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_阿斯兰

第1回

手指与手指间的距离，咫尺天涯。瞳孔中映出你刚做完的指甲，闪出绝望的寒光。
  
 
 认识你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却足以让我忘却相识的过程。
 真是奇怪的事情，明明，我们从未见过，却可以聊的酣畅。
 你的撒娇，你的娇嗔，你的音容笑貌，如同字符的幻化，历历在目。
 我的谈吐，我的思想，我的一举一动，便似引路的圣经，如你所愿。
  
 
 我，是一个单身在外地的男人。
 告别了亲人，告别了朋友，独自一人，带着电脑，离开西北，来到江南。
 临走前，二呆跟我说，江南太繁华，不适合独居。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镜片闪着光芒，有着与名字不同的东西在闪耀。
 我不想解释，我选择去江南，只是因为我觉得，繁华的背后，便是寂寞。
  
 
 白天，在一家游戏公司，写着代码。
 晚上，维持着一瓶酒，一台电脑，一盒烟的生活。
 我不愿意去想我的家庭，我曾经的女人，我的车，我的房子
 当她找到她，我能做的，只有留下财富，独自离开。
  
 
 我知道，我自私，我任性
 我知道，我离开，我逃避
 那又如何？只要我爱的时候，还是寂寞，我就永远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你头像闪烁的时候，时针走向夜晚10点。
 这是我们约好的时间。
  
 
 自从来到江南，我再一次，迅速的找到了你，我的目标。
 也许，只是一种直觉
 你，应该和我，在相同的城市，并且有着相同的寂寞。
  
 
 而实际上，你只是电脑那段的一个字符：A
  
 
 “为何取这个名字？”我点了一支烟
 “一个符号。”你打字很快，我能想象你玉笋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的样子
  
 
 嗯，一个符号，你也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我的ID，同样是一个A。
  
 
 每天闲散的聊天，每天莫名的对话，每天准时的上线，中途可以随意离开，第二天晚上继续。
 我们，有着我们的默契。
 不试图占有，便不会失去。这是游戏规则。
  
 
 ~~~~~~~~~~~~~~~~~~~~~~~~~~~~~~~~~~~~~~~~~~~~~~
 某年，某月，某日。
 我已经习惯了在江南的生活，习惯了吴侬软语。
 也习惯了晚上的你，一如既往的出现。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的屏幕上，跳出你的一句话。
 “你在家么？我想见你。”
 好讽刺的一句话，怎么了？耐不住寂寞了么？
 我告诉了你，我的住址。
 当指针滑向零点的时候，门被叩响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红肿着双眼的女子。
 身高不高，眉清目秀，谈不得花容月貌，也算不得蒲柳之姿。
  
 
 相对无言，我侧身，让你进房。
  
 
 转身去吧台，倒了两杯红酒，轻轻的放在你面前：“我想，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今天来找我，但也许，你需要这个。”
 你看着我，眼神复杂，有跳跃的火焰，有据我于千里之外的冰山。
 伸手，纤长的手指握住酒杯，有些过于用力，仰头，一口而下。
  
 
 我点了一支烟，重新给你倒上一杯。
 再次一仰头，喝得有点急，有些酒液从嘴角漏下，落在颈上，消失在胸口。
 红色和白色交织，端得妖艳。
  
 
 重重的把杯子放下，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开始哭泣，从小声的抽泣，到大声的嚎啕。
 我很安静，我不知道我看你的眼神会是如何，也许有怜悯，也许有着兴奋。一种看到猎物的兴奋。
  
 
 “A，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怎么了？”我试探着问到。
 你不说话，只管哭。声音越来越响。
  
 
 “好了，A，别哭了，深更半夜的，跑到我这里狼嚎？”我有些不耐。
 我不想等会隔壁邻居来敲门。
 你也不理我，继续哭。
  
 
 “很好，看样子，我需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我摁灭了烟头。
  
 
 一把抓起你，拖向卫生间。重重的关上房门。
 你有些呆滞，嘴里还发着呜呜的声音，眼睛看着我，红红的，说不清的味道。
 无暇管那么多。我打开热水，花洒喷薄而出，淋在你身上。
  
 
 “啊～～～～～～～～～～～～～～～～～～～～～～～～”再次一个高分贝的尖叫。
 伸手，一巴掌拍在你微翘的臀上。
  
 
 叫声嘎然而止，你猛地挣脱我的手，转过身来瞪着我。
  
 
 这时候的女人，不需要讲道理。
 我把花洒固定在顶端，左手抓住你的手腕，拉到腿边，右手开始狠狠的打在你屁股上。
 你没有反抗，紧紧的抱着了我的腿。
  
 
 啪啪……巴掌落在裤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有些不爽。
 “站起来！”我冲你吼了一句。
 你略微站起，我伸手抓住你裤子的两侧，刷～～裤子被我褪到了膝弯。
  
 
 你想退，我不容，继续拉过来，巴掌打在你屁股上。
  
 
 你的屁股并不丰满，但是柔软。
 慢慢的，从白到红。
 你的声音，不再高亢，变得低咽。
 慢慢的，变得颤栗。
  
 
 我打的很重，非常重。
 我知道，你今晚找我，只是找一个安全的人发泄。
 那么，满足你。
  
 
 ～～～～～～～～～～～～～～～～～～～～～～～～～～～～～～
  
 
 半个小时后，你哭的沙哑。却紧紧的抱着我。
 我替你解开衣服，裤子，把你剥的似个小白羊似的。
 轻轻的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你咬着被角，看着我。
  
 
 “你先歇息一会，我去给你收拾一下衣服。”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当我把衣服洗完，扔到烘干机上以后，走进房间。
 能听到的，只是你平缓的呼吸声，睡态很憨。
 我想去抚摸你的手，去发现，手指与手指间的距离，咫尺天涯。
 瞳孔中映出你刚做完的指甲，闪出绝望的寒光。
  
 
 点上一支烟，看着烟雾里的你。心里有些东西被拨动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爱一个人的能力，只是刚才，我能感觉温暖。
  
 
 默默的，一个人，坐在窗台喝酒。喝你剩下的酒。
 想告诉你，我有些爱你。只是，我不确定。
  
 
 待到天明，我睁开眼睛，你已离开。穿走了早已烘干的衣服。
 真好似一场大梦。梦的留不下片刻痕迹。
  
 
 再次到了晚上，指针滑向十点
  “HI……”
 “HI……”
  
 
 那夜的事情，就这么被遗忘。
  
 
 我最终，没能对你说出那三个字，我依然是忙碌于工作和烟酒的单身男人，你依旧是网络那端的一个字符。
 有时想想，其实也好。不会开始，自然也就不会结束。
 A，        知道为何那天晚上，我始终不曾睡到你身边么？
 因为，我知道你需要一个完美的游戏，而我总不是那个能坚持到最后的玩家。
 这是一个游戏的时代，玩得起，请继续。玩不起，请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