人家比你年轻了好几岁，这总是事实吧，既然年轻，我看起就是要舒服些。”
那时候对女人的赞美没有现在这样多的形容词。就算有，象我爸这等文字水平的人，也是堆积不了几个的。其实他判断方式很简单，能吸引他的女人，“这女人就好看”，不能吸引他的，他也就懒得多看，也就不想多说了。
我奶奶听了我爸的解释就更不服了：“我不过30出头，怎么就不年轻了？”
嗯，我奶奶16岁生的我爸，那年也就31岁，确实算不上老。不过我妈的妈生我妈生得更早， 15岁就生下了我妈，那时也就28岁，比我奶奶足足年轻了3岁，这个距离就远了些。
我奶奶无话找话，她说，那女人年轻是年轻，可她又有啥子好的嘛，成天就苦着那么张脸，难看死了。
我奶奶这话倒说得说错，我爸在大院住了将近一个月，也确实难见到我妈的妈笑过。嗯，不对，准确地说，他确实还没有见她笑过,老是一副很哀伤的样子。
我爸问过我妈：“你妈为啥不爱笑？”
我妈说：“我爸不准她笑。”
这叫什么话？
说起我妈的爸，和普通人没啥两样，既朴实也憨厚，与我爷爷那不威自严的面孔相对照，那是没法子比的，似乎人人都可以欺负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和她的两个妹妹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我爸就很不理解，三个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孩，做父亲的，怎么也应该表现出自豪之感啊，怎么会这样阴沉呢？
因为我妈家是住我们隔壁的，两家就一墙之隔。那时的房子隔音效果差,隔壁人说话，要是把耳朵贴在墙上，是能够听清人家在说啥，只是没人这么做罢了。而我妈家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我爸很好奇。
7
有个星期天，我爷爷带着我奶奶还有我叔我姑去乡下我太爷爷家。我爸没有去，他不想去，这大热的天，走到路上，还要挤车，岂不把人晒死？于是我爸对我爷爷说他要留下来守屋。
我们家是我爷爷说了算。他说啥就是啥，除了我爸，没人敢不听。估计我爸是长子的缘故，再加上所谓成绩好，常受老师表扬，我爷爷觉得很有面子，对我爸常是网开一面。他说啥我爸不听的时候也就很迁就我爸。所以我爸一说不去乡下，他当即就同意了。
其实最不想回乡下的是我奶奶。尽管她本来是借助我爷爷的光环才从乡下户口变成了城市户口的，但因为乡下老家规矩太多，家里的人也太多，我奶奶一不小心，不是得罪了这个，就是得罪了那个，不是这事没做好，就是那事忘了做，总之，一回到乡下，她挨臭打的频率就要比在城里多得多。所以每次我爷爷说回乡下，我奶奶心里就老不舒服，不过她只敢在我爸面前放几句牢骚，在我爷爷面前，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全家人一走，家就是我爸的天下了。不过，上午我爸也只能呆在家里自己耍自己。因为上午时间比较短，院坝里的小朋友一般都要被家长困在家里做作业。我爸因为没人陪着耍，也就懒得出门了。
我爸在家里无所事事，就扯伸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脑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小学班上的某个漂亮女生，一会儿想到那个对他照顾有佳经常被男人打屁股的年轻女班主任，一会儿又想到家里的女人们……
正在不着边际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我妈的爸的怒骂声。平常听到他的怒骂声，我爸就很想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去听他骂些啥子，但苦于家里有人，他不好意思这么做。今天正好家人走了，也就成全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把耳死死贴在墙上，屏着呼吸，认真听起来。
这时，他就到了我妈的爸厉声说话的声音：“你妈的，老子喊你脱，你长耳朵没有？”
我爸听了，心里就犯嘀咕：他这是在吼谁啊？我爸想，他不可能是吼我妈三姐妹，因为她们昨天下午就被她们外婆接起走了，他只能吼他的女人，也就是我妈的妈，我未来的外婆。
一想到这，我爸就兴奋不已。我爸这个人确实有个毛病，这毛病直接传染了我，我也是这副德性。
不晓得是啥子原因，不管是家里家外还是在大街上，只要看到哪个男的训斥自己的婆娘，我爸就感到非常抒情。要是在大街上，我爸非得从头到尾，躲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窥视。
我爸就对我讲过一个把事。有一回他一个人走到河堤上无聊闲逛，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训骂声。他说他对这类声音太敏感了，就顺着声音的方向去瞅。这就瞅到了好事情。只见河堤下面，有个女的正跪在一个男的面前挨着男人的训骂。那男人骂一骂的，就扇那女的耳光。我爸说，那耳光不重，因为他基本上没有听见“啪啪”声。直到后来，那两人走了，他才离去的。
其实这类事情，在我们家就太频繁了。我爸进城之前一直住在乡下太爷爷家的。我那太爷爷据说在解放前当过土匪，（估计也就是个跟班，算不上什么人物，否则还能活鲜鲜的活着？），成天火大得不得了，那时候他和太奶奶都已经是五十左右的人了，我太爷爷对我太奶奶该打还是打，该骂还是骂，很多时候还让我太奶奶在院子中间罚跪。有时候罚跪的时间不长，有时候就比较长了，甚至吃饭的时候都不准她起来。关键的是莫得任何人去劝太爷爷，让太奶奶起来。我奶奶就更可怜了，不仅被爷爷收拾，有时候，那个受苦受难的太奶奶也要收拾她。总之，那时候很热闹，天天都有女人挨罚的事，天天都有让我爸看戏的好事，我爸说他很喜欢那样的时光。
这时候我爸听见了我妈的妈说话的声音。可是她声音太小声了,我爸那样仔细的听，也没听清她说的啥。过了一会儿，我爸就听到十分响亮的啪啪声，其间掺杂着我妈的妈哭叫声及讨饶声。
哇，那女人挨打了？
这是我爸太自然不过的反应了。他说，当时他的心情没办法用恰当的词汇来描述。就是现在，他也描述不出来。总之刺激，激动，脑子里一古脑的想像中我妈的妈挨打的样子。可是再怎样想，都是虚空的，很不实在，他恨不得在墙上挖个洞，看个真真切切。
可是，啪啪声听久了，也实在有些枯燥乏味，听到后头，我爸都有些不想听了，因为腿站麻了，偷听的姿势也难受极了，巴不得他们快点结束，却又舍不得离开，还是坚持在那里听。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啪啪声终于停了，不知我妈的爸干嚎了几句什么，很快就听到“碰”的一声，我妈家的房门被重重一摔，接着就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我妈的爸出门了。
肚皮饿了，我爸兴奋的回味着，把我奶奶早上走之前煮的剩饭和菜热了热吃了，连碗都懒得洗，便又上床挺去了。
睡了没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敲我家的门。我爸就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会有哪个来找他呢？他真不想去开门。可是，那敲门声不断，好像他不开，这声音就不得停歇似。他只好下床去开了门。
原来是我妈的妈的小姨。她年龄跟我爸一样大，而且，这世界之小，真不是说出来的，我爸从乡下转学，居然转到了跟我妈的小姨一个班。
我妈的妈与她这个最小的妹妹年龄相差了13岁，都是为生男给害的，说起来我居然还得叫她一声“姨婆”呢。
因为大家年龄差不多，我爸在跟我妈耍的这段时间里，也就很熟悉了我妈的这个小姨。
她手里提着一盖了盖子的盆子，她说：“我妈喊我过来把鸡汤给我姐和姐夫送来,可是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呢，不晓得是咋回事。”
我爸说：“你姐夫没在家，但你姐肯定应该在。”于是我爸过去拍了拍我妈家的门。拍了好一阵子，才听从屋里传来我妈的妈说话的声音：“谁呀？”
我妈的小姨说：“姐，是我，爸爸喊妈妈炖了一锅鸡汤，叫我给你们送来。”
我妈的妈说：“是小妹啊。你放在门口就行了，我待会儿自己拿就是了。”
我妈的小姨说：“不行呢，妈妈要我把盆子马上拿回家，家里还等着用。”
过了一会,门“吱”的一声开了。我妈的小姨提着盆子进了屋。
我爸脸皮厚，也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进去了。他进去之后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屋里一片狼藉,我妈的妈上身穿着家常衣服,下面竟光着屁股跪在地上，屁股上是红肿一片,还有几处被破了皮,向外渗着血。
我妈的小姨倒是像见惯了一般，对我爸说：“哎呀，你一个男娃子家家的进来干啥嘛。”
我爸自知理亏，正要出门，看见屋里太乱，便假装收拾起来。
我妈的小姨也没有再说啥。她去厨房拿了个盆过来，把鸡汤倒在了那盆里，接着又找来了棉花及消毒水给我妈的妈清洗伤口。
这时我爸看见我妈的妈流下了两行清泪，便借机说：“你为啥要跪在地上呢？快起来。”
我妈的小姨责怪我爸说：“你不晓得情况你莫开腔。这是我姐夫在罚我姐跪。我姐夫没有喊她起来，我姐哪敢起？哎呀你好羞人嘛，你车过去嘛，看啥子看？”
这时我爸见我妈的妈脸羞得红，很有些难堪。他呢又假装帮着她们收拾起屋子来，也就转过了身子。
我妈的小姨处理完后，说：“姐，你趁热把鸡汤吃了嘛，我走了。”
我妈的妈说：“你走嘛，我晓得了。”然后又吱吱吾吾地说，“小妹，这事……你别给爸爸说。”
我妈的小姨吸了口气说：“姐，说不说都那个样，爸爸也不会管。好了，我走了。”
我爸说，他跟着我妈的小姨出门之后，很渴望知道我妈家更多的情况，便邀她上我家坐。可我妈的小姨说了，她爸爸给她定了回家的时间的，她不敢晚回。我爸说，他当时有些失望，但他也没法留她，只好由着她走。
他躺在床上，细细的品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过，今天这事，他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以往听到的那些怪异的声音便是我妈的爸在打我妈的妈的屁股。
8
为了听他们两口子的故事，我爸经常借故就去找我妈的小姨耍。反正他没有作业可做，有的是时间磨人。不过，他每次去也不是空手去，都要给我妈的小姨买些好吃的东西和好耍的玩具送给她。我妈的小姨开始还有些防范他,后来因拿了我爸的东西多了,就跟他成了好朋友，也就给他讲了很多她姐和她家的事。
原来我妈的妈和她爸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我妈的爸脾气不好，因为我妈的妈长得实在漂亮，他怕被人惦记上了，就把她管得很严。后来我妈的妈给她爸生了三个女儿之后，我妈的爸就对老婆很不满意了，要求她再生，可她生不出来了，他就气得要命。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找个理由把她收拾一顿。
我爸就问我妈的小姨：“你爸爸妈妈离你姨家并不远，怎么也不管管？”
我妈的小姨说：“怎么管？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姐是人家的人了，我爸哪有权管我姐夫家的事呢。”
我爸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这句俗语，他第一次听到，就是从我妈的小姨嘴里说出来的，直到他后来长大成人了，才知道确切的意思。
我爸说：“你还挺能干的嘛，居然知道处理伤口的事？”
我妈的小姨起初死活不肯说,后经不住我爸的软磨,道出了实情。原来她爸爸（也就是我妈的外公）也经常脱了她妈妈（我妈的外婆）的裤子打屁股,还不准哭出声,只是没有我妈的爸打得那么狠。而她爸爸从来只用手掌打她妈妈,没有用皮带抽过。她说她姐就经常被她姐夫抽得皮开肉绽的。有时候回到娘家，都是她经常帮她姐上药的。
我妈的小还说：“我爸爸打我妈妈，每次让我妈妈挨完了打后就跪在地上写检查。幸亏我妈妈以前读过书的，还能写一些字，只是经常要写错别字，我爸爸看了，又要给她几耳巴子。所以每次我妈妈写完检讨后，都要拿给我看，让我帮着检查错别字，好及时修改。”
我爸笑着说：“还写检查呢，你爸爸硬是把你妈妈当小娃娃了。”
我妈的小姨说：“女人就是男人的娃。”
我爸当时听了哈哈一笑，但仔细一想，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难怪我们这一带的女人大都是把自己的男人叫“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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