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莫弃》作者:玲珑小猪猪 我自己比较喜欢,所以一点点的传了。看得比较心疼。_mier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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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契子 
 
   林荫是个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事非当然多。 
   林荫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丈夫莫天涯,一个是她的青眉竹马,莫天赐。 
   是的,莫天涯与莫天赐是一对亲兄弟,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双生亲兄弟。 
   莫天赐的性格很温和,对林荫很温柔,林荫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嫁给她的天赐哥哥,可惜,天不作美,林荫嫁给了她现在的老公,莫天涯。 
   莫天涯的性格很豪爽,豪爽的另一种诠释为——粗暴。 
   他粗暴的把来莫家找弟弟天赐的女孩林荫□了。他是混黑道的,这种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而林荫这个女孩,他早就窥视了很久。 
   看着弟弟天赐的一脸怒容,看着哭倒在床下的林荫,莫天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大不了娶她喽,有什么了不起? 
   林荫哭着跑了出去,莫天赐疯了一样打了哥哥一通。 
   三个月后,林荫嫁给莫天涯。因为,她怀了孩子,只那一次,一标中的。 
   莫天涯并不爱林荫,但他想要一个孩子。林荫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他当然会娶她。 
   结婚那天,林荫哭红了眼睛,她可以不嫁,可是哥哥莫天涯以弟弟莫天赐的命相逼。 
   结婚那天,莫天赐被怒火激红了眼睛。他可以娶林荫,他不再乎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可以做到视如己出,他真的可以,可他抗不了命,抗不了天给他的命。 
   父母的言词凿凿,兄为长,当然应该兄长先娶,而那林荫又怀了兄长的骨肉,当然就应该嫁给孩子的亲生父亲。 
   莫天赐疯了有什么用,怒了有什么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林荫被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抱出花车,走进洞房。 
   莫天赐面对不了眼前的一切,一气只下,选择逃离,带着一具无心的身体,离开家乡,离开一切。 
   一晃又是三个月,莫天赐回来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哥哥的不安,他们是双生子啊。 
   眼前的一切让莫天赐心揪了起来。 
   林荫瘦了,全身上下,包括肚子都瘦了。林荫小产了,在哥哥的暴力下,在哥哥无意的一巴掌下,那个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的游离蛋白质不复存在了。天赐不知该哭还是笑? 
   莫天涯那一巴掌,不只打红了林荫的脸,也把他遗留在林荫肚子里的那颗顽强的精子打了下来。 
   迎接天赐的是哥哥的拳头,与心上人的眼泪。 
   ”她每天面对我的时候,想的是你,她半夜三更做梦喊的名字是天赐!让我怎么能容这样一个女人在睡在自己的身边?” 
   一席话,说的天赐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 
   莫天赐留了下来。林荫的脸上偶尔能看到些笑了。 
   莫天涯死活不离婚,他困也要把林荫困死,他不会让弟弟来染指他的女人,虽然这女人,是当初他在弟弟跨下抢过来的。 
   被困半年的林荫,又怀孕了,在惊叹于她的生育能力之强的空隙,莫家两老不得不问问这孩子是谁的?他们不相信,夫妻关系如冰的小两口,能再造出什么孩子? 
   林荫一脸笑容,对所有人宣布,这孩子是天赐的。 
   莫天赐低着头,却勇敢的站在林荫面前,无论如何他要保住他们的孩子,要保住他们的爱。 
   莫天涯是疯狂的,这回,红了眼睛的只有他了。 
   不管莫天涯如何疯狂,他也无计可施了。因为,他斗不过全家人。 
   在莫家二老与莫天赐的共同筹谋下,林荫得以离开,跟着她的爱朗莫天赐远走天涯。 
   转眼又是另一年,阳春三月桃花开。 
   两个双生女婴呱呱落地了。两个相爱的人相拥坐在夕阳下,共同为他们的女儿们取下两个好听的名字:莫离,莫弃。 
   天可怜见,林荫是多么想就此幸福的生活下去啊。 
   莫天赐的对亲人的思念与怜悯让这一切天塌地陷,莫天涯带着他的黑色军团逼得林荫再无退路,逼得莫天赐再次软弱。 
   火红的的一片,周围的那灿烂如烟火的光亮,让林荫明白一切都没有了,她今生的美好己是曾经了。 
   莫天涯残忍的告诉林荫,她怀中的双生儿不可能是弟弟天赐的,因为:莫天赐是个弱精男人,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莫天涯的嚣张狂笑,莫天赐的认命哀叹,林荫的心死了,天塌了。她最终还是怀了他的孩子,一个她不爱的人的孩子。 
   “我不服!不服!凭什么我的幸福如此短暂,如此脆弱,我诅咒,诅咒这两个孩子,我今生的恨,要她们用一生的眼泪来偿还!我诅咒你们莫家兄弟不得好死!我恨你们!“ 
   对着冲天的火光,林荫指着月亮发下誓言。 
   冲动的林荫,面对着软弱的天赐,强硬的天涯,最终绝望离去,她扔下两个尚未满月的女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走了之。 
   两个可怜的小姐妹从此开始走她们被诅咒的一生。 
   莫家两老看着尚在糨褓的孙女,看着两个不成气的儿子,只能自己勉强打起精神代为扶养。并给莫离改名为莫黎,他们觉得,以前的名字太伤感。 
   一场祸又无情的夺去了二老的生命,临终前,莫妈妈逼着儿子天涯发誓:此生此世,善待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 
   莫家再也没有让天赐留恋的东西了,天赐受不了没有林荫的日子,他要去找她,走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半夜里,天赐抱走双生女儿中的妹妹莫弃,偷偷离家,开始他的寻妻之路。从此两姐妹失散 
   莫天赐抱着小小的莫弃四处寻找,长久的奔波与思念之情让他最终身染重病,却也在这个时候,在诊治的医院里,遇到了犹未走出伤情的林荫。 
   面对天赐的痴情,刚刚应聘到这家私立医院做护士的林荫痛哭失声接过手中的小女儿,听着天赐一句句的莫离莫弃,莫天赐最终不治身亡撒手人寰。 
   林荫含笑埋藏了这个多情却懦弱的男人,看着怀中的女儿,流下泪水。 
   一年后 
   林荫嫁给了A市英俊潇洒的商人裘家鼎,开始她的新生活。美丽的林荫,让裘家鼎一见倾心,发誓会待她的女儿如己出,并取名——安心,裘安心,一辈子只求安心。 
   可怜的小莫黎与爸爸莫天涯一起生活,莫天涯恨这个孩子,恨这个孩子的母亲,他想掐死莫黎,可他己经在父母面前指天发誓,要一辈子善待她。 
 心碎的逃离(莫黎篇) 
 
   奔跑,无尽的奔跑。喧嚣的马路,好奇的目光,凛冽的寒风,颤抖的心及那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音。 
   莫黎绝望了,难道注定此生将永远活在黑暗中,难道注定我永远见不到阳光。 
   莫黎跪倒在身下坚硬的路面上,膝盖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 
   眼里没有泪水,只有绝望。看着四周的好奇的陌生人群,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的熟悉的脸庞。莫黎低声轻笑,转而狂笑。她疯了,她受不了了!!!老天!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吧! 
   四周很静,即使现在正是一天中过往人流最热闹的上班高峰期,即使这悲哀的一幕发生在某市最热闹的路段上。 
   一辆高档且华丽的车门轻轻打开,声音在这片安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听在莫黎耳中更是夺命一样的魔音。 
   一身合体的名牌西装,显示着主人的随意优雅及不凡品味。 
   一双闪亮到纤尘不染的高档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摄人心神的“啪”“啪”声。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此刻透着无限威严向这边走来。俊俏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却威慑着每一个人。什么样的人啊,身上的肃杀之气如此逼人。什么样的笑容啊,能震憾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心惊,让人胆颤,让人不寒而粟。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低声说出三个字:林若言.马上有胆小的群众做鸟兽散.所有人都明白,黑社会的事儿,最好少插手为妙. 
   “啪”“啪”声停住了,莫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皮鞋,昨天晚上,这双光亮的皮鞋还曾狠狠的踢在自己的身上,不顾自己的跪地求饶,不顾自己的悔恨认错。莫黎恨它,更恨它的主人,那个曾经给了她一切的男人。 
   林若言低头盯着跪坐在地的莫黎,心中不住为她轻叹:何苦呢。 
   莫黎环顾四周,阳光下的罪恶势力昭示着她,她又失败了。 
   清一水的黑色西装,清一水的黑色墨镜,团团的围在她的四周。黑色的味道,无声的击退了胆子小的的善良百姓,一些稍有胆色的也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难得一见的黑社会大搜城。 
   莫黎跪直身体,低下头。不敢再想,不敢再看,她知道,这失败意味着什么,这失败需要她用多少无法忍受的痛苦来偿还。 
   “胆子越来越大了,小黎,何苦呢?”林若言低着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己经轻颤的女孩儿。 
   惊惧的莫黎,强烈感觉到胃部的不适,一阵一阵的反胃声音与动作,让林若言多少对她起了些怜悯。 
   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让她顾不得害怕,顾不得胆怯,站起身来,三步混成两步向着离自己仅几步之谣的桥边跑去,把着桥栏杆状似要狂吐。 
   “谁敢过来,我就跳下去!”莫黎不顾自己不适,她己经找到了另一条离开这里,放下一切的办法。 
   马上跟过来的黑色人墙听到这话,谁都不敢动,齐齐的看着他们的主子——林若言。 
   林若言的眼中全是愤怒,她又在利用他的怜悯,她又想威胁他。 
   “给脸不要脸,莫黎,你找死!”语气中的冷硬让所有人胆寒。 
   莫黎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神中的狠绝让人心惊。 
   刚才还冷硬绝情的男人,眼神转瞬变为惊恐,惊恐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莫黎,马上过来,我饶你这次,不打你。”语气中的命令成份己减少,换了一丝哄骗与恳求。 
   “不打我?只是不打死我吧,留我一条命,让你更残忍的伤害我而己。哥,我受够了,我再也无法让自己活在那份曾经的美好中,让自己麻木的欺骗着自己我还是被你爱着的。我受够了!” 
   莫黎残忍的笑着,每一个字深深的刺进了了自己的心脏,感觉到它再次撕裂。 
   每一个字的都刺痛着林若言,过往的美好重现眼前,是啊,曾经的美好。我们曾经拥有怎样的一份美好。 
   “莫黎!我爱你,我还是爱着你的,快回来!”林若言害怕了,他看到了莫黎的绝望,看到了那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莫黎眼中有泪,脸上挂着笑容,在她消失在众人眼前的刹那,她听到了这世上最动听的语言——莫黎,我爱你! 
 
 (安心篇) 
 
   摄影棚内,模特安心在耍大牌。 
   安心并不是一个爱耍大牌的女孩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广告模特,她并不是红的发紫的明星,所以她也没有耍大牌使性子的资本。而且,她一向很敬业,她非常珍惜她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可是面对眼前的沙滩躺椅,性感的比基尼泳装,安心笑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听从导演的指令,换上这一身会露出大量肌肤的广告服装。 
   安心这次接拍的是个瘦身广告,按合约的确是有这么一段的,美女走在海边,海风吹散美女的秀发,性感的比基尼泳装能显露出美女傲人的身材,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一切是那么美丽,然后**瘦身产品几个大字打出。 
   很简单的一则广告,但是,安心今天真的没法拍。所以她只能昧着良心耍起了大牌。 
   她今天肯出现在这里,是被人逼的,逼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未婚夫韩悠日。 
   韩悠日悠闲的坐在摄影棚最后面的超宽大纯牛皮沙发处,翘着腿,手里拿着吸了一半的雪茄,味道很甜。眼含冷笑的注视着台前手足无措的安心。 
   没错,他就是要她记住这次的教训,他就是要她深深的明白她是没有任何资格自己做出任何决定的。她是他的女人,她的身体与灵魂只能听从他的指挥,不得有任何反抗的行为与叛逆的心。 
   安心被副导演和制片逼的没办法,跟导演怎么解释也没用的情况下,只好摔脸走人,扔下韩悠日早上甩给她的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算是违约金吧。她知道,她完了,她在广告模特这行,己经再也混不下去了,她只能老老实实回家继续过她的宠物生活了。 
   安心很伤心,她的这个工作来之不易,太不易了,而以后,很显然,那个人也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她的叛逆只有这一回,而他的疏忽也只有这一回,只这一回,安心付出的代价很大,只这一回,就己让那个人对她有所防范了。 
   韩悠日看着安心无奈的扔下支票含泪走出摄影棚,心底也有一点为她可惜。 
   她很好,美丽,性感,身材更是一流,一个绝对的尤物。 
   同时不矫情,不作做,不娇气,还很敬业,做模特这行很适合她,如果她不是他的人,那么,她一定会是一颗耀眼的新星,她有这资本。 
   不过,这一切在十年前早己有了定数,她是他养大的,亲手养大的,从十岁那年,一直跟在他身边。本来,她会是一株温室里盛开的娇艳的玫瑰,可她身上的刺太多,所以他一直帮她拔刺,没想到柔顺的她,在被压制到了极限的情况下,也会反击。 
   她的反击,是他没料到的,所以,她成功了,所以,她有了她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广告模特。他失败了,但他不会甘心,所以才有了今天安心小姐耍大牌拒演的一幕,天知道,安心有多么冤枉,安心不是不想演,只是她真的没法穿上那些比基尼。 
   就算她换上了那些衣服,相信导演也不会让她出演的。谁愿意去拍一个屁股上充满鞭痕的美女呢?虽然那样的美女更诱人…… 
   第二章 
   走出摄影棚的安心擦掉脸上的泪,她的心很痛,可她明白,心再痛也是白痛。两年来,她己经习惯无数次的心痛,但十年来,身体上的疼痛却依然让她无法习惯,依然可以让她很轻易的选择妥协。 
   坐上停在电视台门口的豪华轿车,安心不由咧了咧嘴,嘴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拿起放在旁边的加厚软垫,塞到屁股下面,然后选择不雅的趴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她必须马上恢复心情,她必须让自己在那人上车之前,可以轻易的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导演手拿安心扔下的百万支票必恭必敬的向韩悠日坐的沙发这边走来,双手奉上支票,一脸谄媚相。 
   “韩先生,您看这事,您还满意吧?” 
   导演并不是为了自己才来讨好这位韩大少爷,这位在A市数一数二的财神爷。他是为了整个摄制组,他必须保住他手底下所有人的饭碗,而眼前这个人,有轻易就可以砸掉他们赖以生存唯一的饭碗的能耐。 
   “还行,接下来的事,不用我教你吧。” 韩悠日看着导演此时的脸,想着刚才这人逼迫安心时的另一副嘴脸,心中暗嘲,原来双面人不只是我一个人在扮演。 
   “您放心,我保证裘小姐以后再也无法涉足广告圈。”导演很明白眼前这位大少爷的想法。大多数有钱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出来抛头露面。 
   “很好!”韩悠日起身,站起来的高度足足比导演高出一个头还多,身高一米八几的个子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虽然他脸上永远都会带着笑。 
   “这一百万您收好。”导演现在巴不得快点送走这位冷面财神爷。 
   “不必了,这是她的违约金,你理应得到。不过如果再有第二次,你非旦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样的祸端,你最好做到心中有数。”韩悠日依然一脸温和的笑容,不过话中的冷气足以用冰冻三尺来形容。 
   看着韩悠日的背影,所有摄影棚的工作人员,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是的,刚才的气压太低了。 
   他们都明白安心一定有难言之隐,可是他们不敢,不敢站出来帮安心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这一幕是有人特殊安排的。 
   韩悠日心里很轻松,不管怎么说,他又一次成功的消灭了安心身上的叛逆。 
   看到韩悠日走出电视台大门,豪华名车内的司机马上下车迎接,并恭敬的为其打开车门。 
   韩悠日坐入车内,安心己经坐直,但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一脸嘲笑的看着眼睛还有些轻微红肿的安心。 
   昨天哭过后,不是自己拿着湿毛巾敷了半天吗?怎么还是有点肿?坐姿很不雅,应该是疼的吧。 
   安心看着他的嘲笑,己经习惯了,继续给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下一秒钟,身体被韩悠日体贴的放平伏趴在他的腿上,减轻她臀部的压力与痛楚。 
   回到位于A市最豪华地段的豪宅,安心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痛与悲,直接回到卧室,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憋不住了,她必须大哭一场,不然,她怕自己会疯掉。 
   跟着走进房间的韩悠日,依然面上带笑,不是嘲笑,不是冷笑,是宠爱的笑容。 
   “刚开始,是有点不适应,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恢复过来的。” 韩悠日把趴在床上痛哭的安心小心的抱进怀里,他不想看她哭,他喜欢看她笑。 
   安心趴在这个熟悉的怀里,她提醒着自己,不要太任性,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非常之快,现在他肯来哄自己,自己应该马上见好就收才是,如果等到他失了耐心,没有兴致,那时候,结果就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了。 
   “我知道了,我会很快把自己调整过来的。” 安心恢复平日的低眉顺眼,不敢再放任自己哭下去。 
   “这才对嘛,乖。”韩悠日很高兴看到如此识实物的安心,她越来越明智了。 
   安心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她失败了,她笑不出来。 
   “昨天打的是有点过了,还疼不疼?” 看着安心还是无法正常坐下,韩悠日也在后悔昨天的狠揍。 
   “疼,不过我会记得很清楚,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安心麻木的说着这些每次挨打后必说的话。 
   “让我看看,要不要上些药?”韩悠日把安心放在床上,让她舒服的趴在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些药膏。 
   安心没有感觉,这是每次必经的过程,打的时候,他不会心疼,不会手软,打过以后,视自己的认错态度如何,他才会表现出他绅士的一面,不过,她不会感动。 
   掀起安心的裙摆,小心的帮她把丝袜与内裤脱下,韩悠日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嘲笑,昨天自己下手果然重了,这平日白白嫩嫩的屁股上,己没有一块白晰的地方,全是红肿青紫,皮带打在肌肤上特有痕迹布满了安心的屁股与大腿根部。 
   “以后别做傻事了,瞧瞧,这得多疼。” 小心的帮她把药膏抹在屁股上,轻轻按摩着,感觉到安心混身颤抖,应该是药膏渗进去时带来的刺激,让她更疼了吧。 
   “嗯,我记住了。”安心混身汗水,是的,她怕疼,从小就怕。 
   小心的分开她的双腿,看着她大腿内侧的青紫,与私秘处的红肿,韩悠日知道,昨天自己确实打的过重了。 
   安心早己没了羞耻,知道他在帮自己上药,这药抹上后,会疼十几分钟,但过半个小时后,以前的疼痛会轻的多,而且所有肿的地方会很快消肿 ,让自己舒服也轻松许多。 
   小心的帮她涂抹好所有伤处,轻轻揉摸着她的屁股,伏身在她耳边轻问: 
   “以后乖不乖?”一股股热气吹在安心的耳朵旁,让安心红了脸。 
   “嗯。”安心给他一个十分肯定的答复,现在的她,不敢有丝毫反抗 
   “下面肿的很厉害,看样子我这几天得戒欲了。” 韩悠日嘴角全是坏笑,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希望你真的能记住吧。 
   安心再无话说,红着脸把自己的脸全埋在枕头里。 
   “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你自己在家好好养伤,不许再胡闹了,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我会乖。”安心听到他一会就要出去了,心里终于放了下来,其码,这短暂的时间内,她可以由着自己哭个够。 
   “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只红眼睛的兔子,别哭的太狠了。” 多年来的相处,韩悠日当然知道自己走后,安心会做什么。 
   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整个卧室只剩下安心一个人,泪水迅速迷蒙了眼睛,合上双腿,轻声嚎哭着,身体上的疼痛,安心会哭会流泪,但不会如此嚎哭,安心是在为自己那短暂的自由而哭泣,那是一段多么快乐的时光啊!可惜了…… 
   想着昨晚的暴打,他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眼睛带着笑意的紧盯着自己,手却利落的解下腰间皮带。安心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她不敢反抗,可她知道,第二天她的工作不能让她身上有任何伤痕。所以她求,她哭,她抱着他的腿跪在地上恳求着,可是全都没用。 
   人前风光无限的她,人后却是如此卑微与羞耻。 
   坐在会议室的韩悠日,听着下属的报告,眼前却全是安心的影子,这女孩长大了,这女孩己经不是当初那个怯弱胆小的裘安心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当年那个十分信任与依赖他的小胖丫头。[ 此帖被mier1988在2009-12-24 16:01重新编辑 ]

曾经美好(初遇)
 
   莫黎跳下去了,投身到滚滚的河流之中,她解脱了,她从此不必再心痛了,不必再患得患失了。
   随着莫黎的身形,林若言也投入那冰冷的河水,河水湍湍不息,林若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狂浪的水流推动着,他用尽所有力气去摸,去捞,去救他的心,可终究无所获。被赶过来的手下,强拉上岸,睁着眼睛,却己无神。
   林若言的心失了,跟着莫离一起投入到好不息的河流之中,发了疯一样调集所有人手沿着河道打捞莫黎,无论如何,他要救莫黎,他不能没有莫黎。
   “莫黎!!!小骗子!!!你说过一生一世都会跟在我身边的!!!”林若言站在那天莫黎跳下去的地方,在茫茫黑夜中,大声质问湍急的河流。他不相信,莫黎真的舍得就这样抛弃他。他是莫黎的一切啊,莫黎又何偿不是他的一切?
   几天来,林若言没有离开这片水域,他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肯给她一个答案,给她一个名份,给她一份安定。既然肯把全部的爱给她,为什么就不能给她爱的附属?他的外表依然冷静,冷得比以往更甚,更加让人不敢靠近,他的心却早己被悔恨灼的千疮百孔,不能自抑了。
   可是, 不管他如何努力的寻找,如何泣血的悔恨,莫黎真的没了,真的无声无息的被那河流吞噬了。莫黎没了。
   林若言倒了。没有泪,没有嘶喊,甚至没有一声叹息,在别人眼里,天神一样强大的林若言,倒下了。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他拒绝一切。只是让自己默默的回味着曾经的美好,曾经的欢笑,曾经的,曾经的那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莫黎。
   十年前
   莫黎十二岁。林若言二十二岁。
   莫黎被父亲抵押给林家。林家是这做城市中的黑暗独裁者。
   林若言的父亲掌握着这座城市的所有的肮脏丑陋,所有黑暗阴谋。母系家族却是高高在上,权势通天的豪门望族。两个极端交集在林若言身上。让他亦正亦邪,时而是手断高超,心狠手辣的年轻教父。时而是温文而雅,风流倜傥的商界精英,未来政界的新秀首选。
   二十二岁的林若言初见莫黎时,选择自动屏蔽了她。一个肮脏的,带着难闻气味的女孩。
   十二岁的莫黎初见林若言时,先择自动把他加为好友。一个英俊的,带着无限权威的足可以保护她的哥哥。
   在林家的日子,莫黎哭过,怨过。她在埋怨父亲。为了争抢地盘,为了麻痹对手,居然可以不惜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押给对手,压给敌人。可这一切,莫黎无权选择,只能认命接受。
   一向很会自我调解的莫黎,选择在新寄主家,好好过她的日子。这不是第一次了,她曾多次被父亲押给别人做人质。而乖巧懂事的她,每次都能幸运的全身而退。而轻信了父亲,以为他把唯一的亲生骨肉押在自己手里,就不会再有反抗之心的寄主,很快就会把父亲铲除,被父亲掠夺一切。
   这次,父亲的手伸向了这座富饶的海边城市。又是老一套的办法,先挑衅,试探对方的虚实,斗的过就斗,斗不过,就马上认输。然后在不伤原气的情况下俯首称臣,借机把女儿送到对方手里,以示自己从此不会再反抗再挑起战争的决心。然后就是周而复始,始而复周的不变循环。包括父亲在内,所有人都很奇怪,怎么莫黎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莫黎的唯一武器就是自己的一脸天真无害的笑容,她总是让自己快速的溶入新寄主的家中,真心诚意讨每一个人的欢心。而年纪小小,又长了一副讨喜面容的她,也确实能让所有人都对她放松警惕,由怜生爱。
   只是每一次看到他们的下场,及父亲复杂的笑时,莫黎都会很难过。会哭好久,会记住每一个曾待她好过的人。直到下一次,她又被父亲送走,她又开始新一轮的生活,她又开始新一轮的讨好每一个人的生活,当她再次溶入新生活的时候,她会怕,她怕有天,这些人因为自己而死,而葬送掉性命。可人类求生的本能,让她明白,如果她告诉了这些人真相,那么最后丧命的人,一定是她自己,虽然她这条小命,只在人间走了短短的十二年,可是她一向很爱惜自己的小命。所以才会努力让自己每天活的开心些,知足些。
   林家的人也很好接触,林森是一个典形的北方男人,大气,果断,不会去跟一个小人质计较什么,相反,倒是经常告诉家中的佣人,不要欺负这小孩儿。
   林森的夫人严亚菲是个十分有教养的女人,也是个十足十的工作狂,莫黎基本上没看过她几回。严亚菲有自己的公司,据说很大,大到全国连锁,大到可以上市集资,并是一只前景非常好的大盘股。
   林少爷也不错。话不多,这是林家人的通病。但人不坏,至少,他没有欺负过莫黎。
   莫黎从来没有念过书,上过学。这在这个时代是个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可莫黎确实从来没有上过学。小时候的颠簸流离,寄主虽然带她好,却没想到过为一个人质去办入学手续,而好不容易回到父亲身边的日子,父亲又似乎不关心她的学业,只关心下次什么时候能把她送走。有这样的父亲,让她只能认命。
   莫黎在林家生活了半年,还没有见到父亲有什么举动,这是少有的。
   在莫黎最初当人质日子里,最长的一次,被爸爸押在别人家两年

第2回

半,那是最长的一次,以后基本上两个月左右,爸爸就会把自己带走。直到慢慢吞并了莫家所处城市里的每一处黑色势力。莫黎在这事上,身不由己的付出了自己的力量,而且是不小的力量。
   林家的生活是安逸的,莫黎每天过的如这家的小姐一般,好吃好喝好伺候。会在林若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时候,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求他带自己玩,求他陪她说话。
   林若言有洁癖,非常重的洁癖。他对莫黎的态度一直是敬而远之。就算他再无良,再毒辣,也无法对这个天天冲自己真心微笑,讨好的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说好话的十二岁的小姑娘做出太不近人情的举动。其实,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一脚把她踢飞。
 
   曾经美好(怜悯)
 
   林若言第一次对莫黎的怜悯,只是因为一个娃娃。
   莫黎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儿,她看出了林若言对自己的厌恶,她有点自卑,却也很礼貌的告辞。
   对着林若言敬了个礼,小声告别:
   “若言哥哥,你忙吧,我去别的地方玩儿了。”莫黎脸上扯出一个刻意到难看到笑容。
   林若言马上挥手,示意她离开,越快越好。
   然后拿起消毒型喷撒,喷着莫黎踩过的地面,摸过的门把手。
   走出不远的莫黎想起自己的娃娃落在了林若言的房里,回身去取,正看着林若言在消毒门把手及地面,而自己的娃娃正躺在垃圾袋里呢。
   看着可怜巴巴的躺在垃圾袋子里的娃娃,莫黎有一刹那的伤心。为娃娃,更为自己。
   她把娃娃当成了自己。从小没有妈妈的莫黎,希望有一个妈妈,所以,她在给娃娃扮演一个好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人家厌恶的扔进了垃圾袋,莫黎很伤心。
   她不会跟谁争,跟谁吵,因为她知道,她没那资格。她只是个被押在寄主家里的小人质罢了。人家给她一口饭,她都应该千恩万谢才对。
   十二岁的年龄,却己在这种来来回回的质押生活中,超速的让自己成熟,简称早熟。
   红着眼睛,控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在她有记忆以后,己经很少让自己哭泣了。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喜欢一个爱哭的小孩儿。眼泪这种东西,她不配拥有,更没有权利享受,她只能尽力用笑容来武装自己,保护自己。
   直到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她才发现,眼泪这东西,很好用,只看对着谁流。
   弯下腰,从垃圾袋里拾起娃娃,轻轻用衣角帮娃娃擦拭脸及身子,其实即使是被扔进了垃圾袋里,那娃娃也并没有脏,只是一个装满废弃纸张等杂物的垃圾袋子罢了。
   “囡囡,别哭哦,妈妈不是故意把你留在这里的,妈妈来领你回家,对不起啦,回家妈妈给你弄好东西吃,妈妈给你最好吃的糖哦。”
   莫黎紧紧抱着娃娃,小脑袋紧紧的靠在娃娃的脸上,一只小手轻轻的拍着,好像那娃娃是个真正的孩子,好像那娃娃真的会哭会伤心。
   看着莫黎抱着娃娃哄娃娃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耐心,一脸真挚的感情流露着,让林若言有点自责。看着小小的身子抱着娃娃越走越远,林若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应光彩,很不应该该做的事一样。
   “莫黎……”林若言喊了一声,他想对她说,你要是喜欢娃娃,明天我叫人给你送来一些。想用这个方法来补偿一下自己刚刚无意中做的事,刚才莫黎眼中的悲伤让林若言觉得也许自己的洁癖真的伤害了这个小姑娘。
   莫黎停了下来,她正在哭,在没有人的时候,她是敢哭的,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回过头,用还有泪珠儿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林若言,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啊,从来没有听他喊过。
   “那个……”林若言又说不出口了。
   他不是一个不会哄女孩子的男生,他经常哄自己的表妹玩儿,在学校里,跟女同学的接触也并不少,还是很轻松的。可是对于莫黎这样一个他本身有些反感的脏女孩,他还是有点儿不屑的。
   莫黎并不脏,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旧,有些小罢了。其实她很爱干净的。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上一个寄主家的姐姐送给她的呢。她的爸爸一向很忙,忙到不会关心女儿的任何衣食住行。
   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看着林若言,莫黎忽然明白,可能是林若言看出自己的伤心了,所以想道歉吧?莫黎向来很会察言观色。这是她这些年学的最多的东西。
   “不要紧的,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会对囡囡说,你并不讨厌它。”莫黎露出个大笑脸,很善解人意的安慰着林若言。
   她心里很美,也很知足,至少,她可以很阿Q的告诉自己,林若言并不讨厌她了。
   林若言有点呆了。
   看着一个女孩儿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对刚才还在无意间伤害了她的那个人,展现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他为自己刚才对这女孩的不屑感到自卑。在她面前,怎么好像自己的人格是那样的卑微,那样的渺小。
   这泪水中的笑容,让莫黎在那一刻,如一个纯洁无比的小天使。
   “一会儿,我有些时间,带你出去买娃娃吧,你的那个娃娃有点旧了。”林若言忽然发现,对她说这些,并不难。
   莫黎站在那里,眼睛眨啊眨啊,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这个一向不怎么爱理自己的哥哥,要带自己出去买娃娃。
   其实,她并不在乎自己一会儿会有多少个新娃娃这种事儿,对她来说,怀中的这个旧旧的娃娃就足够了.
   这是她的女儿,不管她多旧,多脏都是她的女儿,她是永远不会抛弃它的,哪怕以后有更好的,更漂亮的娃娃,她也不会抛弃它的,因为,她是它的妈妈,她对它是有责任的。
   莫黎感到高兴的是,这个哥哥对自己的好,这让她很兴奋,很高兴,她觉得自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了。
   “嗯!”莫黎高兴的大声回应着林若言,并激动的对林若言行了个九十度的标准大鞠躬。然后风一样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她要换一身自己最漂亮的衣服。
   林若言看着莫黎的背影,蹦蹦跳跳的宣泄着自己欢乐,心里很轻松。转过身去,吹起了轻快的口哨。
   再出现在林若言眼前的莫黎,俨然己经细心打扮过了。
   林若言可以闻到一股香皂的味道,很清香。身上的衣服也己经换上一身漂亮的小洋装,只是有点短,加上白色的裤袜,让莫黎的腿显得特别的长。脚上的鞋很旧,却被擦的很亮。头发也己经重新绑过了。像极了一个小公主,不过更似一个落难的公主。
   莫黎眼中的幸福让林若言感到很有成就感。自己不过随便带她出去买几个娃娃而己,就把她激动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很好满足。
   林若言在前面走,莫黎在后面跟.
   林若言走在前面很有点飘飘然,他能感到自己现在十分被人需要,真的很有成就感。
   莫黎跟在后面很是沾沾自喜,她能感到自己越来越被人喜欢,她能感到有人在关心自己,被人关心,是让她最高兴也最幸福的一件事。
   林若言头一次主动帮人家开车门,在很多佣人及园丁,门更的注视下,他亲手打开了车子后座的门。让莫黎坐上去。居然没感到这有什么不妥,在以前,他从来没帮任何开过车门,包括他的母亲。
   莫黎只顾得幸福了,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享受到林若言这种服务的女孩子,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幸福的飞到天上去的。
   林若言以前曾经在表妹的要求下,来过这种专门卖女孩子东西的商城,很轻松的带着莫黎找到了娃娃区。并大方的让莫黎随便拿。
   莫黎看着各式各样的娃娃兴奋的左摸摸右看看,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娃娃,她的兴奋与幸福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导购小姐热心的介绍着各种新款的娃娃给莫黎,她们能看出,站在莫黎身后的男生,绝对是个金主,一身高档休闲装,一脸无意识的优越感,一举一动都能让人闻出身上的金味。标准的富家贵公子相。
   林若言选择坐在收银台旁边的休息椅上等待。他陪表妹来过一次,表妹左选右选,选了近两个小时,他不耐烦,又没办法,那是妈妈交给任务。
   这次他也做好这种准备,莫黎脸上的兴奋让他不舍得去催她,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莫黎不管有多么舍不得都得马上跟自己回去。
   意想不到的是,不到十分钟,莫黎出来了。看着导购员拉长了脸,而莫黎手上,什么都没有。
   “不是让你随便挑吗?没有喜欢的吗?”林若言很好奇。
   “不,我都很喜欢,它们都很漂亮。”莫黎还是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逛商场。
   “哦?都喜欢?”林若言为莫黎的贪心有些不爽。以为莫黎是想狠宰自己一笔,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钱,全买下来也不在乎。
   “小姐,所有娃娃,每样一个,帮我包好送到这个地址。”林若言拿出金卡及名片,交待导购小姐,那小姐一听这话,刚才还拉长的脸,现在笑的连眼睛找不到了。
   “哥哥,我不要。我一个都不要。”莫黎抬头拉了拉林若言的衣袖。
   林若言停止了动作,不解的看着这个小姑娘。
   “我有囡囡了,别的我不要。”莫黎说的很认真。
   “那个娃娃太旧了,也太脏了。”林若言说的很坚决,语气中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味道。
   多年来,在父亲的刻意培养下,在母亲显显赫的社会地位与优越的生活条件中,他习惯于用自己意识帮别人拿主意,习以为常的主导着一切。
   “哥哥,我不想要,真不想要。”稚嫩的声音让林若言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说都喜欢吗?现在要给她买,她又不要,这是什么道理?
   “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不要?”林若言耐着性子问。
   “它们太漂亮了,我的囡囡跟它们比起了又旧又难看。我怕有了它们,我会慢慢不喜欢囡囡的,到时候囡囡就会很可怜,就会变成没人要没人理的小孩了,那样的小孩很可怜。”
   莫黎认真的回答着林若言的话,她说的很轻松,可站在她身边的导购员却红了眼睛,没人要的小孩很可怜,导购员很赞同这句话。
   林若言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头一次碰到这种事,以前跟表妹在一起的时候,表妹向来是看到喜欢的,就二话不说,缠着他买下来。
   莫黎对导购小姐说了声对不起,拉着林若言就走了,她怕一会儿自己会忍不住真的买一个回去。那样的话就对不起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囡囡了。
   林若言任由她拉着,忘了自己的洁癖,跟着她走出了这片满是娃娃的商区。
   “囡囡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林若言小心的问着,以为那娃娃对莫黎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许里面还有很多让莫黎伤心的回忆。
   “啊?什么叫特殊意义?”莫黎一脸不解,她没上过学,所以不大明白这特殊意义的具体含意。
   林若言不再说话了,而且停了下来,停的地方正是童装区。
   这回他没让莫黎选,而是直接让导购小姐拿来当季的所有莫黎能穿的衣服及配套的鞋袜,包括内衣这种小东西,一起打包送回家。并直接让导购员带莫黎进去换一身林若言看起来不错的衣服。
   林若言之所以觉得莫黎像个落难的公主,就是因为,莫黎的衣服,从来都没有合身的,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而林若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女孩儿眼中的感激让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这么做.
   在莫黎有记忆以来,爸爸从来没给自己买过任何东西,穿的都是别人送的旧衣服,吃的东西更随便,有什么吃什么,零食这种东西,莫黎吃过,不过也是别人给的。
   当莫黎再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舒服多了。衣服很合体,莫黎很漂亮,也更加可爱了。不过,眼睛更红了。
   结完帐,领着莫黎出来,林若言有点不解的问她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又舍不得那些娃娃了,喜欢的话,可以回去拿。
   莫黎一下子扑到林若言怀里,眼泪流的哗啦啦,在他耳边模糊不清的说着原因。
   林若言首先克服了自己的洁癖,然后再从她的哭腔中努力的整理了一下她的语言,理解了莫黎的意思:莫黎很感激自己送她的礼物,以前从来没人待她这么好过,莫黎说自己是她在这世上遇到的最善良的好人。
   林若言哭笑不得,这莫黎也太敏感了些,也太容易满足了些,心里却甜丝丝的,让人当成神一样崇拜的滋味本来就很好。
   莫黎长这么大,不管是父亲,还是父亲身边的人,及她以前寄主,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着莫黎逛过商场,更不曾有人专门为她买过什么东西,大多是把自家孩子的旧衣服旧玩具送给她,包括那个囡囡都是别人不要了的。
   所以,莫黎打心眼里会永生记世记住这个第一次,就像她永生记世都会记得那些曾经待她好的人一样。
   林若言被莫黎的崇拜加感激弄的十分的飘飘然,破例的又浪费了自己的一些时间,带着莫黎吃了一顿所有小朋友都喜欢的KFC。
   同样换来了莫黎的一通感激之泪。但莫黎能吃的程度,也让林若言着实吃惊了一把。
   她一口气吃了一个汉堡,一个九寸披萨,鸡腿一根,鸡翅两只,薯条一大包,鸡米花一包,可乐两大杯,两盒奶油新地及蛋塔三个。
   莫黎同样也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很好吃。她很能吃,是因为以前跟父亲一起生活的时候,经常三餐不定时,经常被父亲锁在家里,父亲有时候忘了她,她会一天都吃不上一口饭,所以在有的吃的时候,总是吃的很多,而没的吃的时候,也己经习惯等待而不会太难受,后来在寄主家得到了改善,但以前的不规律生活,让她的胃部比别人大些,也能吃些。
   不知不觉,林若言带着莫黎玩儿了一天,每个地方,都不是莫黎要去的,都是林若言主动带她去的,他发现这女孩儿好像一个与世隔绝的精灵,她什么都没看过,没吃过,没玩过。
   所以,他带着她,把以前陪着表妹吃的,玩的都去了一遍。最后,两个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天色也己经开始变黑了,林若言宣布,打道回府。
   一路上,林若言若干次的通过后视镜看到莫黎一脸幸福的傻笑。真的很有成就感啊。
   林若言发现,原来成就感这东西很容易。经常跟莫黎这种懂得知足及感恩的女孩子在一起,就会体会到了。
 
   曾经美好(生情)
 
   林若言发现莫黎越来越爱洗澡了,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卫生情况了。
   家里的佣人老是抱怨说莫小姐一天到晚洗个不停,洗完自己洗衣服,并把自己的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莫黎想讨好林若言的心,大家都清楚,林若言也在安然自得。
   莫黎喜欢林若言对她笑的样子,她喜欢林若言领她出去玩的感觉。她喜欢林若言夸奖她的每一句话。所以,她努力让自己适应林若言,只做林若言喜欢的事,不做林若言讨厌的事。
   林若言表面不说,心中却很受用。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为了得到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赞美,居在如此煞费苦心,怎能让人不感动,怎能让人不上心。林若言慢慢的眼中有了莫黎。心中也多了她的一点影子.
   每当周六周日或自己没课的时候,他总会抽出时间带着打扮的美美的莫黎出去玩儿。
   这时的林若言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懂得如何照顾一个需要人怜惜的小妹妹。莫黎在这个时候,让林若言慢慢驻扎进了自己的心房。
   林若言跟同学一起去露营的时候,也没忘了带着莫黎一起前往。他己经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习惯性的选择去哪里玩儿都带着这个对一切都好奇的小姑娘。
   喜欢看她一脸好奇的看着每一件事,却安静的不去打扰身边的人,只在林若言脸上有笑的时候,才大着胆子小声的问些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林若言有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妹妹,所有人都喜欢这个经常用一双胆怯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周围一切的女孩。一个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不食烟火的女孩。
   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见过。却那么谨慎谦恭,那么安静乖顺的听从着林若言的一切安排,她那崇拜的眼神时刻跟随着林若言左右,仿制林若言是她的天,她的神,是她的一切,是她命中的主宰者一样。
   林若言喜欢带着她去任何地方,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羡慕。谁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又漂亮又听话,又崇拜自己如天神一样的小妹妹。
   他知道莫黎的身份,也通过林森的讲解,很清楚的知道莫黎留在林家的原因。
   林森非常清楚的告诉他,莫黎只是她爸爸留在林家的一粒定心丸,一粒迷幻药罢了,更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可是面对莫黎的悲伤莫黎的笑,林若言还是不知不觉的同情了这女孩,在多次与莫黎的相处中,听着莫黎讲着自己的以前,林若言听着都心酸,而莫黎讲起来,却如在讲别人的事,平静的很。这女孩儿己经习惯了这种颠簸无依的生活。
   林若言很喜欢她。林家人虽然防她,却也一直待她如上宾,大气自傲的林森,是不屑得与一个小女生一般见识的。
   莫黎在林家开开心心,幸幸福福住了下去。她甚至希望爸爸永远不要把自己接走,她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更喜欢这里的大哥哥。
   林家的势力非常庞大,黑道上的独霸一方,加上白道上的特殊地位,让林家在这做城市呼风唤雨,无人能及。
   严亚菲是个精明的女人,她精明的让丈夫把黑道做得越来越似个有规矩有秩序的保安公司,并通过父亲的通天的权利,让表面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合法,暗里的一切,同样做的无懈可击。
   林森是个狡诈的黑社会首领,当然知道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地位永保,并安全无忧。夫妻两个人很巧秒的在暗处治理着这个海滨城市。
   他们的唯一的儿子林若言,自然绝非池中之物。林若言并没有选择去国外念书,因为他的外公告诉他,想学本事,想学手段,最好的地方永远在中国。最好的学校就是社会。
   林若言很崇拜他的外公,一个表面和蔼,内心强硬,头脑精明,手段毒辣的让林森都自叹弗如的老头子。手腕之高超更是让林若言五体投体。
   每当寒暑假,别的学生吵着要去深入社会的时候,林若言都会很坚决的选择,去外公所在的城市,跟外公外婆住上一个假期。
   莫黎很失落,看着林若言提着行李,微笑的跟她告别。莫黎很想跟着去,可是她知道,她没资格。虽然林若言现在待她很好,虽然林家的所有人都待她很好,可是她的身份没有变,她只是个寄住在这里的小人质。她没有资格。
   林若言不提,她也不敢问.她只能等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她连争取的权利都没有.
   林若言有那么一刹那,想带着莫黎一起去,可是他知道,去了外公家,莫黎一定会被欺负的。
   他的那个小表妹唐灵絮实在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与外公外婆同住的姨妈和姨父一向视她如宝如珠,在那里,自己不敢保证能护莫黎一个周全。只能微笑安慰她几句,不顾她眼中无言的乞求,让车子绝尘而去。
   所有人都散了,大门外,只留下莫黎单薄的身影,含泪的眼,望着远方。
   林若言在寒假期间,几乎天天跟着外公。
   外公虽己退休,但家中天天门庭若市,各色人物来往不绝。
   外公接待来客的时候,从来不让任何家人接触,包括他的两个女儿,亚菲,亚琳。只对一个人破了例,就是他的这个外孙林若言。
   林若言小的时候,基本都生活在他的身边。他对这个外孙的爱护,超过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要把自己这一生的经验与手段全部一点一滴的教给他,林若言,就是他的延续。
   他要让林若言成为真正的人中之龙,就如他自己一样,一生都在寻找对手,可惜好像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点,他很自豪。
   林若言再次从外公的应酬客人的过程中,学会了什么叫运筹帷幄,什么叫张弛有度。送走客人,外公开始给他细细讲解刚才那人哪句话把自己给出卖了,哪句话让那人必败无疑。及如何与这种人打交道,如何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林若言的聪明,让外公讲解起来很轻松也很享受。心慰的看着外孙,这是他的骄傲。
   唐灵絮实在是一个不能有一刻安静的小姑娘。看着外公忽然皱起的眉头,林若言明白,外公对这个表妹实在是又爱又恨又无奈。
   姨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姨父又实在是一个不争气的丈夫,到现在仍然一事无成,靠外公的关系混饭吃。而外公外婆因不忍心看女儿在外受苦,家中房多人少,又用专人服务,所以直接把女儿一家接来与自己同住。只是这小灵絮,实在让外公头痛,上了年纪的人都喜好清静,可有唐灵絮的地方,就不会有清静。
   唐灵絮很喜欢这个表哥,己经十六岁的她,早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她一在暗恋这个表哥,表哥的能力,表哥的相貌,表哥的家世背景,表哥的一切都让小女生为之倾心。
   林若言为了外公的耳根子能清静些,马上自动请缨,带着小表妹出去溜哒了。
   带灵絮出来玩与带莫黎出去玩是两种感觉。
   灵絮的身上活力十足,典型被娇惯坏了的小女孩儿一个,总是要求这,要求那,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唐灵絮特别喜欢带着表哥到同学朋友面前现,这会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一个帅气,洒脱,高大英俊,多金又有黑色背景的男生,一个看似斯文,却又混身充满霸气的男生,总是让小女生为之疯狂。灵絮的同学朋友总是会十分羡慕的注视这个陪在灵絮身边,却一脸不耐烦的公子哥。
   林若言这个时候,特别想念莫黎,莫黎只会一声不响的,一脸幸福的跟在他身边。
   他说什么,她听什么。他想去哪,她都会马上举双手赞成的跟着去哪,连问都不会多问一句,仿制他的决定永远都是对的,是不用怀疑的。
   他不管做什么,她都会一脸崇拜的拍手叫好。傻乎乎的,却很可爱很听话。
   当他坐在那里陪着表妹及表妹的一群叽叽喳喳的同学吃着麦当劳的时候。聒噪的吵闹声,周围的侧目,让他非常不自在,让他再次想到了家中的莫黎。
   莫黎很喜欢吃这东西,所以他才会在自己明明十分讨厌这种快餐的情况下,还是多次带着她去吃这种垃圾食品。
   每次莫黎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甜甜的看着他笑,眼里的感激,眼里的信赖都让林若言十分享受。
   当他告诉莫黎:“不要一次吃太多,对胃不好,喜欢吃,下次还带你来”的时候,莫黎总会微笑的点头,眼睛紧紧盯着食物,咂吧着嘴,却听话的再也不动一口了。
   想着莫黎的乖巧,看着眼前的一众麻雀一般的女孩儿,林若言倒尽胃口,不顾表妹的撒娇恳求,林若言放了表妹的鸽子,直接走人。
   回到外公那,也是老想着那小女孩,林若言觉得自己对她有责任,林若言觉得那女孩非常需要自己的关心与照顾。林若言觉得,自己的存在,对那女孩来说,就是唯一,就是一切,这种感觉,让林若言头一次产生早日回家的想法。头一次不想再外公家长住了。
   经过几天表妹用其混然天成的任性功力,对林若言的不停磨练,林若言越来越想念家中听话的莫黎了。在外公的一脸诧异下,在外婆的不舍苦劝下,林若言最终选择,回家!
   在飞机上,林若言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混蛋,外公外婆那么疼爱自己,而自己也只有在学校放假的时候,才会过来陪伴两位老人,怎么这回就这么坚决呢?想到外婆不舍的眼泪,外公的一脸不解,林若言的后悔了。不过一想到表妹的任性,就马上想到家中的莫黎,林若言又不后悔了。
   当莫黎满脸惊喜,激动的红着眼睛,口齿都变得不灵便的朝自己奔来的那一刹那,林若言十分确定,自己的决定很正确,莫黎己经把自己当成她的天她的一切了。
   莫黎手脚十分利落的帮林若言整理着行李。该洗的衣服送到盥洗室交给专人处理,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帮林若言收进衣柜,个子不够高就使劲的踮着脚。
   收拾好一切,看林若言躺在那里看她,又十分讨好的走过去,一脸献媚的笑容加语调,她太想念林若言了。
   “若言哥,你累吗?我帮你揉揉肩吧?”眼神中全是巴结。像足了一只等着主人夸的小狗。
   林若言喜欢这感觉,马上平趴在床上安心享受着莫黎的讨好。
   莫黎手法很好,只是力度稍小。在寄养的日子里,她努力讨好着每一家寄主,所以按摩这事,她很在行。
   不过,给林若言按摩,是她最幸福的讨好。不为安全,不为衣食,只为自己的喜欢,她喜欢帮林若言做任何事。
   “哥,坐飞机好玩儿吗?”莫黎小声的问着。
   “不好玩儿,累!”林若言喜欢她这种柔柔软软的声音,里面总有一丝胆怯及试探的感觉。
   好像恐怕问的哪句话引起林若言的反感,而小心翼翼,并陪着笑脸。这种柔顺让林若言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想回答的就回答,不想回答的只要沉默一会,她就马上能意识到,再也不敢提了。
   “哥,你要是累的话,就睡吧,我慢慢给你揉,你睡着了,我就自己出去,不用管我。我会带好门的。”莫黎再次讨好。
   “嗯。”林若言很满意也很享受。
   这样的女孩,他很喜爱,这样的女人,他想养在身边一辈子.林若言有的时候,十分希望莫黎能快些长大。
 
   曾经美好(誓言)
 
   林森很奇怪儿子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他最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只是跟儿子打了个招呼,并交待儿子有空去他的公司帮帮忙,最近,他明显有点应付不来。
   莫黎的爸爸己经在私下里有所举动了,算算时间,快一年了,这人还真有耐性。而公司最近新接了一个房地产的项目,他正在顺着妻子给指出的路,一步一步走向正轨,以前涉黑己习惯了黑色交易的他,一下子步上正轨,还真有点难。
   还好,他有个好儿子,他相信儿子在这方面的能力比自己要强,老头子陪养出来的人才嘛,当然是小狐狸一只。
   林若言点头应下。也从父亲简短的描述中,知道了莫黎的爸爸己经开始要进攻了,他心里有了些矛盾。
   他喜欢莫黎,但不喜欢莫黎的身世。如果莫黎的爸爸发动进攻的话,相信,自己的父亲马上就可以镇压成功,并铲除。
   那个时候,莫黎跟自己不就是仇人了?而那时候,莫黎的下场也只有一个,就是——死

第3回


   晚饭过后,林若言出去散步,如往常一样,身后跟着一脸微笑,并帮他拿着饮品的莫黎。那饮料甜不啦叽的,林若言不爱喝,而莫黎很喜欢。
   林若言知道她会跟来,今天,他是故意要把她带出来的。有些话,在家中问,不方便。
   离这片高档别墅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好景致——美丽的海滩、无际的大海。林若言选择在那问莫黎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直接决定着莫黎的一生。
   找到自家的快艇,林若言把莫黎拉上来,莫黎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坐快艇。
   林若言把快艇停在水面上,拉着莫黎站在上面看海,看倒映的月亮。
   “小黎,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多次被寄养在别人家中吗?收养你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林若言问的很直接,也很轻松,他要看看莫黎倒底有多听话?有多忠诚?会不会对他撒谎,会不会背叛他。
   如果莫黎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听话柔顺,他今晚也许会亲手结束莫黎的性命,给她爸爸以警示,也是为了不让莫黎以后亲眼看到两人成仇的局面。他不想,他相信莫黎也不想。
   莫黎听到这句问话,低下了头。
   “若言哥,对不起。”莫黎跪下了。还是低着头,语气中有哽咽。
   林若言没有扶她,她这一跪就是承认了,她知道她爸爸所做的一切,也明白她自己的位置及现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这让林若言很懊恼。以前,莫黎曾告诉过他,小的时候,经常被爸爸送到别的叔叔阿姨家寄养,因为爸爸没时间照顾她。那个时候林若言选择同情她,自动把事情想成这一切莫黎并不知情。可今天,莫黎这一跪,让他无法再自我欺骗下去。
   其实,今天不管莫黎承不承认,他都会很矛盾,很纠结。
   莫黎承认了,就说明莫黎当初来林家的时候就是报着不好的心态来的,那么她一切的讨好,都是有缘由的,林若言不喜欢这答案。
   而如果莫黎不承认,林若言又会觉得她不老实,对自己不够忠实,这样的人,林若言不会留在身边。
   莫黎跪了半天,没等到林若言的下一步反应,莫黎有点慌,她觉得,她正在一点一点失去林若言前一阵子给自己的疼爱。
   想到这里,莫黎慌忙爬了过去,抱着林若言的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嘴里求着他。
   “哥,哥,对不起。我不能不听爸爸的话,可是我也真的非常喜欢你,喜欢林家。我是被爸爸放在这里的人质,为了让你们不怀疑他的人质。我的每一个寄主,最后都会被爸爸除掉,但每次我都很伤心,我都很难过,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不是故意的,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莫黎哭的一踏糊涂。十二岁的她阻止不了任何东西,十二岁的她,经历了太多东西。十二岁的她,己经有了值得她去珍惜的东西。
   林若言低头看了看她。笑着扶起她。
   “傻丫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可能很快又能跟你爸爸重逢了。”林若言舍不得把她扔下海。
   “哥,你能不能留下我?”莫黎再次泪涌,又复跪了下去,抱着林若言的腿恳求。
   “哦?你不想走?不想你爸爸?”林若言对这次莫黎的表现很满意。
   “我不想走,我想爸爸,可我更想你,我喜欢呆在你身边的日子。我愿意一辈子跟在你身边。求求你,哥,能不能留下我。”
   莫黎说的是实话,跟在林若言身边的日子,很幸福。林若言的关心,林若言的疼爱都让她十分幸福,十分感激。
   “你爸爸要是来了,要带走你的话,我也没办法。”
   林若言看着她,他想看看这女孩到底有多忠心。才会决定要不要留下她。留下她,不仅仅只是留下她的身,也是留下她的命。不留她,就是直接要了她的命,林家做事向来毒辣,不给自己留后患的。斩草除根是林森的一向宗旨。
   “我不跟他走行吗?你会要我吗?我以后不吃肯德基了,不去游乐场了,不穿漂亮的衣服了,我以后多干活,我以后听你的话,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再也不听爸爸的话了,行吗?求求你了,哥。”莫黎哭的伤心,求的恳切。
   “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说话算数吗?”林若言像是开玩笑的问她。语气轻松,意义却非常大。
   “算,算,我发誓!我以后一辈子都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我要是敢违抗你,罚我一辈子都伤心流泪,最后不得好死。”
   莫黎指天发誓,稚嫩的声音,在安静的海面上显得格外的清澈响亮。
   这些话,都是她平时看电视剧时学到的,她今天也就照样学样的说了,她是发自真心的发了这个誓,而誓言这东西,有的时候,好像还真准。
   “那要是林家和莫家火拼起来,最后你爸爸也把我们除掉了,怎么办?你会伤心吗?”林若言想逗逗她,也想听听她的答案,虽然很残忍,但却很实际。
   “会伤心,我会很伤心,伤心的活不了。我不会让爸爸伤害你的,虽然他不会听我的话,可是我会挡在你身前,死在你前面,这样,我就不会伤心了。”
   莫黎经常想这个问题,她一直在担心这一天,担心这种事的发生,但以往的种种告诉她,早晚会有这一天。所以,她这次己经为自己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拼了命也不能再次亲眼看到自己的寄主间接被自己害死,特别是这个特殊的哥哥。
   “哦!那要是你爸爸失败了,被我们杀了呢?你会怎么办?会伤心吗?”
   林若言问得冷酷无比,他知道这问题对一个小女孩来说,有多么残忍,可他今天必须要一次问清楚,而答案,也必须得跟他心中的答案一致,不然,这女孩必死无疑,他会不舍,但他宁愿不舍。
   从小到大,他就是被这么教育大的。包括他的母亲,也经常告诉他,商场如战场,对敌人的不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会伤心,他是我爸爸。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做为他女儿,我就不应该再跟你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哥,不能有别的路吗?你们非要做的这么绝吗?非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结局吗?”
   莫黎满脸悲哀,那悲哀让人看着心疼,却又没法给她答案。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和你发的誓,如果有天敢违抗,我会马上要了你的命。记住了吗?”林若言决定留下她了。话语中的郑重与冷硬让莫黎打了个哆嗦。
   “记住了。”莫黎睁大眼睛,心里很怕。刚才的林若言,跟以往的林若言判若两人。阴冷无比。
   林若言因怜悯给了莫黎一个机会。
   莫黎用一个誓言换了自己一条命。
   莫黎的爸爸莫天涯己经潜心蛰伏好久了。把女儿扔在林家近一年,心里十分佩服这个女儿,居然又跟林家的人打成一片,听说还挺得宠爱。
   莫天涯对付林家,着实费了不少心力,做了万全的准备,他知道林家的根基,他知道林森真正的靠山在哪里,他曾经想过从林森的靠山那里下手,选扳倒那个退休的老头儿,然后用白道的手法,慢慢把林森至于死地,再躲了他的地盘。
   可他失败了,原因很简单,他连见一眼那老头子面的机会都没有,想抓人家的把柄,又好似大海捞针一样困难,他不相信一个人能做得如此滴水露,几十年的工作能没有一点失误,可当他用了近半年的时候调查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人,的确存在。
   他只好走老路,以黑制黑,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以前对付的,都是一方小枭,而今日所面对的,却是这种盘根错枝的大鳄。
   终于积聚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莫天涯的在这时候的想法很简单,成败只一念间,成为王,败为寇,天道循环的事,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成功。能有这想法,他就己经败了。
   当他看似成功的控制了林森的几个副手后,才发现自己己经被人团团包围了。他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这个结果他想到过,其实每次的进攻,他都抱着必死的心,他在争名夺利的同时,其实在求死而己。是的,他只求一死,这死,他求了很多年。
   宽阔的大厅,素雅的装修,耳边响的是古典的边钟,任谁也无法把这地方跟黑社会的总堂联系在一起。而这里,却确确实实的是所有罪恶的旦生之地。
   莫天涯站的很直,宁死不跪。林森坐在正中间的沙发椅上,紧紧的盯着他看。很奇怪,这人好像真的不怕死,脸上居然还有一种超然的感觉,林森想不通,他也不需想,这种人,当然是杀之以除后患。
   莫黎的心,今天一直在卟卟的跳,跳的很慌乱。
   今天是她生日,每年她生日的时候,都会发生些流血事件。她怕,真的很怕。
   果然,她的预感应验了。
   当两个黑衣黑脸的保膘强行把她带出林家后,她就意识到,今年的生日,还是会见血。
   走进这间宽敞的院子,清一色的中国老式院落,房屋的布局很让人头晕。四周的音乐却让人心里慢慢的安宁下来。莫黎可以听到,还有小鸟在叫,莫黎可以听到,跟小鸟一唱一和的是——人的哭喊声。
   被人领进最里间也是最大的一处院落,刚才那可以让人感到安宁的音乐就是在这里传出。莫黎心里突突猛跳,跟着那两个黑衣人走进大门。
   腿不住的颤抖,心不住的狂跳,眼中却己无泪。莫黎知道,恐怕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过生日了。因为正中间被反扣着的男人,是她的爸爸。
   爸爸很狼狈,显然己经被人动过刑,两手反扣,两脚中央也上了锁链,站的很直,但背影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凄凉。
   莫黎能想到自己的下场,就像爸爸会残忍的杀了寄主家的满门一样。今天,自己也会丧命于此。她怕,但她忘了哭。
   她恨爸爸,为什么总是要做这种残忍,灭绝人性的事,可她没有能力反对,她连劝说的滋格都没有。
   林森看着被带到总堂的莫黎,这个女孩儿挺好,很乖巧,很懂事,可惜的很,她没有一个好爸爸,今天她必须死。
   莫黎以往的经历,让莫黎对现在这种情形,并没有想像中的惊慌,她习惯于面对这种对绝的场面,事实上,她基本每一两年,都会遇到一回。只是每次被捆绑的都是自己的寄主,而坐在上面施刑的都是自己的父亲。那时候,莫黎很心痛,很内疚,好像寄主的失败跟自己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她愧对那些人。
   而今天,莫黎除了害怕,没了内疚。无论如何,这回,她没有害到她的寄主。
   林森朗声大笑,问莫天涯,有没有什么要对女儿说的。莫天涯同样爽朗的大笑,告诉林森一句话:只要我莫家还有一个活人,都一定会为我报今日之仇,就算是一个女人,一样可以要了你林家的命。
   林森有点摸不到头脑。倒觉得自己有点婆婆妈妈的了,人家莫天涯多大气,死到临到,眉都不皱一下。说话那么硬气,一个女人都可以要了我林家的命?!
   林森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让人带来了所有莫天涯身边比较重要的人,他要当着所有帮众的面,用血来让每个人记住,他林森是不容人背叛的。背叛他的人,只有死,而且是全家共同赴死。
   莫天涯微笑闭目,他总算走到了尽头,而他也没有违反当初的誓言,却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莫黎呆愣的站在那里,这种时候,她没有想过应该去跟爸爸最后亲近一下,最后说几句体几话,或是大哭大闹以示自己的不甘。父女亲情,在她的心里很重却也很淡。
   她可以无怨无悔的为他所做出的恶行去死,却无法让自己如一个女儿跟父亲撒娇一样的去接近他。他们两人之间的父女情本就很奇怪。莫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莫天涯最后那句话,根本就是在要自己的命。
   莫黎在这刻,回想着自己短短的人生,她曾经拥有了很多陌生人的关怀,可她也同样无意中伤害欺骗了很多人。站在那里低着头,单薄的身子在颤抖,小小的女孩儿在默默的哭。她身上经历的东西太复杂,太不正常了。
   看着林森阴晴不定的神情,林若言不得不现身。
   他就在刑堂旁边的屋子里坐着,他本想看看莫黎与莫天涯之间的父女情到底有多深多厚,可这种情,他看不到,他看到的是莫黎的认命及莫天涯奇怪的表现。
   莫天涯的话,己经成功的让林森对莫黎动了杀机,而现在,莫黎却是他要保的人。
   林若言缓缓走进刑堂,越过其它人,走到莫黎身边。
   “莫黎,跪下。”
 
   曾经美好(归属)
 
   林若言盯着莫黎,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就看莫黎接下来怎么做了。
   莫黎刚才正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当她听到林若言的声音,让她心中起了很大的涟漪.
   她刚才甚至都忘了,她的生活中,己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她曾经发过誓,会一辈子忠心听话的那个人。
   莫黎很下意识的选择了听话,马上顺从的跪了下去,并抬头用一种不舍的眼神看着他。
   莫黎不敢奢望他能保护自己,因为,这种事,向来是相对的,成王败寇,今日,如果被抢口指着的不是莫天涯,那就一定会是林森一家血染刑堂。
   莫黎很明白黑社会的潜归则,所以,她不会去奢望。
   林若言很满意,心也放下了一半。
   “把眼睛闭上,双手捂住耳朵。并大声对我说,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你跟莫天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林莫黎,长大后,你是我的女人。”
   林若言选择不看任何人。他现在只要莫黎照着他的话重复一遍就可以。
   莫黎看着他,心中感激。她明白了,林若言在救她。她不贪生,她不怕死,她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值得回忆的。每一次的美好回忆,最终的结局都是一场噩梦。
   可是她听到了一句话,一句给她希望的话:长大后,你是我的女人。
   她喜欢林若言,一直都在默默的崇拜着他。每次跟在他身后,都会感到特别幸福,特别自豪。
   而今时今日,在这种情况下,她听到林若言的这句话,让她又燃起了对生命的爱惜,她明白,林若言在保她,林若言再给她一个生的机会。
   在她还在发呆时,脸上挨了林若言重重的一耳光,当即不支倒地,满脸惊惧与不解。
   “马上给我起来,要我再说第二遍吗?你以前是怎么跟我发的誓?”林若言脸上全是急迫的不安,他怕莫黎这个时候,心里顾念着父女亲情,而选择不听他的话,不按他说的做。
   莫黎重新跪起,闭起了眼睛。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抽泣。
   她做不出为了自己的贪生,而置父亲的死活于不顾的事情,哪怕有些东西是那么吸引着她,她依然做不出来。
   同理,如果她真的做出来这种事情,那么林森与林若言只怕都会马上改变主意,因为,那样的女孩,太危险。一个为了自己的安逸可以置生身父亲死活与不顾的女孩儿,是绝对危险及不让人不耻的。
   林森看到这里,明白儿子要保莫黎安稳,要护莫黎周全的意思了。
   “若言,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林森在刚才的过程中,想到了儿子最近的反常,假期的提前回归,也应该是为了莫黎吧。
   “知道。我喜欢莫黎,不想她死。等她长大了,我也许会娶她。”
   林若言不慌不忙,以最为平常的态度选择对父亲明说,他不再乎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白,他现在只是想保住莫黎一条命,其它的事,以后再考虑。
   林森盯着儿子看了半天,心中佩服这小子的勇气,平时不声不响,只见过他耍狠斗勇,没见过他在这方面有什么表示,没想到,还是个情种。不过,这女孩儿也忒小了点吧。
   “把莫天涯的属下,全体处决,一个不留。莫天涯挑断四筋,送往国外,永世不许入境。”林森发号着施令,他给足了儿子的面子。
   当然,他也是不想让儿子为难,儿子从来不曾做过这种荒唐的事,既然做了,当然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而刚才莫黎听话顺从的表现,让他相信,儿子与莫黎己经私下里达成了某种协议。林若言的本事,林森还是很信服的。他相信,儿子完全可以轻松掌控这个女孩,让她不会做成任何有碍林家的事情。
   林若言感激的看着爸爸,他知道,莫黎没事了。
   莫黎感激的看着林若言,她知道,她再也不用过以前的那种生活了。
   在莫天涯手下的鬼哭狼嚎声中,四声枪响,在莫黎的惊叫中,断了莫天涯的手筋脚筋。莫天涯很悲天大嗷,老天对他何其不公,他只求一死,他的心愿马上就要达成,却半道杀出了个林若言。
   林森当着莫黎与林若言的面,扔给了莫天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莫天涯,这五百万,是你女儿的礼金,拿着养老吧。从此以后,好自为之。“林森退出刑堂。心里再为自己鼓掌,他实在是一个好父亲。
   不管儿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有天,儿子真的打算娶了莫黎,他不想做儿媳妇的杀父仇人,他不想让儿媳妇有被自己的公公亲手杀了她的父亲的回忆。
   但实际上,他确实等于杀了莫天涯,因为,那五百万支票,是日圆。
   林若言不顾周围帮众的注目,抱起己经被父亲鲜血吓的瘫软在地的莫黎,走出了刑堂。
   今日以后,莫黎不再是莫黎,而是林莫黎。
   莫黎为父亲伤心了一阵子,一向体贴她的林若言,在这件事上,没有给她任何安慰。
   相反,林若言还冷声冷语的对她说:最好永远忘了莫天涯,我不希望这个人,以后成为我们之间的芥蒂。
   并毫不容情的罚莫黎闭门思过半个月。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莫黎有什么过。
   莫黎很会自我调整,她告诉自己:你己经十三岁了,你是大女孩儿了,他给了你一个重生的机会,给了你父亲一个重生的机会,你要珍惜,千万不要让他失望。
   不出半个月,莫黎又恢复成了以前的那个乖巧懂事的莫黎,她告诉自己,不能悲伤,不要让人家看到你,就讨厌。要快乐,要做一个让林若言喜欢的女孩儿。
   她同时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己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以前,林家的佣人对她很客气,也很疼她。现在,林家的佣人,俨然己经拿她当成这家的小主人了,语气中,多了敬重。
   林若言刑场救美的事,在帮中传得沸沸扬扬,而莫黎也摇身一变,从灰姑娘变成小公主了。
   林森对莫黎的态度很平常,如同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如以往一样。话不多。
   严亚菲是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人。
   在莫黎闭门思过期间,她曾多次想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能让儿子如此失常的女孩,可是一直都被林若言拦着。
   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莫黎在受罚,得让她清楚自己的过错,让她认识到以后只能忠于林家。
   严亚菲当然听得出,这是儿子在包庇那女孩儿。加上她也有事要忙,也就一直没理会莫黎。
   莫黎的世界变了,莫黎发现,原来世界这么美好,这么新鲜,原来自己也可以拥有这些美好,这些新鲜。
   莫黎的身边多了两个老师,是林若言安排的,他的要求很简单,也很苛刻,他要莫黎在半年之内把小学六年的知识一次补齐,然后与同龄的孩子一样,升入初中。他要给莫黎一个正常的童年。
   莫黎对知识的渴望让人看着心疼。
   从来没有念过书的莫黎,其实特别羡慕那些可以上学,可以读书的孩子。可是她一直没有这机会。
   如今,林若言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疯狂的吸取着两位老师教给她的每一科学问。她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经常可以在半夜看到她房间的小灯还是亮着的。
   在这时代,能如此热爱学习的孩子,大多是上不起学或没机会上学的孩子。
   在老师的赞叹与莫黎的努力下,半年后,莫黎顺利的与同龄的孩子一样,坐在了这做城市最好的初中,最好的班级里,成为了一个初中入校的新生。她很兴奋。更加幸福。
   在入学的前一天晚上,她兴奋的睡不着,晚上缠着林若言,对林若言表达感谢,对林若言笑着流泪。又不停的问林若言上学应该怎么样,不应该做什么?怎样做,才会是一个老师喜欢的好学生。怎么样才能跟同学相处好。这一切,对她很新奇,也很重要。
   林若言被她的一脸幸福样子感动了,这女孩的要求如此之少,如此好满足,更有一颗知足长乐,并懂得感恩的心,林若言又一次在心底狠狠的夸了一遍莫黎。
   “不管你怎么做,老师和同学都会很喜欢你的。”林若言拍拍莫黎的胳膊,示意她不用太担心,并催她回去睡觉。
   看着莫离依旧兴奋的背影,林若言在心底问自己,如果她一直没变,如果她长大后还是这么听话懂事,懂得知足感恩,我会不会真的娶她?
   林若言笑了,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莫黎真的很好。
   林若言没有骗她,当莫黎顶着林家小姐的身份去上学时,受到了全校师生的热烈欢迎。
   林家大小姐,是没有人敢不喜欢的。
   在林若言心中,对莫黎有怜悯。
   他不止一次看到莫黎哭过的红眼睛。
   他知道,莫黎在掩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女孩还是会思及过去,还是会无奈的哭泣。这样的莫黎,让林若言心疼。
   他会时不时带着莫黎出去玩儿,带着莫黎去散心。带莫黎吃所有莫黎想吃的东西。为莫黎买下所有莫黎想要的东西。他不会对莫黎说太多的安慰的话,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关心着这个小女孩儿。
   他想让莫黎过上正常女孩儿的日子,他教莫黎如何交际,如何有自己的朋友,他希望莫黎不要再孤单,不要再悲伤。他喜欢莫黎的笑。
   莫黎在漂泊了十三年后,终于过上了正常的日子。起码在这几年,她很幸福,很快乐。
   林家待她很好,没有人再提及她的过去。林若言待她很好,让她有了一个正常的人生。
   莫黎也在一点一滴的遗忘着自己的过去。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从生下来起,就一直住在林家,一直跟在林若言身边。
   莫黎幸福了很多年。起码,那些日子,在她看来,又平和,又安稳,她告诉自己,这就是幸福,这就是美好。
 
   曾经美好(定情)
 
   一晃四年,十七岁的莫黎己经彻底的溶入到林家,成了林家的一份子,大家己经习惯性的称她为大小姐。
   一个深得林家少爷喜爱的女孩儿,当然身份地位也会明显上升。
   莫黎在林若言身边像足了一只懂事的猫。
   林若言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凑上去讨好,去献媚。得到林若言夸奖的时候,她会兴奋的每根汗风都可以幸福的飘起来。
   林若言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听他诉说,任他宣泄,不管是非,不论黑白,一味的站在林若言的角度上去思考。
   她就像一个影子,一个专属林若言的影子。林若言很满意。
   林若言二十五岁了,大学毕业后就己经开始接手家族事业了,身上的光环,加上林若言本身的魅力,让林若言身边总是桃花不断。
   莫黎十七岁了,花一般的年季,在林家这几年舒适生活的滋养下,莫黎如一株久旱逢甘霖的的花儿,尽情的盛开,尺情的绽放。四溢的青春,让她无比美丽。
   莫黎在林家的地位很特殊。
   与其它人相处的时候,她就是林家小姐的身份,在林若言身边,她又如一个全能小女佣。只要林若言回家,她会时刻不离其身边,端茶倒水,更衣递鞋,每每这时,林若言会觉得自己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君王,是她的领主。
   这感觉很好。非常好。有的时候,连林森都羡慕儿子,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女孩如此臣服于儿子,甘之若怡的做儿子最卑微的影子。
   莫黎一直知足的生活在这份幸福之中。
   几年的共同生活,让她深深的迷恋着林若言,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初林若言对她也是对着所有人说的那句话:她长大后,会是我的女人。
   莫黎一直把自己当成了林若言的女人.一个无比幸福的女人.
   如果有人问,天底下最不喜欢过生日的人是谁,莫黎一定会举起手。
   莫黎的生日,一直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她认为那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
   在她十七岁生日这天,家里来了客人。
   林若言的表妹唐灵絮来了。
   唐灵絮的到来,对莫黎来说,实在是件麻烦、头痛的事。
   唐灵絮是一门心思奔着林若言来的。林若言本来就很少的时间,不得不分给唐灵絮了。而他今天本来是答应陪莫黎一起去海边散步的.
   莫黎眼巴巴的看着唐灵絮缠着林若言带她出去玩,她手里挎着的那只胳膊,平时都是挽着莫黎的。
   莫黎想跟着去,不过被唐灵絮的眼神给逼了回来。林若言回头看了一眼莫黎,眼神中的意味让莫黎看不懂猜不透。莫黎退却了,林若言带着唐灵絮出去了。
   莫黎很希望今天这个日子,林若言能带着她出去玩玩,或是陪着她在家里,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林若言看书看资料,莫黎倦在他身边看着他。可很显然,今天的林若言己经不属于她了。莫黎低着头,默默的回到房中。
   她的房间,己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从以前的小隔间,搬到了林若言房间旁边的一间客房。里面的摆设与用具也早就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式,这些都是林若言陪她置办的。林若言待她向来不错,莫黎摸着床边的小梳妆台,安慰着自己。
   躺在床上,莫黎哭了。她感觉到委屈了,为什么唐灵絮一来,自己就只能退居二线了呢,为什么唐灵絮一来,林若言身边的位置就不属于自己了呢。
   莫黎发现自己的心很疼很疼,疼的抽紧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让自己能安慰自己,能解脱自己,她觉得有人抢了她的东西,虽然,她从来没有任何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莫黎醒来的时候,是被唐灵絮喊醒的。
   “喂,你快醒醒,快醒醒啦!”唐灵絮摇着莫黎的身子。她睡的还真死唉!
   莫黎迷迷糊糊张开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唐灵絮。
   “表哥喝醉了,你去伺候他,快点。”唐灵絮拉着一脸错愕莫黎向旁边房间跑去。
   莫黎来到林若言的房间,狠抽了好大一口气,满屋子的酒气,房间被林若言醉后扫的乱七八糟。林若言正四肢大开的躺在床上,醉眼蒙蒙看着走进来的莫黎与唐灵絮。
   “我渴了。”林若言想喝水,林若言这个时候就是想折腾折腾莫黎,什么原因不清楚,就是想折腾她.
   莫黎跑出房间,不一会,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里

第4回

面加了蜂蜜了。递给林若言。林若言大口喝下,很满意的看着莫黎。
   今天醉酒,实在是因为不想与唐灵絮在外面多逗留,逼自己在酒吧一杯接一杯的只顾着喝酒,唐灵絮哪都好,就是没有一点女孩子应有的端庄的样子。
   他不喜欢招摇的女人,偏唐灵絮就是典型的喜好招摇的女子。喝的满嘴全是酒气,林若言装醉,唐灵絮只好不甘愿的扶着貌似醉酒的表哥回家。
   回到林家,林若言让她去把莫黎喊来,他己经习惯了莫黎为他做任何事,包括铺床,拿被子这种事。他每天临睡前,必换新床单,不然睡不好。他的洁癖一直很严重。
   看着莫黎在表哥房间里忙来忙去,唐灵絮实在觉得自己帮不上忙,表哥的要求出奇的苛刻,她做不来,看着莫黎跪在地上,帮表哥脱鞋去袜,又拿着手巾把地面一点一点擦得干干净净,让唐灵絮对莫黎产生了怜悯。
   “莫黎,你自己慢慢收拾吧,收拾好了去我房间通知我一声,我会过来,你就可以去睡觉了。”唐灵絮吩咐着。她想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再过来。现在,她帮不上忙,站在这里,又怪怪的。
   “嗯。”莫黎点头。不情不愿的答应着。
   她正在帮林若言解衬衫的扣子,心里非常讨厌唐灵絮,嘴上又无法反对.满腹的不满,又忽然被林若言甩了一巴掌在她屁股上。
   “磨什么呢你?快点。”林若言心情不太好。莫黎不生气,她知道,林若言的酒品向来不好,每次醉酒,自己都会多多少少的挨他几巴掌。
   唐灵絮吐了吐舌头,跑开了,心想:表哥怎么这样,人家好歹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是你的佣人又怎么样,也不好这么打人家啊。不过这样也可以证明,表哥对那小丫头没意思。要是喜欢,怎么舍得打,虽然打的地方有点暧昧。
   她这次来,是因为听妈妈说,表哥身边的莫黎跟表哥走的越来越近了。她不喜欢,所以在暑假期间,专门跑到表哥这里。她喜欢表哥,她从来没有遮掩过,而且,她觉得妈妈也很喜欢她跟表哥在一起。这次,就是妈妈亲自帮她订的机票呢。
   莫黎关上门,继续帮林若言收拾。
   小心的避着他的满嘴酒气,莫黎帮他脱了衬衫,放平枕头,盖上被子。又把脏了的衣服收起来,房间里重新擦了一遍,水里放了些香精,基本没有酒味了。莫黎做完一切,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林若言,打算出去了。
   “让你走了吗?”林若言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她要出去,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问道,是一种青草的味道。
   那种草只在林家后院的园子里有,林若言特别喜欢那味道。莫黎知道后,采摘了许多,想把它们做成香水,喷在自己身上,讨林若言喜欢,可惜莫黎自己做出来的香水失了味道不说,还搞得莫黎身上起了许多红疙瘩。林若言取笑了她一个星期后,递给她一瓶香水,跟那草的味道一模一样,是林若言找专人,为莫黎配制的。从那以后,莫黎身上,只有一种味道,就是这种草的味道。
   莫黎停了下来,走到他身边,蹲在他床前,轻声问:“还有事吗?唐小姐让我弄完后去喊她。”莫黎解释着,其它心里也很不高兴,可是她会忍。
   “我不要她,我要你。”林若言把莫黎揽到自己怀里。莫黎身上的味道,莫黎白白嫩嫩的皮肤都在刺激着他。
   莫黎紧张的缩紧身子,她不会反抗,因为在她心中,己经认定自己是林若言的了,所以,林若言不管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林若言眯着眼睛,捏着莫黎的下巴,看着她。多美的一张小脸,多顺从的女孩儿。
   “莫黎,我要你,你给不给?”林若言笑问她。
   “给。”莫黎想都不想,马上答复。
   “不后悔?我可不一会会娶你啊。”林若言还是笑,问的话又残忍又直接。
   “……不后悔。”莫黎想了一想,低下头,答应了。
   林若言手伸进莫黎的领子,延着脖颈,锁骨向下伸去,手指一挑,挑开了莫黎的胸衣带子。变戏法一样把莫黎的纹胸抽出来,拿在手里把玩,看着莫黎一脸暧昧的坏笑。
   莫黎羞的低下头,老老实实趴在林若言的怀里。心里有些害怕,却也期待,她一直都认定自己是林若言的人,所以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听着莫黎的喘息加重,看着莫黎脸蛋红红的,知道她是头一次让人碰了身子,反应大些。
   莫黎的娇喘没让林若言对她做出什么进一步的侵犯,倒是把唐灵絮给招了进来。
   唐灵絮一直等着莫黎过去喊她,可左等右等不见莫黎过来,自己耐不住性子就跑到林若言的房门口等着,哪知听到里面怪怪的声音,好像是女人发出的,而里面唯一的女人只有莫黎.
   唐灵絮也没敲门,直接打开房门进去,看到莫黎偎在表哥的怀里,表哥手里拿着莫黎的胸衣放在鼻子边闻着.
   “你们,你们,不要脸!”唐灵絮气得指着两个人大骂。
   莫黎受惊,慌忙想要起身,一只手去整理自己的衣服,哪知林若言扔了胸衣,把莫黎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手中,让她动弹不得,身子欺上了她的身,整个人把她压在下面,姿势很暧昧,另一只手不急不慢的再次把莫黎的衣服掀起,在莫黎耳边轻声道:“不许动,老实点。”
   莫黎向来听话,可让她这么□裸的把自己摆在人前,她还是有羞耻心的,眼泪马上流下,对林若言求道:“若言哥,求求你。”
   林若言当然明白莫黎在求自己放了他,可他偏偏就是想让唐灵絮误会。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更欺了一步,把莫黎的□含在嘴里不停吮吸,莫黎羞的眼泪四溢。唐灵絮气的混身发抖。
   “求我什么啊?嗯?小宝贝儿!”林若言一边啃咬着莫黎一边在她耳边调笑她。
   “让我回去,求求你,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怕。”莫黎被耳边的热气息袭得混身燥热难耐,可她知道唐灵絮就站在边上看着自己,自己这样太羞耻。她还是有理智的。她觉得林若言是故意的,她觉得委屈了。
   “不好意思了,我让她出去。”林若言确实是故意的,可他看到莫黎的泪,听着莫黎的恳求也是有所不忍的。
   唐灵絮一颗心全拴在林若言身上,如今亲眼看着林若言当着自己的面与别人调情哪里受得了,又听到林若言要撵自己出去,心里更是不满。
   她的心里却是在怪莫黎,认为是莫黎借着表哥醉酒故意勾引的表哥,如今又在表哥面前装清纯,逼着表哥赶走自己。
   “你们不要脸不要脸!莫黎,你这个勾引人的小贱妇,该滚出去的是你,是你!”
   林若言抬头一脸冷笑的盯着唐灵絮,他知道自己这个方法会伤到莫黎,可是这个法子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他不喜欢唐灵絮,他也跟妈妈说过,可是妈妈和姨妈好像特别有心要促成他们俩的样子。
   莫黎在林若言身下,想动,两只手己经被林若言握住扣在床头,两条腿被林若言一条腿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整个身子不停的扭转,想摆脱现在的尴尬。
   哪知换来林若言的更进一步的侵犯,当着唐灵絮的面,把莫黎的裙子也掀了起来,一手就要扯去莫黎的内裤,莫黎哪里肯干,疯狂的扭着身子,眼睛死死的看着林若言,不明白林若言为什么要这么羞辱自己。
   唐灵絮气急,哭着跑了出去。林若言长喘一口气,马从莫黎的身上躺倒在旁边的床上。不再去管莫黎。
   莫黎哭着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若言,感觉着心里特别的委屈,又不知该怎么跟林若言说,站起身来,想回房去。
   “小黎,别走。陪我躺会儿。”林若言闭着眼睛,轻轻的说,他知道,只要他说,莫黎就不会走。莫黎是他的人,绝对于听他话的人。
   莫黎听到这话,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看着林若言,一股委屈感瞬间倾泄。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喜欢你,才这么对你的。”
   “那你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啊。”
   “我要是不这么对你,今天晚上躺在这里的就不是你,而是她了。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这就对了,以后听话。别委屈了,我不是没碰你嘛。”林若言一手把莫黎搂在怀里。
   “哥,你不喜欢她对吗?”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莫黎把身子往林若言的怀里贴了贴,红着脸表白着自己的心,忘了刚才的委屈与不安。
   “知道了。回去睡吧,我今天喝的有点多,怕弄疼你。”林若言看莫黎心里不再难过,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回去。
   他能听得出莫黎己经做好心理准备,随时接受自己。可他今天状态不行,怕借着酒劲没了分寸,而莫黎又是第一次,怎么受得了。
   莫黎再次羞红了脸,不过心里甜甜的,不去看林若言,低着头红着脸走了出去。
   心里热乎乎的,脸上红彤彤的,莫黎想去院子里透透气.让自己凉快凉快.忽然感觉到头被硬物击打了一下,很痛,有热热的液体流出,莫黎在还能保持清醒的最后一刻,心里暗嘲:为什么我的生日一定会见血呢?

三人行(无奈)
 
   在莫黎身后下黑手,给了莫黎一闷棍的是唐灵絮。
   唐灵絮喜欢林若言,一直都喜欢,她一门心思想嫁表哥,这想法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包括外公。
   得到了外公的支持,那么就等于她己经有一半是表哥的人了,只差一个形式,一个可以让她在公开场合对所有人说林若言是她男人的形式。
   但今天晚上,她受伤了,她心里很痛,表哥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跟那个叫莫黎的死丫头亲热,她早就听说了莫黎一直跟表哥走的很近,所以她来了,可哪知第一天,表哥就这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看着躺在地下的莫黎,唐灵絮害怕了。她怕自己的双手上沾了血,一辈子洗不掉的血。
   唐灵絮的尖叫声,招来了林家的门更,很快莫黎被换抬进正厅,放在沙发上,大家面面相视不知该怎么办。
   林森还没有回来,严亚菲己经入睡。客厅内乱做一团,林若言拔开众人,看着头上淌血,晕迷过去的莫黎,心里揪痛。
   “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去喊医生来!”林若言把莫黎抱进怀里,摸着她的体温,在她耳边轻呼,刚才还鲜活的生命,现在就己没了知觉。
   林若言眼睛扫向唐灵絮,唐灵絮吐了吐舌头,不敢看他。
   医生很快来了,帮莫黎包扎了伤口,莫黎也己清醒,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嘲的想着自己命运的不济,窝在林若言的怀中,很温暖,莫黎让自己软软的偎着他,贪婪的嗅着他的身上的味道。
   唐灵絮看莫黎没事,也松了一口气,转身想溜,林若言喊住了她。
   “灵絮,莫黎是你不能动的人。她是我的人。你若想在林家呆下去,以后离她远点,不许惹她,明白吗?”
   林若言的声音很冷,眼神更冷,心里很复杂。若不是看着外公的面子,唐灵絮今晚誓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不要明白,不要明白。”唐灵絮捂着脸,流着泪哭着逃离客厅,她不想明白,也不要明白,而表哥话里话外己经在向她,向所有人告知了莫黎的身份,表哥的人,莫黎是表哥的女人。
   莫黎躲在林若言的怀里,真舒服。听着他对唐灵絮说的话,莫黎心里很甜,头也不觉得那么疼了,窝在林若言的怀里傻笑。
   多么美好的曾经啊,曾经林若言也是那么珍视她,那么爱惜她。只可惜,这只是曾经。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莫黎的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流淌,她生命中的美好,都是林若言,是林若言给了她一切,也是林若言亲手毁了她的一切!!!莫黎在黑夜里嘶喊,那曾经的美好啊,请不要逼我忘记,请不要逼我放手……
   莫黎二十岁了,莫黎出落得婷婷玉立,莫黎倾城倾国,莫黎是迷一样的女人。
   莫黎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传奇人物的影子。她经常出现在媒体面前,她永远跟在一个叫林若言的成功商人背后。
   林若言放弃了正式进入政界,只挂了个虚名,图个办事方便。他知道自己一定做不来,一定不能做得如外公那样好,那样成功,因为,他有弱点。
   二十八岁的林若言,比以前多了成熟,多了干练。他的手上握着的东西太多,他继承了爸爸的黑帮,并把他们带入了妈妈经营的集团公司,他成功的转轨,让公司更强大,让社会更安宁。
   他身边的东西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影子——莫黎。
   只是,现在这个影子,变得不再听话,变得有了自己的主意,这让林若言很头痛。
   林若言又喝醉了,他在借酒消愁,能让他愁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莫黎。
   八年来的朝夕相处,让他与莫黎之间的感情复杂而亲密。而如今,困扰着他与莫黎的事情,是他给不起莫黎的。
   他有钱有势,他只手遮天,他可以轻易决定某人的生死,他可以轻易决定一个城市的经济兴盛还是萧条,可是,他无法决定自己婚姻。
   外公的强势干涉,妈妈的眼泪攻克,爸爸的低头默认,这一切让他无法反抗。
   他无法为了一个莫黎,伤了所有亲人的心。而所有亲人为他指定的妻子人选,就是那个让他十分不喜欢的唐灵絮。
   外公老泪纵横的告诉他,姨妈不是他的亲姨妈,表妹也不是他的亲表妹。让他想起了红灯记。
   当年,姨妈的爸爸,在战场上,拼着自己的命,救了外公,外公为了感恩,收养了姨妈。到了林若言这代,做为严亚菲唯一的儿子,也就顺理成章的要娶姨妈唯一的女儿唐灵絮。
   林若言抗争过,换来的是所有亲人的恳求与大把大把的眼泪,他没有妥协,他希望找出另一条报恩的方法。于是,那个他一向敬重的外公出手了。
   外公以莫黎的生命来威胁,林若言马上妥协,他知道,外公要莫黎的命,比踩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他的苦心,莫黎能够理解,但莫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莫黎哭,莫黎痛,莫黎整日苦着一张脸,她乐不起来。
   唐灵絮的步步紧逼,唐灵絮的灵牙利齿,逼得莫黎无法自持,莫黎逃,莫黎想用自己的消失,换来大家的平静。可她换来的却是林若言的怒火,林若言一次比一次更重的责罚。
   看着刚刚被手下送回的莫黎,林若言心情很复杂。唐灵絮己经正式入住林若言与莫黎的别墅,这里是林若言在两年前,送给莫黎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因为在一年前,林若言刚刚知道莫黎真实的生日。以前问的时候,莫黎只是摇头说不知。
   这是林若言,送给莫黎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这里有他们两个美丽的回忆,这里有处处都有两个人缠绵的痕迹。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唐灵絮。
   林若言不知该如何开解现在的莫黎,劝过,哄过,都没有用,莫黎变得脆弱,变得敏感,变得可以因为唐灵絮一句刺挑衅的话,刺激的马上逃离。
   “唐灵絮,我会娶你,但我不爱你。”林若言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唐灵絮。这话是说给站在一边的莫黎听的。
   “表哥,你这话说的真好笑。爱这个字,在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唐灵絮也变了,她要得到林若言,她让自己变得不再单纯,不再软弱,随时像一个准备冲锋的战士。
   “随你怎么想,以后,少惹莫黎。”林若言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对唐灵絮做了不知第几遍的警告,拉着被手下押回来的莫黎进了房间。
   门是踢开的,这说明林若言很气愤。门是被狠狠的甩上的。这说明,林若言相当气愤。
   同样被甩在地上的是莫黎,林若言很生气,自己虽然无法给莫黎婚姻,但他己经给了莫黎承诺,会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疼惜她一辈子。林若言认为,这就是对两个人最好的承诺,这比一纸婚书还要牢靠。
   可惜,这只是男人的想法,女人并不认同。她们更相信那薄薄的一张纸,就如现在,唐灵絮自持自己很快就会拥有这张纸,所以,这个别墅,她才是女主人。
   而莫黎,因为明白自己永远也得不到这张纸,哪怕这个别墅是自己的生日礼物,却也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仿佛,这里跟她并无关系。
   “小黎,你怎么老是让我失望?能不能给我个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林若言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他只要莫黎的一个保证,他可以让自己慢慢理顺自己胸中的怒气,但莫黎必须给他一个保证,一个让他心安的保证。
   “少爷,对不起。”莫黎坐在地上,看着林若言,唐灵絮说的没错,他们才是夫妻,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个随时等待主人玩弄的玩物。
   “少爷?莫黎,你找着不自在。”林若言被莫黎这一句少爷,激得怒上加怒,激得怒极反笑了。
   自唐灵絮与自己的婚事定下来后,不知为了什么,莫黎就改称自己为少爷了。为了这两个字,莫黎挨过他的耳光,被他罚跪过一整晚.
   莫黎脸上露出一丝笑,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她不怕疼,她只是受不了让她疼的人居然是她最爱的他。
   看着莫黎的笑,林若言冲出腰间的皮带,对折。指着莫黎,同样露出一丝笑,一丝残忍的笑。
   “再问你最后一遍,还有没有下一次?”林若言不喜欢莫黎与他生疏的感觉,他们才是最亲的人,真正意义上最亲的人。
   “我不想离开,我真的不想离开,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你要结婚了!那么,你告诉我,我算什么?我算什么?你让我怎么安心的住在你跟别人的家里。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莫黎哭泣,眼泪中的控诉让林若言软了心,手放了下来,轻叹着。
   “莫黎,我为什么会娶她,你比谁都清楚,我对你的心,你也应该清楚,为什么不能忍,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该给你的东西,全给你。”林若言蹲下身子,抬起莫黎满是泪水的脸,再一次跟她讲这己经说了不知多少次的苦劝。
   “我能忍,我什么都能忍,可是,我忍的好累,好辛苦。唐灵絮不止一次对我说,我再憾卫自己的感情的同时,也是在掠夺她的幸福。我不想永远在这个圈圈中打转,哥,我知道你也累,你也苦,只有我离开,这一切才能结束,才能真的结束。”莫黎心碎,这好像是个解不开的题。
   林若言是一定要娶唐灵絮的,而唐灵絮是一定容不下她的,而她也是一定无法面对心爱的人每天与别人出双入对的。心痛这东西,永远都会跟着三个人的。
   “莫黎,你曾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会听我的话。现在,我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再不许逃了。能做到吗?”
   林若言心中也明白,三个人之间的问题,暂时是没有答案的,只能慢慢等,等到外公有一天离开,他才敢真正的给莫黎一个身份。如果现在公然反抗外公,那么只能换来莫黎的香消玉损。
   “我宁愿伤心一辈子,我宁愿不得好死,也不要天天看着你看着她,想着你们俩才是真正的夫妻,真正的伴侣,想着我是个可耻的第三者,可耻的掠夺者!”莫黎心中也是不满的,也是有脾气的。鼓起了所有勇气,对着最爱的男人大喊。
   “要我说多少次,你不是第三者,你不是掠夺者,而我跟她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夫妻.那只是一个名义,这里面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懂,应该明白。莫黎,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林若言无法压住自己的怒气,他为莫黎做了很多,他为莫黎的安危,奉上了自己的婚姻,而莫黎现在只想逃。
   “我只给她一个名份,而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真正的妻子,明白吗?”林若言再次对莫黎承诺。
   “现在,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承诺,不再逃跑,不再离开。”林若言心中叹息,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现在的这本经就很难念。
   莫黎含泪,不再说话。
   “这次算了,再有下次,一定不会轻饶你。记住了吗?”林若言看不得她哭,只想早点结束,放她去休息,也让自己的心得以安歇。
   “若言哥,求你,让我走吧。如果,今日换做是我要嫁给别人,你看着不心痛吗?将心比心,我现在心很痛,我只想逃开,无法面对,哥,求你!”含泪的乞求期望能得到他的共鸣。
   莫黎不再抱有希望,她知道,就算林若言给她承诺,唐灵絮也有办法,让她在这个家里无法自处,不得安宁。现在的莫黎,己没有儿时的镇定自处了.她己被林若言惯娇了.
   林若言看着莫黎,心中怒气再也无法克制,冷笑数声。从地上拎起莫黎,把她扔在床上,重新确认了一下房门有没有锁好。一步一步走向莫黎……
 
   三人行(迷茫)
 
   林若言在心里发誓,自己不想动手,真的不想动手。
   可是面对莫黎的摸棱两可,犹豫不决,林若言没法不生气。
   他给了莫黎承诺,这种承诺他没给过任何人。他不认为一张纸会比他的一个承诺还要重要。
   所以,他认为,莫黎只要守着他的承诺过以后的日子就可以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别扭。唐灵絮给他添的麻烦就够多了,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儿,是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候再来给他添乱的。
   林若言看着被自己扔在床上的莫黎,走上前去,扬手就是一耳光,把莫黎打倒在床上,莫黎一脸惊惧的看着他。莫黎认命了,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没了耐心,最后都是以自己挨一顿皮肉之苦结束。
   莫黎在心里发誓,自己不想求饶,真的不想求饶。
   可是面对林若言的皮带的威力,和被剥光了衣服的羞耻,莫黎没法不妥协。
   林若言一手拎着皮带,用它指了指床,他知道,莫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莫黎很委屈,事情不怪她,是他要结婚了,是他未来的妻无法容她,为什么最后要挨打受罚的还是她。
   看着林若言变得泠漠的脸,莫黎是怕的。她知道,现在在讲什么都没有用了。林若言己经动气了,是不容她在反驳的了。
   “要我把门打开吗?”林若言看着莫黎的迟疑,提醒着她,不想太丢人,就痛快些。
   莫黎显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不想丢人,她不想让除了林若言以外的第二个人看到自己的光裸身体,她不想被唐灵絮看到自己被林若言抽打的样子。
   慢慢的除去上衣,牛仔裤,胸衣,底裤,莫黎□裸的跪在床上,等着林若言的怒气。她不害怕,这又不是第一回,她能想到一会要迎接的疼痛,她也能想到疼痛过后要迎接的□,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她只希望下一回的逃离能不被捉回。
   “趴下,屁股给我撅起来。什么时候肯给我一个保证,什么时候我饶你。”林若言笑着看她。心里为她婉惜,刚才打算饶她这次的。可她自己好像非要挨这顿打一样不依不饶。
   皮带划过空中的嗖嗖风声,亲吻到皮肤上的轻脆的‘啪,啪’声,莫黎紧咬牙关发出的闷哼声,响彻在整个房间。
   莫黎咬着牙,死忍。感觉到后面的皮带的凌虐,感觉到臀部一下一下皮带扫过的疼痛。她想哭,她想喊,但她不能哭,不能喊。她必须死忍。她不想给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可怜,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可悲。
   林若言停了下来,一只手查看一下她身上的伤,上面的鞭痕呈现出紫红色的印记,他知道,很疼,他知道,她在忍。
   “小黎,我都心疼了,你想忍到什么时候?说与不说,都是一个下场。我不想让你走,你就走不了。我想抓你回来,如探囊取物。再打下去,我保证,你这张脸,就保不住了,非要到忍不住的时候哭喊出来让别人知道,你又挨揍了?”
   林若言一边用手抚摸着莫黎的臀峰,一边在她耳边引导她。希望她早点认输,早点求饶。他知道莫黎还是很在乎那张脸的.他知道莫黎不愿意看到别人或同情,或耻笑她的样子.
   “能打死我,就打死我吧。”莫黎有些赌气。你有能耐别娶唐灵絮啊,你若不娶她,我又怎么舍得走?
   “笑话,为什么只打你屁股,就是舍不得打死你啊。”莫黎的气话,果然成功的气到了林若言,放弃对她的劝降,挽起了袖子,刚才只是想让她认清形势,早点讨好饶,并没有真用力打她。
   站在床前,林若言冷笑,举起手中的皮带,狠狠抽了下去,得到了莫黎控制不住的一声嘶喊。
   林若言没了刚才的闲情逸志,咬着牙,狠着心接二连三的抽了她十几下,己能看到明显的血痕。莫黎不停的扭摆着身子,不停的讨饶声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再次印证了,女人啊,果然欠揍,不使劲打,就不会老实。
   “我不逃了,不逃了。”莫黎真的不想求饶,可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是她忍受不了的,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她知道,林若言不会打死她,但足可以让她趴在床上一辈子,那样,逃跑对她来说,就如痴人说梦。
   林若言心里还是疼她的,看着她屁股纵横交替是的青紫,看着她扭动下露出的□,想到了两个人两年多的恩爱。那种一点一滴累积的情爱,莫黎给他的那种毫无保留的爱,让林若言对莫黎一直有种特殊的感情。
   爱她,却又想支配她,控制她,让她做一个玩偶也好,傀儡也罢,只要她如往常一样,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就好。当然,这也深深的伤害了她。
   “我能相信你吗?”林若言听到她的求饶声,己不打算再对她施暴了,但警告还是必要的。
   “能,能。”莫黎两只手狠狠的拽着床单,还保持着挨打受罚的屈辱姿势,疼痛让她泪流满面,耻辱让她忘了坚持。
   “还有没有下一次?”林若言想放了她,想让她好好的趴在那里休息一下,想把她搂在怀里哄劝一下,可他不想再一次看到她的逃离,他受不了,他受不了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没有了。”莫黎很想用手去揉一揉自己的伤处,可是,她不敢。她想让这一切马上结束,她想躲到被子里,告别现在的疼痛与耻辱。
   “莫黎,要是再敢逃跑,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只能趴在床上渡过你的后半生。我会养着你,养你一辈子。但那样的一生,一定很不舒服。我喜欢每天都会跟在我身边,陪着我的莫黎。不喜欢一个只能趟在床上莫黎。明白吗?”林若言的声音中有了丝往日的温情,皮带己经扔在地上。
   “知道了。我会记住的。”莫黎趴在那里泣不成声。她又何偿不喜欢跟在他身边,时刻陪着他,可是……有些事儿,有些人,不容她.
   “起来吧。”林若言发话饶了她。看着她慢慢起身,嘴里不停的吸气声,林若言真的很心疼。他每次都会对自己说,再也不打她了,可每次一碰到她的叛离,林若言就会冲动的再次举起自己的皮带。
   莫黎直了身子,手不住

第5回

的想去安抚一下自己的屁股,可摸到后又疼痛的呲牙咧嘴。抬头看到林若言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那微笑中有嘲笑,有不屑。两只手却早己经向着她张开。
   莫黎顾不得被他嘲笑了,投入他的怀里轻泣。任由他轻拍自己双肩,躲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哭泣,眼泪中有不甘有无耐就是没有悔恨。
   她不后悔自己的逃离,她不恨林若言的鞭打。她只是看不到未来,看不到方向。
   林若言感觉着莫黎的轻泣,□裸的莫黎,趴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实在很让人把持不住.
   于是,同每次一样,在莫黎刚刚挨完他的打后,林若言从莫黎的身后进入了她.一边轻缓的□着,一边欣赏着被自己打的青紫交错的臀部.很诱人,是男人看了都想征服,都想把自己的种子撒进去.
   “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出来,你就安定了。”林若言忽然想给她一个孩子,如果有了孩子那莫黎就会安心呆在他身边了吧。
   莫黎趴在那里,心里正在悲哀,刚刚挨完他的打,又如此配合的跟他行房事之好,自己居然还没出息的能感觉到快乐。这让莫黎有点瞧不起自己。听到他说让自己生个孩子出来,莫黎本能的抗拒。
   从来没有尝过父母关爱的莫黎,不认为一个孩子来到人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而自己的身份现在如此尴尬,生个孩子出来算什么?私生子?还是生下来就要抱给别人养?
   随着林若言的大力冲刺,林若言的身子无可避勉的会触碰到她刚刚受过伤的屁股。莫黎暂时断了刚才的思绪,现在的她很疼,也很快乐。
   听着莫黎的呻吟,林若言很兴奋,更加大了力度,他知道莫黎会疼,但也同样快乐,同样兴奋。最后,林若言把自己的种子洒在莫黎的身体力。
   躺在床上,林若言兴奋的喘着气,把莫黎搂过来,让她平趴在自己的怀里。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尽量避开刚才被打的地方。
   “这次不吃药了,咱们生一个出来,也许外公看在孩子的面上,就不逼着我娶她了,那个时候,我会把那张纸给你。答应我,别再逃了。”、
   林若言看着天花板,他又给了莫黎一个承诺。对莫黎,他永远是那么大方,承诺一个接一个的给,可惜莫黎不领情。
   “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后,你也得娶她呢?我算什么,孩子算什么?我可以忍,可是她连我都无法容下,又怎么会容下我的孩子?哥,就让我一个受这些罪好了,别再搭上一个了。”无奈的气馁与叹息声响起。
   莫黎趴在那里咬着枕头,她再一次视林若言的承诺与不顾。对林若言,她永远都不会再抱有奢望了。一次又一次的抗争,林若言终是无法拒绝他的家人的,最后受伤的只能是她。
   “睡吧,别想了。”林若言对她的问题无法给予答案。他会爱她,但有些事情,却不由他。就像那个身份,他掌握了那么多人的生杀大权,却无法给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身份。
   莫黎不再说话,趴在那里,□的快感渐渐消失,臀部的痛感开始慢慢侵袭着她。
   莫黎终于被困意折磨的暂时可以忽略了疼痛,慢慢入睡。林若言闭着眼,一直在想,该如何给莫黎一个说法,给莫黎一个最好的安置。
   唐灵絮在客厅内等到了凌晨一点,她无法入睡,因为莫黎还在林若言的房间。她听到莫黎哭泣声,她心中在大喊活该,她巴不得林若言能打死莫黎,可是哭喊己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们在做什么?
   她冲动的想撞进去看一看,把莫黎扔出来,扔得远远的,扔到一个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地方。可是她不敢。
   表哥对她的容忍是有限的。表哥的房间与书房是她的禁区。是不许她靠近的了。这是林若言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警告过她的。莫黎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她不可以进,这让她着实懊恼了一阵子。
   但想着,终究她才是他的妻,有父母,有姨父姨妈,有外公为自己撑着腰,她这个林家少奶奶的位置还是很安稳的。
   所以她忍到现在,所以她相信,她最终会把莫黎排挤得不得不离开林家,她最终会让莫黎滚得远远的。可是每次莫黎被自己逼得离家出走后,不会超出一天,就会被林若言抓回。
   莫黎每次都会被罚,而她每次也得不到好果子吃,表哥会在莫黎不见了以后,马上就对自己横眉立目,并警告自己,莫黎一日找不回,她就永远也别想进林家的门。
   她很困扰,也很纠结,她不想她的婚姻里有三个人,可表哥似乎没打算放了莫黎。
   看着紧闭的房间,唐灵絮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上进去,敲了敲房门。
   给她开门的是林若言,林若言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入。而在空隙的地方,她可以看到被子底下的莫黎,看到莫黎的内衣内裤就搭在林若言床边的小柜子上。
   “表哥,她怎么可以睡在这里?你怎么可以让她睡在你房里?难道你不清楚,我们是婚约的吗?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办?你这么做,姨妈会怎么想?大家会怎么想?”
   唐灵絮想冲进去把莫黎拉起来,并狠狠的抽她的耳光,可是身子被林若言挡着无法入内,而林若言也铁了心一般不打算让她入内。
   “你没来之前,她天天睡在这里。你来了以后,她才主动要求搬到其它房间的。咱俩那狗屁婚约是怎么来的,还用我告诉你吗?你当我愿意娶你?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就算我娶了你,我在外面养几个女人,也无可厚非吧,你非要嫁给我,就做好一辈子守活寡的准备。”
   “你卑鄙!”唐灵絮气得不住颤抖。指着林若言,她的修养,让她只能骂出这三个字。
   “我是卑鄙,我卑鄙的强留着莫黎在我身边,我对你可没用过什么卑鄙的手段啊,反倒是你,利用家人来逼我娶你,你跟我一样卑鄙。”
   林若言残忍的看着她的泪水,没有任何感觉。莫黎的眼泪,让他心疼,唐灵絮的眼泪,让他恶心。
   “我恨你,恨你!!”唐灵絮不停的捶打着他。
   “行了,要吵要闹留到明天吧,你的眼泪,留给我妈看比较有用。她好不容易睡着的,别打扰到她,我会心疼!”毫无遮掩的伤害,让唐灵絮大哭出声。
   林若言把唐灵絮往外推了推,把房门狠狠的关上,看着房门,脸上全是不屑,冷笑一声,转身再次上床,看到莫黎睁开的眼睛。
   “睡吧,她不会来了。”林若言靠在床上,点了一根烟。这三角关系是他不愿意的。一个女人牵着他的心,让他割舍不掉。一个女人,牵着他的亲情,让他无法选择。他的无奈,谁知道。
   “我疼。”莫黎小声的说着,对于他给自己的保护,莫黎感动。对于他对自己的偏爱,莫黎感激。如果唐灵絮能无视自己的存在,莫黎是不再乎做一个不声不响的地下情人的。可是,唐灵絮不容她,她也知道,自己是争不过,也斗不过唐灵絮的,因为,唐灵絮的背后亲情团太大,也太重。
   “那怎么办?疼也没办法啊,你不是挺能忍吗?”林若言嘴上嘲讽着她,身体却己坐起来,翻着床头的抽屉,里面应该有药的,莫黎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以前曾经备过药。
   找到药膏,帮她细细涂抹到伤处,听着莫黎一阵一阵穿过来的吸气声,林若言嘲笑着她。
   “现在知道疼了,跑的时候想什么来着?真纳闷,你怎么就这么笨,你以为你真的能跑得了?傻瓜。挨了这么多次揍,怎么就不见你变得聪明些。”
   林若言故意在她的伤处狠狠抹了一下,她身体疼,他心里疼。对于她的逃离,林若言很气愤,一直很气愤,包括现在,还是很气愤。他在怪她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的那份苦心。
   莫黎趴在床上,药膏慢慢侵入皮肤的清凉与疼痛让她无比清醒。她在给自己想一条出路。她在为林若言想一条出路。她在为他们想出路。
   屋内的两个人相对却无法给再给对方安心的笑容.屋外的一个人,独自垂泪到天明.
   三个纠缠不清的人,三颗迷茫无知的心.
 
   三人行(定局)
 
   林若言结婚了,新娘是唐灵絮。
   婚礼很隆重,林若言的外公脸上露出一抹狡诈的笑。
   唐灵絮笑的很甜,她胜利了。不管莫黎在林若言的心里有多重,她终归是进不了林家门的,她终归只能算是林若言的玩物,接下来,就要看看林若言能玩她多久了,当然,也要看看,她这个林家少奶奶,林若言名媒正娶的妻子,容不容她,唐灵絮很得意,从此,莫黎的喜悲,得看她唐灵絮的心情好坏了。
   林若言也在笑,笑的很爽朗,他结婚了,他与外公之间的约定就算完成了。那么,他自由了。
   林若言在婚前三天还在抵触这桩婚姻,他不去反对,但他也绝不配合。一副被人逼做新朗无可奈何的样子。
   唐灵絮及唐灵絮的父母都很气愤。林若言的母亲很犹豫,不想为难儿子,也不想违背老子。林森最是想得开,他安慰儿子,婚姻并不是男人的全部,女人这东西,不一定非得是老婆才能爱。林若言对这句话表示非常的赞同。
   林若言的外公拿来几瓶他最喜欢的国酒茅台,与外孙一起分享。林若言对外公己经没有以前的亲近了,只剩下敬重。因为,外公逼他做了一件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若言,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严老爷子一脸轻松的问着孙子,他今天想好好点一点他这个平时机灵,在这事上,却笨得出奇的外孙子。
   “不知道。”林若言自斟自饮,对外公,他己无话可说了,两个人之间,曾经那么亲密的祖孙情,今日看起来,是那么的悲凉,林若言对外公多少有点失望。
   “权利,地位,金钱,感情,这些东西都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老爷子不打算跟林若言这小字辈闲置气,今天,主要是来开解他。
   “哦?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林若言抬头看着外公,心里很想知道答案。
   “平安,自由。”老爷子希望孙子能听懂他的话,能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的意义。
   “……”林若言低头沉思,他正在想,外公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及这两样东西是针对谁而说的?
   “我只要你负责娶她,并没要求你爱她。懂吗?”老爷子看着酒杯,心里开始怀疑自己一向看好的外孙,智商居然也有这么低的时候。
   “……”林若言甍了。
   这话如果是爸爸说的,他能理解。可这话却分分明明是从外公的嘴里说出来的,如果今天逼着他娶进门的是别家的小姐,他也能理解,他可以把它理解为这是一桩政治婚姻。可他将要迎娶的是一向知根知底的唐灵絮啊?外公这么做,这么说,根本就是置灵絮一生的幸福于不顾啊。
   ”莫黎不错,过了这一关,她是平安的,你是自由的。“严老爷子不打算再饶弯子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相信,油滑如林若言,马上就可以明白该怎么做了。
   ”外公,你到底是帮灵絮,还是害灵絮?“林若言不得不再问一次,他不怎么敢相信,外公对唐灵絮会如此残忍。
   ”我一生只有你妈妈一个孩子,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我只帮自己的孩子。“老爷子的立场很坚定,看着外孙,脸上全是慈祥的笑。这笑绝对有正反两面,一面慈祥,一面残酷。
   那晚,林若言与与外公喝了两瓶茅台,微醉,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林若言是个识时物的人,既然斗不过,他选择腑首称臣。他只有先保证了莫黎的命,才能保证他们可以拥有以后,拥有未来。他只有让自己更加强大,才能保证,可以给莫黎真正的幸福。
   酒醒后,他开始正式准备迎娶唐灵絮。
   莫黎被林若言送到了总堂,因为,以前的那幢别墅,己经被选定为他的婚房。
   对莫黎封锁了一切关于他婚礼的消息,在她知边安排了三十多个保镖,护着她的“安全”。
   林若言白天很忙,莫黎的身边处处是他的眼线,莫黎被他禁了足,只能在总堂后院活动,莫黎插翅难飞。
   他用了三天时间,在这座沿海城市,花了天价给莫黎重新买了一处更大更豪华的房产,置了一个新家,他与莫黎的家。
   晚上的林若言,会如上班签到一样,回林家露个面,然后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头也不回的离开,以应酬之名。
   离开林家,他会马上躯车开往总堂,这里,有他的莫黎。
   莫黎沉默着,她怎么会感觉不到林若言的变化。她知道,林若言很快就不属于她了。
   “莫黎,那个别墅,太小了,不适合我们了,我们以后要生很多孩子,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林若言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莫黎,最近,她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
   “我们有以后吗?” 莫黎有点堵气。他以为他能瞒得了什么?他以为她真的不知道他与别人的婚约马上就要履行了吗?
   “莫黎。” 林若言无奈的看着她,就知道怎么瞒都瞒不住。如果她会装糊涂,对两个人都好。
   “我无所谓,你怎么样都行。我听你的。”莫黎低下头,吃着晚餐,心一抽一抽的痛。
   林若言叹气。
   深夜,两个人背对无言,却都无法真的安然入眠。
   林若言爬上了莫黎的身子,想用□来缓解一下最近两个人之间的生硬。
   莫黎闭着眼睛,她不会反抗,但她同样不配合。林若言在她耳边软语温存,誓言连连,换来莫黎两行清泪,林若言只得做罢。
   明天是他与唐灵絮正式结为夫妻的日子,他即盼望又抵触。
   结婚之后,外公不会再拿莫黎的安危来威胁他了,但结婚之后,唐灵絮从此也就成了他名义上的妻了。
   一宿无眠的林若言,在他赶去参加自己婚礼之前, 再次对消极的莫黎动了粗。
   他不顾莫黎的睡眼惺松,他不顾莫黎的一脸讶议与与泪水,他粗暴的剥光了莫黎的内衣,用金属手铐把□裸的莫黎的四肢分开,分扣在床的四角,看着一脸惊惧的莫黎,林若言欺身而上,在莫黎的身体里疯狂的□,并狠劲的在莫黎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齿印与吻痕。
   莫黎没有挣扎,对他的索取,莫黎心甘情愿的给,只是,莫黎的心中有不安,他要结婚了,他的新娘容不下她。她不在乎做他的情人,因为她爱他。可同样的原因,莫黎不想看到他两难的样子。他的妻子,不会让她安然的存在的,不会容许他的人及他的心,都停留在外。
   林若言发泄完毕,亲吻掉莫黎脸上的泪,在她耳边用冷的刺骨的声音对她说:“别忘了你当初的誓言,与前几天给我的保证。晚上等我回来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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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着衣,欣赏着莫黎的□,林若言没打算帮她松绑。
   身着新郎礼服的林若言,看起来更加英俊,更加潇洒,也更加威严。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些医用纱布,轻柔的缠绕在莫黎的手腕与脚踝处,他不想让冰冷的金属锁铐,磨坏了莫黎娇嫩的皮肤,他会心疼。
   拿起床上的薄被,盖在莫黎的身上,坐在床边,抚摸着莫黎的脸。
   “没办法,你最近的表现不太好,我去结婚了,但我怕你逃。我安放那么多人看着你,依然不能放心,只好把你锁起来。”林若言笑着说出这些残忍的话。
   莫黎睁着泪眼,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终是忍不住了,她不怕疼,不怕锁, 只是受不了心中被割掉一块肉一样的痛楚。
   “不用哭,莫黎,我爱你。除了我的配偶栏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其它的,什么都不会改变。相信我,乖乖的等我,今晚,我一定回来。“ 林若言再次给了莫黎承诺,他发誓,除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合法妻子,其它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莫黎摇头,又点头。她知道林若言对她的心,她也清楚林若言对她的爱,可是这样的爱,能走多远?不管林若言能爱她多久,他们的爱能走多远,她毕竟不是他的妻,而他的妻终究是容不下她的。这份爱,太纠解,太无解,太累,太磨人了。
   林若言走了,屋子里进来六个女人,她们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看着床上的这个女人,照顾她的饮食,在她需要方便的时候贴身保护,林若言己经发下话来,在他没回来之前,莫黎的身上,不许出现一丝半缕,莫黎的身边的,不能有任何尖锐的物体。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莫黎,看到一个活着的莫黎。反之,将会出现六具年轻的,美丽的,却也凄惨无比的女性尸体。
   宾客散尽,带着亲友要的祝福,唐灵絮很快乐。
   挽着夫婿的手臂,一脸幸福的坐着花车,挥别父母亲人,向他们的新家驶去。她本来想好要去欧洲度蜜月的,无奈新朗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只得作罢。
   新家的位置是唐灵絮选的,她不要别的地方,只要莫黎的那幢别墅。那幢林若言送给莫黎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她知道这幢房子对莫黎的意义是什么,所以,她更要掠夺,她要向莫黎宣战。她可以夺走莫黎的一切。
   林若言没有拒绝她,林若言想与莫黎有个新的开始,所以,一切旧物,他都想舍弃。
   所以,他只当做了个顺水人情,那天,林若言微笑的当着全家人的面,点头同意了唐灵絮的要求。只是,他忘了,这幢别墅早己不是他的了,是他送给人家莫黎的,他看不到莫黎背过身去轻拭的泪珠,就如他一直看不透莫黎心中的苦一样。
   再华丽的装修,再温馨的布景,再美丽的新娘,再性感的礼服,都留不住新郎绝然离去的脚步。
   林若言没有食言,在他的新婚之夜,他离开了自己的新房,回到了总堂,那里有一个□着身体,也许还带着满面泪珠的女人在等着他。
   他礼貌的把新妻送回别墅,又礼貌的给她说了声BEY-BYE,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发动汽车,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不顾背后的哭嚎与物体跌落在地的碎裂声。
   唐灵絮哭着,闹着,骂着,痛苦着,她想到了找父母去诉苦,找外公为自己做主,可很奇怪,满屋的电话都打不出去,身上的手机,早己不知何时遗落。
   她不顾身上昂贵的礼服拖扯在地,她疯了一样冲向大门,她要回去找妈妈,她要回去找外婆,她要外公替她狠狠的教训表哥一顿,她想把莫黎扔到月球上去,从此再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可让她更为不解的是,为什么新来的佣人都这么凶,凶巴巴的不让她出去,难道他们不知道,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吗?
   躺在新婚的喜床上,一边冷一边热。唐灵絮忽然悲哀的意识到,她被软禁了,她被她的新婚丈夫软禁了。

第 13 章
 
   莫黎看着眼前的豪宅,豪华的让她眩目,两边站着夹道欢迎她的一众家仆,让莫黎有点受宠若惊,以前在林家也是被当成林家大小姐一样的对待,可却从来没受过如此郑重的礼遇。
   莫黎拿着手中的档案袋,在林若言的示意下,被几个家仆的引领着,参观着自己的现在的家。林若言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看着莫黎的背影,他己经尽可能的在弥补莫黎了,只希望,她能展颜一笑,真心的一笑。
   林若言没有骗莫黎,什么都没有变。莫黎不过是搬了个家,从以前的别墅,搬到现在的临海豪宅。林若言还是每天把莫黎带在身边,形影不离。他去哪儿,都会带着她,他在哪里,都会有她如影随形。
   两个人都在尽量回避着林若言己婚的事实,都尽可能的不去提那些会引起对方叹息与不快的事情。
   莫黎站在这座豪宅里位置最好,却空无一物的房内,好奇的问领着她参观的佣人,为什么这间房里,什么都没有。
   佣人微笑并谦恭的告诉她,这是主人房,是她以后的卧室,林先生想与她一起研究如何装饰,如何布置,莫黎心中微动,脸上展现出一丝微笑。
   她知道,也明白,林若言这是在弥补她,只要林若言有这个心,她就己经满足。
   再下楼时,莫黎的心己经轻松了很多,这些日子以来,林若言刻意的随时随地都把她带在身边。以前,莫黎还时常被林若言扔在家中,自己出去玩乐,而自打林若言结婚后,反倒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林若言再也没有让莫黎一个人苦等过他。
   如今,又大手笔的送她这幢豪华别墅,纸袋里是林若言更大手比的馈赠证明,日期是在林若言婚前。一切的一切,莫黎明白,林若言这是在让她安心,让她放心,让她明白,向她证明,什么都不会改变。
   林若言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着楼梯传过来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好听,因为那步子里的声音透着轻松,看见莫黎又如以前一样,一阶一阶的跳跃着,裙脚飞扬着,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小腿。
   “怎么样?喜欢吗?” 林若言放下报纸,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如愿的看到莫黎又如一只喜欢讨主人抱的小猫一样的向自己奔了过来,投进自己的怀里,脸上终于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了,林若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这阵子的忙碌总算没有白费,莫黎还是领情的。
   “我为了这事,累了快两个月了,喜欢不喜欢?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林若言把莫黎放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轻抚着莫黎的脸蛋,言语中跟莫黎邀着功,脸上也是难得一见的超级阳光大笑脸,看着莫黎一脸的幸福,满足感再次回归到他的心里。
   莫黎轻轻点了点头,整个身子偎进他的怀里,心里很感动,林若言能这样煞费苦心的待她,她很知足。
   如一对居家夫妇一样,林若言带着莫黎来到家私城,陪着莫黎一起置办他们的卧室,林若言表现的十分体贴,莫黎恢复如常,跟在林若言的身边,巧笑连兮。
   莫黎并不再乎房子有多么的大,有多么的豪华,也不再乎林若言往她的户头里注入了多少资金,往她的名下划过多少实体,几家公司。她在乎的是林若言的一番心,那颗心里有她,而且很重很重。
   相比而言,唐灵絮很苦恼,过的很悲哀。
   林若言做为一个丈夫是失败的,或者说,林若言给她做丈夫是失败的。
   自婚礼后,林若言很少在她们的新家里露面,而唐灵絮也被彻底的软禁了起来。林若言安置在这里的佣人与门更都是帮派里的人。他们的主要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看住唐灵絮,第一不能让她死,第二不能让她随意离开那幢房子。
   唐灵絮哪里肯依,她试图自己闯出去,不过,门口森严的警卫,冷漠的眼神及他们手里牵着的几条大黑狗,让唐灵絮退缩了。唐灵絮无法与外界联系,只得苦等父母早日发现自己的不自由。
   于是,三天后,灵絮的父母找了来,他们联系不上女儿,只好亲自登门了。于是,林若言冷笑的面对着他婚后的第一场事非。
   那天,他再次把莫黎关在总堂,如他结婚那天一样。他一个人回到别墅,面对所有人。
   唐灵絮很激动,唐灵絮很悲切,唐灵絮几乎要疯狂,她对外公,对父母,对姨妈姨父哭诉着自己的不幸,痛斥着表哥的无情。在看到林若言走进客厅的那一刻,唐灵絮几近疯狂的冲了过去,她想狠狠的给表哥一耳光,她想为自己这三天来所受的痛苦讨个公道。
   林若言很没风度的接住了她的巴掌,并把她甩到一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奔正厅,那里正有他的三堂会审,他知道,自己必须撑过这一关,以后,他跟莫黎才有平静可言。
   唐灵絮坐在地上大哭着,踢着腿,如一个受尽委屈小孩,严亚菲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与妹妹严亚琳一起跑过去哄劝。林若言的心中再次轻视灵絮,如果换做是他的莫黎,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种无聊透顶的事。
   林森很同情儿子,表面上坐在那里品着茶,暗地里给儿子打着手势,让儿子别在外公的面前太过份。林若言没领情,还是大踏步的走到厅堂中央,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然后变戏法一样的甩出一个信封,最后一副比唐灵絮还委屈的无赖样子对在坐的三个男子说出四个字:“我要离婚!”
   这四个字震憾了所有人,换来了唐灵絮又一轮的失声痛哭,严亚菲冲动的过来要打这个不孝的儿子,林若言连躲都不躲任妈妈的巴掌在自己的身上肆虐。林森在后面抱着老婆,护着儿子,心里叹着气,强揪的瓜就是不甜,这刚结婚三天,就闹着要离婚,往后的日子,没法过。
   唐灵絮的父亲己经在那摔打着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他敢怒不敢言。唐灵絮与妈妈坐在地上哭个不停,让所有人听着闹心。
   严老爷子不声不响,看着他们闹腾.过了一会,总算大家都平静了一些,才不缓不慢的对着小女儿夫妇说:
   “把那个信封打开吧,里面有你们要的答案。” 严老爷子连看都懒得看外孙一眼了,知道他早晚会闹这一出,没想到闹的这么早。
   众人打开信封,里面是唐灵絮的露骨裸照及与另一个男子纠缠在一起的亲热照片,大家面面相视,都没了言语,唐灵絮冲过去,看着眼前的照片,发疯一样的撕着,扔着,然后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严亚琳对着父亲,姐姐一个劲的解释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灵絮啊,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吗?” 外公看着痛哭的外孙女,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对于林若言如此快速度的拿出这种东西,他还是有不满的,怎么就不让过几天舒心日子呢?
   唐灵絮不语只哭,她的哭声证实着,照片不是假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 外公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在妈妈的授意下,唐灵絮起身,跪在外公面前,抱着外公的腿说:
   “外公,给我机会,给我机会,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表哥对我不好,太伤心了,所以才去那种地方借酒消愁,那天我喝多了,我不喜欢那个人,我都不认识他的,外公,我爱表哥,只爱表哥。” 唐灵絮的哭求,让大家都有点动容,可又让大家都无法原谅。
   “因为我对你不好,你就要出去找男人,还没结婚就送个绿帽子给我?灵絮,换个说法比较妥当。比较容易让大家同情,你这种爱法,我接受不了.”
   林若言如说笑话一样,回击着唐灵絮。他知道,这个婚,不可能离成功,只是拿这事,给自己在外寻欢找一个理由罢了,给莫黎的存在,找一个合理的,让大家再也无法非议的借口罢了。
   唐灵絮听到表哥这么一说,回视着林若言,看着林若言一脸好笑的表情,唐灵絮觉得自己怎么好像是一只被猎人下了套的蠢野猪。
   姨妈,姨父的责备与求和,林氏夫妻的苦劝与教诲声,唐灵絮的哭声,一下子在林若言的耳边齐炸开,林若言低头品茶,拿眼望向外公,老人家也在品着茶,连看都不屑得看他一眼。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听外公的。”林若言打断所有人声音,把问题抛向那个史做涌者,让老家伙做一个小坚梯,给

第6回

所有人下个台阶吧。
   众人住了嘴,只有唐灵絮一个人的哭声停不下来。
   “这事,还是给灵絮一个机会吧,啊,年轻人嘛,谁能不犯错?你身边不是也有一个莫黎吗?扯平了。” 严老爷子还是低头喝着自己的茶,这个结果,就是外孙想要的结果,他知道。
   林若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仿佛在惦量自己是不是吃亏一样。
   “就是嘛,你跟莫黎还不是不清不楚的,我虽然拿不出什么照片,可谁不知道她就是你的情妇。” 灵絮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的对着表哥求和。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情妇?她的位置被你抢了而己,唐灵絮,不离婚可以,以后消消停停的做你的林太太,我的事,你少管。再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那顶绿帽子,我可不是心甘情愿的一直带在头上的。” 林若言起身,今天的目的己经达到,话也说的够明白,相信从此以后,应该没有人再会拿莫黎的事情,找他的不痛快。
   临走前,他回身,冲着灵絮一笑,指着灵絮道:“你,从今天开始,给我禁足三个月,以示对你这次的出轨的惩戒。”他相信,这三个月内,他可以很安生了。
   唐灵絮一个人面对所有长辈,听不到安慰了,只剩指责。可这一切,怎么感觉着,那么像是一个早就布好了的局,只等自己傻乎乎的踏进去,人家就收了网,而自己也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做一只网中的困兽,挣扎与嘶嚎都是多余。
   莫黎安安生生的过了三个月,住在她的新家里,感叹着,原来,真的什么都没变。
 
   第 14 章
 
   唐灵絮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气的要发疯。
   她被关了三个月,有生以来,头一次被罚,居然是被自己新婚的丈夫罚,这让她很郁闷。
   这三个月来,不管她怎么央求外公外婆,怎么跟妈妈死缠烂打,怎么求现在己经是她婆婆的姨妈,都没有用,没有人愿意因为这件事,去帮她向林若言求情。
   终于熬过了九十天,她自嘲,最倒霉的新娘就要数她了吧。换上新衣,打了电话,约了朋友,她今天要好好的出去放松放松,可让她愤怒的是,她现在居然连逛街这种平常小事,都得经过林若言的首肯,才能出行。
   带着闷气,让妈妈过来接自己,林若言不得不在电话里告之门卫,可以放行,唐灵絮终于闻到了自由的空气。
   与妈妈一起逛着街,一边走一边诉苦,严亚琳好一番安抚女儿,知道女儿最近过的很苦闷,可谁让她的把柄被人抓住了呢?林若言没离婚,己经算是保全了所有人的面子了。
   亚琳劝着女儿,还是要和林若言搞好夫妻关系的,以后,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还要相扶走过后半生呢,现在年轻,难免气盛,等过几年就会好了的。
   灵絮听进去了,她何偿不想与表哥搞好关系,在她心中,表哥的位置很重,是她从小的偶像,从小就想嫁给他。
   两个人拎着扫货后的战利品,来到林若言的公司,抬头仰视,比严亚菲经营的时候,更加壮大。灵絮是在妈妈的劝说下,主动来找林若言示好的,并挑了礼物给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给两人一个合好的机会。
   母女二人兴冲冲的进到公司,表明身份后,从新来的秘书小姐的口中得知林总在附近一家西餐厅用餐,两人又马上直奔西餐厅,却看到让唐灵絮吐血的一幕。
   林若言正与莫黎共进着午餐,林若言低头看着报表,正是年底最忙的时候,他想早些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己经很久没有好好陪陪莫黎了,莫黎温顺的坐在一边,切着牛排,自己吃一口,喂林若言一口,自然到旁若无人,亲迷的举止如一对老夫老妻。
   唐灵絮如何能看得下去,马上想冲过去找林若言理论,却被妈妈强按下来,示意她这是公众场所,如果林若言一味偏袒莫黎,最后丢脸的还是她们母女。
   两个人优雅的来到林若言与莫黎的桌旁,唐灵絮紧盯着莫黎,莫黎抬头,刚好碰上灵絮含恨的眼。
   “莫黎,好久不见啊。”灵絮很听劝,她知道,妈妈说的没错,这种时候,如果表现的如一个泼妇,只会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罢了,所以,一定要忍。
   林若言抬起头来,看到这两母女,心里暗自叹气,刚解了她的禁,自己果然就不清静了。
   “好久不见。”莫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见到唐灵絮母女,莫黎有种压迫感。
   唐灵絮借机坐在了莫黎的位置上,抬头看着莫黎,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林若言合上手中的文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他想看看,这唐灵絮打算怎么闹。
   “莫黎,你的穿衣风格越来越有水准了,我妈妈看中一件衣服,可惜拿不定主意买哪种颜色,你能不能去帮她参考一下。”唐灵絮的脸上还是甜笑,一副真心求教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
   莫黎站在那里两难,她不想去,可又无法开口拒绝,只好把眼神投向林若言,林若言却没有看她。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杯子里的红酒。
   莫黎有点不知所措,她可以想出很多拒绝的理由,可她现在的身份让她老是觉得低人一等,一时竟说不出口,见林若言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只得点头默认。
   唐亚琳很满意女儿的表现,灵絮很聪明,只是有时太冲动,刚刚自己一点,她马上就通,哪像莫黎这个笨丫头。
   亚琳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亲热的拉起莫黎的手,一边夸着她皮肤好,一边领着莫黎往外走,她要给女儿制造二人世界的机会,这样有利于改变二人现在僵硬的关系。
   “姨妈,要是拿不定主意,一共多少颜色,咱全包了,算我帐上,嗯?”
   林若言终于开口,语气温暖如春天。莫黎回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碰到他如寒冬一样的眼神,吓得莫黎低下了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不必了,你跟灵絮好好用餐,我跟莫黎出去逛逛,一会就把她送回来,放心。” 严亚琳当然是一心帮自己的女儿,拉着莫黎就往外走。莫黎站在那里不动,餐厅内,很多人开始侧目。
   “姨妈,我下午还有事,不去了。”莫黎低着头,感觉到别扭的不得了。
   “人家夫妻两人用餐,你做什么电灯泡,小小年纪,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干嘛非要缠着个有妇之夫呢?” 严亚琳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安静的餐厅内的每一个人听到,莫黎羞的满脸通红。
   这一幕在别人眼中,很明显莫黎是个可耻的第三者,纠缠着别人的丈夫,现在人家正妻找上门来,莫黎却还死缠不放。莫黎的脸皮很薄,被严亚琳几句话,教训得满面红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想跟她走,却又不得不被她拉着走,样子像极了不甘心被弃的情妇。
   看着莫黎的可怜相,林若言没办法,只得出面,他本想让莫黎勇敢一点,跟她们母女斗上一斗,自己自然会偏袒她,哪知莫黎这么胆小,这让林若言不满意,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护在莫黎身边,他需要一个勇敢的莫黎,能够适时自我保护的莫黎,这样的莫黎才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可很显然,现在的莫黎很懦弱。
   “莫黎,过来。”林若言冷冷的声音响起,严亚琳加大了力气,想趁早强拉莫黎出去。莫黎最是听林若言的话,听到这一声命令,马上用尽自己的力气,挣脱严亚琳的手,跑到林若言身边,紧紧的挨着林若言站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不自然,低着头,尴尬的不敢看任何人。
   严亚琳气结,又不好在这里大吵大闹,自己也跟了回去,她相信,自己母女二人,对付一个莫黎还是很轻松的,刚才自己又似有若无的表达出了莫黎的第三者身份,相信林若言也不好在这里当场发难就是了。
   唐灵絮的脸上没有表情,她想笑,却笑不出来,表哥的明显偏袒,让她觉得失尽了颜面。她这个正妻当的,还不如一个情妇。
   严亚琳坐正,刚想开口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一下林若言,林若言却起身,一手拿起文件,一手揽着莫黎的纤腰,对灵絮母女非常礼貌的说:
   “姨妈,灵絮,你们慢慢用,帐单算在我帐上。” 说完,搂着莫黎绝然离去。
   唐灵絮母女同时气的面红耳赤,灵絮起身欲追,被妈妈出声制止。
   “现在你追上去,讨不到好处,你没看出,他一心偏坦莫黎那丫头吗?你要懂得找机会,没有机会就给自己制造机会。” 严亚琳心中的怒火不比女儿小,却比女儿沉得住气。
   走出餐厅,林若言放开了莫黎的手,大步向前走,莫黎一路小跑的跟着,谨小慎微的偷眼看着林若言,猜测着林若言生气的原因。
   林若言的步子很大,很快到了公司门口,听不到后面莫黎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莫黎站在不院处,怯怯的看着他。
   几步走到莫黎身边,想发作,想训她,可转念一想,莫黎的胆小,全是拜自己所赐,平时从不给她自己处理问题的机会,难怪她今天会表现得如此懦弱.一时又生气又无奈,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向公司走去。
   “哥,你生我气了?” 莫黎见他来领自己,小心的偏着头问着。
   “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 莫黎被他领着,也是一路小跑的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那就慢慢想。” 林若言把她甩进电梯,心里还是气不顺,但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莫黎胆子大些。
   莫黎低头,努力思索自己做了什么让林若言不高兴的事,应该就是刚才发生的,唐灵絮母女没出现的时候,林若言还很正常,她们母女俩一出现,林若言马上就变了脸,莫黎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林若言是在生唐灵絮母女的气,而不是真的再生自己的气,只不过拿自己撒气罢了,而能让他撒气,也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想到这里,莫黎一脸释然,抬头看了一眼林若言,准备接受他的怒气,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只要他能消气就行。
   林若言看着莫黎,以为她想明白了什么,对她冷哼一声。电梯门打开,林若言自己走了出去,莫黎马上跟在后面。
   推开办公室的门,想起刚才的事,林若言回身对门口的秘书说:“明天你不用来了。”
   转身进门,留下秘书张大了的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片腿坐在办公桌上,拔了个电话,吩咐人事部经理,明天给自己重新找一个秘书,看着莫黎正站在那里玩着手指,心里冷哼,真想狠狠揍她一顿,不过,想着她的泪,真有点舍不得。
   “去把门关上。”林若言声音很冷,莫黎有点哆嗦.
   回身关门,然后还是低着头,莫黎不敢去看他,从那里听天由命。
   “知道错哪了吗?” 林若言看她又是副可怜的任命相,心里非常不舍.
   莫黎睁着无辜大眼,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拒绝?”林若言让自己拿出所有的好脾气,一点一点的教她.
   “啊?”莫黎听着这话,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想偏了.
   “为什么不拒绝?如果今天我没帮你拦下,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跟唐灵絮在一起,让别人把你领走?”林若言平时很喜欢看莫黎傻傻的样子,可今天不喜欢.
   “她是你妻子。”莫黎的回答很干脆,唐灵絮是他的妻,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人家争.
   “那你呢?”林若言心里在叹气,一张纸,把莫黎压得这么卑微.
   “我什么也不是。”莫黎声音变小,小的可怜.
   “你还真没良心,我平时怎么对你的?哪一点不拿你当一个妻子对待?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林若言对莫黎有亏欠,更有怜悯.
   “可她确实是你的合法妻子,我不能跟她争。”莫黎很固执.
   “那张纸有那么重要吗?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林若言无奈的问着莫黎,不明白莫黎为什么那么看重一张纸.
   莫黎低头不语,她一时有点猜不透林若言的怒气是为了什么了,显然,不是因为唐灵絮,好像是因为自己哪里做的不顺他心思了。
   “莫黎,我娶她,是被逼无奈,我也并不能随时随地都跟在你身边,你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明白吗?” 林若言心情低到谷底,自己为莫黎做了很多,莫黎却还是老样子.
   莫黎抬起头,看着他,不解的看着他。
   “有什么听不懂的吗?”林若言是个急性子,耐性快要用完了,说话的语气也有点生硬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她吵吗?我吵不赢的。”莫黎小声的猜测着,又很快否定了自己。
   林若言被莫黎的泄气话气个够呛,自己这么偏袒着她,她却这么胆小,或者说,对彼此这么没有信心。
   “我现在没时间归置你,今天晚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去一边站着,自己想想。” 林若言被莫黎搞得心情很不爽,又苦于手头工作太多,罚了莫黎的站,自己低头继续忙碌。
   莫黎偷偷白了他一眼,走到墙边站在那里,看着林若言,眼里全是怨妇状。
   林若言做完手头的工作,喊来各部门经理,分发出去,总算忙完今天的所有工作,看了看表,快五点了,看了一眼莫黎,被自己罚站了近三个小时,看看她脚下的鞋,细高根的,心里舒服了些,哼,让你气我。
   莫黎早己站得累的不行,两条腿变换着承担身体的重量,后悔今天穿的高根鞋,如果穿一双平底鞋,一定不会这么累。
   “想清楚了吗?”
   “嗯。”莫黎不想再被罚站,打算先跟他周旋一下。
   “说说。”
   “我下次再遇到唐灵絮,她要是再欺负我,我一定反击,谁要带我走,我都不走,我只跟着你,你不要我了,我才走。行吗?”莫黎其实什么也没想清楚,只是在随口敷衍着,也有点逗林若言笑的意思,哪知误打误撞,让她说着了。
   “嗯,没错,下次要勇敢些,别什么事都等着我帮你,自己要学会自保,要学会反击,只要记着,不论对方是谁,我都会站在你后面就行了。” 林若言哪里知道莫黎是随口胡诌的,还以为莫黎想明白了,也罚她站了一下午,自己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从重展笑颜,于是莫黎又如以往一样,投怀送抱,卿卿我我。
   搂着莫黎亲了一会,抱了一会,消除一下工作一天的辛苦,林若言很满足,莫黎在自己身边,随时随地能让自己解乏.
   莫黎很乖巧的两只小手帮他揉着肩膀,眼睛看着他的表情,极尽一个宠物的能事,她在潜意识里,只把自己当成林若言的一个宠物,而放弃了很多真正属于自己的特权.
   手机响起,林若言看了一眼号码,心里真恨自己当初怎么只关了唐灵絮三个月的禁闭,如果罚她自省一年多好.

三人行(舌战)
 
   唐灵絮站在莫黎的新家门口,气愤得险些背过气去。
   她抢了莫黎的生日礼物,占了莫黎最珍惜别墅做自己的婚房,哪知,自己的丈夫又送给莫黎一座比以前更好更豪华的临海豪宅,市值是自己新房的几十倍,这让唐灵絮激动的直哆嗦。
   无管怎么说,她才是林若言的名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有什么道理,一个情妇住得比正妻还要好?
   唐灵絮让自己深呼吸,让自己稍安勿燥,努力的压制着想要冲进去把莫黎扯出来暴打一顿,以示正听的想法。狠狠的瞪了一眼豪宅的大门,转身离去。
   她是无法让自己真正平息的,但她知道,自己这样闯进去,是得不到好处的,林若言如果在家,林若言会站在莫黎的一边,两个人一起对负自己,林若言如果不在家,自己倒是可以好好的羞辱教训莫黎一顿,不过莫黎那死丫头,一定会吹枕头风,林若言最后,还是饶不了自己。
   自打上次灵絮听了妈妈的教诲与劝说后,她打心眼里明白,自己当面跟莫黎斗,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林若言对莫黎的偏袒,是不避讳任何人的,他好像有心让别人误解,莫黎才是他的妻。
   冷笑数声,唐灵絮让自己一脸灿烂笑容,既然林若言这条路行不通,那么,她还可以走公婆的亲情路线,她要拉拢好自己的公公婆婆,让他们出面制止林若言的荒唐行为。
   莫黎披着浴巾兴奋的跟着林若言来到豪宅的顶层,这里有个超大的游泳池,林若言昨天吩咐了佣人重新换了水,今天又是个艳阳天,一会儿下去游几圈,一定很凉爽,很舒服。
   虽然在这里住了快三个月了,可林若言天天有公事要忙,莫黎又老是跟在他身边,一直没时间好好玩儿过。
   今天,林若言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一门心思的在家闭门谢客,好好的修身养性。打发了佣人在楼下好好备一桌自己与莫黎都喜欢吃的饭菜,领着莫黎来到顶层的泳游池,晒着太阳,吹着附近海边吹过来的海风,林若言自得其乐,既然没时间出去好好游玩,只好自己在家领着莫黎找乐子了。
   “莫黎,上来。”林若言躺在顶层的沙滩椅上,拍了拍腿让莫黎坐在他的身上。
   莫黎是很高兴能与林若言在家休息的,平日里自己老是跟着他在公司与帮会间游走,很乏味很无聊,难得他今天好兴致,又有了空闲陪自己在家玩,莫黎感激得巴不得长出一条尾巴对着他摇。
   林若言让坐在他身边的莫黎骑到自己的身上,慢慢帮她把身上的泳衣褪掉,莫黎的上半身一下子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莫黎双手环胸娇嗔的看着林若言,羞羞怯怯的样子换来林若言的一阵坏笑。
   “现在流行裸泳,这又没别人,今天咱也新潮一把。”林若言把莫黎身上的泳衣全部脱掉,扔在一边,看着□裸的莫黎骑坐在自己的腰间,林若言很兴奋。
   日光浴,海风,加上自己心爱的女人□着身体,林若言觉得自己的休假安排得很惬意。
   莫黎的脸红的比头顶的太阳还要艳,想从林若言的身上下去,又被林若言的双手紧紧固定,动弹不得。可这么赤身裸体的骑在他身上,又觉得自己不像好女人。娇羞的轻摇着身子,两手晃动着林若言有力的胳膊,满脸可怜巴巴的求饶。
   “若言哥,让我下去吧,让我穿上衣服吧,怪不好意思的。”莫黎撒娇的求饶,没得到林若言的首肯,反倒激起了林若言的欲望.
   “都说了没别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林若言喜欢看莫黎害羞脸红的娇柔样子,今天有空,当然要好好逗弄逗弄她。
   “我冷~~”莫黎换了个方法,虽然现在她紧张得混身香汗.
   “开玩笑,就这鬼天气,多少人巴不得□把自己扔水里呢,冷什么冷,听话。” 林若言就是不放她下来,手还故意在她身上慢慢游走着,专挑她的敏感地带轻揉。
   莫黎骑在他身上连连求饶,被触摸到敏感的位置又娇声呻吟,臀部更是不停的躲避着,摇着晃着。刺激得得林若言更加来了兴致,下身斗志昂扬。
   林若言用眼神示意着莫黎,然后放开莫黎,双手做枕,放在脑后,开始准备享受莫黎温柔服侍。
   莫黎红着脸,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前在卧室中,经常按他的意思服侍着他,可在大白天,又是完全暴露在天空下,莫黎还是有羞耻心的,扭扭捏捏从林若言身上下来,站在那里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自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点。”林若言看着她手足无措,慌乱脸红的样子,更加兴奋,催促着她
   莫黎环顾四周,的确不可能有外人看到,林若言送给她的新家是附近豪宅中最好的,地势临海最近,又是附近建筑物中最高的,四周还全是自家的庭院,有着郁郁葱葱的绿树红墙,应该是安全的。
   皱着眉,噘着嘴,一脸的难为情,娇嗔一句:“你讨厌!最坏了。”
   然后跪在沙滩椅的一边,用手打开了林若言的睡衣,拉下他的内裤,白白嫩嫩的小手握住他的□,慢慢一脸娇羞的含在口中,温柔又细致的帮他做着□。林若言很爽,由心里往外的爽。
   看着莫黎认真的帮自己做着□,□的身子规律的上下摆动,一对酥胸更是充满挑逗的四下晃动着,丰满的臀部,因为前倾的姿势显得格外的诱人,仿制在邀请着自己。
   爽了一会,林若言拍了拍莫黎的屁股,示意她停下,含着笑看着她,让她再次骑到自己的身上。
   莫黎早己经习惯林若言在床上对她的各种要求,很是听话,她不懂如何拒绝,更不想拒绝他,所以,还是按着他的要求来,比较好,两个人都会比较快活,林若言在床上,不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人,每次都会让莫黎快乐到极致,引领着她一起登上顶峰,看着她一副累到不行,却又迷醉到失神。
   温柔双手握住莫黎的两侧纤腰,林若言慢慢的让自己挺入到她的身体,听着莫黎的“嗯,啊”声,再一用力,直接贯穿,换来莫黎的痛呼,然后握着莫黎的腰一上一下有规律的让莫黎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娇呻,莫黎的声音由小声呻吟,到大声呼喊,全然忘了刚才自己的矜持与顾虑,还好四周全是自家的庭院,不然,一定会引起邻居们的侧目。
   林若言不再乎别人听到莫黎的呻吟,能让自己的女人快乐,在他来看,没什么丢人的,在寂静的海边别墅,莫黎的娇吟声,是躲不过院子里的园丁与护院门更的.
   “说点好听的,快。” 林若言喜欢在□的时候,让莫黎说一些放浪的调情的话,莫黎不会,他就一句一句不厌其烦的教,不过有些话,莫黎还是说不出口的,每次都是任他在自己体内剧烈□,威逼利诱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林若言也不在意,每次虽然听不到莫黎的情话,但都可以听到莫黎一边求饶一边忘情呻吟的声音,也挺诱人,也挺刺激。
   把莫黎高举起又狠狠的往下坐,一下一下插得很深,换来莫黎一声大过一声浪叫与求饶,最后把所有精华投放进莫黎的身体,手刚一松开,莫黎瘫软如泥的趴在他的胸前,娇喘不断。
   林若言用手拔弄着莫黎柔软的秀发,看着莫黎如猫儿一样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动不动,胸口不停的巨烈起伏,感觉到她的腿也在不住的颤抖,另一只手抚上她光洁的背。
   “累了?”
   “嗯。”
   “多趴一话,你趴在我身上肉呼呼的,很舒服。”
   “嗯。”
   林若言闭上眼睛,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遮阳伞马上打开,打了个呵欠,心里想着,这座宅院,买得真值,当初就是看上它的地理位置,与这个顶台游泳池,今天一试,味道还真不错。当然,最让他满意的,还是他怀里的这个又香又软的女人。
   莫黎的一边吃着午餐,一边感慨着,今天过的真惬意。
   早上起来,跟林若言赖在床上,卿卿我我,嘻笑打闹说着情话,上午林若言又给了她一场让她心惊却又刺激的□,中午一起在家共进了可口的家常菜午餐,吃得莫黎笑眯眯,她不喜欢吃饭店与餐厅的食物,她更喜欢家的味道,她一直都在渴望着有个家。而林若言确实给了她一个家,虽然,没有名份,却是真真实实的给了她一个家。
   下午,骄阳似火,林若言居然肯冒着大大的太阳,陪着她去逛街。
   “晚上吃什么?”一边牵着她的手在商城里溜哒,一边逗着她,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一般只有两种答案,肯德基与麦当劳,这两种垃圾食品,莫黎一直百吃不厌。虽然不喜欢其它饭店的食物,却独爱这种小朋友喜欢吃的快餐。
   “KFC”莫黎歪着头给了林若言一个超灿烂的傻笑,她今天特别幸福,林若言好久没有陪着她这么着闲玩一天了,兴奋的莫黎也有了平时鲜少有人能看到的俏皮。
   “小胖猪,你还当自己是小朋友啊?”林若言的心里,只有小朋友才喜欢吃那种东西,想起了莫黎小的时候带她来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莫黎很听话,很可爱,现在很可爱,却不似那个时候那么听话了。
   “我不胖……” 莫黎摇着林若言的手臂撒着娇。
   两个人亲亲蜜蜜的穿梭在各大品牌女装专区,莫黎每到一处,总是让林若言挑选,然后自己一一试穿,林若言喜欢的,她马上说自己也喜欢,林若言摇头的,她又马上臭屁的说穿着一点也不舒服。
   大小袋子,林若言拎了一手,另一只手搂着莫黎的腰,继续陪她奋战。知道自己平时没时间,今天特别把自己的下午时光,全交给莫黎,一个月难得陪她逛街一次,所以也就格外的有耐性,看得一众售货员对莫黎投来了艳羡的目光,莫黎自豪的低头偷笑,心里美得比吃了蜜都甜。
   “老公!你怎么在这?” 温柔的声音,说着让大家惊讶的话。所有人纷纷看向莫黎,眼里多了一丝鄙视。
   原来是个二奶,很不招人待见。小三儿这东西,人人得以诛之,刚才的羡慕烟消云散,只剩下对狐狸精的痛恨了。
   林若言再次皱眉,看来,今天的大好心情,要被破坏掉了。微笑着转身,手依然亲蜜的搂着莫黎的腰,他什么也不怕,更不再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今天有空,陪我老婆逛街。” 林若言一脸痞相,他气死唐灵絮不用打草稿。
   周围的眼光,又刹那改变,一脸好奇的盯着这一男二女,看来,刚才那女人不是小三,不是二奶,是这男人的原配,而这新出现的女人应该是被这男人骗了的可怜女子。
   唐灵絮果然被气得咬牙,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声吵嚷自己才是他的原配?人家不承认,自己又没带结婚证出来,丢人的还是自己。
   林若言的脸皮厚又无赖,唐灵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看了一眼,被老公搂在怀里的莫黎,灵絮冷笑,莫黎啊莫黎,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他平时把你保护的太好,让你禁不起风浪了。
   “莫黎,我俩还没离婚呢,你是怎么嫁给他的?” 唐灵絮看着莫黎贴在林若言的怀里,一副弱不禁风的小鸟依人样,很是不顺眼,那个怀抱,应该是她的,他是她的丈夫啊。
   “我们走吧。”莫黎很不自在,她缺底气,虽然林若言对她爱护有加,可是毕竟林若言现在己是她人夫,人家唐灵絮才是他合法的妻,自己是什么?一个比较得宠的小妾罢了,莫黎对自己的身份一直不敢抱太多的期望,她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林若言的附属品。
   林若言多希望莫黎能勇敢些的跟唐灵絮来横的啊,这样,唐灵絮以后才会不敢欺负莫黎,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放心。
   “走什么啊?看到我,你心虚了?没事,我把丈夫借给你,看他能玩儿你多久?他的女人,多的我都数不清,你算是时间最长的一个了,趁他对你还有新鲜感,你还能卖个好价钱,多要点珠宝类的比较实际,哦,我们家有的是钱。” 唐灵絮舌吐莲花,不给别人一点插嘴的机会,说的莫黎尴尬的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像自己真的是那种图人钱财的狐狸精了。
   周围导购小姐又一副晃然大悟的表情,原

第7回

来如此啊。看着莫黎现在的不自在,她们更加深信唐灵絮的话了。
   林若言无奈,无奈的看了一眼莫黎,小莫黎如待宰羔羊一样,在唐灵絮的毒舌下,己是无一点招架之力了。
   “表妹,怎么又犯病了,国家可是不允许的近亲结婚的,你不知道吗?是不是最近又偷偷把药扔了,你得按时吃药。你嫂子胆儿小,别乱跑出来,吓着她,我心疼。”
   林若言没办法,他不想这么损灵絮,但灵絮的做法,让他也下不来台,这种时候,他很希望莫黎能站出来保护他的。让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儿逞口舌之快,他赢了也觉得没面子。
   周围马上传来一阵议论声,高档服装区本来人就少,眼前这三位,俨然成了今天大家的谈资。
   林若言搂着莫黎,一副好老公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慰:“别怕,表妹定期总是要犯一,两回病的,我在你身边,不用怕,她今天没拿刀。”林若言很坏,坏到要气死唐灵絮.
   这话刚一出口,周围的售货员,导购员马上做鸟兽散,更有人吓得惊叫,纷纷夺着气到鼓腮巨喘粗气的唐灵絮,唯恐她是暴力型精神病。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才是精神病呢!!!”唐灵絮气得大叫,看着周围躲在暗处的目光,更加气氛。
   她恨,她恨表哥在这么多人前如此戏弄她,羞辱她,她更恨,更恨莫黎霸占着表哥的一颗心,让自己无一点希望可言。
 
   第 16 章
 
   林若言看着莫黎红着的眼眶,不忍心在苛责她了。本来想再教训她几句的,让她变得勇敢些,变得自信些,可现在看来,她既不可能勇敢,也不可能自信,她的心中,那张纸太重,重得压的她直不起腰来,处处矮人三分。
   “小黎,想什么呢?” 林若言把大包小袋扔进车后座里,看着莫黎坐在副座上发呆,情绪看起来有点低落了。
   莫黎抬头看他,心中无限委曲,眼泪夺眶欲出,死死咬住嘴唇,一副标准的受了气的小媳妇相,搞得林若言哭笑不得,又舍不得训她,只能哄着了。
   “我知道,她让你难堪了,让你受委曲了。不就是一张纸吗?我想办法给你。”男人在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特别见不得自己爱的人流眼泪,心会疼,会堵,会闷。
   莫黎眼睛张大,疑惑又期待的看着林若言,林若言己经坐进车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安慰着莫黎,对于莫黎,他是矛盾的。莫黎听话的时候,他可以让自己变得无限温柔,莫黎固执的时候,不听话的时候,他也可以让自己马上变得独断专行,如一个暴虐的丈夫。
   “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你可不许再哭了,嗯?”林若言没看莫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烟。
   他既然答应了莫黎,就会想尽办法来满足莫黎,不过眼前,最难对付的不是唐灵絮,而是他外公。
   “真能娶我吗?”莫黎小声的问,她不敢确定林若言真的能言出必行.如果能的话,当初就不会娶唐灵絮了.
   “我骗过你吗?”林若言也不敢给她肯定的答复,但又不想让她失望,答得摸棱两可.
   “没有。”莫黎心中稍有信心了,是啊,林若言从来不骗她,给就是给,不给就是不给.没有欺骗的必要.两人之间,永远是林若言决定着一切.
   “你只要负责听话就好,别的不用你操心,不许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没用的小东西。”林若言斜睨了她一眼,看得出她脸上的笑意,她心里又有了希望,伊人的眼泪己停,明白那张薄薄的纸,在她心中的位置果然大得超乎想像。
   “想做我的妻子,就要发扬唐灵絮的精神,虽然屡战屡败,但仍百折不挠的一直在找咱的麻烦,哪怕我连理都不理她,哪怕你这个对手从来不出手,她也依然信心满满,勇敢向前。”林若言一边说,一边嘲笑的看着莫黎。
   莫黎听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由哭转笑,林若言看她笑了,心里也就轻松了一大半,扔了烟,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莫黎的头发,拍拍脸蛋算是将此事告一段落。
   自己一边开车,一边专心的在想,怎么样才能光明正大的跟灵絮把这个讨厌的婚姻顺利的离掉,最好能让唐灵絮自己提出。
   唐灵絮怎么可能提出离婚。她现在正气愤的跑去母亲那里诉苦,然后娘俩一起来到林宅,她们要找人治治这对目中无人的野鸳鸯。
   林森不在家,这个时候,他大多在帮派里厮混,把帮中的大小事宜交给儿子打理,他只负责来这里找乐子,心情比以前要轻松的多,因为肩上没担子了。
   严亚菲很无奈,早知道跟老公一起出去好了,现在,被妹妹与儿媳妇堵在家里,长篇大论的诉苦,诉的她头疼。
   莫黎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不相信灵絮的说法,灵絮说莫黎为难她,怎么可能?那莫黎被儿子欺压得如一只胆小的兔子,她能欺负谁?她只能欺负一个人,就是她自己。
   “姨妈,哦不,婆婆……,你得帮我,莫黎老挑拨我跟表哥的关系,结婚后,表哥从来没有回过我们的家,一直在莫黎那里住,就算我婚前犯了错,可表哥也罚我禁闭三个月了啊,现在我老老实实的领了罚,在家里听话的反省了三个月,可表哥还是不理我,都怪那个莫黎,她不放表哥,我刚跟表哥说两句话,她就哭哭啼啼的跟表哥撒娇,还让表哥欺负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疯子。” 唐灵絮做到婆婆的身边,开始撒娇,她这个外甥女与儿媳妇的双重身份,让她跟婆婆撒起娇来,更自然,更理直气壮。
   严亚菲叹着气,她不想掺和进来,可灵絮显然是拿她当救兵了。
   “姐,你得管管若言这孩子了,天天跟个情妇住在外面不回家,不理自己的媳妇,这算哪门子的事啊?莫黎那丫头也老大不小了,别让若言耽误了人家,快点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吧,这样,对他们三个都好。”灵絮的妈妈帮女儿出头。
   “亚琳啊,若言那里,我会去说说他,但灵絮自己也得努力啊,别老做些让若言为难的事,莫黎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他们俩的感情比别人亲些,也是再所难免的。灵絮要大度些,莫黎不是个不讲理的孩子,更不敢去挑什么是非,她若真是爱挑事的人,若言也不会容她在自己身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若言本来就反对这桩婚事,被爸爸和我强逼着娶了灵絮,一时半会,当然转不过弯来,得给他时间,灵絮也应该主动跟莫黎多亲近些,莫黎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到时候,不用咱们费心,莫黎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严亚菲很喜欢莫黎,不声不响,却把林若言伺候得井井有条,林若言的性格中温柔的一面,也因为有了莫黎经常的表露出来,所以,她以前,还是很赞同莫黎给自己做儿媳妇的。莫黎身上的柔,刚好克制着林若言身上的刚,这让她很放心,也很舒心。
   可灵絮一直偷偷喜欢林若言,爸爸又那么支持这事,严亚菲也就只好倒戈了,毕竟灵絮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外甥女,但灵絮的亲外公,是爸爸的救命恩人,亚菲自然也就偏心了一些。
   看着妹妹与灵絮如两个蠢笨的女人一样,只会争风吃醋,却不知道真正如何对付自己的情敌,严亚菲心中叹着气的指教着这娘俩,希望她们一点就透,这样,善良的莫黎早晚得自动退出,也许,这对三个孩子都是最好的结局吧。
   唐灵絮听着姨妈的话,一时还不怎么太能理解,正在慢慢消化,而亚琳却己从姐姐的眉目中读懂了些东西。是的,莫黎能把林若言吃得死死的,放着娇妻不理,自然是有一套的.从来没见过莫黎跟林若言红过脸,顶过嘴,哪次见她,在林若言面前,都是低眉顺眼的服服贴贴,这不就是以柔克刚吗?对林若言这种人,不能用强的,不能用横的,只能慢慢软化他。
   “姐,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教灵絮的,那个,什么时候,你也费费心,让这小两口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好早点抱个孙子,趁我还年轻,帮他们照看照看孩子。” 严亚琳讨好的看着姐姐,为了女儿,她必顺求姐姐帮灵絮制造些机会。
   “好,我会看着办的,好好劝劝灵絮,别让她钻牛角尖,跟莫黎对着干,只会让若言越走越远。”
   “嗯,我会的。”亚琳拉着女儿的手,跟姐姐告辞。今天,姐姐己经给她们指了一条路了,接下来,就看灵絮够不够听话,莫黎够不够善良了。
   林若言在行动,唐灵絮也在行动。
   林若言的行动在于,他选择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无视灵絮的存在,灵絮会难堪,会伤心,他多少也会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的表妹,灵絮很小的时候,两个人也曾经很快乐的玩闹在一起过。可相对于莫黎,林若言很自然的选择了后者。莫黎与他的相处,是朝夕相处型,天天在一起,而莫黎更把林若言当成唯一。
   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主人,唯一的亲人。
   林若言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所有的爱心,所有的偏心都给了莫黎。莫黎没有了他,会很可怜。而唐灵絮没有他,还有家人,还有父母。林若言当然不会让莫黎变得可怜,就只能让唐灵絮回归父母了。
   唐灵絮的行动,全然出自林若言母亲的暗示,她心里恨得要死,表面上却是一副贤妻样,不跟林若言发生任何表面上的争执,对于一直跟在林若言身边的影子一样的莫黎,她做不到主动示好,但也己经选择了无视她的存在,好像默认了一样。
   林若言的母亲看着如此听教的外甥女,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再看着每天跟在儿子身边的莫黎,总是一幅需要人保护的弱不禁风,她开始为儿子担心起来,这样的莫黎,跟在儿子身边,不是要累儿子一辈子?儿子的一生都要为了保护她而费心费力了。严亚菲的心里,开始对莫黎有了排斥。
   有了婆婆的帮忙,灵絮有了更多的机会见到丈夫。她不在如以前一样,一副好战的斗鸡模样,而是换了另一副容忍大度的样子。并时不时的给远方的外公致电,想更好的争取到外公做自己的后盾,她的亲情牌打的很好。
   林若言看着灵絮的变化,心中暗叹,这样的灵絮,可就真让他头疼了。
   莫黎还是一如继往的跟在他身边。虽然心里很内疚,觉得自己的存在影响了唐灵絮与林若言之间的夫妻关系,可又舍不得林若言给她的一切,给她的家。天天活在茅盾中的她,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早餐吃得有些气闷,林若言看着莫黎阴郁的脸,心里很烦。
   “值得你这样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林若言耐着性子劝解着她。
   “我没说你对我不好。”莫黎低着头,跟自己赌气。
   “那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呢?”
   “我只是自己心情不好。”
   “莫黎,我再说一次,不管灵絮怎么做,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都是她永远也比拟不了的。明白吗?”
   “可是,她以后就要跟你天天在一起了啊。”莫黎低着头,想哭,觉得自己在林若言心中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那不是我愿意的,是我妈安排的。再说了,你不也天天跟我在一起吗?你怕什么?你一天到晚二十四小的跟着我,她只是白天的工作时间,你们俩能一样吗?”
   “反正,反正我不愿意见到她,我会害怕。你不能换个秘书吗?”
   “你以为是我想请她来的吗?是她自己要求来的,又有我妈帮她撑腰。你不愿意见她,很容易,你把她气走,就不用见到她了。”
   “我不行的,她是你的妻子。”
   “又来了。我现在天天跟谁生活在一起啊,天天晚上,我把谁搂到怀里睡啊?是她吗?”
   “若言哥,那我不去公司了行不行啊,我在家等你吧,好吗?”莫黎打心眼里的不自信,纵使林若言对她在好,她还是不自信。
   林若言扔了手中的刀叉,冷冷的看着莫黎,心里恨她的不自信,不争取,不珍惜自己给她的支持给她的偏爱。
   莫黎见他冷了脸,马上惊觉自己可能又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了,更没了吃饭的心,战战兢兢的偷眼看着他。
   “随你的便吧,你愿意等,我让你等个够。”林若言起身,不理莫黎自己拿起车钥匙走出大门,他打算冷莫黎两天,让莫黎自己想通些问题,让莫黎自己为自己争取,他的一味保护,把莫黎保护得只知道等待听从,而不会拼力争取。
   莫黎站在那里,眼泪夺眶而出,却傻傻的没有追出去。
   林若言的一天过很不自在,以前,有莫黎在身边,他工作的时候,莫黎会安静的坐在一边看书,时不时的给他煮咖啡,给他做按磨,所以,一天工作下来,丝毫感觉不到累。而现在,没了莫黎,他有点不习惯,自己是不会慢慢的盯着咖啡炉,用细心与耐心煮一上杯美味醇厚的咖啡的。只能泡起简易装,可喝起来,又那么难以下肚。
   新来的秘书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唐灵絮。本来己经招聘来了一个新秘书,可惜无意中得罪了林夫人严亚菲,被开除了,然后,马上换上了年轻的林家少奶奶接任秘书一职,林若言明白,唐灵絮这是发动了所有周边力量,来围攻自己呢。
   心不在焉的工作了一上午,有几次想打个电话回家,看看莫黎在干嘛呢?想通了没?还是正傻乎乎的哭鼻子呢,林若言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拿起电话,又觉得自己如果这么妥协,那莫黎不会有丝毫进步,这样的莫黎绝不是灵絮的对手,早晚被灵絮逼得再次离家出走,一想到这,林若言心就发堵。
   “若言,中午有时间吗?妈约了咱们一起去用餐。”唐灵絮声音很温柔,也透着喜悦,她第一天上班,满以为会看到莫黎那个小尾巴跟在林若言身后卿卿我我,她还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跟莫黎再起冲突,哪知莫黎不战而败。更加感叹自己走对了路,找对了靠山,姨妈一出马,自己马上可以天天与表哥相处,一白天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的跟在表哥身边。
   “我约了莫黎,不好意思,你们自己去吧。” 林若言还是冷淡着她,不想给她一丝希望,自己不可能给她爱,给她关心,所以更不能给她希望,那样做会害了她。
   “哦,没关系,喊莫黎一起去吧,妈妈也好久没见莫黎了,相信也一定很想她吧。”灵絮知道表哥在抗拒着她,她要听姨妈的话,要一点一点的感化表哥。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相信,自己会有胜利的一天。
   “不了,我们更喜欢二人世界。”林若言盯着唐灵絮的脸,想看看她的定力到底有多大,能忍到几时。
   “这样啊,那算了。”唐灵絮只能让自己做到不去抓花林若言的脸,但却无法抑制心中对林若言的怨恨,自己这么卑躬屈膝的请求他,他却还是那样不领情,那样伤人那样羞辱人。
   林若言看着灵絮走出去的背影,脸上全是不屑的笑,饶是她唐灵絮再能装,也逃不过他的法眼就是了。对付唐灵絮,他很轻松,但对付灵絮身后的亲情团,他很头痛。
   中午,林若言没有吃饭,开着车在公路上溜弯,想回去看莫黎,又觉得这样会惯坏了莫黎。自己一圈一圈的兜着圈子,想着人生啊,就是一个圈,永远在转来转去,走不出这个怪圈。
   早早回了办公室,想快点把今天的工作,今天的会议全部解决掉,然后好回去看看莫黎这傻丫头,在家里哭成了什么样?
   唐灵絮与婆婆共进了午餐,讲着今天的工作,与表哥的相处,轻松而快乐,让严亚菲觉得,自己做的很对,现在的灵絮,很阳光。
   婆媳俩一起来到公司,看到林若言正在那忙碌着呢,两人互视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看来,莫黎那丫头,己经开始知难而退了。
   “表哥,你吃午餐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公司了?”
   林若言刚想回她几句,抬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无奈的住了嘴,连理都懒得理她,继续手里的工作。
   “表哥,不吃午餐,胃会受不了的。”灵絮一副很贤惠的样子。
   “是啊,若言,要是没吃的话,让灵絮陪你去吃些,再回来工作。别饿坏了身子。”
   “谁说我没吃,只不过下午有点事,得早点把公事处理完罢了。唐灵絮,去通知各部门,下午四点的会,提前两小时召开,让大家做好准备。”
   林若言一脸郑重,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俨然一副只把唐灵絮当秘书的感觉。
   “妈,你没事回去休息吧,灵絮第一天上班,有很多东西,她还得抓紧时间学呢,别耽误她,她要是做不好,我照炒不误。”林若言并不满意母亲的安排,如果不是妈妈把灵絮安排到自己身边当秘书,唐灵絮又哪有机会天天在自己眼前乱晃啊。
   严亚菲看着儿子,冷笑一声,对他挥了挥巴掌,摆出要揍他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心想,果然是儿大不由娘,为了一个莫黎,连我都开始怪罪上了。
   林若言用了最快的时间处理着公事,提前两个小时让自己下班,开着车飞一样的驶向他的家,有莫黎的家。
   停了车,走进正厅,马上有佣人一脸焦急的来报。
   “先生,小姐一天没吃东西,在房里一会儿哭,一会儿呆坐着,您可算回来了。”
   林若言听着这话,心马上揪了起来,一方面心疼莫黎这么糟蹋着她本就不怎么强健的身体,一方面反感莫黎的任性与软弱,遇事就会哭,就会伤害自己,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反倒让亲痛仇快。
   挥退了佣人,自己三步并两步的上了楼,打开卧室的门,看到莫黎站在窗前吞云吐雾,心中怒气,马上涌了上来。

莫黎的尊言(无)
 
   “莫黎,干嘛呢?” 林若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和些。
   莫黎惊觉有人站在门口,刚才光顾着发呆了,居然没发现他回来了,又想到自己手中正拿着的烟,马上惊觉自己犯错误了,迅速扔掉手中的香烟。可怜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林若言。
   林若言看她的一系列动作,明白她己经知道错了,也就不再说她,走进去,打开窗帘,大白天的,莫黎挡着窗帘,让整个房间看起来那么另人窒息。
   “女人抽烟,不好看,以后再不许了,记住了吗?”林若言盯着她,莫黎低下了头。
   “一天没吃饭?”林若言也不用她回答,又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不饿。”莫黎小声的答着,心里有点埋怨他,为了什么要埋怨,莫黎也不清楚.
   “这一天想明白什么没有?”林若言看着她的小脸,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
   莫黎还是低头不语,她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只顾着哭了。
   “走吧,我带你先把饭吃了,不定时吃饭,以后胃疼了,少找我哭来。”
   “我胃不疼。”
   林若言盯着莫黎看了不下五分钟,忍不住笑了出来,捏着莫黎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问道:
   “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
   莫黎再次低头。
   “明天打算怎么办?还在家等我?”
   莫黎的头偏向一边,不吱声。她想跟他一起去,这一天过得好痛苦。可她又不想面对唐灵絮,这问题,很矛盾。
   林若言告诉自己,莫黎就是这么一个慢性子,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我在家等你。” 莫黎吭吭哧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林若言气得想把她按在床上揍一顿。
   “随便。”林若言淡淡一声,转身出去,交待佣人,盯着莫黎吃饭,自己把自己关进书房,一个人发呆去了。
   坐在书房里,林若言有砸东西泄愤的想法,可那于事无补,没有一点帮助。他让自己陷入沉思。
   莫黎的性子里,从来就没有好战的基因。小的时候,傻乎乎的一副谁都是亲人的样子.
   长大了,身边多了很多真心的疼爱了,反倒没了小时候的勇敢与自信,变得越来越胆小怕事.所以遇事只会躲避,不会为自己争取。
   而他平日里对莫黎的要求只有听话二字,搞得莫黎现在,跟本就没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见解。林若言在气他自己,怎么就把莫黎变得这么软弱,这么不成事。
   两人相对无言,莫黎期望林若言能哄哄自己,再给自己个台阶,她发誓,她一定会勇敢的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公司,面对唐灵絮。可惜,林若言没在问过她,连理都不理她。
   林若言期待莫黎能主动过来跟自己撒个娇,说几句软话,再流几滴眼泪,说舍不得离开自己,只是害怕面对某些事罢了,这样,他会抱着莫黎安慰她,再给她些鼓励,当然,结果是什么,林若言心里没底,现在的莫黎,个性太过于软弱了,这都是自己以前太过于压制她的后果,林若言在自吞苦果。
   两个人背对背躺在床上,都是一宿无眠,却也一宿无语。
   林若言起床后,看了看莫黎,没去叫她,自己收拾收拾去公司了。
   对莫黎,林若言有点失望,却也不舍得难为她,既然她那么不喜欢与灵絮接触,想躲就让她躲吧。大不了自己在公司,早点找个理由,把灵絮打发了。
   听到关门声,听到窗外汽车发动的声音,莫黎哭了。
   她害怕了,林若言头一次这么久没有跟她说话,头一次一宿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头一次不哄她不安慰她,甚至不训她。
   公司里的林若言,强打着精神主持一天的工作,对唐灵絮,他不假辞色,如对待一个打工妹一样,比对待一个打工妹还要苛刻,他想逼退灵絮。
   唐灵絮是坚强的,她比莫黎坚强多了,不管林若言给自己安排多么重的工作,多么难的考验,她都让自己如超级玛莉一样勇往直前,绝不退缩,在这点上,她是有魅力的,这让林若言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小表妹。在休息时间,唐灵絮老是过来主动对林若言示好,在工作时间,唐灵絮也算有自己的准则,任劳任愿,任批任骂,任林若言无情的跟她发着老板脾气。
   莫黎今天,己经没了昨天的沉稳,昨天只是在家抽抽烟,今天,莫黎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她发现,喝醉了挺好,喝醉了很容易让自己的心灵得到释放。
   莫黎的生日是三月份的第一天,是典型的双鱼座女人,在她们无肋的时候,特别喜欢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然后假意欺骗自己,什么也没发生。
   酒醉的莫黎是快乐的,是放松的,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镜子中的自己大骂,然后大哭,最后大笑,如一个典型的疯子。
   林若言正在主持一个每周末的历行会议,在会议中,他没有如平常一样,会偶尔放慢语速,迁就一下新来的秘书,而是连珠炮一样说着具体方案及下一步的工作部署,看着唐灵絮手忙脚乱,头上全是汗珠珠的着急样子,林若言在心中为自己感动羞耻,怎么能这么难为一个小姑娘呢?不过,为了能让莫黎早日跟在自己身边,不在不舒服,不在闹别扭,也只有让表妹受点委屈了,谁让她不开眼,非要嫁给他呢。
   正在长篇大论的说着自己的决定,今天,他特别坏心眼的让自己的语话特别多,平时一个会,开半个小时,就基本己经差不多了,今天,光他一个人,就说了不下四十分钟了,唐灵絮显然吃不消了。
   林若言的电话响起,是家里佣人急促的声音,林若言听了两句话后,马上解散会议,一句解释都没有,用最快的速度飞车回到他与莫黎的家。
   一边听着佣人的讲解,一边飞快的来到卧室门口,林若言推了推门,果然门锁着,林若言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声的喊着莫黎的名字,没有回答,林若言的耐性本就不大,抬起脚一脚踹开房门,一股烟草与洒精的混合的障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莫黎趴在床上,正用迷离的眼睛打量着他,笑嘻嘻的样子,让林若言彻底爆发。
   看着醉熏熏的莫黎,他这阵子的恼火焦虑全都暴发出来,自己放着工作不干,还在为她难为着唐灵絮,她可倒好,昨天抽烟,今天喝酒,明天她打算再玩什么花样?
   林若言吩咐佣人打开房间的窗子通通风,再把房间打扫一下,然后怒气冲冲的把莫黎拖进卫生间,推进浴缸里,开始用凉水冲莫黎的头。
   莫黎迷迷胡胡地觉得很难受,就张牙舞爪地挣扎起来,嘴里还偶尔冒出几句脏话.这下激怒了林若言,他一把把莫黎扯起来,扒掉她所有的衣服,拿起花散,把水流开得大大的用凉水浇她的身体,莫黎一受刺激,酒醒了大半,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可残存的酒精,让莫黎非旦没有及时认错,还一副十中的委屈相对林若言回吼: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林若言被莫黎突然的自我保护意识,给定在那里,愣住了。莫黎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还从来不敢如此大声的跟自己吼过,林若言咬咬牙,冷笑的看着莫黎。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女人,凭我是你男人,看我一会怎么帮你松松皮子,这顿打,你躲不掉了”
   林若言说完就把莫黎抱起,扔进浴缸里,再次用冷水,让莫黎清醒。
   冰冷的冷水,让莫黎彻底酒醒了,心里开始忐忑不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知道自己又让林若言真的动怒了。
   林若言走了出去,吩咐佣人进去帮莫黎洗澡,实际上是让佣人监视着莫黎,怕她再做什么傻事。
   莫黎酒醒了,也就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错,多么傻的事,会让自己得到什么样的教训,一边后悔一边心跳的用毛巾把身体擦干,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被林若言扔在地上,己经全湿了,让佣人出去给自己拿身衣服进来,过了一会,佣人却回来对她说:先生说了,您暂时不需要穿衣服。
   莫黎心露跳了一拍,站在浴室里,进退两难。想着林若言是饶不了自己了,马上对佣人说:“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她不想让佣人看到,林若言修理她的样子,每次都很屈辱,而每次的这种屈辱,却都让她不得不屈服。
   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没看到林若言,正当莫黎要松口气,去找身衣服套在身上的时候,发现身后有一种压迫感向她袭来,是林若言。手里还拿着一条皮带。莫黎害怕,下意识的转身想回浴室再躲一会,等他消气了再出来,却被他一把扯回来,扔在地上。
   “你是还没洗够啊?还是想跑?你□的往哪跑啊?”林若言的脸上,没了往日对莫黎的宠爱与呵护,他现在很同情莫黎,因为这丫头马上要鬼哭狼嚎的求饶认错了.同时,也觉得很解气,这阵子的莫黎,让他着实头疼。
   莫黎为自己感到悲哀,低下头,不再说话也不敢乱动,只是在那里掉着眼泪。
   林若言冷笑一声,把莫黎扯到一边的沙发上,摁在沙发的扶手上,莫黎的手被反拧过来,扣在背上死死按住,接着挥起手中的皮带
   疼痛让莫黎有了点理智,不停的认错,林若言却被莫黎气昏了头,不停地打。莫黎感到火辣辣的疼,却被摁在那里,动弹不了 。
   林若言打了一会,总算心里的火气,被渲泻的差不

第8回

多了,停了下来,再看莫黎的身上全都是刚才自己发狠打过的痕迹,听着莫黎一边认错,一边求饶,全都是哭腔,林若言觉得差不多了,真让他下手狠打,他还是心疼的。
   “现在还用我告诉你,我凭什么这么对你吗?”林若言开始口头的教训,这意味着,今天的责任将要结束.
   “不用了。”莫黎还在哽咽着.
   “知道错了?”林若方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有点想笑,不打不知错,这是小孩子的行为.
   “嗯。”莫黎趴在沙发上认着错.
   “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好了?太惯着你了?把你个惯得没边没沿没了规矩了?”林若言用手查看莫黎身上的伤,还好没什么大碍,红了肿了而己.
   “我以后不敢了,真不敢了。”莫黎想快点结束,流着眼泪认着错.
   “告诉我,明天起,该怎么做?”林若言也想快点结束,每次揍莫黎,都是被她逼得忍不住才动手,但动过手,自己又着实的心疼.
   “我会老老实实在家等你,不在抽烟喝酒麻醉自己,我会让自己习惯这样的日子。”
   莫黎边哭边保证着,以为自己说的很对,哪知这话让本己消了些火气的林若言,再次怒火升腾,压不下去了。
   “你还真是个贱皮子。”林若言刚才或许还在压着自己的脾气,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再压制自己了,一手拎起还趴在沙发扶手上的莫黎,把她扔在床上,莫黎刚刚挨了打,背后与臀部一接触床马上痛叫着,林若言却没有一点怜惜了……

三人行(伤身与伤心)
 
   经过一宿的林若言的爱与痛的反复洗礼与教育,莫黎想开了。
   林若言己经折腾够了,躺在一边,打着呼噜睡的很香。莫黎被她折腾得也是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可身后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眠。林若方这次对她的责打倒不算太痛,比起上次,要轻的多,但责打后对她施以的带有惩戒意思的□,让莫黎吃足了苦头。
   趴在林若言的身边,下巴放在他横过来的胳膊上,莫黎一边吮吸着一边深思。
   自己好像的确够没用了,遇到不想见的人不想听的话,就只知道躲在林若言的身后找保护,或者如一只胆小的驼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莫黎在心里暗暗发了个誓,一定要改,一定要改,一定要勇敢。
   有了这个新决定,莫黎就己经觉得自己很勇敢了,好像她己经战胜了唐灵絮一样,自己在那里偷偷的傻乐,下巴又触碰到林若言的胳膊,莫黎盯着这让她又爱又恨的胳膊,可能是被睡意折磨的实在脑残了,毫不犹豫的狠咬了一口。
   林若言疼的睁开了眼,本来他就没睡实,打着呼噜眯着眼在那偷偷看莫黎的小动作,哪料到莫黎忽然发狠咬自己,林若言另一只手直接抚摸了一下莫黎露在外面的屁股,换来莫黎的一声呼痛。
   “报仇呢?半夜三更你不睡觉,咬我干嘛?”
   “没,我做梦了,想吃猪蹄了。”莫黎给自己随口找了个借口。
   “那咬你自己啊,你咬错人了。”林若言抽回胳膊,翻了个身,把背对着莫黎继续装睡,脸上全是笑意,他喜欢莫黎这种闷闷的可爱。
   莫黎看着他的前,把自己的手放在嘴边,心想,我的手又没打我,我干嘛要咬,你才是猪哩。
   听着莫黎的呼吸渐渐平稳,己经有了小小的鼾声,林若言又转了过去,把莫黎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露在外面的香肩,慢慢睡去。
   第二天,林若言没让莫黎跟自己一起去公司,而是让她在家里休养。
   边挨打带折腾,莫黎又疼又累身上乏的要命,又想着自己昨天的承诺与保证,还想勉强自己起来。林若言哪里会舍得,在莫黎乖巧温顺的时候,他大多数时间是宠她都宠不过来的,怎么会眼看着她不舒服,还逼她做什么事。
   让莫黎趴在自己的腿上,用热毛巾轻轻敷在她的屁股上,帮她轻揉着。嘴里也没了昨天的意冷词严,全是温柔的安抚。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养养,呵呵。”林若言一边安慰一边调笑她。
   “你给我上点药吧,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一个人在家。”莫黎趴在他的膝上,回头请求,这两天在家的日子让她空,让她寂寞。
   “我到公司安排一下,尽量早点儿回来陪你。”林若言心情好的不得了,他喜欢莫黎对他的这种依赖,喜欢莫黎这软绵绵却充满力量的情话。
   莫黎又在他身上痴缠了一会儿,把这几天没处可撒的娇,全撒了出来。搞得林若言想罢工一天,在家里好好陪着她,哄着她。
   唐灵絮很努力,今天上午,林若言给她安排了太多工作,要求她把一天的工作压缩到一上午全部解决,灵絮忙了个头晕脑涨。林若言也累了够呛。
   总算没有白忙,基本上,需要林若言亲自解决的问题,都在上午时间全部搞定,他一身轻松,打算一会儿去订束花,回家哄哄莫黎。
   唐灵絮总算有了短暂的休息,喝了口水,又起身来到林若言的办公室。
   “表哥,中午一起用餐吧。”
   “哦,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都累了一上午了,你还有什么事啊?就不能陪我一起吃个午餐吗?”
   林若言看着灵絮的小脸,又有了儿时的痕迹,很真也很任性。
   “你是不是又约了莫黎?在这里跟你辛苦工作的是我,应该跟你共同生活的也是我,为什么连一顿午餐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呢?我是你妻子,你是我丈夫啊。”灵絮累的有点赖唧,牢骚难免也就会多些,她不是不记得妈妈和姨妈教给她的办法,而是一个小女生,在一心一意陪着丈夫劳累了一上午后,连句夸奖,连句安慰都得不到,心里着实不好受。
   林若言心里叹息,他不想对表妹太过于无情,但那仅限于表妹的身份,如今,唐灵絮再次把妻子的名义拿了出来想压他,他也只有心狠了。他不爱她,所以伤她总比伤莫黎要轻松的多。
   “是啊,我是约了莫黎,昨天晚上,跟我闹了点小别扭,我今天答应她早回家,去哄哄她的,你说怎么办呢,我要是出尔反尔,她会失望,我会心疼。还有,你要是不累,能不能去附近花店帮我订束鲜花,要新鲜的红玫瑰,上次送她花的时候,她说过,她就喜欢这种花。”林若言能想到唐灵絮听到这话红,会有多痛苦,可他也确实想让他痛,痛到离开这里,痛到主动来找他要解脱,要离婚。
   唐灵絮站在那里,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心是揪痛的,人气得直哆嗦。爱他有错吗?
   “我爱你,难道犯了天条?我爱你,有错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伤我?为什么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
   林若言看着她,其实很想上去如小时候一样,把她抱过来,安慰安慰,但那仅限于兄妹情,谈不到爱情。
   “你爱我没有错,不犯法。可你用这种方法嫁给我,就是你今生最大的错。我不爱你。所以,你注定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你可以用亲情逼我娶你,但你永远也没法逼我爱你。”
   “爱情这种东西,在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笑话,就成了一种藐视。”唐灵絮抽了抽鼻子,又变成了女战士。
   “ 这种藐视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这种藐视,若是天天听,就成了珍视,莫黎很享受这种珍视。”林若言心里再次鄙视自己,又跟一小女儿在这斗气,赢了是赢了,但如拿一辆高级跑车跟一个轮椅飙车一样,没有丝毫成就感,只有羞愧。
   “你卑鄙无耻。”灵絮气得要发疯,想把天底下最难听的话骂出来,可惜她不会骂人,只能软绵绵回敬人家这四个字。
   “你说对了。”林若言无心恋战,拿起车钥匙准备走人。
   经过灵絮身边的时候,为了让她死心,林若言又一次成功的把唐灵絮击垮。
   “那花,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去订,你动作太慢,怕莫黎等不及。对了,你说我是订一百零一朵呢还是九百九十九朵,对你来讲,都太沉了,怕你拿不动。”林若言轻笑一声,走了。
   唐灵絮瞬间瘫软,跌坐在地上,哭得无声无息,她恨。
   林若言在车上,一边开着车,一边暗嘲,两个女人,都被自己伤的体无完肤。莫黎是伤在身上,唐灵絮是伤在心上。
   林若言并没有去花店,其实莫黎什么花也不喜欢,她说过,好好的花,折了下来,就没了生命,可惜了。林若言去了一家娃娃家,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娃娃,他知道,莫黎喜欢这些东西,小时候飘零的生活,让莫黎总喜欢身边放一大堆娃娃,这样她会觉得不寂寞,不孤单。当然,自打跟了林若言后,莫黎再没寂寞过,再没孤单过,因为,林若言己经把她的时间全部占用了。
   回到家中,听着佣人报告今天莫黎的情况,没有吃饭,但很安静。
   林若言让佣人去准备些轻淡的食物,自己拿着娃娃上楼。推开房门,看到莫黎睡的正香。
   把娃娃放在一边,林若言换了身家居服,然后上床,躺在莫黎身边,看她平趴在床上沉睡着,嘴里还流着口水,搞得床单湿了一小块,很可爱。
   林若言也有点乏,这两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于是紧挨着莫黎睡了个回笼觉。
   张开眼时,己是下午,莫黎是被饿醒的,林若言是被莫黎缠醒的。
   “若言哥,我饿。”
   “走,我让她们给你准备午餐了。”林若言打着呵欠,想扶莫黎起床。
   “我不要,我不要下去吃,我要在这吃。”莫黎拒绝。
   “哈,不是吧,小莫黎,昨天刚揍完,今天就撒娇?好,我让她们送上来,我喂你吃。”林若言以为莫黎在跟他撒娇,心里很受用,当然也会全部顺着她。
   “不是,不是撒娇,是我不好意思下去,又不好意思让她们送上来,让人家看到我趴在这里,一定会笑话我的,你去取好不好,求你了。”莫黎请求,她还想人自己保存点脸面。
   林若言听着,心里己经开始嘲笑她,脸上又不敢笑的太过,怕她更不好意思,只能强忍着笑,点点头,把那个娃娃放在她身边,自己下楼去了。
   莫黎看着娃娃,己没了当初对娃娃痴爱的感觉,自己的娃娃现在都放在一个专门的屋子里,从来没数过,但得有几千个,都是他送的,可从来没时间去玩。两人高兴的时候,莫黎会随时随地跟在他身边,没有时间玩。两人别扭的时候,莫黎会独自垂泪,没有心思玩。莫黎的一切都是他。
   林若言让佣人把午餐送到门口,自己接了过来,拿到房里。
   莫黎看到食物,来了精神,己经饿了一上午了。强忍着疼痛,让自己起身,林若言拿了个又软又厚的靠垫给她,让她侧卧着,拿起小勺,一口一口,慢慢的喂她。看着她吃的香香的,知道她心里己经不怪自己昨天的责罚了,很是满意。
   莫黎就是这点好,不记仇。
 
   三人行(疯狂)
 
   林若言本打算让莫黎在家多休养几天,可莫黎不干,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反倒容易胡思乱想。
   莫黎强鼓勇气跟着林若言再次出现在公司。
   在很多员工好奇的眼光中,莫黎低头着跟在林若言身后,紧紧的,一步不离。
   唐灵絮再见莫黎,心里恨得要发疯。
   “莫黎,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份文件拿去复印。”唐灵絮压着自己的不满情绪,拿出一打文件递给莫黎,她不想让莫黎无时无刻的跟在林若言身边。
   莫黎刚走进林若言办公室的楼层,就被唐灵絮安排了工作,显然她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嘴巴张成了O型,不解的看着灵絮,最后说了三个字:“我不会。”
   唐灵絮的眼睛瞪得比牛大,看着莫黎,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没来之前,你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帮忙的吗?”
   莫黎低头,脸红,她是帮忙来着,不过她帮的忙都是打杂小妹帮的忙,煮个咖啡啊,按个摩啊,林若言忽然兴起的时候,也会顺便锁起门来,客串一下办公室内的色情女郎。
   “她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过,她跟你的工作范围不同,你是秘书,她是贴身秘书,你们俩平级,或者她比你还高一级,明白?”林若言一只手把莫黎轻推进办公室,然后跟让灵絮探讨职权的问题。
   唐灵絮把自己己经气得发抖的手偷偷藏在身后,脸色很不好看,眼里有点湿,为林若言的不公平,为林若言那毫无顾虑的偏袒。
   莫黎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如何勇敢,怎么去面对,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躲在林若言的办公室里,看书。
   林若言的身后落地窗外,是个露天的大平台,莫黎喜欢在那里默默的度过每一天。林若言在窗内忙,莫黎在窗外发呆。
   唐灵絮的被林若言左一打文件,右一打信函折腾的差点累死,余光却让她睇到落地窗外的超大平台处,莫黎过的有多么的舒畅。
   绿绿的嫩草铺就的草坪,舒适而宽阔的西式贵妃椅,超华丽的巨型遮阳伞,西式古典贵族风情的小长型桌上,咖啡机正在咕嘟嘟的工作着,里面飘出的香浓咖啡的味道,让窗内的人流着口水,咖啡机的另一边,摆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与和本厚厚的书,而莫黎正悠闲的侧躺在贵妃椅上看小说呢,身边放着大盘的各色水里与零食。
   唐灵絮真的很冒火,同为女人,莫黎己经霸占了她的老公,而现在,她累得如三孙子一样,莫黎却如一个真正的董事长夫人一样在那享受着休闲时光,唐灵絮有点不想控制自己了,这种超级强烈的不公平待遇,让她在心里不住的问,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就是为了让这么一个女人骑到自己的头上?让这个可恶的表哥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羞辱自己?
   “这就是你的贴身秘书应该做的事吗?她的工作范围,还真是与众不同。”唐灵絮眼睛定在窗外,嘴巴噘的老高。
   林若言回身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咖啡很香,她做的很好。” 林若言看着灵絮,想着莫黎。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唐灵絮喜斗,却注定失败。莫黎喜静,却总是无法安静。
   “原来,你的口味仅此而己,表哥,我太高看你了,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比较易于控制吧。稍微有点难度的女人,你就不敢尝试了,对吗?”唐灵絮再给自己武装,因为她的心受伤了,因为他在表哥的眼里看到的是浓浓的爱意,这爱意,这包容,这宠溺是从来不曾给予过自己的。
   “灵絮,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斗的。征服一个女人固然很有成就感,但太累,只试合偶尔消遣,玩玩而己,一般来讲,男人只喜欢她那样的女人。听话,乖巧。”
   林若言难得的好心情,在空闲的时间,跟唐灵絮探讨一下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同。
   唐灵絮盯着办公桌的一角,她不太确定表哥的话,难道男人真的只喜欢莫黎那种没趣的女人?
   “各花入各眼,灵絮,你很好,只是不适合我。我喜欢听话的小女人。就像莫黎一样,把我当做她的全部,她的唯一,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你做不到,所以,为了咱们两个人都能过的舒坦些,你应该做些有用的事,而不是天天围在一个心里没有人的男人身边,浪费自己的青春。”
   林若言把话直接挑明,他与灵絮从小就在一起,算得上青梅与竹马,所以,对唐灵絮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是个坚定的女孩,也不是个笨女人,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相信她考虑一段时日后,能做出来个正确的选择,对两个人都好的选择。
   “表哥,为什么我不行?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唯一,当成一切,我也可以。”唐灵如不服输的看着林若言。
   “你太要强了,你做不到,你能在我酒醉的时候,意识不清的时候,任打任骂吗?莫黎能。虽然我明知道是我的不对,却不用去跟她道歉,不用费心哄她,只要第二天对她笑一笑,她就可以全部容忍,全部接受。”
   林若言说的很含蓄,在他酒醉的时候,对莫黎做过很多让自己都发指的举动,他承认,他的酒品很差,所以现在在试着戒酒。
   “那是因为她贱,原来你就喜欢贱女人。”唐灵絮有点激动了。表哥的否定,让她看不到希望,他凭什么说她不能,他都不肯给她机会,却武断的否定了她也可以为他做一切的可能性,是的,他根本不给她唐灵絮任何机会。
   “灵絮,我如果喜欢你,我就是个贱男人。”林若言打算结束这场劝说了,唐灵絮己经失控了。
   “什么意思?”
   “没有男人,喜欢一个过于强势的女人,也没有男人,真正的会爱上那种刁蛮的女人。如你的性格,只适合做生活的调味剂,却不适合放在自己身边,用来疼,用来宠,更谈不上爱了。”林若言其实也是好心一片。做为表哥,他有义务教表妹如何讨男人的欢心。
   “那只是你的喜好罢了,女人也是人,是个体,而不是你们的附属品。” 唐灵絮义愤填膺的回敬着表哥,显然忘了自己到这里任辱受累的目的是什么了。
   “所以说,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对吧。”林若言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的目的达到了。
   唐灵絮站起身来,把文件摔在林若言的桌子上,转身就要出去,想了想又转回来,大步朝着莫黎的方向走去,她要找莫黎算算帐,凭什么莫黎一声不吭,却又搞得战火连连。凭什么莫黎在那里坐收渔人之利,却要林若言来跟自己斗个你死我活?凭什么莫黎一个情妇过得要比真正的林家少奶奶还要滋润。
   唐灵絮甚至想一会抓住莫黎的衣服,狠狠的扇她几个耳光,给自己出出气,然后辞职回家,她不要受这冤枉气,她不要看着他们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天天秀着她们的恩爱,她会崩溃的。
   林若言怎么可能让她进去,在灵絮刚刚打开落地窗想要跨到平台里去的时候,被林若言在后面强抱了出来,笑着把她扔出了办公室,就好像童年时的玩笑一样单纯。
   唐灵絮很受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泪无法控制,这几天来的自信,这一阵子的胸有成竹在这短短的一上午,全部坍塌。哭过以后,她的心里搞清楚了一件事:原来,这场三个人的游戏里,一直只有她与林若言这对正牌的合法夫妻在斗,而莫黎这个罪魁祸首,却如一个旁观的人,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同时,却己经真正的胜利了。因为,有一个男人在为她而战。
   莫黎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睡着了,拿着小说,遮着脸,睡的很香。
   林若言拿了一条薄被帮她盖在身上,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等电话。他认为,妈妈或者姨妈应该马上回致电给他,指责他。他还认为,唐灵絮这次一定会做出些举动来的,应该会对现况有一些改变或帮助。
   唐灵絮来的如一阵风,走的也如一阵风,她短短几天的秘书生涯,就此画上一个句号,她辞职了,她不干了。唐灵絮在洗手间里,流着眼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她比莫黎还脆弱。
   莫黎醒来后,发现没了唐灵絮,偷偷的吐了一口气,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看,我没说错吧,你得勇敢,你一来,她就吓跑了。” 林若言享受着莫黎的温柔小手,在自己肩膀上一捏一捏的,身上的自然清香更是让他心旷神怡。
   莫黎的小嘴,合不合不拢,看来自己的力量还真是强大的,只睡了一小觉,唐灵絮就卷包走人了。
   林若言回身把莫黎揽在怀里,调笑着,戏弄着,莫黎如一只怕痒的小兔子,在他怀里左躲右躲,脸上,眼底都是笑。
   门很杀风景的被一股强有力的气流冲开了,林若言正想着是自己的妈妈还是姨妈有此功力,连就了如此内力。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表妹加合法妻子,唐灵絮是也。
   “林若言,我辞职不假,但是,你如果再改私留在外,夜夜不归,我告你重婚。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你,莫黎这个小狐狸精,被口水淹死,你也救不了!”唐灵絮扔下狠话,再次摔门而出。
   林若言摇了摇头,看来,唐灵絮还是火候太嫩了。告?她若敢告他,怕是还没等走到法院大门,就己被林若言的外公或父亲劫持了,林若言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莫黎却是一脸恐慌的看着林若言,有点怕了。
   “不用怕,这对你有好处。她一告,我们的婚姻就解体了,我在监狱里住上两年,出来后,咱俩就结婚,就顺了你的心思了。”林若言看着莫黎的一脸惊慌,坏心眼的逗弄着莫黎。
   “不,我不要,我宁可一辈子不跟你结婚,也不要你住到那种地方去。”莫黎居然被他的话吓出了眼泪。
   林若言又心疼又感动,心里想着,没白疼她。更加飘飘然的明白,自己在莫黎的心中是一切,是不可褒渎的。
   哄了一会,告诉莫黎那只是个玩笑,不会发生的,莫黎总算破涕为笑,重展笑颜。
   而没了唐灵絮的办公室,莫黎感到更加自在,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灵絮没有跟任何人诉苦,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趴在大床上哭了个痛快,然后出去大吃一顿,并买了一大堆垃圾食品来充斥自己空虚的心灵与生活。
   半夜里,每个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音响开的很大,唐灵絮的一众新朋友在这幢别墅里开起了狂欢派队。
   唐灵絮疯狂的喝着酒,扭动着身体,在忽明忽暗的各色灯光下,偷偷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大口大口的抽着雪茄,让呛人的味道把自己的眼泪一次性全刺激出来,流光流尽。
   歌停人散后,灵絮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房间里,看着佣人忙忙碌碌的打扫着卫生,她大喊一声:“全给我滚!!”
   然后冲进房间,又趴到那张重来只有新娘一个人睡的新婚喜床上,大哭特哭,眼泪中,唐灵絮隐约看到表哥与莫黎的影子,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嫉妒让她疯狂,疯狂让她砸烂了一切能砸的东西,包括自己那昂贵的婚纱照。
   哭到累了,累到倦了,灵絮开始回想表哥今天对自己说的话,是啊,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三人行(反击一)
 
   唐灵絮哭够了,也想通了。她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独缺一个男人的心而己,就算她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但至少,她不能让自己顺了这个男人的心。
   她开始处处找林若言的麻烦,再出现在林氏大厦,她不再是林若言的秘书,而是林若言的太太。她是以林太太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她趾高气扬,她珠光宝气,她眼高过顶,她俯视众生。
   内心失落,表面却高傲的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抬头挺胸迈入林若言的办公室,没有见到林若方,独见莫黎坐在林若言的位置上,低头正在翻弄着林若言的抽屉。
   这让灵絮更加激动,她的丈夫,却从来不许她碰任何自己办公桌下面的东西,而莫黎如今,却大大方方的坐在林若言的位子上,光明正大的翻弄着他的抽屉,昭示着他们二人才是一体的,他们共同在排斥着灵絮。
   唐灵絮走上前去,高跟鞋穿在一米六八的灵絮脚下,让灵絮看起来更高大,以一种审判的眼光,打量着莫黎,仿佛她们从来不认识。
   “做人情妇,就那么好?” 唐灵絮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她就是要高高在上,她就是要让莫黎明白,无论现在多么讨林若言的欢心,也不过是个情妇罢了。
   “我不是情妇,不知道好不好。” 莫黎被她看得混身不自在,低着头,继续找东西,也借以掩饰一下自己惊慌的心。
   “不是情妇?那你跟在他身边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他己结了婚?天天拿你们以前的那点情份来求得他的怜悯,在我的大方默许下卑微的生活,是我们夫妻二人共同施舍给你一个生存的空间罢了,还不知感恩,反倒想骑到我的头上来,莫黎,难道你没想过红颜逝去的一天,二十年后,我还是林太太,你敢保证你自己还会是他的心头肉吗?”
   唐灵絮说的很大度,很慷慨激昂,她的声音引来了很多外面的高级行政人员人的注视,她故意没有关门,她故意大着嗓门。
   莫黎很理亏,她是一个知书答礼的女孩,她更是一个把婚姻看得很重的女孩,在她知道林若言与唐灵絮有婚约的那天起,她就己经有了退出的想法,只是舍不下林若言,因为她知道,林若言同样舍不下她。
   低着头想了关天,能感到有人投过来的目光,正齐涮涮的注视着这面的一举一动,想着林若言对自己的教导,是的,要勇敢。莫黎没有多大能耐让自己真正的勇敢,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他从来没拿我当情妇待,他爱我。我跟着他做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从十二岁起就跟着他,你说我跟着他做什么。若不是你联合家人逼迫他,现在的林太太是我。他是结了婚,那又怎么样。我承认我是生活在他的怜悯下,但我不承认,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找他闹去,少来烦我。只要他说一句让我走人的话,我马上走人,也省得以后的若干年中,你这个不光彩的林太太一直生活在威胁中,不能安然。”声音不大,杀伤力不小。
   莫黎从来不与人吵嘴,更不与人斗气,她的话,显然没有办法完全击败坚强的灵絮。只换来灵絮微微一笑。
   “你现在就走,其它的你不用管,我的丈夫,我自己会看住他。”唐灵絮对莫黎下了逐客令。
   莫黎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大话己经说出,如果还赖在这里,面子上实在不好看。而就这么一走了之,能走多远,最后,还不是讨林若言的一顿打。
   “不好意思,我走还是留的问题,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莫黎沉下脸去,也不去翻弄抽屉了,本来想找一找林若言的袖扣的,哪里都翻过了,只剩下这几个抽屉了。
   灵絮看着莫黎赌气坐在那里不在理她,当然不肯就此了解,走上前去,人高马大的她上去扯莫黎,莫黎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死拽着办公桌就是不起身,两个人如两个小学女生一样别别扭扭的打着一场让人看尽笑话的架。
   灵絮撕扯几下,见莫黎并不还手,心里有点急,如果莫黎能回手打她一下,那么她就可以去找外公,父母,公婆一起为自己讨公道了。可惜莫黎这个软殃子,太没劲。
   莫黎肉肉的坐在那里,一脸不情愿的躲避着唐灵絮,她也有上前给灵絮一巴掌的想法,不过她看灵絮的身高体重与自己的身高体重明显是两个级别,林若言又不在,自己肯定是打不过她的,而外面看热闹的人能帮谁,莫黎一点把握也没有,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天天跟着林若言,可人家唐灵絮也是林若言的合法妻子啊。肉肉的莫黎此时还在想这些没有用的问题。
   唐灵絮却早就被这么慢性子的莫黎激起她的火爆脾气,撕扯几下,直接抬手狠狠的给了莫黎一耳兴,狠狠的瞪着莫黎,喘着粗气。
   莫黎捂着脸,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打我!”莫黎很弱的问了一句。

第9回

   “谁让你勾引我老公。”唐灵絮很强势的回答。
   “你,你等着。”莫黎终于起身,离开那个位置,抹着眼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冲进了那间正在开着高层会议的大门,门被打开,马上听到莫黎哭声,哭的如一个小孩。
   唐灵絮在翻白眼,自己的情敌怎么会这么没用。
   看热闹的人也在翻着白眼,太狗血了点,她们想看的是两女共争一夫的战斗,而不是这种小孩子的打架。
   林若言看着莫黎哭着跑进来,投到自己怀里,如入无人之境的趴在自己怀里痛哭,搞得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任莫黎在自己怀里大哭着,林若言没安慰也没拒绝。办公室内,一众高层眼巴巴的看着一个女孩哭的很伤心很伤心。莫黎哭了一阵,见林若言没哄自己,缓缓的把头抬起来。
   “我开会的时候,不许进来胡闹,这规矩不懂吗?”林若言低头看着她,轻声的问着。
   “懂。”莫黎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如一只可怜的小狗,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忘了自己跑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也忘了告她的状。
   “你比她少什么吗?她打你,你就还手。她骂你,你又不是哑巴,找我来有什么用?出去。” 林若言的声音里没有一点平日里的宠爱与怜惜,好像在对一个陌生的人在说话。莫黎脸上的巴掌印,他猜也能猜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没有涵养。
   莫黎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相信,林若言怎么会这么对她,以前打也好骂也好,都不会不管她,而现在林若言跟本就是置之不理的态度,莫黎再次睁着无助的大眼,冲出会议室。
   林若言肯定是心疼的,莫黎的脸上的泪水,顺着带有巴掌印的脸一直在流,显然是受气了,可这丫头太笨了,跑到会议室来闹他有什么用,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扔下一众人等,去帮她讨公道,帮她计较她们的儿女情长呢。
   会议还在进行着,林若言心里波动很大,想着莫黎,表面还是一脸严肃的讨论着下半个月的工作计划。总算熬完了这漫长的会议,林若言抑制着自己马上冲出去冲动,而是等其它人走的差不多了,自己才慢慢跺出会议室,想马上过去看看莫黎怎么样了,也顺带训训她,怎么能如此不识大体。
   走进办公室,见到的不是莫黎,而是正翘着脚坐在他的位置处的唐灵絮。环顾四周,没有莫黎的踪影,林若言有点急。
   “莫黎呢?”
   “跑了。”唐灵絮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就是想逼林若言失控,她想引起林若言的注意。
   “你求神拜佛保佑她不要有事,不然,你非但林太太的位置不保,连你的小命都会有危险。”
   林若言扯起唐灵絮,一米八几的个子拎起灵絮来还是很轻松的,如弹一粒灰尘一样,把灵絮弹出办公室,换来唐灵絮的撕心裂肺哭闹,他知道,自然会有人哄劝灵絮的,这里的马屁精不少。
   回到坐位,拿起电话,拔了莫黎的电话。
   “在哪呢?”林若言声音中很温柔,知道刚才对莫黎有点过,她受了气跑来找自己,虽然时间场合选的不对,可毕竟人家受了气啊,自己还没好气的训她。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莫黎委屈的质问他。
   “不管谁也不能不管你啊,快回来吧,我己经帮你出气了。”林若言听出莫黎现在在哪里了,应该就是公司楼上的键身房,还有韵律操的声音呢。
   “我不要。我讨厌你。”莫黎边说边哭,边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
   林若言放下电话,直接向楼上健身房走去,亲自把正在跑步机上浑泪如雨的莫黎接了回来。
   唐灵絮自讨了个没趣,正对着外面的一群好事的女员工大肆渲扬着莫黎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这事,看到林若言走了出去,本想跟着出去找他吵闹的,可还没讲完莫黎的丑事,只得做罢。她就是想把莫黎在公司里搞臭,让莫黎不好意思跟在林若言身边。哪知,没出十分钟,林若言亲自把莫黎领了回来,一手领着莫黎的手,另一手给莫黎擦着眼泪。
   唐灵絮要气炸了,自己再怎么渲扬着莫黎是情妇,是小三,可终是不敌林若言对莫黎的宠爱。只要有了林若言的宠爱,就算是情妇又怎么样?就算是小三又怎么样?灵絮嗓子紧紧的,觉得真正失败的人是自己。
   丈夫能够不顾妻子就在身边,公然跟情妇卿卿我我,这是多么响亮的耳光啊。
   “唐灵絮,警告你,以后有什么不满找我来闹,少拿我们莫黎撒气,她跟你不一样,她从小就听话,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撒泼,你要是再敢欺负她试试,我马上跟你离婚。”林若言不顾灵絮的泪水夺框而出,一心在安抚着莫黎,莫黎的面子是找回来了,但唐灵絮也成功的变成了笑话。
   灵絮是被保安请出去的。因为她疯狂的砸着所有能砸的东西,这是她唯一的发泄办法。林若言任她砸,砸累了后,喊来保安把灵絮客气的请了出去。
   他承认自己对灵絮有点过于苛薄了,可灵絮动手伤了莫黎,确实让他心中非常不满,这个女人,早点断了她的心思,省了大家以后的烦恼。
   灵絮自那以后,很长时间都消停了,不是她想开了,是因为她病了。
   她这一病,林若言成了罪魁祸首。莫黎也成了勾引若言欺负灵絮的帮兄,在林家,两个人一起被严亚菲痛骂一顿,灵絮的妈妈更是指着莫黎大骂狐狸精。林若言任两位妈妈级人物发泄完了,拉着莫黎扬长而去。
   “她们是长辈,说的话你可以不听,不理,但不要公然跟她们对抗,让她们骂两句解解气,你缺不了一两肉,对不对。”林若言教导着莫黎,教她为人之道。
   “嗯,我没对抗啊。”
   “所以说你够乖啊,唐灵絮欺负你的时候,你就是太乖了。”
   “她说话的速度太快,我跟不上。她的个子比我高,也比我胖些,我打不过她。”莫黎解释着,不是自己要乖,实在是力量上确实存在着差距。
   “这么说来,你还做对了?”
   “我觉得没错啊。”
   林若言想想,也对,自己不在她身边,真打起来,莫黎还真是打不过灵絮的,拍拍她的头,这小脑袋还不算太笨。
 
   三人行(反击二)
 
   唐灵絮退出了,病好之后,她天天深居简出,再不出现在林若言眼前了。而莫黎也得到了暂时的平静。
   林若言的工作是繁重的,莫黎能帮助分担一些索碎的小事,但真正秘书的工作,莫黎是无法胜任的,她的文化水平极其有限。很快,林若言有了新秘书。
   新秘书很漂亮,美艳中透着婉约,行事更是大方得体,工作起来也非常精明能干,这让林若言很满意,在初期的短暂赔训后,林若言的工作量终于有所减少,慢慢轻松下来。
   林若言有了时间,受益最多的是莫黎,她又可以缠他了,又可以窝在他怀里撒娇讨巧了。
   莫黎轻松幸福了一阵子。
   八月十五,林若言的外公外婆去了国外旅游,家宴就订要林家举办,莫黎叹着气,只能忐忑不安的准备着跟林若言回林家渡过这个中秋节。
   莫黎现在甘心做一个情妇,身为情妇,在这种日子应该把自己锁在家里,让男人自己回家与妻儿老小团聚的。可是她这个情妇跟别人是不同的,林若言的家,也是她的家,林若言的父母,也是她的养父母。
   林若言能体谅莫黎的胆怯,一边让莫黎伺候着自己更衣,一边出言安慰着莫黎。
   “怎么?害怕了?”
   “没有。”莫黎心里害怕,嘴上却不想承认,因为她和道,林若言一直希望她勇敢些。
   “一会回家,主动点,大方点,在爸妈那里,你跟灵絮是一样的,多跟他们亲近亲近,这种日子,谁也不会找你的麻烦,给大家添堵。”林若言抬头,任莫黎帮她扣上最后的扣子。
   “我一去,就会有人堵。我不去,大家还都自在点儿”莫黎有点自卑,有点别扭,也有点不甘。
   莫黎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特别是这种是家宴。以前家宴,只有林氏夫妇与林若言这几个人,莫黎一点也不拘束,因为这三个人她都喜欢。而今天的家宴多了姨妈,姨父,多了唐灵絮,唐灵絮现在的身份又是林若言的妻,莫黎不喜欢,莫黎会很拘束。她不想去,可若不去,林若言又会说她胆小怕事,不够勇敢,只知躲避。
   走至门口,莫黎不肯上车了,别扭着要自己留在家中,如一个小朋友一般执拗着。
   林若言开始觉得很好玩,莫黎很有趣,拿她打趣着。可劝了两句,发现莫黎是真的害怕,真的躲避,心里有点恼火了,自己上了车,坐在里面不说话,也不看莫黎,只是脸色有点阴了。
   一大早上,两个人,一个车外,一个车内开始他们的拉钜战。
   “莫黎,你真没用,你就是个小废物。”林若言坐在车里,抽着雪茄,不看莫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是废物,你自己去吧,废物在家等你。”莫黎抱着门前的大理石柱子,固执的说着。
   “你越这样,人家越欺负你,因为你好欺负。”林若言现在还有点耐心,所以说话的语气还算温柔。
   “我在家里,就没人欺负我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你。”莫黎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等林若言,不想去那个人多嘴杂的地方,她相信,在那里没有人会真心的喜欢她,欢迎她。
   “莫黎,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上车,小心我揍你。”林若言扔了烟,给莫黎下最后通碟。
   “……就你欺负我。”莫黎不情不愿的下了门前的小台阶,走到林若言的车旁,见没人给自己开车门,只好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坐稳,车就飞出去了。
   “小废物,你怎么那么没用啊。”林若言看莫黎脸上眼中全是委屈感,主动跟她开腔,想哄哄她。
   “我怕我去了,大家都尴尬。”莫黎还是很善良的,这种时候,她还能为大家着想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到了林家,除了莫黎外,大家表现的都很正常,尴尬的人,只有莫黎。
   唐灵絮再见他们俩,如空气一般飘过,姨妈倒是很大度的跟莫黎与林若言打着招呼。林氏夫妇如常不变。
   林若言很大方,大方的拿灵絮当客人一般招乎着,把莫黎发若无人搂在身旁。唐灵絮面无表情看了林若言两眼,露出一丝极其难看的笑,就算打过了招乎,转身去陪婆婆聊天了。莫黎搞得好紧张,她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想,今天到灵絮后,如果灵絮再欺负她,她应该怎么样反击,没想到,唐灵絮只是拿她当空气罢了。
   饭桌上,气氛被林森搞的很热闹,林森与以前的妹夫现在的亲家公推杯换盏,林夫人用小银钳子钳着肥肥的螃蟹,笑意盈盈的与妹妹聊着天,三个年轻人很中规中矩。林若言坐在那里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今天饭桌上的不同,心里还在想,唐灵絮难道真学乖了?
   莫黎低头不看任何人,耳朵听着林夫人与林姨妈的闲聊,手里细心的剥着螃蟹肉,剥好后,放在一个小盘子里,推到林若言眼前,然后再剥再推,再推再剥,这样,她能有点事做,也不至于太尴尬。心里想着,自己就算做情妇,也做得有一定的水平了,如此良宵佳节,自己可以与情夫的老婆同时坐在这里,还能不遭白眼,知足吧。
   唐灵絮低着头,表情很自然,她无视莫黎,漠视表哥,只是认认真真的吃着自己的饭。
   家宴吃的很和平,很安静,没有莫黎预想中的战争与事非,更没有挑衅与白眼,安静得让林若言诧异,让莫黎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唐灵絮的爸爸是个好酒的男人,喝得满面红光,拿着一杯酒,对着女婿说:
   “女婿,来,以前,我是你姨夫的时候,你每年都会敬我酒,怎么我变成你老丈人了,你反倒跟我生份了?”
   “没有没有,我看您跟我爸正在兴头上,没好意思打扰,来,我敬您。”林若言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举起酒杯。
   “若言,今天这场合,按理说,我得说点什么,但我来的时候,灵絮嘱咐过我,这好日子里,不能提不高兴的话头,所以我啥也不说了,但你有些事办的,可对不住我闺女啊。” 唐灵絮的爸爸打了一个酒嗝,吐子不清的挑着林若言的毛病。灵絮妈妈悄悄的掐了丈夫一把,不让他多话。
   莫黎的头低得快到桌子底下了,唐灵絮还是一脸无表情。林森想帮儿子解解围,可严亚菲用眼神示意他别管这事,越管越乱。
   “看您这话说的,我对灵絮,可向来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没什么瞒着她的,更没什么对不住她的。”林若言老神在在,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好像他领着情妇参加家宴,是一件极其理所应当的事情。他想让莫黎明白,除了那张纸,他暂时给不起,其它的,她就是他的妻子,不比灵絮差一分一毫,这点,他不打算藏着掖着。
   灵絮爸爸还想说些什么,被灵絮妈妈强拉着,不让说了。只能喝下那杯酒,继续跟亲家公喝。
   林若言看了一眼对面的灵絮,这丫头今年很反常,怎么变得如此大方了?又拍了拍身边的莫黎,让她尽管安心,用他在,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一个佣人过来,说公司打电话来找林若言,林若言放下筷子去接电话,莫黎想跟去,又觉得不妥,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继续剥着螃蟹,但一口也没吃,她吃不下。
   过了一会,林若言回来了,告诉父母,公司有点急事,自己得先过去处理一下,拉着莫黎就要走。
   “若言,一会你不就回来吗?让莫黎留下吧,今儿过节,让她也跟着一起热闹热闹,一会我们打牌,让她跟着搭把手。”严亚菲开口留人。
   林若言看了一眼莫黎,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莫黎跟着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他分心,可他又怕莫黎留在这里,再生出什么事非来。莫黎也是极其不情愿的,可又不好公然开口反对,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若言,你快去吧,不说很急吗?”姨妈过来帮腔。
   “莫黎,那我先回公司一趟,一会就回来,你自己行不行?” 林若言小声的问莫黎。但声音再小,林妈妈与姨妈也是能听到的。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还能吃了她不成?她从小就长在咱家,你这孩子,怎么问这么傻的话。”严亚菲有点受不了儿子的婆婆妈妈。
   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若言只能自己离开,临走时,把自己的钱夹塞给莫黎,笑着安慰她好好玩。而莫黎也只能认命的一个人留在林家。
   莫黎很不安,林若言不在这个家里,她就没了主心骨。
   家宴很快结束,严亚菲支上了牌局,姨妈,灵絮,莫黎四个人开战,虽然没有正常牌局的热闹,但也不至于太冷清,太冷场,亚菲亚琳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牌局搞的很热闹,两个小辈默默的打着牌,唐灵絮话悲愤为力量,疯狂的大杀三家,赢了个盆满钵满,莫黎输的最惨,还好,林若言的钱夹很鼓。
   不知不觉中,莫黎输光了林若言钱包里的所有现金,眼看就要给人家签支票了,而唐灵絮身边的钞票也堆得如小山一座了。莫黎在盼着林若言早点回来,她不喜欢这场合,都是玩的心不在焉。而唐灵絮赢的心情超好,居然偶而还送莫黎两个甜甜的大笑脸。
   “莫黎,不用着急,若言回来后,让他帮你打上两把,一会就能赢回来。”姨妈看出莫黎的心不在焉,出言安慰。
   “就是,这才哪到哪,若言有一年,手特臭,比你输的还惨,再接再励哈。”若言妈也开始安慰莫黎。
   “哦。”莫黎只能低头应是,她倒不是心疼钱,她是不适合这场面。自己拿着林若言的钱包,输给林若言的老婆,这叫什么事儿啊。
   林若言过了很久才回来,而莫黎己经帮他输掉几十万了,林若言微微一笑,大方签了一张支票给灵絮。跟长辈又客套了一会儿,聚会一散,就领着莫黎回家了。
   今天晚上,他们还有很多节目。在海边豪宅的顶层,准备好了浪漫的烛光晚餐,他们要在一起好好的赏月。
 
   三人行(反击三)
 
   月亮下,影儿成双,莫黎依偎在林若言的怀里,小声呢喃着,情话分外醉人。林若言怀抱着莫黎,莫黎赏月,他赏莫黎。
   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声的承诺往往比有声的保证更加坚固。良宵美景,举杯对月,两个相爱的人儿对饮成酣。
   莫黎对若言是感激的,她感激着他对自己的好,他感激着他时时刻刻都在力挺自己,更感激他从来没有拿自己当情妇看,虽然,她确实是他的情妇。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没有唐灵絮的不时提醒,莫黎几乎忘了,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别人的丈夫。唐灵絮好像真的就这么认命了。
   落地窗内,气氛很紧张,林若言盯着下面的几个分公司经理,他非常想知道,他们是用何种方法,能让公司的业绩在短短半年内直线下滑到如此地步,他真的很感兴趣。对一个大公司来讲,对一个相对稳定,以走上一定规模的大公司来讲,想上一个台阶,很难,可以这种速度大幅度亏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落地窗外,莫黎很悠闲,天气冷了,莫黎在那里,体会着秋天的味道,捡着一片一片的落叶,坐在躺椅上,闻着空气的清新,能听到里面的偶尔传出来的大声质问声,是她的男人在发火,莫黎很自然的选择躲开,她不想往枪口上撞,林若言的脾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怎么躲,也躲不过林若言的呼喊,莫黎只好重新回到办公室,看着站成一排被林若言训斥的中年男子,莫黎觉得很好笑,原来不只自己一个人怕他。
   “你笑什么?还好意思笑,看看这份传真,是不是你接收的?”林若言摔了一打纸在莫黎面前。
   莫黎低头看,实在想不起自己有没有接收过这样一份传真,但她明白,这东西,肯定惹祸了。
   “我忘了,不记得了。”声音小小,但仍实话实说。
   “你能记住什么?没记性的东西。”林若言显然很生气,狠瞪了一眼莫黎,莫黎马上低头。
   莫黎脸红红的,林若言显少在人前训她,在公司里,更是怕她自卑,平时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训她,莫黎有点下不来台,但也不敢表示也不满,只能低着头,在心里求着林若言快点消气。
   公司遇到了大麻烦,不但几个分公司的利润急速下降,就连总公司也有欺瞒证监会的嫌疑。那份传真是一份至关重要的财政报告,是需要在月初上报证监会的,可现在,那家分公司的股票连续几个跌停日,直到今天,他这个公司老总才知道分公司的内部运营出了如此严重的纰漏,同时也延误了上报时间,现在这事,很麻烦,搞得林若言很头痛。如果是莫黎接了传真没报告他,那莫黎这次的祸可就闯大了。
   秘书拿来了所有分公司的年度报表与财务状况分析,林若言没心思再训任何人,只能在最短的时候,想办法补救,吩咐所有分公司的经理自己拿自己公司的报表与分析数据,马上回去,重新整理一份新的送上来。又吩咐了秘书今晚通知财务等直关部门加班,最后整间办公室只剩莫黎与他两个人。
   林若言飞快的敲着键盘,既然报晚了,他打算瞒住不报,做一份假帐假报表递上去,这样,他可以靠自己运营几家分公司,从中周旋,那家分公司的上市股票反倒有起死回生的希望,现在,他必须重新部署一下,还要想办法,把公司无任何问题,无任何不良业绩的消息自然的发布给各家媒体,他很忙。
   莫黎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身后就有个宽嘴大沙发,坐吧,他没让,莫黎不太敢。站着吧,太累,想出去溜哒溜哒吧,又怕触了老虎的须子,现在老虎正在气头上,就这么坐立难安的看着林若言,看了一个多小时,莫黎实在累了,悄悄的移步,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口挪去。
   “上哪去?”林若言百忙之中,连头都不抬,在莫黎马上就要逃跑成功之时问了这么一句,吓得莫黎马上缩腿,摸着胸口大喘着气。
   “我都没累,你这个惹祸的,还好意思累?” 林若言自己摸了摸了肩膀,扭了扭脖子。
   “也不一定就是我惹的祸啊。”莫黎小跑着过去,一边帮他揉着肩膀脖子,一边为自己辩解,这事,也不一定就是她给耽搁的,也许是林若言自己忘了呢。
   “刚才怎么不直接推卸掉,干嘛承认。”林若言心里并不真的怪她,莫黎这几年跟在他身边,他从来没给莫黎安排过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只是喜欢她随时随地跟在自己身边罢了,莫黎己被他惯懒了,养笨了,所以,就算这事真的是莫黎给耽搁了,他也不怪她。
   “我没承认,是真的不记得了。”莫黎声音中全是撒娇,没有辩解。
   林若言现在太忙,没时间跟她计较中国的语言,其实,他希望当时她不承认,这样,他的这股火就可以发到别人的身上了。对莫黎,他一直都是想平等对待,或者说平和对待。平等,他不一定能做得到,但他确确实实想善待莫黎,就算莫黎惹出再大的祸,他都想帮她压着,只要他能压得住,而心中的火气,也只能自消自灭,只要莫黎不主动来点,一般不会发做。
   “累了就先回家吧,我这几天,都得加班了。”林若言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喊司机,得先把莫黎送回去。
   “我不走,我陪着你,加班完了后,咱俩一起回家。”莫黎看他不像要发火的样子,连忙讨好。
   “不用了,你陪着我,我反而分心,你就在家老老实实的等我吧,把这事处理完,就一切如常了。”林若言拉过莫黎,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有些不舍,但也想尽快解决此事,在短期内解决,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莫黎被司机送回去了。林若言开始带着一众内部员工加班加点的查帐对帐重新制作做报表,对外还要应付各部门审核人员,及媒体发部事项,还好这个新秘书样样拿手,拿手到林若言都对她另眼相看。
   没日没夜的忙了四天,总算把一切坏帐全部做平,而分公司之间重新换了领导人,也算有了新的变动新的生机。四天时间,虽然很累,却也很见成效。林若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莫黎如小鹿一样扑了过来,亲热过后,林若言双重新享受他皇帝一般的待遇,自己躺在浴缸里,任莫黎帮他洗洗搓搓,揉揉捏捏。
   林若言给自己放了两天大假,在家好好轻松轻松。
   莫黎却被严亚菲叫到林宅去训话了。林若言再累也得跟着,他知道,现在的莫黎,就是一个小废物,自己不跟着,莫黎非得让人炮轰成一个刚果小黑妞。
   虽然林若言反复强调,这次的事件,不一定是莫黎的责任,也许是自己忘了,也许是其它人的疏忽造成的。可严亚菲也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你的办公室,唯一能自由出入的就是她,你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纰漏,还不是她这个小糊涂虫犯的错。
   严亚菲郑重的要求,莫黎在家反省,从今以后,不许白天缠着林若言了。莫黎连连恳求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疏忽了,不会再大意了,可惜严亚菲咬死了口,就是不放。
   “妈,我现在倒怀疑这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了,怎么出事的时候,不见您出面,我把事儿解决了,您倒是第一时间把我们揪过来训话了?”林若言不顾情面的把自己的怀疑直接说了出来,看着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闭了嘴,怎么着也是他妈,他没有顶撞的习惯,更不会傻到当着莫黎的面让严亚菲下不来台,那是在坑莫黎。让莫黎更难为人媳了。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从今天起,我关她禁闭,您老什么时候消气了,我什么时候放她出来,行了吧。”林若言不想看到自己的妈发飙,他还想过消停日子呢。
   莫黎有点委屈,可也知道自己这回确实有错,以为林若言不追究了,就天下太平了,其实,哪有那么简单,那公司的创使人,可是人家严亚菲啊。
   严亚菲的面子总算找回来点,也算是平衡了,又训了莫黎几句,连带损了儿子几句,放他们走了。
   第二日,林若言只能一个人去公司了,而莫黎,只能不情不愿的站在门口,向他朝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莫黎己经慢慢习惯在家等着林若言下班的日子。白天也学会自己逛街,找朋友打牌等娱乐打发时间了。
   莫黎有一个较好的朋友,叫凌雪,是莫黎的同学。凌雪的叔叔是混帮派的,而那个帮派的幕后老大就是林若言,这层层的关系,让她们见面的机会相较其它同学多些,也就很自然的成了朋友。
   这天,莫黎与凌雪逛着街,女人逛街,就是瞎逛,逛时间而己。两个人漫步在精品女装的一条商业街,花着钱打发着时间,其实都很无聊。年纪轻轻的她们,却过早的被禁固了。
   凌雪看到一件喜欢的小洋装拿去试衣间试,莫黎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无聊的看着时尚杂志,她的一天只能如此虚度。林若言没有如对林妈妈说的那样,真正的关她禁闭,还让她自由活动她就己经偷笑了,当然不敢有其它的要求。
   一股清香的气息飘来,莫黎还在低着头看杂志,忽然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穿着黑丝袜的大长腿。
   莫黎顺着大长腿往上看,看到一张精致美丽也很熟悉的脸。莫黎直觉的想走,想着凌雪还在里面,自己这么走好像不太好。但她一点也不想与唐灵絮见面,更不想与唐灵絮有任何交集,也顾不上朋友了,微微一笑,起身就走。
   “莫黎,我同情你。现在,你也尝到被人横刀夺爱的滋味了,该知道我当初有多么痛苦了吧。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是林太太,你呢?你算什么?被人抛弃的情妇?连个下堂妻都算不上,可怜,可笑,更可悲。”唐灵絮也不留莫黎,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莫黎听得莫明其妙,但也不想细究,只是想躲开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想法,莫黎走了,一个小三,能做到莫黎这个份上,也算是安守本分了。是男人的福气啊。
   凌雪出来了,转了一圈,打算让莫黎帮着看看效果,灵絮拍了拍手,说不错,大方帮着买单,并交给凌雪一个礼品盒,说是林太太让转送给莫黎的。漂亮的拍了拍手,拿着手包在导购员的引领下,走到二楼去选皮草。
   凌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想着是哪个林太太。唐灵絮她也认识,是林若言的太太,但她为什么不亲送送给莫黎,可见这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林家还有个林太太。林若言的妈。这个林太太可是谁也惹不起的,凌雪思来想去,拿着盒子,给莫黎打电话。
   莫黎没有走远,正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屋躲清净。很快,凌雪把那个盒子交给莫黎了,并提醒莫黎,这盒子可是唐灵絮给的。
   莫

第10回

黎想扔掉,又总是有点好奇心。她在想,唐灵絮刚才说的那些话,那些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她同情她?莫黎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值得唐灵絮同情。因为白天不能去公司了?那每天晚上林若言都是搂着她睡的啊,也不算失宠啊,怎么就成了被抛弃的情妇了?莫黎觉得,自己是正当红的情妇。
 
   三人行(反击四)
 
   莫黎好奇的打开小小的礼品盒,里面掉出来的东西,让莫黎更好奇。
   拾起掉在桌面上的袖扣,仔细看了看,上面有L的标志,应该是林若言的没错。这个男人的所有衣服都是经她的手送到洗衣房,然后再经她的手一一整理好。
   但唐灵絮把它当成礼品送给自己是为哪般呢?莫黎有点乱,脑袋也很笨,一时猜不透唐灵絮的意思。把袖扣重新放进小盒子里,顺手扔进包包里,不再去想。
   跟凌雪强颜欢笑的逛了一下午,然后照常回家,照常去叮嘱佣人今天晚上的晚餐要如何准备。回到楼了,懒懒的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今天唐灵絮的话,让她一直想不透,那袖扣,又是为了什么?
   林若言依然有应酬,回来的很晚,莫黎还在等,一桌子菜都凉了,她没动一口。她就是一个这么傻的女人。
   “不是告诉你今晚有应酬了吗?”林若言站在餐厅门口,脸微红,显然喝了点酒。
   “我知道。”莫黎回答的有气无力。
   “那怎么还等我?怎么不吃饭?”林若言满脸的笑意看着这个傻女人。
   “没胃口。”莫黎说完,不管满桌子的饭菜,也不管林若言正等着她帮着脱西装,自己一个人上楼了。
   林若言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合计着莫黎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都会兴冲冲的往自己怀里钻吗?今天这是唱哪出?
   没人理,没人管,林若言也就不再把自己当成凡事需要人伺候的大少爷,自己脱了西装,走上楼去。把衣服扔在一边,看着趴在床上发呆的莫黎。
   “谁惹你了?”林若言贴着莫黎想亲热
   “没人惹我。”莫黎躲开他,故意捏着鼻子。
   “是不是没意思了?要不,明天起,还跟着我,这都一个多月了,妈也该消气了。”林若言知道,莫黎不会嫌他的酒气,应该是心中有闷气了。
   “不用了,她要是知道了,又该训我了,也会连带去烦你。”
   “那你这是怎么着了?心情不好?”
   “你袖子上的扣子呢?”莫黎无缘无故问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问的林若言愣了一愣,低头看,自己的袖扣果然不见了。
   “又丢了。”林若言丢袖扣己成习惯,所以,也不在意。
   “在我包里呢。你去拿来吧。”莫黎指了指扔在沙发上的小皮包。
   林若言感觉到不对劲了,顺着她指的方向,坐在沙发上,拿起莫黎的包,打开,翻了关天没翻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包包的正中间,林若言打开,果我看到了自己丢的那粒袖扣。
   “怎么在你这?还包起来了?有那么崇拜我吗?一个扣子,还搞的这么隆重。”林若言故意让气氛轻松些。
   “唐灵絮给我的。”莫黎情绪还是不高。说的有气无力,因为她想不通灵絮的话。她实在看不出,林若言哪里变了。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弃妇了。
   林若言看着莫黎,心里盘算着唐灵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还说,她同情我,连个下堂妻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一个被抛弃的情妇。”莫黎还是盯着天花板,正在分析这几句话的意思。
   “别听她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你不会是下堂妻,因为我会爱你一辈子。你更不是什么情妇,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弃妇的问题了。”林若言走过去,抱着莫黎,安慰她。
   “那你的扣子怎么会在她那里?” 莫黎看着林若言,想要答案。
   “也许是落在哪里,被她拾了去。” 林若言也没有答案。
   “嗯,有可能。”莫黎现在越来越单细胞,她觉得林若言不会骗她,林若言爱她。
   被林若言哄着吃了一碗粥,莫黎趴在他怀里,数着他胸前的几根胸毛,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林若言也不多话,只是搂着她,搂了一会,缠着她一起进入温柔乡。
   林若言还是照常的忙碌,周一到周五忙公司的事,周六周日忙帮派里的事。莫黎周六周日会跟着他四处走动散心,周一到周五还是做一个养尊处优的悠闲女人。
   直到莫黎无意间去林若言公司附近的咖啡屋休息的时候,看到林若言与他的秘书也同坐在那家咖啡屋一角,亲密的谈笑着。莫黎的脸上,湿湿的。她终于明白了唐灵絮的意思。
   今天,林若言本是约了她共进午餐的,只不过,他忽然临时爽约,说是要陪一个客户吃饭,这回林若言没有要求莫黎同行,草草的挂断了电话。现在,这个与客户吃饭的男人,正跟自己的秘书亲密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莫黎怎能不心慌,不流泪。
   一般女人,这个时候,会有两个种反应,冲动型会冲上前去大声执问,再给男女主角各一耳光,或浇杯水,给自己出口恶气。而大多数会选择默默离开,然后等男人回家后,或问或闹或离婚。
   莫黎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门口找了一张隐蔽的空桌,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边看,一边流泪,一边在想自己的后半生怎么办?
   服务生过来问她要不要点餐,她扔给服务生一打人民币后,说想清静一会,要求不被打扰,要求咖啡厅暂时清场,她说,她想一个人在这咖啡厅里静一静。
   服务生摇头说NO。莫黎又拿出一打人民币,问够不够,服务生还是摇头说NO,莫黎拿出一张支票。服务生走了,过了一会,清场。
   林若言很不满,客人们都很不满,谈到一半被店家请了出去,这实在让人不舒服。
   很多客人要会会这个清场的人,看看是哪路神仙,如此大的场面。当大家目光聚焦到坐在隐蔽一角的莫黎后,有人叹气,又是一个伤心的女人,谅解了,走了。有人调笑,一个小姑娘,长的不错,能够出得起价码让这家店清场,也应该是大户之家的女儿,为什么如此伤心,缺男人的话,他们都可以随时补充为后援军。莫黎扭头,如他们是一群苍蝇。还有人愤怒,应该说,只有一个人愤怒。
   当林若言发现要求清场的人居然是莫黎的时候,他是愤怒的,这怒火从何而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
   揉着眉头,缓步到莫黎身边,低头看着莫黎。挥了挥手,喊来服务生,扔了一张名片,要求服务生迅速清场。服务生看后,表情很严肃,必恭必敬的接过名片,以最快的速度,把速家酒吧空了出来。
   “哭什么?”林若言坐下,点了一根烟,声音里没有往日的关怀,大部分都是不满。
   “我成弃妇了吗?” 莫黎低头看着地面,眼泪正在往下砸。
   “胡说。”林若言笑了一声,马上否定,他不会不要莫黎,莫黎是唯一的,唯一的让他愿意留在身边的女人,唯一的让他可以安心的女人。
   “那你跟她来这里做什么?你刚才还跟她那么亲密。”莫黎小声的问着,一点底气也没有。
   “来这里,能做什么?”林若言反问。
   “是啊,来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莫黎自言自语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马上回家。”林若言看了看表,下午还有事。
   “知道了,我一会儿会回去。”莫黎低着头,不动。她想在这里坐一会,不想回家。特别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她想林若言给她个解释,可很显然,林若言没打算那么做。
   林若言看她不动,有点气闷,再次皱眉,警告的语气对莫黎说:
   “莫黎,我让你马上回家,没听见吗?”
   莫黎无耐的抬头,看了一眼林若言,脸色不怎么好看。也顺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的那个秘书。她叫什么来着?莫黎忘了。
   “不听话?”林若言顺着莫黎的眼光,明白她在看什么,想着她在吃醋,反觉得好笑。
   “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我就不回。”莫黎看着等在门口的秘书,忽然上来别扭劲,好像自己这么做,就可以跟那个女人争男人了一样。如果林若言跟着自己回家,那就说明,莫黎胜利了。反之,就说明那个女人胜利了。莫黎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嘴里固执的回应着。
   “还真是不听话。”林若言佩服莫黎的胆子。明知自己生气了,还敢如此挑战,这是第一回。
   莫黎把头偏向一边,盯着那个秘书,以前看她挺老实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一个狐狸精。莫黎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唐灵絮,也有点理解唐灵絮了。
   林若言拍拍莫黎的头,扔下三个字:你随便。然后拉着秘书走人。留下莫黎一个人,傻了。
   莫黎一直坐在那里,她扔的钱足够多,所以,店家也不催她。正好下午可以休息一下,所有服务生躲到里面打扑克去了。
   莫黎哭了一会,想了一会,又哭一会,再想一会。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得给自己想想以后啊。
   想到以后,莫黎擦了擦泪水,在心里发誓,如果林若言真的不要她了,那么她就要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绝不纠缠。拎着包包,失神的走出咖啡厅。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快走两步,以为是林若言再等自己,走到跟前,才发现,车是他的车,司机却不是他。
   司机给莫黎开了车门,莫黎坐了进去,任这车把自己拉回海别别墅,莫黎麻木的上楼,脱衣,洗澡,换衣,睡觉。
   她没有等林若言,怕林若言回来跟她说什么,她怕听到林若言对她说分手,不要她了。那该怎么办?莫黎反复的思考该怎么办?
   听到楼下的汽车声,熟悉的脚步声,莫黎看了看表,林若言回来了,跟以前一个时间,下班了。
   她没有出去迎接,她不敢面对。
   林若言自己走了上来,看着又被莫黎搞得死气沉沉的房间,林若言坐在床边,拉着莫黎的手,跟她解释。
   “小傻瓜,吃醋了?”
   莫黎不说话,不看他,装睡。
   “别瞎想了,你误会了,只是普通的工作餐而己。你倒好,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哭,还搞什么清场,我能不生气吗?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莫黎还是装睡。
   “下午因为有事,所以才想让你早点回家的,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你还不听话,不怕我生气?”林若言拉开被子,看着莫黎的脸,莫黎的眼珠还会转动,一看就知道在装睡。
   “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不许再跟我闹了。下楼吃饭。”林若言拍了莫黎屁股一下,自己站起身来,换衣服,打算一会下去吃饭。
   莫黎没动,还在装睡。
   “莫黎,别装了,快点给我起来。”林若言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装,看着一动不动的莫黎,开口警告她。
   “你不是说你中午要跟客户一起吃饭吗?你骗人,你撒谎。你的秘书怎么就成了你的客户。” 莫黎终于开口。开口就让林若言尴尬的答不上来。
   沉默了一分钟,林若言声音中有点凌冽了。
   “你有完没完?既然给你解释了,你就听着,还没完没了了?”林若言皱起眉头,恼羞成怒了。
   沉默了三分钟,莫黎的声音变得释然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吧。”莫黎选择听话,坐起来,脸上明显没精神,低着头跟着林若言下楼吃饭。
   莫黎在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自己抢了唐灵絮的,现在,终于有人来抢自己的了。
   莫黎还想,如果林若言的心走了,她不会难为他,她会远远的离开他,不让他为难。
   莫黎最后想,那个秘书,到底哪里比我好?

第 24 章
 
   莫黎没有别的路好选。
   她只能让自己相信林若言。因为,林若言是她的全部世界。
   莫黎的心思,其实很纤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女秘书看林若言的眼神,与唐灵絮很像。她们都是用那种充满爱意却又不甘的眼神看着林若言。而前些天,唐灵絮跟莫黎说的话,让莫黎更加深信,这女人跟林若言肯定不清楚。
   但莫黎不敢再深究下去,她不敢闹,也不敢逃了。
   深究下去,无论能不能究出真相,无论她怎么哭闹最后都是一个结果。
   如果林若言死不承认,她是没有一丁点办法的,闹的林若言失去了耐性,搞不好自己还要受顿皮肉之苦,然后老老实实的被他禁足在家。离开他,莫黎想都不敢想了,被抓回来是肯定的,她相信,自己都逃不出这座城市,就会被林若言的人给找到的,然后,是更大的惩罚,最后,还得老老实实的留在他身边。
   如果林若言承认了,那么,莫黎更怕。林若言如果连骗都不打算骗她了,那就是己经不再乎莫黎了,那个时候,莫黎会伤心,会碎心。但她还是离不开。林若言就算不爱她了,也不会放她走,这是林若言一直反复强调的。他的女人,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点,莫黎十八岁那年,就己经被强迫记忆,很深很深。
   不管是哪种过程,结果都是莫黎受伤。所以,莫黎只能选择相信。
   林若言不是傻子,对莫黎的心思,更是了若指掌。他清楚,莫黎并不是真的释然了,更不是真的相信他。他心里也很累也很无奈。
   莫黎猜的没错,他确实跟那个秘书有点不清不楚,也确实发生了关系,这就是林若言的无奈之处。
   他不是个花心的人,其实,他很专一,更专情。
   这点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系,林森是个好丈夫,是个专情的好男人,而林若言从小在这种环境下,当然也相对现今社会的很多男人要专情的多。同时,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林若言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天,自己到底怎么了。
   中秋节那天,林若言忽然接到公司电话,公司的一份大订单出了问题,英国INTN公司正在追究责任。林若言只得赶回公司。所有公司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领导人,均己到齐,在挨个环节排查后,总算有了点眉目。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各部门送过来的单据,一一分析着,女秘书也拿着一打厚厚的报表进来,在解说报表的时候,林若言看着她红红的合体小洋装,衬着她嫩白的脖颈,份分引人注目,她身上的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让林若言一时热血上涌,下身有了反应。
   林若言在那个时候,心中想的是莫黎,他想快点结束任务,马上去接莫黎回家,然后好好的灭灭火,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所以,他压制着自己。
   毕竟是中秋节,林若言早早放了大家回家过节。自己也己及快的速度取车,想马上回去接莫黎。当他把车开出车库的时候,看到了一瘸一拐的女秘书,出于道义,他不得不问候一下,原来,这女人刚才不小心崴了脚。他打算载秘书一程,把她送到计程车较多的地方,也算是尽了一个老板对员工的爱护之心。
   女秘书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很狼狈,林若言只得下车去扶,女秘书觉得颜面尽失,哭得梨花带雨。林若言无奈,只得把她送回家,然后把她扶进电梯,偏巧电梯坏掉了,没办法,林若言只得把她抱回家中,打算安顿好她,自己再走。
   一进女秘书的家,林若言惊呆了。
   房子很大,却空空如野。连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个床垫,与一个笔记本而己。
   “没跟家人同住?”林若言不解的问她。
   “我没有家人。”女秘书答。
   “我看过你的屡历表,不是有父母弟妹吗?”
   “我爸妈离婚了,早就各自组成了家庭,弟妹也都不是同父同母的,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座城市。”女秘书坐在床垫上,很悲凉。
   林若言叹了口气,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除了叹口气,什么也做不了。转要就走,临出门前,回身帮她关好房门,可就这一回身,让林若言心软了。
   秘书坐在床上,满眼全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很坚强,也很脆弱。正是这强忍的眼泪,让林若言的心动了一下。
   “我没事,我很好。”秘书看出他的担心,微笑着安慰着他。这让林若言心中想笑,这女人比谁都需要安慰,却怎么又反过来安慰自己呢。
   林若言再次回到房中,看着坐在床垫上的女人,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女秘书摇头说不用,自己很好。
   林若方笑了笑,看了秘书一眼,却发现这女人长的真不错,平时在办公室里很精明能干的样子,现在软弱的坐在床垫上,却是一副柔弱娇羞的可怜相。刚才的冲动再次燃起,林若言马上告辞,他又想起了莫黎。
   林若言刚回身,却感觉到一个软软的身体在后面抱住了自己,那身体上的味道,那身体上的柔软,让林若言想爆发,虽然极力的压制,却敌不过女秘书含泪的乞求。
   “陪我一会好吗?就一会,我太孤单了,我在这坐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想有个家,我想有家人,可我没有,求你,陪我一会好吗?哪怕只有十分钟。求你。”女秘书的声音很可怜,泪水滴在林若言的西服背后。
   林若言回身,看了这女人一会,肢体上的接触,让他不想压制自己了。
   终于,林若言还是背叛了莫黎,看着躺在身边的女秘书,林若言在心里想着,她有这么性感吗?居然让我辜负了莫黎。
   林若言穿好衣服,撕下一张支票给那女人。并委婉的劝她明天最好辞职,然后扬长而去。
   他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他己经有了要负责任的人。而这一夜情与长久的长相厮守相比较,林若言选择长相厮守。对这个秘书,有怜惜,没有情。
   林若言认为,自己只是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下半身而己,所以,他不认为,他背叛莫黎,所以,他还能很平常的与莫黎甜密相偎。
   而女秘书也没有辞职,她退还了支票,她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她只要工作,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她只想有一样事情,可以让自己充实。
   林若言对这个秘书,本就很满意,平时工作也很专业,能让自己轻松很多。虽然有心让她走人。但在找不到合适人选接手她的工作的时候,林若言还是默许了。
   那秘书再也没提过此事,好像两个人真的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这反倒让林若言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占了人家便宜后,不认帐一样,可事实上,他确实不想认帐,他不想破坏他与莫黎之间的平静。
   一旦男女有过肌肤之亲,较之别人,当然会多了一份亲近,林若言与秘书虽然谁也不提这事,但两个人的配合却也默契了许多,工作上也更加溶洽了很多。这女人,也成功的引起了林若言的注意。
   林若言跟她在一起,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很自立,她很自尊,她更自爱。
   她不要林若言的一分薪水以外的钱财,她更不用林若言去猜她的心思,她也不需要林若言为她做些什么事,来讨她欢笑。她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她只是个秘书,仅此而己。这点,就让林若言对她刮目相看。
   她现在的所有,让林若言想起了小时候的莫黎,同样自立,同样的自尊自爱。但现在的莫黎,自尊过了头,自爱过了劲,自立却己丝毫全无。
   这种无负担的接触,让两个人越来越熟,越来越多了接触,偶尔出会共进午餐。但却再也没有发生过跟性有关的事情。林若言把她当成一个红颜知己,很好的女性朋友。
   可现在,面对伤心的莫黎,林若言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这份友情。看来,它伤到了莫黎。

第 25 章
 
   在不断的自我欺骗中,莫黎慢慢给自己找到了平衡点。她对林若言越来越依赖了。她每天都会看着表计算着林若言回家的时间,林若言晚上如果有应酬,她也会要求跟在左右,她敌视着林若言的秘书。虽然她表面上选择相信林若言与秘书之间是清白的,但她的内心是持怀疑态度的。
   她天天早上吵着要跟林若言一起上班。林若言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也欣然同意。不过几天下来,林若言发现,莫黎在身边,己经不似以前那么安静乖巧了。
   只要秘书进来跟林若言谈什么事情,莫黎马上就会敏感起来,她或者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假装看书,而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秘书看,或者直接走过来,一脸娇柔的偎在林若言的怀里撒娇,眼睛依晴紧盯着秘书。林若言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跟秘书宣告她的所有权,她在示威。
   几天下来,秘书倒是没有什么,吃不消的是林若方。莫黎如防贼一样的防着林若言身边的所有女人,让林若言感觉到了束缚,他不自由了。而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进,不自由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莫黎经常可以看到林若言脸上的不悦表情。
   秘书还是一如继往,丝毫没有改变,反倒是时常在莫黎幼稚的举动中,对林若言投以同情的一笑,林若言只能无奈的回以一笑,莫黎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再向大人撒娇讨爱。
   林若言开始在言语中劝莫黎不要来公司了,前一阵子,公司的那笔大订单的问题还没有正式解决,他很忙,而现在的莫黎,己经不能帮他真正的解乏了,反倒让他累,心累。
   莫黎的脸上也越来越阴郁了,林若言不想让她去公司,在她的理解为,林若言嫌她防碍到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感情交流了。
   林若言的心中,是清白的。他对自己的感情很明确,他爱的人是莫黎,他对于秘书只是从初时的同情到后来的敬佩,到现在的红颜知己罢了。
   而莫黎一个人越想越委屈,虽然凌雪经常来找她玩,陪她散心,当然,这也是林若言授意。可莫黎己经没了兴趣,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未来,她在想,如果有一天林若言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她很害怕。
   越这么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要想。莫黎变得焦燥异常。
   这样的莫黎,林若言很心疼。知道是自己的某些举动让莫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很后悔。
   在解决了INTN公司的事情以后,林若言给自己放了三天大假,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也想好好的解决一下莫黎的心病。
   可男人与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
   林若言以为,等自己把公事处理好以后,莫黎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劝几句,哄几下,莫黎就应该恢复如常了。
   莫黎却不是这样想,本来心里很小的怨气,在这林若言忙碌的时间内,己经积聚的很大了,有些事,明明没有发生,她却己经开始幻想了。她的潜意识里,林若言己经变心了。
   早上起来,林若言本打算先与莫黎温存一番,然后跟她好好解释一下,最好,争取把莫黎的心结打开。可莫黎如一个木头一样,不抗拒,不迎合,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
   林若言有些气愤,但想到,自己毕竟有错在先,于是耐着性子,开始哄她。
   “莫黎,还生气呢?至于吗?不是都说了,是因为最近公司太忙,才不让你跟去的嘛。” 林若言枕着手臂,侧躺着看着莫黎。手抚弄着莫黎的头发。
   “没生气。不敢生气。”莫黎说的话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内。
   “那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一点热情都没有呢。” 林若言再次搂着莫黎,手揉捏着莫黎的胸部,再慢慢向腰下转移。
   “我怕累着你。”莫黎躲了躲,不让林若言有进一步的抚摸,那抚摸会让她无法自持。
   “那么体贴?那就高兴点,拿出点热情来。” 林若言习惯了莫黎的低眉顺眼,一时没理解莫黎的话中有话。
   “你能吃得消吗?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莫黎说话冷冰冰。但也不敢说的太过,说这话的时候,更不敢看着林若言。
   这话让林若言听出了点味道,沉思了一会,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自嘲的冷笑一声,把莫黎摁在床上,把她的双手并拢,强行按在头上,一条大腿强行分开的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捏着莫黎的下巴,抬起莫黎的脸,让莫黎直视他。
   “能不能吃消,我马上让你知道。”林若言现在很生气,他恼火于莫黎对他的漠视与轻视,莫黎把他当成什么人?是,他的确背叛了莫黎,但也仅限于那一次,不承认,也是为了两个人好,莫黎既然当初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现在就这么别扭呢?
   莫黎从来不曾抵搞过林若言,包括这次,她也只是意思的扭动了几下身子,被林若言在屁股上拍了几巴掌后,也就老实下来,虽然不情愿,但也依然分开了双腿,任林若言欲取欲求,只是把头侧向一边,流下几行不甘心的泪水。
   莫黎的泪水,刺激着林若言,让他没了兴致,这股气,也只能撒在她身上了。把她扭转过去,抬高她的臀部,分开她的双腿,从后面直刺进去,拉着莫黎的纤腰反复冲刺,大力□。他不想这样,他本来想跟莫黎来一次浪漫一些的□。来缓解两个人之间关系,哪知莫黎言语中的挑衅,及行为上的不配合让他恼怒,让他失了分寸。
   莫黎被他拉的很痛,他的双手因为气愤,握着莫黎的要部握得很用力,而每一次的大力冲刺都直顶到莫黎体内的最深处,冲击力非常大,莫黎开始吃不消了。从咬着双唇强忍,到忍不住的低泣,然后是大声求饶。
   “我不行了,你轻点,轻点,求求你了。”莫黎趴在床上,开始求饶,腰部的紧握与□的碰撞都让她受不了。
   “你不是怀疑我吃不消吗?我这是在证明给你看啊。”林若言不慌不忙,答得轻松自在,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见小动作的幅度也没有减弱,只是在速度上,慢慢减弱了一些。
   “不用了,不用了。”莫黎连声告饶。
   “以后还乱不乱说话。”林若言的速度慢了许多,力量也减了许多。
   “不了。”莫黎趴在那里,感觉到林若言的速度与力量都开始减弱,身体上的不适感开始缓解一些。
   “说,以后不会再随便怀疑我,会听话,不再乱吃醋了。” 林若言的手劲也轻了下来,开始慢慢的挺进,再撤出,再挺进,再撤出。
   莫黎从刚才疯狂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被林若言现在的体贴式的温存带到另一个高峰,嘴里重复着林若言的话,却己经期待后面的动作。林若言看她己经不再抵抗,转为迎合,也就不再跟她计较,□了几下,把她轻转过来,倦起她的双腿,从正面进入她的身体,再次慢慢引领着她进入□。
   □过后,林若言很得意。看着软得倦在一边的莫黎,手拍着莫黎的屁股,把她搂在怀里,看着莫黎潮红的脸蛋,林若言笑了。
   “不用皮带,我也能让你求饶。”林若言很自得

第11回


   莫黎知道,自己跟林若言斗气,永远是输的一方,所以,她不敢,也不会了。
   伺候着林若言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开始如一个小妻子一样,去楼下交待着佣人早餐做些什么。林若言躺在床上,想着一会怎么帮她把心结打开。
   莫黎再上楼的时候,是喊林若言下楼用餐。林若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跟自己躺在床上,开始耐心的劝导,希望她能顺着自己的想法,把心结打开,别在自寻烦恼下去。
   “莫黎,我知道,我不好,让你误会了。可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呢。这么多年来,你说,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别的事情上,我不敢说,在男女这事上,我让你操过心吗?伤过你的心吗?家人那么逼我娶唐灵絮,我这颗心,还不是一直拴在你身上。还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林若言说着自己的好,就是不往这事的源头处说。
   莫黎把头枕在的胸前,听着他这迟来的解释,心里怪怪的,很矛盾。
   “我若跟她有事,怎么会天天晚上都回来抱着你睡?你看过哪个男人搞外遇,还天天回来搂着老婆睡的。对吧。”林若言点了点莫黎的鼻子。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是唐灵絮。”莫黎有了反应。
   “看看,又自己灭自己的士气。她只是名义上的,而我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这还不够吗?”林若言不满意的掐了掐莫黎的脸蛋。
   莫黎歪着头想了想,林若言说的没错,好像搞外遇的男人,都会找借口不回家睡。而林若言虽然前一阵子不给她任何解释,但也是天天晚上回来,搂着她睡。这点上,莫黎觉得自己比唐灵絮要强,比那个女秘书也要强很多。
   而林若言也确实没有过这方面的绯闻让莫黎伤心过,这是第一回,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唐灵絮的一句话。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唐灵絮的那句话,那么,林若言跟秘书共进午餐,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女人啊,你的耳根为什么那么软?哦,因为,你爱着那个男人,所以耳根才会变软。
   林若言三言两话,莫黎越听,越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恼火那些天,林若言不让自己跟着去,她认为,林若言那个时候,明显是偏袒那个小秘书,自己不过是多瞪了那女人两眼,就被林若言赶回家了。
   “我不喜欢你的秘书。”
   “她很能干,有了她,我才能每天多些时间陪你。”林若言帮秘书说着好话。
   “反正,我不喜欢她。” 莫黎很固执。低着头,不再吱声。
   林若言看了她半天,最后只能咬咬牙,秘书满大街都是,可以再找。莫黎,却只有这一个了。不能让她才闹了,也不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蔫。
   “好了,我明天辞了她,行了吧。”林若言揉着莫黎的脑袋,十分不情愿的表着态。换来莫黎的一个久违的笑脸。
   “说话算话。”莫黎伸出一个小姆指,跟林若言打勾勾。林若言不喜欢,却也不想驳了莫黎的面子。
   看着林若言跟自己打了个勾勾,莫黎舒心一笑,高高兴兴拉着林若言下楼用餐。心里再想,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起码现在,他的心里,我最重。

第 26 章
 
   林若言说话算话,很快,秘书自动辞职了。
   莫黎很高兴,她可以放心了。
   她又开开心心的跟在林若言的身后了,林若言虽然工作量加大了很多,不过能天天看到莫黎的笑脸也就认了。期待着下一个秘书够精明,够能干。
   他很体贴,给自己找了个男秘书,笑着对莫黎说:“ 这回你放心了吧,不吃醋了吧。”
   莫黎趴在他怀里窝心的甜笑。
   正当莫黎以为一切都恢复如前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饭局中,得知了一个让她心冷的消息,
   一个普通的商业饭局,桌上坐的都是林若言商界的同仁,一个不长眼的马屁精过来,顺口夸了一句林若言有眼光,把新公司交给了一个新手,居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而那个新手的名字,刚好跟女秘书的名字相同,都叫林红。
   林若言僵硬的脸上,莫黎可以看出,这个林红就是那个林红,女秘书没走,只是换了一个更高职务罢了。
   莫黎让自己强颜色欢笑到饭局结束,然后坐在林若言的车上,脸色开始悲哀。林若言当然知道她不会高兴,她又会胡思乱想了。
   “莫黎,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把她调离身边,就是不想让你不高兴,就是想博你一笑。但她能力不错,正好新公司缺人,所以让她过去帮忙而己。”
   “那你干嘛骗我?”
   “没骗你,她确实让我炒了,只是怕你误会,所以没告诉你她的新职务罢了。”林若言对自己的解释也不是很满意,所以也不期待莫黎能满意。
   “她有那么好吗?让你舍不得放弃。”
   “工作能力方面,确实不错。”
   “知道了。”
   “别瞎想,谁也不如你,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
   莫黎还是选择让自己相信林若言,除了信他,她别无选择。
   可紧接着,当她再遇唐灵絮的时候,又被唐灵絮一阵奚落。唐灵絮话里话外,都明确的表明了,林若言己另有新欢。莫黎不想听,可是又真的很好奇,唐灵絮说的是真是假。
   莫黎借口身上不舒服,让林若言自己去公司了,林若言走后,她马上起床,收拾一下自己后,拿着唐灵絮给的地址,找到了林家的新公司,一家新开的分公司,规模不小,莫黎看着那幢大楼,心想,林若言,你对她还真的够信任,这么大的公司,就真的教给她去管理。
   论年纪,那林红跟莫黎差不多大,论能力,却是天差地别啊。
   莫黎以总公司助理的身份,很顺利的进入了新公司的内部,没有通报,她直接找到了林红的办公室。不是她多有勇气,多有胆色,而是她实在好奇,那个林红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多好的能力,能让林若言这次如此护着,女人在这方面的探究能力,总是出奇的高。
   高层办公室空无一人,莫黎自己走了进去,看着林红的新办公室,莫黎再次泛酸,林若言居然让她担任那么重要的位置。她有那么好吗?
   莫黎摸着崭新的办公桌,看着桌子上的一打打的文件,心里想,如果自己也这么有能力就好了,那就轮不到这个女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坐在林红的办公桌后,体会着一个女强人的味道。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一张她看着眼熟的纸,拿起来后,莫黎的脑袋轰然巨响。
   难怪林若言会偏袒这女人,原来,他们早就有了关系,原来,那林红怀了林若言的孩子。莫黎失神,眼泪落下。然后跌跌撞撞的逃走。
   莫黎心空空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开始思量自己何去何从。
   林若言从来没骗过她什么,在女人的事情上,更没有,这林红太特别了,她是第一个让林若言对莫黎欺骗的女人。
   莫黎害怕,害怕过几个月后,林红生下宝宝后,自己该怎么办?那个时候,她会站在一种什么样位置?林若言会哪安置她?
   莫黎忽然特别想见林若言,她马上换了衣服,喊来司机,让他送自己去林若言的公司。
   快步走进林若言的办公室,林若言却不在公司,莫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
   林若言的新秘书进来,给莫黎送进来一些饮品,莫黎哪有心思喝,只是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想问题,她不停的拔打着林若言的电话,却总是关机关机,心烦的莫黎把电话摔了出去,她的心很乱。
   “莫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新来的男秘看到莫黎的脸色不对劲,关切的问候。
   “没事,我没事。”莫黎回答的心不在焉。
   “那就好,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随时喊我。”男秘礼貌退出,莫黎把头埋进大腿里,开始反复折磨自己的心。
   “莫小姐,有什么事,您尽管跟我说,林先生不在,我会帮他处理好一切的。”秘书再次回头,莫黎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
   “你处理不了,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谁也处理不了。”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只是怕,怕他不爱我了,怕他不要我了。”莫黎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怎么会呢,不会的,林先生不是那种人,林先生很爱您。”
   “你不会明白了,不会理解的。你告诉我,如果你爱一个女人,你会不会骗她?”
   “善意的谎言,总是会有的吧。”
   “我不要谎言,我不要这一切,我该怎么办?” 莫黎有点受不了,她无法接受林红怀孕的事实,她怕林若言有了别人的小孩后,就会冷淡自己了。
   “莫小姐,您别太激动。”
   “你叫我怎么不激动,你叫我怎么不激动。”莫黎心里积蓄的阴郁瞬间爆发出来,她觉得很无助。
   秘书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怀抱借给莫黎,莫黎趴在那怀抱里大声痛哭。
   莫黎哭了一会,觉得心情好多了,原来,她需要渲泻。
   莫黎发现自己怎么哭倒在这个不太熟悉的男人的怀里,觉得不妥,慌忙推开,抬起头来,想要擦掉眼泪,却无意中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铁青着脸的男人。
   莫黎吓得站了起来,秘书回头,看到老板脸上,己全是暴烈的怒气了。
   林若言两步上前,一拳挥在男秘的脸上,男秘的鼻子马上血流如注,莫黎吓得不知所措。
   痛打了一顿那个敢抱着他的女人的该死的男秘,然后喊来保安,把这该死的男人送去社团。他的女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
   莫黎吓得倦在一边,不敢动弹更不敢说一句话。连看都不敢看林若言一眼。
   “过来。” 林若言关上办公室的门,处理完一切后,该处理莫黎了。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看莫黎一动不动,林若言声音加大。
   莫黎哆嗦的走向他,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知道自己这回少不了要挨他几巴掌了。
   莫黎还没有走到他跟前,就被林若言一把扯了过去,紧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这巴掌打的很重,打的莫黎站立不稳,打的莫黎头晕眼花。
   “起来。” 林若言指着坐在地上的莫黎。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我只是……”莫黎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什么?莫黎,你是不是找死?你让他碰了多少?碰了多少?”林若言大声咆哮。
   “没有多少没有多少,只是抱了一下而己,什么也没有。” 莫黎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嘴皮子也不灵光了。
   “是吗?”林若言看着莫黎,眼里全是怒火。然后拉起坐在地上的莫黎,打开办公室的门,强扯着她走出公司,把她扔进车里,狂速飞驰。莫黎吓得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回到家中,林若言拎着莫黎的后衣领,把她脱进房间,剥光她所有的衣服,把她甩向浴室,摔到浴室的地上,拿起花散用水冲洗着她,一边冲,大手一边不停的在她身上施暴,水冲到脸上,就是几耳光,冲到前胸处,莫黎的胸脯险些被他捏爆,冲动大腿处,林若言又强行分开她双腿,冷水直接冲着莫黎的□,莫黎半躺在地上,痛哭不己。
   “说,让他碰了多少?”林若言很再乎,他的洁癖,不允许让他的莫黎有其它人染指,他气得很疯狂。
   “没有,我发誓没有。真的没有。”莫黎求饶,她冷,这种天气,即使在室内,即使空调天天开着,她依然很冷。
   林若言不再说话,扯着莫黎湿湿的头发,走出浴室,扔到床上,解下腰带,指着莫黎。
   “我让你永远记住,你这次犯了一个多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话言刚落,林若言重新扯住莫黎的头发,拉着莫黎出走房门,莫黎挣扎着不肯,她身上□,她不能出去,可力气不如林若言大,还是被林若言硬拉了出去,看着佣人们惊呆了的眼神,莫黎更加无地自容,只能用更凄励哭声来表达着自己的委屈与害怕。
   林若言把她拉到顶层,并随便喊了一个女佣去地下室找一捆绳子来。中午的阳光很足,莫黎没有感觉到冷,但她感觉到羞辱万分,可还没来得求饶,就感觉到双手被林若言控制住,女佣在林若言的催促下,送来了绳子子。那绳子子把莫黎摁了个结实。
   莫黎被双手反扣倒吊在顶层上的平台上,强子吊起后,莫黎的前关向前倾,后关身自然吊起,两条腿被林若言用绳子各自绑住,分别拉伸强子,绑在两边的栏杆上……
   莫黎现在的姿态极为羞耻,莫黎哭的凄惨,嘴里不停求饶,林若言的皮带也马上挥到她的身上。
   皮带不分轻重的遍布着莫黎的全身,林若言这回是气疯了,他的私有物,居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这是重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莫黎的身上全是淤血,最重的地方,己经皮肉翻飞,哭声己经渐渐弱了下来。林若言的气,却还没有出完。
   看着混身上来己无下手的地方,看着莫黎己经连哭的力都没有,林若言并没打算如此放过她。
   走到她的面前,反起她的下巴,让佣人拿来一盆水,直接浇到她的身上与脸上,莫黎马上激灵一下,虚弱的看着林若言。
   “这次的教训深不深刻?”林若言想先教训她几句,再接着出自己心中的怒气.
   “你爱我吗?”莫黎被打得己经完全失去往日的理性了,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呢。”林若言不以为然,更没心思回答她.
   “你不爱我,不然,你怎么舍得。”莫黎的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

第 27 章
 
   林若言心里动了一下,是啊,他怎么会舍得?看着莫黎现在这副惨相,他的心很疼。
   “为什么不听话?”林若言被莫黎的话憾动了,想训她几句后,就放她下来.
   对她的怒气,马上转为了怜悯,看着她□的身体遍布的伤痛,看着她混身上下,己有多处血肉翻飞,心真的会疼,那双平时为自己解乏按摩,冲煮咖啡,做这做拿的小手,现在被绳子勒得显然己经不过血了,苍白到无血色,而手腕处因为莫黎的不停扭动却己磨得血淋淋的,头发凌乱的散着,脸上是那种悲凄的认命相。
   “你还要我怎么听话?”莫黎悲极反笑,笑中带着泪,她这话问的是林若言,其实也是在问着自己,问着苍天,她还要怎么做,才算听话。现今社会,还有如她这样认命听话的傻女人吗?
   林若言被她问住了,是啊,还要她怎么听话?她还不够听话吗?
   “今天的事情,我很愤怒。”林若言转变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些劝解的口吻,他想告诉莫黎,今天的事,太让他震怒了,所以才会如此对她。
   “我知道,打死我吧。打死我,你就不愤怒了,打死我,就全都结束了。”莫黎平静得异常,己经痛到麻木了,全身上下,现在不管打与不打,都是那么痛。莫黎的意识越来越淡,刚才被水激的痛劲己经过去,精神越来越涣散了。痛,真的很痛,不只是身体痛,心更被揪的像是一颗千疮百孔的烂蜂窝,没了知觉,仿佛己空。
   林若言听她这么说,也感到自己这次做的有点过,打的过于狠了,看着她那副惨相,也终究是不舍心疼的。看着莫黎的声音越来越弱,脸上却没了平时的乞求,而是一副解脱的样子,林若言怕了。
   他怕莫黎会恨他。
   让站在一边不敢动的佣人去房间取一条毯子,自己亲自动手,帮莫黎松了绑,把她抱在怀里,看着莫黎眼里顺下的泪水,在红肿的脸郏上流过,虽然动作很轻柔了,却还是听到莫黎的吸气声,他知道,很疼。
   给莫黎身上盖了条毯子,林若言此时己经后悔这次的毒打了。抱着她回了房间,放在床上,莫黎却早己昏睡过去了。
   林若言的心很不好受,更加担心,莫黎的身上冷冰冰的,无意识的她,如一具死尸,深深的触动着林若言。如果,刚才莫黎不问自己那句话,不说那句让林若言震动的话,现在的莫黎,可能真的己经被自己打死了。
   给医生打了电话,林若言坐在床头,紧握着莫黎冰冷的手。那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血痕让林若言不敢触碰,那手臂上,全是刚才鞭打的事的痕迹,林若言此时,后悔得想撞墙,不过,后悔也是没用了,莫黎己经被他打得没了声息了。如果像平时一样,照着屁股抽她几下,教训几句,莫黎现在应该正痛哭悔过,然后怯生生的求自己原谅呢,而这回,林若言心想,应该换成他求她原谅了。
   他真的后悔了,真的害怕了,他爱莫黎,他知道他爱,爱的过于专注,过于跋扈了些而己。
   大夫进来的时候,被莫黎红肿的脸吓了够呛,马上明白,这是家庭暴力的牺牲品。当毯子被掀开,看着莫黎混身的伤痕时间,倒抽了一口气。这女人犯了多大的错,被打成这样?
   林若言简单说交待了一下,马上让医生给莫黎消毒止痛,医生叹着气帮莫黎处理了伤口,很多地方,己经被抽得皮肉翻飞了。那些地方,医生只得帮她尽行包扎,包得莫黎如一具木乃伊。
   林若言守了莫黎两天两夜,莫黎终于睁开眼睛,昨天的高烧不退,让林若言急得抓狂。他知道,他不能没有莫黎。
   “小黎。醒了吗?”林若言急切的声音,在莫黎张开眼睛的刹那响起,那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莫黎虚弱的张开眼睛,看到林若言焦急的脸,眼泪流得无声无息。
   “莫黎,对不起。”林若言看着刚刚转醒的莫黎,流出的眼泪,让他心痛,让他悔恨。
   莫黎没有回答,只是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己被固定,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被缠了厚厚的纱布。
   莫黎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只是看到林红的怀孕单子,伤心而己,他只是安慰我几句罢了,我不应该在他怀里哭,我知错了。”莫黎看着天花板,一边认错,一边流泪。安静,平静,一切都是那么静。
   “别说了,是我做过了,我被气昏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起。” 林若言帮莫黎轻轻擦掉流淌出来的泪水,心痛不己。
   莫黎不看他,莫黎相信,他是真的心疼了,可是莫黎也明白,如果有下次,他的心会疼惜她,但他的手却不会软。
   林若言在莫黎养伤的日子,对莫黎极尽温柔,可终是再也无法看到莫黎真心的笑,不管他怎么做,做什么,莫黎也只是微微一笑,笑得很秀气,也很假。
   养了足足一个月,莫黎恢复了体力,可性子却己大变,变得沉没了,变得郁郁寡欢了。
   林若言很用心,时常把莫黎带在身边,人前人后,总是想办法逗她笑一笑。他想让莫黎走出这次的毒打的阴影,让以前的温婉的莫黎重新回来。
   莫黎很听话,也很安静,林若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是她感觉到累了。不像以前那样,心甘情愿的跟在林若言身边,而是出于无奈,不得不跟着。
   自上次毒打后,林若言待她一直很好很温柔,莫黎明白,林若言是在用行动跟自己道歉,而莫黎也真的不恨他。只是,更加怕他,总是想躲着他。
   莫黎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离去,一走了之,能走多远,走多远。可是,她被打怕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捉回,她也知道,被捉回来的下场是什么。
   她心里还有另一个方法让自己解脱,但她舍不得。她曾想过,自己如果就这么结束了生命,那就可以远离疼痛,远离伤害了。她不是舍不得自己,她是舍不下林若言。
   她爱林若言,很深很深。深到可以任林若言随意毒打羞辱自己,而无恨无怨。她舍不下林若言,她还没有看够他,她还没有抱够她,她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死了,林若言累的时候,谁帮她按摩,林若言深夜工作的时候,可有人会记起给他煮他最爱喝的咖啡,林若言狂燥的时候,还没有人肯去安慰他,肯去出他的出气筒。莫黎舍不下,她记得林若言对她的好,她记得林若言给她的一切,她记得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身后是林若言那宽阔的怀抱。当初的誓言,当初的堂前救美,都让莫黎记忆犹新,都逼莫黎放弃自我。
   林若言叫来了林红,当着莫黎的面,问林红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林红一脸诧异,说没有。林若言又转头问莫黎是听谁说的,莫黎淡淡的说,是自己在林红的办公桌上看到的诊断证明。
   林红回忆着,然后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对莫黎说:“莫小姐,我猜你一定是误会了,是有一张诊断证明,可你难道没看姓名吗?那不是我的,是我秘书的,她拿了孕期证明来跟我请假的。
   林若言看了一眼莫黎,心里为她不值,如果当初看得细一点,也不至于发生这次的毒打事件。
   莫黎低头轻笑,她在自嘲,自己这顿打挨的,真冤。
   林若言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对林红,他很抱歉,上次的一夜情,他除了抱歉,不能为她负任何责任,并希望她另谋高就,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因为,莫黎会介意。
   林红大方的与林若言握了握手,表示可以理解,同时对莫黎道歉,自己的一时纵情,一定让莫黎心里受了很大的伤害。伸出手,希望莫黎可以原谅。莫黎不看她,不理她,更不回应她。
   林红尴尬的缩回手,然后跟林若言道别,转身欲走,林若言喊住她,以公司违约之名,给了林红一张支票,林红欣然接受。
   莫黎对林若言此举并不感动。如果一开始,林若言就能这样做,她还会饱受那顿让她无颜活下去的皮肉之苦吗?
   日子总算暂时平静下来。林若言也在试图挽回莫黎的心,总是抽出时间陪莫黎,安抚莫黎。
   同时,林若言也训斥了唐灵絮,警告唐灵絮,以后少在莫黎面前胡说八道,唐灵絮不屑的反问他:“我哪句是胡说八道了?你跟你那秘书有一腿的事,全公司都传遍了,可不是我无中生有。”
   林若言看了她一眼,同样不屑的跟她说:“灵絮,你比我干净多少?你要是还想保住你林太太的身份,以后,最好给我老实点。”
   唐灵絮哑了一下,她有些心虚。林太太这个身份,她一直不想放弃。但她也清楚,如果表哥执意离婚,她真的什么也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不在这她在,人不在她这,她只有一个浮名而己,如果那浮名也没了,她还剩什么?她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与痛苦还算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无论如何,她要保住自己的名份,有了这名份,她永远可以压在莫黎的头上过日子。
   莫黎越来越内敛了,上次的毒打,让她无法安然的面对任何人,更无法像以前那样安然的在林若言的身边撒娇承欢了。她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不管后来林若言对她如何温存,但她仍然觉得自己上次丢尽了颜面。即使在家,她也无法安然面对每一个佣人,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得深深的。
   林若言母亲的来访再次打击了莫黎。林若言的母亲与姨妈在唐灵絮的陪同下,来到了海边豪宅。
   林若言不以为然的大刺刺的歪坐在沙发上,表示自己对她们来访的不欢迎,严亚菲气的再次对儿子挥起了拳头,林若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她很挫败。
   唐灵絮的母亲,对于莫黎现在所处的环境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满,自己的女儿应该住在这里才对,这样的豪宅才能陪衬女儿的身份。莫黎本来装病躲在楼上,不想下来,可严亚菲执意要莫黎下来,莫黎无法再装,只能下来应付一下。
   “莫黎,若言待你不薄,我自认,林家待你也算是有恩的,你如果有良心,应该劝说若言回家,而不是放任他跟你在一起这么胡混下去,冷落了自己的妻子,他们都结婚多久了?去灵絮那里的日子一根手指都可以数得清楚。你这么做对吗?”
   莫黎低头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怎么才叫对,怎么才叫错。
   “妈,快别说了。都是女人,都不容易,要怪,只怪表哥一个人。”唐灵絮挽着严亚菲,笑看着林若言。
   “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了,你们的事情啊,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我只是来传达一下长辈的意思罢了。”严亚菲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全是儿子的错,莫黎向来最是听话,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林若言的主意与命令,可是,儿子,她是说不通的,主意太正。只能拿莫黎开开刀了。
   亚菲看了一眼儿子,这死小子还是那副无所谓的吊儿朗当的样子对她。
   “若言,我跟你爸爸,还有灵絮的父母亲,及你外公外婆,都希望你跟灵絮早点同房,替林家生下一男半女,其它的,我们不管。”这是大家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所有人都很清楚,让林若言放弃莫黎,那是不可能的,但灵絮做为林若言的合法妻子,起码应该争取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林若言的孩子,这样对灵絮,对这个家,才稳定。
   “成,不就一个孩子嘛,明年我就给你弄出来一个送过去。” 林若言不以为然的看着妈妈,让唐灵絮生下他的孩子?那不是把以后的路都铺定了,想修改,就更难了,所以,这孩子得让莫黎生,这样,他才有可能把那张莫黎一直很在乎的纸,送给莫黎。
   “说的轻巧,你连家都不回,怎么生?”严亚菲看着儿子,没好气的对他说。
   莫黎坐在那里低着头,心里木纳到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林若言回到唐灵絮那里,莫黎想,也许自己就可以慢慢解脱了吧。
   “我就是我的家,我天天回!”林若言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跟母亲兜着圈子。
   “若言,你要说出这话来,我可得把你外公的意思好好的转达一下了。莫黎,我们不会反对,灵絮能容下她,我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莫黎生的孩子,我们不认。你的孩子,只能是灵絮生的。这是你外公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 严亚菲说出这话,偷看了一眼莫黎,对莫黎,她很抱歉,她承认,父亲的做法,很不人道,但个中原因,她也不晓得。
   莫黎抬头,眼中全是不解,她忽然领悟到,不管她怎么做,她终究都是一个外人,一个公认的情妇而己。

第 28 章
 
   林若言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看着莫黎一脸震惊加不解的神情,更加气闷。
   “你们的意思?你们的意思有什么用?我的孩子我说的算,我想让谁生就让谁生,莫黎生的孩子你们不认,你们这辈子就断了抱孙子的想法吧。告诉外公,这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们与外公执意不认可莫黎,那也没关系,我不再乎此生一个孩子都不要,就让林家,在我这代上,绝后吧。”林若言说的很没良心,也很坚决。这里面,有买好莫黎的成份在内。他要让莫黎明白,自己对她的一颗心是多么的真挚,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前一阵子的暴行。
   严亚菲被林若言气得直哆嗦,手指抖着,指着林若

第12回

言,说不出一句话。唐灵絮的眼里己经全是泪水了。林若言连一个孩子都不肯给她,她明白,林若言早晚都会把她扫地出门,所以,不想给她一点机会。
   林若言看着母亲被自己气成这样,心里很不舒服,走上前去,拉着母亲坐下,开始换一种方法跟严亚菲谈判。
   莫黎耳中乱轰轰的,眼中全是雾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可耻的小三儿罢了,还想期望为人家开枝散叶?还梦想有一个可爱的宝宝?这样的宝宝,就算生下来也是不幸的,也是不被人认可的,不被人祝福的。她看到自己,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与她一样可悲。莫黎心中庆幸,还好,一直以来,避孕都做得很成功。
   听着屋子里乱轰轰的一团,莫黎站起身来,慢慢向楼上走去,让他们吵吧,吵吧。
   屋子里的人,各有各的伤心,各有各的愤怒,各有各的争执,谁也没心情去理会莫黎的离去了。
   林若言跟母亲谈了几句,发现症结所在,不是母亲,而是外公。对于外公的做法,林若言一直以来都很纳闷。若说外公是为了灵絮好,那么就不应该把灵絮推给自己,这跟本就是在害灵絮。
   严亚菲被儿子气得面红耳赤,灵絮哭的眼睛如桃,灵絮妈妈气得气喘如牛,林若言拔了林森的电话,让林森过来接妈妈,他跟这几个女人,说不清,也懒得说了。
   终于消停了,林若言看着父亲的车子载着母亲一行人等离去,长出一口气,摇着头感叹,还是他的莫黎好。莫黎可从来不这么不依不扰。
   快步上楼,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一个人发呆的莫黎,最近,莫黎特别爱发呆。
   “别往心里去,他们说的不算。你什么时候想生,咱们就什么时候生。不听他们的。他们爱认不认。”林若言从后面抱住莫黎发呆的身子,感觉到莫黎混身一颤。
   莫黎回头,回以林若言淡淡的一笑。
   林若言心里也不好受,看着莫黎受委屈,他心里很疼。除了他自己,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莫黎,委屈莫黎的。
   “莫黎,明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林若言试图开解一下莫黎沉闷的心情。
   “不了,我知道你最近忙,不要惦记我,我没事。”莫黎再次回以林若言一笑。
   林若言哄了一会,看到莫黎好像真的展颜了,心里稍感安慰,搂着莫黎说了些情话,慢慢的入睡了。莫黎一个人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唐灵絮意识到自己在林若言的心里,真的是一点地位也没有,连一个孩子都吝惜给她,对自己的地位越发的患得患失,她表面不动声色,天天陪在婆婆身边扮演乖宝宝。严亚菲怎么可能不明白灵絮的意思,可她也知道莫黎也是无辜的。
   莫黎从小在林家长大,是她看着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大姑娘,又从一个大姑娘如何被儿子禁固在身边予取予求的。她心里很清楚莫黎现在的处境,她知道,这一切,莫黎都是被动的,而林若言才是罪魁祸首,于是天天电话给林若言上课,搞得林若言最后拒接她的所有电话,母子俩闹得有些僵。
   在严亚菲的电话攻击下,击出了林若言的反动情绪。林若言开始不让莫黎再吃避孕药,自己也格外的卖力造人,他会给大家一个孩子,而这孩子,还非就让莫黎生不可,也正好借此机会,给莫黎正名,他认为,只要莫黎有了自己的骨肉,外公就算再狠毒,也是不会动莫黎一根寒毛的了。
   严亚菲与儿子冷战了两个多月,唐灵絮每天都生活在忧心中,她们都在担心,林若言会不会真的让莫黎怀孕,那么,严亚菲没法子跟父亲交待,而唐灵絮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最终,唐灵絮忍不住了,她飞往外公所在的城市,找外公外婆去哭诉了。
   于是,林若言当晚接到了外公的电话,在外公不满的训斥中,林若言做了一件更让外公大跌眼镜的举动,他先行一步挂断了外公的电话,也隔断了那边的咆哮声。这让林若言的外公很是大惊失色,这个外孙,一向跟自己最亲,也最听自己的话,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林若言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外公的亲信,一个跟在外公身边几十年的老下属。
   听着他说外公被自己气得进了医院,林若言心里嘲笑外公,也不来点新鲜的,外公的身体,他很清楚。
   既然有人来请,林若言也刚好有一肚子的疑问想找外公问清楚,他安排好公司的一切,给莫黎打了个电话,直接跟着那人去见外公了,他一定要搞清楚,外公为什么非要自己娶唐灵絮,现在又非逼自己跟灵絮生个孩子出来?
   几个小时候的飞机,林若言看到了外公,正躺在医院的高干病房闭目养神呢。
   “外公,您老的身体一向不错,这是怎么了?”林若言走到跟前,摸着老头的额头,一脸关心相,声音中却全是笑意。
   老头睁开眼睛,睨了一眼林若言,不悦的说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的外孙也会欺负自己了”
   “外公,看您这话说的”林若言扶起外公,满脸嘲笑,这老头就是在装病。
   祖孙二人关在病房里开始斗嘴,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变为低语,开始谈到林若言的婚姻问题。病房中低语声声,病房外,一个中年男子忠心的把守着房门。
   莫黎终于让自己真正的释放了几天。
   林若言不在身边,在以前,她会想念,她会思念。而现在,她同样会想念,但更多的是一种轻松的感觉。
   莫黎把自己关在房里,让自己发了一天的呆,在想着自己的从前,也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林若言的电话,每隔几小时,就会打过来问候她,语气很温柔,温柔到让莫黎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初到林家的日子。
   穿好衣服,莫黎想回林家看看,那里有一屋子的娃娃,都是林若言送的。搬到别墅的时候,己经搬起了很多,但还是有一屋子的娃娃留在原来的卧室中。莫黎不想放弃它们,它们都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随手拿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走到门口,发现司机正在门房里睡觉。莫黎不想打扰别人,自己开了大门,走了出去。扬手打车,她要回林家找自己的娃娃,找那些美好的回忆。
   她甚至有些想念林森与严亚菲,这两个人,曾经给过她一些微弱的父爱与母爱。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就算在家也只是跟她客气的打声招呼,可是,他们在莫黎的心中,依然是很重要的亲人。
   车开到一半,严重的汽油味道让莫黎恶心的想吐,喊司机停了车,莫黎蹲在路边干呕。
   “小姐,晕车了吧,来喝点水。”司机拿出一瓶矿泉水给莫黎。
   “不用了,我不晕车的,可能是汽油味大了吧。”莫黎谢绝了司机的好意。林若言告诉过她,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任何东西。
   “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啊,我老婆怀孕的时候,也特别怕汽油味。”司机是个热心肠。
   莫黎蹲在那里,心里咯噔的一下,是啊,这个月早就过了经期,可是一直没有反应呢。
   莫黎起身,付了车资,打发司机走了,她要自己慢慢的走走,散散心,也要理一理思绪。
   路过一家个体诊所,莫黎盯着门口的牌子看了半天,内,外,妇,儿。莫黎想,要不要进去呢?要不要证实一些什么?证实了有什么用呢?
   在外面站了近半个小时,莫黎打定主意,还是进去吧。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应该早些知道自己的情况,好早些为自己做些打算。
   走进诊所,接待莫黎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大夫,莫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护士,大夫马上明白,理解的笑了笑。现在就是有很多女孩子,还是那么含蓄,还是那么害羞。
   护士亲切的笑脸,让莫黎多了许多勇气。她对护士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莫黎走出洗手间,把手里的早孕试纸递给护士,护士一脸笑容的恭喜莫黎。莫黎脸上很悲伤。
   大夫护士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出,这女孩一定是未婚先孕,所以才会这么悲伤,大夫递给莫黎一张名片,上面是一家诊所的地址与电话与十分钟无痛人流的广告语。莫黎看了看,低下头,把名片放进口袋里,打算付了诊费后,好好找一个地方静一静,考虑一下这个孩子的去留及要不要告诉林若言。
   诊所的门打开了,一对老年夫妇掺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护士热心的走了过去,引领着他们走进旁边的处置室,显然,是老主顾了。
   “老伴,你先出去吧,一会,又该受不了了。”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紧接是那老妇人的低泣声。
   “没事,放心吧,我不哭。儿子都不哭,我哭啥。”老妇人的话里,充满了心酸。手抚摸着儿子的背,眼里己是泪满。
   “妈,不疼,早就不疼了。”青年男子的声音让莫黎感动耳熟。
   莫黎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马上转过头来,大夫正在找零,莫黎不敢留在这里,连大夫找的零钱都不要了,冲了出去。
   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让她被林若言吊起来虐打的人。她看到林若言身边的男秘书。
   莫黎头脑一片空白,她现在不敢跟任何男人多说一句话,她本能控制着自己,不让林若言再有机会伤害自己。她看到了那个人,也很本能的想逃。可逃出来后,她开始回忆刚才的片段。那个人,怎么了?
   莫黎随便时了一家饭店,胡乱的点了一桌子菜,其实脑袋很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坐在那里开始思索。思索过后,莫黎感到惊心动魄的窒息。
   林若言一气之下,把她打得体无完肤,那么那个男秘书呢?林若言可会放过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自责。是的,她明白,林若言不会轻饶那个人,林若言会用比自己受的惩罚要狠毒十倍几十倍的方法去折磨那个人。
   莫黎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痛哭失声。
   匆忙结帐,莫黎又步行回到那家诊所,刚一进去,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那声音听了,都让人发寒。
   “请问,里面怎么了?” 莫黎怯怯的问。
   护士回头,看到莫黎站在门口,连忙起身接待,但双眼都是红红的。
   “太可怜了,因为得罪了黑社会,被那些人渣给折磨得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护士边说边掉眼泪。里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惊心,同时伴着老妇人的失声痛哭。
   莫黎扶着墙壁,闪些晕倒,她知道,因为她,都是因为她。而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第 29 章
 
   强烈的自责,让莫黎感到窒息。
   想偷眼看看那秘书的伤势如何,可听到里面比杀猪还凄惨的叫声,莫黎止步不前,她害怕。
   慌忙逃出,怕自己压抑不住哭出来。躲到诊所旁边的角落,莫黎蹲在地上,张着一双无助的大眼,眼里全是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两位老人挽着那个受伤男人出来了,莫黎看着曾经给过自己刹那温暖的那个男秘书,如今己形同废人,连走路都要年迈的父母掺扶,心里更加悲哀,只为自己一时的放纵,不但让自己体无完肤,也连累了别人。
   一路偷偷的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一个住宅区,很普通的住宅区,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悠闲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聊着天,跟路过的邻居打着招呼,几个老头凑在一起打着桥牌,几个小孩追逐打闹,很温馨的感觉。让莫黎看得呆了,如果,她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也会这么活灵活现的嬉戏打弄吗?她也可以过这种安宁和谐的生活吗?
   回了神,莫黎站在这一片居民区中,四下望去,全是楼群,她有些茫然,刚才发呆跟丢了前面的三个人,莫黎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前后左右的楼都差不多。莫黎硬着头向前走去。
   看到一户人家正在搬家,莫黎随意的看了一眼,却发现,正是那个秘书的家人。
   莫黎驻足观看,那秘书正坐在楼前小区绿化带的一处石椅上。
   莫黎走上前去,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想跟他说对不起,她想问候他,她多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一切,跟她的那个他无关。
   “你好吗?你怎么了?”莫黎走到秘书面前,声音很小,也很怯懦。
   秘书抬头,看到莫黎的刹那,居然傻了。
   家人还在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没有人有精力注意到那个受伤的儿子的情绪上的失控。
   男秘书惜日和煦的笑容己然不见,脸上有惊诧,有慌张,有愤怒,有怨恨,有无奈,最后,只剩悲惊。
   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低着头,莫黎等了他好久,见他不答话只低头,莫黎无意间看了一下他身下的地面,她看到了被泪水打湿了的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我害到了你了对吗?”莫黎马上明白,这件事,跟自己的那个他肯定有关,她明白,林若言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可怜的他的。
   莫黎的眼里也全是泪水,说话抽泣哽咽着。
   两人对坐无语,纷纷垂泪。
   这面的异样,终于引起了秘书家人的注意,那个老年妇人走了过来。
   “乔逸,怎么了?这位是?” 老妇人不解的看着坐在石桌两边的男女,都在哭,哭得都是不声不响。
   “哦,妈,没事。”乔逸吸了吸鼻子。
   “这位小姐是哪位啊?” 老妇人声音中,忽然多了警觉。
   莫黎忙站起来,刚想自我介绍,然后再跟乔逸的家人道歉,那边的乔逸马上出声制止。
   “她是我同学,听说我出事了,来看我的,看到我这样,也跟着伤心。”乔逸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莫黎不要多话。
   乔逸很快打发走了母亲,才正色的告诉莫黎,如果现在,家人知道她的身份的话,怕会引起整个小区的公愤,到时候莫黎求救都无门。
   莫黎低头,不敢面对他。嘴里一直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但请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好吗?”莫黎一直在泪眼婆娑的念着。
   乔逸坐在那里青筋都爆了出来。
   “别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再惹上麻烦罢了,再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己经成事实了。”
   “我能做什么补救一下吗,求求你了,不会我会一辈子无法心安的。”莫黎恳求。
   “你还想心安?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因为他,我与我的家人都毁了,我们都毁了。”乔逸有些情绪失控,但也极力的控制着声音,不让自己的声音惊扰到正在搬家的父母。
   莫黎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暴怒的男人。林若言的暴怒,会让她颤抖与恐惧,这个男人的暴怒却让她没来由的心伤。
   再度无语,乔逸喘着粗气,大滴大滴的落泪。莫黎内疚的站在他旁这,惊惶失措,满脸悔意。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乔逸压制着自己满腔的恨意,下了逐客令。
   莫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最后,在乔逸的怒视下,默默的转然离去。
   乔逸看着莫黎离出,很想为自己报仇,林若言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现在,他掐死了莫黎,也等于要了林若言的半条命吧,短暂的秘书生涯里,他己经知道,莫黎地于林若言的意义是什么。
   看着莫黎的背影,他无法动她,因为心中的怯懦,更为心中的牵挂,他趴在石桌上痛哭失声。莫黎回头,悲惊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痛哭,他是男人啊,男人不是都像林若言一样吗?男人不是不会哭的吗?。
   乔逸的哭声再次招来了他的父母。
   “逸儿啊,怎么了?”乔逸妈妈看着儿子哭成这样,自己也跟着老泪纵横。一米八几的儿子,哭起来如同一个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啊。
   “没什么。她要走了,妈,你送送她。”乔逸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只想尽快把母亲支走。
   乔逸的妈妈叹着气看了一眼莫黎,然后,走上前去,拉起莫黎的手对莫黎说:
   “别见怪,他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走,阿姨送你。”。拉着莫黎的手,乔逸妈妈送莫黎离开小区。
   莫黎回头看乔逸,那脸上有悲壮让莫黎一下子心揪了起来。
   一路上,莫黎问乔逸的妈妈,乔逸到底怎么了?伤什么时候会好。
   乔逸的妈妈泪水转在眼圈里,只是摇头,不说话。
   莫黎打车走了,回头看到一个老年妇人萧瑟的身姿。
   无精打睬的回到了家,却发现,忘了出去的目的,忘了取她的娃娃,很累,很困,很悲伤。
   刚走进厅内,一个佣人就急忙跑过来,说是先生己经打了不下几十次的电话了,莫黎马上一惊,小跑过去拿起电话,忙给林若言回电话,她不想再惹他发怒,她受够了他愤怒时的的鞭挞。
   “喂,我是莫黎。”因为急着回话,莫黎有些急喘。
   “去哪了?”林若言的声音中,透露着他的不满与担忧。
   “出去散步来着。”莫黎尽量让自己平静。
   “怎么不接电话。”林若言压着脾气,尽量不发作。
   莫黎翻了翻包包,发现手机不在。
   “可能落在房里了,我忘了带电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莫黎有些害怕,怕他发火。
   “……算了,下次出去喊司机,不许自己乱跑了,我会担心。”林若方不喜欢莫黎怕他,他真的很想于莫黎和平相处。
   “知道了。”莫黎放下心,猜他今天心情应该很好吧。
   “我明天就回去,乖乖在家等我。”林若言吩咐着,他受不了没有莫黎在身边的日子,更受不了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莫黎形踪的日子。出于对莫黎的表面尊重,他并没有派人随时跟着莫黎,因为莫黎一向胆小,向来不敢一个人出门走太远。
   “好。”莫黎应承着,不想反对更不敢反对。
   “想没想我?”林若言心情好了些。
   “……嗯。”莫黎想了一会,其实,心中还是想他的。
   “不诚心,想我怎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林若言却己经听出异样,在以前,莫黎会马上给他肯定的答复,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还需要想一下。
   “我身上乏,我想去拿我的娃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黎精神开始涣散,自己东扯西扯,不知所语。
   “好了,你去休息吧,记得不许乱跑了,有什么事要出去,就让司机送你去,记住了吗?”林若言心中叹息,莫黎现在一定很怕他,其实,他只要她爱他就好。
   “嗯,记住了。”莫黎身上是真的很乏,真的想睡一觉。
   “去休息吧。”林若言体贴的放行。
   “好。”莫黎挂断电话,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继续自己的悲伤。佣人喊她吃饭,她也实在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开始午睡。
   睡到一半,莫黎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
   乔逸一家在搬家,以后,要去哪里找到他?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到底怎么了?她还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什么补偿。
   疯狂的翻着自己的皮包,自己的抽屉,把林若言平日给她的零花钱,支票等全部找了出来,厚厚的一打人民币,还有一小打支票,莫黎不知道有多少,但她知道,乔逸一定很需要钱。
   把所有钱与支票放在一个塑料袋里,莫黎冲了出去,走到门口,想想这事,不能让林若言知道,不然,他说不定还会生气,还会发怒,她怕。
   回到房中,开始想着,如何偷偷出去,不让佣人知道,不让司机跟着。
   躺下身来,盖好被子,按下铃铛,喊来佣人。
   “我想吃新鲜的水果,让司机去大富华帮我买些回来。”莫黎一脸睡相,打着呵欠。
   佣人出去了,过了一会,听到汽车起动的声间,莫黎趴在窗口看,车果然出去了。
   穿了一身平时散步时穿的休闲装,把塑料袋藏在里面,跟佣人说,自己想去海边散步,一会就回来,然后如平时散步一样,不紧不慢的走出大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回头看看,没人跟着,莫黎马上换了个方向,走到路口,四下张望,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莫黎招手,然后,车飞速的冲向刚才那个小区。
   莫黎刚要下车,看到从小区里驶出一辆货车,上面的东西,莫黎看过,是乔逸家的。
   莫黎让出租车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乔逸的新家—-一处破败的院落。
   莫黎下车,正看到乔逸年迈的父母正在往下卸东西。
   “咦?你怎么来了?”乔逸的妈妈眼尖,一眼看到莫黎。
   “啊?”莫黎愣了一下,想起乔逸说自己是他的同学,马上点头应是。
   “哦,我放心不下乔逸,所以过来看看。”莫黎心虚的撒着谎。
   “哦,他就在里面,你走后,他伤心的什么似的。唉。”乔逸的妈妈叹了口气。
   莫黎走了进去。乔逸的妈妈眼里充满了茅盾与希望。
   乔逸再见莫黎,己安定了许多,还是没有话说。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想求你原谅我,或者给你什么补偿,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请收下它们。”莫黎从身上把塑料袋子拿了出来,放在乔逸的眼前,惶恐不安,她怕乔逸误会她。
   沉默了一刻钟,乔逸伸出手,打开了袋子,里面的金额让他惊心,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哪来的?”
   “他平时给我的零用钱,我很少用。全拿来了,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而己。请别误会我。”
   “……是的,我需要。我父母为了我,己经卖了以前的房子,只能搬到这种地方来住。”乔逸低下头,为自己,为父母。更为了那一打打厚厚的金钱,在金钱的面前,再硬的汗子,都得低头。
   “对不起”
   “他打你了吗?”
   “嗯。”
   “走吧,我收了你的钱,你再不欠我了。”
   “不,这远远不够,是我不好。”
   乔逸收下钱,不在看莫黎,他需要钱,他不想让自己这一生都这么渡过,他想给自己一个希望,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不想让父母晚年如此贫穷痛苦,他觉得自己空有志气有什么用?己经害得父母晚景凄凉了,自己现在把志气丢在一边,起码可保父母晚景无忧,没什么不好。
   莫黎坐了一会,觉得尴尬,走了出去,跟乔逸父母告辞,打算回去,要不,万一林若言一会又打电话回来,一定会生气的。
   乔妈妈送莫黎走了出去,泥泞的小道,俩人步履为坚。
   “姑娘,你是好人。”乔妈妈说话吞吞吐吐。
   “不,我……”莫黎不知该怎么说。
   “谢谢你不嫌弃我家乔逸。”乔妈妈看着莫黎,希望她确实跟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乔妈妈误以为莫黎是乔逸大学时期结交的女朋友。
   “啊?!”莫黎诧异,不知所措。
   “乔逸这次遇到这事,对我们来说,是灭顶之灾啊。”乔妈妈一边说,一这流眼泪。
   莫黎更加无法心安了,看着流泪的老妇人,想着人家的灭顶之灾是自己带来的,眼睛也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乔逸……他……伤的要紧吗?重吗?能治好吧。”莫黎看着乔妈妈,真希望她告诉自己,乔逸过几天就能好。
   乔妈妈听了此话,更加悲伤,不顾上周来往的稀疏人群,痛哭失声。
   莫黎木然的站在那里,听着乔妈妈的低诉,刹那间,她想去死,她想问问林若言,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那么心狠手辣?为什么不搞清楚事实就如此殃及无辜?
   乔妈妈讲完,己经如泪人,看着莫黎哭得比自己还伤心,更加深信,莫黎是乔逸的女友身份了,她之所以要告诉她,要跟她说清楚,就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虽然,她很希望这姑娘能留下来鼓励乔逸,帮助乔逸,或者说,与儿子继续下去,不要分离。
   莫黎再看乔妈妈,泪水模糊了眼睛,泪光中的乔妈妈让莫黎不敢面对,她不知道怎么对这老妇人说,自己是那个罪魁祸首,自己罪恶滔天,自己是害了她儿子的原凶啊。
   奔跑着逃离那里,疯狂的在路上奔跑着,泪水顺着风的方向飘撒,莫黎不敢相信乔妈妈刚才说的一切,因为,乔逸受的不是人受的罪,而如此残暴的罪行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而这一切的始做涌者却是她的男人——林若言。

林若言是大坏蛋
 
   有一种人,外表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平时待人也很谦和有礼,看起来,更是社会栋梁,成功人士。可其背后,却主导着阴暗的邪恶势力,若心狠起来,更是让人发指,做出的事情也只能用残暴二字形容。
   林若言—就是这种人。
   他可以在公司里扮演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可以在家里扮演一个多情的丈夫。但在黑暗的某个角落,他扮演的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他爱莫黎吗?他的人和他的心都会回答:爱。
   可他的爱里有太多的控制与偏执。他可以为莫黎倾其所有,但他无法接受莫黎有一点瑕疵。莫黎在他眼里是完美的,是专属的,是不容他人窥视的。
   莫黎犯了林若言的忌讳,尚且被林若言发狠毒打,那么乔逸呢?林若言当然不会放过他。
   盛怒的林若言,虽然自己暴打了乔逸,可怎么会解他的心头怒气呢?他的莫黎,专属他一个人的莫黎,却被别的男人染指了,哪怕只是抱一抱,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于是,乔逸开始了他的噩梦。
   那天,应该是乔逸此生最难忘的日子。
   他被冲进来的林若言狠狠打倒在地上,他在学校时是个守礼的好学生,在家里是个懂事的乖儿子,初入社会,他又幸运的来到了市里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任董事长秘书一职,他的一切,都如白纸一样干净平坦,他做梦也想不到, 他的老板林若言的另一层身份——一个统制着黑势力的黑色教父。
   他被公司的保安押进了一辆车里,然后被粗暴的打晕,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黑色的,伸手是看不到五指的。他能听到四周有古乐声声,他能听到麻雀的叫声,他也能听到人的脚步声,周围的一切,让他无法与黑社会联系在一起,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此时此地,己经身陷黑社会的血腥刑堂。
   乔逸觉得身上很不舒服,手脚很僵硬,想动一动,才发现,自己己经被四肢绑定。他使劲挣扎了一下,听到锁链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惊慌,他从没有接触过的社会阴暗,让他马上大声求助,于是,他的噩梦开始了。
   很快,屋里的灯亮了,明晃晃的射灯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睁开双眼。紧接着进来的一群人,让他打了个冷颤,这些人的脸色都那么邪恶,看起来,绝非善类。
   “老大什么指示?”为首的是刑堂的堂主凌宵。他这里处罚的人形形色色,可头一次有人给他送来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学生,而这细皮嫩肉的大学生得罪的人好像还是他们的老大林若言

第13回


   “没说,但听说是犯了老大的忌讳,动了莫小姐。”旁边的狗腿马上答道,他们也是听送乔逸过来的公司保安说的,他们还听说,莫小姐也挨了老大一耳光。可见,这事不小。
   “哦,欺人妻!众人骑!”凌宵露出了玩味的笑,上下打量着乔逸。
   凌宵坐在刑堂的高椅上,心里正在琢磨如何给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定罪。他的罪可不轻啊。
   乔逸终于适应了刺眼的灯光,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大圆盘上,一时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态处罚,要转晕他吗?
   凌宵终于想好如何处置他了,对于这种涉世不深的小青年来讲,如果真的用堂规处罚,有点太不人道,所以,他打算网开一面,轻饶了他。
   。
   没有审问,没有教训,只有乔逸一个人的痛呼声,咒骂声,求救声与压抑不住的哭声。
   电刑让乔逸坠入无穷无尽的痛苦深渊中,强烈的电刺激使乔逸的身体做剧烈的扭动和抽搐……
   乔逸大张着嘴,双唇战栗着,脸部的肌肉也因疼痛扭曲了,腹部的肌肉也明显地抽搐着。这样电一会后,凌宵让人关了开关,乔逸得到了暂时的休息,但早己没有骂的力气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乔逸被留在刑堂里医治,一周后,才被放回家,这一周内,乔逸亲眼目睹了各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他被吓傻了。在被放出去之前,有人对他做了某种洗脑。让他明白,如果想过安生日子,最后认命,守口如瓶。
   回到家后的乔逸,从此消沉,形同废人。
   莫黎痛哭着,她并不知道这残酷血腥的过程,她知道的,仅是结果,但这结果,己让她无法接受,她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她觉得林若言是恶魔,怎么能如此残忍的迫害一个无辜的人,她站人十字路口,迷茫着。
   终于,莫黎选择了逃离,她没有办法再面对林若言,她会被罪恶感浸吞,她觉得,林若言变得如此嗜血,全是因她而起,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恶的源头,她觉得她害了乔逸,她觉得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很好,她想到了童年,她想了到她的父亲,她想到了从前,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混乱的思绪,让莫黎头痛欲裂。
   顺着人行道,莫黎漫无目的向前走着,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走到码头,听着汽笛声声,莫黎有轻生的的念头。在跳下去的最后关头,莫黎感觉到恶心,这恶心让她想到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一个属于她与林若言的宝宝。
   莫黎惊呆了,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她舍不得,舍不得林若言,更舍不得肚子里那个属于林若言的孩子。
   汽笛的声音再次传来,莫黎看到眼前的一艘艘般只,摸了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现金,走向码头……
   与此同时,林若言正坐在外公家的客厅里,听外公讲那过去的故事……

林若言的外公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林若言到了这里,自然也就入乡随俗,做起了早睡早起的好宝宝。
   临睡前,很自然的,他会打电话给莫黎,一边换着睡衣,一边夹着电话,等待莫黎的接听,很可惜,莫黎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林若言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平时这时间,莫黎应该在泡澡,林若言挂断电话,直接打到楼下客厅的坐机上,心情很不错的叮嘱着佣人,晚上照顾好莫黎,别忘了睡前给她送杯牛奶,莫黎现在睡的不安稳,没有他在身边,应该睡的更不安稳吧。
   当林若言听到佣人不安的说,莫小姐下午出去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林若言一下子坐了起来,口气非常不好,责问佣人早干什么去了?莫黎出去这么久,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佣人解释着说己经让家里的门更及司机出去找了,林若言异常平静,他在想,最近哪里惹了莫黎不高兴,她是出去散步?还是离家出走?
   问清莫黎几点离开的,怎么走的,林若言开始给帮中的兄弟打电话,告诉他们莫黎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让他们马上满世界的翻人去。
   放下电话,林若言无法安然自处了,对莫黎的思念更加如潮涌。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悄悄走出房门,示意外公家的保姆禁声,林若言连夜往回赶,没办法,莫黎牵着他的整里颗心,而现在,他的心很乱,跳的很慌,很心烦。
   凌晨,林若言的车停在了海边壮阔的豪宅处,看着所有家里的佣人及外院的司机,门更,连园丁在内,每个人都是一眼的红血丝,林若言知道,这些人,一宿都没睡,也明白,莫黎肯定没有回来。
   给帮里的执事堂主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莫黎的消息,林若言几步上楼,走进两人曾经亲蜜过的卧室里,床上还撒着莫黎的睡衣与换下来的套裙,打开莫黎的抽屉,莫黎在他面前向来是没有秘密的,所以抽屉连个锁都没有。
   林若言看着平日莫黎放零用钱的抽屉里空无一文,愣了。
   以往,莫黎不是没有离家出走过,可身上从来不会带太多的钱,只是在伤心的时候,冲动的选择离开,而不会往长远了想。可这次,看着空空如野的抽屉,林若言有点害怕了?难道这回莫黎是决心一定要离开了?
   坐在床边,狠吸着烟,一言不发。他在想,哪里又惹着莫黎了?亦或是莫黎还记恨着上次的毒打?难道她早就计划好了?只等一有机会,马上真正的逃离?林若言对莫黎己经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他无法相信,莫黎会跟他这么样的耍心机,玩手段,林若言自嘲,莫黎这么乖的小孩也被他逼的不再乖了。
   摁灭了烟头,林若言翻身到另一侧的床边,那里有个抽屉,放着莫黎的所有证件,林若言一边打开抽屉,一边祈祷着莫黎不要拿走里面的证件,如果证件还在,他可以很快找到莫黎,莫黎插翅也难飞出他的领地,而如果证件不在,那林若言就没有把握了,他在当地可以横行霸道,可以只手惹天,并不代表在别的地方也一样有用。
   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证件,林若言的心又放了回肚子里,莫黎逃不远,也逃不长。但马上又有些想不通了,如果莫黎是计划好的要逃离,那么,怎么会连个身份证都不拿?心里思量着,莫黎,如果是因为上次的毒打,让你心中记恨而逃离,那么,这次我饶了你。
   走下楼梯,看着一排佣人站在那里,个个一脸惧色。
   “她这几天都做什么?跟什么人来往?”林若言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如止水。可就是这平静,让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明白,这是他大开杀戮前的信号。
   佣人们各个面面相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黎走的无声无息,很忽然,忽然得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让所有人都意外。
   天慢慢亮了,林若言的心情却越来越暗了。
   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全城搜人,搜了一天,净然无果。
   林若言的四周,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
   莫黎的口袋里,只有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她给自己买了一张船票。
   当她来到陌生的小县城的时候,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能想像得到林若言震怒的样子,她也做好了被捉回去的准备,大不了被他打死。自上次毒打后,莫黎觉得,这是早晚的事。
   她想离开,她想透透气,她想让自己的心好过些,她其实要逃离的并不是林若言,而是自己心中那难以平抚的自责。她觉得,她的存在,害了很多人。
   看着手里不多的零钱,莫黎在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找份工作?可她什么也不会?莫黎看着前方,是那么的迷茫,离开林若言,她居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
   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她发现,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莫黎叹了口气,离开吧,重新开始吧,把一切全抛弃吧。
   在县城的马路上溜哒着,莫黎四处张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渡过这离家出走的第一晚。她虽然有过多次离家出走的经验,可每次,只要被林若言发现她不见了,不出半天,肯定能找到她,而她,也就很自然的没有机会住宿在外头。
   冬天的小县城,天黑的格外早,在夜晚的时候,是那么的静,莫黎终于找到一家很干净的饭店,她肚子饿了,点了几个菜,先添饱肚子再说吧。
   莫黎认为自己己经很节省了,可是当她结完帐后发现,自己身上,只有几个硬币了,仰天长叹,今晚住在哪里啊?
   最后,莫黎找了家网吧,把自己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当给老板,换了五百块。那表是林若言花了几十万送给她的瑞士名表。
   莫黎要了个网吧的高档包房,那里有床,有电脑,还有免费的饮料供她喝。
   莫黎坐在电脑前,心里开始不安,开始猜想林若言现在在做什么?又想着乔逸的未来可怎么办啊?她把她的所有家当都给了乔逸,不知对乔逸有没有帮助,想着乔逸妈妈流着眼泪,哭诉着乔逸的遭遇,莫黎对林若言的怨恨之心再次升腾。
   迷迷糊糊的看着网络上的电影大片,莫黎困了,奔波了一天,对于平时养尊处优的她来说,实在是件很累很消耗体力的事。
   外面一阵骚动声,莫黎心马上惊了起来,心虚的听着,怕林若言的人找到她,扒着门缝,莫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林若言,只是一群社会小青年在打架而己。
   莫黎有点后悔,自己去哪不好,怎么跑到这么乱的地方呢,真的很后悔,她喜静,不喜闹。
   从里面把包间的门反锁了好几扣,又把身边的小方桌挪到门口,顶在门上,莫黎忐忑不安的睡了。其实,她每次出走,都没有方向,更没有对未来的任何想往,她是茫然的。
   第二天早上,打着呵欠,莫黎伸了个懒腰,险些掉到地上,她还以为是家里的大床呢,定了定神,方才记起,自己离家出走了。莫黎悲从中来,她又想起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想起可怜的乔逸了。
   莫黎擦了擦眼泪,摸着兜里的几张人民币,坐在电脑前,开始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足足想了一个小时,莫黎都不知道,自己能靠什么生存?
   想不通就不想了,莫黎不打算难为自己。收拾一下里面的东西,莫黎己经在林若言的身边生活了太多年,习惯了整洁的环境,也习惯把身边的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因为林若言喜欢干净。
   把桌子挪开,打开房门,莫黎的心呼的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处,一排黑衣人站在她的包房门口,为首的人,莫黎很眼熟,林若言手下的一个最得力的助手。莫黎早就习惯了失败,无论如何,这次的时间,是最长的。
   低着头,莫黎己经懒得去想,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被人家发现的。她在走的时候,就己经知道,被林若言捉回去,这事一点也不难。
   “我不想回去,回去了,我也会再逃。”莫黎孤零零的站在中央说着没用的废话,淡色系的休闲装,在一众黑色的包围下,显得格外的弱小。
   “莫小姐,别让我们为难,林先生很着急,很担心你的安危。”为首的人礼貌的请着莫黎,他不会用强的,因为林若言有交待,对莫黎不许用强的,只能请她回来。
   莫黎再次低头,心里在自嘲,到底怎么样,才能不被他们找到呢?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到如何生存下去,如何逃得更远些,他们就己经赶到,真是兵贵神速啊。
   在来人礼貌却也强硬的请求下,莫黎坐上了一辆豪华的加长房车,看到里面的大床,莫黎躺了上去,想着自己一会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莫黎笑了。打吧,打吧,我应得的报应。
   莫黎站在林若言的眼前,居然没了惧意,反倒希望他能发狠打死自己,这样,她的心还能好过些。从昨天到现在,莫黎有些麻木了。
   “昨晚没休息好吧,来,回房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林若言的语气里没有责怪,脾气也是出奇的好。
   莫黎有些诧异的盯着他,看他的眼神也很复杂。
   “不打我了吗?” 莫黎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好运,林若言的脾气,她很清楚,即使现在硬压着,但他这股怒气也是早晚要撒出来的。
   “不打,以后能不打,都不打。”林若言心里有种挫败感,自己在莫黎的心里,到底是什么?
   莫黎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回到房中直接窝进被窝,她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每次出走,都会被抓回。
   林若言随后进入,他想跟她好好谈谈,他想跟她道个歉。
   “莫黎,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不能。”
   “……跟我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话吗?”林若言依然让自己的语速平稳,听起来,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
   莫黎不回答,盯着他看,这个人怎么地那么残忍,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可以随便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另一个家庭的幸福。
   “你怎么会那么坏?你怎么会那么残忍?”莫黎脱口而出。
   林若言听不明白莫黎的话,是在怪前一阵子的痛打吗?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哄好她?
   “都是为你好,也许现在觉得残忍,总比你真的犯了错,弥补不了的强很多,你在我心中,太重要了,重得让我自己都负荷不了,因为太再乎,所以,有的时候也难免过激。”林若言按自己的思维回答着莫黎。
   莫黎把头偏向另一边,她不会顶嘴,但她也不认同他的话。
   “就为这个?莫黎,我跟你道歉,以后再不那么打你了,好吗?”林若言伸出手,想去拉莫黎的手,哪知被莫黎挣开躲过。
   “道歉?有用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弥补了,道歉能解决什么?”莫黎偏着头,流着泪,声音不大,却能听出,她很悲痛。
   林若言听出了不对劲,马上思考,莫黎是哪里不对劲了,是哪里刺激到她了。
   “我给你机会,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上次你出走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林若言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莫黎,哭泣的莫黎很让人心疼,也很让人心烦。
   莫黎不发一言,只是流泪。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上次挨揍的事?我承认,上次那么打你有点过,这几个月我也试着补偿了,你想我怎么做,心里才能放下。” 林若言的耐性不多,对莫黎,总是比别人多了一些耐心,也多了一些爱心。
   “补偿?你拿什么补,拿什么偿,你打我,我不怪你,我认命了,谁让我爱你,可你凭什么让无辜的人跟着受牵连,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你到底想我怎么样?”莫黎有些激动,看着林若言,流着泪质问着。
   林若言点上一根烟,他明白了,莫黎出走的原因是什么,他现在很清楚。
   在这件事情上,林若言是冤枉的。他盛怒之下,让人把乔逸送到帮中的刑堂,但他还没有时间去下令如何处置这个人。
   只是送乔逸过去的公司警卫多嘴的把乔逸犯的过错告诉了帮中之人,而按帮规,对乔逸的处罚己经算是轻的了,凌宵也确实手下留情了,他只是简单的让乔逸得到了最后的结果,并没有真的让乔逸去体会那难受的过程。
   当林若言暴打莫黎过后,莫黎陷入昏迷状态,醒了后,林若言也是一门心思补在莫黎身上,早把乔逸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而莫黎在这件事上,也是有责任的,她醒来后,为了自己的安危,也为了不惹林若言发火,只字没提过乔逸,她怕她提及乔逸,林若言反倒会误会些什么。
   当林若言有事回到帮中的时候,才听说,乔逸己经按帮规处置了,己经让人废了。林若言压下了这件事,并嘱咐大家,一定不能让莫黎知道这事。
   这样的阴差阳错下,乔逸废了,有些事,也真的无法弥补了。
   林若言抽完烟,直盯着莫黎,他想知道莫黎知道了多少,他也想知道,这事给莫黎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知道,无管他怎么解释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也是于事无补的,莫黎也不一定会信。
   “见过乔逸了?”
   “嗯。”
   “把你的零有钱都给他了?”
   “嗯。”
   “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些,给他送去,事情己经发生了,我也没法让时间回去,让这件事不发生,所以,我愿意配合你补偿他。”
   “钱能解决一切吗?”
   “我以为你己经明白这个道理了,没钱的是候,愁不愁?这块表让你这么低价转卖,它都为自己感到悲哀,好歹是名表啊,下次记得当高些。”林若言再口袋里拿出送莫黎的手表,语气很轻松,想逗莫黎笑。
   莫黎任他把自己的手拿过去,任他再次把表带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次是我错了,原谅我,咱们一起想办法把这事弥补了,我送他去国外医治,再给他父母一笔钱,让我把这件事补过一下吧,好吗?”
   莫黎看着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让莫黎动容,莫黎不是个有十分正意感的人,也不是个是非官很强的人,她为乔逸的遭遇感到悲伤,但她更容易原谅林若言的悔过。她的心中,谁也没有林若言重要。
   “把他的地址给我,我让人安排一下。”林若言把莫黎搂了过来,莫黎没有再抗拒,她宁愿相信林若言,也不愿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莫黎把乔逸家的地址告诉了林若言,林若言哄着莫黎洗了澡,安抚了一下,轻拍着她入眠。看着莫黎睡着了,林若言自己走了出去。
   林若言坐在书房,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乔逸,他不再乎钱,只是,这个乔逸让他感到不舒服,莫黎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他搞离家出走,这让他很不舒服。
   拿起电话,林若言把乔逸家的新住址给了手下,告诉手下安排乔逸一家出国,这辈子最好永远不要回国。如果敢反抗,那么就格杀勿论。
   莫黎拿着手中的听筒,捂着嘴,傻了。

第 32 章
 
   莫黎原打算给乔逸家打个电话,代林若言先道歉,然后告诉乔逸,林若言会安排人送他去国外医治,可当她拿起与书房电话连线的座机时,却无意中听到林若言的最后一句话,那最后的四个字,让莫黎心惊,让莫黎发抖。
   听到电话的忙音,莫黎慌忙挂断。窝在被窝里发抖,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听到书房的关门声,又听到林若言的脚步声,昔日听起来分外亲切的声音,如今听起来,全如地狱之音。莫黎吓得哭出声来,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莫黎越来越怕。
   林若言进来了,看着莫黎瞪大了双眼正望向自己,脸上有泪,嘴唇己咬到青紫。
   “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还是在外面吃错东西了?”林若言看着莫黎,心里在盘算,她又怎么了?会不会听到刚才的电话了?不是睡着了吗?眼睛扫向床边的电话。
   此时的林若言,在莫黎眼里如魔鬼。
   莫黎脸色飒白,身体倦成一堆,向后退去,说不出一句话来,深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再害到别人。
   “过来,让我看看。”林若言深信,莫黎可能是听到刚才的电话了,或者又受了什么惊吓?
   莫黎摇头,如哑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对一个魔鬼,到底能说什么呢?
   林若言单腿上床去抓莫黎,想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莫黎吓得惊跳起来,从床的另一端掉了下去,摔到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莫黎并不怎么太痛,爬了起来,狼狈的起身,眼里全是恐慌,林若言坐在床上,不解的看着她,莫黎光着脚向门口冲去。
   林若言起身快走两步,想去把她扯回来,莫黎尖叫着,跳着脚如一个小孩子,脸上全是泪水,嘴里大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林若言叹了口气,任莫黎冲了出去,然后不慌不忙的摁下电话,告诉门卫拦住莫黎。
   莫黎怎么了?莫黎被林若言吓到了,她平时也知道林若言并非善类,可毕竟那些事情,离莫黎很远,莫黎自己从未接触过,而今时今日,莫黎亲身感受到了恐怖,她的一个无意之举,害得一个男人要残度终生,她的一个无意之举,害得一个家庭再无欢笑,就连她的一个幽怨,都会害得那个家庭从此不复存在,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的一些无意之失,这一切的一切,主导者就是天天搂着她睡的那个男人,这男人的一双手,可以温柔的给她快乐,也可以如地狱磨爪一般,结束所有美好。那是多么的血腥与肮脏。
   莫黎冲了出去,门卫拦下了她,莫黎如疯了一般又叫又跳,大声号啕。她的心思现在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敏感。她的大脑很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她甚至都不曾想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通知一下乔逸快点逃走。
   莫黎还在与门卫纠缠,林若言站在不远处的平台上,看着莫黎摇头,这丫头怎么会那么傻,她以为她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唐灵絮与严亚菲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莫黎光着脚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挽着,泪流满面的大声教训着门卫,而门卫一脸的无所适从,只是死死的把在门口,低着头,红着脸。而林若言却正站在别墅门口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莫黎,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严亚菲出言喝止住这混乱的场面。
   莫黎看了一眼严亚菲及她身边的唐灵絮,刹那又是悲从中来,她的存在,让唐灵絮也不好过,让严亚菲很为难,莫黎心中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存在啊,为什么十几年前,自己没有死在刑堂上呢,如果那时,跟爸爸一起死掉,也许,今时今日很多人会快乐。而父亲也不用残度余生,她还以为莫天涯活着,只是不在国内罢了。
   莫黎哭着看了一眼严亚菲,没有停止她的动作,她还在拼命拉扯门卫,她要出去,她要走,她要离开,她不要再忍受这一切。
   严亚菲让门卫让开,她想看看莫黎能跑到哪里去?光着脚,连鞋都不穿,她能跑多远?
   林若言己经走过来,看着母亲来了,也不好再让莫黎胡闹了。
   “把她送到楼上去。”林若言看着莫黎的疯样子,对身边的门卫说,门卫抓着莫黎挥动的两只手,有点不安,有点拘束,但还是紧紧的握住莫黎的手腕,稍一用力,莫黎就己经无力反抗,然后被其扭送进去。
   “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外公发现你丢了,给我打电话,你手机扔在你外公家里就滚回来了,你外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还有,公司你不管了?公司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不见你的人影,原来躲在这里,跟她瞎胡闹。”严亚菲口气很不好。
   “莫黎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太好,我着急,就回来了,一会我自己跟外公请罪去。”
   “你眼里除了她,还有没有别人?”
   “妈~,行了,你也找到我了,快回去吧。”
   “笑话,我来自己儿子家里,怎么连屋都进不去?”严亚菲气的胸脯起伏超大,这有了媳妇忘了娘,可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严亚菲带着灵絮阔步进屋,林若言无奈的跟在后面,这本来就够乱了,她俩还过来跟着添乱。
   “莫黎,你干嘛呢?你还要不要脸啊?”严亚菲一进屋,就被坐在地上哭闹的莫黎吓着了,莫黎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抱着楼梯的栏杆死不撒手,就是不上楼,旁边的门卫急得额头上直冒汗,身边围着一群佣人在劝。
   莫黎只是抱着栏杆在哭,她有点迷离,有点崩溃,她有点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现在这些,对她来说,有点太纷乱,有点太复杂,真让她走,她也没有地方去,但越是拦她,她越疯了一般的想冲出去,她觉得这里低压低落她喘不过气来,身边的人如魔鬼,有几个人能安然?
   “莫黎,马上起来,自己上楼!”林若言心情本就烦闷,现在妈妈和灵絮又忽然到访,让他更加心烦,对莫黎说话的语气,也开始生硬起来。
   “我不要,我要走,放我走,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要在你身边,我不要。”莫黎此时,头脑一片混乱,她在求林若言放她,如果清醒的时候,她一定说不出口,因为,她自己都应该很清楚的明白,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这跟本是痴人说梦,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生,早在很久以前,就在一艘汽船上,交给了人家。
   “莫黎。”林若言拉长了声音,声音中己经有了不耐烦的情绪,出言警告。
   莫黎此时却己经混乱到极点,根本听不出来了。还坐在那里自哀自怜,哭闹不休。
   唐灵絮把头偏向一侧,掩着嘴笑,她不是笑莫黎,而是笑表哥,平日里把人家莫黎当成心肝宝贝,而莫黎耍起赖来,还真有一套,看着表哥焦头烂额,唐灵絮大呼痛快。
   严亚菲上前想扶莫黎起来。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好坐在地上撒野呢,太丢人了,眼睛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这叫什么家教?简直是丢林家的脸.
   莫黎感觉到严亚菲伸过来的手,以为是要抓她,吓得莫黎紧抱着栏杆,大声尖呢,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严亚菲气得伸手直接握住莫黎的胳膊,想把她拽起来,莫黎马上无意识的反抗,因为惊吓,力气极大,严亚菲怎么也想不到莫黎会跟她动手,被莫黎这么一推,生生的推了个趔趄,还好灵絮扶住她,两个人同时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林若言被这样的莫黎气着了,上前就给了莫黎一耳光,希望能打醒莫黎,先消停一会,哪怕等她俩走了再闹,林若言不介意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让着她,哄着她。
   莫黎被打,看着险些被自己推倒的严亚菲,心里内疚着,又这样挨了林若言一嘴巴,委曲感袭来,眼泪更加汹涌,嘴里哭喊着:放我走吧,哥,求求你了。她现在是疯狂无理智的。
   “莫黎,立刻上楼,给我反省去。”林若言这一嘴巴,是打给亚菲与灵絮看的,他如果不这样,怕两个人会纠缠得没完没了,莫黎就算再疯再受惊吓,也不能这么顶撞严亚菲啊。
   莫黎不知哪来的勇气,站起身来,冲向门口,她的满脑子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离开,不要跟林若言这样的恶魔生活在一起。穿过唐灵絮身边的时候,灵絮伸出一只脚,莫黎被拌倒,单膝跪在地上,林若言瞪了一眼灵絮,走上前去扶起莫黎,激动的莫黎回手一巴掌甩在林若言的脸上,把所有人都打蒙了。
   林若言看着莫黎,气得笑了。
   “行了吧,有气也该撒够了,不许闹了,听话。”林若言把莫黎扶起,搂在怀里,想安慰安慰,想让莫黎平静下来。
   莫黎扭动着身体,不肯老实的任林若言摆弄了,却感觉到林若言腰间某种冷硬的物体硌着自己了,很不舒服,莫黎想推开林若言,却没有力气,手无意碰到林若言腰间的冷硬,指尖传来的质感告诉莫黎,那是枪,那是一把很艺术的工艺手枪,林若言没事的时候经常把玩它,莫黎忽然间安静下来,任林若言把她搂在怀里,听着林若言在她耳边小声的哄着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闹了。”
 

第14回

  莫黎的手搂上林若言的腰,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在林若言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嘴里还在大喊大呢,手却慢慢解开了林若言的枪套,那漂亮的小牛皮枪套,莫黎很熟悉,经常在林若言清理,上光。
   终于,小巧的手枪被莫黎成功的握在手里,莫黎不动了。然后对林若言说:我不闹了,你别抱我这么紧,我喘不过气来。
   林若言闻言,马上松手,看着莫黎红红的脸蛋,以为她真的喘不过气来。
   可惜,林若言发现自己被骗了,莫黎的脸蛋依然很红,可是那双小巧的嫩手上,却拿着一把熟悉的手枪,抵在她那凌乱的发间,唐灵絮尖呢着,严亚菲捂住灵絮的嘴,深怕灵絮的尖叫惊着莫黎,受惊的莫黎会真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样,严亚菲会心疼,心疼莫黎,也心疼儿子。
   周围的佣人纷纷发出吸气声与尖叫声,林若言示意大家闭嘴。盯着莫黎,林若言终于动气了。
   “把枪给我。”林若言声音冷得如冰。
   “让我走。”莫黎不肯让步。
   “别找打。”
   “让我走!”莫黎有些激动,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在威胁林若言,拿自己的生命威胁林若言。
   “有子弹吗?傻瓜。”林若言很轻松的样子,对莫黎露出一丝你很傻的嘲笑。
   莫黎被这句话搞得愣住了,难怪林若言有持无恐,原来,这里没有子弹。莫黎有点失望,手放下来,立刻被林若言一脚踢在手腕上,手枪应声落地,林若言弯腰拾起,一枪打在莫黎身边的大花瓶上,一个几百年前的古董花瓶就这么报销了。
   把抢别回腰内,林若言脸上全是狠笑,一手拽住莫黎的长发,想把莫黎托回房间,好好揍她一顿,看她老不老实,看她还闹不闹?
   莫黎傻了一样看着花瓶,明白自己被骗了,真恨自己怎么就那么笨。被林若言拽住头发往上托,莫黎死活不干,发根处的疼痛让她再次泪水横流,却宁愿趴坐在地上,也不愿被林若言重新托回自己的卧室,那里太冷,太恐怖。
   林若言被莫黎反抗到底的决心给气得想杀人,抬手又是一耳光,打在莫黎的脸上,莫黎疯了一般的尖呢着,哭闹着,气得林若言想抽出皮带好好教训她,可碍于太多外人在场,不想让莫黎太丢人,于是扯住莫黎的胳膊照着莫黎的跨部与大腿就是两脚,这两脚狠狠的踹在莫黎的身上,莫黎吃痛,痛哭出声。却就是认死理不肯就范,不肯遂了林若言的意。
   林若言气得不行,当着母亲与灵絮的面,他今天的脸,算是被莫黎丢尽了,也不管不顾起来,刚一松手,莫黎马上跌座在地上,林若言盯着莫黎,缓缓的抽出腰带,把抢扔给身边的一个佣人,把皮带对折,指着莫黎问:“还闹不闹?嗯?”
   莫黎看着皮带,马上惊慌无助起来,眼里却没有请求。
   严亚菲看到这局面,不想事情闹大,忙拉住林若言,要抢他手里的皮带,这叫什么事?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教训莫黎,不管莫黎现在是什么身份,让她视若无睹,那她办不到。
   “打死我吧。”莫黎憋了关天,只憋出这么四个字来,这四个字,却把林若言气得要发疯,他想让莫黎认个错,给他个台阶,可哪知今天的莫黎人来疯,就死活不肯认这个错。
   林若言挥起皮带,狠狠的抽向莫黎,莫黎躲都不躲,皮带落在身上的刹那,钻心的疼痛,让莫黎清醒了。可是也来不及了。此时的莫黎,发现自己真傻,怎么敢这么不知死活的跟林若言闹。一下接一下,林若言面无表情,却鞭鞭带风。
   莫黎被抽打的逐渐清醒,一边翻滚着身体,一边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自己是迷了心智了吗?
   一皮带打在莫黎的腰间,莫黎本能的护在自己的肚子上,这个动作让她想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
   不行,不行,不能让林若言伤了这条无辜的性命,莫黎哭泣。
   “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莫黎毫无尊言的求饶,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肚子里的生命,莫黎本就是一个母性十足的女人,对于自己腹中的小生命,莫黎很珍视。
   林若言听了,长喘一口气,终于等到她认错了,也算是有台阶了,又意思的扫了她几皮带,都轻扫在她屁股上,然后住手,一脸寒意的盯着她。
   “还闹不闹?”
   “不闹了。”
   “给我跪着,没让你起来之前,一直给我跪在这。”林若言声音中透着狠劲,我后扔了皮带自己转身上楼。留下满身鞭伤的莫黎跪在地中央,留下看得傻了的严亚菲与唐灵絮,亚菲气得不轻,为莫黎也为若言,唐灵絮走到莫黎面前,蹲下身子,一手捏着莫黎的下巴:
   “哟,我老公还真舍得下手,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全是手指印,莫黎,你疼不疼啊,哈哈哈哈……”唐灵絮很是兴灾乐祸。
   莫黎低头,眼泪顺着脸掉落在地上,手摸着肚子,心里在说:“还好,还好,妈妈保住了你,这就够了。”

第 33 章
 
   亚菲拉着灵絮走了,临走的时候安慰的摸了摸了莫黎的头,说了声:“可怜的孩子。”
   唐灵絮还想出言挑衅,却被亚菲狠瞪了一眼,拉走了。
   客厅很静,佣人们纷纷躲到了后面,没有人敢在这节骨眼上露头。莫黎一个人跪在地中央,眼泪还在流,她发现最近她特别爱哭,眼泪也是特别的多。己经麻木了,对于自己的泪水,莫黎早就没了感觉,她想,林若言也该麻木了吧,也该没感觉了吧。以前,林若言看到她哭,总话好言相劝的,可如今……莫黎不想再思考。
   林若言在楼上显然没有消气,因为,莫黎听到楼上书房里,传来了林若言的咆哮。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的孩子,只让灵絮生,莫黎就算要生,也让她排在灵絮后面行了吧。”林若言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莫黎在下面听得真切,眼泪再次横流,心里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凭什么?
   林若言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大不了,从我这代起,林严两家断子绝孙好了。”
   林若言把手里的听筒摔向墙角,不解气,又狠狠的踢了两脚。
   拿出烟,想借以平抚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
   外公的理由与原因,他可以接受。他不是小孩子,他明白有些事情关系着家族的荣誉,与家族的敏荣,所以,他可以为了这些,给灵絮一个孩子,这是最基本的了。可外公让他低调一些待莫黎,把莫黎金屋藏娇藏的严密些,他接受不了。他不想让莫黎过那种见不得人的情妇生活。在他心中,莫黎才是他要疼爱一辈子的,才是他需负责一辈子的。
   想到莫黎,他再次叹息,怎么办呢?怎么对待她呢?有些事有些话没有办法跟她一一讲明白,说出来,她也不一定能真的理解,反倒会傻呼呼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自以为很伟大,很献身的逃脱。
   林若言摁灭手里的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朝楼下走去。天冷了,让莫黎一个人跪在客厅里,他还是有不舍的。
   “怎么样,想通了吗?” 林若言站在莫黎身前,低头看着莫黎,她怎么还在哭?林若言是来跟她台阶下的,只要说声我错了,林若言会马上把她抱回卧室,好好开解。
   莫黎抬起头来,盯着林若言,心里再怪林若言,凭什么连生孩子这事,自己都要排在唐灵絮的后面,如果自己生在灵絮的前面,难不成他还要掐死自己的孩子?
   “林若言,我恨你!”莫黎跪在地上,满脸的坚强,眼神里全是恨意。
   林若言被以为她会认错,却得到了这么一句话,把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站了半天,最后轻笑。
   “好,好,好,那你就跪到不恨为止。我去睡了,你什么时候不恨我了,什么时候起来,上楼找我,说一声对不起就行。”林若言看着如此执着的莫黎,反倒真的不生气了,觉得她像小孩子一样,挨了大人的打,开始几天总是要闹些别扭的。
   喊来佣人给莫黎拿了个软垫,让她跪在上面,不管她现在乖不乖,总要为她以后负责,这么冷的天,跪久了,会得关节炎的。
   客厅再次回到平静,佣人们也纷纷回去休息了,林若言在楼上枕着胳膊睡不着,拿起莫黎扔在床边的胸衣,放在鼻子下面闻着残留在上面的属于莫黎的体香,想着,楼下那个傻丫头,啥时候才能想通想明白,怎么就那么笨,非得跟自己较这没有用的真儿。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
   莫黎跪在客厅,下面的软垫让她舒服了一些,但她很困很累,她想休息,她想睡觉,她混身上下,累的不行。
   终于,莫黎不支,倦缩着身子,侧躺在地面上慢慢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到自己躺在软软的草地上,身边全是幽幽草香。
   莫黎看到了自己的那个叫囡囡的娃娃,她被林若言厌弃的扔进了垃圾桶里,莫黎想去捡回来,想去告诉囡囡,她是好的,是没有人讨厌她的,林若言不是故意的,可是当她去拾娃娃的时候,却发现娃娃的脸变成了乔逸的脸,乔逸哭的如孩子一样,林若言手里的枪指着乔逸的妈妈,地上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应该是乔逸的爸爸吧,乔逸在哭,乔逸的妈妈在哭,而枪声响起的时候,乔逸的妈妈如一个大花瓶一样破裂了,最好,变成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莫黎在嚎哭,却得到林若言的耳光,林若言的枪又对准了乔逸,一声枪响后,乔逸没有倒下,却变成了一个清朝太监的样子,褪下裤子,让莫黎看他丑陋的□,莫黎不敢睁眼,却在指缝间,看到乔逸的□处鲜血如喷泉,乔逸却在大笑,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莫黎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终于惊的坐了起来,混身全是冷汗,发现原来是一个噩梦,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
   大口的喘着气,莫黎环顾四周,这是哪?借着月光,莫黎看清,原来自己睡在卧室里,身边的林若言打着酣,睡的正香,墙上夜光钟显示着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莫黎窝在被子里,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失眠了,她眼里全是那破旧的娃娃与破碎的尸体,还有乔逸那喷血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若言,莫黎害怕。这个人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地狱的使者,分明是一个恶魔的托身。
   看着天花板,就着夜色与这份难得的安静,莫黎陷入深思。
   一阵巨烈的恶心感,让莫黎冲进了洗手间,干呕着,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莫黎饿了,她昨天晚上,都没有吃东西。
   打开房门,莫黎想去楼下找些东西吃,找到餐厅,很静,空无一人,莫黎自己摸索着,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还有些三明治,放进微波里加热,然后自己慢慢的吃着,一边吃一边流泪。
   孩子,妈妈知道你饿了,妈妈的噩梦有没有吓到你,妈妈该怎么办啊?如果在这里呆下去,妈妈能不能保住你,你的爸爸是个魔鬼,是个魔鬼。
   莫黎想着林若言的话,灵絮不生,她也不能生。而现在她有了宝宝,她比唐灵絮先有了宝宝。林若言的心狠手辣,她见识过了,她害怕,她为自己的孩子感到悲伤,感到心痛。
   喝下最后一滴牛奶,四周静静的,莫黎坐在那里发呆,身为母亲,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丝偏差,如果孩子没了,她绝不独活。她的一生注定悲哀,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悲哀如她。这个不受人祝福的小生命,生下来就会遭到很多人的诅咒。
   这个不受人祝福的小生命,也许会被他的父亲亲手扼杀。莫黎打了个冷颤。这样的结果,她害怕,她会疯掉。
   一个念头,涌向她,逃,带着孩子逃。逃出去,孩子与她尚有生机。而留在这里,孩子势必不保,如果没了孩子,她也不要活下去独自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慢慢起身,直直的向外走去,还好四周没人,还好大家睡的很熟。打开大门,莫黎踏出房间,站在院子里,一阵冷风吹得莫黎混身哆嗦。好冷!
   现次回到房间,莫黎蹑手蹑脚的打开衣柜,走一身厚实的衣服,然后悄悄的翻着林若言的口袋,把林若言的皮夹子里的现金全部拿走。把自己关进洗手间,手还在发抖,给自己穿戴整齐,又悄悄打开洗手间的门,听到林若言的呼声,莫黎的心砰砰直跳。
   扫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多了,莫黎知道,自己要加紧时间了,佣人们马上就要起床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
   轻轻的走出房间,没有丝毫的留念,莫黎小跑着逃出了这让她快乐过也让她无比痛苦与难堪的家。铁门大锁着,莫黎转到后院的小门,那里没人把守,那里只有一条狗,莫黎跟那狗很熟,她经常拿吃的来喂它,如今,却真的派上了用场。这狗见了莫黎很乖,莫黎蹊着狗窝,翻过铁栅栏,心惊胆跳的出逃。
   一辆出租车也找不到,莫黎急的想哭,只好自己小跑着,离那地方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
   天大亮了,莫黎越来越害怕,天亮了,就等于林若言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逃离,林若言不会放过自己的,林若言饶不了自己的。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莫黎终于跑出了这片豪宅区,马上就能看到计程车了,气喘吁吁的莫黎,心里燃起了希望。
   终于看到计程车了,莫黎是兴奋的,扬手打车,车子停下来,却被一个小女孩抢了去:“阿姨,我上学要迟到了。” 莫黎看着小女孩恳求的样子,只得让开。
   正是学生上学的高峰期,早上的车又少,莫黎几乎找不到空车,又怕林若言醒来后会发现自己的逃离,只得再次小跑着,却累得双腿如灌铅。
   一步一步的走着,莫黎心里嘲笑着自己,为什么每次出走,都会这么笨,这么麻烦。上学高峰期后,是上班高峰期,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把时间当成很重要的东西,莫黎脱着疲惫的身子,劳累让她又委曲又悲凉。
   莫黎看着上班的人群,这些人都是那么有朝气,活的那么的坦然,他们可以自己负担自己的一切,所以他们有着自己的主权,而莫黎呢,她什么也没有,她连一份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莫黎对自己的前景很无望。
   身后尘土飞扬,莫黎回头,如果是计程车就好了,可是,她看到的车子让她心惊,她认得,她认得,这些车子经常停留在林宅,停留在那个让莫黎发寒的社团门外。
   奔跑,无尽的奔跑。喧嚣的马路,好奇的目光,凛冽的寒风,颤抖的心及那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音。
   莫黎绝望了,难道注定此生将永远活在黑暗中,难道注定我永远见不到阳光。
   莫黎跪倒在身下坚硬的路面上,膝盖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
   眼里没有泪水,只有绝望。看着四周的好奇的陌生人群,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的熟悉的脸庞。莫黎低声轻笑,转而狂笑。她疯了,她受不了了!!!老天!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吧!
   林若言的劝说与恐吓,没有留住莫黎绝望的身影,莫黎纵身一跳,随着滚滚的河流瞬间消失了。
   林若言正在闹离婚,没了莫黎,谁也无法再威胁他什么,没了莫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身家,性命,无所谓了。
   唐灵絮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保护伞,一直都是莫黎。原来,没有莫黎,就不会有她林太太的身份。
   外公苍老了,他的外孙终于不再是他的外孙了,林若言己经疯狂的麻木了。
   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打打捞,林若言放弃了,他在放弃寻找的过程中,也同时放弃了自己。
   他的心不在有温情,他变得更加冷酷无情。他喜欢鲜血,虽然,他知道,莫黎不喜欢,但只有鲜血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还会痛,还有知觉。社团血雨腥风,林若言的威名一时比他的爸爸林森还要响,他连挑了几个地方的社团,他是拼了命的去砸去挑。
   整个公司,分公司每个人都在自危,林若言再也没有温和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残笑,他不在讲什么仁意道德,他把社团的作风直接带到公司里,一时间,公司的营业额居然比以前提高了若干倍。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冷硬的笑容里满是不屑:原来,人都是贱骨头。哄着你们做事的时候,个个推脱。拿抢逼着你们做事的时候,每个人,都变成了精英。
   林若言这不讲仁意道德的做事方法,直接影响到了一个公司平日里的一个最大的客户的利益。这个大客户决定亲自来中国看看,这合作商在玩什么把戏?
 
   第 34 章
 
   韩悠日,英国INTN公司的总裁。
   凡是认识韩悠日的人,都知道他身边有个粘人的小美女——安心。
   安心的大名叫裘安心,好像一辈子都在求安心,在名义上,她是韩悠日的外甥女,现在,已是韩悠日的枕边人了。
   实际上,她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这层关系需追溯到韩悠日的姐姐韩悠雪再嫁的问题上。韩悠雪是安心的后妈,一个狠毒的后母。
   小时候的安心很惨,自从她的亲生母亲林荫去世后,她一直很惨,父亲裘家鼎不喜欢她,后母韩悠雪容不下她,家里的小孩一共四个,她实在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一个.所以虐待之事时有发生。
   安心十二岁那年,韩悠日再一次亲眼目睹了安心的无辜挨打的场面。小安心孤立趴在床上,撅着红紫交替的屁股,裤子己被扒下一半,□着的屁股正接受父亲与后母交替的责罚.安心嘴里咬着被单死不求饶,而韩悠日的姐姐,姐夫一人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正用力的往安心的屁股上揍.
   佣人与安心的弟妹们己经对这种情景麻木了,看着挨揍的小女孩,不舍却无耐,当然,也有看热闹的,兴灾乐祸,例如,后母的女儿,安心名义上的妹妹韩小冰,这次安心挨揍,就是因为她们两姐妹之间小恩怨,最后升级到,安心一个人被父母狠揍。
   韩悠日看不下去,出言制止,并扬言:你们如果再这么欺负她,虐待她,我就把她带走,送到孤儿院都好过在你们身边。
   安心很感激韩悠日,韩悠日是自母亲故去后唯一给她关心给她爱的人,而韩悠日的这句话,安心也深深的记住了。
   韩悠日在国内渡假完毕要返回英国读书了,机场的洗手间内,偷偷溜出来的安心,跪倒在韩悠日的西装裤下,保证一生一世只听韩悠日一个人的话,只求韩悠日带她走。
   同一年,同一天,两姐妹都勇敢的把自己交给了她们命定的男人,却又着完全不同的性格与未来。(详情见:爱上鲨鱼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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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雍懒的伸了个懒腰,随意拿起床头的闹钟,十点多了。看看身边,韩悠日早就不在床上了,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公司主持一天的工作呢。
   安心开始自己的一天,起床,洗澡,然后吃饭,然后逛街或与她的狐朋狗友一起胡闹。安心的学习并不好,而且在学校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是个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她多次的打架案底让她很成功的被她所就读的英国贵族学校开除掉。
   韩悠日让她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三天后,她却对韩悠日说,她不要念书了。于是,韩悠日又让她在床上多趴了几天。
   安心的性格里有一种特别犟的东西,她不敢再跟韩悠日提不要上学的事情,但不管她去哪所学校就读,不出一周,都会有老师或校长找韩悠日礼貌的谈几次话,最后或强行开除掉安心,或良言劝安心退学。总之,最后的结果,还是按安心要的结果来发展。
   韩悠日骂也骂累了,打也打乏了,罚了安心跪了一宿后,韩悠日只能自己举白旗认输。
   韩悠日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真的是捡了个麻烦回来,我真是捡了个粘人的麻烦回来。
   不管韩悠日怎么打她,罚她,安心从来没动过逃跑的念头。在韩悠日身边,她总是格外的安心。韩悠日能给她妈妈的感觉,那个女人己经懦弱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对无依无靠无人疼爱的女儿不管不顾了,不能再保护她了,而这个男人很坚强,很勇敢,可以给她妈妈的温暖,也可以给她一种妈妈无法给她的安定。
   韩悠日曾试图断了安心的粮,断了安心的零用钱,来以此威胁安心,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乖乖有滚回学校去好好读书,好歹也得给他混张文凭回来,才对得起韩悠日的这张脸。
   可这个做法,却让韩悠日惊诧的发现了安心的另一个秘密——盗用他人信用卡。安心是小偷!!!这让安心再次被韩悠日痛打了一顿,这顿打打的安心心服口服,打的韩悠日动了把安心送回国内的想法。
   在安心的示范下,韩悠日终于把安心偷窃的全过程了解了,安心是小偷没错,不过是那种高智商的现代型的小偷。基本可以做黑客了。安心是通过互联网进行盗窃的,这点让韩悠日稍感心慰,同是盗窃犯,但这种盗窃,好歹还能看出安心也算是有一定的一技之长的。韩悠日这几年,无奈的学会了自我解嘲.
   韩悠日强行没收了安心的所有做案工具,并警告她,若敢再犯,小心你的屁股。这句话,让安心的耳朵大声抗议:大哥,你能不能说点新词,我的主人,早就被你打皮了骂滑了。
   韩悠日为这,曾经有一段时间,带着安心回国生活,想让安心远离以前的朋友圈,远离以前的生活环境,以便她重新做人。
   可安心对于国内的纷乱的人际关系与死板的教学环境感到强烈的不适,初去英国时,安心曾因被父母的虐待,患过短期的自闭症,被韩悠日精心调理好了,以很久没再犯过,可回到国内没多久,安心再次自闭,搞得韩悠日长吁短叹,无奈之下,带着安心再次返回英国。并在英国真正扎根下来,买断了与朋友共同经营的INTN公司的所有股份,为了安心,他可以永不回国。
   一个让他不省心的安心,与一个自闭的安心,他情愿选择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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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换上一身她自以为漂亮的时装,在韩悠日眼里,那就是破鱼网。安心给自己画了一个她自以为美丽且前卫的妆容,在韩悠日眼里,那就是社会不良少女,也可以叫吸血鬼妆。安心随手在韩悠日书房的抽屉里借来了些零用钱,而那抽屉是有锁的,安心是用了自己偷偷配置的钥匙打开的。韩悠日也完全还不知道,自己放在抽屉里的支票薄又被别人在中间撕去了一张。
   一切搞定,安心愉快的下楼,吃着保姆为她精心制作的早餐,哼着英国的乡村音乐,算计着今天怎么玩。
   韩悠日在会议厅里,被气的扔掉了手中的议案,然后一脸的笑容对下属说: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韩悠日己决定,一定会回国一次,去见识一下,这位跟INTN保持了多年合作关系的拍档,在搞什么鬼?难道他想终止合作关系?还是另有什么猫腻儿。
   吩咐秘书给他订一班今晚上航班,他要马上飞回中国,他要亲自见识一下这个霸道到不讲原则的合作伙伴,他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还有没合作下去的必要。
   临走前,韩悠日当然要回去看看那个让他又爱又烦的裘安心了,最重要的是需要对她做些警告,不然,她搞不准会做出些什么让他惊魂的事出来。
   给安心打了个电话,告诉安心,自己半个小时后会回家,然后挂断电话。他为了不把自己气死,才会打这么个电话,不然的话……首先,他会看不到安心的影子,那死丫头不知会跑到哪里疯去。其次,当他看到了安心的影子时,会被安心的影子气死,一个典型的新新人类不良女孩的形像。最后,难免又是一场两人就“什么才是真正的美”而进行的争论秀。
   韩悠日一直奇怪,难道安心是打不死的小强?自己几乎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的揍她,她还是死性不改?
   十分钟后,安心坐着朋友的车飞了回来,然后给了朋友一上大大的KISS,冲下车去。冲回房内,对身边的菲佣大喊:Making way!Making way!让开!!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自己的房间,那也是她与韩悠日共同的卧室,在她两年前的刻意勾引下,韩悠日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暴露了本性,把她这只不怎么善良的小羊吞进肚子里去了。
   安心迅速的脱去了自己的一身破鱼网,并把它们藏进衣柜的最底层,这东西让韩悠日看到,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剪成碎片扔进垃圾筒,然后,它的主人,被没皮没脸的臭骂一顿.
   跳着脚冲进浴室把自己冲洗的干干净净,看着镜子里素白细嫩的小脸,安心终于安下心来,嗯,今天不用被他烦了,他就喜欢看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像足了一个买不起口红的村姑。
   刚刚安下的心,马上又跳了起来,安心跳着脚对着楼下的菲佣大喊come on !come on !!!
   菲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黑妞,安心给她起名叫:煤球。煤球马上跑上来,她己经习惯了安心的突然袭击,每个月总有几天,韩悠日会忽然提前回来,而安心都会这么疯狂,疯狂的收拾屋子。
   在菲佣与安心的共同怒力下,卧室里总算恢复到每天韩悠下班前的样子。韩悠日特别交待过家里的帮佣:卧室以内所有事情,交给安心处理,你们不用帮忙。
   他的本意是想缎练一下安心的生活能力。在这点上,安心很脸红的说:我每天都是求“煤球”帮我在韩大公子下班之前收拾干净房间的,交换条件是:韩公子给我的零花钱,我会分给小黑妞一半。而这事如果被韩公子发现的结果是,安心挨打,煤球失业。
   煤球下去了,安心坐在床上喘粗气。心里想着,韩先生这是哪里不对劲了?哪里又抽风了?不是挺敬业的吗?不好好上班赚钱,半路跑回家做什么?
   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韩悠日回来,安心气得扔了手中的抱枕,有同有搞错,她今天约了那么多的朋友,正在一家废弃的车库里开party,就被姓韩的这么给扰了,安心在心里问候了韩悠日若干遍,但她终究是敢怒不敢言的。
   韩悠日终于出现了,悠闲的慢慢踩进了屋子,一脸坏笑的看着正坐在床上撅嘴的安心。
   “哟,今天这么乖?没出去玩儿?”韩悠日用手摸了摸窗台,一尘不染啊。
   “我每天都很乖。” 安心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但对韩悠日有点爱答不理了。害她那么急的跑回来,害她那慌乱的收拾房间。
   “ 做的很好,希望我回中国的这段日子里,你依然能保持下去,天天都要这么乖才好。”韩悠日看着安心那副不甘心的样子,感叹着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要是没提前给她打个电话,现在生气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你要回中国?干嘛?为什么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第15回

我会想你的!!”安心变成小猫咪了,上前挽着韩悠日的一只胳膊,做出要哭的样子。
   韩悠日天天在她身边的日子,她会觉得麻烦,他老是管这管那的,可如果韩悠日不是在她随手就可以找到的地方,她会不安。韩悠日离她越远,她越没有安全感。韩悠日对她的意义,一半是丈夫,一半是妈妈。
   “行了,你不拍巴掌乐就不错了,别跟我装了。”韩悠日特别受不了安心这副样子,他知道安心是发自真心的舍不得自己走,是真的会想念。安心这女孩,很适合放在水里当金鱼养,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安她近了,她会烦,离她远了,她会不安。
   “我是真想你……。”安心不依的在韩悠日身上蹭。
   “我知道~!”韩悠日摸着安心的头,抱在怀里搂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周左右吧。这一周你在家里不许胡闹,要乖乖的,不然,我回来饶不了你,记住了吗?”韩悠日抱着安心,手点在她的鼻子上,不想在这种氛围下,说这么杀风景的话,可是安心这人,如果不点明她,她什么事都敢做。
   “知道了,你真烦!”安心对于韩悠日对自己的不放心,早己习已为常了,她确实有让人不放心的天份。
   “这才乖。”韩悠日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又顺着往下亲着她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然后是她纤美的脖子,韩悠日在这里狠狠的留下自己的吻痕。
   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熟练的伸到她的背后,麻利的解下她的脑衣,一双大手揉捏着安心发育超好的双胸,轻轻的把安心摁倒在床上。
   安心浪浪的发出呻吟,邀请着他,刺激着他。
   韩悠日骂了句“小妖精”,伸手开始去褪安心的裤子,不到一分钟,安心己经□裸的躺在他的身下了。
   妖野的自动分开了双腿,眼睛直视着韩悠日,手指击打着韩悠日身上强健的肌肉,滑到他的腹肌处,再往下走,慢慢解他的腰带,手指不停在他腹间画着圆圈,嘴里对他发出爱的呼唤:“来嘛,来嘛,我要你,我想你。”
   安心的声调突然变的异常妩媚动人,两个人欲火焚烧,韩悠日一把楼住安心,唇与唇相触陷入长吻,舌与舌纠缠在了一起,安心身上有着淡淡的洗浴后的芳香,韩悠日右手游走轻捏她的酥胸,左手正挑弄着安心的□。安心登时瘫软,不住的发出呻吟。
   安心的很满足的看着韩悠日,韩悠日微微一笑,提起安心的双腿……(删节大约百字)与心爱的人,一起做有关于爱的事情,总是一件让人幸福与享受的事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看着安心在自己身下的浪浪扭动着身躯,如一条灵活的水蛇放慢了速度,头发凌乱的散在床上,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己,舌头舔着红唇,嘴里发出享受又似痛苦的声音。韩悠日心里的爱意与怜惜感上升。(此处删节五六十字)
   安心张大了嘴,呻吟更加用力,好像在求饶好像很痛苦,脸上却全是幸福的感觉。
   韩悠日放下安心的长腿,趴在安心的身上,手支着床,低头亲吻安慰,看着安心享受的样子,他也很享受,很满足。安心的手紧扣着韩悠日的背,长长的指甲因为兴奋而狠狠的抠进韩悠日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韩悠日巨烈的行使着他的权利,安心幸福的享受着,兴奋的大叫着……
   躺在床上,韩悠日搂着安心,轻吻,脸上全是满足的笑,这个时候的安心,很可爱,很惹人怜。
   躺在床上,安心枕着韩悠日的胳膊,窝在他的怀中,脸上全是不舍的无奈,这个时候的韩悠日,不再那么可恶,不再那么让她俱怕。很温柔,很惹人相思。

第 35 章
 
   安心的再三挽留与痴缠,也没能够让韩悠日停下脚步,他是被远在中国的林若言气疯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从商的,还打着成功旗号的男人,最不能缺的就是信用,可很显然,现在的林若言就是不讲什么信义,他只讲感觉,他体内好的一面,善的一面,己经全被莫黎给带走了,现在的他,全是恶的一面,所行的作风,也全是黑社会的那一套。
   躺在床上,安心想起床,她有心帮韩悠日整理一下行李,尽一下一个女人应尽的本份。可她发现,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出差连个内裤都不用带吗?韩悠日搂抱着她,在后面亲咬着她的耳垂,亲的安心混身麻酥酥的求饶。
   “我是去公干,不是去渡假,你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比什么都强。”韩悠日看着忽然变得好像很懂事的安心,心里己经很满足了。
   “知道了,你别咬我了……啊呀……” 安心混身的毛细血管都被他亲咬的扩张。
   “呵呵,有些日子咬不到你的小猪耳朵了,今天我得咬够了。”韩悠日缠安心缠的紧,这些日子,她不在身边,会很无聊。
   “你才是猪呢。”安心扭动着身子,心里忽然感到空虚,难免别扭。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安心一乱扭身子,蹭的韩悠日的欲望又被她勾了起来,心里也非常不舍。要是安心能天天跟在自己身边多好,可惜这丫头天性不正常。要么是从来没有老实气儿,让她跟着自己,还不得把她闷坏了。要么就是老实的过头,直接把她自己封闭起来,这种时候,会把韩悠日愁坏了。
   “我才不要呢!我一辈子都不要回中国!”安心最怕的就是回国,她会想起某些往事,某些她不想忆起的往事。
   她的童年,阴暗的童年,是她这辈子都不想触碰的。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不明白,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难堪与痛苦都让她不想去回忆,而努力的回避。
   “不去就不去,谁也没逼你,没有你跟着,我更自在,也少操点心,少生些气,多好啊。”韩悠日知道她最怕的就是回国,所以尽量语气轻松些。她最不想触及的就是国内那乱七八糟的纷杂。
   安心不再答话,她心里不好受。韩悠日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安心的烦心事,也不在说话。紧搂着安心,想休息一会。今天晚上,他会连夜做飞机,飞回国内。
   安心沉默了一会,马上又活泼了起来。心里盘算着韩悠日走了以后,要不要把朋友们请回家里,开个大型的party。当然,需要给佣人们放个假,留下小煤球帮忙就可以了,她跟自己向来是一国的。
   “想什么呢?我走以后,你给我安份些,我会让人把你以前的家教请回来给你补补习,看你还敢不敢淘气。”韩悠日一手放在安心的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然后起床,换衣服,爽也爽过了,他得准备一下,离航班起飞的时间不远了。
   安心趴在床上,揉着屁股不满的大喊:“你又把那两个大妈给我找回来了,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对不对?你根本就是喜欢看她们天天虐待我!”
   “说对了,我就是看不习惯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不在的日子,你得好好的给我改一改你那些臭毛病。要是再敢这么不成体统,不老实,可没有我能帮你求情了。”韩悠日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回头给安心一个无比甜蜜的大笑容,那笑容很邪魅。
   “你帮我求情?你帮她们撑腰,好让她们欺负我好不好!”安心很泄气,这韩悠日太不够意思了,他自己回国潇洒去了,还不让自己安生,非要找来这两个三八管着自己。
   “行了,你乖点,没人欺负你。”韩悠日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把如猫一样倦在被窝里的安心拽出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一头浓密秀发,又黑又亮,一直保养得不错。
   “你快点走吧!”安心现在对他很不满,那两个三八老巫婆让安心对她们心服口服,她被打怕了,在她十八岁以前,这两个人负责她的所有英式礼仪教育,韩悠日很想把她塑造成一个标准的英国淑女。而成功的教导出一位英式淑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其码对安心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安心在饱尝了英国的桦树条击打在她柔嫩的屁股上的滋味,还经常被韩悠日旁观她挨打挨罚的场面。虽然,韩悠日对她从来都是不客气的,亲自责打她也绝不在少数,但被一个成年男子观看着自己的挨打的全过程,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就对了。
   “裘安心,刚才不是还舍不得我呢吗?”韩悠日看着这个没学会英国淑女作风,却学会了如何做一个虚伪的英国小妇人的安心,心里想着,自己的决定,还真是正确,安心,就是一个时不时得归拢归拢的不听话的小屁孩儿。
   “我舍不得的是床上的有血有肉有人情味儿的韩悠日,不是现在的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的韩悠日。”安心在床上的时候,胆子总是格外的大。
   事实上,自打她成功的爬上了韩悠日的床,她的胆子就慢慢的壮了起来。因为,她觉得他们俩的关系己经跟从前不同了,己经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了。虽然,时不时的还会吃一顿韩悠日的巴掌或皮带,但她总会给自己找个理由或台阶,她告诉自己,韩悠日这人有虐待狂,韩悠日这人不正常。可人家韩悠日打她,哪次没有个因由?哪次不是因为她自己做错了事情。
   “我哪里冷血了?找人看着你管着你,就冷血了?天天让你出去胡闹,我就是好人了?” 韩悠日捏着安心的下巴,笑望着她一脸的沮丧。
   “你把那两个英国老太太找来,不就是想让她们鸡蛋里挑骨头的找我毛病,好看我出糗吗?”安心挣脱他的手,脸上郁闷之色很明显,好好的一个可以狂欢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那你就要努力做一个没有骨头的鸡蛋,只要让她们挑出你三次毛病,等我回来就揍你一顿,记住了?”韩悠日收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警告着安心。
   “好,我在家做一个洋娃娃好了。您放心出去吧,我会乖乖等您回来的。先生走好。”安心不抱希望了,韩悠日成心不让自己好过的。安心学着日本女人的声音,恭送着韩悠日。
   韩悠日掐了掐安心的脸蛋,站起身来,重整一下装束,给安心一个长吻,转身出门了。
   “你大约多久回来?”安心披着被子大声问。
   “多说一周。不会让你自在太久的。”韩悠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心叹了口气,心情很不好,不是为了那两个讨厌的,多事的英国老太太,而是为了要一个星期见不到韩悠日了。可她又不敢出去送他,怕自己憋不住哭出来,怕自己忍不住要跟他一起回国。安心逼自己躲避逼自己坚强。
   韩悠日上了飞机,带着笑容坐在头等舱里小睡。
   安心拿着自己偷偷配的钥匙,钻进韩悠日的书房,偷偷打开他办公桌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有安心的手提电脑,和她的一些做案工具。哈哈,韩悠日安排了两个英国老太太盯着她,她完全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样能惹事。
   韩悠日下了飞机,先回到了父母的家里,他己经好久没回来了。为了安心,他只能对不住父母了。父亲一人身肩两职,这么大岁数,也不得休息,韩悠日很愧疚。可是为了安心,也为了证明他自己的实力,他宁愿不孝,宁愿留在英国。
   己经与丈夫分居的韩悠雪,领着一双儿女住在父母家里。韩悠雪还是那么的潇洒,身边的狂蜂浪蝶从来没断过。而她的一双儿女(裘家鼎的小儿子,与韩悠雪前夫的女儿),扔给了母亲,也就是孩子的外婆。韩悠日对这个姐姐从来就没有满意过,一个很会享受的女人,一个不顾他人感觉,只顾自己快乐的女人。
   不过,韩悠雪的婚姻问题,跟悠日还是有关系的。当年,裘家鼎因为儿女的问题,暴打了韩悠雪,韩悠雪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同时,把住在韩家的安心吓得差点离家出走,不过,安心是舍不得离开韩悠日的,小时候的她,拿韩悠日当妈妈,哪个孩子能离开妈妈呢。
   那个时候,安心很怕韩悠日,但同时也很依赖韩悠日。韩悠日罚她打她如家常便饭,虽然,她每次见韩悠日都如耗子见猫,但她宁愿留在他身边,唯一的原因是,韩悠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第一个能记住她生日的人,也是第一个肯耐心喂她吃饭,对她嘘寒问暖的人,总之,韩悠日的出现,让她想起了故去的妈妈。
   韩悠日从最开始的反对韩悠雪离婚,到后来的完全支持韩悠雪离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安心越长越大,安心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某些时候,某些瞬间,让韩悠日为她心动身也动。
   韩悠日被安心那假装服从的柔顺样子给骗了,动起了日后娶她为妻,做终生伴侣的念头,能娶一个任自己捏圆捏扁的女人,对男人来讲,这辈子会很轻松。这念头让韩悠日支持姐姐离婚,这样,他跟安心之间的关系,就不那么复杂,连名义上的舅舅他都不用做了。可惜,裘家鼎这人太死心眼了,认准了韩悠雪,死活不放手。离婚耗了这么久,还是没离成,而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还得继续做。
   同样可惜的是,几年后,安心挖空心思的爬上了他的床后,就变得不那么听话了,就变得好像有持无恐了。虽然,隔三差五还能听到安心挨揍的哀号声,但没事的时候,她总喜欢以韩悠日的准妻子自居。搞的韩悠日也只好默认了她的自以为。搞得所有佣人再不敢拿她当小孩子看,而都拿她当起了女主人。
   悠日的妈妈对儿子的归来很激动,她拍打着韩悠日的胸脯,怪他为什么这么久才肯回来一次,韩悠日推说工作忙,其实是舍不得安心。在家里吃着晚饭,跟爸爸聊了一会现在国内的官场事非与商场的黑暗。韩朝安对儿子这几年在国外的历练很满意,儿子身上的锋芒己经淡化了不少,多了许多圆滑与宽厚。
   韩悠日放下碗筷,要去看外公,那个把他养大的黑老大。不过,现在己经隐退在家,养花弄草了。
   祖孙二人见面,分外亲切,聊着天南海北的事,外公握着韩悠日的手,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孙子,在国外这些年,己经学会了怎么样掩饰自己,己经学会了什么叫深藏不露。
   在家里住了一宿,尽了一下为人子孙的义务,韩悠日直奔林若言所在的城市,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林若言的眼前,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安心发烧了,因为头一天晚上,她一宿没睡。她对煤球说,是因为她相思成灾,想了韩悠日一宿,所以病了。这当然是想让煤球以后告诉韩悠日的,给自己买个好罢了。其实,她一宿都在网上排徊。
   一宿下来,她成功的盗了三十四个银行帐户,恶作剧的把人家帐户里的钱变成了物品,帮他们在网络上订购了许多也许人家跟本用不到的东西。安心不为求财,只为好玩。
   两个英国老太太很准时的在第二天八点出现在安心的家里。安心红着双郏,要求带病也要尊从老师的安排,坚持接受英式淑女礼节与待人接物方式的训练,两个英国老太太诧异的看着安心,她们不敢相信,顽固不化的野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不过,谁敢让发着烧的安心接受训练呢,她如果病情加重,mr.韩会不高兴的。
   安心用生病逃脱了两个磨人的老太太,躺在卧室里,带着耳机,听着摇滚,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初见林若言,韩悠日的脑海里出现了“失意”两个字。这个男人应该很失意,脸上的笑容很疲惫很假,心里应该有很重的担子压着吧,不然,哪来那么的无奈写在他的脸上。
   两人握手,林若言让新来的秘书上茶,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个英国INTN 公司的合作商,合作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没见过面。初一见面,林若言为自己前一阵子的不讲理作风感到有些愧疚。
   谁也不谈前一阵子的不愉快,只是就未来的合作方向进行讨论。然后是礼节性的中方宴请英方的合作商,一切礼仪,林若言一样没少。想着人家大老远的来一窥究竟,应该是被自己前一阵子暴行给气着了。
   韩悠日也不多话,他在观察,他想搞清楚,这个林若言到底是哪路货色?多年来的合作关系,韩悠日不想因为这几个月的突变,就否定了林若言的能力与信用。
   双方在相对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此次会谈,林若言与韩悠日握手言和,并签定了未来几年的合作合同,林若言保证自己会恢复如前。
   韩悠日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更没想过前一阵那个不讲原则,不讲道义的林若言,会如此好说话,如此真诚的接待并道歉,他归纳为:前一阵子,这个林若言一定受刺激了。
   住在中方合作商安排的顶极宾馆内,韩悠日拿出电话,相给英国致个电,问候一下他的小安心,也顺便告诉她,自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韩悠日算算时差,觉得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没人接听才对。但也没往心里去,有那两个英国老太太在,相信,谁也不敢惹出祸事来。反正,明天一早,他就要回去了。
   这几天很劳累,只想快些把事情处理完,一直没顾得好好休息一下。韩悠日睡了,梦里一直出现安心的影子,安心小时候的哭脸,安心长大后的笑脸,让梦中的韩悠日很自豪,安心的所有欢笑都是他给的。
   机场上,林若言与韩悠日礼貌的握手,亲切的拥抱,互相邀请着对方。
   正在寒喧之季,韩悠日的电话震动起来。韩悠日拿出手机,看到是安心发来的迅息,微微一笑,看来这丫头很想念自己。
   “我是安心,我在机场洗手间,快来接我。’这么一条短信让韩悠日惊奇的同时,也觉得好笑,若干年前,安心可不就是用这么一条短迅息缠上自己的吗,相同的一条短信,让韩悠日此时心情复杂却又十分好笑。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韩悠日微笑告辞,转身走向洗手间,想着安心怎么跑来国内了?还是在跟自己恶作剧?不管怎么样,他不介意再去洗手间找一下当初的感觉。
   信步走向机场的洗手间,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安心这鬼丫头不在英国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拿起电话往英国的住宅里拔了个电话,电话 依然无人接听,韩悠日有点慌了,是不是安心闯了什么祸了?
   快走两步,走到男士洗手间,韩悠日里里外外找了个便,也没看到安心的影子,难道安心在跟自己恶作剧?韩悠日现在情愿安心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走出洗手音,点一根烟站在走廊的吸烟处,让自己放松一下,刚才被安心搞得精神有点紧张。
   扔下烟蒂,韩悠日想起,还得跟等在外面的林若言一行人寒暄几句,刚要抬步走人,透过吸烟处的玻璃,看到倦缩在一旁的身影,那么熟
   “安心?!”
   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瑟缩的安心身上,把混身颤抖的她交给了机场服务人员,先行安置在头等舱的贵宾候机室,韩悠日敢断定,安心一定又受了什么刺激了,不然,怎么会如此颤抖?怎么会如此无助,甚至不认识自己,英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心到底又到了什么样的刺激与伤害,居然让安心怕成这样。
   韩悠日心情阴郁到了极点,强装笑颜,走回大厅,与林若言握手挥别,看着一行人走远,韩悠日直奔贵宾候机室。看着安心不安的挥动着双手,看着安心眼泪如注,看着安心扭动着身子不让任何人靠近她,韩悠日很心疼,这样的场景,让他忆起了童年的安心,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不安,那么的不让任何人靠近。走上前去,紧拥着安心,却被安心挥过来巴掌抡个正着,看着周围诧异的眼神,韩悠日哭笑不得。
   他必需搞清楚,安心到底怎么了?
   林若言带着一行下属与韩悠日挥手告别,走出候机厅,忽然感到尿急。跟下属打了声招呼,直奔售票厅,打去去哪里的洗手间解决一下。
   解决完人生三大急,林若言一边洗手,一边想着INTN的韩悠日,这男人不简单,身上有种跟自己相同的东西,却不似自己这样外露。他的身家到底是什么?
   走出洗手间,听到女人的吵闹声。
   “你有没搞错,我没了手机会很麻烦的!”
   林若言觉得这语调虽然陌生,但声音却很熟悉,抬头望去,林若言的眼睛直了。

阴差阳错
 
   安心躲在洗手间里给韩悠日发短信,本指望着韩悠日过来接她,她来到这里,两眼一摸黑,哪儿她也不认识。
   她为什么要躲?很简单,韩悠日用膝盖都能想得到,她惹祸了呗。他才不会相信,她是因为想念她,才回这个她最不愿意回的祖国来跟他团聚的。
   安心发完短信,在洗手间内等着韩悠日来找她,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站起身来,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走到洗手池边照了会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太过于狼狈。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拿出电话,想给韩悠日打电话,让韩悠日过来接她,之所以刚才不打电话,是因为怕在电话里就被韩悠日臭骂一顿,那很没面子的。
   可怜的安心,刚拔完最后一个号码,把电话放至耳边,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抱着小孩的妈妈撞了个满怀。电话不幸落入洗手池旁边用来清洗托把的水槽里。安心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电话,她想去捞,可又嫌脏,就在她嫌脏的这么点时间内,她那昂贵且小巧的电话随着一股不怎么巨大的水流就这么无影无踪了。
   安心傻了,她不得不傻,她甚至连韩悠日的电话号码都记不清了。安心己没有小时候那超强的记忆力了,头脑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单纯,可以记一样东西记很久。现在的安心,脑袋里有一大堆的数据需要她记(当然,是她的个人爱好,全是一些在韩悠日眼里用不着的坏东西)。
   韩悠日的手机号码她记不住,英国家里的电话号码她记不住,以前朋友的电话号码她也记不住了,所有的数字,只是她手机里的一个个名字罢了。安心不得不对一直跟她赔礼道歉,却也同样急于脱身的小孩儿妈妈发出哀号:“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没了手机会很麻烦的……”
   林若言刚好经过售票厅的女士洗手间,听到这声音,本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再看着一个抱小孩的妇女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痛苦之色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让他几乎疯狂的“莫黎”。
   林若言是兴奋的,是激动的,是无比幸福的。看到了“莫黎”,就说明莫黎没事,没有死,难怪一直找不到莫黎的尸体,林若言一瞬间几乎是热泪盈眶。
   “小黎!!!”林若言的手都有点抖,心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被一种失而复得幸福感包围了。
   “喂,你要负责好不好,你要帮我找人来打捞我的电话啊。”安心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便看了一眼,但主要的注意力还在那抱孩子的妇女身上,她得让这女人帮她找人抢救她的手机啊。她自己现在是不好出面的。搞搞清楚,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国际级别的通辑犯啊。
   那女人嘴里还是一个劲儿的陪不是,但人却想抱着孩子慌张的要逃跑。
   安心怎么可能让她跑成,抓着她不放,而这时林若言看到安心紧抓着这女人,本能的上去帮她,他以为安心是莫黎,而莫黎要的东西,他基本都会努力的满足她的。
   这面马上引起一阵小骚动。林若言的下属们都纷纷过来,这种时候,正是讨好老板的最佳时机。
   抱孩子的女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声喊:“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孩子病了,发烧了,我要带她去医院。”
   林若言本能的松手,这小孩子病了,可不是小事啊。安心也有点呆,是啊,小孩子病了,可不是小事。
   那女人抱着孩子就往外跑,急切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感叹,母爱的伟大与无私。
   可刚跑了两步,就被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齐齐摁倒,最后,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不是小孩的妈,是个人贩子。
   安心立马受到了大家的关注。林若言林先生,也马上被机场领导接见。两个人成了机场英雄。安心在心里想,现在中国的人贩子这行够火的了,连倒卖人口都己经上升到坐着飞机去倒卖了?
   安心没有太多心思想人贩子这行到底有多火,她看到了穿制服的人,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想遛,可林若言哪会让她再失踪,紧紧握着她的手。安心一看这男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明目障胆的非礼自己,跟自己耍流氓,扬手给了林若言一个大嘴巴。然后听到机场静了下来,很多人发出不可置信的吸气声。
   “打吧,我欠你的,只有你不生气了,原谅我了,今天,我任你打。”林若言还是死死的拽着他的“莫黎”,就是不松手,脸上还露出让安心觉得很贱的笑容。
   “你有病吗?天啊!”安心看着贱男先生,与一众张大嘴巴的人,她好像打错人了?她好像打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莫黎,有什么话,有什么委曲咱们回家再说,我任你打,任你骂,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好不好?”林若言以为莫黎还在记恨自己打了她,还在记恨乔逸的事。
   “大哥,你认错人了好不好。让我走吧,我还有事,我妈等我回家吃饭呢。”安心现在心虚的很,她在英国惹了事,她怕一会被国际刑警逮到。
   “你妈妈?你妈妈不是早就不在了吗?”林若言有点搞不清楚莫黎在搞什么鬼?还是……林若言不敢想下去,想着刚才莫黎泼辣的抓着那女人的一面,他怀疑莫黎难道被自己逼疯了?
   想到这,林若言心里更觉愧疚,好好的一个莫黎,被自己弄成这样,林若言紧紧抱着“莫黎”,嘴里安慰着她:“别怕了别怕了,一切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不会再打你了。”
   安心被他当成了“莫黎”,可安心毕竟还是安心啊,怎么会这么甘心情愿的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奋力的反抗无用下,安心对林若言来了致命一踢。
   林若言受痛,脸憋成猪肝色,冷汗之流。嘴里发出咝咝 的声音,但仍强忍着疼痛,让自己保持站姿上的美观。
   “把她带回去。”林若言不想再人多的地方丢脸,跟身后的下属吩咐了一声,打算先离开机场在说。
   “你们想干嘛?你们要干嘛?你们认错人了啦!!”安心大声呼救,此时,她早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是以一个嫌疑犯的身份逃到中国来的。
   没有人理会她,任她如何拼命的叫。
   “喂,你们是摆设吗?没看到我被人绑架吗?” 安心对着机场的保安大喊,希望得到帮助。
   保安有些为难,在那么多人民群众的眼睛下,不好不管,但他们也认识林若言,认为林先生没有必要在公开场合要强行绑架一个大姑娘。他想要花姑娘,那还不是大大的有。
   “林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说您认错人了,要不,二位跟我去一下机场办公室核实一下,您看行吗?”保安队长是硬着关皮上来说的。在他们这个城市,林若言还是有这实力让他为难的。
   “呶,看清楚了。”林若言难得配合一

第16回

次警方,主要是因为,他今天不想惹事,他只想把莫黎带回家,好好的看看她抱抱她,好好的问问她,这段日子躲到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相思之苦吗?
   安心再次瞪大了她的眼睛,并使劲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不管她肯不肯信,不管她如何否定,可眼前,这个男人手上拿着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却实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名字一栏上,写着清清楚楚两个大字:莫 黎。
   安心无语,头晕,搞不清楚状况了。是蓄意绑票?所以连假身份证都办好了?
   “假的,假的,我不叫莫黎,我叫安心!裘安心!!!”
   “好了莫黎,我让你安心,以后一定让你安心,不用求。”林若言自以为是的抚摸着安心的秀发,这有一段日子没见了,莫黎的头发,长了这么多,怎么还染了色?林若言摇了摇头,看来,莫黎最近这阵子,一定交了不好的朋友了。
   “我发誓,这身份证是假的,你们不要理这个疯子。”安心不甘心的大喊。喊来了反回机场调查情况的警察,人家拿着身份证,打了个电话,经证明,这身份证百发之百是真的。
   林若言又把钱夹拿出来,里面有他与莫黎的合影,一切的一切,让安心觉得,好像疯了的人,是自己。
   安心被林若言强抱着出了机场,不管她怎么吵闹,怎么否定,好像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话。安心停止了一切无谓的抗争。因为,她发现自己被扔进了一辆车里。这车密封不错,喊也是白喊。她认定,她被别人蓄意的绑架了。绑架的目的,应该是勒索韩悠日吧。可这事怎么想,怎么不通啊。安心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天啊,到底这是为了什么啊?
   安心看着身边正深情款款望着她的男人,流下了两行无奈的泪。
   莫黎在发抖,因为她刚才在机场看到了林若言。隔的很远,她依然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气势,她想他,但更怕他。莫黎吓得逃向了一条涌道,那里很隐蔽,林若言应该找不到她的。
   忽然,一个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叫她安心。莫黎很感激,但也同样很害怕。她想安心,可现在,她的心却安不了。
   那男人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莫黎的身上,然后抱着莫黎,送到了贵宾候机厅,把她交给里面的工作人员看护,并嘱咐着一定要好好看护。
   莫黎对这一切,如在雾中,她搞不清楚这男人是谁,她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这男人转身就走了。莫黎坐在那里,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纳闷的想:难道自己只是单纯的遇到了一个好心人?
   莫黎还在想刚才那男人是不是好心人的时候,好心人又回来了,看着一言不发的莫黎,眼里好像有些不满的神色。
   “现在知道怕了?早想什么去了。” 韩悠日刚才又给英国家中及公司打了电话。家中的佣人终于接起了电话,告诉韩悠日,裘小姐失踪了,他们己经出去找了一天了,还是找不到。而公司里的好朋友哼利却告诉了一件让韩悠日哭笑不得的消息。
   安心在英国惹上麻烦了,她利用互联网,在网上盗取他人的资料,然后再成功的用特制的工具复制出那些人的信用卡,并恶作剧。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是韩悠日朋友的爸爸,韩悠日的这个朋友,是一个真正的电脑精英,很快查出了安心的IP,这个IP,就算交给警方,警方都是查不到所在位置的,但他不一样,他对这个IP很熟,这个能够随意隐藏的IP,当年,是他亲手帮好友韩悠日设的。他本来也只是同样恶做剧的想吓吓安心,就骗安心说,前一阵子,有一个盗卡团伙做了一起大案子,现在国际刑警己深入英国追查此事。
   安心跟这个哼利还算是较熟,因为这人经常跟韩悠日混在一起嘛。对于他说的话,安心也绝对的相信,这种时候,她只想找韩悠日,想找韩悠日帮她想办法,过了一天提心掉胆的日子后,她拿着自己的护照,踏上了回国的班机。
   韩悠日看着眼前忽然变得判若两人的女孩,以为是安心受了惊吓,心里暗怪好友,怎么能这么吓安心。也同时怪自己,怎么就把安心教导得这么顽劣。
   莫黎如傻了一般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难道他不是好心人,是精神病?
   很快,机场传真处送来了属于裘安心各种证件的传真件,韩悠日瞪了一眼莫黎,转身拿着这些证件帮他的安心办理登机手续去了。
   当韩悠日要带着眼前的“安心”回家的时候,莫黎不干了。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这样,我不认识你的。”莫黎吓得往后跳脚,盯着韩悠日,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
   “别闹了,再闹,小心我多罪并罚,让你在床上趴一个月。” 韩悠日看着安心就是气,这丫头太不让人消停了。
   “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
   韩悠日不想再理她,自顾自的拉着她的手办手续,安心像来有撒谎尿屁的臭毛病。他认为,安心还在玩。
   莫黎的挣扎引起了机场工作人员的注意,纷纷围观,韩悠日面子上有点不好看了,板起脸来教训“安心”
   “适可而止吧,别等我打在你身上再跟我求饶。”
   “我不认识你啊,你放了我吧,我哥哥是……”
   莫黎想把林若言的名字说出来,这样会有很多人帮她,在这个专城市里,林若言的朋友及手下满大街随处可见。可说到一半,她自己又停了下来,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林若言的狠毒,莫黎退缩了,她不能让林若言找到她。
   “你哥哥是谁啊?嗯!”韩悠日的气场很不好。身边全是阴云,心里怪安心,闹也不分个时间地点,搞的这么多人围观,很不舒服的。
   “你要带我去哪?”莫黎小声的问.
   “回家!”韩悠日不耐烦的答.
   “家在哪?”莫黎依然胆怯,声音小小.
   “傻瓜,你被哼利吓傻了?家在伦敦,而且,没有人会难为你,更没人会抓你。回去后,把你这次恶作剧的名单给我列出来,我帮你一一补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韩悠日被眼前的“安心”的傻样子给逗笑了。好久没看过安心这么傻了。傻的好像还有点乖,简称:傻乖傻乖的。
   “你带我去英国?没有人会难为我?”莫黎看着眼前的男人,很帅,很高大,看起来也很不像一个骗子。
   “行了,别跟我装了。”韩悠日没好气了,怎么今天安心这么傻。怎么今天安心这么能装。
   莫黎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如果去了英国,那林若言一定找不到自己的。
   跟着韩悠日登机,莫黎瞪大了眼睛,怎么他手里有自己的证件,不是在林若言那里吗?莫黎怀疑的看了一眼韩悠日,他会不会是林若言安排的人?
   “裘安心小姐?”机场服务人员拿着安心的护照,想对一下头像。让莫黎抬起头。
   莫黎在想心事,对裘安心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熟。韩悠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她抬头,莫黎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看着韩悠日:这男人是流氓?
   当莫黎发现,自己照片下面的名字叫裘安心的时候,脑子再度混乱,晕晕的任韩悠日领着她登上了飞往伦敦的班机。
   坐在飞机上,莫黎看着眼前正闭目养神的韩悠日,想着自己己离林若言越来越远,摸着腹中的孩儿,流下了两行伤心泪。

安心VS林若言
 
   看着眼前这个好像真的很痴情的男人,安心有点感动。
   一路上,林若言紧握着“莫黎”的手,能感觉到“莫黎”一直在挣扎,也能感觉“莫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认为,莫黎还在怪他,还在气他。他又一次跟自己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了。
   “莫黎……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林若言不习惯说软话,更不习惯道歉。
   安心看着这男人的一举一动,想起了韩悠日。韩悠日什么时候这么深情过啊?韩悠日不是打她骂她教训她,就是把她压在身下当宠物玩。这是安心自己的理解,她从来不会自己反省一下自己的所做所为,人家韩悠日可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
   “莫黎,我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勉强你什么,从现在起,我给你足够的空间,我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来补偿我这次的错。可以吗?”林若言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莫黎。他只能对自己说,满足莫黎的一切要求。莫黎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哪怕莫黎向他要婚姻,林若言这次拼着伤透家人的心,也会满足莫黎的要求。
   安心刚才还在想韩悠日从来没这么深情过,又听到林若言的话,马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嗯~,长的还不错,挺帅,不过,没法跟她的悠日哥哥比。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嗯,比韩悠日看起来儒雅多了。她还没有见识过林若言发狠的时候,只看表面,林若言绝对是一个完美情人。
   “真的?” 安心看着林若言,想着他开出的条件,又想着自己最近在逃命,而看这车子的豪华程度,林若言也应该是个极其有钱有势的人吧。挺好。安心在心里直拍巴掌,没想到,回到中国,居然给人家当了把活祖宗。
   “真的。”林若言微笑着回答,手抚上“莫黎”的秀发。看着眼前“莫黎”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莫黎小时候。那个时候,他对小莫黎说,要送她娃娃,小莫黎同样的激动,同样炽热的眼神望着他。可这份激动,这份炽热己经好久没有了。林若言很想念。
   “好吧,我会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原谅你。等我想好了,会通知你的,等消息吧。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碰我一丝一毫,你要从最基本的地方学起,首先要学着怎么样尊重我!” 安心发现,这男人真是个软柿子,怎么捏怎么是。
   同时,安心的心里也在思考着一件事。这男人这么对自己,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男人精神病。二是,这天下有一个长的跟自己极像的女人,而这女人恰巧是眼前这男人的爱人。好像还很爱很爱的样子。
   林若言听着“莫黎”的话,一下子傻在那里,盯着“莫黎”说不出话了。这丫头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从来没有这么胆大的跟自己说过话啊?更别提跟自己开这种条件了,这怎么失踪了一段日子,回来后还不让碰了?林若言心里在算计着,一定要搞清楚“莫黎”这段日子究竟受了什么苦,怎么一下子变了性子了。
   “喂!你答不答应啊,不答应的话,请马上停车,我要回家了,不陪你玩儿了!”安心开始威胁,其实,她很怕林若言不答应,这样,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回家?回哪个家?现在手机没了,怎么联系韩悠日?想想自己可怜的电话,安心悲从中来,眼睛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林若言看着“莫黎”一下子又变得悲伤了,以为莫黎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她的条件,而伤心落泪的,马上像她小时候偶尔哭闹的时候一样,林若言也会偶尔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把她当成小朋友一样哄着她。
   “好,我答应你。行了吧。”嘴上答着着她,手却还是习惯性的揽上了她的腰,想把她搂到自己怀里,离自己近点。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的?” 安心慌忙躲开,她不习惯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找温暖,这世上,有一个韩悠日就够暖和她了,如果再给自己找到一个暖炉,有惹火烧身的危险。
   车子停到了海边豪宅,安心一下子看得痴了。
   这里太美了,背海临风,空气新鲜,影色秀美,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在英国,他们的房子是如古堡一样的公寓,安心老说冷飕飕的,看着眼前美伦美焕的海边豪宅,她终于觉得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了。
   自己跑下车来,不管两旁的佣人各个毕恭毕敬的跟她问候,她只是盯着这个美丽的建筑物神游。
   看着花园里的树木花草,虽然天己冷了,却仍有争春不败的。安心心里在想着,到底是哪个有福气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还不知足,还离家出走?
   “我的房间在哪?” 安心问跟在后头的林若言。
   “莫黎,还生我气啊?”林若言以为她这话的意思是要跟自己分居,看来,她这次气不小。
   “当然,我还没有想原谅你呢!” 安心歪着看着这男人一脸讨厌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看起来有点阴险。
   林若言看着忽然变了的“莫黎”,拉起她的手,一脸微笔的领着她进了室内。
   “你还睡在卧室,我就睡在旁边的书房里,什么时候消气了,原谅我了,我再回去。行了吧。”
   “嗯,那还差不多!”安心心里大骂,你说这些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如同放屁嘛。
   环顾了一圈,她坐了小半天的飞机,又辗转了这么久,身上累要要命,无心再继续观光,打着呵欠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在英国家中的懒散样子,韩悠日经常说她是一堆烂泥。
   林若言观察着“莫黎”,怎么看怎么觉的不对劲。
   看“莫黎”趴在沙发上睡了,心疼她这阵子的奔波,把她抱了起来,送到楼上的卧室,紧盯着她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一个多月不见,莫黎胖了,头发也比以前长了,看得林若言越来越不爽。
   这一个月来,他相思成灾,天天思念着莫黎,体重也是极速的下降,怎么莫黎平时养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好吃好喝的待她,没见她胖过,离开自己才一个多月,反倒胖了,看起来,比以前健康多了,脸色也比以前红润了许多。
   林若言坐在床边,弯腰想亲亲“莫黎”的脸,他很想她。
   安心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不想游戏这么快结束,若连自己的卧室都找不到的话,她怕眼前这个男人多疑,从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来看,安心断定,他绝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应该跟韩悠日一样难缠。
   感觉一阵热气传来,马上一个湿润的唇触碰到安心的脸,安心挥起一拳,直冲林若言的面门而来。林若言正在深情的沉思着,这些日子以来对莫黎的思念,甚至己经不去计较莫黎这次的逃离与轻生。哪里想到床上正睡得香的“莫黎”能忽然挥过来一拳,林若言闪躲不及,直接被安心命中,闷哼一声,感觉鼻子里面流出了热呼呼的东西,猜也能猜得出是什么东东。
   林若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黎”,但也没心思没时间去核计她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而是捂着鼻子进了洗手间。
   安心甩了甩手,嘴里冷哼:“大色狼!想非理我,做梦去吧你!”
   林若言清理完鼻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卧室里床上的“莫黎”。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莫黎变得如此激烈了,难道在外面受了刺激?
   擦了擦脸,林若言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把这事弄清楚,莫黎,不会被人欺负了吧?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莫黎,我问你,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林若言脸色很不好,头一次被女人把鼻子打出血,丢人,而这女人,居然是他最爱的莫黎。
   安心有点儿发毛了。她还没有搞明白,这一切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个……那个……你猜!” 安心都不清楚这男人叫什么,只听别人称他为“林先生”。而自己现在的名字好像叫:莫黎。刚才她有看林若言拿出来的身份证。那相片是她的不假,名字却完全陌生。
   “告诉我经过,是谁救了你?这阵子你靠什么生活?有没有欺负你?”林若言一大堆问题,本想等过几天,莫黎的心情稍好些,对他的抵触也放淡些,他在问。不过,从刚才莫黎的力度来分析,莫黎的身体,应该很不错。
   “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快要死了时候你在哪?我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 安心发威,她跟韩悠日是不敢的,不过眼前的“软柿子”嘛……就另当别论了。她顺着林若言的问话,来了个以攻为守。
   林若言被她这么一抢白,反倒说不出话了。她说的没错,自己早干什么去了,可找了这么久,确实一直没找到啊。
   林若言的愧疚又上来了,觉得是自己把莫黎带到这份上的,低下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累了,要休息了。”安心一看自己抢白成功,心想,他还真是个软柿子,更加动起了留在这里躲藏的念头,看着屋间内的装饰,这家应该不穷,在卧室里用眼睛四处找着,希望能找到电脑这东西,这样,有助于自己早日联系到韩悠日,找到韩悠日才是正是。安心的心里,全是韩悠日,装不下别人的,因为,没有任何其它男人,能给她“妈妈”的感觉。
   林若言听出“莫黎”在跟自己下逐客令,有点不甘心出去,可看“莫黎”的眼神,陌生的可怕,林若言心里想着:还是别在这时候惹她的好。先让她缓和两天,过两天平抚了心绪以后,再跟她好好谈谈。
   可是看着莫黎,林若言是真的有冲动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找莫黎找的心力交粹,自己生理上的要求,也被他刻意的忽略了。想着莫黎生死不明,他什么心思也没有。
   如今,莫黎正软趴趴的窝在床上,立着一又大眼,好似看色狼一样防着自己,林若言为自己鸣不平。
   “莫黎,你不想我吗?” 林若言走到房间的门口,回头问了一句,希望莫黎能如从前一样,柔柔的对自己说一声:想……。
   “我想你快点消失!!!”安心扔过一个抱枕。看着林若言瞪大了双眼的吃惊样子。安心觉得,做女王真好。以前在家老受压迫,终于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林若言从来没看过莫黎如此不端庄。心里的诧异,那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你再不出去,我就走!!”安心大呼过瘾,自己被压迫了这么多年,原来压迫人的生活是这么的舒服,此时,她有点理解韩悠日为什么那么喜欢领导她了。
   林若言张着嘴摇摇头,摆着双手,脸上全是无奈的苦笑:“我出去,您歇着!”
   狠狠的摔上卧室的门,林若言真的接受不了,莫黎这忽然的转变,整个一个天上地下。从水一样温柔,一下子怎么就过渡成了火一样的熊烈了呢?
   走进书房,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莫黎,他在想,莫黎哪里不对劲了?还是碰到什么人,教她什么御夫术了?
   躺在书房的沙发上,林若言为自己感到悲哀,曾几何时,叱咤风云的林若言,要沦落到睡书房的惨境?
   林若言坐起来,他心里老觉得怪怪的,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忽然,他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得慌了神。莫黎,莫黎会不会被借尸还魂了,莫黎会不会被鬼上身了?现在的这个灵魂,绝对不会是他那个一向柔顺的乖莫黎。
 
   莫黎VS韩悠日
 
   莫黎带上眼罩,闭着眼睛,但泪水还是流了出来。她不敢看周围的一切,韩悠日问她怎么了,她只说,她晕机。
   坐在飞机上,莫黎在心里,跟林若言说BYE-BYE!
   韩悠日看着眼前的“安心”,真的心疼了。安心瘦了,瘦得让韩悠日看了都心疼。“安心”变得多愁善感了,这次,韩悠日从找到她的那一刻起,没看到她笑过一次,却一直在哭。韩悠日认为,一定有内情,“安心”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跟美丽的空中小姐要来了纸巾,韩悠日温柔的帮“安心”擦着眼泪。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他只是不适应眼前如此伤感的“安心”罢了。
   “除了那件事,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事吗?”韩悠日打堵,安心一定惹了一个非常大的祸,不然,不会吓成这样。
   莫黎还在那怀念祖国怀念林若言,怀念曾经的一切,她舍不得林若言,她想林若言,可是,她却只能离开林若言。
   “安心!”韩悠日看安心还是只哭不说话,叫着她的名字。
   莫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专注与自己的悲伤之中,她没意识到有人正在喊她。
   韩悠日看着眼前消瘦的安心,怎么也想不出来,能出多大的事,让一向好动的安心,变成眼前这种呆相。
   飞机飞了一种,莫黎哭了一路,她是真的舍不得林若言,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逃这么远?远的连偷偷看一眼林若言都己经是奢望了。
   下了飞机,在机场内,莫黎后悔了,她哭喊着要回家,她哭喊着她不要来英国,她要回中国。
   韩悠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一边,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他搞不懂安心再玩什么?
   周围投来很多异样的目光,一个东方女孩站在那里哭喊,而身边的男人正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盯着她。
   机场的保安过来寻问,韩悠日无奈的边解释边把证件拿出来,却惊奇的发信,一直生活在英国的“安心”,居然听不懂英文。
   打发了保安,韩悠日拉着莫黎走出机场,不管莫黎怎么挣扎,怎么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国!你认错人了!” 韩悠日就是不松手,看莫黎闹的实在太利害了,韩悠日一把抱起莫黎,巴掌狠狠的扇在莫黎的屁股上。
   莫黎一下子不闹了,她忽然意识到,她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扛在肩上并打着屁股,这是一件很让莫黎接受不了的事,她这一辈子,认准了林若言,就没打算换过别人。
   “你~下~流~!!!”莫黎反应过来以后,用她原本就哭得嘶哑的嗓音,大声喊出了这三个字,成功的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也成功的让韩悠日加大了力气,狠狠掐了她屁股一把。
   韩悠日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莫黎扛到了机场的出口,心里又恨又心疼。恨“安心”怎么就这么能闹腾,现在年轻人流行哗众取宠,他是知道的。可是,也不带这样的啊,他可不想让太多人好奇的打量自己。心疼的是,“安心”的体重。韩悠日现在扛着安心,觉得安心能比几天前瘦了一半。
   公司早就有车等在那里,韩悠日把“安心”扔进了车里,又听到“安心”的一声惊呢。
   莫黎看着韩悠日,觉得他是一个十足的暴力分子,说话没礼貌,跟自己说话,老是用一种教训的口气。而动作又粗鲁,刚才把她扔进车里,莫黎吓得大声惊叫,她不怕别的,她怕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受伤。而某些时候,莫黎还觉得他是个流氓,不然,干嘛对自己的屁股那么感兴趣,又拍又捏的。只是力气大了些。
   坐在车里,莫黎先是仇视着韩悠日,没出三分钟,又开始思念起林若言。
   “不瞪了?怎么又哭了?”韩悠日看着刚才莫黎怒瞪他的样子,很好奇。安心从来不敢这么瞪她,惹了祸以后,要么死不承认,要么就悔恨交加。挨了打以后,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或跟他撒娇喊疼,或者自己趴在那里哭,不理人。可从来不敢这么瞪他。
   “你认错人了,我叫莫黎,不是你嘴里的安心,我家在中国,请你放我回家。”莫黎低着头,祈求韩悠日是好人,祈求韩悠日能大发善心送她回国。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还玩?”韩悠日以为安心又在那撒谎尿屁,又在那恶作剧。只觉得她无聊,这有什么好玩的?整人有那么有意思吗?
   “你真的认错人了。”莫黎正想要不要把林若言的电话告诉这个男人,让他打个电话,林若言一定会来带自己回家的,可又想着,自己为什么出来啊,不就是为了离开林若言吗。莫黎很茅盾,要不要找林若言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搞得她思想斗争很激烈。
   “是,我认错人了。”韩悠日懒得跟她再争,他觉得“安心”越玩越上脸,干脆就无视她。韩悠日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一边的“安心”,她现在爱玩就玩吧,爱哭就哭吧,回到家一吓唬她,她就老实了。
   车子停了下来,莫黎就是不下车,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别扭有什么意义,人家若不打算送她回国,她肯定是回不去的,兜里一文钱都没有,她什么都得靠眼前这个独自下车不理她的男人。
   “你下不下来?”韩悠日看着如此固执的“安心”,还真有点受不了,怎么变得这么肉,这么犟?
   莫黎坐在车里,抓着车门,摇头。她才不要跟他回他的家,天知道,他会不会怎么样她。他刚才还摸过捏过她的屁股呢。
   “随便你,饿了自己滚回来。”韩悠日自己步入大门,他相信,没人跟安心闹了,没人陪安心玩了,她一会就会老实,一会就会自动回家。
   看着韩悠日走进了大门,莫黎打量起这处独特的英式小别墅,很有古堡的味道。莫黎很想进去看看,古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她又没法下车,人家让自己下车的时候,自己强拧着不下。人家不理自己了,自己反倒主动下了车,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走,这让莫黎感觉到很丢脸,感觉到很低贱莫黎坐在车里,死也不下去。
   韩悠日回到家中,先是让佣人放水,打算一会泡个澡。看着一群胆怯心惊的佣人,韩悠日觉得,有必要问问他们,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英国老太太强打着精神,拿着身份,很小心的跟韩悠日解释,她们失职了,没看好安心小姐。韩悠日告诉她们,安心就在外头,闹别扭不肯进来罢了。
   所有佣仆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们找的很疯狂。
   韩悠日简单了解了一下安心的出走经过,不外乎就是被哼利吓倒了,以为真有什么国际刑警要抓她。除了这件事,并没有其这事情发生。
   韩悠日想不通,安心为什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为什么变得那么爱哭。又想到她刚才的恶做剧,韩悠日一边洗澡一边问自己:难道,真不是安心?不可能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刚好在机场卫生间等自己去找。
   洗完了澡,看着佣人准备好的晚餐,韩悠日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都是安心平日爱吃的,这小疯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平常一到吃饭的时间,都是她第一个坐在位子上等着韩悠日过来一起吃的啊,今天这“安心”太反常了。
   韩悠日让一个佣人出去喊安心回来,他是懒得喊了,他可不想再听到安心说什么“我要回家,你认错人了”之类的傻话,她当他是傻瓜吗?
   女佣跑了回来,说她并没有见到安心小姐,韩悠日呼的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这安心,太不让人省心了,果真是欠捧的利害。
   韩悠日拔着安心的手机,却发现一直是关机状态。
   韩悠日气的想扔了电话,可转念一想,他得好好问问哼利,到底说了什么话,把安心吓成这个样子。
   哼利得之韩悠日回来了,马上专程过来负荆请罪,跟韩悠日说了经过,韩悠日觉得,哼利说的这些话,会吓安心跑路不假,但也不至于把安心吓傻啊。
   拿着安心朋友的电话,韩悠日让佣人一个一个的拔打,一个一个的询问,这么晚了,安心又跑到哪里疯去了?看来,她真的需要被狠狠的修理一次了。
   晚上十点多,“安心”还是没有回来,韩悠日真的着急了,也真的气的不轻了。
   坐在客厅里,想着一会等安心回来后,非

第17回

好好揍她一顿,罚她两个月闭门思过,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晚上十二点多,韩悠日己暴跳如雷了。安心胆子果然大了,居然敢夜不归宿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安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凌晨一点多,韩悠日坐不住了,开始发动自己在英国的所有力量,让他们一齐出去帮着寻找安心,这么晚了,她会不会有事?别发生什么意外。韩悠日开始由愤怒转为担心安心的安危.
   凌晨两点多,韩悠日转悠在伦敦的大道上,黑暗的大道,清静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绕了一个多小时,找不到安心的踪影,韩悠日心急如火燎。车顺着大道一直慢行,希望能看到安心的身影。
   路过警局,韩悠日觉得,有必要能过警察帮助寻找。
   走进警局,韩悠日一眼就看到正蹲在墙角的“安心”
   跟警察交涉一会,把安心担保了出来。
   看着累得一脸麻木的安心,韩悠日冷笑。
   “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黎低头不语,她饿了,太饿了,她没有钱,她说的话谁也听不懂,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无法开口向任何一个人求助。她饿的难受,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在超市的背角处偷吃了半个面包,她被人带到了警局。
   韩悠日把车停后,看了一眼安心,发现她己睡着了。
   真想把她弄醒,她胡闹,搞得多少人陪着她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啊,她自己现在倒是睡的挺香。
   看着“安心”消瘦的脸,韩悠日终是不舍,抱着“安心”进去了。
   把安心放在床上,想帮她把衣服脱下来,让她睡的舒服些,解开了她的衣扣,轻轻的帮她褪去外衣,看着“安心”淡粉的胸衣下,胸部诱人的摆在眼前,韩悠日慢慢低下头,想亲吻一下这对丰硕的胸部,都好几天没碰过“安心”了
   嘴唇还没碰到人家,就被人家的哀叫声吓到了。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莫黎先是激昂的质问,马上变成了哀求,泪涌如泉。
   “你说我想干什么啊?”韩悠日觉得安心问这话,问的特别傻。他能干什么,他想干什么这一点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啊。安心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第一次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有如此大的反应啊。
   “求求你,不要碰我,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求求你。”莫黎慌忙的披上衣服,扣子挤的乱七八糟,躲在床角上,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疼。
   “有了?什么时候有的?你跟我好好说,说明白了。几个月了?怀孕初期的时候,□对孩子是没有伤害的。“韩悠日心花怒放,他要当爸爸了!想着安心给自己怀上孩子了,他很容易理解了安心怪异的形为。不都说孕妇的心理很反常吗?安心现在确实很反常。
   “我也不知道几个月,但请你放了我,不要碰我,求求你了!”莫黎看着韩悠日的反应,不像是个坏人的反应,好像还挺高兴。莫黎搞不清楚这男人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病啊?但她现在真的好累,好饿。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慢慢说。是不是心情不好,郁闷。没关系,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儿,咱出去散散心,想去哪玩儿尽管说。”韩悠日高兴,高兴大了。 其实,他一直想要孩子,可安心老是偷偷避孕,有一次,韩悠日急眼了,逼着安心不许避孕,安心一副特别可怜的样子,说出了不想怀孕的原因:我不想小孩子跟我一样可怜,我还没有做好做妈妈的准备,我不敢。
   安心的童年很悲惨,韩悠日对这点很清楚,所以,对安心的这个说法,他选择暂时默认。他认为,也许,安心真的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如今,安心如此一反常态,与以往大相境庭,原来全是怀孕的关系,韩悠日帮安心找着理由。
   “饿不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得注意些营养了。”韩悠日难道露出温柔的笑,刚才生的气全烟消云散了。
   莫黎看着他,点了点头,她觉得,跟自己的骨气相比较,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些。她做为母亲,无论如何得先填饱孩子的肚子。
   “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韩悠日对自己现在如此献媚的样子,都觉得万分鄙视。不过想想,“安心”的肚子里,正孕育着自己的孩子,这真让人从心里往外的感觉着美,感觉着乐。
   “我很饿。”
   “所以去超市偷面包吃?”韩悠日走到“安心”的身边,微笑的掐了掐她的脸,嗯,手感不好了,以前多胖啊。
   莫黎低着头,也觉得自己偷面包这事,办的太丢人了,可她那个时候,真的很饿,自己从车里下来,看没有人理她,就瞎溜哒,结果走丢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又不会英文,总之很无助。
   “你啊,什么都敢玩儿,不用担心了,我己经让人帮你消案了,不会留记录的。放心吧,对你以后听名誉及信用一点损害都没有。”韩悠日还以为是“安心” 这个不消停的东西在玩,在恶做剧,他想不到“安心”会在伦敦街头走失,对这,安心比对国内都要熟悉。
   莫黎被掐的脸生疼,她不习惯有人这么对她,更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触摸,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红的很娇柔,让韩悠日看的呆了。
   一会功夫,佣人送上来很多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莫黎吃的很香,很美,也很饱,这是她这一个多月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无论韩悠日如何要求,莫黎坚持着不能跟他同房,更不能跟他同床,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打开窗子就要往下跳,当然,她只是做做样子。她在笨也看得出来,这个姓韩的男人待她还是不错的,还是她暂时的饭票。
   韩悠日最后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十分不情愿的虎着脸出去了,莫黎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把门反锁,用所有自己能挪动的东西,把房门堵死。
   拍拍手,莫黎再次回到床上,终于定下心来,观察一下这间房。
   注意到墙壁上有很多挂着的图画,上面的人很漂亮,可仔细看看,莫黎发现,那跟本就是自己,只不过比现在胖了许多,头发也长了。
   “哦,难怪!!”莫黎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那这个姓韩的男人,应该是把自己误认为照片上的女人了吧,好像叫:安心。
   躺在柔软的床上,莫黎打算,先做一阵子“安心”吧。起码能让孩子吃好喝好。
   莫黎很快就进入睡眠,她太累了,太紧张了,太久没有过舒适安逸的日子了。现在看来,这一切又回来了,她又可以过的很安逸了。
   在莫黎的眼里,韩悠日是个温柔的男人,除了有点色,基本还算是可以.
   而此时,在韩悠日的眼里,安心己经大变活人了.从前的蔫儿坏蔫儿坏的安心,变成了现在直正只会发蔫的安心.
   相比之下,韩悠日还是比较喜欢前者,那样的安心,让他觉得很有活力.不过,想着“安心”肚子里正孕育的小生命,韩悠日什么都不计较了。
   莫黎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莫黎想起了昨天的奇遇。
   短短一天,她从中国来到了英国,她从莫黎变成了安心。
   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一切。
   
   风吹在莫黎的脸上,莫黎站在桥上,她真的很激动,也真的很害怕,她不想被抓回去,她不想再挨打,她更不想冒着失去孩子的危险留在她爱的人身边。
   她不是不爱林若言,她只是怕林若言会如对付乔逸一样对付她腹中的孩儿。
   莫黎逃到桥边的时候,她能在林若言的脸上看到阴狠,看到毒辣。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一直拿这个男人当成了世界上最好的人,把这个男人,当成了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恶魔,就是个禽兽啊。想着乔逸,莫黎无法把林若言当成一个人看,起码,他绝不是一个正常人。
   林若言越来越逼近,莫黎越来越害怕,这让她更加无助。孕妇的心理,确实很敏感,她听到了林若言对他外公的保证:要生也会让唐灵絮先生,灵絮生远,才轮到莫黎。
   莫黎自动的把这句话理解为,唐灵絮不生出个孩子来,自己的孩子也绝对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摸着肚子,看着越来越近的林若言,她不知所措,让她害怕的东西太多,她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很晕,她毫无留恋的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滚滚急流。
   她以为,她走了,林若言会很轻松,她自己也可以得到解脱。
   可老天爷真的很厚爱她,莫黎跳下去的时候,随着水流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只是在当天中午,她就被冲到了岸边,被一对正在热恋中的男女给救了(电视剧看多了,不知真实否)。
   醒来后的莫黎,发现自己正在城市最南面的一个效区的私家医院里。细问之下,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之子,还有他的女朋友。莫黎很感激,也很悲观,她不知道自己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她甚至不知道,今天晚上,应该在哪里安歇.没了林若言,她失去了一切.但在林若言身边,她依然觉得,她还是孤立的.她不想去恨林若言,所以不打算给林若言伤害她孩儿的机会.这样,至少全是爱.至少没有恨.
   她最后留在这家医院里工作了,工作很累,她负责打扫卫生。她想的很简单,在这里,她有吃有喝,等她要生的时候,也可以就近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她是要的,她很在乎。
   一个多月的辛苦劳作,莫黎赚到第一份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当她正想着拿这钱,给未来的孩子买点什么的时候,却在医院里看到了林若言的朋友,也是帮中的刑堂堂主凌宵。
   凌宵正站在医院的门口跟医院里的一个外科医生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呢,莫黎吓得背过身去,大气都不敢喘的躲到接待台下面。
   凌宵很快走了,莫黎躲在那里一直没敢出来。后来,听别的护士说,这位外科大夫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是黑社会呢。吓得莫黎马上想逃。
   她怕,怕这人别在是林若言的手下。
   趁大家不注意,莫黎跟大家玩儿了个不告而别,拿着仅有的属于自己的血汗钱,莫黎正想着自己应该逃到哪里去?
   想来想去,莫黎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于是来到机场,她想坐飞机回到小时候曾居住的城市,除了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没有亲人的故乡,是莫黎唯一的选择。
   当她发现自己的血汗钱不意而飞了的时候,莫黎傻了,她发现,她真是寸步难行了。她不但丢了钱,她也没有身份证啊,她忘了把那些东西带出来了,她如一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
   一群黑压压的人影走了进来,莫黎无意中扫了一眼,却惊慌的看到了那个这一个月来朝思暮想,却不敢相见的人——林若言。
   莫黎吓得往一个涌道里跑,喘着气,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坐在地砖上,莫黎有一种想再回去看看他的想法,她太想林若言了,虽然怪他怨他待人太过毒辣,却也爱他爱得发痴发狂不能自抑。
   然后,莫黎就如做梦一样,被另一个男人捡了回去,跟着这个男人飘洋过海来到这里,她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但她怀疑,她能不能真正的重新来过,忘记以前.摸着肚子,她对自己说,就算不能跟在林若言身边了,至少,她还拥有一个林若言的孩子。
   中午时分,莫黎还赖在床上,她太累了,太久没有在这种良好的环境下生活了.她己被林若言娇惯得如温室里的花朵了,她己经没有少时那旺盛的精力与不息的生命力了.
   韩悠日今天特别回来了一趟,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是两个在伦敦相当有名气的妇产科医生.
   韩悠日一脸幸福的带着这两个医生进到卧室,他要他们好好帮自己看看,他的“安心”,他的孩子。他很幸奋。
   莫黎很感激这位姓韩的先生,对自己的关照,想着照片里的那女孩,真是幸福啊。韩先生是一个多么体贴,多么有爱心的好丈夫啊,其码,他很在乎孩子,在这个问题上,莫黎认为,林若言不如他。
   听着两位医生嘴里吐出的鸟语,莫黎一头雾水,她听不懂。
   韩悠日由兴奋慢慢变成了疑问,最后冷了脸。跟医生交谈了几句,医生又再次帮莫黎检查了一次.
   莫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她的宝宝有问题吗?怎么这个男人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两位医生尴尬的告辞离去,莫黎紧张的盯着韩悠日.
   “韩先生,请问,我的宝宝有问题吗?” 莫黎很害怕,怕是自己肚里的孩子别在有问题,那她的一切都没了。
   “韩先生?你还真能演,你是不是要说,你不叫安心,你叫张三,你叫李四,总之你不叫安心。我认错人了,所以,我不能说你背着我偷人了。对不对?” 韩悠日满脸杀气,看得莫黎混身冷汗直流,哆嗦不断。
   “是的,我叫莫黎,你不是安心,你认错人了。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也不是你的孩子,我没有偷人,我一直跟我……”莫黎说不下去了,她能说什么?林若言又算了她的什么人?丈夫?可林太太不是她啊。
   “行了,别编了,不是我的对不对?”韩悠日看着“安心”,这次看来,她是真的惹事了,连装蒜这事,都演个全套的了.
   “我真的不是那个安心,我叫莫黎,莫,黎!我家在中国,我就住在你把我带回来的那个城市。我不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我们只是长的像罢了。”莫黎解释着,她不想骗谁,一直以来,她都在解释。
   “哦,那好,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传过来,马上!”韩悠日盯着这爱撒谎的女孩儿,早就怒火攻心了。
   莫黎怀孕三个月了,而三个月前,韩悠日刚好不在英国,他去别的国家出差了,所以,当他听大夫说,安心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是吃惊的,他也是愤怒的。一直以来,他都很笃定的一件事,安心离不开他,安心不能没有他.看来,这都是他一个人的自欺欺人罢了.他仅仅出差二十多天,安心就己经背着他搞出了个孩子.
   而现在,一向爱撒谎的安心,还在撒谎,还不肯认错,还不肯招出,她的奸夫是谁.

第 39 章
 
   “安心,你这胆子见长啊,这种事都敢做?”韩悠日的语气回归平静,很平静,平静得即使对方不是安心,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莫黎,都能感觉到森森刺骨的冷气。
   “我不是安心,我真的不是,我叫莫黎。”莫黎拼命解释,她感觉到了危险。
   安心从小就会撒谎,韩悠日己经习以为常。就连现在,面对瑟瑟发抖的“安心”,他依然认为,这丫头在撒谎,难怪这次变得这么反常,难怪会一直哭,难怪会变得这么乖,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事。因为,安心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错。
   “还敢撒谎,我看你是太久没被修理,皮又痒了。自己给我脱,脱光了到墙角站着,给我面壁思过去。”韩悠日口气很不好,言简单意骇,但莫黎一听就明白,因为,这话她经常听,难怪觉得这么耳熟。莫黎心中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不管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好这口呢?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绝不能随了他的心,莫黎的思想很保守,她这辈子,只能容许林若言一个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别人谁都不行。
   看“安心”不但没动,还一脸打算要顽抗到底的表情,韩悠日怒了,这胆子果然是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裘安心!”韩悠日加大声音警告她,通常这个时候,安心会马上反醒自己的错误,并分析一下韩悠日知道多少,看还有没有撒谎或隐瞒的必要。
   而莫黎不是安心,她能听出这男人生气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是林若言,莫黎知道,只要顺着他的脾气走就行了。不过,对眼前这陌生的男人,莫黎不知该怎么办。
   “我真的不是那个什么安心,我是属猪的,我是三月一日那天生的,我家在中国,我叫莫黎,莫斯科的莫,巴黎的黎。”莫黎以为自己解释的很圆满。
   “还莫斯科,还巴黎!安心,你这瞎话,越编越没边了,你故意气我的?你怎么不换个生日啊?嗯!”韩悠日不想再听“安心”的鬼话,快步走到床的另一侧,莫黎正倦缩在那个角落,抓住莫黎的手,在莫黎的惊呼声中,把莫黎拽下床来,甩到墙角,抬手一耳光狠狠的打在莫黎的脸上,莫黎吓得尖叫,她不了解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这男人会把她怎么样。以前,常被林若言打,但她知道,林若言只会让她疼,不会让她真的受伤。可这男人,她心里没底。
   “谁的?说!”韩悠日看着“安心”的小腹,还看不出孕妇的痕迹,但那里面有让韩悠日愤怒的想杀人的东西。
   “是我……我自己的!”莫黎终是没勇气说出林若言的名字,更不知道,林若言算她什么人?让她怎么说?是我情人的???这跟本说不出口嘛。
   “还跟我犟是吧。小安心,这可是你自找的。”韩悠日一脚踹在莫黎的膝弯处,莫黎马上跪在地上,手护着肚子,吓得惊惶失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跟林若言一样心狠手辣。
   韩悠日看着“安心”跪在地上,还不忘用手紧紧的护着肚子。更加来气,抬起脚就往她肚子上踹,莫黎吓得尖叫,跪在地上倦缩着身子,嘴里哭得己变了声音,她怕,怕失去这个唯一的纪念,如果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啊!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莫黎整个人倦在一起,趴在地上,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韩悠日,自己跟他无冤无仇,只是因为长的像他以前的女人罢了。以经告诉她,自己不是什么安心了,他又不听,莫黎不知该怎么做。她不敢说出林若言的名字,因为,她宁愿自己或孩子死在一个外人的手上,也不能死在林若言的手上。林若言害死了她,林若言自己会一辈子心伤。而林若言若害死了她的孩子,那么,莫黎也会一辈子无法原谅林若言,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所以,她宁愿跪在地上求这个陌生人,也不愿把林若言的名字报出来。
   看着倦在地上如小狗一样的“安心”,那可怜样,让韩悠日高抬的脚无法落下。他知道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轻则,胎儿不保,安心也许会恨自己一辈子。重则,一失两命。
   “我真是白疼你了。”韩悠日放下脚,看着这样的安心,让他下不去手。如果安心如以往一样,或跟他胡搅蛮缠,或跟他死不认帐,他都能让自己理直气壮的用强的,逼着安心认错,逼着安心听话。可现在的安心,他无法下手。现在的安心,柔的似水。
   莫黎趴在地上,手抚着肚子,心里哀叹着,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地。离开林若言,难道她真的就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容身吗?
   “到墙边跪着去,不让你起来,不许起来。”韩悠日走了出去。带着一腔的不甘,走了出去。
   如果,此时的安心没有怀孕,他绝对会把安心剥个精光好好修理一顿,可现在,她身上毕竟有孕,他不心疼那孩子,他怕安心会有什么意外。现在的安心,抗击大能力应该非常差。
   莫黎听着韩悠日在外面暴吼了几然英文,她没听懂,然后又听到大大的摔门声。然后,四周一片寂静,她知道,那男人出去了。
   莫黎马上起来,对韩悠日,她没有打心眼里敬畏的感觉,所以,他的话,可以不听。既然他走了,莫黎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跪下去了。起身坐在床上,摸着肚子,想着:这里己不是容身之地,必需走。为了孩子,必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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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过的很安逸,看着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坐在顶楼的平台上,享受着佣人送过来的水果与甜点,嘴里哼着英国的乡村音乐,这生活真不错。
   安心经常想,韩悠日应该是全天下脾气最差劲的男人了。看看人家林若言,性格多好,多温柔,多体贴。几天来的相处,安心认为,林若言是一个百分百的好好先生。风趣有礼,还十分体贴。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很听话。
   林若言是很听话,其码这几天他很听话。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莫黎,他觉得莫黎这次回来性情大变,是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在外面受了刺激。所以他一直在压着自己性子,随着莫黎的心思转悠。她想怎么样,他就让她怎么样。
   虽然,现在的莫黎,让林若言觉得有点吵的慌,但总好过莫黎不理他的强。现在的莫黎很爱理他,不过总是刁难他,让他做这做那,把他变成一个专业的居家好男人。林若言只当是哄着莫黎玩儿,不跟她一般见识,只要她能忘了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不再生气,不再别扭就好。
   林若言上班去了,在门口安排了几个人,现在找莫黎,己经让他摸不清头绪了,所以,他只能让人看她她,盯住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安心一个人在“家”,很舒服,也很自在,这些佣人个个听话,还不多嘴,安心可以好好的扮演那个叫“莫黎”的女人。她觉得,这女人真幸福。
   正在顶楼上欣赏着中国的大太阳,考虑着要不要玩玩冬泳这种刺激的又缎练人的活动,一个佣人上来请她下楼,说是两位林太太过来了。
   安心有点纳闷,哪两位林太太?这个莫黎不是林太太吗?这几天来,叫林若言的男人,一直待她如妻子一般,又爱惜,又尊重。怎么,难道这个莫黎不是林太太,只是一个被人金屋藏娇的情妇?安心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要扮也要扮一个上得厅堂的正妻嘛,怎么能演小三,很吃亏的。
   因为搞不清楚到底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因为之前一直认定,林若言一定是这个叫莫黎的女人的老公,不然怎么会那么深情,怎么会那么爱惜?可现在,楼下的两位林太太,特别是听了佣人说,一个是林先生的妈,一个是林先生的妻以后,安心打了退堂鼓。
   怎么办,大老婆找上门来了。自己这个小老婆当然是会被修理的。安心不傻,不会等着大老婆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所以,她选择,不见。并以最快的速度,从顶楼回到卧室,锁上房门,蒙上被子大睡。心里不停的骂:林若言, What a bird man!!!(林若言,你这个鸟人!!!)
   唐灵絮是得到了莫黎没死,被林若言找了回来的消息,专程过来看看的。她当然会拉着她的婆婆一起来。这样,不管惹出多大的事,都有人扛着,林若言都只有生气的份,没有发作的份。林若言是个孝子。
   这一个多月,她的日子,很难,很不好过。林若言好像打定要跟她离婚的心思,并派了律师找她谈。她用家里的电话机,和酒瓶子招待了过来跟她谈离婚后续问题的律师,成功的让所有来过的律师,不得不进医院进行一些或大或小的诊治。
   而林家这一个月来,更是家无宁日。林若言从来不主动回去,而见了父母,也只会谈一件事,就是,他要离婚,哪怕莫黎真的死了,他要在莫黎的墓碑上刻着林若言太太的名号。莫黎,是他唯一的女人,生死都是。
   林若言的外公,被林若言真的气进了医院,林若言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罪于外公,他理解外公当初做的决定。也明白,外公一切都是为了长远做打算,为了林家能久盛不衰。可如果没了莫黎,林若言不知道,自己奋斗是为了谁。
   有莫黎在,他想着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莫黎,所以,他会用心经营公司,认真对待每一笔生意。这样,才能保证莫黎的日子安逸富贵。而现在,莫黎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努力有什么用?有什么意义。家里不缺钱,够吃几辈子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努力呢。
   这一个月来,林若言做的所有事情,都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莫黎,是林若言的命。
   唐灵絮死不离婚。林若言对她依然冷处理,即使家里没了莫黎,他依然每天必回这个“家”,他依然,不回那个有唐灵絮的“家”。
   唐灵絮与严亚菲坐在客厅里等了半天,等来的是佣人唯唯诺诺的一句话:莫小姐不舒服,不下来了。
   唐灵絮冷笑,这莫黎还真有两下子,玩失踪玩了一个月后,回来倒是会拿着身份了。她还真会耍手段。可不管你莫黎多有手段,林太太始终是我。我就是要来告诉你,你就算使出了通天的力气,这林太太的位子,这辈子也与你无缘。
   严亚菲这次,可是被莫黎吓着了,也被林若言给气着了。听说莫黎不舒服,她倒是信以为真了,非要上楼看看莫黎怎么了。
   推门进去,没找到莫黎,只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大包。严亚菲掀开被子,看到了正倦在里面,用手机打着游戏的“莫黎”。
   “莫黎!你可算回来了,这一个多月,你都去哪了?”严亚菲有点激动,莫黎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真的丢了,她也是真的心疼。
   安心忙收起手机,这是林若言新送给莫黎的手机,很高端,安心很喜欢。
   “我……我跳到湖里洗了个澡,然后感冒了,然后住院了,现在出院了。”安心信口胡编。她是听林若言说的,说那个叫莫黎的女人一激动跳入河水,然后不见了。安心心想,也许那个叫莫黎的女人,早就喂鱼了吧。
   唐灵絮再婆婆身后发出冷笑,对莫黎的解释,她感觉到幼稚。
   这笑声,让安心注意到了她,仔细观察了着她,发现她长的还真不错,林若言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刚刚结婚,丈夫就在外面包养情人,一定很悲哀吧。真可怜。
   唐灵絮发现莫黎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了。检察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没穿错啊,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你看我做什么?”唐灵絮没好气的问。
   安心正在发呆,被唐灵絮忽然的声音惊了一下。
   “这是我家,你管不着!”安心很自然的回敬。开玩笑,她是情人没错,可她这个情人现在正得宠,她怕谁?看唐灵絮的第一眼就让她觉得这女人很可怜,也很可恨。看她那眼高于顶的样子,看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安心就不爽。
   严亚菲皱眉,这三角关系,她不知该帮谁。平时帮灵絮,可这一个月来,她明白了,如果没有莫黎,那么林若言将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
   唐灵絮有点不适应,莫黎什么时候,敢这么跟她顶撞。瞪着一双凤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黎。
   “你家!你住的地方,吃的饭,穿的衣服,都是我的,连身边的男人 ,都是我的合法丈夫,我只是在施舍你,看你什么都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分一些给你罢了。

第18回

什么是你的?你家?你以为你是谁?要跳,就跳得深些,怎么就没淹死你!”唐灵絮很毒舌。她把这一个多月积压的闷心都发泄在了“莫黎”身上。
   “靠!你的?你的东西你快点收回去,我不屑的要。怎么你的丈夫,天天围着我转?像个讨人厌的苍蝇,赶都赶不走!还有,你一定不知道吧,林太太,我住的地方,房照上是莫黎的大名,我吃的,穿的,是莫黎名下的产业!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反要问问你,要不要我施舍你,把那个讨厌的男人让给你一宿啊。我被他缠得都快烦死了。可惜,他就是贱得不肯走,不肯回他自己的家。非赖在我家不可。唉!” 安心掐着腰,脸上却是挑衅,站在床上,没有任何顾虑的跟唐灵絮对着干。
   唐灵絮不是个脆弱的女人,可她还是无法适应“莫黎”这忽然的转变,从原来的小囊家,变成了小辣椒。
   严亚菲看着这两个女孩之间的较量与战急,心里这个郁闷,自己今天干嘛要跟灵絮一起来的,现在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唐灵絮了很大的力气,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气闷,刚想说点什么回敬“莫黎”,却听到这该死的莫黎,不要脸的在了逐客令。
   “二位,我跟你们不熟,你们要是来看林若言,那么,晚上再来,爱怎么看怎么看,能把他领走最好。我家有他没他都一样。我累了,不留二位了” 安心心情很不好。她现在扮演的是莫黎,听着有人骂莫黎,咒莫黎,她是很不爽的。
   严亚菲动了动嘴,居然说不出话来。她也不习惯莫黎突然的改变,突然的自我。
   两位林太太对视了几分钟,又一起看了安心几秒钟,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打道回府了。对莫黎,她们有了一个共同的认知:这女人,可能受刺激了。

第 40 章
 
   莫黎在挣扎,不管有用没用,她必须挣扎。
   韩悠日看着两个大夫架着“安心”走进手术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不能容忍安心如此背叛自己,更无法面对“安心”肚子里的小生命。
   “求求你,我不是安心,我是莫黎,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真的不是你的安心,她没有背叛你,我跟本不是她啊。”莫黎嘶吼着,她必须要保护她的孩子,虽然,她现在很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韩悠日不为所动,对于安心的谎言,他己经习以为常了。曾经不知多少回,因为撒谎这事,把安心打得屁滚尿流,可是,这毛病一直没给她改过来。
   在马上就要被托进手术室的最后一刻,莫黎在没有任何办的情况下,为了她的孩子,她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求求你。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你的安心也一定不会原谅你今天不人道的暴行。”莫黎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韩悠日挥了挥手,两个大夫停了下来,他们很听韩悠日的话,因为,这家医院,是INTN公司的隶属医院。
   “好啊,我给你机会,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证明?”韩悠日笑看着“安心”,笑容很残忍。他正在看一只被自己玩弄得筋疲力尽小老鼠,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莫黎报出了林若言的电话,在这种时候,她宁愿被林若言捉回去,起码,她还有机会求,求他网开一面,给自己的孩子一条生路,可眼前的韩悠日,丝毫不肯给她机会,好像非要置她腹中的胎儿于死地的感觉。
   韩悠日摁下这个电话,却发现里面出现了林若言三个字,马上挂断电话。
   “他跟你肚子里的孽种有什么关系?”
   “请你尊重我的孩子。电话号码的主人叫林若言,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是什么安心,我叫莫黎,你可以跟他联系,让他发来我们的合影传真,让他发来我小时候的照片,让他把我身份证明都传真给你看。我确确实实不是安心!”
   韩悠日回想着,好像林若言身边,真的有一个叫莫黎的女人吧。他记得,他好像听别人说过这名字。
   莫黎躲过去了一灾,又被扔进公寓里,好歹,现在,她暂时是安全的。
   韩悠日刚好手头还有些跟林氏合作的议案,他想着,那天自己接到过安心的短信,过后再打那电话一直打不通。如果,眼前的“安心”真的是假的,那么真的安心在哪里?在中国?韩悠日头晕。
   莫黎正在床上休息。门被粗鲁的打开,韩悠日走了进来,不顾莫黎的惊慌,掀开了莫黎的被子,把莫黎反摁过去,剥下莫黎的裤子,莫黎拼命挣扎,嘴里大喊着:你是禽兽,连孕妇你都不放过吗?
   看着莫黎白白净净的屁股,韩悠日呵出一口冷气。看来,真的搞错了。
   安心的屁股上,有一道疤痕,是有一次韩悠日痛打后留下的,那次,韩悠日用真正的马鞭狠抽了安心,太生气,所以力气也过大,把安心的屁股几乎打烂,虽然过后,帮她上了药,但依然留下了这么条疤瘌。
   “你叫什么?”
   “我叫莫黎。”
   “收拾一下,我明天把你送回去。”
   “……你相信了?相信我不是安心了?”
   “嗯。”
   “我不想回去。可以吗?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打扫卫生的,会做很多事。让我留下来帮佣吧。”莫黎看着韩悠日相信自己了,就说明,孩子没有危险了。她又开始怕林若言了。所以,不想回去。
   “我不缺佣人。”韩悠日扔下冷冷的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交待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韩悠日打算,还得回一次国内,他得找他的安心去。这丫头能在哪?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林若言从公司下班,回家的时候,正碰上严亚菲与唐灵絮一前一后的从大门里走出来,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情绪不太高。
   林若言侧立一边,点燃一根烟,他能猜得出来,“莫黎”应该是刺激着她们二位了。最近,他经常被“莫黎”刺激。刺激得让他现在点了莫黎,就头疼。这哪是以前温柔贤惠的莫黎啊,这跟本就是一只母老虎啊。虽然希望莫黎勇敢些,但没想到,这次出走后的莫黎,勇敢过了头。
   严亚菲走上前去,想跟儿子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吞了回去。现在的莫黎让她无言。说莫黎错?她哪里有错?一切的主导都是自己的儿子,今时今日的莫黎,不过是学会了自我保护罢了。但说她没错?也不对,现在的莫黎别的没什么长进,倒是学会了牙尖嘴利了。这样的女人,总是不会讨公婆的喜欢的。
   唐灵絮站在一边,抬着头,看着林若言的眼神全是恨,林若言还在跟她闹着离婚,他越要离婚,她越不肯放弃这段从未幸福过的婚姻,有外公,婆婆在后面给自己撑腰,她什么也不怕,她比莫黎,比安心都是坚强,因为,她没人爱,没人帮,没有挺,没人要,所以,她必须坚强。
   “妈,怎么不在坐一会儿?这么快就回去?”林若言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的戏弄色,看着两个人一脸土灰色,看样子是吃着莫黎的亏了。
   “若言,莫黎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严亚菲的脸上,还有她一向端庄大方的笑容。
   “是不一样了,怎么样,领教了吧,以后别想着再过来欺负她了,现在的她,可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林若言笑望着站在远处的唐灵絮。这话是说给灵絮听的。
   林若言走进屋子,听一个佣人给自己讲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莫黎刚才的表现,林若言大乎痛快。
   在他心中,莫黎早就应该拿出这种气势来跟唐灵絮对着干。只有这样,唐灵絮才不敢再随便的欺压莫黎。人善被人妻,马善被人骑,千古不变的真理。
   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林若言对自己刚才的那句所谓的真理给弄的挺郁闷,他以前也是欺负人家莫黎太善良了吧。现在,莫黎变得不好摆弄了,他连进自己的卧室都需要敲门了,这算什么日子,跟自己的女人,居然搞的这么生疏。
   得到“莫黎”的应允声,林若言推开房门。
   “莫黎,今天过的怎么样?想不想我?”林若言能猜到她会怎么回答,但依然忍不住想问问,希望能得到如以前一样的回答:想,想死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呗。想你干嘛?想你回来吃我豆腐?”安心看着林若言一脸期望变失望,却无可奈何,感到特满足。自己也有让男人如此吃蹩的一天。
   “明天我休息,想去哪里散散心吗?我带你去。”林若言还是小心的陪笑着。这次莫黎的出走,刺激到他了。他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失去莫黎了,还好,老天爷又把莫黎送了回来。
   “老大,你能不能赏我几个钱,你能不能不让那些讨厌的人老跟着我?”安心对林若言举了白旗了。怎么这男人比韩悠日还抠门?一分钱不给不说,连出个门,都会让一大堆人跟着自己。她又怎么能理解林若言现在唯恐再度失去她的那份心思。
   “你想要什么,我马上让人给你送来。他们跟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林若言并不松口,这两点,他打算好好的贯彻落实一阵子。让莫黎好好的收收心,他发现,这次回来的莫黎,多了很多坏毛病。坏得让他诧异。
   “算了,把你那台电脑送我吧。我自己在家没意思。”安心退而就其次,这间卧室里什么都有,就是没电脑。而林若言的书房里,有两台电脑呢,安心想把那笔记本要来,有了电脑,她基本就等同于有了钱。她可以自己创业。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现在,她不是安心了,她叫莫黎。
   “行。你不是不喜欢那玩意吗?”林若言对莫黎的转变,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以前的莫黎,连碰都不碰一下电脑的,对那东西向来没兴趣,可此次归来的莫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往自己的书房里钻,看着电脑,流下了若干哈喇子。
   本想再跟莫黎聊一会天儿,看看能不能慢慢打开她的心结,走进她的心里,好探听一下,最近她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佣人却上来回报说有客人来了。林若言下楼待客,安心光着脚跑到林若言的书房,三下两天,很顺利的所电脑和网线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的人是凌宵,带着他的朋友一起来求林若言办事的。他的这个朋友是个流氓医生,虽然医术高超,为人却十足的混混样,不过讲义气的很。凌宵轻易不会带外人来求林若言。今天也算是破了例。林若言当然明白,所以也就热情的招待着。
   三个人正在下面就凌宵朋友的事情议论着,却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林若言,你电脑的密码是多少?我打不开!”安心并不是黑客,所以太高难度的东西,她还是搞不定的,她试了几回用林若言的生日打开密码设置,可惜都失败了,这让她这个三流小黑客很挫败。
   “你生日。”林若言抬头看莫黎现在这副样子,心里吹了个口哨,懒懒散散的,却凭添了很多迷人的韵致。
   安心有点傻,这莫黎的生日是多少啊。转身进屋,疯狂的翻着抽屉,她记得,好像在抽屉里有关于莫黎的一切证件。
   林若言回过身来,想跟客人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凌宵与他朋友都看傻了眼,林若言有点不高兴,朋友妻不可欺,这是道上的规矩,他们俩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嘛。
   “林若言,莫黎变了。”凌宵的眼神如膺,一眼就能看出,莫黎性格大变。绝非以前的安顺了。
   林若言摇摇头,他也知道莫黎变了,但无计可施,他想让莫黎勇敢 ,但没想让她勇敢成这个样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凌宵的朋友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认识她?”林若言好奇的问。
   “是啊,她不是怀孕了吗?她不是被男人抛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就是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这人的话,让林若言和凌宵互望了一眼,凌宵马上问自己的朋友。
   “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
   随着那人的慢慢叙述,林若言的心,慢慢沉到谷底了。
   孩子?莫黎当初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却还要那么狠的打她,踢她,罚她,天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还好,还好,没有铸成大错,林若言心里宽慰着自己。但想着,这次回来后,没到莫黎说过怀孕的事情啊,也没看出,她跟平时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除了性格上变了以外。
   又转念一想,也对,莫黎不是变得越来越懒了吗?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应该是孕妇的反应吧。林若言想到这里,马上理解了这次回来后,莫黎的所有表现,原来,原来她怀孕了。
   想到这,林若言忙打电话,约了几个妇产科的权威,他得让她们,好好的帮莫黎瞧瞧,看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需不需要帮莫黎安安胎之类的。今天心情大好。不管怎么说,莫黎现在被他寻回了。而现在莫黎的肚子里应该正孕育着他们二人的爱情结晶。林若言很高兴。
   答应帮凌宵的朋友解决一切问题,然后迫不及待的送客,自己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楼上,打开房门,看莫黎正对着电脑努力呢,走到“莫黎”身前,狠狠的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拥着。
   “莫黎,谢谢你。”林若言感谢莫黎,感谢莫黎的一切。
   安心不明就里的看着林若言,这男人太会煽情了些吧,无缘无故,为了吃自己的豆腐,有必要搞得场面如此感人吗?
   林若言的手轻抚着“莫黎”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对不起,差点伤到你。爸爸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在妈妈的肚子里。”林若言很小白,对着安心的肚子道歉,其实,他是想跟莫黎道歉,只是道歉这事,他从来不干,所以难免不太顺手。
   安心瞪大了双眼,心想,难道自己怀孕了?不能啊,怀孕的话,应该是有反应的不是吗?自己的防范措施挺到位啊,韩悠日一直想要个孩子,所以几乎夜夜努力播种,而她也几乎用尽了所有能避孕的方法,兵来将当,水来土屯,几乎天天在过招。
   “还好,没有出事,要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一生一世无法原谅自己。”林若言听着刚才那个流氓医生的介绍,算着时间,莫黎应该是刚离开医院的第一天,就被自己找到了,还好,自己找到了她,没让她冻着,没让她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没有什么事吧,林若言庆幸,老天对自己何其厚待。如果当初,唉,想想林若言都后怕。
   安心在几名点头哈腰的女大夫的哄劝下,让她们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她对自己是否怀孕这事,很关心。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么,她就得马上联系一下韩悠日了。她不是一个残忍的女孩,平时非常注意避孕,就是不想去结束任何一个小生命的生存权。如果一旦有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生下来。
   女大夫的嘴里,吐出了让安心雀跃的语句“莫小姐,您没有受孕。”
   这样以来,安心就又可以在这里,在国内玩一阵子了。就不用急着回去了。
   这话让安心放心,却让一个人揪心了。
   揪心的人是林若言。
   他在外面,不敢进来。他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没照顾到,让莫黎失去了孩子。左想右想,他想不通,自打莫黎被自己找回来以后,基本是天天盯着她,如果此时流产了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想着本来他都要做爸爸了,都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跟莫黎的小孩了,可惜了,太可惜了。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痛恨自己当初的暴行,如果,一切能有如果,那该多好。林若言发誓,如果能有如果,他不会动莫黎一根寒毛。如果,能有如果,他一定会好好的珍视他们曾经的那个孩儿,好好的看着他出生,看着他成长。

第 41 章
 
   林若言很愧疚,愧疚自己当初的暴行,莫黎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还又打又踹的,让莫黎流连失所,让莫黎舍命逃离。
   可林若言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听凌宵的朋友说,莫黎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可短短一天的时间,莫黎是如何失去孩子的呢?
   他找到莫黎的时候,看莫黎的样子一点也不虚弱,反倒很亢奋的样子,林若言实在看不出来,莫黎哪里像失了孩子的小产相。
   “莫黎,能告诉我孩子是什么时候没的吗?”林若言小心的问,怕哪句话让莫黎伤心,让莫黎难受。
   “……不能!这是我的私事,永远不想再提的私事。请你尊重我!”安心实在不清楚那个叫莫黎的女人,干嘛带着个孩子还那么不安份,没事搞什么离家嘛。不过想想,她这一离家,自己也刚刚巧得到了躲避的机会,嘿嘿,占了那个笨女人的地方。
   “莫黎。”林若言有点不爽,莫黎什么时候居然有了私事,还让自己尊重她,她有什么事不能跟自己说?不该跟自己说吗?
   “莫什么离啊,你要是再追问,我就再出走,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孩子没了,我也不好受,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啊,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穷追烂问啊,我又不是犯人!我又不是故意的!!”安心实在不清楚应该怎么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解释此事,她只能胡搅瞒缠了。
   林若言对这样的莫黎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是暴君,他每次打莫黎,都是因为实在被莫黎肉肉的或者躲避的心思给气得不行才会动手的。一旦莫黎变得勇敢了,变得叛逆了,他反倒觉得好玩,觉得有意思。
   “当我没问,可你身体怎么样?孩子掉了,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再要,你的身体可不能不注意啊,一会再让大夫给你查查,掉了孩子后,好像得做些身体内部的处理吧,不然,会对你以后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的。”林若言心里真郁闷。莫黎现在太不好摆弄了,而他现在,也不好再用强的,这次找回来后,一直就没哄好她呢。她现在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几句甜言蜜语,或者搂搂她拍拍她亲亲她,她就能大方的原谅。这次……林若言头痛中,这次的莫黎,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也许,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掉了孩子,刺激得莫黎本性大变?莫黎不是一向都很有母爱的吗?
   安心听到这,马上警觉起来!让大夫来干嘛?会不会在她体内怎么样?安心本能的要拒绝,可又觉得没有理由去拒绝,只好动了别的脑筋。
   韩悠日带着莫黎回到国内。虽然有着跟安心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人,韩悠日觉得,用起来,不舒心。
   他没有把莫黎一起带到林若言所在的城市,而是把莫黎安置在了韩家。没找到安心之前,他不打算放了莫黎,关键时候,还可以用莫黎做个交换的人情,让那个城市的林若言发动人脉帮自己查找。安心,肯定是在那个城市跟自己擦肩而过了。因为,那天,他确确实实接到了安心的电话。
   自己开着跑车,一阵风一样的来到了这座城市,看着眼前的高楼林立,韩悠日心里记挂着安心,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在没有找到自己的情况下,居然放弃了给自己任何消息。以他对安心的了解,安心是绝不会像莫黎这样离家出走的。
   当他开着车在城市的柏油路上转一圈后,拍了拍脑袋,自己是急疯了吗?安心难不成会站在大马路等自己找?当然不会。安心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连络到自己,或者放弃连络自己了,这原因,韩悠日想不出来。
   安心对他的依赖,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情思深切的依赖。安心对他的依赖,简单到可以用母爱父爱来形容,安心一直如一个婴儿离不开母亲的怀抱一样依赖着他。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跑,在这点上,韩悠日一直很无奈也很自豪。
   停在车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自己认错了安心,带着一个长的与安心一般模样的莫黎回了英国。然后发现领错了人,又急三火四的回到这里寻找,好像一点头绪一点目标都没有,怎么找?
   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楼,林氏。
   韩悠日笑了笑,我不可能白白帮你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啊。
   停了车,走进大楼,让前台小姐通知高层的林若言,INTN公司的韩悠日又来叨扰了。
   林若言临时接到电话,得知英国INTN公司的BOSS又要来访,心里合计着,他又来做什么?距离上次两个人的会面,还不到一个月,林若言觉得,最近自己一直很正常啊,也没得罪这尊大佛啊。
   带着几个部门经理,林若言一副十分欢迎的姿态,热情接待了韩悠日。
   韩悠日表面不露声色,只是告诉林若言,最近有空,回国观光罢了。他先要弄明白,莫黎到底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女人。对林若言有多重要,是不是有足够的份量做他的砝码。
   林若言才不会相信韩悠日会如此单纯,只是为了回国观光,但也搞不明白,他这次来的目的,所以,他委派公关部,下午全程陪同韩先生。一定要让韩先生吃好喝好,玩好休息好。
   午宴被安排在城市中最豪华的酒店,林若言虽然搞不清来客的目的,但起码他会做到礼多人不怪。韩悠日思量着,这事要如何开口。
   首先,莫黎被他收留了这些日子,会不会让林若言犯猜疑,其次,莫黎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如果是的话,那莫黎跟林若言的关系应该是夫妻或情人。但距他所听闻,林若言的老婆姓唐不姓莫。那么,莫黎应该是他的情妇吧,怀了孩子后,还无法安定的生活,而是被自己在机场里狼狈的捡到,韩悠日心里,对莫黎在林若言心中的地位,不抱太大的希望。就算是情人,也应该是一个失宠的情人吧。
   林若言很巧妙的试探着韩悠日此次归国的目的。韩悠日很巧妙的打听着林若言的私事。两个人在饭桌上一直打着太极,这顿饭吃的一旁陪客的人很累。
   吃到一半,林若言的电话响起,拿起电话的一句,喊的居然是:莫黎! 这让韩悠日如缀雾中,莫黎?莫黎不是被自己带到英国去了吗?现在应该在另一个城市中的韩家啊。那电话那端的又是哪个莫黎?还是说,现在居住在韩家的跟本不是什么莫黎,但那个女人,也绝不是他的安心。这点上,他在回国前就己经十分肯定了。
   看着林若言皱着眉头,接着电话,一副吃不消的样子,韩悠日心里笑着,看来,这个莫黎应该是很缠人啊。
   “怎么,有麻烦事?”韩悠日笑问放下电话的林若言。一般男人私底下的花花事,总是男人之间调解气氛的最佳工具。
   “没有,最近我太太……不舒服。”林若言本想说,最近我太太不大正常的。可想想,又觉得这么说莫黎好像不太好。
   “太太?林兄,你别开玩笑了,我听说,你太太姓唐啊,刚才你喊的好像不是吧。”韩悠日在那边自故自的笑着,如果在平时,他不会这么三八无聊,这种事,人家不愿意讲,他也应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才对。
   “哈哈哈哈……”林若言以笑带过,他不想就他的私事多做回答,虽对韩悠日的多事有所不满,但这层脸,还不至于撕破就是了。
   韩悠日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笑,说明,刚才给林若言打电话的,还真不是他太太。看来,林若言后面,应该真的有一个叫莫黎的情人,而且这莫黎应该挺让他宠爱,不然怎么会皱着眉头还得陪着笑呢。
   再转念一想,如果林若言刚才确实是跟他的情人莫黎通话的话,那么,被自己捡回英国,现在又被安置在韩家的是什么人?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叫莫黎,可好像,林若言的莫黎并没有丢啊。
   这想法,让韩悠日一下子脑袋热了起来,现在只要搞清楚,林若言的情妇的长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吧。
   “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韩悠日起身,向门外走去,忽然回身拍了一个在坐的部门经理,说自己对这地形不太熟,那经理马上明白,站起身来荣幸的为韩先生带路。
   韩悠日主动与他搭茬,很容易的套出了林若言身边的情妇的名字,确叫莫黎,而且还相当受林若言的宠爱,据说被安置在一篡值几千万的海边豪宅中,比林的正妻还要风光。
   “莫黎?我也认识一个叫莫黎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那真是太巧了,不过应该是同名吧,莫小姐一直跟在林总身边,韩先生怎么会认识呢。”部门经理陪着笑。
   “你不信?看看这照片。”韩悠日一边擦着手,一边把自己的钱夹递到那经理的眼前。上面是他跟安心以前的合影。
   那经理看傻了眼。真的啊。真的是莫小姐。
   “信了?”韩悠日在他的眼神里,己经知道,此莫黎非彼莫黎,此莫黎乃安心也。心里一面是兴奋激动,一面是气愤难平。
   “韩先生,您怎么会认识莫小姐的呢,还……”部门经理从来没有见过莫黎小姐如此失态,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攀在一个男人身上,又搂又亲又抱。
   “这事,是咱俩的秘密。”韩悠日意味身长的拍了拍那部门经理的手,然后转身回包房。
   他现在,可以很确定的说,在林若言身边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安心。不过,安心是如何变成莫黎的,他还没搞清楚。只是,这安心怎么能如此放肆的呆在别的男人身边这么久,而不通知自己一声?难道,她看上林若言了?他绝不相信,林若言能强留得住安心,除非安心自己愿意,不然,谁也没法阻碍得了安心连系自己就对了。
   回到包房,韩悠日既然己搞清楚事情,也不打算再穷磨下去了。直接对林若言开口要求。
   “林兄,听说你在海边有一处豪宅,家父也正有心思购置一处风光好,地理好的房产,不知,可不可以让小弟去参观一下。”韩悠日现在巴不得飞过去,好好看看安心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哦?当然没问题,韩世伯如果喜欢的话,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们这的海水格外的清啊。”林若言实在搞不清楚,韩悠日到底是为何而来,只是觉得今天怪怪的。
   在韩悠日转客为主的劝吃劝喝下,午宴很快结束,林若言带着韩悠日等一行人,来到自己的海边豪宅,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韩悠日居然是为了他的莫黎而来。莫黎单纯的应该没接触过任何外人才对啊。
   在两侧佣人的欢迎中,韩悠日踏进了这座海边豪宅,第一眼就看到安心,或者说是莫黎的大照片。韩悠目盯了一会,很确切的说,不是安心。是莫黎。
   两个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安心丰满些,莫黎清瘦些。但韩悠日能在眼睛里看出两人的不同。安心的眼里是不安,是燥动,是炽烈,是跳跃的火苗。莫黎眼里是安宁,是隐忍,是多情,是平静的水面。
   看着林若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着佣人在一边唯唯诺诺的陪罪,韩悠日能猜得出,安心,不会让人家消停。
   “怎么了,林兄,如果不方便,我改日再来打扰。”
   “哦,误会,误会,是我的家事,不过,现在确认有点不方便了,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一下。”林若言脸上有笑,但口气中的急迫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第19回

 “那好,我改天再……”韩悠日的话还没说话,就看到被一众黑色西装押回来的安心,或者说是林若言眼中的莫黎。
 
   第 42 章
 
   在韩悠日身边,安心是自由的,因为,韩悠日心知肚明,安心这辈子都不会逃离。所以,安心的日子很自由,很随意,韩悠日对她规定很简单,他在家的时候,她必须在家。
   而初到林若言身边,林若言本着对莫黎的愧疚,对她是相当客气加容忍的,莫黎说什么也想不到,林若言的真面目,到底是个什么样。
   早上,林若言对她说,会用大夫过来帮她清理一下子宫内的因掉了孩子后的遗留问题,把安心傻坏了。她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她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想好了逃离路线,让他发现,她体内干净的很,没有任何怀过孕或流过产的迹象,那不就要穿帮了吗?这几天,安心自知,她有很多无理取闹的地方,所以,在没被人发现之前,打算先逃,然后想办法联系韩悠日,她要回家,她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当她做好一切准备(在林若言的书房里借了些现金),试图走出大门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美丽的房子,实在是一个华丽的牢笼,想出去,那是做梦,这林若言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他家门口还有这么多的把门的?
   她气闷之下,把前来给她做清宫手术的大夫赶走了,在房里转悠到中午,以为看门的会去吃饭,哪知人家还带换班的,安心无奈只好打电话给林若言,她要出去,她要自由,她不要做一只笼子里的鸟。可惜,林若言不当一回事,只当她是在发小姐脾气,对她哄是哄了,劝是劝了,就是不肯放话让她出去。
   安心坐在房里,看着豪华富贵的一切,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叫莫黎的笨女人要逃了。原来,自由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感到它的珍贵。
   安心绝不是一个乖宝宝,她怎么可能听从别人的意志,她看了看院墙,很高,以她的身手,肯定爬不出去,她望向了窗口,然后引开了佣人,她从二楼淘气的,或者说不用命的跳了下来,坐在被事先扔下去的被子上,安心揉了揉屁股,拍拍手,哼着小调,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谁也拦不住她想飞的心与想逃的腿。
   可很快,安心就后悔了,她发现,她跟本走不出林若言的势力范围,她终于意识到,她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男人。这男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她现在不清楚,但她能感觉得到,这男人,不比她的男人韩悠日差。
   跑了十几分钟,累的气喘吁吁,左躲右躲,躲着附近的黑衣人,真恨这个破地方怎么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在她终于快走出这片小区,终于看到一辆可爱的计程车的时候,她也很不幸的被小区两旁的黑衣人抓到。然后被扭送回营。
   当她重新从大门走进这间豪宅的时候,她首先看到的是林若言,她很想去问问他,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当宠物吗?那为什么不直接在脖子上拴跟绳子,这样比较简单些,她也能很快的理解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义。
   当安心正想张嘴炮轰林若言的时候,眼角扫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也感觉到,现在这房子里,所有人都在直视自己,其中有一道眼神,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当她回视那道眼神的时候,安心的腿软了,卟通一声跪到地上,不敢再看任何人,身上有些哆嗦,她知道这玩笑看大了,开这玩笑的时候,忘了自己正在犯一个能让自己丢掉半条命的错误。
   安心的心狂跳,有激动,有兴奋,但都是一闪而过。她更多的是为自己担心。她不笨,她清楚,自己这行为,会让某个人急成什么样,气成什么样,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灾难,韩悠日在她心中,如武林高手,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
   林若言见“莫黎”被请了回来,心里总算踏实了,刚才,他又感觉到自己要失去“莫黎”了,那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他呼吸争促,大脑都有些短路,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没法让自己拉下脸来去哄“莫黎”,更不可能去上前扶她……只能冷声冷语的训斥她。
   “莫黎,上楼反省去。没让你出来,不许走出房间一步。”林若言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莫黎还在。
   韩悠日看到这个“莫黎”的第一眼,就己经认出,这个人,就是他的安心。特别是安心回视他时的眼神,韩悠日能看得出来那眼中的情怯。只有安心,才可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露出如此无法掩饰的怯意。
   安心跪在地上,林若言的话,她听耳不闻,她现在满心在盘算着自己最近贪图玩乐犯下的错误,会让韩悠日赏自己怎么样的一顿痛打。
   在林若言的心里,莫黎很听话,但莫黎死要面子,在外人面前,莫黎向来不声不响,但也绝不会卑躬屈膝,今天,莫黎的表现,到是让他大吃一惊。这两天不是天天在跟自己讨权益呢吗,不是天天在跟自己变着法的闹别扭呢吗?怎么一下子,又变得比以前还乖,还听话。
   韩悠日看了一会跪在地上的安心,见她连头都不敢抬,韩悠日己经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了她的身份。露了一抹放心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她还活着,活的好像还挺滋润,这让他的心稍微感到轻松了些。
   林若言正想发话让莫黎起来,却听到身边的韩悠日韩先生嘴里说出了三个字:“起来吧。”
   然后他的“莫黎”慢慢起身,还是低着头,却走向了韩悠日的身边,不再吭声。也没了这几日以来的嚣张相。
   林若言很诧异,身边的一众下属都很诧异。
   “自己招了吧,从头到尾怎么回事,跟人家解释清楚。”韩悠日还算有风度,话说的很稳,很沉,很波澜不惊。
   林若言奇怪的看着这一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不,莫黎什么时候认识了韩悠日?韩悠日此次回国,此次到访就是为了莫黎?
   “对不起,我不叫莫黎,我叫安心。那天你在机场认错人了,我一直有跟你解释,是你自己不听,不赖我。因为,我在英国惹了些事,所以跑回国内,想借助你的地方躲一阵子,等风声过了,我再回去。是我没有跟你说明白,让你误会了,对不起。”安心如背讼课文一样,说的平平淡淡,认错这种事情,她以前经常做,所以,己经有了一套固有模式。
   林若言不敢相信这一切,天下哪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但他也记得,初找到“莫黎”的时候,她嘴里确实一直在念着:我不是莫黎,你认错人了。
   韩悠日把安心的护照拿了出来,林若言一刹那有点绝望。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莫黎,那么,他的莫黎在哪里?
   “你不是莫黎?”
   “我不是,我叫安心,对不起。”
   “莫黎,你是在找死吗!”林若言火了,他被这女人耍着玩了这么久,他为了自己心中的愧疚一直在隐忍这女人,看着韩悠日拿出来的护照,他反复的想了很多,却实,这女人有太多的地方,不像莫黎了,她没有莫黎那么温柔,没有莫黎那么体贴,她比莫黎要粗鲁的多,更自私的多,而他的莫黎,那天,是他亲眼看着消失在滚滚洪流之中的。
   “林先生,你先消消气,我带安心跟你道歉,她这次,确实玩大了,我会好好教训她……”韩悠日能体会林若言的心情,就如他刚知道莫黎的存在的那一刹,心中的失望,震惊与担心有多么的无法承受。
   “韩先生,这是我的家事,我想应该是你搞错了。我的女人,不听话,我自然会管,你不用替她说话。今天,我家务缠身,不能奉陪了。来人,送客!”林若言眼睛都被安心给气出了红血思,什么他妈的失而复得。林若言承认,失去就是失去了,复得的,不是那个曾经失去的人。
   安心此时有点傻了,这林若言要干嘛,紧张的她紧紧的抱着韩悠日的胳膊,她错了,她不该认为这林若言是个软皮蛋,不该那人家的容忍当玩乐。
   “嗯,是该好好管管。”韩悠日看着安心紧张的小脸,凑成一团,有点幸灾乐祸,把安心往前一送,抽出胳膊不理她。
   “韩悠日!你怎能不管我!”安心被人送到风口浪尖上,站在中央,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悠日。而韩悠日却一脸看热闹的笑容望着她。
   林若言不解韩悠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他不管,林若言就更没有什么顾虑了,伸手拉住安心的胳膊,就往楼上带,是与不是,剥光了看看就知道了,莫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很清楚。
   安心叫喊着,喊着韩悠日的名字,却被林若言拽在手里向楼上拖。眼看就要被林若言甩进门了,安心有点绝望,韩悠日在做什么?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怕林若言在房中对她用强的?
   “莫黎在我手上。”
   六个字,让林若言停了动作。扔下手里的安心,安心大叫一声,然后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这是今天第二次摔到屁股了。
   “我那天,在机场遇到了莫黎,当时以为她是安心,就把她带回英国了,后来发现,她怀了孩子,而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气愤下,把她送到医院打胎,她情急下,才说了真话。林若言,你是该好好管管,不过你该管的人是莫黎,还不放开安心。不然,你怎么对安心,我怎么对莫黎。” 韩悠日老神在在,所有人都紧张,只有他有持无恐。
   “好,我不动她,莫黎现在在哪里?带她来换。”林若言觉得,今天的一切,能让自己少活两年。一会失望,一会又给自己希望。
   “这……我可不干,安心是我的女人,你认为,我会放心把她留在这里?”
   “莫黎还是我的女人呢,你不出带到英国去了?”
   “我是正人君子,我发誓,我没碰过她一下,我对孕妇,还是很有爱心的。”
   “呵呵,真是相见恨外啊,很巧,我也是正人君子,对一个没感觉的女人,我也不会碰一下的。”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试探着,也在解释着,同时也在跟对方保证着。
   安心趁这机会,从林若言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跑下楼,跑到韩悠日的身边,韩悠日还是理都不理她。
   “二位,既然话己说清,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我马上派人去接莫黎,莫黎回来后,咱们好好庆贺一下,毕竟这世上,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多,也是一种缘份啊。”林若言说的客气,其实等于软禁两人。
   “嗯,也好,我也确实累了。这是地址。”韩悠日给林若言一张名片。然后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他没想到找回安心的过程回如此顺当,更没想到,找回安心的后续,会如此麻烦。
   林若言让人守在住宅的周围,这两个人,插翅也难飞了。他亲自前往韩悠日的地盘,他要在第一时间,见到他真正的莫黎。

安心
 
   韩悠日看着依然白白胖胖,心放下了一半。心情不错的让安心带领着,参观着这幢房子,他走在前面,安心跟在后面,有不明白的地方,很虚心的问安心,搞得安心很不自然。
   “喜欢这儿?”以韩悠日对安心的了解,安心轻易不会离开自己,能躲在这里这么久,久到非得让自己亲自出马来找,一定是这有着什么独特的魅力,也或许是什么人有着独特的魅力。
   “啊?还行。”安心小心翼翼的回答,韩悠日表面一副不生气的样子,安心知道,那只是表面。韩悠日老喜欢让别人以为他很绅士,就如安心也很喜欢在外人面前穷现自己是淑女一样。在英国住久了,都有这毛病。
   “还行?我看是非常喜欢吧,喜欢到连哪里是自己的家都忘了,连你是谁都忘了。”韩悠日如说笑话一样跟安心打着哈哈。
   “没有,哪有?”安心小声的回应着,不敢再嚣张了。
   韩悠日站在那个大平台上,放目四周,风景果然不错,在这置一处房产,还真不赖。
   “喜欢的话,明儿我也在这买一套房子送你。免得你贪恋美景忘了我。”韩悠日满脸的笑容,抬起安心的下巴,逼着一直不敢抬头紧低着头的安心与自己对视。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回国后会被抓起来罢了,我是想要跟你联系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安心说着,又想跪下,她从心里往外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韩悠日的为人,韩悠日的手段。
   “没有?怎么不见你跟我联系?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联系啊?嗯?”韩悠日还是一副标准的绅士笑容,伸手拦住了欲下跪的安心。
   “我手机丢了,我不记得你的电话号,我本来想过几天通过EMIL跟你联系的,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这样,请你宽恕我。”安心对韩悠日行了个淑女礼,微屈着腿,头抵在韩悠日的手背上。
   “知错就好。”韩悠日翻手抚着安心的头发,还是一头长发飘飘,这才是他的安心。
   安心混身颤抖,没有什么比韩悠日暴怒时的笑容,更让她心惊肉跳的了。
   韩悠日一副主人的样子,命令正在阳台上收拾落叶佣人马上出去,并记得把阳台的门关上。
   站在这里,海天一色,深秋的气温只有十度左右,安心被吹过来的海风,激起一个冷颤,难道,难道韩悠日要在这罚她?很冷的。
   “过来,让我看看。”韩悠日依然满脸和蔼的笑容,好像一个慈祥的父亲或兄长,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女儿或妹妹一样,期待且关怀。
   安心走上前去,闭着眼睛,脸上有泪痕,嘴唇被咬得发白,心脏在卟通卟通的跳。
   看着安心挪动的速度,韩悠日知道,她在怕什么。
   “想没想我?”韩悠日一把拽过正用蜗阿牛的速度往这边挪的安心,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与身上独有的质感,肉呼呼的,抱起来很舒服。
   安心没想到韩悠日会问她这个,在她的思想意识里,现在的韩悠日应该把她抓过来扒了裤子先胖捧一顿再说的。
   “我可是天天想你啊,小丫头片子,跑到这里躲清静来了,你倒是会选地方。说,有没有被他吃了?”
   韩悠日一边调笑着问安心,一只手己经很不老实的伸进了安心的衣内,手指灵巧的挑开安心的纹胸,手掌直接覆在安心的柔软的丰胸上,轻松且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嗯……这才是他的女人嘛,那个莫黎的胸,跟安心比起来,简单就是旺仔小馒头,没什么意思。(其实莫黎没有那么差,是韩先生对自己的东西向来自恋罢了。)
   安心也有小一个月没被男人碰过了,这一触碰,让安心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身下有种肿胀的感觉,嘴里忍不住想呻吟,可又不敢。如果现在发出那□的声音,韩悠日一定会认为她如淫娃荡妇,那么,这一个月来,如何能让他相信自己的青白。安心死忍着。
   韩悠日的手慢慢的揉慢慢的捏,慢慢的游走在安心的前胸,后背,颈间,发间,另一只手一用力,把安心抱起来,走到一旁铺着厚厚的兽皮的躺椅上,安心知道,那是一只大北极熊的毛皮,自己刚来的时候,很中意,天天过来观察工匠是如何巧妙的把一只熊的皮刨解的如此完美的。
   韩悠日依然面带笑容,看着安心小脸通红,看着安心的眼神己经渐渐迷失没有灵魂,手探进安心的内裤,轻挑翻转摸着安心己经湿润的花心地带,脸上露出轻笑。安心当然知道他摸到了什么,也明白他在笑什么,她可以阻止自己呻吟,可生理上的刺激却是她无法控制的,脸色更加红润,嘴里为自己开解着“我很乖,我很干净,没有被他碰过,我发誓。” 安心很清楚,一个男人最再乎的是什么。
   “哦?那我可得好好检查检查。”韩悠日微笑的看着安心,一边说,一边完全的褪下了安心的裤子,安心面朝上,尴尬的面对这一切,看着韩悠日脸上的笑,让她更加无地自容,她不怕在他面前暴露,但她却不习惯赤身裸体的暴露在空气中,可现在韩悠日好像就要把她暴露在空气中。
   安心的两只脚踝被握在韩悠日的手里,韩悠日一手握一着一只脚踝把安心的双腿分开到极致,冷风让安心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暴露着什么,让安心明白,他能看到些什么。
   “求求你,不要,我己经知道错了,你要打要罚怎么样都可以,只是求你,我很冷,在这里,我会冷。”安心不敢说,她怕暴露在空气中,她怕被别人看到,因为那样,韩悠日完全有可能让她暴露得更彻底,让更多人前来观礼。她越反感的,韩悠日越喜欢。
   “冷?我的心早就冷透了。”韩悠日终于收起了笑脸。换上了一副安心很熟的冷笑,冷得让安心感觉刺骨。
   安心的两只脚被人家握着,想合合不上,想起来更是白日说梦,只能期望韩悠日能顾及着这里不是英国,这里不是韩家,这里是林若言的地方,希望他能对自己稍微有些怜悯,稍微收敛一点。
   韩悠日不再多话,一只手自腰间抻出皮带,另一只手高抬着安心的腿,让安心的身体毫无遮掩的显现在自己的面前,抬起皮带,狠狠的抽向安心的……
   安心痛的直起身来,发出“呃,呃,呃”的声音,这痛比皮带击打在臀肉上要痛得多,女人最娇柔的地方饱受着摧残,安心死忍着哭声,不让自己呼喊,所有痛苦都截止在嗓间,发出哀鸣声声,诉说着主人的疼痛与无奈。
   韩悠日看着安心头上渗出的冷汗,知道她疼,他也疼,可如果不让她疼,不足以解自己心中的恨。这女人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如此公然的逗留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她是否清白,韩悠日不清楚,所以,他不会碰她,但不管她清白与否,这个地方,现在来说,都是欠揍的。
   皮带一下一下狠抽在安心的身上,安心痛得混身冷汗直流,强忍的嘶喊终是无法忍住,声声求着韩悠日手下留情。
   韩悠日打了一会,能感觉到安心的脚踝都己是汗水淋漓了。他松开了安心的脚踝,安心想合拢双腿,却己是不能,身体的疼痛,让她连合上腿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
   “我打的对不对?它冤不冤?”韩悠日的脸上,又如绅士一样的微笑着。看着安心,疼痛让安心的脸完全扭曲。
   “你打我应该,我确实欠打。但它很冤,它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它很干净,也很清白。求你饶了它。”多年来的挨打经历,让安心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他心情好的时候,大可以跟他胡搅蛮缠,大可以跟他嬉笑打闹。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要记得说每句话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很容易招惹来更残酷的虐打与惩罚。
   “是吗?”
   “我发誓,用我的所有发誓,如果我有一句假话,我这一生天天挨你的打,也无怨无悔”安心表白着保证着,现在必须打消他心里的某此顾虑,让他明白,自己还不是无药可医,自己有多么忠诚。自己的错误仅仅只是害怕,并不存在背叛。
   “哦?那我还真是打错了,一会儿好好补偿它一下。”韩悠日高高在上,审视着仰躺在躺椅上的安心,一副待宰羔羊的可怜样子,上身的衣服也己凌乱不堪了,头发披散着,脸上全是泪,却是一副小心赔罪的紧张与让人怜惜的信任。
   “现在,你告诉我,该如何对待一个背叛主人的小叛徒?”韩悠日侧身坐在躺椅上,手抚摸着安心肿胀的地方,感觉着它不由自主的在一跳一跳的。
   “不是背叛,真不是背叛,只是不小心走失了而己。”安心颤抖的解释着,双腿大分着,不敢私自合拢。
   “哦,不小心走失了。这样的错误,可不能再让它发生了。你说,如果你的腿断了,是不是就再不可能走丢了。因为你跟本走不了了。”韩悠日一副商量的口吻,问安心要不要打断你的腿,这样,你是不是会本份些。
   “不用,我发誓以后我都不会再走丢,真的。”说话的声音己经颤的没有边了,颤的安心自己都听不出自己在说什么,眼泪,鼻涕流进嘴里也不自知,心里突突的跳着,为自己的双腿担心,她相信,韩悠日生起气来,什么都做得出,不会怜惜她,不会再乎她。
   “给你个机会,让我消气。消气了,今天就饶了你,等回到英国,我再跟你算帐。”韩悠日不再看安心,自顾自的欣赏起远方的海景,真美。
   安心拿起皮带,带着泪,想自己抽自己的一顿,让韩悠日解气,可刚抽了第一下,就被韩悠日喝令制止。
   “不是说,它没做错事吗?干嘛拿它撒气?还是,你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实话?”韩悠日看着安心,不管平日里多么高傲,多么不羁,在他手里,也是一块任他搓圆捏扁的面。
   安心放下皮带,看着韩悠日的侧身,缓缓的从躺椅上站起身来,跪到韩悠日的身边,小手使足了劲往自己的脸上掴去,一下,一下,没听到韩悠日的喝止声,安心明白,韩悠日在生气,很生气。
   不知道打了自己多少耳光,只知道手己经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脸更己经麻木,眼泪己经流不出来了。韩悠日就是不喊停。
   “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又一个耳光,安心感觉不到痛,只是好累。
   “算了,回英国再跟你算帐,自己收拾一下,下楼吃饭,林家的厨师怎么样?”韩悠日终于有了反应,他倒不是解气了,只是能在安心的声音里,听出她的气力,己经没有多少了。
   “很好。”安心终于得到大赦,眼泪再次横流,哭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一点儿寒冷的感觉,她己经麻木。麻木的忘了羞辱忘了疼痛。
   听到关门声音,安心连抬头望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那里哭了一小会,知道不能再惹韩悠日不高兴了,强忍着疼痛,找到自己的衣裤套了上去。身体的疼痛,让她走路都困难。
 
   莫黎
 
   在韩家认识了韩悠雪。这个女人,很漂亮,但莫黎很怕她。因为她看莫黎的眼神,让莫黎心慌。
   韩悠雪没想到几年不见,“裘安心”能变得如此安静,眼里己经没有多年前的顽抗了。冷笑的看着“安心”,嘴里的话更冷。
   “不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吗?你们姓裘的还真是不要脸,怎么就非赖上我们韩家了,你跟你的那个窝囊废爸爸一个样,都不要脸,都是寄生虫一样的废物。别以为我弟弟碰了你,你就飞上枝头了,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踏进韩家的大门,韩家的少奶奶永远不可能是你姓裘的。你就只等着做个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吧。”
   韩悠雪说这话,是因为心里没低,她就怕安心嫁到韩家来,她就怕弟弟的媳妇真的会是安心。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那么,不安心的人,将会是她。
   “我弟弟对你怎么样?他一向喜欢养宠物?只是脾气不大好,跟着他,也没少挨打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裘安心,你这辈子注定被我们韩家人骑在脖子上,牵着走!”
   韩悠雪脸上的笑很阴,很损,她就是看不得安心好,从安心小时候,她就看不上她,长大后的安心,虽然身边一直有韩悠日帮着撑腰,可这点让韩悠雪更加看不上她。凭什么一个从前什么都靠她施舍的脏丫头,现在却可以坐在韩家的客厅里与她平起平坐?而安心的那个该死的爸爸曾经伤害过她,如今又死活不肯离婚,不肯给她解脱。这几年的生活,让韩悠雪压抑的有些疯狂。
   莫黎不是安心,这种时候,莫黎本能的低头,不理她,在莫黎的心里,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不是安心,她不生气,只是心中默念,看来,这个安心,跟自己的际遇,也差不多,同是可怜人,同是情妇命啊。
   “我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下,请你先出去,可以吗?”莫黎假装要睡,想让韩悠雪离开。她被安排在韩悠日的房间里,楼上才是韩悠雪的房间,这女人太爱串门子了。
   。
   莫黎越是这样,韩悠雪越是生气,她现在连吵架都吵得这么窝火吗?看着“安心”就憋气,就能想起她的那个不要脸的死皮赖脸的老子。
   韩悠雪立着眼瞪着“安心”。“安心”也就是莫黎,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当缩头乌龟这事,对她来讲,不是丢人的事,是一种名哲保身。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韩悠雪瞪了一会,自觉无聊,不再吱声,她也不想与“安心”身处一室,但现在的情形,看弟弟的态度,“安心”早晚会被正名的,那个时候,她就不得不与安心共处一室了。她就是无法开怀,她必须要把安心弄走,趁韩悠日不在家,这真是个好机会。
   “安心,想不想安然?”
   莫黎抬头,看了这女人一眼,不知安然是谁。应该跟安心有关系吧。
   “他很不好,你爸爸最近要事业没事业,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安然现在过很不好,你这个当姐姐的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躲在英国当鸵鸟?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真累了,想睡一会。”莫黎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连安然是谁她都不清楚,就算她的爱心泛滥又如何,就算她的母爱广博又如何,现在的她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宝宝。
   韩悠雪紧咬着牙,搞不清“安心”又在玩什么把戏,没错,“安心”这丫头一定又在搞什么把戏!
   现在的韩悠雪心理十分阴暗。
   看着“安心”躺在弟弟的床上,让韩悠雪更加嫉妒。弟弟早晚要娶媳妇的,而弟弟的媳妇才是韩家未来真正的女主人,如果,这人是安心,她怎么办?她绝不想看到,有天安心站在韩悠日的身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属于她韩家的一切。
   安心自从赖上韩悠日后,从未落个单,韩悠日也总是对她极其的保护,这次,终于让韩悠雪逮到了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
   韩悠雪才不管“安心”是真累假累,她现在只是想找“安心”的茬儿,然后把事闹大,最好能让父母跟自己同一战线,看不上安心,哪怕让弟弟痛打安心一顿,她也会稍微舒服一点。
   “安心,真不想你爸爸和弟弟吗?”
   “是的,我很累。”
   “韩家就那么好?让你们一个个死巴着不放?”
   莫黎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实话实说。
   “我不是安心,我也不会留在这里,韩先生帮我找我的家人去了。”
   “哈哈哈哈……安心,你越来越会玩了?你认为,我会认错你吗,我连你身上有几颗痔都一清二楚,你又在搞什么花样?”韩悠雪有点恼怒,安心这不是明摆着在耍她呢吗?仗着弟弟对她的宠爱,现在,就想骑到她的头上来了,安心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确实不是安心,只是长得跟她很像罢了,韩先生开始也认错我了,最近才肯相信我的话,所以带我回国的。”莫黎看着她这样,很怕,觉得有必要解释。
   “哦,这么说来,你真不是安心了?”韩悠雪眼里露出一丝精光,精光下是狠狠的寒。心里打起了坏主意。
   “是的,我不是安心。”
   “既然你不是安心,那我对你也不用客气了。”韩悠雪说着,扑了上去,双手狠狠的掐着安心的脖子。她忘不了,当年,安心是

第20回

如何让她颜面尽失,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尽颜面。
   莫黎没料到,这疯女人居然对自己动手,忙伸手阻拦,她怀着孩子,虽然还没有显怀,但总是要顾及肚子里的小生命的脆弱的,莫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惊慌的呼救着,手无力的拔弄着,想拔开韩悠雪扑上来的利爪。
   韩悠雪紧紧的扣着莫黎的脖子,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给她点警告,也让她明白,在韩家,她韩悠雪永远可以随意鼓弄她,不要以为她缠上了韩悠日就真的是韩家的人了。
   “求求你,不要,不要,我怀孕了,求求你,不要,你会伤到我的孩子的。”莫黎大声呼救,她想,她应该让韩悠雪清楚她肚子里己经有了小生命,这样,这个女人才会马上停手。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是疯子。
   韩悠雪果然停了下来,骑坐在莫黎的身上,盯着莫黎,想着原来“安心”有了悠日的孩子了,不,不,她不能让这孩子生下来。这孩子生下来,安心在韩家的地位就等于己经明确的定了下来,那她怎么办?她算什么?她跟裘家鼎的婚姻一直托到现在,离也离不成,过又过不下去。安心的孩子,算是她什么人?叫她姑妈?她不想认。叫她外婆?她更不想认。这个孩子会让她失去在韩家的地位,这个孩子会让父母都站在弟弟和安心那边的,韩悠雪不想失去这一切。脑中凌乱的她,冲动下,站起身来,抬起脚就想往“安心”的肚子上踢踩,莫黎借此空档,慌忙从床上滚到地上,连滚带爬吓得惊叫着,哭喊着打开了房间的门,她要跑,她要逃,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韩悠雪看着“安心”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也忽然清醒了,她在想,自己怎么会这么笨,脸上流下两行悲凉的泪水。能眼睁睁看着“安心”从此打着韩家少奶奶的名号爬到自己头上吗?不!!!
   莫黎吓得逃了出去,佣人们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分别上去安抚加询问。莫黎说不出话来只是疯了一样往大门口跑去,却被几个守门的男子,重新请了回来。
   这几个男人的作风与装扮让莫黎想起了林若言,她蒙胧中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林家,又回到了林若言身边,她想林若言,她怕林若言,她很无助,她很累。脑中乱轰轰,眼中看不清事物,分不清一切。眼前又出现了韩悠雪的样子,莫黎终于尖叫着失去了知觉。她晕倒了。
   几个守卫是奉了韩悠日的命令,不许“安心”小姐走出家门一步。韩悠日的想法很简单。这个莫黎之所以做了近一个月的安心,就是因为她想逃避林若言,那么,明知自己此次回国是来找林若言问清事实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安份守己的呆在房中,等着被送到林若言的身边?所以有必要安排人手看着她。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卧室,一是因为,安心小时候,只要回国,必会睡在韩悠日的身边,这样才能不颤抖,这样才能不半夜惊醒要妈妈,所以,己经形成了习惯。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让软弱的莫黎,躲避姐姐韩悠雪,他知道,韩悠雪讨厌安心,同样,他都能把莫黎认错为安心,那么姐姐当然更分不清了,所以,他叮嘱过莫黎,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可他没想到,韩悠雪己经疯狂到不避忌的冲到自己房间找“安心”的麻烦了。
   守卫退出内宅。韩悠雪一脸恶毒的看着“安心”,仔细看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嘴,她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分分明明写着,她就是安心。而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安心,这跟本就是在耍弄自己。这让韩悠雪更加痛恨她。
   看着“安心”的腹部,韩悠雪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羞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小侄子啊,怎么说,也父母的亲孙子啊,怎么说,也是弟弟的亲骨肉啊,如果……如果刚才自己失手毁去,那么,“安心”还可以再怀再生,自己在韩家,却就永远的失去立足之地了,就得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永远的远离韩家了。没了父母的辟佑,韩悠雪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只能回到裘家鼎的身边,残度余生了。
   “睡吧,睡吧,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己没有资格伤害你了。”韩悠雪眼睛直直的,满脸的愤恨走出了房间。
   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拿起电话,给自己的一个性伴侣发了个问候讯息。
   韩悠雪毕竟是个中年女人,有生理需要是很正常的事情。身边的狂蜂浪蝶从来没断过,可是这些人都是跟韩家多多少少有些往来的人,韩悠雪不想破坏自己韩家大小姐,名门千金的形像。所以,她会去牛郎店找快乐,找需要。只要花上足够多的金钱,就可以又安心,又快乐,那里的保密工作,一向很棒。
   西门,是个很有形的男妓,对自己身为男妓的职业,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踏进韩宅,他仰视着,虽然是从小偏门被领进来的,但依然让他叹为观止,这有钱人的生活,还真不是盖的。
   从没想过,韩大小姐,居然如此不避讳的让自己登堂入室,看来,这女人,真的很饥渴。
   韩悠雪小心的引领着西门从偏门,沿小路走进走厅,打发佣人全到三楼去帮自己找一件跟本找不到的所谓遗失了的耳环,顺利的把西门领进了韩悠日的卧室。
   西门看着这房里不止只有一个韩悠雪,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很漂亮,也睡的很沉。以为韩悠雪要跟他玩新花样,一次伺候两个女人,他在考虑一会儿要不要多收一份钱。
   “西门,帮我一个忙,事成后,我给你五十万。”韩悠雪看着西门,如果他要加价,她会马上同意。
   “什么忙?”西门在计算着,五十万,足够自己伺候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十晚了。
   “好好伺候一下这位小姐,然后,守口如瓶。”韩悠雪一脸诡异的笑。
   西门想马上点头。不管什么原因,这五十万,赚的不难。
   “这人是谁?她愿不愿。你不会把我当抢使了吧?除非她自己跟我说,否则,你另请高人吧。”西门不傻,他可不想因为五十万就被人利用了,反招来一堆麻烦的祸事
   “唉,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想飞上枝头,我父母不同意,我弟弟却死活要娶,所以,我们想拍些她乱搞的证据,让我弟弟从此死心。就这么简单。”韩悠雪很怕他拒绝。
   “这不好吧,万一被你弟知道了,还不废了我。”西门觉得,这事很正常,一个平凡的女生想嫁入豪门,一般都会受到很多阻挠的。
   “你放心,我会把有你的镜头处理一下的,至于我弟弟,他出差了,暂时回不来。而这件事,是我父母的意思,你怕什么?”韩悠雪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教唆着西门。
   西门站在原地思考,眼睛盯着这床上的女孩,长的不错,可为什么就那么不自量力,妄图嫁入豪门,可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安乐窝,那是个吃人不眨眼的深不见底的魔窟啊。
   想了想,西门还是摇了摇头,他出卖色相,但不出卖良心。他认为,他也是靠体力赚钱的一种,不低于人任何人。
   “一百万!”韩悠雪看着西门要离去的身影,报出了高于原价一倍的价格。
   西门动心了,顿了顿脚,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韩家什么家底,江湖上的人,都清楚。他惹不起。
   “五百万!”韩悠雪是发了狠要至“安心”于死地的。
   西门站在门口,不敢回头,把自己会忍不住赚这寐良心的钱。
   “十倍,十倍我就干!”西门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了,有了这些钱,他可以洗手不干了,他可以从此随便去哪个地方,安度自己的一生了。
   “你.好.黑!”韩悠雪心里恨这男人,怎么敢如此狮子大开口,看中他,是因为他看起来比别人都要灵巧些,没想到,这灵巧都用到自己的身上了,居然跟自己要五千万!
   “不行拉倒,我走人。”西门如释重负,踏起脚走向门口。
   “成交!”韩悠雪认了,只要能扳倒安心,不让这死丫头在自己眼前穷晃,多少钱,都值!
   西门的头上全是汗,五千万啊,够了,够了,足够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良心了,值了!!!
   放好摄影机,韩悠雪走出房间,她没兴趣观礼,她也有些许的良心与自责。如果,安心只是裘家鼎前妻的女儿,那么,她会当安心是空气。可现在,安心怀着弟弟的孩子,有可能站在自己的头上,韩悠雪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怎么可能不一招中弟,直接整死她。
   西门看着韩悠雪刚给的支票,打了电话到银行,证实了这绝对是一张有效支票,西门有些颤抖。
   慢慢褪去了床上女孩的衣服,西门闭着眼睛,无心欣赏。
   对着镜头,尽量让自己的头部不暴光在录影机里,尽量让这女孩大幅度的暴露着身体与面容,西门的手有些颤抖有些不安,听着怀中的女孩慢慢苏醒,马上就要醒来了,西门很紧张,慌忙把自己的衣服脱光,然后骑在了女孩儿的身上,就要往里冲刺。
   莫黎慢慢转醒,觉得回到了林家,觉得林若言正向往常一样,爱抚着自己,莫黎发出呻吟,可马上又想到自己肚子里是有孩子的,马上拒绝,想跟林若言说,现在不行,现在不行,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脸,他□着身子,他正趴在自己的向上,莫黎惊叫着,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莫黎的惊叫声中,门被打开了,听到了另一声惊叫与暴喝。

第 45 章
 
   韩悠日给林若言的名片,是他父亲韩朝安的。林若言带人开着车飞驰过来,直接找到了韩朝安的公司里。
   韩朝安接到了儿子的电话,惊叹于世上居然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这次跟儿子一起回国的“安心”他是见过的,昨天还在一起吃了饭呢,现在想想,难怪这次的“安心”如此安静,如此守本份,如此不生事非了。原来,现在韩家的“安心”跟本不是以前的那个安心啊。
   看着找上门来的林若言,韩朝安本还想寒喧几句,发表一下自己对这件稀奇事的见解,可林若言现在一点跟他客套的心思都没有,一口一个“莫黎”,急着问莫黎的现况如何。韩朝安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明白人家年轻人想念心上人的苦楚,马上带着林若言回韩家。
   走到韩家门口,正巧碰到了刚刚逛街回来的夫人,跟夫人介绍着林若言,并说了一下所谓安心与莫黎之间的事,听得韩夫人脑袋一时有些混乱,有些头大。
   一行人快速走进韩家主宅,林若言的心是急切的,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莫黎的心伤,想着这次一定要把莫黎想要的都给她,不就是婚姻吗,爱都给了她,心都给了她,为什么要差个婚姻不肯给她,她想要,就给她,这一辈子,只要看着她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还想到了莫黎的腹中正孕育着他的孩子,他是欣喜的,将为人父的喜悦在他心里炸开了锅,他从来没跟莫黎说过,他有多么的喜欢孩子,喜欢莫黎能给他生个孩子,长得跟莫黎一模一样,让他好好的宠一辈子,爱一辈子,让他好好的补偿莫黎一个无忧的童年。这些话,他认为,只要到时候,他一一做好就可以了,不需用语言来表达。
   韩朝安在前面领着路,韩夫人与林若言在后面寒喧着,林若言其实是没有太多心思来与人家话家常或者自报一下身份的,他的心里,己经被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给充的满满的了,全是莫黎,全是激动。当看到韩朝安用手比着这就是韩悠日的房间,“安心”此时就在那里面。他不顾主客之分,抢先一步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满心以为会看看到他日思夜想的莫黎,他想抱她,想对她说一句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话:我爱你!对不起!
   眼前的一切,让韩夫人惊叫出声,她想不到,不管是安心或是那个什么莫离,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在她们韩家,怎么可以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韩朝安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得吸了口气。而林若言却己被气得脑袋都要炸掉了。
   房间里的一对男女,赤身裸体,女的头发凌乱,眼神涣散,一脸痴迷的样子,男的正骑在女人的身上,正用同样惊诧的眼神看着门外的人,并马上滚落到床下,急切的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找一边咒骂着,真他妈倒霉。
   西门不认识韩悠日,韩悠日这些年来在英国发展,并不怎么在国内露面。他以为进来的林若言就是韩悠日,看气势,自己己经输定了。更别说,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奸夫啊。
   林若言暴了一句脏话,走上前去,不顾韩朝安夫妇的劝解,一把抓住光溜溜的西门,一脚下去,直接踹在西门的命根子上,西门抱着自己的命根子跳动着脚,跟里解释着:不关我的事,是她勾引我的。
   为了那一千万,他必须敬业些,他必须好好扮他的奸夫形像。
   林若言听到这话,更加上火。体内的血液己经炸开了锅,但他心里很明白,那男人在撒谎,莫黎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绝对不是。莫黎是他看着长大的,从来没有过任何是非。他为莫黎感到不值,更为自己感到悲凉。暴怒下的林若言如一头疯狂的狮子,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了出来,拳打脚踢毫不留情,更加不给西门一点还手的机会与空档。
   韩家夫妇眼看着要出人命,当然不能不管,现在这事,看得他们两个人直迷糊,这到底哪跟哪啊?本来莫黎是安心,安心是莫黎这事,就搞得他们够迷糊了,现在又空中飞来一个如UFO的奸夫,怎么就能乱成这样?这种乱事,怎么能发生在韩家,韩家在这座城市里向来是首屈一指的望族,传出去,他们丢脸不说,家族的荣誉也将不保。
   韩氏夫妇当然拉不住暴怒的林若言,而被林若言打得几近昏迷的西门,己经混乱,一会说自己不是奸夫,一会又说是他只是个性服务者,然后又说他的命不只一千万。这断断续续的话,谁也没听明白,却吓着了从楼下跑下来的韩悠雪。
   她不认识眼前正在对西门施暴的人是谁,但是,这是终究跟她有关,如果闹大了,弟弟,父母都不会饶了她。
   “住手!!!”韩悠雪的女高音响起。
   可没人听她的,林若言现在只是一心想要致这男人于死地,至于后果,他暂时不想。他相信,外公的人脉与能力会帮他搞定一切。
   莫黎混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乱糟糟,闹轰轰。
   韩悠雪冲向莫黎,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她是清楚的。
   “安心,安心,这人是谁?是不是你在外面的野男人,你还不让他住手,你真的想在韩家出人命吗?悠日饶不了你!!”韩悠雪不敢上前拉暴怒的林若言,那男人身上的气势只教人退避三舍。
   莫儿别的都没听清,只是听到了‘人命’二字,是啊,要出人命了。看着林若言,看着西门,莫黎不知到底怎么了,发现自己裸着身子,只披着一条薄被,看着被林若言暴打的男人同样裸着身子,莫黎多少能明白,这事,跟自己有关,所以林若言才会如此激动,她不能让林若言有事,她不能让林若言在这里明目障胆的沾上血腥,沾上人命。
   “若言,哥!你快停下,别打了,不能打死他!”莫黎在混乱中,用唯一一点的清醒大喊着。
   林若言终于听到了莫黎的声音,真正属于莫黎的声间,他顿了一顿,回头看着床上的莫黎,真的是他的莫黎,那种楚楚可怜,是现在在林家骗吃骗喝的安心,装都装不出来的。
   “心疼了?”林若言问完这话,心里直骂自己是混蛋,莫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放荡之事,明显是被这个男人硬上弓的嘛,可他嘴里还是酸酸的。他的莫黎,不再纯洁。
   莫黎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想念,怨恨,冤屈,耻辱都随之倾泄。
   林若言心里己经被醋意添满,虽然不舍,却也没心思更没时间去哄莫黎,再次挥起拳头狠击在西门的头上,西门惨嚎一声,血液混着牙齿一起脱落喷向一边。
   韩悠雪在外喊来了韩家的保彪,这种时候,她必须保住西门,不然,最后倒霉的是他。
   几个人向林若言冲来,在韩悠雪的指挥下,向拦住林若言。
   林若言把对莫黎的思念,悔恨与对西门的怒火全部置于自己的拳头,眼看西门己经堆坐一团,莫黎下床来拦,保着林若言的腿,不让林若方再踢,为了她,为了那不知名的男人,不值得把林若言的一生命搭进去。
   后面的保膘在韩悠雪的示意下去拦林若言,林若言本能的反击,没顾及到脚下的莫黎,莫黎被林若言飞起的脚直接抡起,落在墙角处。
   韩朝安想阻止女儿,但晚了半步,己是来不及,眼看着自己家的守卫就要与林若言发生肢体上的冲突,他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事情更加混乱。
   韩朝安的喝止声,韩夫人急切的劝解声,韩悠雪的指挥声,西门的惨嚎声,佣人的尖叫声与林若言拳头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很乱,乱到没有人注意正瑟缩在墙角的莫黎,正死忍着巨烈的疼痛,还在试图阻止眼前的一切,她不要看到别人伤害林若言,她也不要看到林若言伤害别人。
   当莫黎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出的时候,她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她不想面对这一切,她受不了失去这个她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她发出惨烈尖叫声。此时的她,顾不得任何人了。
   莫黎的尖叫,让一切声音静止。林若言看着坐在墙角的莫黎,看着莫黎尖叫过后,正在地上摸着什么,并疯狂的想往自己的体内送。
   林若言明白,他己经失去了什么,也明白,他即将失去什么。
   拿起地上的薄被,轻裹住莫黎,把她拥在怀里,看着莫黎直直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雾,林若言心疼了。
   西门用他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叫大夫!!!”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接受治疗,会死掉的。
   他的声音提醒了所有人,韩朝安大喊,叫大夫!!!
   林若言紧抱着莫黎己经傻了。刹那间,刹那间,一个对他们二人都十分重要的东西,破灭了。
 
   第 46 章
 
   林若言紧抱着莫黎,看着莫黎痴傻的脸上还带着丝丝微微惨烈的笑,他比谁都害怕,皱着眉紧张的看着莫黎,嘴里再也不忍苛责,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都可以放下了,他终于明白一句老话:只有真正的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最值得珍惜。
   他失去过莫黎,他亲眼看着莫黎在他的面前跳下翻滚的河流,如今,他又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子,他与莫黎的孩子就这么化为一滩血水。这比什么都要惊心,这比什么都要让他悔恨。他珍惜莫黎,怎么莫黎却还是那样的不幸福?他扪心自问,心中苦涩的想落泪。
   “没事的,莫黎,会好起来的。”林若言把莫黎抱坐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安慰着,整个人温柔的前所未有过。这种时候,他要让莫黎温暖,他要让莫黎明白,失去的东西,是可以补回来的。
   莫黎默默的默默的流着眼泪,己经哭不出来了,己经没有力气去哭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所有精神支柱刹那坍塌。她的心正一点一点的死去,她得不到林若言,她得不到婚姻,她得不到别人的祝福,那么老天,至少让她得到一个心灵上的家园,一个属于她与她爱的人的孩子,可为什么,她费劲心机去保护的,不惜与林若言分庭抗争,不惜失去生命也要逃离,只为保护的孩儿,居然脆弱到只是一滩血水……
   大夫来了,护士来了,林若言死抱着不放,他还是有理智的,但他就是太理智了,他明白,那一滩血不只是从莫黎的体内流出,更是从她的心内流出。莫黎的希望破灭了,莫黎的心要死了,他现在唯一能做唯一想做,也是必须做的,就是阻止这件事,他不能让莫黎的心死掉。
   大夫与护士的劝说声,韩氏夫妇的道歉与归劝都让林若言明白,必须送莫黎医治。
   他站起来,挺起胸,怀里依然紧抱着莫黎,走向急救车。是的,让莫黎的心复苏的同时,是让莫黎有一条命活在这个对她何其残忍的世界里。
   站在韩宅的门口,林若言心冷声更冷,对着门口的手下说了一个字:杀。
   平平淡淡一个字,让人听起来又冷又心惊。
   韩家在这座城市里,势力绝不小于林若言,黑白两道没有吃不开的,韩悠日的外公,更是驰骋黑道一辈子真正的社会老人,韩悠雪己经通知了外公的人过来了,听到林若言这个字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她知道,这件事,要大了。大到她控制不了,大到她要为之付出代价了。她在示意他们保护韩家的同时,也在想着如何掩盖这一切,如何保护她自己。
   韩家的人当然不是吃素的,听到林若言冒出这个“杀”字,马上戒备起来,毕竟是韩家的地盘,林若言带来的人本就不多,很多人看着这场面,都做出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了,能被林若言带在身边的人,各个是心腹。
   “……不要,……你不要在作孽了。”莫黎含着泪闭着眼,说出这句话。
   林若言没有减慢脚步,只是轻轻的答了一声:“好”。
   莫黎恨自己,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为他想,还要顾虑着他。不能看他去寻死,不能看他往死路里走。
   林若言心中升起希望,升起温暖,莫黎还在为他着想,莫黎还在担心着他,莫黎的一颗心里,还装着他。这是一份如何沉重的爱啊。
   韩悠雪给自家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小心叮嘱了几句话。林若言怀抱着莫黎上了急救车,韩朝安做为韩家的主人,也跟着一起去了。急救车开走的刹那,一声枪响划破长空。
   林若言的手下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另一滩血水,却没有林若言交待要生擒活捉的那个所谓奸夫——西门。
   韩悠日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知道了家里的乱局,带着情绪忽然低落的安心急速返回韩家。
   安心己经在韩悠日的嘴里断断续续知道了自己离开英国后所发生的事情,对于莫黎这个人,她非常感兴趣。在林家,她看过莫黎的照片,跟自己长的还真是一模一样,最巧的是,自己被看起来不算傻的林若言错领回林家。而莫黎,居然被这个一向精明的韩悠日错认带回了英国,感叹着,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韩悠日自己开车,心里盘算着,莫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林若言现在得疯狂成什么样了,这样一来,会不会对韩家产生威胁,打了电话给外公,听到那面一切太平,总算放下心来。又想着,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跟莫黎相处的这一段日子,他很清楚,那个莫黎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比安心,要乖的多。
   看着安心变得异常安静,韩悠日心里暗暗笑话她。这还真是打她一次,她就乖一阵子啊。
   “那个莫黎可比你乖多了。”韩悠日心里一直拿安心当小孩子看,虽然有时打她打的过狠,但事情过去以后,从来不会跟她动真气。只拿她当个孩子一样的看待。
   “是吗?那你干嘛还要换回来,把她留在你身边不就好了吗。”安心心情异样的沉重,知道韩悠日是在故意找话题逗她说话,可她现在,一点回应的心思都没有。
   “没办法,人家念旧主,非要吵着回来找自家的男人,哪像你。”韩悠日一手开车,一手摸着安心的大腿,并向上探了探,轻轻抚摸着。也不等安心回话,轻问道:
   “还疼不疼。”
   “疼……疼死了。”安心被他这么一问,没由来的失声痛哭,被他痛打的时候,也没哭得如此伤感。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如此失态,但她的胸口处好像有一层厚厚的阴郁堵在那里,让她心情遭到了极点。
   韩悠日看她哭成这样,也不哄她,摁下按纽,让敞蓬车的顶蓬合了起来,不让风吹到安心,由着她一个人大哭。
   安心痛哭了一会,觉得渲泻过后,舒服了一些,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一眼韩悠日。
   “哭够了?”韩悠日递了一包面巾纸给安心。专心致致的开着车,不再说话。
   “Dennis ,莫黎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比我好吗?”
   “哈哈……比你听话,比你安静,但没你勇敢,没你聪明。更没有你讨人喜欢。”韩悠日笑着,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是为了这事哭,但听到她嘴里酸酸的问出这么一句话,还是非常开心的。
   “她现在怎么样?流产了是吗?那一定很疼。”安心的心里记挂着那个从未谋面,却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嗯,以她的性格来看,现在怕是得哭死了。”韩悠日以自己对莫黎的短暂了解来分析,那女人,不是一个会自己开解自己的女人。应该伤心到极致了。
   “她现在医院吧,咱们直接去医院吧,我想去看她。”安心抱着韩悠日的胳膊恳求着,她的性格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打也好,骂也好,过去就过去了,不记疼,也不记恨。
   “不行,得先回家。”韩悠日不理会她的请求,知道她在躲什么,可这么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啊。早晚要娶她,早晚要嫁到韩家,怎么可能老躲着自己的家人呢。
   安心沉默了,比起对莫黎的担忧,她现在,更担忧的是她自己。
   “我想安然了,你送我回裘家吧。”安心又换了个求法。
   “把你那些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我怎么安排,你怎么听。”韩悠日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不理她的痴缠与恳求。
   安心一个人坐在车座上生闷气。又要见到韩悠雪了,在那个恶毒的妇人面前,安心经常把自己比做白雪公主,而韩悠日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不管安心愿不愿,她现在都站在韩宅的客厅里,看着韩悠日再安慰着韩夫人,看着韩悠雪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
   韩悠雪恨安心恨的牙痒痒。原来,刚才被自己设计的女孩没有撒谎,原来,真正的安心,当时正跟韩悠日在一起。
   韩悠日听着妈妈断断续续的讲着经过,马上问出了一句让姐姐韩悠雪哆嗦的话:
   “那个奸夫男人呢?让人查查他的底细,这事,没那么简单,莫黎,不是那种人。”
   韩悠日特别的看了姐姐一眼,韩悠雪心虚的看向窗外。安心满脸不自在的站在客厅里,她想走。
   医院里,林若言一直陪在莫黎身边,林若言的外公一个电话,所有当地领导均来慰问。他不知道林若言到底怎么了,他也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从外孙急切的问话声中,他知道,林若言现在,很不好,很慌张。
   “怎么办,外公,我该怎么办,我自己杀死了我自己的孩子,外公,她会不会原谅我,她会不会再也不要我了。”当莫黎被推进手术室时,林若言己经不知所措,看着莫黎的手一点点抽离自己的掌握,他是害怕的,他一生中最崇拜的人,也是他曾经痛恨的人,这个时候,成了他唯一可信任的人,他拔了外公的电话。
   于是医院破例允许林若言穿上手术服进去陪他的莫黎,于是莫黎得到了所有专家的会诊,而会诊的目的只是一个行内简单的流产后的刮宫术。
   一阵巨烈的疼痛,把莫黎的神智拉了回来,体内的

第21回

抽离,让莫黎想起来,想制止。她大喊着不要,可身子被林若言及两面护士牢牢的固定住,不得动弹。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拿走他,不要拿走他,把他放回去,他还能活还能活~,求求你,求求你们,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命啊!!!”莫黎嘶喊着,莫黎挣扎着,眼泪再次喷涌出来,疯了一般想挣脱一切,想试图去留言体内的那块肉。
   “莫黎,听话,以后还会有的,咱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还可以再要!”林若言的眼睛,也是湿的,他也心疼,他更自责。
   “没有以后,没有以后!没了他,我怎么活!我活不了!!!”莫黎闭起眼,不想再看林若言,大声问着,不知在问谁,其实,她是在问她自己,这种方式,失去了这个支柱,让她怎么活下去。
   “对不起莫黎,我爱你。对不起。”林若言紧抱着莫黎,不能让她伤害到她自己。必需好好保护她。
   “对不起,孩子,妈妈还是没保住你。”莫黎不再挣扎,莫黎认命了一般对自己小小声的说着,她不想睁开眼睛,她不想看到她最爱的人,也是亲手杀了她孩子的人,让她如何面对,如何自处,如何再若无其事的与这人一起生活。
   看着莫黎又一点一点的陷放昏迷,林若言有刹那的喘息时间,他感到沉重的同时,也感到轻松了许多,其码,他可以暂时不用去面对莫黎的责问,他可以暂时的让自己忘了,那个孩子,那块从莫黎体内抽出的肉是死在他的脚下。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终归是最后的结果。

第 47 章
 
   安心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是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呢。
   “林若言,她就是莫黎吗?你不是很爱她吗?那为什么又要把她搞成这样?”安心不顾韩悠日的低咳阻拦,毫无避违的问了出来,在林家的那段日子里,她亲眼见证了,林若言对“莫黎”的弥补与包容,只可惜,真正的莫黎没服享受到。
   林若言低头,他冷静了,所以也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推脱责任了,是他的错,他会修正,会补偿。
   韩悠日低头,他也很冷静,冷静到能猜得出这事应该是有人在搞鬼,而莫黎,应该是替安心在受过。莫黎的人品,韩悠雪的不安,让他一眼即看穿。
   安心也低头,纤细的素手抚着床上的人儿的秀发,好可怜,莫黎,你真的是好可怜。安心忽然自怨自哀起来,她们,都好可怜。
   “莫黎,莫离,你的名字真好听,好像怕失去什么一样,莫要离去。”安心低念着,见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莫黎她是激动的,以前看过莫黎的照片,却没有亲眼看到她本人这么震憾。
   “行了,安心,人你也看到了,去车上等我吧。”韩悠日不想让安心一再揭林若言的伤疤,用一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口吻让安心暂时离开。
   安心回头看了一眼韩悠日,若在平时,她也许还会上前缠他一会,要求留下来凑热闹,但昨天,刚刚挨了他的打,对他多少是有些惧意的。
   看着安心一步一回头,不舍的看着病床上的莫黎,如果莫黎能起来陪她说会话多好啊,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种缘份吧。
   韩悠日目送安心出去,拍了拍林若言的肩,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单纯的示好。
   “莫黎不是那种人,别瞎想。里面一定有问题。”韩悠日看着床上的莫黎,想着这近一个月的相处,温文而雅,柔情似水,自尊自爱都是对这女人最真实的写照。
   “是啊,莫黎不是这种人,我也知道。是我的错,我太不冷静了。”林若言自言自语,脑子乱成一团麻。林若言其实一直都相信,莫黎不是这种人,只是当时看到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的趴在同样□的莫黎身上,心里被酸意冲昏了头,所以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把那男人揪下来暴打消气。不管什么原因, 那男人是清醒的,那男人是罪有应得的,只是无意伤到了莫黎,让林若言悔恨交加。
   “林先生,以我对莫小姐的少许了解来看,莫小姐是接受不了现在这个事实的。希望你能振奋起来,这样事情才可能往好的一面走,才可能有新的转机。其它事情,我会代为处理好的。一定不会让莫小姐受不白之冤,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韩悠日试探的跟林若言讲了这些话,心里在衡量,林若言现在有没有拿韩家当仇人。
   “知道了。”林若言现在没有心思却顾虑别的,只是想着如何对莫黎交待,如何跟莫黎解释自己的无意之失。如何让莫黎不恨他。
   韩悠日出了病房门,看到躲在门旁的安心。
   “又不听话了?不是让你去车上等我吗?”韩悠日揉着安心的头,搂着安心出去了。
   安心对病房里的莫黎很有好感,更加有亲切感。
   “Dennis,我想留在医院里陪她,可以吗?她流产了,她需要人照顾!”安心打着商量,她一点也不想回韩家,不想面对韩悠日的姐姐。
   “她是需要人照顾,但照顾她的人不会是你,你除了会捣乱,还会什么?”韩悠日自顾自的搂着安心走,不顾安心慢吞吞的留恋脚步。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我的妹妹,也许,也许是我们是双胞胎也不一定哦!”安心身在林家的日子里,经常想这个问题,世上,哪有可能两个人长的这么一样,除非她们是双生子。
   “是你姐姐倒还有点可能,人家比你懂事多了。”韩悠日说完这话,自己顿了一下。是啊,会不会真的是两姐妹啊,这事,得找裘家鼎问问。
   “管她是姐姐,还是妹妹,也许我们真的有关系,那我就更应该留下来照顾她了。那个林若言,太不靠谱了,连孕妇都不放过!”安心义愤填膺。
   “把你那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再说了,人家林若言也不是故意的。”韩悠日开车,把安心的塞进车里,知道她不愿意回韩家。但她不愿意,也得愿意,谁让她早晚得变成韩家的儿媳妇呢。
   “你们男人真奇怪。唉!!!”安心无奈,不敢反抗,只好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夸张样子,耸肩摇头面部表情极为夸张。在英国呆久了,都有这毛病。
   “男人奇不奇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废话,我的巴掌会不小心碰到你的屁股上。某个女士会哭得很大声。”韩悠日发动车子。看着安心闭了嘴,知道自己可以安静一会了。
   回到韩家,让人给安心换了个房间,现在,他们的卧室虽然己经被打扫干净,可那里毕竟流下了莫黎的血,怎么说,都是一条小生命,韩悠日担心安心会害怕。安心向来是表面胆子很大的样子,其实,连老鼠,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来到韩朝安的书房,这事,他必须马上处理好。给林若言一个说法,也是给韩家一个安静。等到莫黎醒来后,林若言放下心来,势必会追究此事,如果,真让他自己查到了韩家的头上,那么韩林两家将会结成仇人,以后,也难保太平了。
   看着让人调查的结果。韩悠日哭笑不得。
   西门——原名赵子聪。二十六岁。从事性服务行业五年。
   无心看下在关于西门家庭状况的介绍,光看到性服务行业,韩悠日就己经不知该哭还是笑了。
   这事,肯定有猫腻儿啊。
   喊来家里的管事佣人,韩悠日打听了一下当天的情况。
   听着佣人说着那天的状况,韩悠日心中冷笑,看来,事情也不是那么遭,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些责任的。
   “你可以出去了,请大小姐过来一下。”韩悠日晃动着转椅,心中思量着这件事,对自己的利与弊。
   韩悠雪把自己关在房中,她看到了林若言的疯狂,也看到了弟弟的怀疑,这两个人,能把她送入地狱。
   敲门声起,韩悠雪吓得缩进被子里。不敢应门。
   过了一会,她清楚,躲避是不可能的。谁也不会让自己躲避,没有人能保护自己。
   “谁~”韩悠雪谨慎的问着。
   “小姐,少爷请您到楼下书房去一下。”
   “知道了。”韩悠雪心“卟,卟”乱跳。
   看吧,躲不过去了吧,人家找上门来了吧,韩悠雪悲凉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弟弟会不会保自己?弟弟究竟知道了多少?
   洗了把脸,轻施淡妆,换了一身颜色亮丽的衣服,她要让自己看起来清爽些,她要让自己的心情也一样清爽些。死不认帐,这是她唯一能对自己做的保护。
   走出房间,看到正有一个佣人在打扫楼梯,韩悠雪紧张的问:
   “先生太太在不在家?”
   “先生上班去了,太太去了疗养院。”佣人很奇怪,今天小姐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知道了。”韩悠雪忐忑不安的下楼,然后往父亲的书房走去。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她想让韩悠日清楚,她是他的姐姐,她不怕他,而他,也没有权力怎么样她。她实在是心虚得要命。
   “行了,好好医治,留活口。”韩悠日对正在书房里跟他汇报情况的一个韩家的守卫说着话。看到姐姐来了,打发走了他。
   “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韩悠日满脸关心的真诚微笑。
   “我没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韩悠雪听到他们最后的一句知,吓得冷汗湿身。
   “哦,那个叫赵子聪的,也就是在我房间□莫黎的那个男人,原来是个男妓,艺名叫西门。好像受了伤,现在在医院,己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等他醒了,把他教给林若言,这事就算结了。他们之间的事非,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莫黎是清白还是罪有应得,也不关咱们的事了。”韩悠日一脸轻松,好像从什么难缠的事情中得到了解脱一样。
   “你是说,他没死?……”韩悠雪吓得险些晕了过去,如果西门没死,如果西门没教到那个叫林若言的男人手上,如果,林若言查出她才是幕后的主使,那么,她的下场会怎么样?林若言的疯狂,她己经见识过了,那个叫莫黎的女人还掉了孩子,天啊,怎么办,到时候,到时候林若言又如何会放过她。她知道,这次她惹祸了。
   “嗯,只要他没死,这事就可以跟韩家化清界线了。林若言这人,心狠手辣着呢,如果西门找不到,他情急之下,能带人来挑了韩家以图泄愤。”韩悠日看着姐姐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青又转为无血色的白。
   姐弟情这东西,在他心中很淡薄,他从小没在父母身边长大,而是跟着外公一起长大的。所以,一向是独来独往习惯了。姐姐,他曾经待她很亲也曾经看得很重,可惜,这几年的姐姐越来越不安份了。
   韩悠日不再乎什么财产问题,他自己在英国的一切,足够他与安心享用一生了。可是,这个姐姐一直找他安心的麻烦,这让他不爽,安心被姐姐搞得不敢回国,他也只能一直留在英国陪着安心。安心在他心中的地位,己远远大过于这个亲生姐姐了。这中间是有原因的。
   韩悠雪自小就是做为家中独女长大的。弟弟不在家中,她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难免会被父母宠上了天。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弟弟也长大了,被外公训练的很优秀,而弟弟十八岁那年,就接手了外公的社团,拥有了无上的黑道权力,这让韩悠雪办事很不方便。以前,有什么事跟外公说一声就成,而自弟弟接手以后,有什么事,则需要她去低三下四的求这个比她小了几岁的弟弟,她不愿意,她一向目中无人,她一向是家中的唯一。
   其二,韩悠日回到韩家后,韩朝安也有退休的打算,还一度带着夫人去周游世界,把韩家所有的企业交给了韩悠日处理。这大大的刺激着韩悠雪。本来,所有的东西,她认为都是她的,名正言顺,她才是一切的继承者,可没想到,父母如此偏心,只给了她一张上亿的支票,其它韩家的东西都给了弟弟。
   韩家并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因为,韩悠雪自小娇宠着长大,长大后更是风流乱事一箩筐, 这种样子的韩悠雪,韩朝安实在不放心把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交给她。所以,只能拿钱来弥补女儿,把一切实体留给了儿子。
   韩悠雪的不满意,直接表现在脸上。她无法把韩悠日怎么样,就只能天天找韩悠日身边,安心的麻烦。并在私下里,撒播着韩悠日不顾姐弟亲情,妄图独霸家产,并跟自己的外甥女搞起了不论之恋的种种谣言。
   韩悠日听后,只是置之一笑,但心里,对这个姐姐,却己经冷了心。本来就少的姐弟情,也一度为零。
   看着当年的安心,越来越不快乐,越来越自闭,韩悠日在父母旅行归来后,以自己想靠自己先历练几年,再接手家中的事业为名,带着安心远走英国。
   这样的姐弟情,很难为系,如今,韩悠雪又做下了如此错事,韩悠日又怎么可能包庇她。他心里很清楚,韩悠雪想害的人,不是莫黎,是安心。
   还好,他的安心福大命大,不然,被那个男妓染指了,韩悠日不确定,自己会比林若言大方多少。
   “姐,请你过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下,这几天最好深入简出。林家己经派了大量人手过来了。这事暂时完不了。得委曲几天不能出门了。”韩悠日还是微笑。
   对韩悠雪,他大多数用的是心计, 不会直接拆穿,但也不会帮她隐瞒或处理后面的麻烦。对安心,他大多数用的是暴力,但他也只会让安心受他一个人的伤害,别人想动安心一根指头,他都会十倍奉还,毫不容情,包括,他的姐姐。
   韩悠雪呆坐在沙发上,反复回想着弟弟说的话,是啊,林若言不会就此罢手的,是啊,林家己经调集了人马过来了。是啊,她这次惹的祸,准能帮她收拾。
   “悠日啊,那个西门,在哪家医院?”韩悠雪直觉,必须先灭了西门的口,才能何自己一方平安。那天,她己经让一个守卫去干掉西门了,可是,那小子太鬼道了,被守卫射中一抢,却仍然逃走了。
   “哦,这个嘛……暂时保密,怕林若言情急之下派人过去杀了他,到时候,韩家反倒说不清楚了。”韩悠日还是一脸无害的笑。好像这一切,跟他的姐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男人的事,他会解决,不会让姐姐操一点心。
   韩悠雪有点抖又升起些希望,只要,只要跟家人说清楚了,解释明白了,爸爸一定不会不管她的,她从小就在爸爸的怀抱里长大,爸爸最疼的就是她。是的,她要找爸爸去。
   看着韩悠雪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跑到书桌前抓起电话,忙乱的拔着号码,韩悠日不冷不热的加了一句:
   “我己安排了爸妈出去旅行了,家里太乱,事非太多,他们留在这里,除了操心上火,没有好处。现在,韩家,就只有咱们姐俩主持大局了,不能让老人家再操心了。”韩悠日还是一脸温和的笑,不动声色,就切断了姐姐唯一的求助热线。
   “哦,是吗?家里有你就行了,我也顶不上什么用,我陪爸妈一起去散散心吧,他们老了,身边也需要人照顾。”韩悠雪头皮发麻,怎么觉得现在的韩家阴气森森。
   “唉,我也不想让你在这趟这滩混水啊,只是林若言放出话来,那天,凡是在韩家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全得他亲自审了以后,才算了结。没办法,那天不巧,你偏偏在家。而爸妈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所以,我才拿出韩林两家的交情,跟他讨了个情面,让父母出去散散心,等事情结束后,再让他们老两口回来。也算咱们做儿女的,尽了孝心。”韩悠日还是一脸笑,韩悠雪却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外公呢,我想外公了,能不能送我去外公那住两天。有什么事情,虽时都可以回来,行吗?”韩悠雪只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她用请求的语气去求弟弟。
   “哦,外公这两天身体不好,我送他去医院里暂时观察两天,人老了,各种毛病都找上来了。唉!”韩悠日叹息着,摇着头。又断了韩悠雪一条路。
   “我去照顾他。”韩悠雪说这话的时候己经麻木。她不笨,她能感觉出,弟弟是成心刁难她。
   “也好,正好林若言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好莫黎,他们在同一家医院,你可以顺带帮帮忙,也算是对韩家对莫黎的照顾不周,做一个补偿。”韩悠日心里也落忍,但他从小就被熏陶成为一个心狠似狼,手毒似蝎的人,他怎么会容忍一个对自己不尊,对安心不轨的人长留身边,哪怕是他的同胞姐姐。他就是一个恶人,跟林若言比起来,他不但残暴,他更多了阴狠。
   “不了,不了,我很累。”韩悠雪麻木了,她无法开口再说些什么,她托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书房。

韩悠日之撒网
 
   韩悠雪回到房中,钻进被子里,她很孤独,这份孤独让她看不得别人比她好。
   莫黎很快苏醒了,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小产后暂时陷入昏迷而己,所以,她无法逃避那么久,无法再真正的再昏迷下去,遗忘下去。她醒了,就得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切,不管想不想,愿不愿,这都是她躲避不了的。
   心疼,心在抽疼,疼得她紧捂着胸口还是喘息困难。莫黎在心疼她的孩子,心疼这个她一直用生命去保护,最终还是没有护得住的孩子。
   抽咽着,任泪水肆意的流淌着。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让韩悠日冲动下毁去这个孩子,总好过,无辜的小生命,丧命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脚下来得好过些。莫黎很后悔,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若言在外面抽烟回来,推开房门,就看到止不住抽泣的莫黎。
   “莫黎……”林若言站在门口,看着房床上的莫黎,一时居然不敢进入,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黎抬起泪眼,看着门口的林若言,这个她最亲如今却无法再亲下去的男人。
   “对不起。”林若言此时,真的明白了什么叫无颜相见了。
   “对不起。莫黎,对不起。”林若言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三个字,他没脸为自己解释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他?为什么你非要亲手毁了他。他也是你的孩子啊,我那么想那么想留住他,我就怕你会毁了他,可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毁在你的手上了呢?”莫黎嘤嘤泣泣,哭得黎花带雨。一边哭一边小声的念着,不看林若言,只是无力的低垂着,自言自语的在控诉着林若言的过失。
   林若言想告诉她,其实,他比她还心痛,还后悔,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句为自己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走上前去,轻拥着莫黎,把她搂抱在自己的怀里,没有言语,只有心疼,心疼着她的心疼。他知道,莫黎很疼,很心疼。
   “还会有的,还会有的,只要我们在一起,还会有的。”林若言默念着,像是在告诉莫黎,也像是在寻求着什么保证。
   莫黎不语只是泪流,林若言不语,只是轻叹。病房里一片唏嘘。
   看着莫黎又渐入睡,林若言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他需要透透气。
   他有信心,莫黎的心病,他可以一点一点医好。孩子对莫黎很重要,他清楚。但他同样清楚,自己在莫黎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在这一点上,他很自信。
   莫黎的心病由他来医,可他的心病,谁来治?
   看着憔悴的莫黎,林若言很明智的清楚,这件事情上,他从此不能再提一个字。他相信莫黎,就如韩悠日说的一样,莫黎不是那种人。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个该死的害的他失去了莫黎与孩子的混蛋现在又在哪里?跟韩家是什么关系?
   自己错认了安心,可是安心被自己保护得周周全全,毫发无损。可莫黎呢?莫黎在他韩家,遭受到了什么?那个男人到底对莫黎做了什么?自己亲眼看着两个人赤身裸体的在一张床上,那男人就趴在莫黎的身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若言想知道,要知道,也必须知道,他要为自己为莫黎讨一个公道回来。
   韩悠日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男人。这事如果换做是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同理,他相信,林若言也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躲在医院里陪莫黎。
   其实,就他本人来讲,对莫黎,他也是有歉意的。近一个月的相处,莫黎的安静,柔顺,善良与体贴都在他心里装着,对于莫黎,他很喜爱,也很心疼,但仅限于喜欢一个听话的小妹妹的那种感觉。他还是更喜欢像安心一样大大咧咧外加有点小坏心眼儿的女孩儿。
   没当林若言找上门来,韩悠日天天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陌生脸孔,他明白,林家己经派了人手过来了。
   为了韩悠雪,韩悠日觉得实在不值得自己动手动脑,处心积虑的对付林若方,对付林家。为自己树敌。姐弟情深本就不多,而现在这个姐姐,还处处想压制着自己。韩悠日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韩悠雪己经被软禁起来。每天关在自己的房间中或愤怒,或哭泣。或一脸无所谓的神情走到客厅,指使着佣人干这干那,摆出一副标准的大小姐嘴脸。她实在是心里没底。
   软禁她的人,绝不是韩悠日。韩悠日只是一脸担忧的告诉她,韩家大门外的,每天形形色色的陌生人,都是林若言安插的人手,目的就是为了抓害莫黎的真凶。韩悠雪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故做着轻松,可心里却很不轻松。每天都在受着煎熬。
   同样受煎熬的还有一个人,安心,裘安心。
   韩悠日把安心扔在韩家,因为这次安心的不主动联系他,而关了安心的禁闭。罚安心老老实实呆在韩家哪也不许去。主要的目的,是他不想让安心给自己添乱。他想尽快完成自己的目地,一石二鸟,在他看来,很有趣。
   安心与韩悠雪共处一室,很明显。她是吃亏的。论辈份,她输了韩悠雪一辈,这女人好歹给她当过几年的后妈。论资历,人家韩悠雪才是韩家的正牌小姐,真正的主人,她裘安心算什么?论力气,安心捏了捏自己丰满的小胳膊,知道只是长了个丰满的样子,其实,没什么力气。所以,她只能处处躲着韩悠雪。
   每天把自己关在韩悠日的房间里,痛苦的想着,今生再也不回中国了。
   韩悠雪出不屋子,只能拿家里的人撒气。当所有佣人都被她数落个遍以后,她的目标对准安心。
   韩小冰是韩悠雪的亲生女儿,是韩悠雪与前夫生的。从小就与安心不和。小时候,安心更因为韩小冰,挨了无数次的毒打。小冰天天见妈妈愁眉不展,脾气一天比一天差,也清楚知道家里发生了些事情,外公外婆又在家,没人能替妈妈做主。心里着急,也恨着安心。她明白,这一切,跟安心是脱不了关系的。
   己念大学的韩小冰,并没有多大的长进,放学后, 没有敲门,直接进入舅舅的房间,韩小冰不屑的看着安心。
   “我是该叫你一声姐姐呢?还是叫你舅妈?你这个丫头,可真不要脸,缠着我舅舅不放。别忘了,你也得叫他一声舅舅。”韩小冰心里对安心也是不嫉妒的。安心可以跟着帅气的舅舅自由自在的在英国生活。小冰的心里很崇拜舅舅。
   “你喜欢的话,可以叫我舅妈。我不介意的,相信你舅舅也不会介意,这本就是事实。”安心没什么矜持可言。英国的多年生活,教会了她什么叫虚伪,并没有教会她什么叫矜持。
   “真不要脸!”韩小冰没想到安心会这么说,她以为安心会脸红,会不好意思,会没脸见人才对。
   “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到的,男方应该占很大的责任,这话,你最好留给你舅舅。是他主动向我示爱的!!”安心脸不好,心不跳的撒着谎,事实上,是她先勾引的韩悠日,而韩悠日也从来没向她示过什么爱。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韩悠日的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一个个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所以只好只身犯险,舍身喂了韩悠日这只色狼。还好,这匹狼只要吃饱了,很懒,懒到不怎么出去打野食了。
   “裘安心,你要不要脸啊?我妈还真没说错,你们姓裘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贱货!”韩小冰想跟安心理论,却发现这安心跟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对于某些事,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韩小冰,别忘了,你妈现在也姓裘,她还是裘家鼎先生的合法妻子呢!!你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也姓裘!!!你骂谁啊!我不姓裘,我姓韩!!从现在起,我跟你舅舅姓!!你舅舅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同样都姓韩,我比你姓的有底气多了!”
   安心经常以韩悠日夫人自居,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韩悠日不怎么给她好脸看,不过,她会自娱,更会自乐,最大的本事就是自我解嘲。
   韩小冰只能说出不要脸三个字,这安心也属实是脸皮厚,气得小冰直跺脚,却又没拿安心没办法。只好狠跺一下脚,转身跑了出去。她上大学了,己经不是儿时的顽童了,不可能再跟安心扭打在一起了。
   很快,韩悠雪就跑过来替女儿出头,韩小冰吵不过安心,不代表韩悠雪也吵不过安心。
   “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想姓韩,还得问我同不同意呢!上了我弟弟的床,就妄想着能嫁到我们韩家来,告诉你,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进韩家的门……”韩悠雪倚在门口,对着坐在床上的安心大骂。
   安心自知自己不是韩悠雪的对手,闭了嘴,坐在床上任她大声喝骂。手里把玩着手机,一手放在屁股底下,那里有韩悠日新给她买的手机,她偷偷的摁了个1,然后拔出,那是韩悠日的电话。
   韩悠日听着电话里姐姐的狂妄,他不担心安心,这丫头鬼的很,应该不会吃亏。不过,听着姐姐的叫骂声,韩悠日总是心理不爽的。打狗还得看主人,谁都知道安心的主人是谁。
   韩悠雪指着安心的鼻子臭骂了半个小时,安心叹着气,吃了半个小时,她不是不敢回嘴,而是觉得自己跟她吵,实在无胜算可言,不如装可怜,博得韩悠日夸自己懂事的合算。
   韩悠日终于不慌不忙的按时回家了。看着还堵在自己房门口怒骂安心的姐姐,韩悠日拿出一脸的好奇加训斥。
   “安心,你又惹祸了?怎么那么不懂事!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韩悠日把姐姐往门外请了请,自己走进房中,马上关了房门,韩悠雪隐约听到了两声训斥声。
   安心趴在韩悠日的怀里,滴答着两滴硬挤出来的眼泪,用无声的哭泣,来诉说自己的委曲。
   韩悠日满脸享受的搂了她一会,看她还从那装相,笑了起来。
   “装,还装。”刮了安心的鼻子一下,她会不会受气,他很清楚。真受气了,早就嚎了。
   “没装,你听到了,她一直在欺负我。”安心趴在韩悠日的胳膊上,拔弄着韩悠日的喉节。
   “让她作吧,没几天嘣哒了。你以后就自由了。”韩悠日脸上的笑越来越深。
   林若言很快就开始兴师问罪,撒下大量人手,来追杳西门的踪影。他己经断断续续,从韩家的佣人

第22回

嘴里,知道了那天发生的某些事。韩悠日表现的很配合,好像真的很无辜。
   同事,他回到家中,在饭桌上总是会跟安心谈起莫黎的现状,及林若言调查事实真相的进展。韩悠雪己经开始减肥,晚饭不出现在餐厅了。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林若言在自己的地盘可以说只手遮天,可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找个人,也没那么容易了,他恨不得亲自带人闯进韩家,直接开口向韩悠日要人,他觉得,能自由出入韩家的,应该跟韩家总是有些关系的。
   可韩悠日左一个不清楚,右一个不认识,然后就是一脸诚惶诚恐的协助调查样,让林若言无法真的撕开这层脸皮。
   而韩悠日真的很配合的样子,把家里的佣人全聚在一起,一副严肃的表情,问着大家,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有赏!并一脸警示之色,郑重的告诉大家:“莫小姐的孩子掉了,那是一条人命,谁要是知情不报,这可是缺大德的事啊。林若言己经疯了,如果让他自己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非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不可。现在,瞒是瞒不住了,早晚都会被林若言弄清楚的,是谁把那个叫西门的领进韩家的,最好自己站出来。”
   韩悠日说的抑扬顿挫,恩威并施,并说着自己是一定会保自家人的,只要说明白了事情,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些话,别人听来,没什么了不起,却字字敲在了韩悠雪的耳朵里。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弟弟真相。
   韩悠日训完了话,坐到自己的书房等,他相信,自己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饵,今天又撒了个大网,不信钓不到鱼。
   在书房里小坐了片刻,门就被打开了。

网中人
 
   韩悠雪走了进来,如今,她己是四面楚歌,父母又不在身边替她撑腰,她只能相信这个亲弟弟。相信,他会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帮自己想办法,帮自己解决一切。
   “悠日。”韩悠雪有点局措不安。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是她的弟弟,让她低头说小话,她做不出来。
   “姐?你有事?”韩悠日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看着姐姐。
   “悠日啊,那天……”韩悠雪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说自己本来是想害安心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个人不是安心,是莫黎罢了?她怕这么以来,林若言这个近敌没能除掉,又多了自己的弟弟与自己为敌。
   “哪天?怎么了?有事吗?”韩悠日笑看着姐姐,看着她心里的挣扎,韩悠日觉得很悲哀。
   有些事情,他也不想那么做,可是,既然机会来了,让他推开,他也做不到,他自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没有忍让二字,他如一头嗜血的大白鲨,当猎物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他只会张开胃口将之生吞活剥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没事。”韩悠雪转身要走,她是姐姐,对自己的弟弟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这骄傲,让她没法开口请求。
   韩悠日看着她的背影,笑的很残忍,犹如正在窥视着猎物一点点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鲨鱼,笑的很血腥。
   面对眼前的种种,韩悠雪无法让自己在清高下去,骄傲下去,现在,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关键.面子这东西,有命才顶用.命都快没了,要面子何用
   “那男人是我的旧识,跟我一直保持着那种关系。那天,他是冲着我来的,可没想到,他看到在你房间里熟睡的莫黎,可能是他没把持住吧,打起了莫黎的主意。就这么简单,悠日,这事多少跟我有些关系,你看,你能不能想办法,那西门不是在你手上吗你帮我把那个西门灭了口,别让林若言查出来,查到我身上,咱们韩家的面子也不好看。”
   韩悠雪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原由,可以让西门名正言顺的出现在韩家。前两天听弟弟说,西门现在就在弟弟的手上,那么,只要弟弟帮她把西门灭了口,是不是凭他林若言再神通广大,累死也查不到她身上了呢。
   韩悠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姐姐,轻叹着气无奈的摇头。
   “悠日,算姐姐求你了。马上解决了那西门吧。这样,咱们韩家也可以保住安宁,这样,姐姐也不至于天天担惊受怕,弟弟,咱们韩家,可只有咱们姐俩啊,你不能不管我,如果爸妈在,他们一定不会不管我的。”韩悠雪低声下气的请求着弟弟,她放下了身段,因为她知道,她这次真的惹祸上身了。这次,她的保命菩萨不知现在正在哪里散心疗养呢.
   “这个,这个……好吧,你是我亲姐姐,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只是姐姐,你以后可不好再这么做了,要是让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你毕竟还没离婚,让姐夫知道了,也不是太好吧.”韩悠日一副无奈又失望的表情,看着姐姐,仿佛他也很伤心。
   “我知道了。”韩悠雪觉得自己在弟弟面前,己经颜面尽失,再不说多余的话,站在书房的中间,看着坐在转椅上的弟弟,眼泪流出,无所适从。
   韩悠日自言自语道:“怎么说也是我亲姐姐,我是做不到大义灭亲的。”
   然后站起身来,拥着哭泣的韩悠雪走出书房,嘴里安慰着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并亲自把韩悠雪送回她的卧室,如同一对感情十分要好的姐弟俩一样,韩悠日坐在姐姐的卧室的沙发上,一脸关切的跟姐姐商量着,到底该如何处置西门。
   安心慢慢的从书房的洗手间里钻了出来,眼里全是小人得志的坏皮相,哼!韩悠雪,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我怎么可能不利用此机会,马上把你除掉,以绝后患。她在韩悠日身边跟久了,自然也学到了些阴狠的皮毛。
   林若言在一分钟后,就接到了安心的电话。安心要求林若言为自己保密,跟这个男人相处了近一个月,安心很信任他。跟韩悠日比起来,林若言还可以算是一个好男人,只是脾气有些臭。
   林若言从安心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欺负莫黎的男人,叫西门。是韩悠雪找来想害安心的,没想到误害了莫黎。这个叫韩悠雪的女人,也就是韩悠日的姐姐,向来跟安心不合。误以为莫黎即是安心。
   在安心坏心眼的添油加醋下,居然把事情的真相猜对了。
   韩悠日还在三楼韩悠雪的卧室里,仅仅十多分钟,却是韩悠日这些年来,单独跟姐姐相处最长的时间,居然是因为这事,韩氏姐弟俩都感觉到悲哀。
   佣人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姐弟俩正在谈论的话题。佣人进来紧张的报告着,说林若言带人逼上门来了,看样子,来势汹汹。韩悠雪吓得惊叫了起来,不停的摇着头,怎么会这么快?他为什么要带人找上门来?他知道了什么吗?弟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啊,那么,林若言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不是为她而找上门来的。
   韩悠日在心中叹息,他一点也不意外,安心还是太嫩了。
   这安心,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站起身来,韩悠日让姐姐呆在房中,不要出去,不要担心。自己整理一下衬衫的袖扣,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林若言己坐在韩家的客厅,韩悠日一副久未见面的老朋友的资态,热情招待着。
   “韩先生,做人要厚道啊。裘安心小姐,我给你护得周周全全,白白胖胖。可我的莫黎,现在可是很不好,天天躺在医院里,淌眼泪呢。”
   “莫黎小姐的事,我深表歉意。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屈一个好人。放心,既然是在我韩家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据我所知,这件事的始做涌者,应该是韩先生的胞姐吧。相信韩先生不会因为亲情而不讲道理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如果真跟家姐有关,我一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早知道韩先生这么好说话,我就不用带人过来了。那麻烦韩先生把韩悠雪给我叫出来。”林若言不相信韩悠日会这么轻易的就把韩悠雪交给自己。但他心中对莫黎的歉意己经全转化为对韩悠雪的恨意,所以,今天不管韩悠日怎么个意思,这韩悠雪,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然后从韩悠雪嘴里,慢慢撬出西门的下落,这对狗男女,一个他也饶不了。
   “林先生放心,如果这事真跟家姐有关,不需林先生费心,我也会亲自把家姐送到贵府任凭发落。可事情不是空口白牙说有就有的。总得有点证据吧。”韩悠日递上一根雪茄烟,料到林若言会推辞,也不再让,自己点燃,吐出烟圈。
   安心躲在角落里,听了半天,这关键时候,她真怕林若言把自己给抖出来。
   “就是!!林若言,你不能无凭无据的冤枉好人哦,会死人的!!!话一定想清楚后果才能说!!害死了人,可是救不活的!”安心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对林若言说着,眼里的害怕,看在林若言的眼里,是无奈。安心如莫黎,莫黎如安心,他看不得莫黎受什么委屈,同样也不想看安心难做人。
   而看在韩悠日眼里,却是另一种感觉。他感觉安心好像在跟林若言撒娇。近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俩真有那么干净?现在,韩悠日希望林若言把安心供出来,这样以来,他心里会安慰些。可林若言看着安心的可怜相,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要证据,我会给你的。至于那个韩悠雪,谁也保不了!!韩悠日,凭心而论,你的女人被人弄成这样,你会比我理智多少?你的孩子要是以这种方式断送了性命,怕是灭人家满门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吧。”
   林若言本来是想强攻的,不管韩家什么意思,他打算带人直接把韩悠雪绑回去的。但看到安心的害怕与请求,让林若言想到了莫黎,想到了当日跳下桥投海的莫黎。他不想把与莫黎长得一样的安心,逼入绝境。
   林若言让人围了韩家。谁都可以自由出入,唯独不能放过韩悠雪。来往的车辆,不管你愿不愿意,同不同意,都得经过他们的盘查。韩家在当地的地位,是显赫的。这么折腾下来,韩家的面子是保不住了。
   同时,林若言让人大海捞针一样查西门的下落。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莫黎,可哪个人能真正的恨自己?林若言把这恨转嫁于别人身上。所以,韩悠雪与西门,绝对是他的出气筒,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韩氏夫妇被韩悠日半推半就的送到英国去了,INTN公司不能长时间无人坐阵,韩朝安明白儿子的心思,他认为,韩悠日是怕自己与老伴太操心,所以想一个人解决了此事后,才让他们回国过消停日子。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事与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关系。
   韩悠日的借口很好, 为了林若言不去骚扰到有些神经衰弱的母亲,所以,老两口的行踪一定要保密,所以,韩氏夫妇在对儿子信任的前提下,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关心一下他们那个几乎要疯狂了的女儿。而是共同在赞叹儿子的体贴与处理事情的精明决断。
   韩悠日的外公,被韩悠日差人请到山上去疗养去了,山下的一切,老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养大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不是他狠心,而是他知道,韩悠日在一点点的历练自己,当韩悠日能够六亲不认,杀人不用刀时,那这孩子就己经登没峰造极了,那这辈子,就没什么事情,值得他老人家再惦记着的了。
   韩悠雪在这种局面下,弟弟成了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
   韩悠日看着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握中,没有什么太高兴的感觉,而是反观林若言对安心的态度,让他不安。他以为,情急下林若言会卖出安心,然后强攻带走韩悠雪,自己当然要拼力保护姐姐,这样才能对父母有所交待,然后他会马上找一个人把韩悠雪带走,走得远远的,远得这辈子最好都不要出现在自己与安心的面前。
   然后,安心就等于间接害了韩悠雪,害了他的亲姐姐。这样,安心一辈子在心里都会对他亏欠着,这样的安心,一辈子都会因为这亏欠任自己轻松掌握着。而韩悠雪身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韩悠日都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一切,全因林若言对安心的一时心软搅得韩悠日没有成就感了。虽然,现在的结果还是他想要的结果,两家没有发生严重的冲突,韩悠雪他也暂时保住了,事情还在一步步往下走。但他己经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林若言凭什么会袒护他的女人?安心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相较于除去韩悠雪,韩悠日更关心的是他本打算要留在身边一辈子的裘安心。

交待
 
   韩悠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感到空前的无助,她疯狂的砸着自己房中的一切,借以挥撒自己的惊慌与无措,她疯狂的流着眼泪,她想爸爸,她想妈妈。她居然被人堵在家里,不敢出去,她居然只能做一保缩头缩脑的乌龟,她韩大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而这一切,这所有,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安心。韩悠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跟安心有仇。不然,怎么会遇到安心,就倒霉。
   安心躺在浴缸里,周身泡在精油中,她需要放松。今天太刺激了。
   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应该想别的办法,把韩悠雪陷害莫黎的事情通过别人的嘴透露给林若言,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嘛。可是,当时,安心太幸奋了。这个可恶的韩悠雪,小时候的安心,没少吃她的亏,没少挨她的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搞得安心流着中国的血,却死活不肯回国,宁愿做一个英国式的虚伪淑女。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安心怎么可能会放过。
   拍着自己的小小心脏,安心感叹着。想不到,这林若言还真挺够意思的。不妄自己跟他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没有出卖自己,算是给自己一条活路。不然,韩悠日若知道这事是她传出去的……安心不敢再往下想,韩悠日会怎么处置她,安心不想都哆嗦。
   精油的作用让安心处在半睡半醒中,浴室的门被打开,安心下意识的用浴巾护紧胸部,把身子缩进了浴缸里。她能猜出进来的人是韩悠日,可毕竟她心虚,所以,她哆嗦,她害怕。她不够坦荡,所以无法让自己全身□裸的展现在韩悠日的面前。因为她知道,等待她的,不会是激情的爱抚,反倒有可能是激烈的惩罚。
   韩悠日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盯着安心,安心的心虚与颤抖在他眼里,完全变了一个意思。不是想不到安心会因为出卖了韩悠雪而害怕。但心中的酸意上涌,醋意袭来,这些让他认定,安心不够清白,安心一定有事隐瞒。他无法理解林若言今天的一反常态,林若言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不是什么重情守义的人。但看林若言今天的表现,的确是为了安心,忍住了马上就要升起的冲突。
   走上前,把安心遮掩身体的浴巾扯下扔掉,揪着安心湿成一绺的马尾巴辫子,把安心从水中强扯了出来,甩在地上。伴着安心的尖叫,看着周身带着水珠的身体,韩悠日冷笑。
   “给你个机会,自己招!”韩悠日一向喜欢用这招。有些事情,他不能确定的时候,往往他会选择先诈一下安心。安心对这招早己经麻木,从最开始的一诈就招,到后期的死不认帐。但终究都逃不了一顿打就是了。
   “你又发什么疯?你让我招什么?”安心惊恐的看着他,双手环胸,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今天能不能逃得了他的一顿打,或者说,不知道今天,他有多生气,会让自己挨怎样的一顿打。
   “给你机会你不要,裘安心,你可别怪我手狠心硬。”韩悠日随手拿起浴室里的一把木质雕刻得十分华美的衣架,一把扯过安心,把安心头面朝下,屁股朝天的放在浴室里的方形消毒柜上,安心双脚离地,双手紧抱着消毒柜的两端,明白马上要迎来的是什么。听到风声,然后木质衣架毫不容情的落在了她屁股上,然后是眼泪,是哭嚎。
   韩悠日听着安心的哭嚎,他也早己麻木,这女人,从还是女孩儿的那时起,就比较能虚张声势,疼,他知道,肯定会疼,可虚假的成份占了大多数。这在平时,韩悠日会给安心一个台阶,打几下,让安心认个错,也就收手了,可今时今日,这看在韩悠日的眼里,就全然变了味道。
   衣架狠狠的落在安心的屁股上,韩悠日看着她白白的屁股己经布满了红一条紫一条的青痕,有的地方,己经有突起的檩子,听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小,韩悠日明白,现在,应该是真疼的受不了了,连装的力气都没有了。
   扔了衣架,手轻触安心的屁股,查看了一下,只是青肿了些,没什么大碍,韩悠日又冷下心来。
   “是你自己主动交待呢,还是非让我严刑逼供才肯老老实实交待问题?”韩悠日看着安心低头垂泪的样子,心中有一丝小小的怜惜。其实,安心与同龄的女孩子比起来,也算是乖巧听话了,但是,以韩悠日对林若言的了解来看,林若言对莫黎,好像也不曾如此放任过,为什么刚才会如此袒护安心,让他不得不多起心来,不得不做个小心眼的男人。
   “是我打电话给林若言的,我就是恨韩悠雪,我恨她,恨她!!!我才不信那西门是她的什么情夫,奸夫还差不多!她不要脸,她活该,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的房间,岂是一个外人说进就敢进去的?还是那个莫黎根本就是个傻瓜,连睡觉都不知道要把房门关好?这一切,一定是韩悠雪她算计好的,她是存心想害我的!是的,没错!她本想害的人是我,只不过莫黎替我受了罪罢了,韩悠日,你明不明白,如果不是我跟莫黎被认错,那天,那个西门会把我骑在他身下,被西门□的人就会是我!你为什么要帮她?是你亲姐姐又怎么样?我对你就这么不重要?明知她处处针对我,明知她要害的人是我,你还要保她,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己经超过了她!看来,是我一个人白日做梦罢了,痴心妄想罢了。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玩偶还是出气桶?或者我根本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可怜的乞丐,一直跟你乞讨,小的时候我跟你讨吃讨穿,讨我的的衣食住行,到现在长大了,开始跟你讨爱,妄自谈什么感情?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乞儿罢了。”
   安心己经豁出去了。左右都挨了打,感觉这次他下手也不算轻,气也该出了一半了吧,安心觉得,也没有必要才隐瞒下去了,既然挨了打,就任他一次打完,总好过,以后有一天,韩悠日自己找到什么证据,证实告密的人就是她,再打她一顿来的好。声声控诉一半为真,一半为假。她希望,她的控诉可以让韩悠日良心发现,可以让韩悠日暂时停止对她的责打。
   韩悠日听得哭笑不得,这是安心惯用的伎俩,他们己经熟得对彼此知己知彼了,却正因为这份格外的相知,让韩悠日的占有欲也是格外的重。
   “我知道是你,林若言的鼻子还没有那么灵,莫黎也不是一个爱挑弄是非的人,她只会压事,不会挑事。而西门,连我都找不到,更别提林若言了。所以林若言只有一个渠道能知道这事跟韩悠雪有关,就是有人告诉他,通知他。安心,你还真不让人失望,总是喜欢扮演这样的关键人物。可我想知道的是,林若言凭什么要保你!!”
   韩悠日语速缓慢,声调轻松,像是在跟安心分析一件别人的事一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听在安心的耳里,都如大限将至。
   是啊,林若言凭什么要保我?安心同时陷入沉思中,恐慌中,她知道这事,会让韩悠日很介意。
   与林若言近一个月的相处,己经让韩悠日起了疑,而林若言这么做,不是更让韩悠日怀疑她与林若言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吗?安心趴在消毒柜上,混身上下冷透了,从内往外的发寒,流虚汗,是啊,怎么跟他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早在几年前,那层处女膜就被他亲自弄破了,现在,没有那层膜替自己做证了,安心知道,以韩悠日的多疑来讲,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若言保的,不是我。是莫黎,我长的跟莫黎一模一样,林若言一定是太爱莫黎了,所以,连长的一模一样的我,也能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就这么简单。”安心不敢看韩悠日,低着头,期望自己随口想出的理由,能让韩悠日信服。她自己瞎猜瞎想的,居然老是能很走运的与事实相符。
   韩悠日看着安心趴在那里编瞎话,编的也算是合情合理,韩悠雪的心思,也让她猜中了八九分,一时间,看她这样,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又觉得她越来越聪明了,也挺可爱。
   “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跟他之间是清白的。”韩悠日也希望安心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林若言只是心疼莫黎,因为心中对莫黎有愧疚,而格外对安心仁慈了一回。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他也是乐得接受的。
   “那你又怎么样才能证明,你跟莫黎之间是清白的呢?”安心回答的很没底气,以她现在的情形,现在的形势来分析,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跟人家谈条件的。可她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没什么好瞒你的,做了,我会承认。没做,连解释都没有必要。”韩悠日被安心的问话逗得暗笑。
   “公平吗?”安心声音不大,问的也没有底气。但这三个字,让安心落下泪来,问完后,觉得自己真很可怜,又低声哭泣起来。
   “不公平。”韩悠日答的轻松,心里却也被这三个字震憾了,是啊,太不公平了。可男人女人之间,有哪来的公平可言。
   软了心,也就舍不得再动手了,把安心从消毒柜上抱下来放在地上,扔了条浴巾给她。然后走出浴室。
   在卧室里想了一会,虽然心中的结,还是解不开,但想着自己都无法提供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跟莫黎有多清白,那么,又让安心拿什么来证明?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不是自己在难为自己吗?这么傻的事,韩悠日不会再做。他宁可自己慢慢找答案。
   看着安心擦着头发,套着浴衣,还从那一抽一抽的抽泣着,走了出来,韩悠日暂时还不想去哄她,站起身来,把房间让给她,知道她要哭,知道她需要渲泻一下情绪,自己拿着烟出去了。
   打开房门,发现佣人正忙着往楼上跑,问了一下,才知道韩悠雪还在楼上闹呢。
   他现在是没有心思理会韩悠雪的,安心在他心中的地位,绝对比韩悠雪要来的重的多。
   韩小冰哭着跑了下来,她在学校里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急三火四的回来了,劝了妈妈半天,反挨了妈妈的耳光,委曲着呢。看到舅舅,眼泪流的更凶,她跟舅舅的感情很生疏,从小就没怎么跟韩悠日多接触过,后来因为安心,就更加生份了,此时看到舅舅,韩小冰有些激动。
   “都是你,都怪你,你干嘛要带着安心回来,如果安心不回来,我妈怎么会有事?怎么会被人逼得歇斯底里,都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留在英国,你们回来做什么??”韩小冰跟她的妈妈一样,被宠坏了,分不清自己是客人家才是主。
   “跟谁说话呢?”韩悠日不冷不热答了一句,想下楼去花园里透透气。
   “跟你,就是跟你!!你们一回来,家里马上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你们干嘛要回来,为什么不好好留在英国!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舍不下外公的财产!”韩小冰跟其母亲一样,也同样认为,韩朝安的财产,应该属于她们。谁让韩悠日不留在中国,谁让韩悠日非要为着一个安心,远走英国。这根本就是不孝。
   “小丫头片子,跟谁学的这么势力。”韩悠日的厌恶感马上升腾,心里想着,这母女俩还是早送走的好。
   韩小冰刚刚挨了妈妈的打,现在又被舅舅训,想起平日里外公外婆对自己的疼爱,大声嚎啕起来,不管不顾,不再乎自己己经是个大姑娘了。这声音把韩悠雪从卧室里招了出来,指着楼下的韩小冰就开始骂。
   “不要脸的小贱人,没事就知道在那里挑拨是非,好的没见你学的快,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气我?还是为了让你拆我的台?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凭什么在我们韩家,跟我们韩家人耀武扬威,别忘了,你只是个外姓人,这还轮不到你嚣张。”
   韩悠雪的声音很大,她在指桑骂槐,她在房间里想了半天,她刚才有偷听外面的交涉,她心里能感觉出来,安心的忽然加入,是为了阻止什么?能阻止什么?安心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说好话,那么,这些事情串连在一起后,韩悠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林若言是安心招来的。肯定是安心偷听到了自己跟弟弟的谈话,然后马上打电话告诉了林若言。
   她现在,在韩家的地位很微妙,韩氏夫妇在的时候,她是这家的掌上明珠,真正的千金小姐。而韩朝安夫妇不在,她什么也算不上。她明白,现在所有都得仰仗着弟弟,而弟弟身边最再乎的人就是安心,她没笨到现在跟安心当面锣对面鼓的开战,父母不在身边,她不指望韩悠日会站在自己的一边帮自己。
   韩小冰又被妈妈没头没脑的臭骂一顿,哭的更委曲了,韩悠日只当什么也没听到,走下楼去花园里散心了。
   韩小冰的一腔委曲没处发泄,看着舅舅走出大门,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舅舅房里躲清静呢,当下二话不说,用脚踢开房门,看着安心正趴在床上,像是在睡觉,也像是在哭泣,想着自己刚刚受的所有委曲,韩小冰冲了上去,一把扯住安心的长发,生生扯下来一小撮,她委曲,安心比她还委曲,她不过是挨了妈妈一耳光,安心现在屁股还是肿的呢。两个人互瞪着,对上了。
   “不要脸!”韩小冰指着安心怒骂。心里怪安心的多事,如果安心不回国,什么事都不会有,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滚!”安心绝不是个好脾气的姑娘,更不是个会任人欺负的女孩,手捂着头发,龇牙咧嘴的呼着气,看着韩小冰,想到韩悠日,刚才自己挨打的怨气,马上发了出来,上前给了韩小冰一耳光,经常被韩悠日打,所以,在练就一身挨打的好功底外,也学会了打人。
   安心这一巴掌,打得韩小冰愣住了,然后发了疯一样,冲了上去,跟安心撕扯起来,安心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怨气,被韩悠日压的不敢出,如今,韩小冰自己送上门来,安心把最近所受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反撕着韩小冰。
   两个女孩成功的由床上滚到地上,在地上扭打着。安心被英国的牛奶滋养得身体,很是有力气,在英国的时候,也经常偷偷与一些社会不良青年玩在一起,打架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难,哪里是娇生惯养的韩小冰比得了的。很快韩小冰被安心骑在身上,安心左右开弓打着韩小冰的耳光,韩小冰输人不输阵,还在那里叫嚣着骂人。
   两个女孩的吵闹打斗声引来了佣人与韩悠雪,韩悠雪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吃亏,上前去扯安心,安心恨韩悠雪,就连刚才挨的打,也是跟韩悠雪这女人多少有些关系的。一挥手把韩悠雪推开,韩悠雪怎么也没想到,安心敢跟她动手,于是扬手想打安心。安

第23回

心怎么会让她打到,骑在韩小冰身上,接住了韩悠雪打过来的一巴掌。
   “韩悠雪,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嘛?你当我还会任你欺负吗?我受够了!你们韩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姑奶奶我还不屑得呆了呢!”安心不管不顾的发着自己心内的一腔怒气,这在平时,她是不敢的,她倒不是怕韩悠雪,而是怕韩悠日会找她的麻烦。可今天,刚结结实实被韩悠日暴打了一顿,又跑来个韩小冰扯掉她一撮秀发,现在,韩悠雪又跑进来想欺负她,一时间,安心有些疯狂!
   “你会舍得走?你不处心积虑的想入主我们韩家当少奶奶吗?怎么,现在又吊到新凯子了,想甩了我弟弟?可惜得很啊,人家林若言身边早就有人了,你八成也是白费力气了!”韩悠雪知道了安心与莫黎的事情后,也听说了安心跟林若言单独相处了一个月时间,那么,今天林若言的忽然造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了,人家有内线,就安插在自己的身边啊。
   “我人美心美,有的是人求着要我,哪像你,要去花钱找鸭子才能寻欢作乐,韩悠雪,你一个人,就让韩家的所有的威望荡然无存了,你把韩家的脸都丢光了!还好意思损我!我吊凯子了,怎么着吧!那叫本事!!本事,你有吗!”
   安心的毒舌功力,是跟英国的朋友练就的,平时隐忍着不发,是因为不想惹事上身,今天,她被一股接一股的欺压给逼的有些崩溃了。
   韩悠雪被安心的话气炸了,安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侮辱自己,让韩悠雪颜面全无,指着安心,气得直哆嗦。韩小冰己没了力气挣扎,安心一人对俩,胜利告终。
   坐在韩小冰身上,安心喘着粗气,傲然的俯视着身下的韩小冰,不屑的轻笑着韩悠雪,此时,她是女王!!女大王!

第 51 章
 
   韩悠日去花园里透了一会气。
   跟安心之间的问题,他很自信。因为,安心打小就拿他当“父母”一样的依恋,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跑,随便他怎么罚都没事,只要过后给她个笑脸,哄她两句就行了,一种无奈又温馨的感觉。
   让韩悠日现在费心思的,是如何除去韩悠雪。那是他的姐姐,但却是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姐姐,在韩悠日眼里,年少的安心,都比现在的韩悠雪懂事的多。他喜欢懂事听话的女人。
   除去胞姐韩悠雪这件事,他暂时觉得还没有必要伤及其生命,如果韩悠雪有事,他对父母也不好交待,对自己同样交待不过去,他们必竟是同父同母同血液的亲姐弟,韩悠日只是想让韩悠雪断了野心,消了意志,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更不要再暗地里欺负或为难安心了,安心如一只小老鼠一样,见了韩悠雪就躲,甚至不惜躲到英国,并扬言永不回国。这些看在他眼里,很不舒服。
   一辆车子驶了进来,韩悠日重整笑容,迎了上去。他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每一个人,每一步棋都是按照他的想法,在往下走。
   “裘先生,好久不见啊!”看着裘家鼎的出现,韩悠日心中冷笑,看来,姓裘的还真都有一个毛病,总是会在关键时候,去争着扮演那关键人物,这次,扮演关键人物的是裘家鼎的小儿子,裘安逸,也就是韩悠雪与裘家鼎生的唯一的孩子,而十几岁的裘安逸能够把一些他不弄不太明白的问题,顺利转告给父亲,这其中,当然少不了韩悠日的暗中帮忙。
   “悠日,听说你早就回国了,早就想过来看看你,只是一直太忙了,今天……”裘家鼎说话,明显底气不足,自从跟韩悠雪的婚姻断断续续,半死不活后,他的事业也陷入低谷,韩悠雪放出话去,从此与他断绝往来,很多以前冲着韩朝安的面子找他的老客户纷纷告辞倒戈,若不是韩朝安念旧情,一直在私底下偷偷帮他,怕现在早就外债累累了。
   “是啊,早就回来了。对了姐夫,安心也回来了,正在我房里,一会去看看她吧,你们父女俩也好久没见了。她很想你。”韩悠日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让裘家鼎很是感动,韩家,太久没人给他过好脸了,没想到,这一向不好相处的小舅子,反倒成了现在唯一能“看得起”他的人了。
   “哦,她也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裘家鼎显然答的心不在焉。
   “安然呢?没带着一起过来?”韩悠日往车子里望了一眼,有点失望,如果,今天裘安然也能过来,那就省去了他在费力去哄安心的麻烦了。安心见了安然,总是心情格外的好。(安然是林荫与裘家鼎共同生育的儿子,也是安心同母异父的弟弟)
   “呃……他有事。”裘家鼎心想,我这时候,把安然带过来,你姐姐不就更不待见我了吗。
   韩悠日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带着裘家鼎往洋房的方向走去。
   “悠日啊,听说,你姐姐现在有麻烦?”裘家鼎很关心。
   “是啊,你听谁说的?”韩悠日一边走,一边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来。
   “哦,无意中听到的。”裘家鼎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一直透这安逸,来了解韩悠雪在这边的情况。
   “嗯,是有些麻烦,不过相信,过一阵子能好些。”韩悠日叹了一口气,一副有些无奈的样子,拍拍姐夫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什么人,居然让韩家也会感到麻烦?”韩朝安很好奇,当他听小儿子说家里最近很乱,妈妈惹了大麻烦的时候,心里一直惦着。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过有个事,我还得问问你。姐夫,安心有没有姐姐或妹妹?”韩悠日故意把话题扯开,问了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
   “呃?”裘家鼎愣住了,安心的身世,他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当初娶林荫的时候,曾发过誓言,一辈子会待安心视如已出的,所以,安心的身份,一直是裘家鼎与林荫的亲生女我。
   “有一个跟安心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叫莫黎,被我错认为是安心,前一阵子,才搞清楚。我把她安置在韩家,没想到,在韩家被一个陌生男人欺负了,那男人又偏巧是姐姐的朋友,认识姐姐。这莫黎的男人现在认准了是姐姐故意为之,所以一直让人围困着韩家,他的势力不小,而且,这事惊动了省,市的全部领导,可见,这林家的后台是咱们惹不起的啊,唉,只是可怜了姐姐。”韩悠日一副无可奈何,爱莫能助的样子。
   “这么麻烦啊,这可怎么办?唉,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看到韩悠日都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裘家鼎对自己的半年八两很是清楚,除了着急,他什么也帮不上忙。
   “是啊,就这么巧。姐夫,我问的话你还没告诉我呢,当初安心出生时,只有她一个?这莫黎不会是你遗失在外的另一个女儿吧?”韩悠日一面顾左右而言它,一面打听着莫黎与安心姐妹关系的可能性。
   “这个……这个……安心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前妻带过来的,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裘家鼎把多年的秘密道了出来,他一直没有说出安心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是嫌丢人,他当年娶林荫,是因为看上了林荫的美貌与独立,但他却不想让任何知道,他娶的,是一个结过婚或者与别人有了私生子的不纯洁的女人,于是,他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后来,遇到了韩悠雪,比林荫还要漂亮,而那时,被他养在家中多年,并为他生下一子的林荫,己不在独立,于是他抛弃了林荫,选择了韩悠雪。
   韩悠雪过门后,容不下己经长大记事的安心,所以一直虐待安心,裘家鼎虽然心中对这个养女也多少有些不舍,那安心是也他看着长大的,从一个襁褓里上的小婴儿,长成会自己背着书包上学去的小姑娘,感情还是有的,但无论如何,在血缘上,他们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韩悠雪虐待这女孩,有的时候,他为了讨好韩悠雪,也对安心进行肉体上的虐待。
   直到韩悠日看了安心受虐后,为安心强出了头,后来又带着安心远走英国,裘家鼎的心中,就又打起了别的算盘,只要安心缠上了韩悠日,那么,他眼韩家永远也脱不了关系,韩悠雪,他是真的爱上了,他要,他会争取。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他都托着,死活不离婚。
   “哦……,这样啊,这事就此打住吧。”韩悠日不再说话,他明白,接下来需要打听的,是莫黎的身世与背景了,世上能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多,两个人的生日又是同一天,所以,她们完全有可能是双胞胎,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韩悠日现在最急着办的是怎么顺理成章的把姐姐弄得远远的。
   “悠日,你一定要帮助你姐姐啊,一定要帮她挺过这一关。”裘家鼎更心急着韩悠雪的事,其它事情,对他来说,都不算重要。
   “唉,我现在也只能是死抗着,没办法,对方势力让我摸不透,不敢轻易反击啊。”韩悠日哀声叹气,等着那家伙上钩。
   “真没办法了吗?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天天为难着你姐姐,我真的很难受,很舍不得。”
   “……是啊,是挺难受。”
   “悠日,帮她想想办法吧。”
   “……除非……除非你带她先离开国内一段日子,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裘家鼎陷入沉思,他不是不想,而是怕韩悠雪不肯。
   “你姐姐,能跟我走吗?”裘家鼎问的很没底气。
   “只要你以诚相待,她不会难为你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刚走进客厅,就听到女人的对峙声音。
   佣人纷纷瞪大了双眼,给韩悠日与裘家鼎让开了一条路,韩悠日听到安心豪爽的声音,心中很是不爽。裘家鼎感到门口,看到韩悠雪与安心互瞪着,韩小冰就被安心骑在身下,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知当前发生的是怎么个情况。
   安心眼尖看到了裘家鼎,心中是复杂的。对这个父亲,她曾经有个依恋,有个女儿对父亲一般的敬仰,可是,自母亲去世后,所发生的种种,让安心对他,有了恨意。即使现在,回头想想,安心依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一个帮着后母虐待自己女儿的“亲生父亲”。
   韩悠日的出现,让安心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道韩悠日听到了多少,但她明白,这将是韩悠日再一次对她施暴的理由。
   “哈,悠日,你拿着当心肝宝贝的东西,就是这么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是,我是没她本事,我也吊不到楷子,裘安心,还是你最有本事,我服你了,行吧!”韩悠雪看到弟弟进来了,暗自高兴。
   韩悠日脸色不算好看,但也看不出太生气的样子,微笑的劝解着姐姐:
   “跟她一般见识什么,小孩子一个。”韩悠日对于刚才听到的对话,心里属实很气愤,但他也不排除,安心是故意气韩悠雪才这么说的。在他心中,安心没有那么笨,如果真的做了,打死她,她也不敢承认的。
   安心坐在韩小冰身上有些发傻,被害怕的心里给压制得忘了自己现在应该在人家身上站起来才是。裘家鼎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把安心扯起来,心疼的扶起地上的小冰,韩小冰他总算扶养了些年,因为爱着小冰的妈妈,所以对小冰也总是多爱一点。嘴里没有对久未见面的女儿嘘寒问暖,反而不停的责备安心,怎么能这么欺负妹妹呢,怎么能这么气妈妈呢?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
   安心听了,心中为自己悲哀,刚才被裘家侗切的扯起来,手腕生疼,心里更疼。不自觉的走向韩悠日,没了刚才的威风劲,反有些蔫。虽然长大了,虽然己经可以不再去依靠父母生活了,但被父亲如此不重视,如此轻视,安心还是伤心的。
   站在韩悠日的身边,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安心不甘却又无奈的看着这一切。是的,人家己经自动把她排除在外了,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她只有韩悠日了。于是靠紧了些,于是手挽上韩悠日的胳膊,脑袋靠在韩悠日的身上,躲着所有人的目光,偷偷在他的衣服上蹭了一下自己的脸,这种眼泪,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乎。没有谁,她都一样活。
   韩悠日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还是搂过了安心。安心的一言一行,一个小小心思,都躲不过他的眼睛。这种时候,韩悠日很清楚的知道,安心现在很脆弱。此时给她一分安慰,却能收获十分的感激。韩悠日是个很精明的人,精明的有时候不尽人情,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让人家对他终生感激。
   “行了,别老在我房中闹了,姐,你跟姐夫也很久没见面了,你们出去谈吧。”韩悠日下逐客令,为的是给安心一个安静些的空间。她又要自怨自哀一阵子了。
   韩小冰临走的刹那,趁所有人不备,狠狠的揪住安心的头发,巴掌雨点般的落在安心的头上。韩悠日情急之下,把安心护在怀里,转过身去,任小冰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背上,安心发出嚎啕大哭。小冰被裘家鼎给抢拉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不讨人喜欢,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安心一边哭一边大声质问着韩悠日,仿佛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在质问妈妈,你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抱别的小朋友一样。
   韩悠日紧拥着她,帮她擦拭着眼泪,一言不发。他要让安心一辈子只依附于他。他要断了安心的所有退路,裘安心,有他就己经足够了。
   “行了,不许哭了。多大的事啊?我小时候,还被我爸妈送到外公那寄养呢,不也一样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活下来了吗?别那么小心眼,你还有我!”韩悠日微笑的买好。并主动把自己跟安心划在同一范畴内。让安心对他更加亲切与依赖。
   安心头紧贴在韩悠日的胸口,再不说话,只是想着世事的不公平。
   裘家鼎在劝韩悠雪。他被韩悠日一点一点引导着,想到了些帮韩悠雪的方法。
   “我多少知道了些你的事。那姓林的不是好惹的。你老躲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不如跟我出国去避避风头。给我个补偿的机会,我爱你,雪。”裘家鼎低着头,不敢多看韩悠雪一眼,怕韩悠雪讽刺于他。
   平时的韩悠雪,一定对他不屑一顾,不过今时今日的韩悠雪,太久没尝到被人关心的滋味了。一声不吭,心里盘算着走,还是不走。
   她不是没想过,把这个烂摊子子丢给弟弟,自己出去散心,等过了这段风声,再回来。如今,有人正合她意,她是巴不得的。只是这人,是裘家鼎,她疯狂的想要离婚的丈夫。
   “我凭个么跟你走?你能把我安全的带出去?林若言现在二十四小时安排了人手看着我。”韩悠雪抬头挺胸。一点也没有落迫的感觉。
   “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带你远走高飞,我保证可以让你安全的跟我走。”裘家鼎的这些保证,都是韩悠日给他的便利。他相信,有了韩悠日的帮忙,带着妻子逃出去,应该不难。
   韩悠雪低头沉思了一会,对比着孰多孰少,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我给你机会。”韩悠雪说完这话,高傲的转身回房,房门马上关闭,裘家鼎看着厚厚的门板,冷绝的关合,心里为自己悲哀,但他相信,这一切,不会白白付出。
   现在的安心,很脆弱,现在的韩悠日,很奸诈。他只字不提刚才的事。那些事,以后可以跟安心慢慢算。
   安心慢慢睡去,睡颜中带着泪水。
   韩悠日撤身出去,看到裘家鼎,从姐夫的脸上,可以看出,有希望!
   送裘家鼎出了大门,一路上二人在攀谈,听着裘家鼎的讲述,韩悠日明白,自己的计划很快就要成功了。裘家鼎将带着韩悠雪远离中国,这样,安心应该不会反感回国居住了吧。至于林若言,他己经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跟裘家鼎站在花园中,细谈着如何让韩悠雪顺利逃脱林若言的眼线,然后离开中国,一谈就是半个小时,这些,韩悠日早就有计划,只要裘家鼎照着施行就可以了。
   这样,他就可以利用这次的事件,成功的玩了一手两面光。在不得罪父母的前提下,将一直阻碍自己的姐姐弄的远远的。理由却是为了姐姐着想,为了韩悠雪有个更好的明天。
   林若言那面,他也可以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亲情所在,他无法做到把韩悠雪交给林若言处置,但起码做到了,韩悠雪此生只能是个没有根基,没有家族庇护的可怜的游荡之人了。
   最后,就是找到那个西门,把他交给林若言,让林若言借以发泄怒气,这件事,也算是就此完结。
   送走裘家鼎,韩悠日返身回房。
   却发现,家里又热闹了。
   韩悠雪觉得,反正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对安心的这股气,一定要报回来。于是,她带着韩小冰,母女俩一起把安心摁在床上一顿撕扯。可这母女俩终是养尊处优多年,从开始的二打一,因为安心正在睡觉,刚刚惊醒迷糊了些,这母女俩还算占了些优势,到清醒后的安心,奋力反击,此时的安心是没轻没重的,随手抓起了床边的金属台灯架,一挥而就,台灯的装饰金叶子直接刺进了韩悠雪的脸上,听到韩悠雪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韩悠日走进房门的时候,己经有佣人帮韩悠雪在清理伤口了。韩小冰也没能幸免于难,同样被挥舞着灯架的安心,伤了脸面,母女俩的痛哭怒骂声响彻着整间房子。
   韩悠日进来握住安心的一只手,想夺去那灯架,不能再让她伤人。韩悠雪如果明天住院的话,怎么跟裘家鼎远走高飞,那全盘的计划不就打乱了吗?
   安心被这母女俩己经气红了眼,新仇旧恨全涌了上来,想着如果不是韩悠雪的插足,当年的妈妈,怎么会自杀,自己跟安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可怜。看着韩小冰,这女孩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父爱,安心恨,恨得发疯。不顾韩悠日的阻止,再次挥起手中的武器,她今天一定要为妈妈报仇,为自己解气。
   疯狂的安心,疯狂的冲向韩悠雪,力气之大,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韩悠日居然没抓住她,眼看着灯架直接打到姐姐的头上,瞬间血流如泪,瞬间,韩悠雪发出凄惨的叫声。
   韩悠日一边让佣人叫医生,一面上去把安心扯了过来,摁在床上,不顾所有人都在房中忙乱着,扒下安心的裤子,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安心的屁股上。看到韩悠雪捂着眼睛在那哭嚎着,韩悠日心里更气,一种计划要失败的挫败感,让他此时把气全发到安心的身上。
   安心的挣扎,更让韩悠日生气,喊来两个佣人摁住安心的双手,扒了她的睡裤,让安心撤底的暴露在人前。又让韩小冰去书房取来一把尺子,然后狠狠的抽在安心的屁股上,背上,大腿上。
   “还闹不闹?”韩悠日一边打,一边问。
   安心又疼又羞,却紧闭了嘴,死不认错,死不服输。
   “屁股给我撅起来!!就不信我治不了你!”韩悠日此时也不管有多人在看着安心,安心会有多羞愧,更没了刚才对安心的那点体贴与心疼,而是一门心思教训起安心了。
   安心不听,倔犟的趴在床上,四肢被佣人分别摁着,死咬着床单.不服,不甘,不愿,无奈,大声回应着:“我恨你!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

第 52 章
 
   安心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从来没有如此恨过韩悠日。
   被佣人摁着,体会着无力挣扎的滋味。韩悠日用一把钢尺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安心□在外的屁股上,安心可以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盯着自己的屁股,羞辱让她想咬舌自尽,可她缺乏那勇气。嘴里大声哭着,但死不求饶。
   韩悠日打了一会,气消了,看着安心趴在那里,四肢大开的被人摁着,无助的样子也让他心疼,可这回的安心,却不肯给自己,或者给他一个台阶下,就是不肯认错,韩悠日想停,可又不好停。
   “裘安心,知不知错?”韩悠日觉得,自己现在正在给安心机会,安心如果不抓,就是不知好歹。
   “ You'll be sorry(你会后悔的)!! I'll never forgive you(我永远都不会饶恕你)! I'm not going to put up with this(我再也受不了啦)! Drop dead.(去死吧)! Get lost.滚开! I don't want to see your face!(我不愿意再见到你)!. Enough is enough(够了,够了)!”
   安心的趴在床上,放弃挣扎,不回答韩悠日的话,只是如自言自语一样,又如在控诉着什么一样,说出一了大串英语,她情急之下,用国语己经无法表达自己的心灵上所受到的伤害了,她多年长居英国,被逼到这份上,英国的脏话全溜了出来。
   韩悠日有些适应不了,想着可能安心这次气疯了,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打她,是挺让她下不来台的,也有点后悔了。
   “非让我打到你认错吗?”韩悠日心软了,但嘴还是很硬。
   “ It’s unfair. 太不公平了。. What a bird man! 你这个鸟人 !!fuck you!!!”安心趴在床上,把自己能想起来的所有骂人的话,全说了出来。
   韩悠日不得不笑,没法不笑,实在忍不住,只能笑出来了,他这笑里,有自我解嘲的意味。没办法,让他打死安心,他舍不得。可如今这么对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这还跟我杠上了?裘安心,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可不要你了。”韩悠日有点尴尬,此时,他只能拿这话来威胁安心了。他知道,安心一直拿他当妈妈,当亲人。所以,以前他怎么打,怎么骂都没事,安心哭过以后,还会来找他撒娇,还会痴痴的过来缠他。
   安心趴在那里,听到这话,放声大哭,号啕不止。
   韩悠日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招还挺管用。
   “行了,知道错就行了,以后记住教训,别再犯了。”韩悠日马上就着台阶下来,挥手示意佣人松开安心。
   众人纷纷离开,韩悠日想过去安慰一下安心,哄哄她,毕竟,今天她丢尽了颜面了。
   “你说说你,跟她置什么气啊?她毕竟是我姐姐,我都得礼让三分,你怎么就不能忍忍,你这脾气啊,挨这么顿打,舒服了?”韩悠日一边帮安心揉着屁股,一边劝导安心,主要是觉得,有必要现在跟她说说话,别让她胡思乱想,一使劲一上火,别再搞得自闭了。
   “I detest you! (我恨你!) 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滚开!) ”安心咬牙切齿,她快疯了,她基本在崩溃的边缘了,如果她身边有刀,她完全有可能,会在冲动下捅向韩悠日。
   “还没完没了了?”韩悠日也觉得,今天自己确实有点过,所以好脾气的哄她。
   安心不再说话,趴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让自己哭得痛快些,哭声中,韩悠日隐约听到 I’m not going to put up with this!( 我再也受不了啦!) I never want to see your face again!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韩悠日不以为然,他以为安心只是说说而己。
   走出房间,韩悠日想让安心自己静一会,有些事,任谁劝都没用,只能自己慢慢想开。韩悠日认为,安心一会就能想通,因为,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是离不开他的。
   韩悠雪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在韩家,看着大夫急急忙忙的楼上楼下的跑,韩悠日抓着一个护士,不紧不慢的问怎么了?韩悠雪不就是被台灯伤了脸面了吗?怎么闹这么大的阵仗?女人啊,都太在意自己的那张脸了。韩悠雪是这样,安心现在不也正因为丢了面子,而跟自己闹呢吗。
   护士的话,让韩悠日大拍额头。这下,事情大条了。
   韩悠雪之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安心的反击,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的一只眼睛,废了。
   韩小冰再次冲了出来,这次,她是要为妈妈报仇的,她一定把安心的眼睛也弄瞎,才对得起自己的妈妈。被韩悠日拦腰抱起,送到门卫,这种时候,家里不能有一个添乱的。
   来到姐姐的房门口,还是能听到杀猪一样的叫声。韩悠日叹息,硬着头皮,进去了。
   血,红了纱布,疯了韩悠雪的心。
   韩悠日帮护士强摁着姐姐,护士得以帮韩悠雪清除眼内残留物,韩悠雪激动得疯狂得失去理智,嘴里大骂着安心,大骂着韩悠日。
   “你骂什么?有什么不服气?如果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为她,她能下得了手吗?”韩悠日被姐姐嘴里骂出的各种难听的话给逼急了,反口训了姐姐一句,这一句说完,韩悠雪更觉委屈,想到了韩朝安夫妇,明白,此时父母不在身边,是没有人会真正关心自己的,这个弟弟,根本就是只狼。
   松开韩悠雪,看她安静了,大夫护士己经运来了各种诊治器械,韩悠日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留下去了,叮嘱了一声,转身出了姐姐的房门。
   又是一阵大声喧哗,韩悠日头皮发麻。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犯的是什么邪。
   走到自己房门口,那就叫一个乱。佣人围在外圈,中间是安心与韩小冰,能看得了来,所有人都在拉安心,安心死死拽住韩小冰的头发不放,压低了她的头,用一只脚不停的往韩小冰的头上踢。
   当韩悠日分开众人,把安心强抱起来后,大家终于把韩小冰救了下来。
   看着满脸汆血的外甥女,韩悠日把安心放在床上,指着她的鼻子警告道:你给我安生点,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心仰起头来,看着韩悠日说了两个字:“随便!”
   韩悠日摔门而去,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就忽然多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是非来。
   分出来两个护士帮韩小冰处理伤口,韩悠日嘱咐着护士,别乱说话。这娘俩全损在安心一个人的手上,韩悠雪知道了,还得闹。但韩小冰显然不这么想,哭着喊着要去找韩悠雪。
   “你说你没本事替人出头,反把自己搭上了,这是什么光彩事啊?老实在这让人家给你处理处理,要不以后毁了容,你可嫁不出去了!”韩悠日看着小冰满脸的血色与青肿,暗自佩服安心的脚力,可见这丫头在英国的时候,没少背着他出去打架惹事,打人的方式与力度,都绝对的老练。
   总算安静下来,为了给大家一个交待,安心被韩悠日罚跪在花园里,不许吃饭。韩悠日不想,但必须服众。
   夜深人静的时候,韩悠日打了个呵欠,看看表,半夜了,经过白天的折腾,每个人都很累,每个人都己经进入梦乡了。
   走下楼去,他去接安心。说是罚她跪足一天,其实,他怎么舍得。
   当他来到房前的花园处,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心。
   “裘安心!!!”
   韩悠日

第24回

站在花园中间,大喊。心里被安心气的不轻。他不笨,裘安心眨一下眼睛,他都能看出来她转的是什么心眼儿。韩悠日明白,安心逃离了。
   如果有一天,裘安心会逃离韩悠日,那么,逃走的,绝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是整个人的整颗心。
 
   第 53 章
 
   其实,安心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逃。她连屋子都没敢进,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上次从英国逃到中国来,好歹带足了钱和证件,而这次……她身上,连个钢嘣儿都没有。安心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名贵睡衣和手里的一条高级毯子,这毯子是刚才罚跪时佣人塞到她膝下的,安心很感激,这半夜三更有个毯子围,勉得感冒。心里盘算着,近万元的巴黎正宗名品睡衣,能不能换来几顿饭呢?答案是:不能。因为,没了睡衣,她就裸了。
   躲在韩宅院外的一个仅能容她蹲坐的排水洞里,安心有些彷徨。怎么办?走还是留?走了,就不能再回来,再回来,就是死路一条,以韩悠日的脾气,安心能想到自己的死法有多么的无助与凄惨,会被韩悠日生吞活剥了的。唉,十几年的感情啊,安心在想,韩悠日会如何把她煎炒烹炸,把她做成什么样的料理去喂狗。留下,安心很果断的在脑袋里画了个红色的大叉叉,这里,让她窒息,这里让她面子里子全丢光光,这里,己经让她想起来,就气得混身颤抖了。
   听着韩悠日的大喊声,让刚刚打起瞌睡的安心,马上惊醒,紧接着,是韩宅的电动大门打开的声音,安心哆嗦了一下。看着两辆车驶出了韩宅,安心把自己往洞口里使劲缩了缩。
   一会功夫,韩宅大门口聚集了各式车辆一大群,安心能猜到这些车是做什么用的,都是韩悠日聚到这里来,准备如何天罗地网的抓她的。
   安心不是不想逃,也不是不敢逃,而是,在她偷偷溜出韩宅的时候,就发现,门口有“哨兵”,心里再次大骂韩悠雪,如果不是韩悠雪惹事生非,林若言也不会驻扎兵马这么久。
   还好安心平日里对一切事物都很有好奇心,平日里在花园里玩弄花花草草,扑蝶抓虫的时候,知道韩宅院墙处,有个排水管,很大,大的可以让阿猫阿狗自由出入,安心这次回国,在韩宅仅住了几天,就喂过若干只流浪狗与猫。无奈韩家的小姐少爷都不喜欢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所以每次都会以安心这面喂食,韩悠雪那面大声尖叫,或韩悠日皱起眉头吓走小动物收场。如今,它们的进来寻食的路口,刚好成全了安心。虽然走的不是太光彩,从“狗洞”里钻出来的,但好歹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只是,不知道这狗洞是通到哪里去的,所以,大半夜的,安心不敢乱走。
   听到一小阵骚乱声,安心叹了口气。相信,没人能想到,她会躲在这里吧。让他们去急吧,去疯吧。安心缩着身子,倦坐成一团,眯起眼睛,用毯子把自己整个人全围在里面,慢慢入睡。外面很冷,毯子里很暖和。安心睡的很香。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如此重要的时候,总会有那么点飘飘然。无疑,安心很重要。
   韩悠日的找人方式,是疯狂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裘安心,会背叛他。
   她不是一向粘他吗?她不是拿他当妈妈吗?难道,他做的事,让她如此失望?失望到连这种母亲的感觉都要抛弃。韩悠日仰天长叹,不雅的骂了句粗口。
   裘家鼎如约来到韩家,看到门口如此大的阵仗,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韩悠日见他来了,也没了初时对计划的热情,对他爱答不理的。裘家鼎打过招呼后,直接进入里间,去找韩悠雪。
   再次出来的裘家鼎疯狂的问着韩悠日:“安心呢,安心呢,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叫出来!她做了什么?她毁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裘家鼎的美梦破碎,他心中的女神,不再完美。
   “哼,我也想找她,她做了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该做些什么!”韩悠日冷冷的看着裘家鼎,对安心的愤怒,直接发到他身上了。
   裘家鼎被韩悠日冷傲的眼神,看得一哆嗦,不解的看着他。
   “裘家鼎,韩悠雪现在还是你妻子,当初你死托着不离,现在想离也得过了我这关了。你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做姐夫吧。除非我姐提出离婚,还得我审批过了才行,不然,你这辈子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我姐。我说的话,你明白了?”韩悠日看着这个昔日的姐夫,安心的养父。他就是不讲理,怎么样!
   裘家鼎还活在美梦坍塌的瞬间,韩悠雪在他眼里,一向完美的如女神,而今日的韩悠雪,看上去却己经不再完美,他不喜欢不完美的东西。
   “怎么样?姐夫,给我个答案吧,我现在忙的很,我还得费心费力去找你的那个好女儿呢!”韩悠日想到安心,就是气。这死丫头,好大的胆子。
   裘家鼎现在拿不出答案来。不能说他是坏人,只能说,他是个不断追求完美的。当初,对韩悠雪一见钟情,虽然那时的她,己有多次的失败婚姻,虽然,那时的她,己经有了一个小女儿,可是,她的容貌,一直让裘家鼎惊为天人,不惜势妻弃子。就连林荫自杀故去,他也没有丝毫悔意。如今,这一切,被安心毁了,安心毁了他的梦。
   “我们韩家,不是不讲理的人。两种路给你选,一是带着我姐,远走高飞,我会给你一定的物质补偿,从此以后,滚到国外去,一生侍候我姐,不得倦怠。另一条路,你这就去申请离婚,但从今以后,你就是个趁妻子伤病之时,抛妻弃子的小人。韩家不会容你,我相信,能容你,敢容你的,也不多。”韩悠日心情不好,也懒得掩饰什么。说起话来,很直,很伤人,也很副迫人。
   “你欺人太甚,悠雪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带她走?你好歹要负责医治好她,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带她走吧!”裘家鼎想开溜,刚才一见,韩悠雪披头散发,眼蒙白纱布,但仍有点点血迹,他记忆深刻,也强烈的震憾了他,提醒着他,韩悠雪,己经不是那个容貌完美的如女神一样女人了。
   扯了一张支票,扬扬撒撒写了数字,签了名字。扔给裘家鼎。韩悠日,一向这么狂。
   裘家鼎看着支票落地,书生的傲骨让他不原屈身去拾。韩悠日走了出去,进来的是群看上去不怎么和气的却又好像很斯文的青年。他们背着手,紧盯着裘家鼎,眼光让裘家鼎明白,韩悠日只给了他一条路。
   捡起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裘家鼎叹了口气。
   想着自己的事业,这几年不死不活的熬着。年年指着岳父施舍自己一两单生意,以此维持生计,如今,韩悠日扔下这笔巨资与他的残废姐姐,裘家鼎是一个很识实物的人。与其拿着钱,带着一个瞎女人去别的地方快活,当然好过,空有一身傲骨,随时都会遭受韩家的报复来得好。
   走上楼去,催着韩家的佣人帮韩悠雪收拾行李。叮嘱着佣人,把韩家大小姐的细软全部带上。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值。
   韩悠雪听着裘家鼎的声音,刚刚失去一只眼睛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己经不是以前那个十全十美的大美人了。
   “裘家鼎,你搞什么?装什么清高,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需要你的怜悯,滚!”韩悠雪赶裘家鼎滚蛋。
   “悠雪,跟我走吧,对你,对我都好。”裘家鼎不是个虚伪的男人,所以,连敷衍都懒得施舍。
   “滚!我不要你来怜悯我!”韩悠雪能听出这男人语气中的疲惫。
   “我不是怜悯你。是你弟弟逼着我带你走。我不带你走,你弟弟会杀了我。而你如果不跟着我走,林若言会杀了你。这就是咱俩的命。悠雪,跟我离开这里,咱们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带着孩子,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愁衣食,安享余生,不好吗?”裘家鼎看着蒙着纱布的韩悠雪,纱布下的容颜还是那样的美好,可惜了,可惜了。
   韩悠雪沉默了。她明白,裘家鼎说的都是实话。林若言不会放过自己。而韩悠日这个所谓的弟弟,更是个堪比蛇蝎的冷心毒肠之人。
   沉默过后,韩悠雪让佣人帮她收拾行李。把手伸向裘家鼎。
   示意裘家鼎扶她起来,两个人慢慢走出房门,走到一楼,韩悠雪对所有人说,自己就要暂离中国,去外国医治眼睛了,跟大家道了个别,并虚伪的跟弟弟拥了个抱,然后走进父母房中,她有太多的话,想对父母说。
   十分钟后,从父母的房中,由裘家鼎扶出,接过佣人替她收拾好的行李,带着满腔的恨意与不平,离开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家,踏上了另一段人生,另一种生活。裘安逸跟着妈妈爸爸一起离开了。韩悠雪明白, 这个儿子,将是她以后唯一的依靠,指望着裘家鼎?她不傻。
   韩小冰也想跟妈妈一起走,韩悠雪偷偷塞给她一张支票后,搂着女儿,哭得泣不成声。女儿啊,不是妈妈不带你走,而是,离开这里后,妈妈的人生,都是个未知数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把握些,外公和外婆早晚是会回来的,你还要留下来,把妈妈的遭遇告诉他们啊。世上唯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韩悠雪现在想见,却见不到。
   趁着车多人乱,裘家鼎夫妻二人带着小儿子裘安逸,分别坐着韩家的汽车借机偷溜了出来,行至市中心,三人会合,然后去接家中的裘安然,四个人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何日能再回到故土,这事,谁心里都没底。
   带着安然一起走的意思,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主意。韩悠雪想把从安心那里吃的亏,好好还在安然的身上。而裘家鼎明白,安然在身边,韩悠日就会顾及着安心与安然的姐弟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轻易动他。两人各怀鬼胎,只可惜了正值青春期的安然,就这么过上了动荡的生活,连姐姐一面,都没有见到。
   韩悠日了结了一桩心病。韩悠雪被他请走了,裘家鼎也被他请走了,所有安心讨厌的人,他都用另一种方法帮安心解决定了。只是,安心现在却己不知去向。
   天己经蒙蒙亮了。韩宅门口的车辆还是进进出出。大多是回来跟韩悠日交差的。
   所有能找的地方,能查的地方均己找过查过,确实没见到安心的影子,倒是有个自称消息灵通的人士,说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到安心小姐了。
   韩悠日早没了平日里的假斯文,韩宅门外哭嚎之声不断。那个消息灵通人士也被韩悠日让人拖出去打了。
   安心终于被吵醒了,这一宿睡的很不舒服,马上意识到,自己疯了,居然翘家。偷眼看着院子里的车辆和鬼哭狼嚎的声音,安心明白,事情己经大条了。想着昨天挨得那顿让她里子面子会丢光的打,安心重新端正了一下自己要逃跑的心态,考虑着要逃到哪里去。
   想从院子里偷溜出大门,己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了。安心调转自己的头,向狗洞外面看。哇,吓出一身冷汗,狗洞外面,也就五六米宽的草坪,然后就是陡峭的山体了。怎么以前没发现。
   这下,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了。是继续走下去,还是回去匍匐在地,亲吻他的皮鞋,然后撅好屁股等着他再次无情的鞭打?用了不到三秒钟,安心对自己说:做人,要有骨气!
   抱着毯子,安心爬了出来。
   看着这处美丽的风光,清晨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早上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伸了个懒腰,安心开始探路。
   一路走来,其实根本没路,一路攀爬着,找最好走的路,最不陡的山体,安心只当自己在效游,或者说在做无保护的攀沿极限运动。
   爬到半山腰处,安心己经气喘嘘嘘了。看着前面有一块平地,肚子饿,身上累,她实在走不动了。因为要跑路,毯子也被自己扔掉了,直接坐在草地上,能感觉到:很冷。
   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要饿疯了,还是这是要昏迷前的幻觉?
   她让自己强撑着疲倦的身体,嗅着香味走去,狠掐了自己一把。看来,还真有人来这做极限攀沿动运。安心马上拢了拢头发,看着自己的一身睡衣,心里开始给自己找一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HELLO!!”安心大方的打招呼。看了一眼这男人,很酷,很有形,应该是艺术家之流,看他胡子拉茬的样子就能猜出。
   那男人抬起头来,看到安心,吓得惊慌失措。连退了几步。眼睛瞪得如牛眼,安心马上明白,这人不是艺术家,可能是个藏身在此的逃犯之流。想到自己现在的装扮,安心也开始后怕,这人如果是逃犯,那不是很久没有碰女人了?那么……
   安心心里大哀,不知在这里喊救命,韩悠日能不能听到啊。

第 54 章
 
   看了一眼附近的情形,安心分析着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看到那男人此时已瑟缩在一边,不住的颤抖,安心又改变了刚才的认定。
   看他这副熊样,说是杀人犯,有点抬举他了。安心又怀疑,他是弱智,是低能的流浪者。于是大起了胆子。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是我家的后山,这里一草一木都属于我!”安心大言不惭的宣布着自己的权力。眼睛扫过支起的火架子,上面烤着一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好香。
   “拿去,拿去。”流浪汗看出安心的意思了。现在,他就是想送走这瘟神,然后自己再另选他地,隐身生活。
   见他这么大方,安心也不客气,走了过去,仔细分析这烤的东西是什么?
   “你这烤的是什么啊?” 安心看不出来,所以不耻下问。
   “耗子!”
   安心马上有点反胃。
   “变态,你怎么不去抓些兔子之类的烤啊,这么大男人,捉人家小耗子做什么?”安心吃不下去了。
   “你看我这腿脚,能抓得住兔子吗?”男人被安心逼得没办法,指了指自己的腿。安心注意到,原来,他受伤了。
   出于人类的本质上的善良,安心上来了好心肠。
   那人对安心很警觉,也很抵触。安心反客为主,占了这个地头,看着这个懦弱的男人,在心里想,也许不需要求助,自己就可以搞定这男人。
   用了一上午,俩人熟了起来。那男人用一种死到临头的悲哀,给安心讲着自己悲苦的童年生活。讲到自己最终还是自甘堕落,沦入风尘的时候,安心终于有点理清头绪了。愤怒的冲上前去,左右开弓给了那男人几个大嘴巴。
   “什么不好做,你做鸭子!你就是西门!!!!”安心指着这不要脸的男人大声指责。
   “对不起,安心小姐,我那天是被钱冲昏了头。但我真的没怎么样你,我刚想那样,你老公就冲进来了。”西门觉得自己特冤,有钱人家搞内讧,他反成了人人追杀的亡命之徒。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进得了韩家,还敢进韩悠日的房间?你胆子不小!”安心指着西门,忘了饥饿,只有愤怒。
   西门到了这个时候,肯定是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相反,在这里风餐露宿了几天,他反倒希望能把真相公之与众,他一分钱也不想赚了,他只想过回以前的生活。
   听着西门一点一滴的讲着韩悠雪的恶行,安心毫无意外,韩悠雪能做得出这种缺德之事。
   西门又讲,那天,他本想趁乱逃出的,可韩悠雪那个死女人,居然找人想灭口,还好他跑得快,虽被韩悠雪喊来的人一枪伤了腿,却还是找到了藏身之地,又趁天黑之时,在韩宅的院墙处发现个狗洞,然后爬了出来,在这里己经住了不知几天了。讲到这里,西门悲从中来,抱着一棵大树,放声痛哭,他的一生,就被韩悠雪这个死女人坑骗了。
   安心抽了口冷气,兴灾乐祸的说:活该!
   西门听后,再次抱着大树狂哭。
   “我冤啊,我什么也没做,却……”西门懊恼的垂着树干。
   “行了,把你的脏款交出来!!”安心叉着腰,指着西门大喊,既然这西门说韩悠雪曾给过他一大笔钱,那么,就说明,她翘家后不用饿肚子了。
   西门不解的看着她。
   “我被你害惨了,那天被我老公看个正着,他嫌弃我不够干净了,但让他甩了我,他又不甘心,怎么说也在我身上搭了太多钱了,所以一直虐待我,我现在也不堪忍受虐待,只能离家出走了。”安心一边说,一边做出要哭的样子。她的伤在暗处,不好给别人看,只能用眼泪博同情了。
   西门叹了口的气,再次臭骂韩悠雪。
   两个人终于有了共同语言,因为,她们有个共同的仇人。
   一下午的厮混,让两个人相熟起来。安心也从西门的嘴里,知道了一条下山的小路。
   西门每天都会在夜黑人静的时候走到山下的公路上,坐在路两边偷偷看车,偷偷回忆着自己从前的风光,舒坦日子。
   夜深人静,一男一女,俩人相携而行,穿过树林,穿过草从,就着月光,终于来到公路上。
   近一天的交流,安心觉得,西门这人,很笨,笨得可以让她牵着鼻子走,她走不动的时候,西门会主动要求背她,托着一条还在化浓的伤腿,艰难的背着她走。她饿的时候,西门会安慰她,下了山到了公路上就好了了。可以去买些吃的东西,关键是,谁去买。西门己经被黑白大通辑,安心,好像也暂时见不得人。
   两个人蹲坐在公路旁,不知去处。
   “天下之大,居然无你我容身之地啊。”西门大声长叹。他无数次来到这条公路上,却不敢再往前走,怕被人抓到,抓到的话,他连残活的希望都没有。
   安心看着公路,看着一辆辆车飞速经过,是啊。天下之大,他们要去哪里容身呢。
   “西门,你是好人,只不过是个立场不坚定的好人。你的一时失足害了咱们两个,所以,你要负责!”安心茫然的看着前方,对西门开始讲自己的想法了。
   “我会负责,我怎么负责?我……唉!”西门现在被害得很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安心。
   “从今以后,我是你主人,你是我仆人,我带你逃到另一个地方,一个韩悠日永远也找不到咱们的地方,但你必需要保护我,现在的我们,只能走着离开这里了。你要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安心想着韩悠日在这里的权势,只能走最笨的一条逃亡之路了。
   西门点头,他认为,安心说的对,安心很够意气,自己把人家害成那样,要不,人家以后,可是豪门大家的少奶奶呢。对自己的这点小要求,一点也不过份。
   俩人再次踏上征途。慢慢沿着山边走,没有前方,没有目标。
   走的实在累了,俩人相靠着坐在一棵大树下入睡。醒来时,安心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西门的衣服。
   西门的伤,让他们无们走的快。西门的忏悔与赎罪让安心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被西门害到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莫黎。想到莫黎,安心忽然想到了办法。
   摇醒西门,告诉他“你的腿需要医治,不然,你会废掉的。”西门好生感动,这女人,终于被自己的忏悔感动了,居然开始关心自己的伤了。
   问西门,对这里熟不熟,西门打小混在这里,当然还算熟。俩人在山中熬了一天,西门听安心在那里给他讲解如何按计划行事,这样既能帮西门搞到药,又能让俩人顺利离开这里。西门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总觉得有漏洞,但现在,他也只能听安心的了,横竖都是死,不跟着安心走,早晚冻死在山里。
   俩人走一会,停一会。停停走走间,又到了半夜,一路上,安心尝过了各种野生果实,一个字,难吃。中间,逼着西门去一家路边的小杂货铺买了很多吃的,全是西门兜里的零钱,她可是一文都没有的。
   站在医院门口,安心再次逼西门进医院,并安慰西门说:放心,现在没人能认出你来,你就跟个要饭的一样,大家都懒的看你才是真的。并再三跟西门保证,如果,被韩悠日逮到,那么,她拼了命也会保他的。
   西门无奈,多日的山中生活,己经让他有些秀斗了。
   他的任务是偷一件医生袍给安心,全套装备,最好一件不少。
   西门幸不辱命,终于偷到了全套家伙,正想开溜,却在医院的走廊里遇到安心。
   “不是说好了在后门等我的吗?怎么又跑进来了,你这人真是”西门太紧张了,看到安心,觉得她对此次偷衣事件,不够看重,居然不按计划行事。
   安心却像傻了一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这时寂静的走廊,传来几声脚步声,吓得西门拉着安心就往晚跑。安心失神的跟着他小跑,但显然体力不支,西门知道她累了一天了,也没怎么吃好,怎么说也是跟了韩悠日这种大家公子,当然应该弱不禁风才是了。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瘸腿,背起安心,一瘸一拐的向后门跑去。
   莫黎趴在这男人的背上,不挣扎,不反抗,几日来,她一直活在丧子的痛苦中,绝食了几天,却被林若言天天软磨硬泡着喂着,大小营养针剂也一直不停的注入她的体内,她想死,因为她无法让自己真正去恨林若言。却也无法让自己再面对林若言了。
   好不容易,今天晚上,林若言有事出去,放松了警惕,她终于得以偷溜出来,却不想碰到一个脏脏的男人,好像还认识她。现在的莫黎,什么也不怕。就算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她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死,如果能被别人害了,也省了自己费劲去想办法结束自己这残喘的一生。
   莫黎甚至有些感动,这男人明明腿上有伤,却还是不肯放弃她,一直背着她跑,莫黎想,会不会是冥冥之中的老天爷,看她可怜,所以派了个天使下来救她?只是这天使脏了点,丑了点,也惨了点。
   西门背着“安心”来到后门,一刹那,他傻了。
   安心正蹲在那里等他呢,那他背上的这个,是谁?
   “妈呀!!”一声,西门以为见鬼了,这半夜三更的医院,能见到鬼,也不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情。
   莫黎被西门从背上扔了下来,摔在地上,痛得直皱眉头,安心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会。
   “你是莫黎?”安心看到这张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就知道,必是莫黎无疑。其实,她本来就是来找莫黎的,她想求林若言帮忙,帮自己离开这里。果然是老天有眼,让西门去偷医生袍,西门居然把莫黎偷了出来。赞赏的看了一眼西门,然后捂住西门的嘴,他们现在,都是不可见人的类型,西门喊下去,他们就得都暴光了。
   三人聚在一起,都冷静一来,安心大至也清楚了莫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改变计划!!!
   安心宣布。
   莫黎本就没主见,看到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的母性又升腾了,如果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那么长大以后,一定也会像安心这么活泼漂亮吧。西门终于搞清了这是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而己。安心却捂着西门的嘴,不让西门多说一句话。并在耳边偷偷告诉他“你害了的人不是我,是她。她被你害得失去了腹中的胎儿,己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所以,你只要对她好就行了,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你就是那个害得她失了小孩的人”。
   于是,西门自觉的守口如瓶,狠瞪了安心几眼后,还是选择听从安心的指挥,带着莫黎,等在医院后院的一处人们较少出没的地方。有这两个女人护着,西门相信自己还算安全。而安心,扮做莫黎回了病房。她本想求莫黎帮忙的,可那莫黎去真顾盯着自己泛泪,听到自己的要求,只是摇头,说是再也无法面对那男人了,更别说跟他提什么要求。
   她跟韩悠日来过一次,所以很快找到了莫黎的床,刚才从处置室里找到了一把剪子,安心流出几滴眼泪来,跟自己的长发说BYE——BYE!然后上床,大吃二喝莫黎床边的食物,吃完后,把头躺在被窝里睡大觉,不去管外面的两个人正在喝西北方风,她太累了。
   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听声音,应该是林若言。
   安心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自己太胖了,在己经知道有个安心与莫黎长的一模一样的情形下,林若言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想自己静一静,你能不能出去。”安心学着莫黎的语调说话,说白了,就是有气无力形。
   林若言一怔,莫黎己经有些日子不理会自己了。
   “我想家了,想以前的日子了,我想忘了这一切,可我却忘不了,这里的颜色,这里的一切,无时无刻不提醒我,我是为什么才会进来的,为什么要天天接受治疗,我舍不得,舍不得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安心嘤嘤泣泣的哭,刚才跟莫黎聊了一会,觉得,她应该是这种内向性格的人。
   林若言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向抱一抱莫黎。可莫黎却只顾着趴在床上哭。
   林若言有点狐疑,莫黎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刚刚去了趟韩宅,不过两个小时,莫黎就失控到如此呢。听说安心离家出走了,作为安心的朋友,他应该过去看一下。
   以林若言对安心的了解,这丫头胆子不小,想法也很开放,所以,他很直观的认为,安心现在肯定坐在哪架飞机上,回英国了,或者飞去了别的国家玩,因为安心好像不太喜欢中国。所以,他不会想到,安心居然胆子奇大的钻进了莫黎的病房扮莫黎,谁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跟头?谁又会一个骗局,跟同一个人用两回?
   林若言与韩悠日都有这个共同的认知,所以,他们都在一个坑里,摔倒了第二回。被同一块石头拦到,摔倒了第二次.有的时候,越弱智越胜利。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小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有很多娃娃陪着我。我要娃娃。”安心不再哭泣,而是换作一种十分无力气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好,咱们回家,去找娃娃。”林若言忘了,自己在与安心相处的那一个月,天天跟安心,也就是假莫黎,回忆着莫黎的小时候,以为可以感动莫黎,让莫黎原谅自己。
   “我不想见到你,我要自己回家,求求你。放过我。让我自己静一阵子,可以吗?你真有闲功夫,就把那个害我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也算是为咱们的孩子做了点什么?”几乎是用吼的,安心演一个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妇人,演的很到位。
   林若言叹了口气,叫来一个手下,让他安排车,送莫黎回家。只要回了家,林若言相信,自己可以慢慢感化莫黎,关键时候,等莫黎身体好了以后,再怀一个孩子,就可以让这一切烟消云散了。
   “走,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一日不为孩子报仇,我就一日无法面对你。”安心再次低声哭泣,恳求着林若言离开。林若言只能退出房门。
   安心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就这么简单的事,让莫黎做,莫黎却做不来。因为,莫黎心己死,不会再为了什么人,什么事,去做任何努力了。
   护士最后一次帮莫黎做检查,安心不算太配合,只是问护士,刚刚小产,是不是不能见风,护士点头答是。安心嘴角微扬。
   林若言再次进来的时候,

第25回

看到的时包的严严实实的“莫黎”,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不出胖瘦,而那眼里有泪水,这样,就像足了莫黎了。
   护士在那面帮着解释道:小产后,怕见风。心里却在想这女人太再乎自己了吧,前两天还闹着绝食自杀,今天出院,却连一点风都怕见,到底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
   穿带整齐,莫黎跟在林若言身后,下了楼,上了准备好的车。车子驶出医院,一路通行无阻。
   看到后面,林若言没有跟上来 ,安心松了一口气,对司机说:我落了东西在医院,回去。
   让司机把车停到后院去,因为,“自己”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然后让司机上楼帮自己找东西。司机一走,安心打了三下车灯,接着两个身影逃了上来,安心自己坐到驾驶位,开着车,带着两个跟自己莫明其妙扯上关系的人,亡命天涯。
   这车的牌子太晃眼,晃眼到没有任何人阻拦。韩家的人不会阻挡,林家的人更不会。莫黎认出了这车,这是林若言外公的专车,为了林若言在这个城市好办事,专门留下的。
   安心心里大呼过瘾,虽然天黑人少,但开着这样一辆外表普通,实则拉风的车,真是爽。
   林若言此时在忙什么?他在忙着抓那个罪魁祸首,因为,刚刚接到消息,西门给韩家打了个电话,约韩悠雪小姐去某咖啡厅见面,不见不散,这电话刚好是韩悠雪的女儿韩小冰接到的,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而韩家的内线电话,己被林若言的人进行了电话跟踪,所以,林若言马上得到了消息,并马上通知了林若言。林若言又被“莫黎”一顿抢白,也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抓出元凶替孩子报仇人才是。
   只可惜,电话很短暂,短暂到没来及查到西门是在哪个地点打的电话。不过,他还是安排人手大撒网,这个电话表明了,西门还活着,还在这座城市内。
   带着西门的电话录音,让西门以前的同事辩听,都一至很肯定的说,这的确是西门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那么容易被拆穿,偏偏关心则乱,两个所谓精英的男人,被一个所谓“米虫”的女孩耍得团团转。

求生
 
   林若言到了西门在电话中约韩悠雪见面的地点,在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西门好像不该在这种时候露出踪迹吧。韩悠日也如约而至,当两人在酒吧门口碰面的时候,两个人均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林若言忽然拍了一下脑袋,紧闭双眼,紧咬牙关。没错,刚才,刚才安心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定是安心,莫黎已经不可能会跟自己哭诉什么了,莫黎最近一直很安静。
   韩悠日疑惑的看着林若言奇怪的表情,心里感觉到这事,好像也跟安心有关。
   “以后麻烦你看好安心,别让她跑出来害人。”林若言此时有点吃了苍蝇的感觉。觉得自己很蠢,明明知道安心长的跟莫黎一模一样,怎么今天“莫黎”的反常,他就是没有反应过来呢?没错,他是被那双眼睛骗了,被那双含着眼泪与委曲的眼睛。一双只应该出现在莫黎身上的眼睛与一个从来没在安心身上出现过的表情,骗了他。
   韩悠日没说话,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莫黎还在医院吗?”韩悠日期待,那安心千万别借着林若言的势力跑路,那么捉起来,比较麻烦。
   “没,她说,她想回家!”林若言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他知道,韩悠日此时一定把他划为弱智的行列了,被同一个人,用同一种方式骗两次,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弱。
   “所以,你就让她走了?她刚小产,你还真放心?”三言两语中,韩悠日己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了。口气中的轻松更像是挑衅。
   “她说,让我先找到西门,为我们那个可怜的孩子报仇。”林若言在自嘲,自嘲到边笑都己经很疲累。
   “嗯,你蠢到连自己的女人什么样都不了解吗?安心一转眼睛,我就知道她转的什么心眼儿。”韩悠日心里又气又恨,这安心如果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难如登天,不出三天,必能找到,然后暴打一顿,让她记住教训即可。而现在,多了这个笨蛋的帮忙,怕是己经逃出自己的势力范围了吧。
   “你这么了解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要跑路?你这么了解,怎么没看出来,她要拐走我的莫黎?我不敢说我有多了解莫黎,可莫黎最起码不会骗我,她就算逃走,也不会搞得牵连别人。”林若言同样轻视的回敬他,他相信,如果刚才那个真的是安心,那么,莫黎也一定早就不在医院了。
   俩人心中现在都是又急又恨。韩悠日心恨安心的离家出走,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林若言担心莫黎的安危,她现在的身子让他不放心,而她现在的心思,更让他无法放手。这一放,也许,这个人就不属于他了。
   韩悠日还想反击,可觉得自己这么做就太孩子气了,当前之事,不是吵嘴泄愤,而是先找到这俩人。
   林若言也同时想到这点,本来己经背对着的两个人,又同进转了过来,互视着。
   同时拿出手机,林若言先打给医院,确定没有莫黎的影子,又接着给司机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他无法相信,安心是怎么搞定那个人高马大的男司机的,紧接着又让手下去拦阻那辆车。
   韩悠日动用自己的人脉网,全部封锁所有大小出城路口,极体堵截这辆带着两个女孩私逃的车。现在可以肯定,莫黎肯定是被安心拐走了。因为,林若言的手下翻遍整个医院,也没找到莫黎的踪迹。
   安心看着车,体会着高官的风光与威严。可当她发现后有追兵,前有路检的时候,她就明白,她们的形迹败露了。
   莫黎一直很平静,此时,不管去哪里,都比留在林若言身边好过的多。她无法面对林若言,她有罪恶感,有窒息感,爱他,却无法面对他,莫黎觉得死了,要比活着强。
   西门坐在副架上,紧张的看着前后的形势,不知该怎么办?
   安心是死活不肯被这么逮回去的,她知道,被抓回去的后果是什么,她太了解韩悠日了,如韩悠日了解她一样。韩悠日不会要了她的命,但会让她这辈子见了他都哆嗦。而有了这一次,她这一生,也永远无第二次机会可言,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就算失败,也要失败得大手笔一些,至少,让韩悠日会高看她一眼,会觉得,她还是有些智商可言的,韩悠日向来很尊重旗鼓相当的对手。
   看了一眼平静的莫黎,紧张的西门。安心大喊:都坐好了!拼了!然后调头,直接冲后面的车群冲去。
   车是以一种突围的架势冲过去的,安心是绝不是那种不要命的性格,她分析过,后面的追兵是不敢动用任何武器的,因为,那人马,不是韩悠日的人,就是林若言的人,而不管是哪方人马,谁也不敢伤了车里的人。而前面的路障很有可能设了路钉,一旦爆胎,自己一点逃跑的机率都没有了,这种时候,她宁愿选择后退,也不前进。
   而这种人见人行礼的高档又高极别的车子,安心猜,八成连玻璃都是防弹的吧。跟其它的车撞,没道理会撞输的。这还真得感谢林若言,他太再乎莫黎了,给莫黎派了一辆这么好的车。
   围追的车突然的调头,让所有后面的车都纳闷了一下,当他们发现这车不要命的直冲过来的时候,只能纷纷躲避,不敢硬撞,有的躲避不及的,两车相吻之时,果然被安心猜中,安心的车撞赢了。
   西门吓得尖叫,安心吓得尖叫,莫黎泪流满面,不是怕,是激动。她想过很多种死法,就是没想过,居然会如电影特技一样的死去,看着安心的飒爽英姿,莫黎露出佩服的眼光。
   突围成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安心把车顺着大道回开,速度之快,堪比玩命儿。她相信,所有路口都安排了人把守,她如无头的苍蝇,瞎开乱撞。
   看后面暂时无人跟随,安心挑了条小路,把车直接开进山路,顺着山路,开进一处隐蔽的林荫深处,熄了火,坐在车里喘粗气。
   走,肯定是难如登天了,她相信,现在林若言与韩悠日己经都猜到自己的小把戏了。一个韩悠日己难对付,加上一个林若言更麻烦。
   西门从车里找到一包面巾纸,递给莫黎。莫黎接过,擦着眼泪,却发出阵阵笑声。
   “你笑什么?”安心不解的问,一边不停的平抚着自己。她刚才太紧张了。
   “其实,我刚才一直希望,能就这么死了,这么离开,可偏偏就是死不了。”莫黎为自己悲哀。由笑转哭。
   “你真晦气!早说你要死,我干嘛还费心费力跑出来,直接把你扔进河里喂鱼,然后扮成你不就得了!真是的,你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林若言对你多好啊!就算不小心踢死了你的孩子,也没到不可原谅的地步啊,他又不是故意的!你难为难为他不就得了,让他着着急,上上火,从此以后觉的亏欠你的,让着你一辈子,这多好,不比死强??”
   安心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训莫黎。莫黎哭的更加伤心,西门还在刚才的惊魂中,看着莫黎的眼泪,心里真后悔,为什么要贪那脏钱。
   “行了,你别哭了,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思哭?我要是被捉回去,十个孩子都能被韩悠日踢下来,我都不哭!”安心看着莫黎哭,心里也不好受。
   “那接下来,怎么办?”莫黎止住哭声,看着安心一边抽拉着,一边问。既然出来了,她是没打算要回去的。
   “拿你当人质,让林若言帮我跑路!!”安心看了一眼莫黎,觉得这女人有够白痴。都被逼到山里来了,还能怎么办?她是没有办法了。对莫黎吼完,安心又蔫了。留在这里,死路一条,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搞不好,他们三个都会成为野兽的腹中餐。可出去投降,比死都可怕。韩悠日比这山中的野兽都让她胆寒。
   “好了,你别吓她了!”西门看不惯有人欺付莫黎,他对莫黎的愧疚心,让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好莫黎。
   三个人,坐在草从里,车己经熄了火,他们都明白,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外面有紧密的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慢性自杀罢了。
   沉默,无声无响的笼罩着这一切。西门与安心面面相视,没了办法,莫黎是这里最不紧张的人,在她心里,只要离开林若言了,就等于死了一半,一个半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这里景色,其实很美,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安静的树林里,各种各样的鸟叫声,让这里生机勃勃。
   一路前行,莫黎的心轻松了不少,闻着自然的清新味道,脚踩在土地上的那种咯吱咯吱的响声,许是树林太茂密,前几天下过的一场雨,让地上还有些潮意,空气中还有湿湿的味道,莫黎觉得,舒服极了。虽然,这里不豪华,虽然,这里不舒适,但这里,真的很自然,很让人心旷神怡。
   “傻瓜,你要去哪里啊?”安心被西门拉着,不得不跟了上来。西门放心不下莫黎一个人去探索这森林。
   “你们想办法,我去看看这里有没有神仙,会不会帮上咱们。”莫黎难得的幽默。但另外两个人并不觉得好笑,安心翻着白眼,西门苦笑着。
   树林外的公路上,今天忽然多了很多车辆在巡路,在找一辆载着两个十分重要的女孩的车。树林里的一切,却安静的让人清心寡欲。让人心神俱静。
   边走边欣赏着美景,三个人暂时忘却了自己眼前的局势,也暂时忘了自己的饥饱问题。
   当他们看到前方树木渐少,全是青草,紧走了两步,眼前果然别有洞天。
   “天无绝人之路!”安心只能想到这句话。
   “天无绝人之路,但给的这路,跟绝路没什么区别。”西门感慨的想。
   “这里好,这里清静。”莫黎觉得,如果一辈子能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原来,他们上了风景区的后山,风景区里最出名的是几处古刹寺院。安心知道,有饭吃了,而且韩悠日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到这里来。
   安心拢了拢了自己的乱发,又帮西门收拾了一下形象,最后想帮莫黎弄,却发现,莫黎很干净,也很自然,好像没有爬过山一样。
   来到寺院,安心扯谎,说自己与莫黎是双胸姐妹,西门是她们的哥哥,兄妹三人是搞艺术的,想在这清静之地找些灵感。安心说的诚恳,莫黎又是一副虔诚的样子,西门更是诚惶诚恐,这样的三个人,很容易让人相信,两个美丽安静的女孩,一个斯文有理的兄长。
   在这里小住了两天,西门每天跟在莫黎身后,莫黎每天参拜着,想让自己的心得到安宁,想为不幸夭折孩子祈福。
   安心每天如困兽一样,在绞劲脑汁想,怎么样才能顺利离开,顺利逃脱韩悠日的眼线。
   看着莫黎每天过的那么安逸,那么自在,安心叹着气,人的命,真的不一样啊。
   安心跪在佛祖面前,跟莫黎学着样子,莫黎在为自己失去的孩子求个好来生,为林若言求神明保佑他以后会幸福,哪怕没了她。安心听着莫黎小小声的念着,安心也小小声的念,她在求佛祖保佑能天降神仙,带她们离开这里,消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在这里叨扰了快三天了,安心知道,长期在这里住下去,根本不现实,也会让人起疑,每天白天,游客多的时候,他们三个都自动回避着,只有下午以后,游客慢慢减少后,她们才敢出来自由活动,这样的日子,实在不舒坦。西门好像一个被感悟了的老僧一样,每天少言少语。这气氛让安心快疯掉。
   她被心内的恐惧逼得几近疯狂,这次的逃跑,韩悠日会让她如何记住教训,她想起来就哆嗦,她是真的害怕,可是眼下,她也是真的一点出路都没有,老困在这里,跟本不现实。安心被这种恐惧折磨得天天无当安枕。
   跟着西门与莫黎,来到风景区的最高点,看着白云飘飘,安心趴在护拦上,大声呼喊:“神啊,救救我吧!”
   西门大喊:“神啊,宽恕我吧!”
   莫黎大喊:“林若言……林若言……”
   嘶喊过后,心情总算好些,三个对坐,又是相对无语。这几天夜里,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莫黎与安心曾经长谈过,两个人的身世同样的可怜。安心的童年,曾经快乐,可是,自从爸爸背叛了妈妈后,娶了那个韩悠雪后,安心的天从此崩塌,再无快乐,母亲自杀,父亲与后母的虐待,充斥着她的所有童年。
   莫黎的童年,四处飘零,过着寄养的生活,每天都活在血腥的担忧之中。同样的不幸,让两个女孩有一份同样的悲哀,同样的容貌,让两个女孩,对彼此的从前都怀有好奇之心。安心刻意的隐瞒着西门的身份,她明白,莫黎一定无法面对这事。
   被现实拉回,三个人对坐了一下午,没有人说话,因为谁都不知道,前方在哪里?
   回到寺院,安心己经打算告辞,在这里住久了,也是不安全的,她跟西门,想从这里要些食物,然后,靠着自己的双脚,慢慢走,看能不能穿山过岭离开这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安心怕挨打,西门,怕送命。
   走进寺院,三个人愣住了,以往这个时候,寺院里是不会有外人出现的,怎么今天,忽然多了这么多辆车。

第 56 章
 
   走进木漆大门,三人看到里面的阵式,都有点心惊。
   安心摒住呼吸,紧张的四下张望,看到几辆豪华轿车之间,有几个人在那里吞云吐雾,她不认识,但她不能确实,对方会不会认识她,不管是韩悠日的人,还是林若言的人,只要被看到,结局都是一样,她二话不说,拔腿就往门外跑,不敢挑大道,她专捡小道跑,专捡山路跑,哪人少,她往哪里钻,她被吓坏了。
   西门大气不敢喘一声,腿己经发软,他明白,莫黎不认识他,但林若言与韩悠日都能认出他,只要被逮到,他只有一条路——死路。安心也许会看在这几日同行的份上,力保他,不过,现在安心好像自身难保。至于莫黎,西门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莫黎知道,自己就是那天侮辱她的男人,莫黎会不会亲自杀了他,为自己为孩子报仇血恨。
   看着安心如狐狸一样“嗖”的一声在身边转瞬就不见了,西门马上反应过来,托着他的病腿,虽然很无力,不过还是保命最重要,拉了一把己呆愣在那里的莫黎,顺着安心的影子也跑了出来。
   莫黎呆愣在那里,她并不是怕,因为她心静如水,就算林若言现在出现在她身边,她都不怕,她不会跟他回去,她只想留在这里,安静下去,安静一生。可让她愣在那里的是另一个人。
   “爸爸!!?”莫黎相信自己没有认错,这人确确实实是莫天涯。她一度以为,这个人己经死了,一个人飘零在外许多年,只字没有,莫黎认为,除非这人己经不存在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不来探望自己的女儿,哪怕只是一通报平安的电话也好啊。因为林若言不喜欢她的家人,不喜欢她的从前,多年以来,她从来不提及父亲,就算想念,她也只会在林若言看不到的角落里一个人神伤,无论如何,那都是她的爸爸,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做了什么,那都是她的父亲。
   几个司机正在神聊,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纷纷转头,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神情极为激动。
   “……林荫?”这男人喊出这两个字后,忽然醒悟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口的女孩,冲了过去。
   “你是莫离对不对?你是莫离!!”莫天涯抱住这女孩,激动得眼泛泪光。
   “爸爸,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让你那么不想管我?”莫黎扑到这男人的怀里哭泣,父女亲情,让她可以忘记从前。
   男人不再说话,领着莫黎走向门外。
   这男人正是莫天涯,本来,他确实无法活命,被林森扔到国外,只给了些五百万日元,连看身上的伤病的医药费都没有。可他终究是一方枭雄,他做过街头乞讨的流浪汉,他做过夜黑翻墙的小偷,他靠着自身的坚韧还是撑了过来,养好了身体,攒够了给蛇头的偷渡费,他又重返祖国。可他己经不是昔日那个雄霸一方的莫天涯了,他老了,他有伤,他己经打不动了,他知道,报仇无望,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林森的对手。
   于是,他隐居了起来,他留在偷渡而归的这座沿海场城市,他委身于当地的一个黑势力团伙,他宁愿做一个无名无姓的司机,他只想要蓄势待发,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他一直没有联络莫黎,因为,父女亲情这东西,在他那里,一文不值。偶尔,他也会思念莫离,可一想到这女孩,他马上又充满恨意,恨她的妈妈,却也无法遗忘她的妈妈。
   莫黎听着爸爸这些年的经历,也为父亲感到伤心,心疼得眼泪直流,摸着爸爸粗糙的手,眼泪滴落在地。莫天涯对她讲了自己后来的艰苦生活,却省略了自己心中的恨意与负仇之心。
   看着这个女孩,莫天涯心里复杂,对她,他也有怜惜,也有些为人父的爱怜之意想要表达,可是,他无法让自己拿真心待她,一切的原由,都是当初那个抛夫弃女的女人,做下引诱自己的小叔子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在莫天涯的心里,林荫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让他恨得心切,也爱的心伤。
   父女两人,相对却无言,莫黎泪涟涟,莫天涯叹气神伤。
   西门一路尾随着安心,两人顺着小路跑到山顶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同时发现,少了一个人。
   “莫黎呢?那女人怎么这么笨啊?都不知道逃的吗?”安心一边弯腰喘气,一边埋怨莫黎,现在,她们三个是一条绳子拴的三只蚂蚱,被人抓住一只,另外两只也别想痛快。
   西门回头找着莫黎,找不到莫黎,他也怕,他一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急,同时,他也为莫黎的安危着急。同行这几天来,三人偶尔坐在一起聊天时,安心说被韩悠日捉回去,一下会被活活打死,然后示众,这就是叛逃者的下场。他一笑置之。
   而莫黎则是一脸微笑的说:打死,还能落个痛快,如果,我被林若言抓到,他不会打死我,他只会让我一辈子再也无法逃跑,他会挑断我的腿脚,宁愿养我一生一世,宁愿我不快乐的活着,也不会放我自由。
   西门害怕,这么一个好女人,他不想看她受那种被挑断脚筋的罪,他觉得,她的不幸,是他造成的。
   不顾安心的劝阻,西门执意要回去找莫黎,就算被抓到,他也认了,他不是圣人,他只是,愧疚对莫黎,所以,他不能放弃莫黎。
   安心一边骂着西门是笨蛋,一边跟着西门往回悄悄的探回。
   还没走到寺院门口,就看到莫黎正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低着头,看着地,不说话。
   西门远远的站在那男人的身后,挥动着手,轻轻打着口哨,给莫黎暗示,让她快点跟着自己逃。莫黎抬头,微微一笑道:“我不逃了,你们两个走吧。”
   西门急的直摇头,安心看了一眼,拉着西门的手就要往回走。这时,莫天涯转身,看到另一张与林荫一模一样的脸。
   “莫弃?!!”莫天涯看着那张跟莫黎一模一样的脸,那张跟林荫一模一样的脸,他想起了当初被弟弟天赐抱走的那个小女婴。
   安心并不知是在叫她,还拉着西门往回走,西门恋恋不舍的看着莫黎。莫黎诧异的看着爸爸。
   “莫离,莫弃。唉……”莫天涯看到这两个姐妹,想到她们的名字,一阵神伤,弟弟与林荫当初给这两个孩子取的名字,时时刻刻在刺激着他啊。
   “爸,你说什么呢?”莫黎看着莫天涯神伤的眼睛,无力的喊着莫弃两个字,又想到自己的名字,顺着莫天涯的目光,看到了安心,难道……莫黎又惊又喜又难过。惊的是难道安心真的是她的姐妹,喜的是,她终于不在孤单,她在这世界上,从此多了一个姐姐或妹妹。难过的是,安心,跟自己一样痛一样苦,一样的不快乐。
   “莫离,莫弃。莫离,莫弃……”莫天涯嘴里说着这四个字,老泪纵横,太多的五味杂沉在他心中,他的一生做过很多错事,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当初夺了林荫,这是他所有悲剧的源泉。而她也用这两个女孩,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他当初的爱,破了林荫的身,却无法撞破林荫的心,她至死都在与他的弟弟天赐莫离,莫弃。
   安心渐渐停了脚步,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此时己有些痴傻的男人,呆呆的望着自己说什么莫离,莫弃,想到莫黎的名字,又想到自己与莫黎的长相如出一辙,安心不由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周围很静,四人各占一方,安心慢慢走了过去,越过那男人,走向莫黎,拉着她的手,看了看,上下仔细的看。
   “那男人,是谁?”安心小心的问莫黎,此时,己没了害怕,也不去担心这人会不会是林若言的手下,她心中,有更大的疑问。
   “是我爸爸。”莫黎看着安心,她相信,她们俩现在想的是同一个问题。
   安心狐疑的盯着那男人,拉着莫黎的手走了过去。
   “莫离,莫弃是什么意思?”安心此时的疑问,己经让她忘了所谓的礼貌,她开门见山,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就是不分离,不抛弃的意思。”莫天涯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个明晃晃还万分刺眼的美丽女孩。
   “不分离?不抛弃?那你做到了吗?”安心己经大至猜到这男人是谁,也己经明白,为什么裘家鼎待自己一直不冷不热,连自己出国多年,都不曾关心过一回。在这男人的眉眼中,安心能找到他与莫黎的几分神似,虽然不多,只是那眉眼间的丝丝英气。
   “……我没做到。”莫天涯心里恨,一个莫离,还不足以刺激得他无法自处,可现在,莫弃出现了。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他忆起了太多不愿忆起的往事,而且,连逃避都无没有办法,看到她们,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莫离,莫弃。
   西门也看出了些门道,好奇的看着这一出父女团圆的好戏,可惜,他没有看到应有的亲情或离愁。
   “我是谁?我跟你有关系吗?”
   “你有父母吗?还建在吗?我想要见见他们。”莫天涯此时很无力,他以为,他马上要见到那对奸夫淫妇了。
   “我爸爸搞外遇,我妈妈自杀了。”安心说的一点悲伤的意味都没有,只有一种说笑话一样的悲惊。
   莫天涯仰天长笑,他心里好受了,平衡了。还以为,你们真能不离不弃,看也,也不过尔尔。
   “你笑什么?”
   “莫天赐现在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我到要问问他,他有什么脸面对你?他不是说要莫离,莫弃吗?他还不是抛弃了林荫!!!”莫天涯边笑边哭,困了他一辈子的心结,虽然没能打开,却看到了那女人的可悲下场,那女人的所谓爱情,原来一文不值,最后,还不是死在这一文不值的爱里了。
   “你认识我妈妈?”安心越来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人,也许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是的。我认识她,我不但认识她,我还认识你!”莫天涯看着眼前的女孩,是的,是了,她是莫弃没错,她一定是当初被弟弟带走的莫弃。
   “爸爸,林荫是谁?是我妈妈吗?”莫黎紧攥着安心的手,眼睛红红的,好像,她马上就要有妈妈了,但好像,妈妈己经自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天赐呢?我要见他!”莫天涯对着安心大吼,这个弟弟,让他一生都无法真正抬起头来,让他一生都背负着痛背负着伤,她与他联手伤了他。
   “我不认识什么莫天赐!你又是谁?”安心在猜,这莫天赐应该是妈妈的情人,当初妈妈与他私奔了,所以背弃了眼前的这个有可能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
   莫天涯无言了,弟弟呢?天赐呢?这女孩不认识天赐?那么天赐呢?当初不是天赐把这女孩抱走的吗?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又是谁?”莫天涯盯着安心,他觉得,会不会是天赐隐性埋名了?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叫裘安心,我爸爸是裘家鼎。”安心如实回答,其实,在她的心里,期待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么,在裘家这么多年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她也就可以安然处之了。
   “裘家鼎?裘家鼎是你爸?娶了韩悠雪的裘家鼎?你就是裘安心?”莫天涯不敢相信,绝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巧。他给韩家打工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莫弃?更没想到,天天被大小姐咒骂的裘安心,被韩家少爷珍藏起来的裘安心,居然就是莫弃。
   “是啊,怎么了?”安心期待着他能说出些什么,能说出些她期待的真相。
   莫天涯沉思着。看着眼前的一对姐妹花,一对让他感到羞耻的证明。证明他的失败,自己的弟弟与自己的弟子联手背叛了他。他恨。
   “这儿,不安全,你们跟我来。”莫

第26回

天赐带着姐妹两人迅速离开,必需离开,在没有搞清楚一些事情以前。
   西门很自然的跟上,在他看来,安心与莫黎跟他的妹妹没有两样。
   走到一处人流稀少的地方,莫天涯停下脚步。
   “你们,都是我的女儿。”莫天涯霎时老泪纵横。
   三个人,安心,莫黎与西门,其实都己想到,世界上,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本就不多,这几天的逃亡太过紧张,而两个人又都有着各自的家庭背景,所以即使想到,有可能是亲姐妹,两个人也马上都会在心里否定,直到今天,莫天涯的出现,喊着莫离,莫弃,两个人才马上心心相映。
   听到莫天涯的这句话,莫黎紧紧挽住安心,她需要亲情,在莫天涯身上,她知道,那东西很淡,但现在不同了,她有了姐妹了,相同骨血的亲姐妹;安心紧紧的盯着莫天涯,她需要父爱,在裘家鼎身上,她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得到的都是伤心与失望,而现在不同了,她有了亲爸爸了,她觉得,他会疼爱她的。她终于有人疼了。
   “想当初,我跟林荫,也就是你们的妈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我们缔结良缘,有了你们两个,那个时候,我们的感情很好。你们出生后,我很开心,为了纪念我与你们妈妈的爱情,给你们分别取名为莫离,莫弃。你们的出生,让我更加努力的工作,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条件,于是,我无日无夜的拼命工作,而这时,我的亲弟弟莫天赐,引诱了你们的妈妈,然后,两个人双双背叛了我。不顾上有高堂,不顾你们刚刚出生不满百日。当我千辛万苦找到了她们的时候,两个人跪在地上,向我忏悔,我选择了原谅他们,可哪知,两个人只是回到家中,偷偷拿走了家中的全部积蓄,又偷偷抱走了莫弃,再次背叛了我。我苦苦寻找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找回我失散的妻儿,可如今……还好,我找到了你莫弃,还好,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姐妹团聚。莫离,你小时候,我不敢面对你,所以才会那么对你,因为,我见到你,就会想起你那失散的妈妈与妹妹。”
   莫天涯的悲伤写满脸上,眼睛再次湿润。
   安心终于等到久违了的父爱,激动的投放莫天涯的怀抱,这个怀抱她等了好久,这才是一个父亲应有的怀抱。莫黎终于释然,难怪,难怪,难怪小时候,爸爸总是不理自己,总是把自己放在别人的家中,一家,一家,最后留在了林家。
   父女重逢,场面份外感人,没了刚才莫天涯与莫黎相见时的冷场,现在,才像是真正的父女重逢。
   莫天涯看了一眼西门,莫黎与安心既然把他当朋友,莫天涯很自然的也不拿他当外人了。四个人,找了一处清幽之地,环坐着,促膝长谈。
   莫天涯己经知道了安心的逃离,这事在这座城市里,闹得极为轰动。只听说韩家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韩氏未来接班人的未婚妻——裘安心。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当初被带走的孽种。
   至于莫黎,他只知道,还有另一伙势力也在找人,他初时只以为是韩悠日的朋友,可没想到,原来是老相识——林森的儿子,林若言。看来,这两个孽种,混的还都不错。
   安心与莫黎也同时了解到,她们的爸爸莫天涯,身陷海外数年后,终于回到国内,然后一直跟在韩悠日外公的身边。而今日,也是为了随同护卫着老爷子来寺院里养生清心而来的,最近,这位老人家被女婿家的乱事闹的有点上火了。
   如果不是安心一直与韩悠日生活在国外,如果不是韩悠日一直把安心当做私人珍藏,从不外泄。如果不是莫天涯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如果不是老爷子近年来几乎隐居山中,修身养性,莫天涯也不会到今天,才知道,安心即是莫弃,莫弃,即是安心了。
   一阵寒喧后,几个人谈到了主题。
   莫天涯先是问起两个人私逃的原因是什么,安心,莫黎,西门顿时全部哑巴了,安心不肯说,莫黎不想说,西门不敢说。
   莫天涯如一个偏心袒护女儿的爸爸一样,不管什么原因,都要力顶自己的女儿就是了,于是,几个商量如何才能顺利逃出这里,不被别人发现。
   莫天涯一笑说:这个,不难。

阴谋
 
   无论韩悠日撒下怎样的天罗地网,安心,终究还是成了一条漏网之鱼。跟她一起漏网的,还有莫黎与西门。而捅破这张网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天涯!
   韩悠日可以让手下盘查任何人的车辆经过,唯独不会搜他外公祝九霄的,因为,他的人,都是他外公的手下,他外公,才是真正的太上皇。
   林若言即使在猖狂,也是要卖韩悠日几分面子的,当然不会在人家的地头,妄图开罪人家的太上皇了。
   莫黎,安心与西门就躲藏在这队车马里,顺利逃脱第一步。
   莫天涯让两个女儿与西门躲在暗处,他自己先反身回去,镇定的告诉自己的同伴们,他久未见面的女儿今天来到山上拜佛,碰巧遇到,说了一会儿话而己。所有同伴都诧异着,老莫原来有家室,有儿女啊??刚才匆匆看了一眼,却只见个背影,从背影看,老莫的女儿,也应该是个大姑娘了,而且,身材也蛮不错的。
   午饭时间,莫天涯推说自己胃疼吃不下去,让同伴司机们都去吃饭,自己留在前院里照看着。然后,安心,莫黎,西门分别偷偷钻进这些车的后备箱里,很闷,却是唯一一条能够通往自由的捷径。
   斋饭用完,祝九霄打道回府,回自己最近用来疗养的别墅,一行车缓缓驶出风景区,奔驰在大道上,奔驰在林若言与韩悠日的眼皮子底下。顺利得超乎想像。可见,一山更比一山高,一物总有一物降。
   车慢慢停下,停在别墅旁。老爷子也慢悠悠的回了别墅,司机们三三两两纷纷下班回家,平时其实很闲,只有在外出的时候,需要讲究个阵仗的时候,他们才有事做,现在的黑社会,真的很闲。
   莫天涯因为办事稳妥,处事也相当沉着,一直担任祝九宵的专职司机之一,在这里,他人缘混的很是不错,跟其它人打着哈哈,眼见人散得越来越少。他忽然一拍脑袋,说是忘了给车加油,回去找了管家领了外出的车牌与通行证。
   快速来到早己空无一人的车库,放出还在后备箱里的三个人,让他们藏身于祝九宵的坐驾内,扬长而去。他顺利的开着祝九宵的专用坐驾,带着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三个正被外界疯找的人,正大光明的离开了别墅。
   一路依然畅通无阻,他开着的车子,后面挂着的车牌子,让任何人一眼就能认出是哪家的车,车子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三个人终于长喘了一口气,伸着懒腰,放下半颗心来。他们现在是无比信任莫天涯的。而现在的莫天涯心里正不停的打着算盘。现在,他的手里,握着两个举足轻重的棋子。这两颗棋子是他一生的耻辱,也是他翻身的王牌。
   他不敢把车开出市区,他明白,只有在市区,这辆车子才是免死金牌,只要跨出一步,马上就会引起别人怀疑。他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好好想一想,机会来了,要怎么抓住?
   把三人安置在自己位于这座城市里的家,一个单室的房子,是他这几年积蓄买下的,本想着,如果一生无翻身的机会,就在此虚渡终老,没想到,机会这东西,这么快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叮嘱着三个人,千万不要乱出去走动,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他没有心思跟这两个女孩去嘘寒问暖,他有太多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一一部署。
   莫黎与安心,还沉浸在姐妹相认的激动当中,西门,也陶醉在马上就要顺利出逃的兴奋中,他相信,莫天涯这个“慈爱”的父亲,一定会帮助他的两个女儿逃离的。
   莫天涯坐进车里,点了根烟,看着自己的家还亮着灯,想着里面的三个人,并不是人,而是任他宰割的三只小猪,能帮他换回功名利禄的两颗棋子。
   夜慢慢笼罩了大地。
   莫天涯依然冥思苦想,这机会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他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把握,跟他同样苦思的还有两个人——韩悠日与林若言。
   韩悠日与林若言都在疯狂的找人,都下足了力气,也都铺足了人手,说是天罗地网一点不假,但还是依然的找不到人,这让他们自己都想不通。
   韩悠日找人找的很是低调,他现在还只是愤怒,还没来得及担心。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裘安心会离开,裘安心敢离开。
   而安心的离开对他来讲,不仅仅是离开或是情侣间的分手闹别扭那么简单。她的离开是叛逃,是不忠,是不仁不义,忘恩负义。也有一种让韩悠日难与人言的耻辱与窝囊的感觉。,他自认为,自己为她付出了太多,把她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为了她放弃了国内的一切,放弃了舒适的生活,放弃了父母外公,放弃了朋友,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而他对安心的要求也是极其简单,只要听他的话,好好的生活就可以,难得做一次好人,但看来,这好人,做的很失败。
   林若言找人找的很高调,也很疯狂,他太过于担心着莫黎的安危,莫黎的身体,及莫黎的那颗己经半碎的心。他明白,若莫黎的心完全碎掉,若再丢了只片碎瓦,那样的话,即使找回莫黎,也怕再也不是他那个曾经的莫黎了。所以,他必须要第一时间,找到她,安慰她,请求她,告诉她,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他必须为自己为他们做些什么,弥补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补救。
   几天下来,这样严密的搜人网,居然搜不到人,这是他们想不通的。这也让韩悠日坐不住了,开始真正的为安心担心了,以安心的性格来看,韩悠日觉得,安心逃得如此决绝,有可能,一辈子都会躲开他了,心也会痛,巨烈的铰痛着。
   两个人坐在一起,面对着面,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韩悠日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摸着下巴,林若言歪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他太累了。
   韩悠日想问问林若言,莫黎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可以投靠或寻求帮助,因为安心的底细他很清楚,安心,是找不到任何人帮忙的。初时,他只以为安心是一时生气,想不开,觉得丢了人,失了面子而己,所以离家出走几天罢了,过不了多久,身上没钱了,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小丫头片子,好像下了狠心要离开的样子,自己这么布网,居然逮不到她。
   林若言是真的累坏了,韩悠日还在家中等消息的时候,他己经是亲自上阵,四处寻找着莫黎,今天,被韩悠日请了过来说是要研究一下安心与莫黎的问题,他才肯放下寻人的事情,来到这里的,希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但好像,他也很头痛的样子。
   韩悠日刚想开口,打听一下莫黎的家事,他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韩悠日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告诉自己爆炸性消息。表面上,他不动声色,简单的给了对方一个疑问句:我凭什么相信你?把人带到我跟前才算数。然后挂断电话,双手合十,看着林若言。
   “谁啊?”林若言听着韩悠日的接电话的口气与内容,好像与安心或莫黎有关系,所以会上心。
   “说是知道安心的下落,我看八成是上门骗钱的。”韩悠日一脸微笑,没了刚才约林若言时的急切。
   “是吗,我现在,倒是宁可有人骗骗我。”林若言一脸倦色,继续歪在那里,闭目养神。
   “安心倒是挺适合你,她会天天骗你,撒谎当饭吃。”韩悠日若有所思的看着闭着双眼的林若言。
   “我受用不起,我们莫黎,可是一句谎话都不说的好孩子,不知怎么就上了安心的贼船了。”林若言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满腹全是对莫黎的担心与思念,他无法在这里停留太久,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他必须在短期内找到莫黎。
   “安心虽然爱撒谎,胆子却很小,从来不搞什么离家出走。倒是莫黎……”韩悠日意有所指。
   “男人办事,最好痛快点儿,有事就说,没事我还得找人去呢!”林若言站起身来,他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跟韩悠日生气。
   韩悠日也不留他,坐在那里淡笑送客。
   林若言觉得自己白白耽搁了时间,搞不清这韩悠日找自己来干嘛。韩悠日看着林若言的背影,想着刚才的电话,拿起桌上车钥匙,若有所思的盯着办公桌上的像架,上面有安心甜美的笑。
   想了很久,韩悠日还是决定去亲自会会这位自称是知情人的男人。
   开着车,多年来的英国生活,让他对自己的家乡反倒有了些陌生感,来到对方说的小茶楼,古典的装修,让人感觉很温馨。
   气氛不错,很安静,也很干净。拉开九号包间的竹门,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韩悠日脱了鞋也坐了过去。
   他的眼睛很毒,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外公身边的专职司机。所以,心里很沉稳。他明白,这人,暂时对自己,不会构成任何伤害。能在他外公手下成为专职的人,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是被外公了若指掌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可以轻易被外公制约住的人。
   韩悠日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看着对方,不说话。
   “韩先生,怎么不问问,我是谁?”莫天涯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他己经老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容他消耗。
   “我没兴趣。”韩悠日喝着茶看着室内的装饰,就是不看对面的人。
   “我姓莫。大家都叫我老莫。”莫天涯先自我介绍了一下。
   韩悠日还是慢慢品着茶,心里想着他说的每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两个女儿。”莫天涯一步一步渐入主题,话音中透着些许的神秘。
   韩悠日抬眼扫了他一眼。在他的眉眼之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心里大致有些能猜测出他下面要说的话了。
   “我有两个孪生女儿。”莫天涯紧盯着韩悠日,对于莫离莫弃两个女孩儿所找到的归宿,他不得不说,不错。
   两个男人,都不错。
   如果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会发自肺腑的为她们高兴。但是,这两个女孩儿是他一生的耻辱,他不会让她们有好日子过,他不会眼看着她们幸福快乐。他会毁掉她们,就如同当初她们的母亲林荫,轻而易举的毁掉了他的一切,他的一生,他的人和他的心。
   想到这些,他无比激动,但他压抑着自己,他清楚,眼前的男人,能够帮他击倒林若言。林若言倒了,莫黎的一生将永远泡在泪水里。然后,他会把韩悠日整跨林若言的真相公之与众,那么莫弃,也就是现在的安心,也无法再心安理得的留在韩悠日身边。莫黎与莫弃姐妹搞不好还会从此成仇,最后沦为陌路人。两个女孩儿的眼泪,能不能让她们的母亲在地狱里悔恨当初对自己的背叛呢?莫天涯心里阴森森的冷笑着。
   当初,他答应了父母此生不会伤害这两个女孩儿,但不等于,他不可以借他人之手来伤害她们。他还不清楚,林荫也曾经对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发过如此恶毒的誓言。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做接下来的任何事。
   “莫先生有话直说。”韩悠日明白,这人,应该是安心的亲生父亲。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出现,说明什么?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听说韩先生府上,最近丢了一位小姐。韩先生现在一定在急着找人吧?”莫天涯在痛苦的回忆中挣脱,面含微笑,看着眼前这个伪装得很好的年轻人,眼底的那丝疑惑,让莫天涯明白,韩悠日,己经知道他的身份是谁了。
   “是的。不过不是什么小姐,是我未婚妻。”韩悠日也很想知道,这人到底要唱的是哪出?
   “裘安心?”莫天涯报出莫弃现在的名字。这名字让莫天涯嘲笑林荫,裘安心,求安心,一辈子都在求安心。可惜,他不安心,谁也别想安心!!!
   “是。”韩悠日把目光聚集在这个男人身上,在他身上,韩悠日可以找到安心,或莫黎的点滴影子。
   “NO!NO!NO!她不是裘安心,她叫莫弃。她是我的小女儿。她的姐姐叫莫离。”莫天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两个女儿,还真的很有份量。林大少爷找人找的风风火火。韩大公子也毫不避违的承认着他自己的失败。
   韩悠日在他刚刚自报家门的时候,就己经猜到这个结果,事实上,在他知道莫黎与安心一模一样的时候,在他问过裘家鼎的时候,就己经猜测到莫黎与安心是亲姐妹的身份了。如今,看到眼前的男人,他相信,这男人,一定是莫黎与安心的亲人。他们眉目之间,有太多的相像。
   “那又怎么样?不管是安心,还是莫弃,现在,都是泡影。我找不到人,难道,是你把她们藏了?”韩悠日为这样的想法而激动,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慢慢的饮茶聊天。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是的。她们俩现在,都在我那里。”莫天涯没有心思喝茶,满怀心思都在韩悠日的身上。
   “哦?!!……那麻烦你告诉安心,让她玩儿够了,记得回家领罚。我先告辞了。”韩悠日知道,这老莫现在出现,应该不会只是父女相认那么简单的事了。他一定有事,而且,一定不会是好事。
   “韩先生不想见见我们莫弃吗?”莫天涯有些沉不住气了。听说过这位小少爷很难缠,没想到,人家跟本不与自己纠缠,这可如何是好?莫天涯的戏,没法唱下去了。
   “不想。”韩悠日头都不回,直接走人。
   他不是不想,他快想疯了。只是,他不想被人算计。在老莫的眼睛里,他确确实实看到了算计两个字。
   开了车门,坐进去,韩悠日点燃一根烟,发动引擎,瞬间没了踪影。
   莫天涯坐在茶楼里,有点不知所措。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人家跟本不给自己当主角儿的机会啊。
   莫天涯一直坐到天黑,茶楼打佯了,才站起身来。
   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在市内转来转去。转到半夜,确认无人跟踪才真正的打车回到自己的家。那里,还有三只小猪,不过此时,是三只让人头痛心烦的猪。
   韩悠日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得到了安心现在所在的确切地址。心里想着,这老莫,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可为什么他的女儿都笨得像猪?
   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韩悠日在想,现在,是不是自己出现把安心抓回来的时候?轻叹了口气,他忍住了。因为,现在的安心,己经不是安心了。莫弃?是啊,到底要不要弃了她。那个老莫,可绝对是来者不善。
   莫天涯看着睡在自己房中的姐妹二人,与睡在客厅里的西门,发现自己居然无住容身了。既然韩悠日不肯给自己机会,那么……
   莫天涯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要怎么让自己的心平静?只要看到仇人的眼泪。可是他的仇人,是他的亲弟弟与妻子。他们联手害了他的一生。他不恨林森,因为成王败寇,这种轮回他可以接受。但他接受不了他付出的真心,被人无视,被人践踏。
 
   “生”与“死”
 
   闻着饭菜的香味,莫黎伸了个懒腰,帮安心掖了掖被子,披了件外衣,穿着托鞋走出卧房。
   顺着香味散出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个带着围裙,正在忙碌着张罗早餐的身影——莫天涯。
   在莫黎的印像里,没有任何关于莫天涯下厨房的印象,在她跟着莫天涯混生活的有限日子里,莫天涯只会在外面随便带些东西给她吃,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饭菜,好像养只小狗一样,只是没饿死她罢了。
   看到今天如此慈祥的爸爸,一时间,莫黎有些感伤,更加感动。久违的父女亲情,让她很想奔过去拥抱莫天涯,告诉他,其实,她很期望得到他的爱,他的关怀。她真的好想做一个乖女儿,做一个让父亲开怀喜欢的好女儿,有一个可以把她抱在怀里,任她撒娇的好父亲,可他她没有,没有一个好父亲.把她抱在怀里看她撒娇的人,只有林若言。
   西门的呼噜声音,在这温馨的一幕里,实在有些杀风景,莫黎笑着去帮他盖好身上的毯子。然后走向厨房。
   “我来帮您吧。”莫黎乖巧的声音响起。莫天涯被吓得手中的铲子掉到地上。转头看到莫黎,一时居然分不清是莫离,还是莫弃?
   “你是???”莫天涯看着眼前这女孩,实在搞不清楚谁是谁.其实,只要他肯细心看,是能辩认出来的,可是,他不敢,也不愿多看这两个女孩一眼.
   “我是莫黎啊。”莫黎激动的心情回落,有些冰.自己的父亲,不认识自己.但她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这理解中,有些心酸.哪个双胞胎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认错?
   “哦……这么多年不见,我实在分不清你们两个。”莫天涯慌忙解释着.
   “……难勉的。我们长的,很像。”莫黎很体贴人.帮莫天涯找着理由.
   “嗯。”莫天涯低头闷哼了一声.
   莫黎心中有些失落。不管怎么说,她的童年,跟莫天涯接触的要比安心多的多。她觉得,她跟莫天涯应该比较亲一些.她能在多年后,一眼认出许久未见过面的莫天涯。而莫天涯,却无法凭着多年前的记忆分清谁是莫离,谁是莫弃。她知道,这不怪他,连林若言,连韩悠日不也都认错了人吗?可她心里,还是很失落,总是觉得有点悲凉。
   莫天涯有些不自在。场面很尴尬。
   “你去喊莫弃跟你们的那个朋友起床吧,饭好了。”莫天涯觉得,还是不在同一个气场里比较好,没有亲情,没有感情,却有着一种不预人知,无法道出的恨。
   “嗯。”莫黎转身刹那,泪水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明白,莫天涯,不想看到她。她懂得,她的出现,只会为爸爸徒增烦恼。她知道,她此生,可能注定孤寂终生了。但她无法给自己解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她的一生,被什么人下了诅咒了吗?为什么不幸福,为什么幸福不肯光顾她.
   林若言,己经无法再回首了,回首只有血肉模糊的孩子与那些不堪回忆的曾经,也曾美好过,可正因为有过那些美好,才显得今日,更加悲凄。
   爱情这东西,她要戒掉。亲情这东西,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推开她,拒绝着她。难道,她此生无缘亲情?
   这个刚刚相认的妹妹,在她们谈话中,她能听得出来,妹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韩悠日。韩悠日与林若言既然是旧识,那么,与妹妹接触,也必然逃脱不开林若方,也必然还是要纠缠不清,还要是痛苦不断。那么,为了戒掉爱情,这份姐妹亲情,她也只能割舍,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能留给她?
   抹干眼泪,带着微笑,如一个姐姐一样,叫醒了西门,给他一个最美丽的微笑,让他在清晨转醒时,能够心情开朗。如一个母亲一样,温柔且包容的叫醒了习惯晚起的安心,哄着她,帮她穿上衣服,甚至帮她穿上昨晚给她洗干净的袜子,抚摸着她的头发,本来一头长发,怎么就舍得把她剪得如此凌乱不堪。若韩悠日看了,又该恼了她,妹妹,又难勉挨顿训了。
   莫黎一脸的微笑,心中却又酸又涩。
   安心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有了爸爸,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结,她可以理解为什么裘家鼎不喜欢她。不是她不可爱,不是她不讨喜,只是因为,那人,与她无关。
   她有了姐姐,姐姐让她想起了妈妈,她觉得,她可以放下韩悠日了,因为,己经有人能够代替他了。她一直都在找妈妈的感觉,是的,她只要妈妈的感觉。小时候忽然遗失的那份母爱,让这想法伴随了她多年,她甚至都不明白,她长大了,母爱己远远不够了,她己到了需要爱情滋养的年纪了。
   四个人坐在方桌上,莫天涯恢复了这次初见时的热情,如一个好父亲一样,招呼着大家吃早餐。
   安心与西门吃的很香,莫黎心中酸楚,可依然很享受这顿有史以来,父亲为自己做过的唯一的一顿饭。
   安心体会着这份亲情,吃着莫天涯与莫黎为她夹的菜。西门为姐妹两人此时的幸福感到高兴。暖洋洋的气份让人渐生困意。
   莫黎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莫天涯的影子时大时小。安心好像很累的样子,趴在饭桌上睡了。西门怎么了?西门为什么那么激动?爸爸在做什么??莫黎渐渐失去了所有意识。
   黑暗,黑暗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阴郁恐怖。光明,光明再现的时候,会改变些什么?
   莫天涯看着三个歪倒在餐桌前的人,脸上涌出一丝残忍的笑。
   门铃响起,莫天涯打开房门。
   闪光灯下,赤条条,白花花的裸体,软软的任人摆弄着,让人想起了肉食车间里的白条鸡,洗涮干净的任人随意切割扣着紫色印记的合格猪肉。
   莫天涯点着钱,满意的笑了笑。
   “拍的很美,你很专业。”
   “你确定没有麻烦,我这可是要参寒的。”年轻人稚嫩的问着。
   “要不要看看我们的身份证?我是她们的父亲,你说会不会有事?”
   “那就好。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敬业的。搞成现在这样,我反倒更累。”年轻人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为了赚钱,可真是卖命啊。
   “哦,好,知道了。下次,我让她们清醒着配合着你,为艺术献身,这是她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合作愉快。别忘了,照片出来后,打电话给我。”莫天涯己有送客的打算,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三个人才能转醒,但莫天涯不像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与危险。
   年轻人回首看了一眼三个仍就沉睡的人,又看了一眼送他到门口的人,挥了挥手,离开了。
   他要参加一个国际性的摄影大参。题目为:生与死。
   他想了好久,怎么样才能表现出生与死?半年前,他终于想到了,他觉得,他的想法,他的创意,他的作品可以给全世界一个震惊,可以让他从此名声大振,可以让他从此功成名就,成为永垂不朽的一代伟大的艺术家。
   他去了美院,他知道,那里能找到人体模特,可是,他的创意太过于特别,没有人肯配合他。于是,他登了一则启示,他重金招聘人体模特,他以每小时十万块的薪金招聘,问的人多,留下的,却没有一个人。
   他知道,他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他加了酬金,也加了一行字:招人体模特,要求:开放,听话,肯真正的为艺术献身。如能配合,酬金二十万每小时。他的小广告贴的满天飞,随着大参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他觉得,根本没有人肯为艺术真正的献身。
   莫天涯听过一个同事说过此事。说有一个疯子大学生,搞什么人体艺术,疯狂的招人体模特,却要求对方扮做死人,然后摆出各种他要的姿态。
   昨天,莫天涯在茶楼里,本打算找韩悠日合作

第27回

,一起铲除林若言,可惜,韩悠日一点不给他机会。他沉思了很久,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小方块的贴纸上的招聘信息。他笑了,笑的很悲哀。
   让她们都去见鬼吧,让她们永远活在地狱里吧!!!莫天涯拔打了那个电话。
   安心幸免于难,因为,她身上还有伤,还有被韩悠日那天愤而责打下留下的青紫。当莫天涯看到安心屁股上的青紫时,不勉摇头。看来,他们的韩大公子,有虐女癖。这也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啊。
   年轻的疯子也感到很失望。
   “可惜了,要不然,可以拍一副更美的图片。怎么偏就伤在这个地方呢。唉……”
   “嗯,是啊。可惜了。要不然,两姐妹一起拍,应该就更惟美了。”莫天涯也很失望。
   莫天涯任凭一个毛头小子支使着。像是一个极其再乎这笔薪金的老人一样。帮着他把西门与莫黎□裸的摆放在一起,然后帮她们摆也各种年轻人要的造型,包括把西门的生殖器官,放进莫黎的体内,很龌鹾,却让他及年轻人都感觉到很兴奋。
   这就是年轻人那惊世骇俗的创意。生与死。一对徇情的情侣,临死的时候,却在创造着生命。
   年轻人自以为惟美的创意,却不知以后,将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
   莫天涯帮着三个人穿好衣服,手抚过莫黎与安心的身体,有种想报复的冲动。可却怎么样也无法成功。瘫坐在地上,眼泪滚落。他老了,老到都无法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吗?
   帮三个人穿好衣服,把她们安置在各自的床上,洗干净所有碗筷,收拾好了一切,然后离开。
   他要等着几天后的照片。 这照片,可以让林若言颜面扫地,让莫黎无法苟活于人世,这样,他就没有违背当初对父母的誓言,莫黎会死,却不是他杀的,起码,不是用他的枪或者刀直接杀死的。
   
   一丝光亮映进安心的眼眶。睁开眼睛,仔细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又跑到床上来了?
   推推身边还在酣睡的姐姐,莫黎也慢慢转醒过来,脑中一片混乱,浆糊糊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莫黎实在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怪怪的。
   两个人站起身来,同时相互扶了一下,居然感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病了吗?喊着西门,却不见有人应答。安心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看到正躺在沙发上沉睡的西门。这是怎么了?被下了沉睡咒了吗?大中午的,居然都在睡觉。
   怎么叫,也叫不醒西门。安心很沮丧。
   莫黎慢慢跟了出来,拿起身边的一杯冷水,泼向西门。
   西门睁开眼睛,一刻钟的失神后,西门告诉安心与莫黎“你们的爸爸,迷昏了我们。”
   室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沉思,又要发生什么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年轻人,很激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处理着这一张张来之不易的图片。
   这意境,这氛围,这男女主角都很符合他心中的样子。女人脸上的无望,男人脸上无奈。PS上血色的血滴,与全幕的黑白之色。很震憾,也很醒目.血腥,然后是平静.
   他太激动了。激动得忘了当初跟莫天涯的约定,这些图片,得让莫天涯先看了以后,才能正式启用的。
   他在电脑上发了一张图片给他最好的朋友,让他帮自己参谋一下,还需不需要再填加些什么原素。朋友的反应也是震惊加佩服。并同样觉得,这几张简单的图片,一定能惊世骇俗,一定能从此成名。
   两个人为即将到来的成功,约在一起举杯庆祝。
   第二日酒醒,他才想起当初的承诺,忙打电话给莫天涯。
   莫天涯最近,请了长假。却天天闲逛于公园,如一个退休老人家一样,看别人下棋,听别人唱曲。因为,他无家可归。他的家,被几个他不想看到的人占领着。
   接到电话后,莫天涯来到与年轻人约好的咖啡屋见面。
   看到年轻人拿出的照片,莫天涯是震憾的。原来,裸照居然可以拍得如此神圣,如此唯美。可它终究,还是裸照。
   “我能拿回去,让我女儿女婿欣赏一下吗?”
   “对不起,在我参赛前,不可以。等我参赛后,全给你们,也无所谓。”
   “哦。”
   莫天涯露出一丝善解人意的笑容。
   得到莫天涯的首肯,看着莫天涯在合同上摁了手印签了名。年轻人拿出一打厚厚的人民币,算是对此组图片的买断费。他很大方,他把父母多年的积蓄都搭上了,因为他知道,这组照片,能给世界造成怎样的轰动,能给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成功。生与死!!!是的,生与死只一线间。
   韩悠日还在思考要不要去领回安心的时候,接到了英国朋友的电话,让他接收一份邮件。
   韩悠日打开邮件的时候,不得不说,他的大脑濒临溢血的边缘。图片带给他的震憾太大了。他有种想自杀的冲动。在他自杀前,他打算先杀了老莫和老莫的女儿。
   手是抖的,简单的电话号码,居然拔了十分钟都拔不出去。还好,电话自己响了,还好,打电话的人,正是他想要打过去问话的那个人。
   “哪来的照片?”韩悠日激动得连国语都无法说标准。
   “互联网。”对方答的很干脆,语气却还庄严。
   “从哪传出来的?”韩悠日虽然激动,却没有丧失理智.
   “中国。”对方流露出一丝无奈的情绪.
   “我X!”韩悠日气的爆了粗口.
   “是你的女人让人X了吧。”对方不是想拱火,而是觉得,这事实在太罕有.韩悠日不是一向把自己的女人护在身边的吗?怎么会让她去拍这种东西.
   “马上帮我封了发这照片的网站”韩悠日简单的交待,他相信,他的朋友,有这能力.完全可以攻入这家网站,直接删除.
   “我己经在做。”是韩悠日多年的老朋友了,当然了解韩悠日对安心的态度,及处理事情的方法.
   “……帮帮我。”韩悠日觉默了一会,终于无力的说出了一句恳求的话.只在一瞬间,他告诉自己,没法放下安心,是真的没法放下.
   “我会尽最大努力。”对方给了韩悠日一个保证.
   韩悠日放下电话,手还在抖。气得要吐血,却不能让这口血吐出来。
   走出办公室,脸色铁青的如死人,比照片上的两个人,还像个死人。
   十分钟内,一行车辆停要莫天涯的家门口。韩悠日让人包围整座楼。然后自己上楼提人。
   门被强行踹开。却见老莫倒在血泊中。屋中再无任何人。

狗咬狗,一嘴毛
 
   韩悠日冷漠的看在趴在血泊里人老莫。 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出去了。
   这种场景,他不愿意看到。会让他恶心。虽然,他身在这种黑色势力下长大,他做过很多比这更残暴更恶心的事情,他的手是红的,绝对不干净。可对血这种东西,他还是没有习惯,觉得恶心。
   韩悠日的手下中,有老莫的旧识,以前都是祝九霄的旗下的。很快有人跑到韩悠日的车前告诉韩悠日:老莫没死,老莫还有气。
   韩悠日挥挥手,老莫被送去急救。韩悠日看着救护车带走老莫,他反复在想:安心去了哪里?
   这几天,他一直让人留意这里,偷偷安插了很多手下,可没有一个人看过安心或莫黎从这里走出来过。或许,那个老莫根本就是在撒谎,安心与莫黎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韩悠日脑子中好像能看到一丝光亮,却总是被什么东西无形的给挡住了。
   在老莫的家中,什么也没翻到。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老莫曾经收留过安心或莫黎,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老莫是她们的父亲。一切,好像只是老莫在自导自演而己。
   还好,他还没死,他还有一口气。韩悠日还能从这张嘴里得到些东西。
   耐心的等在病房中,看着医生帮老莫安插各种各样的管子,这些,都不是韩悠日关心的。他只关心,这个人,什么时候能说话。
   还好,老莫的枪伤,不足以至命,老莫显然是个命大之人。
   模糊不清的口齿,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林若言。
   韩悠日陷入深思。
   林若言要杀老莫?为什么?如果莫天涯是莫黎的父亲,那么,林若言在这种时候杀了莫天涯,不等于切断了一切与莫黎重归于好的退路了吗?
   断断续续下,莫天涯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林若言看上了安心,一个莫黎还无法满足他,他想收藏一对姐妹花。他想把这对姐妹花据为己有。所以,他抢走了莫黎与安心,并想杀死莫天涯已灭口。
   韩悠日看着脆弱得需要各种管子来维持生命的老莫,当着莫天涯的面给林若言拔了个电话。
   林若言接起电话,他此时很心烦,正想打电话给韩悠日,没想到,韩悠日己经主动联络他了。
   公司里堆积了大量的工作等着他回去批示,家中又有一大堆乱事,催着他快些回去。他在这里己经耽搁了太久。母亲的电话已经到了一天催三回的地步。他很心烦,可在这里的寻找,却一见成效都不见。
   “韩先生,我家中有事,可能无法继续寻找莫黎了,这里就麻烦你帮忙照应一下,有莫黎的消息,请随时通知我。我会留些人手在这里,也会让人在附近城市里帮忙寻找的。”
   “哦?”韩悠日看着莫天涯,心里开始百转千回。莫天涯的话,他并不当真,他觉得林若言的手脚,没有那么不利索。如果想灭口,那么莫天涯此时,应该是一具尸首。但此时,林若言的电话,却让他不得不起疑,不得不仔细斟酌起莫天涯的话。
   “有任何消息,请随时联系我。”林若言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他被母亲催得心急,被莫黎的失踪,搞得心焦,己经无心去考虑韩悠日的语气了。
   “好。”韩悠日却当真多了心了。以他对林若言与莫黎的了解来看,林若言应该比他痴情的多。只要一日找不到安心,他韩悠日都不会放手。又何况是那个痴情的林若言呢。他怎么可能放手?怎么可能把寻找莫黎的事情假手于人?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林若言对韩悠日不存太大的幻想。安心丢了,韩悠日找的力度他是亲眼目睹的,比自己找莫黎的态度冷然多了。安心尚且如此,又何况是莫黎呢。
   “好。”
   电话挂断。两个男人同时叹息。
   林若言在为莫黎叹息,太多的事情牵扯着他,让他无法扑下全部心思去寻找她,去保护她。
   韩悠日为自己叹息。看来韩、林之战,马上就要发起了。
   莫天涯半眯着眼睛,看着韩悠日脸上的变化,他己经装做意识不清的样子,他就是要发起这场战争,他就是要看到最后的姐妹成仇,他要用她们泪水与他们鲜血来偿还自己的一生。
   韩悠日的速度是极快的。当他确定了林若言有私藏安心的可能后,他马上开始行动。
   车队己经僵持了很久。林若言一脸不解,不明白韩悠日在抽什么疯?
   “林先生,是你的东西,你随便处置,不是你的,千万不要窥视,更不要起任何拒为已有的心思。”
   “韩悠日,念在多年的合作关系上,我原谅你的无理。你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把安心交出来。”
   “……你跟我要安心??我还想找你要莫黎呢?”
   “莫天涯,没有死。”韩悠日好心提醒,跟林若言兵戎相见,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莫天涯?他还活着?”林若言听到莫天涯这个名子,思潮迅速回到了十几年前,在刑堂上,被父亲废掉的莫天涯,及父亲扔给莫天涯的五百万日元,他与父亲都一至认定,莫天涯早就客死他乡了,今日忽然听到他的名字,让林若言一时间,很是震憾。
   韩悠日看着林若言,林若言脸上的震惊,让他觉得,这男人,确实有鬼。跟莫天涯之间,肯定有关联。
   “是的,他如果真被你杀死了,我还真就想不到,你居然……你对得起莫黎吗?”韩悠日一脸不解的嘲笑。他为莫黎感到不值。莫黎对林若言可谓一心一意,忠贞不二,比安心强多了。可惜她的男人,却企图杀死她的父亲,这莫黎,还真是找错男人了。
   “莫黎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林若言以为韩悠日只是知道了十几年前的事情罢了。并没把这事当成什么重要的大事。
   两个人习惯在言语中试探着虚实,中国话又太过于丰富多彩,意思更是一言多意,反倒成全了莫天涯的毒计,误会真的开始了。
   韩悠日冷笑,现在,他认定了莫天涯说的话,是真话。林若言这人,不地道。
   林若言同样冷笑,现在,他认定了韩悠日不过是想多管闲事,插上一脚。这世界还不够乱吗?韩悠日怎么就不累?
   “那我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今儿,你不把安心给我交出来,你就别想离开这”韩悠日扔了手中的雪茄,弹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做好了斗狠的准备,论狠,他从不输人。他对安心是稍狠了些,但对别人,他更狠。雪茄烟落地,林若言的人己有倒下的了。
   “你这分明是没事找事。韩悠日,你随意。”林若言也不是个吃素的。虽然,现在人势上,他暂时落后,有点吃亏,明显不是韩悠日的对手,不过在气势上,他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他比韩悠日多了许多实战经验。他一直在掌管父亲的帮派,而韩悠日一直在英国躲清闲。
   林若言话语间,己经一把捞起韩悠日身边的一个手下,他的枪,指着那人的头。
   韩悠日大笑。林若言太不了解他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他。他是狼,是一匹祝九霄养大的真正的狼。没有心,没有情,六亲不认,却也无人能摧。
   林若言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疼爱下,还不至于无情无义,他不认为,韩悠日是真的不再乎。林若言子弹上膛,声音让他手上的男人吓得一身冷汗。 这男人,是祝九霄委派过来,协助韩悠日在国内的日常生活与工作的。
   “少爷,救我。我刚结婚,我老婆怀孕了。”那男人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儿。
   林若言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韩悠日的手下,不过如此。胆子太小了。
   韩悠日嘴角上拢,脸上再现微笑,那笑容看起来,那么阳光,那么帅气,那么英俊,那么无害。
   枪声响起,血,嘣溅在林若言的脸上,林若言确定,自己决没有扣动板机,而自己的枪,好像也没有走火。然后,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韩悠日,那人手上多了一把枪。
   很快,速度真的很快,快到林若言都不知道韩悠日是何时开的枪。还好,这子弹不是冲他而来的。韩悠日,还真是个危险的男人。
   “这种人,留着也是丢人现眼。”韩悠日把枪收回。看着林若言,他知道,林若言现在,正重新评估他。是的,他不是人,他在陆地,就是一只凶残的独狼。他在深海,就是一头食人的恶鲨。
   “韩悠日,你何苦。”林若言为这人不值。他是人,他还有人的七情六欲。他知道,这个人的逝去,会有多少人痛哭心碎。他也知道,这人的妈妈将终生以泪洗面。这人的新婚妻子,又会以怎样的绝望心情,去面对痛失爱夫的伤痕。
   “如果,我再看不到安心,下一个人,会是你。”韩悠日看着他,脸上是玩味的笑。他很想看看,这个合作多年的伙伴,在死亡面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
   “韩悠日,下一个人,永远不会是我。因为,我还得活着,找我的莫黎。莫黎离开我,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会有解释清楚的一天,会有她肯原谅的一天。而安心离开你,我相信,一定不会是误会,如你这种人,真的配不上那么阳光的安心。安心,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如果我知道了,一定会把她藏起来,让她不用活在你这种人的阴影下。太不幸了,太可怕了。”林若言很镇定。他镇定,是因为,他真的有把握,韩悠日动弹不了他分毫。
   韩悠日仰天长笑,拍了拍手。
   “林若言,你当你自己是圣人吗?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你比我,干净不到哪里去。我们,是同样的人。”韩悠日会跟他说这么多,是因为,韩悠日一向觉得,这林若言,很不错,不鸡婆,不八卦,很爽快,很义气,可惜今天,两个人不得不反目为敌,居然是为了女人。
   “我承认,我不够干净,但比起你,我还算有点人性,我不伤命,特别是无辜的人,或自己的手下。连自己的手下,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说杀就杀,你认为,还会有人帮你卖命???你的钱,不好拿啊。”林若言在言词之中,在鼓动韩悠日的手下。这种首领,太不得人心了。
   “你以为,你能挑动他们,现在倒戈?能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死士。刚才那个,就算我不杀他,回去后,死的要比现在难看的多。我是在成全他,让他死的痛快些。而且,我不习惯打群架,我喜欢凡事靠自己。”韩悠日觉得,自己有必要稳定一下后面一众手下的人心。确实,刚才自己的举动太冲动了。不过,那人,确实让他看不顺眼,他丢了他的人,让他面子无光。让他没有面子的人,他不喜欢。只是,现在安心,也着实让他大大的丢了一把人,脸上不是无光,而是红光,他为那张脸照片感到脸红,羞愧。一个女人,怎么敢拍那种东西。
   想起这事,韩悠日忽然冷静了。
   他一直捅不开的一张纸,忽然开了。是啊,一个女人,怎么会敢拍那种东西?一定是被人强迫的。谁能强迫得了裘安心?眼下,好像只有他。
   那么,那个人会不会是莫黎?他看了一眼林若言,眼中,有丝同情及看好戏的意味。
   他想邀请林若言一起去看看那张照片,想看看林若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如自己一样,被气疯掉。被气得半身不遂。他刚想开口,却听到一阵骚乱。
   林若言松了一口气,外公还真是大阵仗。看来,平时不碰黑的人,一旦狠起来,要比他们这些混在黑色旋涡里的人,狠的多。
   韩悠日看着眼前这阵仗,知道自己这次,输了。但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他微笑着上前拥抱了一下林若言,在他耳边说:我有东西给你看,你一会很激动。改天见。
   在林若言一脸狐疑的表情中,韩悠日上了车,一排车辆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路面上很干净,只有一些血迹,却看不到任何流血的人。
   林若言对正向这边驶来的一辆辆绿色的军车敬了个军礼。
   可惜,没人理他,十几辆大型军车,排例得那是相当的整齐,一溜烟的离去。他们刚刚接到了某首长的指示,他们要奔赴某地,去进行实战演习。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第 60 章
 
   林若言与韩悠日己经有了第一次的正面冲突,那么,两伙势力的开战,也必然不远了。
   这是个法制的社会,当然不会出现当街火拼的局面了。那只是小头目拼地盘才会做的事。他们,都很富有,所以,不会做什么火拼的傻事,搭上身家性命,还解觉不了任何问题。
   林若言回到家中,公司己经乱做一团,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么多无端事件,他明白,韩悠日,开始有所行动了。
   他不明白韩悠日怎么会认定安心在他的手中,也不明白,这与多年没有音信的莫天涯有什么关联。
   但很快,他就己经打听到,原来,莫天涯真的没有死,莫天涯此时,正躺在医院里,那么现在,林若言能猜测得到,韩悠日是为了什么抽风了。
   看来,当初落败而去的莫天涯,还是没有死心啊。
   韩悠日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思考,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安心,他承认,他会气个半死。他会把拍这照片的人,及照片的男主角西门放在一起,拍一张两个男人之间的色情照片,然后,让他们一起去见阎王。至于安心,他叹了口气,他还是会要她。只是需要把她从里到外洗刷一新罢了。
   当他冷静下来后,越看这人,越不像安心,心里有丝庆幸的同时,也为莫黎感到可悲。
   怎么莫黎这么一个好女孩儿,却是这么的多灾多难?莫黎很温柔,很自爱,这是当初他们近一个月的相处中,莫黎留给他的印像,很美好,很清纯。
   林若言看到这个,应该会气死了吧?可是,如果林若言真如莫天涯所说,想姐妹通吃的话,那么,他会再乎吗?是的,他不但不会再乎,也许还会厌弃了莫黎,这样,安心不是更危险?想到这里,韩悠日庆幸自己没有把这照片传给林若言。
   想到不是自己的女人被拍了这种照片,韩悠日轻松起来。男人的劣根性下,他开始仔细欣赏起这些艺术照片。拍的很不错,很艺术,如果正大光明的以另一种艺术的角度传出来,应该会震惊世界。不过,这样的图片,在国内,应该不会太火,因为它己经属于色情的范畴了。
   想到莫黎那楚楚可怜的眼睛,韩悠日拔打了朋友的电话。
   朋友懒洋洋的接起电话,跟韩悠日报告他今天做出的贡献。
   “照片己经全部封锁,不会再外流了。国内流出照片的IP也己经查到,而且我也放了木马进去,不会再让你头痛了。这些都发到你邮箱里去了。别打扰我,我要睡觉。”
   韩悠日挂断电话,一种享受的表情出现在脸上。朋友这东西,还真不是白交的, 那么麻烦的事情,他这么简单就给搞定了。
   打开邮箱,调出朋友的邮件。查看了一下被朋友查到的IP地址,发现,跟自己居然是同一个城市……
   韩悠日轻敲着键盘,仔仔细细的看着照片,不放过每个细节。既是欣赏,也是破晰。
   照片很真实,所以给人的视觉冲击也很大,韩悠日看得有点冲动,真想马上抓回安心,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不过,没有安心也不怕,他一向不是个的太忠贞的情人,很巧的是,安心也不是。
   找来了一个以前的女性朋友,韩悠日的冲动得到了释放。背靠在床上抽着烟,韩悠日想起了安心。其实,哪个女人,也没有安心,让他舒服,让他安心。他想她,真的很想,甚至有些后悔,平日里对她有些太过于严厉了。
   林若言又来了。因为,他理清了某些事情,他相信,莫天涯的谎言一桶即穿,只是当时的他与韩悠日,都没有想到去捅穿罢了。
   韩悠日这个人,是不能做朋友的,因为,他翻脸无情六亲不认是出了名的。这几天打探下来,他对韩悠日己经掌握了很多。这样的人,也最好不要成为仇人,那样的话,会一生头痛,除非他死或他死。一旦成仇,两人之间,必然会牺牲掉一个,才能平息。
   林若言明白,韩悠日是在对他进行文明的攻击,想在商场中与他一较高下,但很可惜,林若言没兴趣也没时间陪那个疯子玩儿,他的兴趣都在莫黎身上。
   再次出现在韩氏企业,他的身影,惹来了很多保镖,这些保镖,都是帮派中的人,所以,对于韩、林两家结怨的事都是清楚的,今日见到林若言,他们当然很紧张。见到其一个人单枪匹马傲然出现在这里,怎么能让他们不紧张。
   韩悠日坐在办公室里,其实,没什么好办的,爸爸的公司井然有序,他只需要在重要的文件上一一签字就好,其它的,就是偶尔接受一下英国INTN公司的文件,处理一下自己公司的事情。听到林若言大架光临的消息,他觉得,也许,有些事,有些迷底,有些人,很快就要无所遁形了。
   “上茶!”韩悠日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站在那里一脸平静却显得更加冷冽的林若言,韩悠日对着跟在林若言身后,不停的劝阻林若言硬闯进来的秘书大喊上茶。既然人家找上了门,自己当然不能慢待了。一码归一码,虽然他们之间有仇怨,但抛却这些,林若言,还是个不错的男人。
   秘书得令,下去泡茶。林若言不请自坐,坐在那里,依然一脸嘲讽的微笑。
   “林先生大架光临,不知有何贵干?”韩悠日话语中很是轻松,仿佛,他们还是以前的合作伙伴,仿佛,几天前车围林若言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给韩先生讲个故事。”林若言看着韩悠日,平日里觉得这个男人不傻啊,怎么就傻到被莫天涯那个疯子利用。忽然他想明白了,因为,莫天涯与韩悠日,都是疯子。
   “哦?你们公司这么快就倒闭了?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逸致?”韩悠日不认为,林若言会真的有心情专程过来给他讲故事。
   “讲完这个故事,你就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如泼妇一样的攻击别人了。”林若方是来解决他公司现在面临的问题的,敌在暗,他在明,他总之是吃亏的,与其这样,不如暂时与韩悠日化解开来,先把所有精力放在找莫黎的地方。等找到莫黎后……林若言心中泛出血腥的味道,他是个记仇的人。
   韩悠日冷笑不语,被人家说成泼妇还是第一回,不是什么好词儿,让他不是很舒服。
   “十多年前,我家忽然来了个小女孩儿,他的爸爸想来夺我爸爸的权,结果以失败告终,为表示自己不会再有谋逆之心,所以,他把唯一的女儿留在我家当起了人质。这个女孩儿,就是小时候的莫黎。她很乖,很懂事。我们都很喜欢她。只是,过了很久,莫天涯并没有死心,他又来捣乱了,不过,很不幸的是他又失败了。对于这种人,道上的规矩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吧。但我们放了他,因为,那个时候,我告诉所有人,莫黎以后,会是我妻子,所以,他们当然不会亲自动手结果了我妻子的父亲。于是,他苟活至今。”
   林若言简短的把与莫天涯之间的恩怨描述了一下。他相信,他不需再多说,韩悠日应该能自己往下想下去。如果韩悠日够聪明,也应该对他讲些什么了。
   韩悠日低头沉思了一会。既然事情连惯上了,他也能猜到,莫天涯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这些,我以前,听莫黎说过。”韩悠日忽然觉得,自己上当了。好像被人当了一把枪使。
   “哦,莫黎,跟你,还真不见外。”林若言心里有点不是味了。莫黎连自己的身世都告诉韩悠日了吗?
   “ 莫黎是个好姑娘。很自爱。”韩悠日没心思再跟林若言耗下去了,所有的一切,既然己经连惯上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去审审莫天涯,他到底有没有安心与莫黎的消息。
   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拍那张照片的人,一定见过安心或莫黎。手无意识的摁在键盘上,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莫黎的裸照,而莫黎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后面的沙发上。韩悠日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无力,又是那么的荒唐。
   送走了林若言,韩悠日有点虚脱的感觉,他感到空间的无力,自己怎么这么蠢的上了莫天涯的当?安心,你到底在哪?
   医院里,虚弱的莫天涯被几个人摁在床上逼问安心的下落。莫天涯一口咬

第28回

定林若言不松口。韩悠日坐在办公到里眯着眼睛,在思量莫天涯的斤两。
   两天后,一个小树林里,有人发现一具裸体男尸,死状凄惨之极。吓得去树林里晨练的老人晕了过去。韩悠日看着报纸上登出的照片,不屑的冷笑。
   “太便宜你了。”扔了报纸,他现在正在为安心,为他自己出那口恶气。报纸上男尸怒目圆睁,明显是死不瞑目。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嘴巴里面插着一样东西,一样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但却放错了地方。而那男人的□,血肉模糊,生殖器也不翼而飞了,飞到他自己的嘴里去了。很惨很恶心。
   在那大学生的嘴里,他己经知道,被迷晕拍了照片的人,不是安心,而是莫黎。因为,据那人所说,当时姐妹两人,一个屁股上遍布横阵的红色檩子,实在不适合上镜。韩悠日低笑出声,看来,那顿打,打的还是对的。起码,那屁股上青紫淤痕,救了他的安心。可这莫天涯着实可恨,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他们不是父女关系?
   同一天,韩悠日走进莫天涯的病房,此时的莫天涯,己经被人软禁起来。韩悠日不杀他,是因为,他顾虑这人万一真的是安心的父亲,那么,自己不就成了安心的杀父仇人了,不管莫天涯跟安心莫黎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不想惹安心不痛快,跟安心有什么太深的过结的,因为那样,安心会想办法,让他也不痛快。对于把安心找回来,他很有把握,所以,会为以后想想,现在的安心,不是小孩子了,会思考了,也会逃跑了,韩悠日自嘲中。
   “莫先生,想清楚了没有?是嘴硬到底,还是跟我合作?说出安心的下落,让我少费点心神。”韩悠日看着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很虚弱的莫天涯,他很好奇,虎毒尚且不食子,怎么这人,就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韩悠日,你也太过份了,你的女人被林若言夺了去,你打不过林若言,反过来欺负难为我一个老头子,你算什么男人?你有本事,找林若言拼命去。莫离啊,莫弃啊,你们在哪儿啊?看看你们可怜的老爸爸吧,己沦落为任人欺凌的地步了。”莫天涯生泪俱下,俨然一副受尽折腾与委屈的老人相。
   “少他妈跟我演戏,你的底细,我摸的一清二楚。给你说的机会,你最好主动交待,要不然,我让你这辈子,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自己一样能查到安心的下落。”韩悠日摸着下巴,微笑的看着莫天涯的演技。很烂,连安心都不如。可自己偏偏就被他骗了,韩悠日心里觉得窝囊。
   莫天涯泪水还在眼眶,盯着韩悠日,不知该怎么往下走。
   “说是不说?”韩悠日歪着头,一脸的不耐烦。
   “你让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莫天涯冷漠的看着他,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
   “那你就永远不要再开口了。”韩悠日打了个响指,马上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欺骗他的人,他无法饶恕。蓄意谋害他的安心的人,他更加不会放过。本想看在安心的面上,网开一面,放过这莫天涯。可惜,这莫天涯明显不识趣。不配合不说,还想继续挑拨他与林若言之间的斗争。所以,怪不得他狠,只怪莫天涯太小看他了,
   韩悠日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听着惨嚎声,韩悠日凑上前去探着头细看,咂巴着嘴摇头叹息:何苦呢?能说话多好,非要自己往绝路上走。
   莫天涯被人摁在床上,任由几个人上一针,下一针的把他的双唇紧紧缝住,他想挣扎,他想说话,可他的确再无说话的可能了。
   “莫天涯,我看在你有可能是安心的亲生父亲的份上,留你一条命,封了你的嘴,免的你以后再去祸害人。唉,这都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韩悠日拿着床边的毛巾帮死命挣扎的却无力动弹丝毫的莫天涯擦了擦汗,扔掉毛巾,扬长而去了。
   莫天涯从此封口,当真再说不出只字片语。因为,他的嘴,被人用手术针线缝合了。缝的很漂亮。有口难言,是他此生的最佳写照,谁让他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韩悠日己经初步掌握了,安心,莫黎,及西门确实曾经出现在那座公寓楼里。他只是奇怪,怎么他四下埋了眼线,却从来没发现,有这么三个出来过?
   林若言看着报纸,听着回来报信的手下说着近期韩悠日做下的状举,一时理不清韩悠日又在搞什么?
   他不会亲自去问,因为,他打算跟韩悠日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小把戏。
   韩悠日亲自来到安心曾经住过一阵子的房子,这房子很小,小到整间房子加起来,还不如安心在英国住的卧室大。叹了口气,怎么她就真的舍得离一自己呢?不是一向拿自己当最亲的人吗?韩悠日拍着额头。安心啊安心,你还真让我头痛。
   遣散了其它人等,他自己独坐在这里,然后把自己假想为安心,看看有什么办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或是,莫天涯故意把姐妹两人给藏起来了?还是,现在的安心,己遭人暗算了?想到这,韩悠日觉得气血上涌。
   站在窗前,四下观望,打开房门,四下观望,楼上楼上,溜哒了十几回,韩悠日找不到任何安心可以偷溜出去的方式。韩悠日开始想,会不会这三个人,还没有离开这里?想到这,他腾的站了起来。
   整做楼沸腾了。因为,这座楼盘己被人严密的包围了。韩悠日不声不响,全己经己最快的速度包围了整座楼。他坐在车里冷笑,他赌定了,安心现在就藏身在这座大楼的某个角落,应该正在哆嗦呢吧。想到这,他觉得好笑,觉得,哆嗦起来的安心,很可爱。
   另一队人马也出现了。林若言以同样快的速度出现在这里,当他听说韩悠日围困居民楼的消息后,马上就猜到,这座大楼里,会有他想要的人。不然,以韩悠日的为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冒着犯众怒的危险而围困一座居民楼的。
   安心,莫黎,西门三个人,躲在窗帘后,看着楼下的情形,都己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西门不住的摇头大叹。莫黎安静的注视着楼下的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安心混身不住的哆嗦着。
   “怎么办?”西门觉得这么躲着,跟死,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不害怕,他只是为了这两个女孩担心,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拿这两个女孩,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着楼下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他知道,不出多久,这俩姑娘,都会再回狼窝,再入虎穴了。
   安心看着楼下那熟悉的车,韩悠日此时就坐在那里,她都可以闻到韩悠日身上危险的味道,让她怎么能不哆嗦。
   “能怎么办?根本没有出去的时机。天啊,我们这叫什么逃亡啊??”安心此时,己没了分寸,更没有几日前,与西门联手砸晕自己亲生父亲的狠劲了。当她发现,莫天涯
   那天,当她们三个转醒过来,觉得很是莫明其妙,西门发现自己的衣裤好像被人动过。而莫黎与安心也分别发现,自己的身上只是套上了衣服,内衣却不见了。几个人马上明白,被人害她了。能是谁?会是谁,这间屋子里,只有四个人,最后,三个人,只能怀疑莫天涯。
   莫黎己经麻木,爱出什么事出什么事吧。反正,她早就不干净了。
   麻 木的莫黎,讲着她的前半生,她的童年,安心边听边哭,本以为,她自小经历父亲再婚母亲自杀,又被后母虐待,就够可怜了,听了莫黎的讲述,才发现,莫黎,比她苦。莫黎连家都没有。
   当莫天涯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安心质问,莫天涯对她们做了些什么,莫天涯死不承认,安心提出要离开,这事中间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她不清楚,但她能感觉到, 不安稳不安全。
   莫天涯当然不肯让她们离去,她们,是他的鱼,是他的本钱,是他可以威胁韩,林两个男人的资本。
   安心马上起疑,笃定莫天涯有鬼,莫天涯拿出父亲的权威想震慑住安心,可惜,安心不吃他这一套。莫天涯以如果他们敢离开,马上去找林若言或韩悠日告密相要挟。安心更加起疑,她跟了韩悠日这么久,同样也有着韩悠日的狠劲,给西门使了个眼色,趁莫天涯不备,放倒了莫天涯,看着莫天涯昏迷不醒,三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去。莫天涯对她们到底做了什么?三个人都很纳闷。还不约而同的把莫天涯想成了老色狼的角色。
   走出房门,三个人有点发蒙,能去哪?现在外面安全吗?安心习惯性的探了一下头,却意外的发现了几个眼熟的脸孔,她马上明白,这里,不安全了。
   回到楼道内,三个人开始找出路。跑到顶楼,发现这楼,连个顶层的通间都没有,怎么逃,插翅难飞啊。
   正当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看到顶楼正中间的一家贴着此房出租的告示,西门笑了一下,起码,今晚有地方睡了。借了莫黎的发卡,捅了几下,门开了,三个人暂时藏身与此。
   本想趁天黑再逃,可一直没有时机。如今,看着楼下的人马,三个人明白,己再无逃走的可能了。
   韩悠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可他知道,安心现在就在这里,所以,格外的有心情,陪她玩儿。
   林若言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他不确定,这里有没有莫黎,所以,他没有心情,陪着韩悠日疯。
   天黑了,家家都亮起了灯,林若言仔细观察,只有三家没亮灯,他让人去探探这三家的虚实。韩悠日看着他做的一切,对他摇了摇手指。这游戏,让林若言一掺合,就不好玩了。
   林若言哪有心思玩,他一心一意找的是莫黎。
   韩悠日叹了口气,本想再饿安心这小混蛋几天,看来,有林若言掺合着,是不可能了。
   楼道内,灯火通明,林若言门都不敲,让手下以最快的速度把门锁撬开,第一家,确定没人,第二家,确定没人,走到顶楼,撬开第三家,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了一张让他喷火的脸——西门。
   西门来不及反应,己被林若言一拳击中面部,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马上听到女人的尖叫,不是别人,正是莫黎。
   林若言很肯定,这女人是莫黎,不是安心。因为,莫黎,更瘦了。
   他心疼,更气愤。没想到,找到莫黎的时候,居然能看到这个他一直苦苦寻找的西门。林若言很小心眼,他现在怀疑,莫黎是因气愤而离家出走,还是跟这个西门私奔?
   莫黎看着林若言,泪水马上倾泻。林若言看着莫黎,心放下了,却也狠狠的揪着。
   “带走!”林若言想温柔些,可是,在手下面前,他觉得自己丢了很大的脸。这莫黎离家出走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头一次,在她的身边,看到别的男人,还是些个叫西门的男人,让林若言怎么能不气氛,不难堪。妄他一番苦心,全扑到了莫黎的身上。
   “我不走!我不要跟你在一起!”莫黎拒绝着上来想抓住她的人,头一次大声对着林若言说出了反对的话语。她对林若言,向来都是习惯性的听从与尊从。
   林若言此时头痛更加热,上前一步握住莫黎的胳膊,强扭着她把她往门外扯,莫黎死死的拉住西门的手不放,她其实并不知道,西门就是那天,曾经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而这些看在林若言的眼里,几近疯狂。
   加了一把手劲把莫黎强扯了出去,照着西门又是几脚,莫黎加大了声音哭泣,林若言扬手发狠给了莫黎一耳光,莫黎几日来没吃好,没睡好,加上最近的事情一直扰乱她的心,晕了过去。
   林若言长喘一口气,抱起莫黎下楼。
   西门也同时被人带走。唯独没发现安心的形踪。
   韩悠日看着楼道里走出了林若言,怀里还打横抱着一个女人,细看之下,应该是莫黎,也更加确定了,照片里的人,必是莫黎。又看着西门被抻了出来,他马上下车,走到近前,对着西门喷了一口烟。本以为接下来走出来的会有安心,可却再无别人了。
   抓住西门,问安心去了哪里,西门低着头,一副认命相,不说话。
   又转头问林若言,林若言面无表情,只说了句,没看到。韩悠日骂了句脏话,自己上了顶楼。走了进去,打开灯。四下查看下,发现,他的安心,正躺在最里间的床上,睡的很香。
   “你还真是头猪。这种时候,都能睡得着?”韩悠日看着这日思夜想的脸,轻轻的摸索着。低头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抱起熟睡的安心,下楼了。
   安心好几天没睡了。她不是没心,而是她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所以,她不再紧张了,一放松,也就沉沉的睡去了。
   当她感觉有人抱起自己的时候,她依然紧闭着眼睛,没有醒,因为,如果现在醒来,她怕韩悠日又会不顾她的颜面,当众责罚她。她害怕,也不怕。生活,难道又回到起点了?

面对
 
   听着韩悠日强键的心跳声,及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安心有点激动,也有点冲动。这个男人,总是让她莫名心跳。
   紧闭着眼睛,任由韩悠日把她抱进车箱,依然紧闭眼睛,尽量让呼吸均匀。
   她怕,但也很期待。离开他的日子里,偶尔在夜半无人时,这男人老是出现在她的脑子中,安心承认,自己真的很想他。可想到他之前对自己做的种种,安心还是有点恨,有点怕,有点讨厌他。
   车子起动,安心依然被抱的很紧,然后,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亲吻,被韩悠日细心的亲吻,旁若无人的亲吻。
   “你还真是没良心,说走就走,不抓你就不回来。”韩悠日一边亲一边搂,一边诉说着自己这阵子的相思之情。
   安心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韩悠日在自言自语,还是被人家看穿,自己在装睡。
   又是一阵亲吻,安心感觉到他的不安份,一双大手,一双带着他的温度的大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轻轻扫过安心的各处敏感地带。安心明白,他是故意的。
   还是无法忍住,只好小声的呻吟。心里的复杂心情,不知此时应该抗拒,还是应该去迎和。
   前面开车的司机,脸有些微红,在一个空间里,听到如此暧昧的声音,做为一个青年男子,又冲动,又好奇,心里害怕他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做出些什么出格的局动,那会让他不安,会让年轻的他,气血上涌,冲动难忍。可做为一个男人,心中又是十二分的期待,后面的两个人能上演一出好看的春宫大戏,安心的美丽的容颜,与性感的身材更是他想目睹的,眼睛不自觉的想往后视镜里偷瞧,可毕竟是经过祝九霄严格训练过的手下,也明白,这是不被允许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做为一个专业的司机,更应该做到:非礼勿视。才能保全身家。
   韩悠日脸上浮现也一丝冷笑。在他抱起安心的刹那,他就知道,这女人己经醒了。可她一直在装睡,不肯面对自己,韩悠日也不想拆穿。这段日子,他有想过,安心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会这么狠心的离开他,不顾多年二人相依为命的情谊。
   他明白,安心是打不走的,也是骂不走的。这次的出走,完全是因为,自己当着太多外人的面教训了她,伤到了她那本就不多的自尊。安心的自尊心很奇怪。在两个独处时,这东西向来不存在。可一旦有了外人,这东西马上自动跳出。
   这是韩悠日在这次安心离家后,总结出来的。这也是安心此生唯一一次的逃离。
   总结好自己的错误,韩悠日更多的帮安心总结了一下她的错误。不会轻饶她,是肯定的。不过,韩悠日也不打算让安心养成如莫黎一样的毛病——出走癖。所以,他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惩治她。
   手还是不停的游走着,己经触摸到安心□分泌出来的汁液。冷笑中多了些得意。另一只手按了一下车后座旁边的按钮,前座与后座间自动升起一道屏障,这是平时与客户秘谈时,防止前排的司机偷听的装置,如今,用上了。
   裉下安心内裤,分开安心的腿,韩悠日把安心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把她的□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食指慢慢的挑弄着她的花心,直到感觉安心体内流出的液体己经浸透了他的长裤,中指毫无预警的直刺进去,换来安心“啊”的一声呼叫,背部马上挺起。安心明白,装睡己是不可能了,必须面对了。
   韩悠日见她终于有了大幅度的反应,更加得意。他不喜欢跟一个无意识的人做任何有关于爱情的事儿。
   安心挺着脊背,却不敢回头,看着前面专心致致开车的司机,脸上更红。
   “……别……,有人,求你。”安心恨自己的没骨气,两人再次见面,刚刚开口,居然说些这样没志气的话。应该跟他谈判或生气一言不发才是啊。
   “你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你……想没想我?要不要?” 韩悠日贴着安心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告诉安心,这里,其实很安全。他的手,还在不停的抽动着,安心的身子,也在不停的扭动着。
   安心不再说话,再次紧闭了眼睛。其实,她很想,很想。很想要。一个饱经人事的女人,在某些时候,是有生理需要的。以前,夜夜春宵,韩悠日总是会夜夜要她,疼她。而这段日子,虽然很紧张,很心慌,可夜半无人之时,他也总是不知不觉的走入安心的梦乡与脑海。
   韩悠日看了看车窗外,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家,这段时间,足够他做一些最近很想做的事情了。
   把安心翻转身子抱了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间。两人有了这次离家出走后的第一次坦诚相对。安心己经被他三下两下剥的□,在他面前,光洁得如婴儿一般。
   韩悠日双腿间,早己□,细心逗弄了一会她的湿润花心,再不客气,直接把她抱起,刺入自己的□。
   安心不可抑制呻吟着,抬高了下巴,发出了浪浪的爱呻。韩悠日结实的臂膀上下翻飞的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让她一上一下,节奏的律动。车子的隔音效果真的很棒。前方的司机,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可他还是放慢了车速,最后,他不得不把车停靠在路边。因为,他流鼻血了。车子的震动让他明白,后面的两个人,正在做着什么事。他很年轻,所以,他比韩悠日还冲动。
   用余光一扫,韩悠日知道车子停靠在路边了,也看到正在清理鼻血的司机,嘴角微微一笑,把安心抱离自己的身体,让安心跪趴在宽敞的车后箱。手指再次调弄着安心的花心,此时的安心,早己恢复了平日里浪荡,嘴里不停的喊着:要,我要。来啊。
   “回家再好好伺候你。”韩悠日微笑的帮自己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裤,然后狠狠照着安心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把外套盖在安心的屁股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今儿放你半天假,回去吧。
   坐进驾驶坐,韩悠日自己开车,上面载着他日思夜想,现在正坐在后箱揉屁股的安心。
   安心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她明白,这是一段小小的前奏,以韩悠日的小心眼来说,是不会轻易的饶了她的。会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的。
   莫黎是真的昏了。如果她没晕倒,她一定会求林若言放过西门,就算她知道,西门就是那个害她失去宝宝的原凶,她也不会眼看着西门被折磨的。
   林若言一直守在莫黎身边,摸着日思夜想的小脸,又瘦了一圈。本来就不胖,如今,更是瘦的让人看了就可怜。
   轻抚着莫黎的脸蛋,上面还有自己的指痕,林若言恨自己,怎么一见面,就要伤她,这样,不是会把她越推越远吗?这样,不是让两个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吗?林若言不想,他现在想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与莫黎曾经的相处方式。希望莫黎还是如以前一样,那么的爱他敬他崇拜他,完完全全的为他而活,完完全全的听他的话。
   “我会离婚,一定会。然后,给你你所要的,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会学会控制我自己,我会学会尊重你。我要让你幸福的,快乐的留在我身边,再也没有离我而去的心思,我们要生很多的孩子,让以前的一切,都成为过往,会慢慢淡的,会慢慢谈的。我要让你不再害怕,不再自怜,让你能抬头挺胸的面对任何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从此与家人翻脸,也会满足你,只要,你能回到从前,把我曾经的那个听话的莫黎还给我。”这些话,他反反复复对自己说了很多次,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面对着莫黎说这些了。可惜,此时的莫黎己经被他那一耳光,打的昏睡过去了。
   叹了口气,林若言恼恨自己,为什么把这一切弄的这么糟?当初想让莫黎忍让一下,换来全家的太平,如今……太平没有,莫黎,却己经物是人非了。
   楼下的吵闹声,让林若言愤然站起,心里正烦,却有人送上门来,让他泄愤。
   小心的帮莫黎掖了掖被子,轻轻的合上房门。林若言告诉自己,不要再去顾及任何人,不然,最终苦痛一生,孤单度日的,将是他自己。
   “表哥,你还真有心啊,莫黎那个荡妇,居然真被你找回来了,想夺位,也不用耍这种阴招吧!太恶心了!。”唐灵絮最近的日子,比莫黎好过不到哪儿去。莫黎的心痛,都是林若言无意中造成的。而唐灵絮的心痛,却是被林若言一把一把的明刀子生生捅出来的。好就好在,她比莫黎要坚强的多,可坏也坏在,她比莫黎要坚强的多。
   “滚。什么时候洗干净你的嘴,什么时候过来找我。你也知道,要叫我表哥。你这辈子,也只能叫我表哥了。等你嫂子养好了身子,你就撤撤底底的自由了。”林若言把对自己的一腔怒气,却发到了唐絮的身上。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唐灵絮有失公道,可这唐灵絮却永远要在关键的时候,不知死活的来挑衅,她到底是凭着什么?林若言心中冷笑,论宠爱,莫黎得到的,远比灵絮要多的多,可莫黎永远是一副没地位的小媳妇样,而唐灵絮这位一直住在冷宫里正牌夫人,却无论能不能得到丈夫的怜惜,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正宫娘娘威风相,这些,看在林若言的眼中,全是郁闷。
   他爱莫黎,莫黎却总是要逃开他。他不爱唐灵絮,可唐灵絮却缠着他,一丝没有放手的迹象。
   “林若言,你再说一遍,让我听清楚!”严亚菲不得不开口,灵絮刚才疯了一样的非拉自己来这里,原来,又是为了莫黎。莫黎可真是她林家的梦魇啊。
   “我要离婚。这次,不管什么原因,这婚我离定了。不然,下次出走的,就不是莫黎一个人,还有我。”
   “你疯了?外公没告诉过你,为什么不能让离婚吗?你到底要作到什么程度?灵絮是有不足的地方,可做为一个女人,做到灵絮这么容忍,已是不易了。”严亚菲早己被他们小儿女间的乱七八糟的情事,弄的焦头烂额了。她不想插手去管,可看着外甥女的执着与委屈,她又不得不管。莫黎可怜,也可恨。她的这个让人头疼的儿子,最可恨。
   “要是莫黎真的不要我了,我就真的疯了。妈,儿子和媳妇,你们随便挑一个。要想双全,那就换个儿子或媳妇吧。我累了,请便。”林若言知道,自己跟这两个女人说理,是说不出理的,况且这事,他好像也不怎么占理。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好,他下了逐客令。
   “林若言,我死也不离婚,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唐灵絮早就被这些事磨的没了脾气,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梦,坚持着自己的爱。
   “林若言,只要我活着,莫黎就休想进林家的门。”严亚菲被儿子气的直哆嗦,最近,好像母子一见面,她就得哆嗦一回,若不是今天被灵絮死缠烂打的拉过来,她其实,一直在躲避着儿子。她的老公很爱她,所以,她不想死的过早,特别是被自己唯一的儿子气死,这说法,实在不好听。
   “哼,那我就带着莫黎死到外面去。让你们眼不见心不烦。这烂摊子,我比你们还讨厌它。”林若言歪坐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不看她们,自顾自的吸着烟,喝着酒,慢条斯理的样子,十分惹人生气。
   严亚菲弱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上前死死的捏住儿子的脖子,不停的摇晃,嘴里喊着:你想气死我吗?你想气死我吗?
   “您老还是掐死我吧。”林若言对母亲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说了一句认命的话。无赖相十足,让严亚菲更加生气,却终是不舍真的掐死自己唯一的儿子。
   唐灵絮冷哼一声,看了看楼上,大声的扔下一句话:“莫黎,你想嫁他,除非踏着我的尸首穿婚纱!”然后转身离开这座毫宅,这座她梦寐以求能与林若言朝夕相处的家。可惜,这终究是梦,而这梦,林若言看来是不想让她圆了。
   林若言抬脚踹了一脚茶几,茶几应声倒地,杯碗落地,开出片片瓷花。他明白,唐灵絮是想靠死他一生,那是不可能的。踏着她的尸首又怎样?如果有必要,他会让这一天,马上来临。没错,他快疯了,快被这些女人逼疯了。

爱情的魔力
 
   安心想过很多种被韩悠日折磨的方式。韩悠日在她心中,是最亲最信的人,但也是最危险的人。
   看着韩悠日平静的开着车,一手吸着烟,一手把着方向盘,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一直没有理她。安心的心中,绝没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存在,她对韩悠日的性格与手段太了解了。韩悠日这次能放过她,那与大白天见到鬼是一样的让人无法置信。
   大不了就是挨打挨罚,反正脸面这东西,早就与她无缘了,想到这,安心反倒坦然了。
   韩悠日停了车,在后视镜里看到安心麻木不仁,又好像很无畏的样子,轻笑。他明白,安心的心在抵触他,安心的人在逃避他。这是他最不喜欢也最不希望得到的。
   打开车门,帮安心整理了一下着装,看着安心如一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打理着,韩悠日揉了揉她的头,夸了句:“真乖。”
   牵着安心的手,把安心领进韩宅,一脸的微笑,任何人都看不出韩悠日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这跟今天之前的韩悠日是判若两人的。今天之前,韩悠日虽然没有暴跳如雷的表现,但每天都是阴阴冷冷的。而今天,他的脸和他的心好像都在笑。
   安心低着头,心里盘算着一会这只笑面虎打算怎么折腾自己,打算怎么羞辱自己。而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举动,才能最好最有效的保护到自己。安心是个很实际的女孩子,在知道躲不过去的情况下,就绝不会再去当鸵鸟,她要为自己找到一条最有利的出路。
   “进去休息一下吧,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一会进去陪你。这几天受苦了。”韩悠日低头轻吻安心,不避讳任何人,宠爱之色,溢于颜表。
   安心的心中更加的突突跳个不停。搞不清韩悠日这是在干嘛。平日里总是跟她板着一张脸,除了在床上温存的时候能赏给她一点笑脸外,其实时间,大多是板着一张冷脸,就算是笑,在安心眼里,那也是一种冷笑,阴笑,充满算计

第29回

的笑。而今日,在韩悠日的脸上,安心看到了宠爱的笑容!!
   “嗯?!”安心一脸诧异之色一点也没打算瞒他,满脸的狐疑,应了一声。转身就跑进韩悠日的卧室。在她看来,很自然的认定,那间卧室就是她的房间。在她的生命里,根本就是从里到外都认定韩悠日的。
   韩悠日看着安心跑进房间,脸上的笑渐渐凝固,站在那里思虑如云。他要留住安心,要让安心真正安心的留在他身边。其它的,都不重要。
   两个人。卧室里的安心,窝在床上,已经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叹了一口气,安心对自己说:识实物者为俊杰。
   从小到大,只要犯到了韩悠日立下的规矩,轻则被罚站罚跪,重则就是一顿鞭子或藤条,安心早就在这种生活环境中,学会了险中求生。在韩悠日怒气最旺的时候,主动讨罚讨打,这样,他会看在她懂事乖巧的份上少罚轻打。
   客厅里的韩悠日眼睛看着财经报道,心神早就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从小到大,他对安心的好像大多数时间都是不理不睬。但那只是表面。他是男人,她是女孩。韩悠日老是在心里觉得自己跟安心的相处有那么些怪怪的感觉。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父不父,兄不兄,随着安心越长越大,反倒多了很多暧昧的感觉。他心里是有她的。不然怎么会带着她去英国,一住就是好多年,不管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有多不方便,也不曾动过遗弃她的心思。不然怎么会为了她屡次与姐姐过不去,最后甚至不惜玩弄心机把姐姐弄出国去,只为从此安心可以轻松的留在他身边,天天能开心,能不被打扰的幸福生活着。不然,当年又怎么会为了她弃父母亲人于不顾,再次远走英国,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韩悠日的脑海里。
   这次安心的出走,表面上,他很平静,就算是愤怒,也只会让人感觉,他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父亲,着急生气罢了。可他自己明白,安心出逃了这件事,对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真的无法正常生活下去,意味着,他什么也干不下去,什么也无法提起他的精神,意味着,他居然被人抛弃了。
   佣人摆好了碗筷,过来请韩悠日用餐,他从沉思与回忆中回过神来。轻笑一声,他明白,自已输了。输给一个喜欢撒谎尿屁的臭丫头了。让他受不了的是,那个臭丫头,连手段都不需要用一下,甚至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他的心已经被她紧紧的抓住了下去了。
   轻扣了两下门,韩悠日站在门口,用自己都感到诧异的温柔声音问安心:“安心,我可以进去吗?”问完这话,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呆愣在那里,都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真的有存在过。
   安心还窝在床上,把脱的精光的自己围在被子里,愣在那里,脑袋有点不听使唤。
   韩悠日在门外站了一小会,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真的很奇怪。他进安心的房间,就如进入安心的身体一样方便,那是他的专有权力,安心也一向都是他的一样私有物罢了。
   轻轻推门,安心是从来不会把他锁在门外的。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委屈的时候,她会趴在床上哭,以表达自己的委屈。愤怒的时候,安心会在他进入房间的刹那猛的冲过来,用自己柔软的身体去撞他,再用愤怒的眼神来告诉他,她有多愤怒。但从来不会用一道门隔开两个人。
   四目相对,好像有什么改变。
   “吃饭了。”韩悠日声音异样的平静。心里却不怎么平静,他心里是有很多打算的,打算抓回来后臭揍一顿,然后狠狠的罚她,打到她告饶,罚到她这辈子也不敢离开他为止。可今天一见到安心,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样东西在悸动,是他的心,他的心告诉他,它又活过来了,又有精神了。
   “啊。”安心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在怀疑,韩悠日要么是在跟她玩什么战术。要么就是干脆被她气的傻掉了。
   韩悠日站在那里,看她不动,以为她心里又有什么不甘心,不情愿。会不会是因为上次在众人面前打了她,让她不好意思见人?
   “怎么不动弹?”韩悠日脸上带着微笑,一种充满歉意的微笑。
   “哦。”安心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还是痛快些的好,也许他今天心情好。也许他是真的心疼自己这阵子的苦累,所以打算先喂饱养肥,再一刀杀了吃肉吧。
   韩悠日站在那里,看直了眼。
   看着混身□的安心,钻出被窝,大大方方的穿着衣服,还一脸无所谓的望着他。韩悠日此时,是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哭笑不得了。摇着头,嘴里发出阵阵低笑。
   “干嘛这么看我?我以为你很生气嘛,以为你要打我解气嘛。所以我很配和啊,不等你说,就把自己准备好了给你打。”安心一边穿着袜子一边看着站在旁边满脸奇怪表情的韩悠日。看来,他心情不是那么差。
   韩悠日听她说这话,当场放声大笑。笑的安心也跟着傻笑。笑的他自己有点心疼,心疼安心。一个小姑娘,从小就被自己虐待着养大,还一脸幸福的样子接受着他的随时施虐。而他自己居然还以一副救世主的样子自居,好像在施恩给人家。
   “这次,对不起。”笑过以后,韩悠日又说出了让两个人同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话。
   安心这回感觉到了。韩悠日这回,好像确实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你……你叫啥?”安心怀疑韩悠日是不是也如她一样,有个双胞胎,有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兄弟。要不然,怎么会忽然变了。
   “我在饭厅等你,快点。”韩悠日也有点受不了自己。
   安心如坠云中。刚才,在车里,韩悠日还是如以往一样,对她予取予求,毫不怜悯。而回到了家,怎么就这么的天差地别???
   饭吃的很慢。也很怪。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奇怪。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韩家大少爷,有多关心这个刚刚离家出走被抓回的女孩。
   安心告诉自己,以不变,应万变。韩悠日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失了心,不能失了安心。
   回到房间,安心觉得,韩悠日是在帮自己找回失去的面子,不然,怎么会当着那么多的佣人面前,对自己那么的宠爱有加。一会帮自己夹菜,一会为自己添汤。
   韩悠日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如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靠在床上,搂住一身僵硬的安心。
   “怎么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这样,我很害怕!”安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承认,她一直都在提心吊胆,韩悠日会轻饶她,那是做梦!!
   “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背叛我。你还是我的小安心。什么也没变,什么也没发生。”韩悠日冷下脸来,一字一句的对安心说着。这是他唯一能饶了安心的借口。
   安心看着此时的韩悠日,真不敢相信,韩悠日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也只能欺骗自己一次。别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思。”韩悠日语气很严肃,脸上却是淡淡的笑。
   “……好!”安心心里在唱歌。这顿皮肉之苦,应该算是逃过了吧。
   韩悠日用余光也能看到安心脸上的庆幸与偷笑。他甚至感觉,安心的头发都在笑。她在庆幸什么?她在笑什么?庆幸自己可以逃过这关了?还是笑他已经无力的沉沦。
   ……
   清晨,把自己泡在浴池里的安心终于明白了。韩悠日怎么会那么大度的当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折磨自己罢了。以前,是皮带加棍棒。现在,他换了武器,他用他自己在疯狂的折磨别人罢了。
   韩悠日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他承认,他没有那么大度。这一个晚上,他强迫安心□,做了很多次。他要补偿,他在补偿他自己。算着安心出走的日子,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自己已经累得做不动了。
   安心几乎是爬进浴池的。她必须把自己清洗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撒下了多少韩悠日的种子。
   韩悠日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在浴室里,把已经熟睡的安心抱到床上。看着安心疲惫的脸。韩悠日的手停留在安心白晰的脖子上。是的,他想掐死她。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如此抓住自己的心,如此控制着自己的情与欲。
   可他终究是下不了手的,顺着长颈,滑了下去。手轻轻抚弄着安心的丰胸。白嫩而柔软。慢慢下移,他很累,可他必需让自己更累。他在来回拉扯着自己的思绪,他在不停的问着自己,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如此抓住自己的心?
   一切,都变了。
   安心终于感觉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处的微妙之处了。不再是以往的命令与听从,而是一种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尊重与体贴。
   林若言终于打开了莫黎的心扉。莫黎与他在一起,也终于可以有说又有笑了。时间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能改变一切。能淡化一切。
   莫黎比以前更内向了些,但她现在,又可以接受林若言了。可以在林若言想要的时候,把自己奉上。一个女人,如果在身体上,真正无愿无悔的奉献给一个男人,那么,她的心,也早就是那男人的囊中之物了。
   林若言的离婚办的风风火火。不听任何人的劝说,不买任何人的帐。就如他那天说的,儿子或媳妇,你们只能选一个。林森与严亚菲,当然只能选儿子。不管嘴上怎么骂儿子不懂事,不明理,不仁义,可心里,儿子再坏,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媳妇再好,终究也只是一个熟悉一些的女人罢了。
   唐灵絮从开始的哭闹,到后来的哭求,到最后的绝望,一点一滴都看在莫黎的眼睛里。她很同情,可她心里被林若言重燃起来的爱火,在不停的烧着她,不停的告诉她,她的机会来了,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她的林太太了,做林若言的太太,是她从小的梦想。
   当林若言把结婚证书摆在莫黎的眼前。莫黎的脑中是空白的。这么多年的噩梦,真的过去了吗?他们,真的要重新开始了吗?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和她,再无第二个她了吗?
   “莫黎,好好休息一阵子,然后,我要为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要补偿你。偿还你这几年来的隐忍与委屈。”林若言手臂做枕,躺在顶楼沙滩椅上。
   “要是,我们的孩子……还在,就好了。”莫黎低着头,她还是有怨恨。她还是有不甘。
   “忘了吧,我们以后,还会有的。会有很多的孩子。”林若言的心,也并不轻松。唐灵絮的泪,还在他脑海中。
   “忘了?我会努力忘了的。”莫黎以为自己会开心,会高兴,会兴奋的跳起来,可她没有。她的心,苦苦的。
   唐灵絮的眼睛肿了,是哭的。妈妈与姨妈都陪在自己身边。现在,只能叫姨妈了,不再是她的婆婆了。想到这,唐灵絮的眼泪,又再次涌出。
   一个月了,灵絮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不想这样,她想让自己看开些。可每天看到电视里大幅的报导着本市名流正热火朝天的准备着月底的婚礼,她就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用手里的任何东西,去结束这一切。唐家的电视机,这一个月来被砸烂了若干台。每次,她都对自己说,再不看电视这破东西,可每次,她又总是忍不住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伤害了她得到幸福,真的能长久吗?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那莫黎难道就真的能幸运的从此幸福的与王子生活一生吗?
   她不信,坏女人,总会有报应的。她不甘,她一心一意的在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为什么最后换来的下场如此可悲。与她刚刚离婚一个月的丈夫,正热火朝天的张罗着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礼。
   “我恨你们!!”四个字,在灵絮齿间飞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不会让自己就这么白白受伤!虽然,她爱他,他不爱她本身并没有错。可是,她爱他,他不爱她却是一种难以愈合的伤。

第 63 章
 
   不管唐灵絮如何不情愿,不管林若言的外公如何叹气阻止,这回,林若言是下了狠心的。
   在家人与莫离之间,林若言承认,自己很不孝。为了他的爱情,他选择回避所有人,他是一个外表很刚强的男人,其实,他的世界很简单,只要可以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片挡风遮雨的地方,只要可以天天看到她就足够了。
   送走了刚刚轰炸过他的所谓亲人们,林若言很愧疚。
   母亲的伤心与外公的失望他都看在眼里,姨妈的以死相逼他也不是不上心。而现在,唐灵絮以一个弃妇的身份天天向各大媒体诉着自己的可怜与可悲,赢来了无数同情,让林若言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花心前夫,让莫黎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二奶情妇。
   所有的一切,铺天盖地砸向林若言,林若言一个人强撑着,把莫黎完全封闭他费尽心机营造出来的温馨家园中。
   这一切,都比不过他的莫黎。他想对所有人大喊,其实,他很宅,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宅男。守着他的老婆孩子过着平平淡淡的一生就好,他的老婆本来就应该是莫黎,真正的第三者是现在天天喊冤的唐灵絮才对,只是现在,他无心再辩,无论如何唐灵絮这个弃妇之名,确实是拜他所赐。
   他身上一直有很重的担子,他的父母把一生的事业寄予他。他的外公把自己未能完成的事业也想在他身上得以延续。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头痛,让他束手束脚。只是,一个莫黎,一个小小的莫黎让他以往的天平撤底动摇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只要费点心神就可以安排好这个天平。让每个人都得到应得的,让灵絮得到名份,让亲人得到安慰,他会把他所有的爱只给莫黎一人。他以为,这天平会维持得住。他以为时间会让所有习惯这一切。
   可他错了,女人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如水,可以如潺潺的小溪,也可以如汹涌的大海。柔情似水,可以让人温暖如春,也可以让人如置冰窖。
   唐灵絮可以假意安顺。他那一直柔顺如羊的莫黎却无法平静渡日了。
   莫黎很傻,莫黎很笨,也可以说莫黎很白痴,可就是这么笨,这么傻,这么白痴的小莫黎,却从头到尾都在影响着他的心,他的情,他的一切。
   孩子没了,已经让莫黎濒临崩溃了,他不能让莫黎慢慢的侵吞掉自我,最后真正的把他遗忘。父母亲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慢慢找回,可他的莫黎,失去了,怕再找回来的,已不是曾经的那个莫黎的了。
   所以,连犹豫都不曾犹豫,这次的林若言,下了狠心,给莫黎一切她所要的,她也应当应份早就该得的那个名份。他要迎娶莫黎做他的妻子了。
   期待婚礼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莫黎自己。在得到林若言的再三保证与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后,莫黎还是原谅了他。或者说,莫黎也在进行一场豪赌,她拿自己鲜活的生命,在赌自己的后半生。
   当一个女人的全部幸福只是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么,她注定只能大喜或大悲。终生无法真正的平淡如水了。
   莫黎很压抑,一直以来,她都是压抑着自己的所有在生活。不哭,不闹不发脾气。她只能做一个只会笑的承欢娃娃。如今,她奋起了,她发现,林若言居然妥协了。从以前的大力打压,到现在的只能妥协,莫黎心底五味杂全。
   失去一个孩子的代价,是得到了林若言的亲口应允的婚姻,并且马上就要实施。这让她雀悦,可不管如何喜悦,却终是无法真正的开怀。拿孩子换来的幸福,能真的幸福下去吗?
   静静的坐在卧室的化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已恢复了红润,这些日子来,又被林若言养的胖了些,圆润了许多。楼下的纷争,她已经麻木。这次回来后,这个家显然不再平静。因为她,她很明白,这一切的纷争,都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她。
   从一个见不得人,却硬是被林若言推到人前的情妇。到如今终于打挎了林家的正牌少奶奶,要上位的预备少奶奶,莫黎有点瞧不起自己。但想到她终于可以一生一世的明正言顺的守着她的若言哥哥过一辈子了,喜还是大于悲的。
   敲门的声音,让莫黎收拾了心神。林若言的轻喊“莫黎”的声音,让莫黎的心甜苦交加。甜的是林若言已经开始慢慢在学习如何尊重她,正视她了。苦的是,两人之间,总是觉得比从前少了些什么,有那么一丝丝的生疏了。
   林若言推门进入,看着莫黎发呆的坐在那里,走上前去轻轻抱起,送到床上,前几个月的折腾,让莫黎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娇弱,还要弱不禁风,帮她披了条毯子在身上,陪她拥坐在床上。
   “明天,不管有没有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的婚礼都会正式举行。”
   林若言心中是有担忧的。他这么说其实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唐灵絮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灵絮不可怕,可怕的是灵絮身后的外公。在外公的支持下,不知道唐灵絮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今天,父母亲人来了很多,都在劝他三思后行,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了所有亲人的心。他只是回了一句:伤心总比伤命强。莫黎是我的命。
   莫黎偎在他怀中一言不发。
   林若言紧抱着怀中的莫黎,无奈的叹息。伤了所有亲情得到的婚姻,他没有信心,却必须做出一份很有信心的样子走下去,他不能失去莫黎。
   不知几时入的睡,睁开眼睛,已是下午六点多了,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四目再次相对,莫黎眼中是期盼,林若言眼中是担忧。
   “莫黎,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得只要站在我身边,跟在我身后就好。”林若言的担忧之情尽在眼底。他想让莫黎幸福,却发现,这条路怎么就那么不平坦,哪来的那么多坑坑与洼洼。
   “嗯。能发生什么事?”莫黎小声反问。她明白,唐灵絮当初是不情愿离的婚,也明白,自己的婚姻是不受人祝福的,可是,事以至此,林若言已经拔开了所有人的阻拦,铁了心的要娶她,别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
   “我太紧张了,只是怕万一。没事当然最好,我下去看看,一会韩悠日带着安心也该过来了,你再休息一会。他们来了,我让人喊你”看了看时钟,想着安心也该快到了。
   安心是林若言特别邀请的。做为莫黎伴娘的最好人选,林若言已经学会如何分辫姐妹二人了。其实不难,只要心不乱,平心静气下,是认不错的。最怕的就是他把莫黎弄丢了以后,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错认是无法避免的。而安心的刁钻他是见识过的,他完全相信,有安心陪在莫黎身边,所有人都会眼晕头更晕
   换了衣服,走下楼去,林若言呆坐看着玻璃门外的一切。幸福是幸福,看到莫黎幸福,就足以让他幸福了,可这幸福总是掺杂了些东西让他无法一心一意的享受他的幸福。
   莫黎缩进被子,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心里却越来越亮堂。婚姻会让她觉得很安全。
   安心越来越牛了。她发现韩悠日现在越来越“怕”她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冷脸冷色,可是行动上却非常的“听话”。
   坐在车上,安心享受着她的重金属音乐,这在以前,是不被允许的。在韩悠日的车上,只能听到些乡村音乐或纯中国的器乐。
   随着音乐,安心惦着脚,摆着挎,摇着胳膊轻点着头。这在以前,也是不被允许的。在韩悠日的视野里,只允许安份服贴的安心出现,这种没有正形的形态是不可以入得他老人家的眼的。
   “从你听的音乐与你的表现中,可以看出,你这人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韩悠日努力让自己的提的意见尽量听起来委婉些。
   “哈,你当我很没品就好了。”安心不再乎,还是一副陶醉样。
   偷眼瞄他,看他一脸不屑却也无奈的样子,安心很有成就感。不知这男人会不会从此以后变了性子。最好一辈子做这种闷骚型的男人,也不要以前那种沾火就能烧死她,沾水就能淹死她的阴险型的男人了。
   韩悠日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他不发火,是因为这事不值得他发火。安心不在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换人。可是,在形形色色的女人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安心。
   比安心美的漂亮的有很多,比安心身材好的也有,比安心还刁钻难驯的也不少。比安心温顺可人的更是比比皆是。可是,没有一个比安心真。安心在他面前是最真实也是最安全的。相较于安心在他身上得到的安全感,其实,现在的安心,也同样让他觉得很安全。一个自己一直带在身边养在身边的女人,怎么说,也比外面的野女人安全得多。更何况像是安心这种已被他从里到外一一查了个遍的女人。了若指掌,却还是充满了吸引力。
   积于这些,韩悠日打算对安心开始实行怀柔政策。暂时需稳住她已经开始动摇的心。一点点给她些甜头,让她重心对自己死心塌地。直到她真正的爱上自己。那么,失了心给他的裘安心,一辈子就只能真真正正的乞求他才能得到安心了。
   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的韩悠日,其实也明白,这实在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的心,比她沦陷的要早的多。闭着眼睛,只能哀叹,爱情这玩意儿,能让人不知不觉无法抗拒的陷进去。可陷进去容易,拔出太难。只要拉着那个人,一起深陷,终身别想自拔。
   终究还是被安心摇的头晕,韩悠日咬着牙,心里警告着自己。要温柔。
   一手捞过安心,忍住把她剥光臭揍一顿的想法,把她搂到怀里,深情的注视了一会,低头吻上她红艳得如刚吃了死孩子一般的嘴唇。
   一顿狂吻后,韩悠日满意的看着娇喘的安心与她那已乱作一团的妆容。这妆实在不适合在半夜出现。不知是不是安心为了考验韩悠日的定力与耐力,这些日子,总是喜欢做些韩悠日不喜欢的事情来与他做对。
   “你搞乱我的妆了,一会我还要见人呢!”安心平息过后,对着小镜子皱起眉来。
   “你不化妆更漂亮。天然的美,是别人抢都抢不来的。”韩悠日微笑如绅士。他觉得有必要教一下安心,什么叫真正的美。
   “是吗?”安心满脸狐疑,却停止往自己的脸上抹东抹西。
   “化妆品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你还年轻。等到了需要它们的年纪,再抹不迟。”韩悠日改变了策略。假装不在意的提着建议,语气温暖如春。好像只是一个旁观人的好心建议。
   “哦那什么样的年纪需要化妆呢?”安心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女人的化妆品有了兴趣。这跟以前的他完全不同了啊。以前的他,非常讨厌她化妆,心情好的时候,会押送着她去洗手间冲光洗净。心情不好的时候嘛……安心打了个冷颤。
   “到你人老珠黄,我不要你的时候。”韩悠日再次拉过安心,让她头枕着他的腿,掐了掐她嫩嫩的脸,顺手把她吓死人的眼线弄花。
   “讨厌。”安心娇叫一声,却也老实的认他搂着抱着。
   到了林家的时候,安心已经素头素脸。连口红都被湿巾擦拭得干干净净了。
   林若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与韩悠日并肩的时候,居然会有一种依赖的感觉。是的,明天,他的婚礼, 需要韩悠日帮他坐一下阵才行。有些时候,化敌为友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一刹那的决定。而好友成敌,也只是一瞬间一刹那就可以变更的。

第 64 章
 
   安心不得不说,自己很眼红。
   看着姐姐一脸幸福任人装扮着。姐姐白晰的肤色在洁白的婚纱的映衬下,更显清灵。
   “莫黎,你真美。”安心真心赞叹。想着在这世上,莫黎跟自己是唯一同父同父母的亲姐妹,身心相连的亲密是别人无法替代的。而今,莫黎马上就要走入人生的另一个开端了,幸福的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了。安心想着自己的眼下的处境,不由唏嘘。
   莫黎的梦想,是嫁给林若言,一生一世为他的妻子,就已满足。
   安心呢,她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嫁给韩悠日吗?这好像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没有什么仪式,没有什么承诺,可是韩悠日一直以她的男人自居,而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了韩悠日,可是,好像真的没有婚约,两人之间无论多亲密,也只是情人一对罢了。
   安心发着呆,想着自己终有一日也会与韩悠日走一这一步吧。幸福吗?安心脑袋里乱做一团。
   一切按着即定的程序在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韩悠日独坐一桌,有点自嘲。他居然是做为莫黎娘家的一方,独坐一桌。冷冷清清,却威严无比。
   冷眼看着林家的亲友带着鄙视和挑衅的眼神看向他,又被他身后的阵势逼得一一收回利刃。也明白了林若言让他带些人过来的用意了。一是为了充场面,二是为了稳住今天的这场不被人祝福的婚礼吧。
   闲言闲语中,已然明白,莫黎的婚礼,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看来,林若言的心太急了,还没有肃清内乱,就忙着对外公布莫黎的身份了。韩悠日为莫黎不值。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这么个衰命。
   当安心挽着莫黎齐步入礼堂的时候,莫黎眼中,只有林若言,无视其它。可安心精灵如猴,能感觉到这平静下,隐藏的波滔。这平静有多么不平静。
   侧眼找寻着韩悠日,看着韩悠日脸上的笑容,安心明白,自己的猜侧绝对没错。韩悠日脸上的那抹笑掩饰不了他眼底的戒备。他在戒备谁?
   林若言已经安排了所有人在外阻挡着记者的进入。婚礼是他答应给莫黎的,不管它会碍了多少的眼,他依然会给。从今以后,他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想再负莫黎一分一毫了。
   莫黎并肩与林若言站在前台,幸福的听着婚礼主持人对他们的祝福,看着各色来宾。每个人的脸上的神色,让莫黎的心开始没底了。
   林若言的亲属全部到场。但是神色肃穆,如参加葬礼。给莫黎微笑的是林若言的一些旧时好友。可这微笑里面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纯粹。好像都在担忧着什么。
   还有很多很多张如看戏一般的脸庞,让莫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莫黎的焦燥,林若言能感觉到。这些日子来,他每天面对这些,早已习惯。轻拍着莫黎的手,低头在莫黎耳边轻语安慰。
   “别怕,很快就会过去。过了今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林若言的太太叫莫黎了。”林若言给莫黎一个微笑,看着娇柔的莫黎,心里又没了底气。懦弱如她,能否过得了这一关。那么多冷眼,那么多阴招都等着莫黎一一来接呢。她,能接得住吗?
   “我明白。他们还是无法接受我,对吗?”莫黎有些呕的慌。虽然,早就明白自己的婚礼是林若言使用强硬手段逼出来的,虽然早就能想到,不会受到大家的祝福。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却个个都哭丧着,这实在不是

第30回

一件让人受用的事情。
   “你嫁的人是我,管他们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什么也不用你操心。”
   林若言用同样的冷眼扫视着自己的一众亲属。搂着莫黎的手更加有力。因为,所有冷眼嘲讽及张张等着看笑话的脸,让他更加坚定,怀里这个女人,是多么需要他的保护。
   莫黎不在说话,却也没有初时的窃喜与轻松了。
   肃穆的婚礼,洁白的婚纱,怎么感觉都只有不搭调三个字可以形容。
   女人原本幸福的脸上,多了些彷徨。男人原本淡然的的脸上,更多了些死拼的坚定。
   宾客们不敢笑闹不敢喧哗,因为这场喜宴实在如鸿门宴一样,不得不赴,可也只能食不下咽了。
   女方的娘家人孤单单的独坐一桌。自斟自饮,可身后的黑色调架势,也是跟喜宴格外的不搭调。
   唯一能让来宾感到轻松些的,就是新娘旁边站的那个跟新娘几乎一模一样的伴娘。
   安心很想活跃一下气氛,可那该死的林若言好像跟本不领情。上前握着姐姐的手,却发现,姐姐的手心全是汗。
   “林若言,你们这是婚礼还是葬礼?”安心真遗憾自己第一次给人家当伴娘,居然当的这么压抑。
   心直口快得到的是莫黎偷偷狠拧了她一把与林若言警告的瞪了她半天。
   林若言冷哼一声恢复常态,引着莫黎来到父母身边敬酒,只要父母喝下这杯酒,今天的婚礼就算成功了一伴,其它亲友看到父母的妥协,也犯不着去计较他林家媳妇是姓唐还是姓莫了。
   没有先敬外公外婆而是先敬了父母这做法,让亲友席中发出一阵阵唏嘘之声。
   林若言的外公在林严两家,那都是有相当份量的。就连林姓家族其它人家伴个婚丧嫁聚,都会以严老爷子为最尊,只要他到场,都是把他尊得比天高。可如今,在自己外孙的婚宴上,却被故意冷了场,面子委实下不来。
   严亚菲当场冷了脸,不安的看向父母。并拿眼神提醒与恳求着儿子。
   林森有点哭笑不得。自从娶了严亚菲,自己的黑道出身,就一直不怎么受岳父的待见。如今,在儿子的婚礼上,儿子明显在排挤着岳父,用意很明显。这是林家的事,严家的人,最好少插手。而林家如今的大家长,却只有林森一个人。林森在莫黎的问题上,一直保持着中立。儿子的企图太明显了,林森不忍拒绝。
   严老爷子咬着牙坐在那里,鼻子如果能动,怕早是气歪了。老伴紧紧的握着他颤抖的手,试图平抚他的怒气。
   林森已接过莫黎敬的酒,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睛直盯着林森的手,又从林森的手转移到林若言坚定的脸上,再从林若言坚定的脸上飞跃到严老爷子铁青的脸上。如戏剧一般,看着三人的表情定格。
   林森的硬着头皮仰头喝下杯中喜酒,递了个偷偷备好的红包给莫黎。而莫黎此时正尴尬的看着婆婆严亚菲。
   林森轻轻捏了捏妻子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诉说着:别为难咱儿子了。
   此话一说,严亚菲情动眼也红了。是啊,一直以来,不管严家怎么闹腾,都是儿子一个人站出来独挡,把莫黎藏的好好的。自己这是在难为谁?难为媳妇?不,是在难为自己的儿子啊,看着儿子疲惫的脸上,异常的坚定,她眼泪落下。
   “妈,对不起。”林若言轻轻的四个字,让严亚菲当场把持不住,哭出声响。
   看了一眼父母,同样说出四个字:“爸,对不起。”
   严亚菲含着泪接过酒杯,林若言与林森同时轻吐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莫黎感激的看着公公婆婆,宾客见此情况也不好再摆着一张臭脸了,场面有点缓和了。
   安心早如蝴蝶一样,飞到韩悠日身边坐下。两人独用一桌大餐,也是不错的享受。林氏夫妇喝下媳妇敬的酒,就代表林家已接受了这个新任儿媳妇,那么,其它众人,也没有立场再拒绝莫黎了。莫黎的娘家人,当然不能冷落。马上有擅长交际的来到韩悠日这桌,主动与之攀谈。
   韩悠日圆滑如泥鳅,几句话下来,更让所有人重新对莫黎有了评估。
   原来,这新任的林家少奶奶,也并不是毫无根基可言,原来,人家还有房近亲,根基财富,权力势力只比唐灵絮强,不比唐灵絮差。
   与新娘长的一模一样的伴娘安心,引来了更多人的观注。安心是个出了句的人来疯,看着一群刚才还装模做样的势力小人现在主动来找自己攀谈,神色中的恭敬之意,让安心不屑,却也上来耍弄之心。碍着韩悠日就坐在一边,不敢太过,只是说女人闲话家常一般,不着痕迹的帮姐姐正名。
   严老爷子不愧是久战官场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气之下愤而离去,而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言语。一张老脸上,全是笑容,如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倒是身边的老伴,一脸焦虑,瞒不了众人。
   林若言的心还在吊着,外公这一关不过,他跟莫黎就无安宁可言。领着莫黎挨个敬了酒,最后,看着坐在那里冲自己微笑的外公,林若言苦笑对望。本指望着把老爷子气走便是,哪知,老爷子是金钢不坏之身,气不走。
   领着莫黎向外公走去,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刚才等着看好戏的人,又打起了精神。
   莫黎在哆嗦。林若言搂着她腰,低头耳语着,以示亲密宠爱的同时,也向所有人召示着莫黎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莫黎,外公是我最敬重的人,在我心中,外公跟你都如我的发肤一样,紧密相连,缺一不可,最后这杯酒,我们一起敬外公外婆,感谢外公从小到大对我的栽培,也要感谢外公为你破了例,接受了你,跪下。”林若言拉着莫黎齐齐跪在严老爷子面前,面带微笑,如一个乖孙。
   严亚菲有点激动,没想到儿子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谦卑的对待自己的老父亲。这应该补足了父亲的面子吧。
   严老爷子淡笑不语,后面的老伴一直催促着他快点接过,可他心里真的很乱。接是不接?接,就等于自己认输了。不接,就等于要公开与外孙撕破脸,让外人白捡了笑话去。
   一片沉静下,看着老爷子慢慢接过酒杯,所有人的心都松了下来。莫黎笑意满脸,感激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觉得事情越来越顺利了,觉得幸福应该就在前方了。
   严老爷子心中对莫黎说了对不起三个字。这女孩儿真的很不错。一直一心一意的跟着林若言。
   论模样,论资质,论才德都不输给灵絮,可是,灵絮能给若言的,却是这丫头一辈子都望陈莫及的。小儿女之间的情啊爱啊,现在看来,可以拿生命去拼,可若干年后,才会明白,男人一生,当然是事业最重。想到此处,他只能狠下心来,对莫黎的抱歉是因为,这女孩马上就要被他害得终生无颜见人,只有一死才能逃脱世人的不屑眼光了。
   “若言啊,外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严老爷子精况的眼神望身林若言。小子,你今天对我如此不尊,我当然也得给你点苦头吃了。今天,外公还要教你,什么叫一击必中。
   这一击必中,当然要击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了。因为,他要击的人表面是莫黎,其实,是他与林若言之间的战争。暗战下,被牺牲掉的炮灰却是那可怜的莫黎。

幸福的距离
 
   莫黎满怀期待的看着林若言的外公,她知道,外公对于林若言来讲,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林若言曾经的一种信仰。所以,她想让外公喜欢她,接受她,她也会做一个最懂事,最知感恩的好媳妇来回报所有的人,这所有的人里面包括那个给她腾地方的唐灵絮。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她希望最后能是大团圆的结局。
   外公看着莫黎,脸上全是慈爱的笑容。这笑容让林若言有了防备。林若言明白,外公也许会迫于无奈接受这杯酒,虽然对这点,他并不抱太大的信心。但他绝不相信,外公会真的接受莫黎。外公的思想已经根思且蒂固,轻易不会更改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婚后还要跟外公战一战的准备,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今天他们的婚礼侥幸成功,外公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尽方法让他们离婚的。
   林若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外公,而外公的眼里却只看莫黎,在外公那笑容可掬的脸上,林若言看得心惊胆颤。
   “莫黎啊,你何德何能可以做我的孙媳妇?”严老爷子看着莫黎充满期待与善意的脸,有丝丝不舍。这个孩子,虽说不是在他身边带大的,但是,这孩子一直陪在林若言身边,照顾着林若言,这些,他都清楚,当然也清楚,他们之间有多少美好的曾经,充满欢笑的以往。一下子抹杀掉,真的有点残忍。
   大厅一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明白,今天的戏码,现在应该正式上演了。
   莫黎的脸上,有凝固的笑。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甚至不曾想过,外公真的会当场发难于她。她以为人性都是美好的,她以为,林若言的庇护能让所有人善良的为他们的幸福让出一条路,哪怕有些坎坷崎岖,她会一点点用自己的心去修补去添实。
   “外公,您这话可问错人了。您应该问我,有何德有能,可以娶到莫黎。”林若言已经往外渗汗了。
   外公的手段,他很清楚。别说莫黎,就算是他林若言,也只能用防不胜防来形容。他斗不过外公,他很清楚,他用的,是一份鱼死网破的必胜之心,可真到鱼死网破之时,他顾虑了。他顾虑的是莫黎,以莫黎的脆弱,怕到时候鱼可以死而后生,网也可以再修补如新,只有莫黎这个可怜的鱼饵会真的不复存在了,就此阵亡了。
   “若言啊,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外公怎么会拗着你呢。外公多疼你,你心里没数吗?可是这女孩儿……唉……”严老爷子此时表现的像一个怒其不争哀期不幸,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生的而无能为力的无奈老头一样。
   “没错,是真喜欢,不旦喜欢,已经爱到拔不出来的地步了。不管她怎么样,不管任何人对她有多么大的成见,我必娶无疑。您老若真的疼惜儿孙,还是息事宁人吧。”林若言汗流夹背,拉着莫黎冲外公外婆匆忙行了礼,他打算马上结束婚宴,不去管那些礼数与礼节,因为,他已经感到危险这东西,应该离他们不远了。
   “拔不出来,你也得给我拔!!!”外公一挥手,酒杯落地,液体喷溅四射如花。鸦雀无声的礼堂内,传来几声女人的惊呼。
   外婆的恳求声与严亚菲和林森的规劝声无法阻挡住林若言与外公对立当场的局面。
   安心贴在韩悠日身侧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并小声在韩悠日耳边解说着现在发生的一切,把她所知道的前因后果三八的全部道给韩悠日听,韩悠日没有心思听她的小报告,他的眼里,只有林若言的外公,他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的斤两,是不是真如传说中一样深不可量?
   所有来宾又来了看热闹的雅兴,有许多想压事儿的,本想劝解两句,不过看这两人如斗法一样,各站一边,互望不语却都面如笑佛眼如利刃,又不知该从何劝起。
   高根鞋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有节奏的踩踏声音,听起来像是丧钟在鸣。
   唐灵絮,毫无意外的出现了。
   全身黑色的合体小洋装,头上戴的是一顶异国风格的大沿蒙纱礼帽,黑色的高根鞋,鞋根闪耀着金属的光茫。一身标准的葬礼装服,却也召示着她的野心与不甘。
   莫黎笑了。她知道,她跟幸福这东西,根本无缘。在她眼中,所有人都变成了魔鬼。这些人如一个个向她龇着利牙吐着鲜血一样红的舌头来索要她的血液她的灵魂。
   “莫黎,踏着我的幸福抢来的婚姻,你真能幸福吗?”唐灵絮觉得现在自己对于莫黎来说,是神圣的。她如死神一样,可以随时宣布莫黎的死期了。
   “唐灵絮,不想死的话,滚出去!”林若言已经打算撕破脸来对抗所有人了。
   “表哥,就算你已不是我丈夫了,终究还是我的表哥。看着你被这样的一个贱女人欺骗,我心里怎么舍得,又怎么会平静?你可以残忍对我,我却无法坐视别人对你的侮辱”
   唐灵絮看着表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让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一起下地狱吧。他们只配留在地狱里受苦。到了那里,他们不会孤单,因为已有人比他们先去一步了。他们已经成功的把曾经阳光曾经对什么都充满信心的灵絮推进了万劫不复永生不得救赎的地狱深渊了。
   唐灵絮望了眼莫黎,流露出一丝怜惜但更多的是嘲笑与不屑。轻举素手,曾经的婚戒已失去了它的意义,即使再昂贵,灵絮也不屑得戴在手上了。
   玉手落下,划落一地馨香。也散落一地花花绿绿的纸片。
   人群中惊呼的,抽气的声音此起彼浮。接下来是如爆炸一样沸腾人声,不可置信的盯着今天的女主角——新娘莫黎。充满怜悯与嘲笑的目光给了林若言。
   林若言随意看了一眼,也是呆愣得无法恢复。散落满地的照片,拍的维妙维肖,精致艺术堪称完美。可里面的内容实在不那么雅观。两个纠缠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的,无可奈何的跳进了他的眼睛。眼睛是红的。有怒更有悲。
   莫黎的天空下起了彩色的雪花,雪花不止冰得她混身冷硬无比,更如一个个冰雹一样砸得她面目全非。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是些什么东西?莫黎觉得老天爷在耍弄自己。除了老天爷,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无中生有,居然还弄得有模有样。她不明白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但她明白,这里面的人确实是自己,那个与她演出对手戏的男人,却不是林若言,而是曾经陪伴在她姐妹二人身边的西门。
   照片中的自己,让莫黎自己都深爱无比,却也厌恶无比。照片中的她,很安宁。她爱死了那份安宁。不管多么肮脏的淤泥都无法染指的纯洁与安宁。可是照片中的她,又是如此的龌蹉,怎么可以如此不知廉耻的躺在别的男人的身边还一副安然的样子呢?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近到毫无遮掩的看到自己的一切呢?又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触碰那具只能归属于林若言的一发一肤呢?
   雪花混着雨水是冰冷刺骨的寒意。照片混着莫黎的泪水,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幸福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第 66 章
 
   人群中炸锅一样的议论声无法惊醒呆立当场的两个人。
   林若言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可恨的小纸片上,确确实实印着他的莫黎的身影,而那么肮脏的东西,又让他想作呕。
   莫黎的泪水滑过她的脸,脸上的笑意是不自觉的。一切都太可笑了。洁身自爱是什么?她如此自爱,却有如此不堪的下场。
   “现在,你来告诉我们,你何德何能,何以嫁给林若言?”唐灵絮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残忍。但她认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莫黎终归是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蠢事后,就应该知道收敛,还有什么资格跟她来抢爱,来夺情。
   又是一片寂静,所有人此时想看的是被逼得退宫的正妻如何修理这个不要脸不知廉耻的妄图上位的无耻小三儿的。
   没有回答,莫黎无法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她实在答不出来。此时此地,她能做的,只要找一块跟她同样肮脏的大石一头撞死了事。脸上全是呆笑,任泪水湿了自己的妆容。
   “这算得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一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是从林若言的嘴里发出。
   林若言已经哑了嗓子,急火攻心,他的眼睛红红的,他声音哑哑的。他的心冷冷清清是可怜的,但他更为莫黎可悲。他不是不再乎,却不能再此时再乎。莫黎此时如果没了他,还能剩下什么?只怕留下的只有空空的躯壳,心早就伤到醉成千片万片拾都无处可寻了吧。
   莫黎抬起头来,看着林若言。眼里的泪更加如海如江如汪洋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这个可怜的新郎。如果这都算不了什么?那么到底什么才叫羞耻,廉耻二字又代表了什么?
   他一定是疯了吧?是啊,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头脑一定都是受到了刺激吧。自欺欺人也不是这么个欺骗法。
   “PS!(数码合成)”林若言此时说不出别的话。他心疼莫黎,却无法让自己去安慰她。他只能帮莫黎和自己找一条活路。
   “哈哈哈哈哈哈……外公,你还真没说错,表哥果然是个能狡善辩的人。莫黎这个小狐狸精,也果然把表哥调教得有一手,睁着眼睛说胡话。你能骗得了的,只有你自己吧!”唐灵絮也在笑,笑的很狂妄。笑着再次举起她的双手拍着自己的手掌。
   一阵骚乱后,进来几个陌生的脸孔。
   一打纸交到灵絮手上,唐灵絮随手一挥。好事之人马上捡起翻阅。
   唐灵絮亲手递给林若言一份。林若言麻木的扫了一眼,仰天大笑。眼里射出的精锐,直逼外公。
   “是真的又如何?我愿意!她是什么人,她做过什么事,我一清二楚,能怎么样?能代表什么?”林若言看着外公,知道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虽然不知怎么会这种照片出现,虽然心里也在责怪莫黎怎么能如此不自爱,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场景与如此歹毒的外公和前妻,他身上的战斗因子被全体点燃,越烧越烈。
   “你大度,你高尚,这什么也说明不了。我们只是让你,让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罢了,别无他意。娶与不娶是你的事,嫁与不嫁,是她的事。别激动。先想想你以后要如何站在人前,想想你的威信何存?想想你以后在众人眼中算是什么?想想从今以后需要面对的是多少的唾液吧。”外公平静和蔼的看着林若言,仿佛在哄逗自己的乖孙,像是在说:你别哭也别闹,我只是告诉你吃糖牙齿会长虫虫,吃与不吃,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林若言此时恨的想拔掉这老头的舌头,然后用辣椒与盐巴好好淹一下。
   唐灵絮看着孤立一旁的莫黎,眼中的得意如刀,疯狂的刺着莫黎。
   而外公的一席话,如一发迅猛的炮弹,给了莫黎当头一炮。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一切变故的时候,莫黎留恋的看着林若言,此时的林若言紧皱着眉头,显然被这一切搞得有点晕。
   “我错了。一个无福的人,妄想去乞求幸福本身就是一种错!”莫黎自言自语。扫视着周围的一张张嘴脸,每一张脸庞都是一个模样,都是林若言的脸。她的心中脑中只有林若言。
   林若言听到她这句话,看了一眼迷茫的她,马上明白,这女人在想什么。也明白,外公那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善良的莫黎的。而平日里蠢笨的莫黎,此时不知怎么就变得如此聪明,一点就透。莫黎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把林若言放在一个令众人耻笑的地步,她只能退步,她只能让开,她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她不会让林若言为了她而背负一生的耻辱的。
   莫黎弯腰拾刚刚被外公扔在地上碎落一地的酒杯碎片,林若言向她的方向冲去,外公眼里全是成功的得意,他明白,莫黎从此以后,跟林若言已是无缘,死与不死,都已无缘。她不会让如此卑贱的自己染脏林若言的一生的。
   唐灵絮拉着同样冲向前去的严亚菲,严亚菲口中大喊不要,她能看出这女孩的求死之心,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怎么会不揪心?
   几席之隔的安心已被韩悠日强搂在怀却仍然挣扎不休,捂着嘴巴不让出声,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坚强的安心,轻易不在人前落泪,她的眼泪,只会给韩悠日一个人,而今天,她为姐姐的悲凄落泪。
   韩悠日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出闹剧,看着满地的照片与刚刚散发下来的几份鉴定文案,上面清清楚楚标示着这照片的真实性,可靠性。这些东西,让韩悠日看出严老爷子除掉莫黎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他无情他无义,看着安心的姐姐送死,他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他明白,就算活着,对莫黎来说,比死了好不到哪里去。
   死了,会一了百了。活着,只会天天痛苦。连悔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莫黎有多冤枉,莫黎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时犯下这种错误,又能去哪里悔恨呢?
   他可以站出为莫黎说一句公道话,告诉所有人,这照片是莫黎被人迷昏后拍下的。但是,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了。照片上的东西不会改变,是不争的事实,众人的嘴巴可以封上,却无法封上他们的心。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莫黎今生今世再无颜见人抬不起头来了。而此时说出这些事情,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因为,使做涌者,已经被他用比这更残忍的方法给秘密处决了。现在说出真相,只会为自己招来更多的是非,他不喜欢太多是非围着自己,太累。
   其它人等均没有反应过来这里马上就要上演血的一幕了……
   巴掌声,让周围又静了下来。
   莫黎的脸上多了林若言的指痕。林若言的一只手上鲜血淋漓。
   唐灵絮此时,已是嫉妒的红了眼睛。
   在莫黎拾起酒杯碎片起身割向自己的喉咙的一刹那,挡在她颈项前面的是林若言的手,莫黎的力度大的惊人,一片玻璃直直刺向自己的咽喉,却牢牢的刺在林若言的手掌上,深深的埋入,并隐隐的看出刺穿过来的玻璃片,它在喧誓着主人的必死之心,林若言在巨烈的疼痛下又怎么会体会不到这份求死之心的坚绝呢。
   想到此处,想到自己刚才的力撑,对她的种种袒护,又想着无能如她,只能用死来解决这糟糕的一切嘛,前尘旧事,章章节节一份不落的进入林若言的脑海。从来都是如此,自己为她争为她战但永远都是孤军奋战,她只会逃,只会躲,只会用泪水与懦弱面对所有的一切。愤怒下的林若言,另一只手挥起,狠狠给了莫黎一记耳光,把莫黎打得跌坐在地。莫黎的眼睛紧紧盯着林若言的伤手,想站起来抱着它帮它包扎,可又觉得自己不配,肮脏如她,怎么配去碰触那个有洁癖的哥哥。
   唐灵絮擦了擦的眼泪,走上前去,不顾林若言的阻拦,拿起手帕想帮林若言止血,却发现,一片玻璃已然穿透,而气喘如牛的林若言却瞪着通红的眼睛无望的看着坐在地上不停抖动身躯的莫黎。三人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算得了什么???”一声娇喝,让一众看傻了的人回头。
   大家才注意到,那个新娘的孪生妹妹嘴角也带着血,站在一张桌子上向所有人大吼。
   “真不明白,几张照片能代表什么??至于你们寻死觅活的吗?”
   韩悠日不顾手掌被安心硬咬下一层皮,血水混着他的肉疼且不说,看起来也很不让人不爽。伸手去捞站在桌上疯颠的安心,却被灵巧的安心躲过,韩悠日警告之声传在安心的耳朵里,已经失去了往日意味,此时的安心,正体会着心碎的感觉。
   双生子,都是有心灵感应的。
   莫黎的心碎,安心可以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只是她一只被韩悠日强劲的力量控制着,不让走动也不许她出声,莫黎的必死之心,她同样可以感受的到,一股同胞手足的热血之情,让安心疯了一样的嘶咬着韩悠日,韩悠日不想搞出太大的动作让别人注意到他们,本想让手下,把安心趁乱转移出去,哪知,安心得了这个空档,咬破了正想把她交接给手下的韩悠日的手,跳起身来,爬上桌子振臂高呼,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地,只要她,才能救赎那个可怜的寻死女人,只要她才能拯救这一切。刹那间,她仿佛一下子高大了,她觉得自己也许生来,就是为了给她的那个笨姐姐做守护天使的。
   哪怕她的身后,危险越来越近,哪怕她的幸福,也在一点一点遗失,她还是要做一个无怨无悔的美少女战士,为了姐姐,为了她唯一尝过的亲情。
   诅咒真的灵验了吗?两个女孩注定要此生与幸福无缘吗?注定一生都要泡在眼泪中痛苦的渡过这可悲的一生吗?

第 67 章
 
   安心拼尽自己的所有力气,却无法抵挡韩悠日把死死扯住她的力量。
   “我姐姐若死了,我会恨你一生一世,我会马上去做鬼陪她!!!”如此决绝的声音,是韩悠日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被她这么一吼,韩悠日犹豫了片刻,就是这片刻,让安心挣脱了他。
   几步冲向前台,如一个急于走红的小演员一般,操起话筒,勇敢的看了一眼韩悠日。那人眼里的紧张与脸上的狠笑,让安心颤抖。
   “几张照片算得了什么?那不过是我与前男友的几张纪念照片。姐姐说不光彩,在国内这是伤风败俗的,所以给我没收了,没想到,她没收好,反倒被人拿来利用了去。我的区区几张留影,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吗?一群乡巴老,这叫艺术!!!艺术你们懂不懂???只有心里阴暗的人,才会拿它来做文章,人一出生,哪个不是光着身子来到世间的,男人女人就那么点区别,大家都心知肚明,装什么纯洁?亚当夏娃的故事,没有听过的来找我,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觉得这种事情肮脏可耻的,不要找我,直接去问问你们的父母,没有这肮脏可耻的行为,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都是这种行为下被生产出来的产品,你们懂不懂?这么神圣的东西,你们应该去膜拜,而不是去践踏。”
   安心一番理直气壮的演讲,让所有人红了脸,却觉得人家说的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道理。再仔细回味一下,又觉得是歪理。看着照片中的女人,又看着前台上的安心,还真是一个样子。只是现在的安心看起来,比照片中的女人胖了些。照片中的样子更像莫黎。
   不过,既然有人肯出来认罪,大家又觉得这事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以安心的大胆与无耻,能做出这种事来的机率应该更大吧。
   韩悠日捂着脑门,不停的咽着唾液。现在,他也有刚才林若言的感觉了。气火攻心,让他的喉咙也不太舒服。
   闪光灯下,安心摆着各种资势。所有大报小报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林若言本打算让所有人见证自己的婚礼,向世界召告莫黎的身份。没想到,搬起的石头,砸了一群人的脚。
   韩悠日转身离去,他没有心情陪安心疯。坐在车上生闷气。除了生闷气,他暂时无可奈何。
   莫黎如死后复生一样,看着台上的安心。又抬头看着抱她入怀的林若言。
   严老爷子已由护卫守护着离开了,他的好事被人破坏了,破坏的光明正大,破坏的名正言顺。破坏的不费吹灰之力。他有能力证明照片的真实性,却没有能力证明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莫黎,还是那个跟莫黎长成一模一样的裘安心。碰到安心,他也只能自求安心了。
   唐灵絮跺着脚,站在一角阴狠的看着台上风光无限的安心。本来会被众人唾弃的不雅照片,被安心的勇敢与直白,增添了无数神圣的味道,消除了许多有色的感觉。
   严亚菲挽着丈夫林森送着一众亲友。林森被今天这一幕幕

第31回

闹剧击的有点回不过神来了。而严亚菲却是满心感激今天的另一个女主角——安心。如果不是她,今天她完全有可能会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剧。儿子心中,莫黎多重她很清楚。莫黎的寻死,带走的是莫黎的一条命,还是两条命她心里真的没底。
   林若言看着台上疯疯颠颠摆着各种POSS给记者的莫黎,眼睛里全是感激。安心的话,可以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他。已经被她们姐妹二人搞晕过几次的林若言,曾经好好的研究过姐妹二人的照片。
   两个有着同样的脸蛋,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是全然不同的。莫黎的眼晴里是淡淡的忧,平静的如水。安心的眼睛里是充满着挑战与自信,如撩人的火。
   两个人对人的神态也是全身不同的。莫黎是一副平和与哀求。好像在求所有人,舍给她一份安宁一样。
   安心是一副不羁与从容。好像所有的事情在她眼中只是戏剧一样,好的,她会兴高彩烈的接收,不好的,她会自欺欺人的屏蔽。
   照片上的女人,闭着眼睛,无从在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但那神态,那神态中的安宁那神态中隐隐的伤,都让林若言明白,这个人,就是他的莫黎。他的莫黎,确实不干净了。
   抱起这个不干净的女人,林若言冲台上的安心点了点头,微笑中也带了些嘲笑。感激她的舍身救场。但也舍不得她以后要面临的,那个韩悠日,可会有他的胸襟?可会善待这个说善良算不上善良,说单纯却又加杂着复杂的女孩呢?
   安心冲他竖起大拇指。无论以后林若言会做出什么事情,但今天的林若言确实在力挺姐姐。安心知道,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姐姐。因为,她的屁股没有姐姐的那么光洁白嫩,那上面,有韩悠日盛怒下留下的鞭痕,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疤瘌。
   莫黎看着妹妹。心里还是无法平静。到底是谁?是自己,还是妹妹?一开始,她自己十分认定,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自己。连往安心身上想都不曾。可是安心站出来,全往她自己身上揽,让莫黎迷惑了。韩悠日的为人,她不是没见识过。安心不怕吗?想到韩悠日,莫黎躲进林若言的怀里,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今天的事情全停在自杀的那一刻。她宁愿这一切自己一肩承担下来。以自己的消失做个了断,其码这样,妹妹是幸福的啊。她这个姐姐,好像与幸福总是有那么一大截的距离,不知此生有没有福份去真正体会一下幸福的味道。
   烟消雾散。闹了一天的礼堂,终于静了下来。
   安心躲在洗手间里,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了。
   韩悠日等在礼堂外面,几辆车排成一列,车外清一水的站着黑衣黑脸的保安,没有哪家媒体敢不要命的上前去采访,都很识趣的躲着。虽然心知,刚才那个出尽风头的女孩,跟这车里的男人有着很重要的关联。
   韩悠日在车上懊恼着自己这次为什么要带着安心来。应该想到的,应该想到的。安心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照片散发下来的片刻,就应该想到安心会有这么一招。她这人,就是傻到瞎讲义气的份上。应该早早就把安心转移的。可事已至此,后悔没有用。韩悠日现在只想把安心捉回来先胖揍一顿消消自己的气再说。可那个该死的安心,却磨磨噌噌躲在洗手间里不出来。
   他的人一直跟着安心。他不想看到安心再次逃离。虽然现在的安心让他颜面扫地,但安心这个人的价值却原比他的颜面要重要的多。
   走出洗手间,安心脸上惧色烟消云散了,换上来的一脸吊儿朗当的不在乎。双手一伸,任韩悠日的人把自己带出去。
   从侧门被带出,远远的看到韩悠日的车停在门口等着自己。同时看到了另一幕让安心郁闷的画面。刚才对着她猛拍的记者们,正一一接受韩悠日手下的检测呢。
   被塞进车里。看着一张铁青的脸,安心腿都软了。
   “走吧。”韩悠日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沉稳,触变不惊。
   安心在心里合计着韩悠日现在的怒气指数达到了怎么样的一个高度。
   韩悠日在心里算计着自己现在的忍耐指数达到了怎么样的一个境界。
   “你的手,疼吗?”安心在想,他还没有被气的一走了之,还会等着自己,说明他还是要她的。那么就说明,他还会留她,留她当然不会要她的命。只要不要她的命,打几下挨几鞭子在安心来讲,算不了什么。疼过以后,又是一条好汗!!
   “我的心更疼。”韩悠日看着哈巴狗一样的裘安心,正伸手想拉自己的手,他主动送上,让安心先看看她刚才发疯把他咬成什么样了。
   安心心里愧疚的要命,怎么给人家咬成这样。都破了!!!
   “SORRY,对不起。”
   “你的牙很齐。咬出来的洞都跟花瓣似的。”韩悠日目视前方不想看安心。
   “你看你,平时什么活也不干,把手养的这么嫩干嘛?我也没用力啊。”安心看他跟自己开玩笑,也想化解一下现在这种局面。希望他能如来时一样,以自己再次妥协。
   “是吗?”
   “嗯。”
   一路再也无语,因为韩悠日闭目养神,不理人了。
   莫黎搂着林若言的脖子,眼泪顺着莫黎的下马,流到林若言的脖子上,慢慢渗进林若言的衣襟。
   “那上面的,真的是安心吗?”
   “她自己说是,就是吧。”
   “她跟西门一直如兄如友,怎么可能呢?”
   “那你呢?你跟西门如什么?”
   “我?朋友吧,西门那个时候,很照顾我们。没有西门,也许我们早就饿死在荒野中了。”
   “哦?没有西门,你们又怎么会纷纷逃离?没有西门,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失去!”林若言压制了一天的火气终究还是迸发了。
   莫黎一脸不解,她能理解前一句话,没有西门,也许安心是没有信心能带着自己逃离的。但是,她那个苦命的孩子跟西门有什么样关?
   “孩子?西门?”莫黎不解的看着林若言,这男人的脸上,又浮现出曾的危险,莫黎身上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又会挨打了吗?
   “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林若言盯了莫黎一会,终是不忍伤她。看她一脸的懵懂,林若言只能握紧拳头死忍了。
   门被大力的关上。莫黎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摔门而去的林若言。不管今天的婚礼发生了多少曲折是非,不管她在婚礼上受了多大的震惊。他们的夫妻关系,今天确实是硬生生的确定下来了。结婚证早早就领了回来,今天的仪式也算是召告了天下。可是,成了他的妻,却怎么也是那么心酸呢?
   林若言一个人步上楼梯,来到顶楼天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有种想哭的冲动。恶心,却无法吐出。
   安心是被抱进屋子的。因为腿太软,走不动了。
   被韩悠日扔在床上,弹了几下。安心感激他没有把自己扔在冰冷的地上。
   看着韩悠日宽衣解带却一脸狠相,安心紧张的把自己收紧向床头靠拢。
   “你……你想干什么?”安心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想干什么,只是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安心实在没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份意。
   “你跟你前任男友都可以留些纪念,跟我不需要留吗?”韩悠日心里火气不小,这个安心,他已经有了别的处理方法了。不会放过她,却也无法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了。这个脸面,他还是要的。
   “你什么意思?”安心在他的话里,听出些端倪。
   “你很快就会知道。”
   韩悠日不再多话,把安心直接剥了个精光压在身下,他把所有火气与怨气通过这事发泄出来。没有温柔没有调情,没有任何前戏,只是一种单纯的雄性的发泄。安心完全被他当成一个暖床的泄欲的工具了。
   发泄过后,韩悠日喘着粗气,重新穿戴整齐。
   “裘安心,从今以后,你会一辈子只能当个夏娃了。我会天天让你做这些神圣的事,但仅限于此。你姐姐的前路,就是你的后路。”韩悠日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安心一个人躺在床上,刚才的激烈抽干了她身上的每一寸力气。
   一辈子只能当个夏娃?安心在想这句话的意思。天天做神圣的事,安心稍许的明白一些了。姐姐的前路是什么?她的后路又是什么?
   想到天蒙蒙黑了。安心终于想明白了。
   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她的幸福,被她搞丢了吗?
   韩悠日是亲口否定了她是他的妻的资格了。那么,他早晚会娶妻生子的,那么,早晚,她只能沦为一个可怜的情妇,直到成为弃妇。
   韩悠日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安心正坐在梳妆台前冲他微笑,并一脸无所谓的对他说:“情妇就情妇!我不再乎!!!”
   韩悠日眯起眼睛,脑袋充血的厉害。

第 68 章
 
   韩悠日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看到一派气定神闲的安心,想着自己被她搞得几乎成为天下男人的笑柄,韩悠日实在拿不出所谓的英国绅士风度来对她。
   吵架?韩悠日不在行。他跟安心的相处方式,没有吵架这一项。他们之间只有命令与服从。之前是因为心中对安心稍有些愧疚感,所以打算给她些尊重,人前也给她些面子。可今天被她这么着耍混闹了一通后,韩悠日已经没有那份闲心了。
   “不在乎?裘安心,情妇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明不明白?”
   一脸嘲笑,韩悠日不相信,女人会不在乎这东西?莫黎不就是一直因为名份的问题跟林若言闹个没完没了嘛。哪怕林若言把爱全都给了她,也是觉得没着没落,不够安全。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安心很大方。从小养着,锦衣玉食的供着她,长大后给她读书的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为了她放弃国内良好的环境,离开自己的父母亲人,为了她,他甚至至今未婚,只为把那个位置留给她。大大方方的想给她一个让她终身衣食无忧的身份与地位。
   “情妇,即小姘,古称妾,俗称小三儿,野称狐狸精。主要用途为暖床工具。但却比一般的暖床工具要有价值的多,偶尔还可以用来气死原配,杀伤力奇大无比,如果有朝一日能生下一男半女,还有机会得到晋升。”
   安心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在镜中偷眼看韩悠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心里很闷。她知道,她今天的举动让韩悠日丢尽了颜面。但是,韩悠日刚才的一番话,让韩悠日成功的又弄丢了一样东西。一颗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安心的心。
   韩悠日先是被气得青筋爆起,但很快压下来了。安心的胆子有多大,他很清楚。敢这么跟他顶嘴,是头一次。
   “看来,我得找一个跟你半斤八两的原配了,不然,很容易就被你气死了。”韩悠日不怒反笑,看着镜中安心的脸,一副无所谓表情下,却是一双受伤的含泪的眼睛。
   “随便。”安心把头偏向一边,泪珠儿落下。其实她很在乎。
   看着这样的安心,韩悠日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安心的泪,在他眼中,本来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因为经常看她哭,可每次都是挨打时的哇哇大哭,这种只有男人女人之间闹别扭而产生的泪水,却真的是头一次看到。
   本来想对她发的火,现在发不出来了。韩悠日泄气的退出房间。在客厅里疯狂的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心里不明白是为什么。这在以前,绝对不会发生。他向来认为,那种行为很幼稚。
   安心依然坐在梳妆台前,不语泪流,无声无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心每天被关在韩家,不许外出。而韩悠日却不见了踪影。安心已经有阵子没见过他了。
   在韩家孤孤单单的住着。安心如一具行尸走肉,该吃饭的时候,她会去吃。该睡觉的时候,她马上睡。除了这些,就是一个人胡思乱想。韩悠日不回来,她也不打电话去找。
   安心在郁闷。
   她把韩悠日当成最亲的人。她承认,在那天的那种情况下,做出那种事情,确实让韩悠日面上无光。可是,她同时也明白,韩悠日应该心知肚明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她。她屁股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莫黎一条活路,让莫黎别去一心求死。
   她以为只要回来后跟韩悠日撒个娇认个罪,多说让韩悠日揍一顿解解气后,韩悠日就可以放下。然后两个人回英国,这事就此终了,多好的结局。可她实在没想过,韩悠日回来会给她这么个惊喜。
   前一阵子,韩悠日给她的种种迁就,已经让她慢慢的把对韩悠日的依赖之情上升为男女之爱。虽然,她的人早就给了他,可她的心一直在半悬着。想过终生只跟韩悠日一个人过一辈子,就算被他欺负也认了。可韩悠日这次显然已经剥夺了她的这种资格,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为了姐姐,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安心这几天一直在排比。到底值不值。
   韩悠日是条狼,是头鲨,他养出来的当然也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安心看着窗外,整天唉声叹气。所有佣人听着她的哀叹,以为她在自悔。只要安心自己明白,她的叹气是为了什么。
   失恋?不!
   安心明白,自己的感情很奇怪。从来没有恋爱过,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小时候,在她被欺负受虐待的时候,韩悠日给了她些许的温暖。在那个没有任何人肯给她一丝丝爱的环境下,韩悠日无疑成为弱小的安心的一棵挡风遮雨的大树。所以会依赖他,所以会纠缠他。
   但现在不同了。安心长大了!
   韩悠日把她划到了情妇一栏后,安心的心被狠狠的打了一记猛拳。就如她说的,情妇就情妇,她不在乎。因为,在乎也没用。
   想着自己以后路。想着韩悠日这人言出必行的作风,想着韩悠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领回一个女人,告诉她,这是他的妻,然后,安心沦为一个真正的床奴,然后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抢男人,然后去计较这男人爱谁多一些。想想安心都觉得呕的慌。
   已经认清了路,也猜到了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安心觉得,没必要。她大了,大到连妈妈都不需要了。更何况是一个有些妈妈味道的男人。
   能走第一次,当然可以走第二次!第一次,韩悠日没有责打她,但第二次,安心明白,韩悠日会打断她的腿,一点都不会含糊。
   试探了几次,发现韩家被守得如监狱。本想打电话给莫黎闲聊解闷,却发现电话连外线都打不出去。耸耸肩,一副无所谓下,鼻子又有点酸了。
   电话都不通,那电脑当然也只能沦为摆设了。
   安心被韩悠日全面的封禁了。现在的安心,只能算是一个活死人。天天吃喝拉撒后,就只能发呆了。因为整个韩家,没有任何人敢跟安心说一句话。
   韩悠日终于出现了。在他困了安心二十天后,他出现了。
   看着依然白胖的安心,韩悠日不得不赞叹,安心这孩子,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站在安心面前,等待安心投到他怀里,与他哭诉,跟他认错,向他求饶。
   “HELLO!我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情妇了,我太久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了。”安心有些漠然。她是一个很势力的女孩子。她是一个很冷情的女孩子。
   “是差点忘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告诉你,你需要搬家。因为,我马上要结婚了。你会有个新主人。”韩悠日被安心的表现,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冰到心了。
   安心站在韩悠日面前,与之对望。韩悠日眼中是残忍的冷笑。安心眼中是倔强的嘲笑。
   “恭喜!”牙齿间迸出两个字,安心转身在床下抽出一个旅行袋,一刻不耽搁,一句废话也不想说。
   爱情?到底存不存在?安心自己在问自己。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这男人。爱?那为什么可以走的如此爽快。不爱?那她的心又为什么会如此沉痛。
   爱情?到底存不存在?韩悠日也在问自己。他到底有没有爱过这女人。爱?那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她的心。不爱?那他现在又为什么会同一个小女孩斗气?
   安心胡乱塞了些自己的衣服在袋子里,拎起旅行袋向门口走去,心底有些期待韩悠日能拉住她,哪怕把她扔在床上胖揍一顿,起码证明,他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韩悠日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说刚才那些话。她是给了他当头一棒,泼了一身冷水给他。可眼看着她拎着行李要走,心里怎么肯放手?想说句软话,让她留下。又觉得丢脸。想一把扯回她,如以往一样,剥个精光先打一顿,再压在身下发泄一番,可以前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今天,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安心打开房门,冲出韩家,被门外的守卫拦住。冷空气一吹,安心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如雨。
   “回去。”韩悠日跟了出来,冷着脸冷着声。
   “不是要赶我走吗?不是要我腾地方给别人吗?”安心昂头质问,脸蛋儿上全是泪水。
   “少废话。滚回去!”韩悠日觉得自己丢人到家。
   安心冷哼一声,拎着袋子回了客厅,却不肯进房。
   站在客厅,望着跟时来的韩悠日,这男人最近清瘦了许多,显的个子更高了。
   韩悠日实在不想在此时与安心对望了。他现在甚至不想看到安心。可放安心自己走出韩家,离开他的视线,那又是他绝不想要的结果。
   “回你房间。”低着头,看着地面,韩悠日闷着声音吩咐。
   “我房间在哪?狗还有个狗窝呢,我从来没有自己的房间!”安心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走了。安心明白,他是不想放手的。看着韩悠日头一次表现出来的无力感,安心很有成就感。
   韩悠日被安心的咄咄逼人逼得没法在躲。
   “裘安心,别给脸不要脸。马上滚进去,少跟我废话。”韩悠日抬起头,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安心,来了脾气。
   安心看他要生气,马上识趣,白了他一眼,拎着包进屋。
   把包包扔在床上,冷哼一声。她在想,他们之间,这是怎么了?好像有某种东西,某种秩序快被打破了一样。
   韩悠日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狠狠的握拳砸到茶几上。他在想,他们之间,这是怎么了,现在的他,面对安心,居然会感到束手无策,他居然会有空前的无力感。
   莫黎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
   婚前与婚后的日子,把莫黎搞晕了。
   婚前,林若言会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怕她孤单,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那个时候,没有婚姻,却能真真实实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夫妻之实。
   婚后,林若言变得不爱回家了。这让她孤单,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很多时候,她在怀疑,婚姻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在怀疑,一张纸到底给能她怎么样的保证。她在怀念,曾经无婚姻之名,却有婚姻之实的那段日子。
   电话又关机了。莫黎看着电话机,泪水落下。
   诺大的房子,来来往往的佣人。莫黎没有一丝亲切感。
   空的房子,她独守到天明。迷迷糊糊的睡去,却被推门的声音惊醒。
   看到一夜未归的丈夫出现,莫黎是激动的。
   急急从床上起来,奔到林若言身边,红肿的眼睛,诉说着她昨晚的思念。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一宿,电话也打不通。”
   莫黎双手搂着林若言的脖子,看着丈夫英俊的脸上,一丝无谓的笑容。
   “没事儿,昨天工作太累了,趴在办公桌上,一睡就睡过头了。太晚了,就没回来。”林若言用手把莫黎轻轻推开,走向洗手间。
   莫黎站在那,有点愣。她笨,但没笨到连别人拒绝自己都感觉不出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想过原因。会不会是因为结婚那天的事情,林若言是不是怀疑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她?可她真的从来没有拍过那些东西啊。而且,安心不是说那些照片是她拍的吗?
   莫黎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让林若言如此冷落她。
   跟着林若言走进洗手间,看到泡在浴池里的林若言,莫黎轻轻走了进去,想帮林若言揉背,却也同样被他轻描淡写的避开了。
   尴尬的站在一旁。莫黎的心,很受伤。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莫黎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
   “怎么了?”林若言回以微笑。他不想伤莫黎,他想用时间让自己慢慢淡忘那些照片。
   “你在躲着我?你在拒绝我。”莫黎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浴室地面上,跟水混在一起。
   “别胡思乱想了,没有的事儿。”林若言也有点尴尬。
   “你是不是因为那些照片??”莫黎问出心中的疑虑。
   “不是。”林若言反应的很强烈,大声的否认。
   “你还说不是,你根本就是心里在怀疑……”
   “闭嘴!”林若言厉声打断了莫黎的话。狠狠瞪着莫黎,看得莫黎眼泪更加泛滥。
   “莫黎,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提那件事。那上面的人是安心,不是你。我最近工作不顺利,很忙,也很累,别来打扰我,少来烦我。马上出去,该干嘛干嘛,少在这跟我哭天抹泪的,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再敢跟我唧唧歪歪的,小心我抽你!”
   林若言如被人拆穿了什么一样,对莫黎大吼着。惊的莫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若言,扶着墙,慢慢跌坐。
   莫黎这副软弱无依的样子,让林若言看得更加心烦。从水中站起来,随手扯了件浴衣披上,扯起地上的莫黎,强拖进房中,扔在床上,看了一眼,越看越心烦。
   再次走进浴室,把自己泡在水中,释放着自己的压力。
   莫黎的哭声传进他的耳朵。他觉得如魔鬼之音一样,环绕着他,让他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趴在床上,莫黎轻抚自己的手腕,被扯的很痛。想着婚后的生活,并没有美满幸福可言,自己一生所托之人,并没有如想像中那样珍惜自己,想着刚才林若言对她的大吼,莫黎更觉悲哀。
   该给你的,都给你了。莫黎大哭!!!
   该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莫黎突然如被人狠击了心脏一般。
   她要的,是他的爱啊!那份爱,曾经林若言给过她。那个时候,没有名份,却有着林若言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天天陪在她身边,护在她身边。可如今……
   正想着自己的悲哀,正哭的伤心之时,莫黎觉得发间传来巨痛。
   林若言身着睡衣,一手拽起莫黎的长发。莫黎正趴在床上痛哭,被他生生的扯起,紧接着的是一顿出乎意料的耳光。
   林若言左右开弓打了莫黎十几记耳光,只打得莫黎停了哭声,才停下来。
   看着莫黎红肿的脸上,嘴角已渗出血痕,眼睛紧闭着,泪水在眼角缝隙处不断的淌出。
   “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烦我吗?你哭什么?知不知道,你现在很烦人!”林若言一手捏着莫黎的下巴,盯着莫黎,看着莫黎的惨相,他觉得痛快!
   莫黎咬着嘴唇,不敢张开眼睛,她怕看到林若言现在生气的样子。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只能让它们肆意的狂流。
   “睁开眼睛。”林若言把莫黎从床上扯了下来,让莫黎站在自己面前,松开制约她下巴的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点上,再次盯着她。
   莫黎泪眼婆娑的看着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已全是不耐烦的怒色了。
   “跪下。”林若言狠狠的吐出两个字,震的莫黎一哆嗦,然后应声跪地。
   “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如果有人告诉我,你有企图自杀或逃走的心思,还记得顶楼平台上的那顿打吗?只会比那次狠,不会比那次轻。明白了?”
   林若言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态。莫黎这个人,他还是爱着的。但他的爱,没那么伟大,很自私,很狭隘。他暂时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东西,心爱的人被污染了,他需要时间让自己慢慢接受,让自己慢慢习惯,虽然,他也不知道期限是多久,但是,他很明白,不管是什么样的莫黎,他最后都可以接受。但请给他时间,请让他一点一点的改变自己。
   狠狠的吸了一口,照着莫黎的脑袋又狠狠给了一巴掌,林若言起身离开房间。
   莫黎哭倒在地。声音悲凄得如世界末日。是的,她的世界末日,就是林若言不爱她的日子。
   他爱我吗?莫黎心中不停的问自己。

第 69 章
 
   裘安心现在真的需要求安心了。
   她的疯狂之举,为她与韩悠日惹来了无尽的麻烦。
   莫黎婚礼后,韩悠日与林若言都在大力封锁当天的一切消息,所有唐灵絮散落的照片与文件,也被一一的收缴起来,全部消悔。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大胆的形径,与劲爆露骨的图像怎么可能真的被消散得无影无踪。
   虽然没了当天的图片,但仍有很多好事者,挖空心思的寻根觅源,最终还是在互联网上找到了珠丝马迹。他们找到的不是图片,而是一则让所有人都大为称奇的新闻。
   这照片的原创人,居然在两个月前神秘的死于非命。整件事情,更是被添加了无数的神秘色彩。
   韩悠日失踪的那二十天,都在忙于应付这些事。记者大批大批的围着他,把他的生活搞的一团乱。警察也三不五时的拜访他。每天晚上,韩悠日都是在咒骂安心与想念安心中渡过。
   这种全天候的硬性灌输,让他不得不全天候的在思考着裘安心这个女人。是的,她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儿了。而是一个会让人头痛的女人了,还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痛。
   韩悠日被人查了个门儿清。包括祝九宵当年的一些行径,也被人拿出来大作文章。
   韩悠日怎能不怒?
   网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的力量,可以让所有人在它面前,都只能认输服软。
   当一些东西关乎于人命的时候,当这关乎人命的事件又被炒得太火的时候,是任何钱与权都无法遮掩的了。
   韩悠日一方面安排父母继续留在国外,不要回国。一方面跟祝九宵商量着对策。这次的事件,引发了许多以往的见不得光的罪行。
   安心无疑成了这次事件的女主角。每天都有大批人马等在韩家大门一百米外等着追踪采访这位神秘的女主角。只可惜,他们一无所获。更可惜,韩家的守卫如此森严,一百米内,步步哨岗。
   安心被韩悠日藏在韩宅,还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么大的祸事。
   当她每天还在跟韩悠日斗气或憎恨着韩悠日对她实施的种种恶行的时候,韩悠日面临的,却是多方的压力与盘查。
   最后,韩悠日只能认输。他斗不过网络这东西。眼看着这事情如果再不告一段落,恐怕真的要被捅到天上去了,那个时候,这则网络的热点八卦花边新闻,就会演变成另一个版本,另一个涉及到身家性命的真正的新闻了。怕是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都有被一网打尽的危险了。他只能改变策略以图自保。
  

第32回

 带着韩家的专用律师从警局出来,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人家请去喝咖啡了,突破所有记者的围攻,一路飞驰前往祝九宵所住的别院。
   三人聚在一起,无奈的商量出最后的一招。
   安心还是被软禁着。对韩宅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认为,韩悠日是想困死她。韩悠日是想把她折磨疯掉。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电话电脑都如废铜烂铁一般。连电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任何信号。
   她只能每天看韩悠日扔给她的书和过期的杂志。
   而每天,她最有意思的事情,仿佛就是韩悠日回来的时候,与他对望斗狠,斗嘴都成了她唯一能与人交流的手段。虽然这期间也挨过两次韩悠日无原因的爆打,对于安心,挨打的快乐已经大过于痛苦了,最起码挨打的时候,是有人跟她互动的,安心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安心很怕自己坚持不下去。情妇当成这样,真是悲哀。
   听着熟悉的声音,安心快速从床上跳下来,飞奔出去,终于那个敢跟她说话的人回来了。
   “我还没有疯掉,你很失望吧!!!”安心穿着一身可笑的睡衣蹦了出来。
   韩悠日一脸正色,站在他身后的是韩家的专用律师。
   律师有点尴尬,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想着室外那些如狼似虎的记者警察,再看看被这事搞得乱作一团的韩悠日及现在躲在别院装病不见任何人的祝九宵。不得不说,这女人现在的一派轻松实在是对所有人的一种嘲讽。
   “进去换身衣服,马上来书房。”韩悠日看着安心就是气。
   自己现在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她还每天跟自己搞这一套。她没有疯掉,他一点也不失望。因为,他自己现在都快被这事压疯了,真正疯狂的人,应该是他。
   如果以前够干净,也就罢了,这些事情,应付起来不难,可难就难在,他们以前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有太多的事情,见不得光。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现在,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与祝九宵。
   安心本想再跟他斗几句嘴,今天一整天,她都只能对着空气说话,憋坏了。
   可看到韩悠日一脸正色,眼中的警告,手上的青筋,都在告诉安心,现在,还是老实点儿为妙。
   韩悠日坐在书房的沙发正坐,律师坐在侧坐,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安心进来。
   “这位是裘安心小姐,我的未婚妻。”韩悠日斜睨着安心,把她介绍给律师。
   “这位是邢律师,从现在起,他说的每句话,你都得给我记住。敢落下一句,大刑伺候。”韩悠日歪坐在沙发上,对着安心如开玩笑一样的警告着。
   今天的决定,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不想,但也只能走这最后的一步。
   安心本来还想顶句嘴,不是说要拿她当情妇了吗?刚才干嘛要跟别人介绍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呢?心里甜蜜蜜的。听着韩悠日对她说的话及脸上难看的神色,安心本能的闭了嘴。韩悠日现在很不安,她能感觉到。
   “你们聊。”扔下这句话,韩悠日看了一眼安心,走了出去。
   安心很诧异,韩悠日几时大度到让她与别的男人同处一室了?
   听着律师的讲述,安心的心里越来越没底,越来越乱了,最后,她真的只能自求安心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让安心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两个人如夫妻一样送走了律师。安心伸长脖子向外望,被韩悠日轻揪着她的小辫子揪了回来。
   “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事了?”韩悠日一脸嘲笑,仿佛在笑她如傻瓜一样,惹了事都不知道。
   “嗯。”安心如一个小学生,低头认罪了。
   “他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吗?”这话让韩悠日很泄气。不能保护安心了,只能把安心送到前线上去了,对他来说,是种耻辱,男人特有的耻辱。
   “嗯。”安心也很泄气。没想到自己居然给韩悠日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能做到吗?”韩悠日本想问她怕不怕,但想到她那贼胆子,怕是不可能的,只看她有没有能力配合着他们了。
   “能。”安心马上抬头应是。撒谎这事,她在行的很!
   “早点儿休息吧。明天有的你忙了。”韩悠日看她这副表现,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教训她一顿的好。
   “哦。”安心撇撇嘴,闭了嘴,不敢再斗嘴或斗气了。
   韩悠日看了一眼安心,眼底是不舍与歉意。
   安心径直走向房间,站在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看着正向书房走去的韩悠日。
   “丹尼斯,对不起,是我错了。”
   安心已经知道自己为韩悠日生出多大的事端了,也知道事情很容易把祝九宵牵扯进来,更明白,那照片的原创者,一定是死在韩悠日之手了。
   因为在英国的时候,韩悠日曾经做过一起案子,那个被韩悠日弄死的英国男人的死相,跟这照片的原创者的死相如出一辙。而那个英国男人,是因为醉酒后调戏了偷跑出来疯玩的裘安心。虽然,那时的裘安心确实像足了一个飞女。事发后,安心被韩悠日用马鞭抽了个半死,屁股蛋上从此留下了一条难看的疤瘌。这事,被子韩悠日封得严严实实。但现在,有一触及发的危险。一件案子能牵涉出来的案子到底有多少,连韩悠日自己都说不清。
   韩悠日走进书房,安心的道歉,他终于得到了。可他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他现在愧对安心。因为不能给安心一个安全的环境了。
   坐在书房的转椅上,韩悠日透过玻璃窗,看着满天的星星。
   安心轻敲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明天,我会按照邢叔叔刚才教给我的,一句话都不会落下,你放心吧。还有,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事。”
   安心主动偎了上去。韩悠日也大方的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以后的路安排好。”
   “我不怕。没什么好怕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什么都没有做过。而我也只是一个新潮些的年轻人罢了。”安心爬上韩悠日的膝,坐在他腿上,对韩悠日保证着。
   “谢谢。”韩悠日真的很气馁。他居然需要这个小丫头为他提供些安心的感觉了。
   “你再不用我的话,你就赔了。哪有放着情妇不用,自己睡书房的傻瓜啊。”安心摇动着自己的小屁股勾引着昨天还如仇人一样的男人。
   “是啊,我怎么这么傻?今晚全得要回来。不能赔了。”韩悠日决定借着这个台阶赶快下来,别再斗气了,这段时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林若言坐在刑堂,头痛的看着西门。
   放人还是灭口。
   唐灵絮扔出的照片,如一磅重型炸弹。当大家找不到女主角安心的时候,只好满天下的寻找那个男主角,在安心当天的误导下,初时所有人都认为男主角应当在英国,可很快就有知情人士爆出男主角的身份。
   一个从事性服务工作的男人,简称鸭子,让这件事情更加的戏剧化。西门的下落,成了大家疯狂捕捉的热点。而这个热点,就一直牢牢的被林若言捏在手中。
   对这个男人,他恨的咬牙切齿。
   当初因为西门关系,他一脚踹的跑偏了些,偏到莫黎的肚子上,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亲手毁掉了那个孩子。莫黎的心,几尽失去。当他好不容易重新赢回了那颗心后,又是因为这个男人,让他现在无法面对莫黎。这西门,好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一般。
   如果没有婚礼现场的那出闹剧,他还考虑结婚后,就当是为了他们夫妻二人积福,放掉已经被他扔进刑堂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西门。可出了那事后,他更恨他了。
   在西门身上,使尽了帮中的酷刑。当安心与莫黎都已经安全的回到各自的空间与位置的时候,可怜的西门,却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当是报应吧。他成功的让两个女人都不得安生了。
   林若言看着只能趴在地上的西门,挥了挥手,马上有几个白医天使过来诊治西门。
   林若言没有那么大方。他不杀了西门,是因为他现在心中太过积郁,他必须留着西门的命天天让他发泄他满腔的愤恨。而天天看西门在生与死之间来来回回,是唯一的途径。
   无奈,韩悠日亲自向他讨人。
   他欠下韩悠日怎样的一个人情,他很清楚。他也明白,韩悠日同样很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不然,韩悠日怎么会要人要的那么心安理得,不然韩悠日怎么会对他说:兄弟,我不仅仅帮你带了顶绿帽子!
   这话让林若言想结结实实的赏韩悠日一顿拳脚,可看到想到韩悠日现在的惨样,他也只能独自咽下这口气了。
   如果安心当初不站出来替莫黎顶过,那么,现在的莫黎也许早就成了一堆白色的骨灰了,那么,他正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每天还要面对太多的记者与那些讨厌的警察。所有韩悠日现在需面对承受的,其实都是在替他受过。思及此,他只能放人。
   韩悠日要西门,自有他的道理。如果硬是不给,一旦惹毛了韩悠日,到时候,引火烧身是小,怕只怕莫黎,就真的只能去求死了吧。莫黎比安心自爱的多。安心可以轻描淡写化耻辱为神圣,莫黎却只能黯然活在耻辱中,寻机结束掉这耻辱的一生吧。
   西门趴在地上,他现在甚至已经忘了,他是个人。
   被人抬上一张床。床的滋味,真是太好了。
   被人清理着身上的伤。到底有多少伤,他不清楚。如果问他,身上哪里没有伤口,他反而能答出来:没有,身上没有任何一个部位没受到侵害。在林家的刑堂里。他不是人,他只是一个没有性别,没有尊言的畜生。
   莫黎在接受着心理疏导。她的苦,只有她知道。什么样的疏导也解不开她心中的团。
   不言不语,无欲无求,这是莫黎唯一能做的。
   就算林若言站在她对面,她也只能逼自己平平静静的做自己的每一件事。
   看着所有看护她的人都出去了,莫黎混身止不住的颤抖,就要与他单独面对了。莫黎心中的复杂无人可诉。期待又害怕。
   林若言伸手想抬起莫黎低沉下去的头,看看她脸上的伤好了没有。可莫黎敏感的后退,让林若言心下一颤。
   “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伤怎么样了。”林若言有点自嘲。怎么又把莫黎搞成这样了?像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见到他,只想逃。这是与他的初衷绝对的背道而驰了啊。
   莫黎头垂的更低了,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跟这男人相处了,她已经不懂得要怎么样才能让两个人尽快的和解了。
   “最近烦心事太多了,那天有点失控了。别往心里去。”林若言再次抬手想去摸她。
   莫黎却如兔子一样闪开了,动作之快,让两个人都有些愕然。
   “怎么着,你是想让我跟你道歉啊,还是跟你陪罪啊?”林若言看着莫黎,有点没了耐性了。本来就心烦,只是知道她最近心情很低沉,天天心理医生都会跟他报告她的情况,搞得他更心焦,更心烦。能打开莫黎心门的钥匙,只有他林若言,这一点,不需要心理医生告诉他,他也明白。
   但现在,他自己的心都有个大大的结,又怎么能打的开别人的心锁呢。
   “说话!”林若言看着一言不发,只顾着低头躲闪的莫黎,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莫黎吓的跪倒在地,混身哆嗦的如筛糠。小声的哭着哽咽着。
   林若言看到这样的莫黎,只能无奈的叹着气,走出房间。看来,莫黎病的不轻。
   走到顶楼,冷风吹来。林若言清醒了不少。
   莫黎病的不轻,他自己呢?怕是病的也不轻吧。

第 70 章
 
   安心揉着眼睛,被人吵醒的滋味不太好受。
   她已经被人放任了一个多月了,没人理她,当然也没有人会管她睡到几时了。
   韩悠日喊人的办法只有一种,简简单单三个字:起床了。
   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好脾气的再喊一声:懒猪,起床了。
   大多时候,都会在喊完第一句的时候,如果安心再赖床不起,直接帮她翻身,照着屁股赏她两巴掌,如果安心还是不肯起来,等待她的就是大腿两侧的嫩肉被韩悠日无情的捏在指间,只到她受不了疼痛清醒认错为止。
   今天韩悠日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没有对安心实施任何惩罚。好脾气的把半睡半醒中的安心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脸蛋,笑着喊她起床。
   安心彻底清醒的那一刻,下意识的从他怀里跳出来,仔细用自己的所有神经去检查身上有没有疼的地方。
   “洗漱一下,一会跟我一起走。”韩悠日脸上又恢复了常态,没有刚才那一脸宠爱的笑了。
   安心嗯了一声后,马上冲进洗手间,一边刷着她的牙,一边想着昨天被邢律师告知的每一句话。
   走出洗手间时,韩悠日已经不在房间,昨晚两人缠绵的大床上,有一个漂亮的大纸盒,安心走上前去,拆开看到一身素色套装。
   韩悠日坐在餐桌上,看着一身白色简洁小礼服的安心,皱起了眉头。
   “安心啊,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美?”
   “这身衣服确实不怎么适合我。”安心也很别扭穿的如此正统。
   “别让我动手,自己去把脸洗了。”韩悠日不想生气。在今天这种特别的日子里,他确实不想动安心一个手指头。可看到安心一脸娇艳的“疯”女妆,他又实在憋不住自己的火气。
   安心一副“跟你有代沟”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回去洗脸。
   饭也没有吃,因为安心郁闷的吃不下去。让她不化妆就出门,很痛苦,跟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人前没什么区别。
   韩悠日同样吃不下去,他在担心今天的计划。如果成功,这事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八卦新闻,再涉及到的刑事问题,可以与他彻底两清。一旦失败,怕是还得有数不清麻烦接踵而来。
   “怎么了?害怕了?”
   看着安心闭着眼睛仰躺在车上,毫无形像可言,换了以前,韩悠日早开口教训了,不过今天的他对安心也算是充满了耐心。
   “没有。”安心懒得回答。
   “不用怕。让你抛头露面的出现在那些人面前,我也不愿意。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件事再不消除,怕真闹大了,大家都好不了。只能牺牲一下你了。当然,如果你当初做这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或者肯乖乖听话,不惹火上身,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缠身。你啊,挨打都活该,怎么就学不乖。现在知道怕了?知道后悔了?那天替人受过时的能耐呢?”
   韩悠日本想安慰她几句,可说着说着,就想到她那天不听话不受教的举动,开始忍不住的训起话来了。
   “我不怕,一点也不怕。可既然让我抛头露面的站在大家面前,起码也应该让我漂亮一点的出现吧,干嘛把我搞的这么土?这么土的掉渣的装扮,会有人相信,我是那么新潮的女孩儿吗”
   安心看着被打理得如清水挂面一样的头发,满脸素妆,口红都不让抹。
   韩悠日闭了嘴,忍着自己想狠狠抽在她脸上的巴掌,找了一个舒服的方位,闭目养神不在理她。留安心一个人在那自怨自哀的感叹今天的发型与装扮有多么的“村姑”
   车子两旁的闪光灯及围观的人群让安心很快住了嘴,把自己的身子紧紧的靠在韩悠日身侧,并不自觉的两手紧紧缠住韩悠日的胳膊,看着车外的一切,安心切身体会了自己究竟惹了什么样的事非上身了。
   闪光灯不停的闪,高架灯四处摆放,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喧嚣的世界一下子静了下来。
   车子熄火的声音伴随着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只反着亮光的皮鞋先踏出来,闪光灯的声音再次翻滚,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韩悠日站在车前,看着这群喜欢搬弄事非的人,他却只能忍耐,还得送上礼貌的绅士笑颜。
   所有摄影机齐齐对准韩悠日的身后。不是说今天事件的女主角将会随同出席吗?
   韩悠日明白,今天真正的主角不会是自己,看着记者群中已有些小小的骚动,能听到很多疑问的声音,大家都在期待的主角却躲在车里不敢下来了。
   对着所有围观记者放电的一笑,然后转身敲了敲车门上的玻璃,狠瞪了一眼里面的安心,并绅士的伸出一只手给她。刚才的能耐呢?不是说不怕吗?
   安心叹了口气,知道躲是躲不了的。她能想到会有很多好事之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可是,她没想过,会是这种架势,简直如某位天王巨星的记者发布会嘛。
   硬着头皮,搭着韩悠日伸过来的手臂,又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迅速在包里拿出一只口红,快速的抹在嘴上,双唇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一下那鲜艳的红色,对韩悠日眨了一下眼睛,微笑的步出车子,四周一下子沸腾了,安心忘了刚才的害怕与怯意,觉得自己如当红的明星一样,人生有几人能尝到这种滋味,想到这里,她的“人来疯”上来了。
   对着摄影机微笑摆手,一手挎着韩悠日,一手不停的跟各路记者打着招呼,要不是韩悠日暗中掐了她的腰侧无数下,她本想献几个香吻给人家的,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来捧她的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示一下感谢。
   “裘安心,你要点脸行不行?”韩悠日借着安心停下与人挥手致意的机会,低头在她耳边警告,不过这警告怎么听起来那么想请求呢?
   安心被他说的很扫兴。收起手,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挽着他向正厅走去。
   正襟危坐,安心的心还陶醉在刚才的感觉中。那么多人,人山人海的围着她,都只照她一个人,还有远处的条幅,是些新潮开放的大学生,举着:我们支持你!的字样,让安心觉得,自己正体会着真正的明星所处的环境,对于内向的人来说,那是折磨。对于安心这种“人来疯”的性格来讲,那是享受!!!
   韩悠日紧挨着安心,坐在她的旁边。本来,他以为,在今天这种场面,他的存在,可以让安心感觉到,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可很显然,现在的安心,很不领情。她好像巴不得,要一个人战斗。
   安心享受着今天的场面。居然还有主持人。
   主持人是一家资深网站的三八版主持,韩悠日选择这个渠道,也是想借着这个网站让大家明白,这确确实实只是一场三八事件而已,跟刑事跟命案毫无关联。
   韩悠日很紧张,因为在主持人的一番简介后,已到了女主角的自我阐述事件起因,经过及需要的结果的环节了。虽然昨天已经让律师教过安心,该怎么说怎么表现,可是看着安心一副吊儿啷铛的样子,韩悠日很后悔怎么可以把重任托给她。
   安心很兴奋。终于到了她说话的时间了。
   “首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光临这里,给我一个把事情说明白讲清楚的机会。有很多人,对这件事抱有不同的看法,我不会说你们不对。但也并不代表,你们是对的。
   我的律师让我对你们说,这只是我年轻时犯下的一个年轻人才会犯的错误,希望各位媒体哥哥姐姐们大人大量,放过我。
   但我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
   我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跟相爱的人□,那是享受!跟不爱的人做有目地的爱,那才是犯罪。
   你们现在所指责,所猜疑,或好奇,或笑话的,只是我对自己过往的一段感情的祭奠罢了。也许,我的祭奠方式,让大家接受不了。但那是我自家的事,我并没有想把这些照片公布于众的想法与做法。
   而且,在我看来,就算公布于众又如何,我的身材很好,那男人的身材的也不错,那天所散落的只是皮毛!还有更精彩的没有被爆料出来。
   坐在这里的,听到这里看到这里的,有没有人敢说自己能比我纯洁到哪里去?如果纯洁,怎么会抓着这事,不依不饶的跟踪着报道着。如果善良又怎么会把我逼到这里,现身在你们面前,揭着自己的曾经的一段失败的恋情,把早已愈合的伤疤再重新撕开给你们看里面的血丝与肉沫!
   有人说,我的做法是伤风败俗,是带坏下一代的坏榜样。但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眼里嘴里的那些所谓的伤风败俗的照片与形为,却是拜你们亲手所赐,传播于报章杂志,各大网络电台。把我炒成一个热点的目的,不外乎是你们的名和利,你们获得了很多收益,你们是为了这些收益在助纣为虐,跟我比起来,你们更可恶,更肮脏,更加让人不耻。”
   大厅内一片安静,韩悠日紧咬着牙,他早应该想到,安心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女孩子。混迹在记者群中的律师,暗示着韩悠日不要做任何已无意义的阻拦。韩悠日又怎么会不明白,现在,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给别人的眼里嘴里添加些笑谈而已呢。
   安静后,又是一阵唏嘘,有不屑的,有不满的,也有喝彩的,有赞同的。
   “最后,我真心希望大家放了我,放了我的家人朋友。整件事情,确实只是我当初的一个留恋罢了。如今,这留恋都已经被我淡忘了,我也有了新的生活了。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给我一个新生的空间,别让我活在旧事中,永远纠缠无法自拔。谢谢!”
   安心站起身来,对所有人深深鞠躬。
   主持人马上接棒,对大家说着小姑娘的不容易,同时也是希望大家从此禁声,让这条热点慢慢冷却。
   安心偷眼去看韩悠日,可惜在这人的脸上,安心看不出任何情绪了。
   “我有点情绪过于激动了,但你们让我讲的我都讲了。不小心加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罢了。”安心小声的陪着笑解释着。
   “不小心?”韩悠日冷笑一声。她这一个不小心,讲出来的话,却是他吩咐她讲的几倍之多。
   “一会小心应咐,将功补过吧。你那些歪理,敢再让我听到一句,小心我剥了你的皮。”韩悠日脸上依然无面情,话却说的让安心哆嗦。
   主持人一番串场后,到了最重要的时段,明着,是给各家媒体采访的机会,其实,是向所有人澄清一些韩悠日需要澄清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让事情该复杂的更复杂,不复杂的事情,也要说得复杂难懂。而该明了的,要马上明了,不明了的,也要听起来很明了。先封住悠悠之口,让这事变成娱乐事件,其它的后续事情,韩悠日已经联合了林若言一起处理。他的女人惹火上身不假,不过,这真正的火,却是林若言推卸不了的。
   “裘小姐,我们对你的过往并没有太多的看法,但请问,你的前任男友是做什么的?”
   “鸭子!”
   “轰”的一声,虽然答案每个人心中都已经大致有数了,但安心能说的如此轻松,还是让所有人无法接受。议论吩吩下,脸上最热的人,是韩悠日。
   “哦,我应该文雅一点的说,他是个从事性服务工作的男人。我在认识他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点,本来,我觉得我爱的是他这个人,跟他的职业无关,可是,如大家一样,心里还是会觉得怪怪的,所以最后只能以分手告终。”韩悠日的气场让安心把律师教过她的话,一字不落全背了出来。
   人群中还是无法平息,韩悠日告诉自己,别生气,记得回去后去看看牙医,他的牙几乎被他自己咬碎了。
   在保安的干涉下,终于又恢复原有的秩序。记者继续提问。
   “裘小姐,请问这张照片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效果不错,有很多人都想效仿呢。”
   “哈,那他们只能变成鬼的时候,才能效仿了。”
   “裘安心!!”韩悠日实在受不了,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安心还这么没有正形,笑着如一个长兄管教妹妹一样轻声训斥了一句,其实手底下用了力,狠狠掐在安心的屁股上。
   安心受疼,不好意思的对众人展开一个淑女微笑,然后开始背诵。
   “照这张图片的人,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他当时只是为了参加某一个摄影大赛,本来已有模特了,可后来好像那模特的家人不同意,照好的照片都不能发表了,还天天被人骚扰欺负,刚好我的那个前男友跟他认识,在看到他那种可怜凄惨的情况下,我跟我的前男友又刚好友好的分手了,为了证明我们曾经的爱,就给他做了模特,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参赛,他就死于非命了。我看过照片,视觉感观上是有点过于暴露,但感觉并不是那种色情的味道,只是一种对人性最起码的写照与对生的渴望罢了。如果,这张图片出现在某个摄影展示会上,而不是出现在当天那种场合下,相信,今天大家对它的诠释与对我的看法,就会截然不同了。”
   “那你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你们可以去找一下我的前男友,他们曾经是朋友。我们分手后,曾经见过一面,他给我看照片的时候,告诉我那男孩儿被人害了的事情,我们两个人为了这事,都哭了。”
   “裘小姐,请问你现在跟你前男友还有来往吗?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没有来往了。前男友嘛,如果还有来往,叫什么前男友啊!”
   “那请问,你现在的男友,对这件事如何看待。”
   “你这人还真白痴,能怎么看,当然是生气呗。又被你们天天骚扰,如果不是因为我够美,他早就又成了我的前男友了。”安心很怀疑这些记者的智商问题。老老实实的把话筒交给韩悠日,她知道,她的工作已经基本完结,接下来就是韩悠日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好男人的环节了,得到众人的同情后,然后请求尺快了结此事。
   “对于裘安心的以前,我很清楚,没有再多说的必要。对于她的以后,我也可以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当然也希望这事能尽快的烟消云散,让我们回归正常的生活。”韩悠日大度的表现,换来所有人的赞叹。
   “韩先生,据我们调查,你跟裘小姐好像一直都是一起生活,并未听说过裘小姐有过什么其它的恋爱史啊!”
   “是一起生活不假,你跟你父母兄姐也一起生活,这些东西能阻止你有天自立成家吗?裘安心小姐的性格,大家有目共睹,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在外面惹了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儿。”
   “那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恋爱的呢。”
   “这个,说不清。她之所以要拍那些照片,就是为了纪念曾经的感情,也许那感情让她真的很伤心,所以需要人来安慰,我也不过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站在她身后,没有什么特别的过程,习惯成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安心被韩悠日下了封口令,不许再多说一句话,而所有问题,韩悠日一人代为回答,大体把事情向他所需要的地方引了过去。
   被一群保安与韩悠日夹在中间,安心离开了会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安心的出现,让事情表面上好像大

第33回

白天下。让警察把目光聚焦在安心嘴中的前一个模特的身上,可惜死无对证,那大学生无法站出来为自己说什么,而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警察一时也查不到任何有关前一位模特的蛛丝马迹。加上一股力量的施压,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那可怜的大学生之死现在只能压做迷案。
   西门的下落与生死,成了大家的下一轮猜想与焦点。
   安心跪在客厅中间嘟着嘴,不服的看着站在她面前,手持鸡毛掸子的韩悠日。
   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在安心的背上,屁股上,韩悠日使足了劲,避开容易伤着她的地方,狠劲的抽打她。
   安心嘴里叫喊着,脸上流满了眼泪。
   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明白,今天的结果,都已经按韩悠日要求的发展了,他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裘安心,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搔首弄姿的在别人面前卖弄,我打断你的腿。”
   韩悠日发现,自己这次并没有生安心胡乱说话的气,反而会因为安心风骚的在人前卖弄而不舒服!极度的不舒服!

第 71 章
 
   安心看着憔悴沧白的莫黎,心里不自主的疼着。
   “林若言,你算他妈什么男人?我姐被你搞成这样,你爽啦?你觉得心里舒服啦?你觉得公平啦?你觉得你不吃亏啦?”安心不顾自己背后臀上还有被抽打后的疼痛,指着林若言大骂。
   林若言头偏向窗口叹气,不看安心,也不敢看莫黎。
   他的冷处理,冷得已经让莫黎无所适从了。
   莫黎想让自己死了对林若言的所有希望与情爱。可她做不到。
   林若言已经深入到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股血液。每一个细胞里了。想忘掉这个人,只能一死了结自己的所有。然后化为灰烬,才能从此消失对他的那颗痴心。
   可是林若言在她身边安排了太多的人看护,连化为灰的机会,她都没有。
   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机会,莫黎试图从窗子跳下去,结束这难挨的一生,可惜楼不够高,她没有摔死,只是伤了骨头。
   听着林若言对守卫们大发着脾气,这让她更加怨恨自己。自己倒霉还不够,还要连累着别人。
   林若言盛怒下,又赏了她几个耳光,打的她晕头转向,打的她真的牙齿脱落。
   不能死,就只能活着。可是,林若言显然是不想让她活好。
   大夫每天都在精心的伺候着她,可是,她的腿却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及每天按时给她输液,可所用的药物也不过是些不让伤口感染的抗生素而已。
   一位尽责的老护士,在给莫黎换药的时候,泪撒病床。对莫黎道出了实情,让莫黎的心冷到刺骨。
   莫黎的腿伤其实并无大碍,只要尽行简单的治疗护理即可,可是林若言不许。
   他明言医生不要去管伤者的腿,只要人活着,腿断了最好。
   老护士的话,让莫黎惊心,也让莫黎绝望。这绝望的人生啊,又添加了如此无望的感情,莫黎不清楚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
   在激烈的吵闹过后,莫黎无力的趴倒在地,林若言站在那里,嘲笑着她的无能。莫黎告诉自己,当初被林若言在刑堂上救下的那个女孩已经死了,那条命已经还给林若言了。所以,不爱了。
   当莫黎从新的护士口中得知,告诉她真相的那个老护士,因为工作上的一点小失误,被医院开除了,她的丈夫也同时,因为同样的原因在原本工作了三十几年的单位被解雇了,莫黎的心更加冰冷。
   而在她跳楼当天,看护她的那些女守卫,莫黎再也没见到她们出现过,她问过周围新换的这群人,没有任何人肯告诉她,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到底怎么了,莫黎明白,在她们为林若言卖命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可当她从林若言口中得知,那些年轻的,还有着大好前程的女孩子们,已经跟她一样,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的时候,莫黎疯狂了,崩溃了。
   不可否认,林若言对她有情。林若言若对她无情,不会空留着她这条命,她的这条命早应该如她的伤腿一样,不复存在了。可林若言的这种情,让莫黎窒息了。
   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让莫黎呐喊。不爱了?做不到。那种深入自己体内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可是,它们变质了。不可能不爱,于是,它们变成了恨。
   再见林若言时,莫黎的眼中,不再是往日的哀求与希翼,而是一种全新的漠视。
   林若言不明白,怎么就把莫黎伤成这样。
   他不就是想要一段时间让自己习惯嘛?他不就是一时半会无法接受残缺的不够纯洁的莫黎嘛。至于莫黎真的以死相抗吗?
   他为莫黎付出的,并不算少。他把莫黎摆的位置,也是奇重无比。他希望莫黎体谅他,他希望莫黎能够坚强的安慰他。
   可是,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莫黎的今天,是他一手铸就的。他并不期望莫黎能一下子变得有多坚强,但是,最起码也要做到安静吧。
   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自己去消化这一切。等到时间成熟了,能到他自己可以接受了的时候,自然会给莫黎与以往一样的关心与疼爱。
   看着被守卫抬回床上的莫黎,鲜血,让林若言想掐死莫黎,然后自杀了结。
   看着从医院被紧急调过来的紧张忙碌的医生护士们,他冲动的做了一个决定。
   让莫黎一辈子只能活在他身边,让莫黎一辈子再也无法逃走,让莫黎从今以后,失去那双屡次逃离他身边的腿。
   他会养着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不管愿不愿意,只能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可是,这一切,显然是错的,不然,莫黎怎么会如此漠视他的存在。越来越安静了,连吵闹都不存在了。林若言知道,莫黎生气了。
   “疯子,你是疯子。”莫黎在睡梦中大喊。眼泪,林若言已经好几天看不到它们了,没想到,在睡梦中,莫黎又让它们出现了。
   林若言沉声狂笑,是的,他是个疯子。
   醒着的莫黎,是不肯再说一句话的。她开始惜字如金,不管林若言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方式,她都只字不说,一言不发。
   林若言气的操起皮带抽打她,她死死咬着被单的一角,痛哭却无声。忍不住疼痛也只是闷声发泄着。
   林若言终于熬不过她了,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伤处,柔声安慰着她,低三下气的跟她道歉。
   紧闭双眼的莫黎,有泪流出,却不肯张开眼睛再看他一眼了。
   不肯进食,每天只能靠输液输入营养剂活着的莫黎越来越瘦弱,弱到说话都已失去力气。林若言真的麻爪儿了。
   婚姻走到这一步,太失败了。
   爱情走到这一步,太悲哀了。
   生命走到这一步,太可笑了。
   他们走到这一步,却是必然。
   “莫黎,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满足你。”拉着莫黎枯瘦的手,林若言有些发抖,这女人,他会失去她吗?就要失去了吧……
   “要死。我要死,你满足我吧。”虚弱得莫黎,无望的笑谈着。
   林若言哽咽了。他的爱,换来了什么?他的心,得到的是什么?
   “除非我先死。”林若言脸上的表情很僵硬,齿缝间挤出的几个字,诉说着他有多么的不甘,有多么的委屈。
   他给了莫黎伤,可是莫黎也同样给了他许多伤啊。男人应该坚强没有错,可凭什么坚强的就只能是男人。他发誓,他并不想做一个多么坚强的男人,从使到终,他都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有家,有妻,有孩子。在他受伤,在他想不通的时候,能有人拉他一把,扶他一下。能开解他心中那些解不开的结。
   步出莫黎的房间,林若言用自己的头狠撞着墙,结结实实的撞着。一下,一下,又一下,洁白的墙上,出现了血色。让林若言想到一个成语:白璧蒙污。
   墙壁何其过?莫黎何其过???
   是啊,莫黎何其过,从头到尾,关莫黎什么事,她都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韩悠日已经跟他讲过事情的经过了。别说莫黎,连那个西门都只能算是个受害者。
   苦笑着,林若言借酒消愁,他早已知道真相,却为何老是转不出这个自我困扰的意境?他到底在难为谁?难为了莫黎,这女人已经濒临崩溃。难为了西门,这男人已经人不像人,起码不能算是个男人了。难为了自己?是的,他也要崩溃,他现在也不像人,更像个魔鬼了,折磨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安心的心总是乱乱的。她的事情,她已经解决了。韩悠日那里,只要别再去做些惹毛他的事情,也不会再给她脸色看了。
   风波已经在慢慢平息,韩悠日每天都在忙着善后,忙着去解决这次引发出来的种种事端。
   她还意外的收到了很多广告公司发过来的邀请函,演艺界更有许多娱乐公司向她抛来了绣球。只是都被韩悠日一一挡了回去,每挡一回,难免要给她些脸色看,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安心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乱,好像沉到无尽的深渊,好像永远没有豁然开朗的一天。
   她想了很久,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安。最后,她给莫黎打了一个电话。马上明白了,她最近所有的心乱如麻及难解的无助都只能用双生子的连心连气来解释了。
   央求着韩悠日放她出去,用眼泪说服了韩悠日把她送到了林若言的家中。
   看着躺在床上瘦得不成样子的莫黎,看着莫黎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着如此憔悴的姐姐,安心怎能不揪心?
   臭骂了林若言一顿,安心为自己为姐姐感到空前的悲哀。
   女人的命运,完全可以自己操控,你们凭什么来决定我们的一生,我们的喜悲?
   一生荣辱全凭他,一生悲喜全由他?
   安心“呸”了一声,把无动于衷的韩悠日,与只能唉声叹气的林若言推出了房门外。
   两个无奈的男人,无奈的对望,谁也笑不出来。
   安心抱着莫黎痛哭着,声音之大,如丧考妣。
   “莫黎,你要坚强。莫黎,死不能解决什么?莫黎,听我说,你还有机会,你可以拥有你的新生,不要想不开,你还有我,你还有个亲妹妹需要你活着,需要你活着来证明她不是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
   安心大声喊着对所有都无望,对任何事都无求的莫黎。莫黎一心求死,莫黎一心想逃离这个无爱的世界,无望的婚姻。
   “莫黎,你要活着,要对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报复回来才能死。”
   莫黎慢慢张开自己的眼睛,她很虚弱,但她还有听觉,视觉,知觉。她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有这些视觉,听觉,知觉。
   “妹啊,你替姐活着吧。姐活不起了。”莫黎的泪水顺着双颊淌了下来。看到安心,她很高兴。听着安心的声音,让人振奋。可是,失了心的人,如何坚强?拿什么去勇敢?怎么样去拥有她的新生?
   “莫黎,没什么活不起的!能活过今天,就能挺过明天。能活过明天,再回头看看今天,不外就是一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是可以过去的。只要你敞开自己的心,都是可以过去的。过不去的事情,都是人们在自己为难自己的事情罢了。”
   “我的信仰没了,我的崇拜没了,我的天塌了地陷了,我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只能一生如寄生虫一样的生活在那个男人身边,连走一步都已是奢望。”莫黎抱着妹妹,如抱着大海中唯一的地块浮木。亲切啊,血源中的亲切,鼓励中的期待,让莫黎稍感温暖,却无法回温她已冰冻的心。
   “你的信仰早就应该消失,你的崇拜是盲目的,天依然湛蓝,地也依然生机勃勃,你有的是机会,只要你肯去抓住它们。你要不要做一条寄生虫,那是你自己说的算的事。你的腿还没有切除,它还长在你的身上,那就是希望,那就是机会。你还有站起来的一天!“
   安心对着姐姐大声的解答着,这些话,说给姐姐的同时,她很心虚。她可以大声告诉别人这些话,但这些话,却无法说到她自己的心中。她的天蓝吗?她的地,真的生机昂然吗?她的崇拜呢?她的信仰呢?她不也一直是韩悠日身边的一条可耻的寄生虫罢了?
   她有腿,却从来不想离开。被伤到耻辱无比,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也还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人家床畔。
   她连莫黎都不如。莫黎被挤压到极至,还会想着逃,还会想着离开,还会拼死也要捍卫些什么。她呢?只会一味的给自己找借口,给别人找借口,然后自娱自乐的装疯卖傻的活在那个小圈圈里。
   安心忽然大哭,坐在地上,痛苦得看起来比莫黎还要受伤。
   莫黎笑了。她的母爱又被激发了。
   艰难的蹭下床,用那条还没有断掉的腿,慢慢移到安心身边,陪安心坐到地上,帮安心拭着泪水。
   “我们的命运,不该是这样。”把安心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莫黎感慨着。谁的命,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为了让另一个人折磨的。
   能折磨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第 72 章
 
   沉默不语的莫黎,加上哭闹不休的安心。
   林若言与韩悠日对望后,都只能认输了。
   在安心的坚持下,在安心拿着碎玻璃逼向自己的脖颈借以威胁韩悠日的时候,两个男人的心中都明白,他们输了。真正输了的人,是他们。
   如果没有爱,又怎么会再乎你的死活?
   莫黎躺在医院的高等病房里,平静的躺在那里,听她唯一的亲人——妹妹安心正在打发那两个男人。
   林若言紧盯着莫黎,这女人现在正利用别人借以逃避他。他们之间,现在已到了需要第三人来插手的地步了吗?
   安心很弱势,有韩悠日在的空间里,她永远也无法变得强势。
   “她现在是病人,需要的是静养。你们在这里,我都会不自在,都会心惊胆颤的,何况是她。”安心半请求,半撒娇。
   韩悠日的脸色一直不算好,紧绷着。看了一眼莫黎后,心里也不好受,莫黎是个好人,是个好女人,在安份守已与道德贞操这些问题上,比安心要强的多,要自律的多。
   “我在车上等你。”冷冷的说完这句话,韩悠日算是识趣,起身走人。
   “安心,你也走吧,我会照顾她。”林若言不肯放弃自己的权利。不管怎么说,他是莫黎的丈夫,合法的监护人。
   安心踮起脚尖,向门口看了看,韩悠日已走远,马上变了一副刁钻的脸色,回头利眼扫向林若言。
   “林若言,你这话是人话吗?口口声声说什么情啊,爱啊,你的情爱就是让我姐姐从成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变成一个不能跑不能跳,连走路都成困难的瘸子?过几天我再看到的是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姐姐?再过几天,会不会耳朵眼睛什么都被你变没了,独留一具身体让你发泄兽欲就够了,对吧?你心中想要的不是一个妻子,是一具永远不会腐烂的尸体!”
   林若言冷笑。
   “随你怎么说,我是你姐夫,是她的合法丈夫。你磨破了嘴皮子,她的监护人也只能是我。她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全都得操纵在我手上。我让她生,她才能生。我不让她死,她也死不了。裘安心,好好操心你自己的事儿吧,少在这烦人,滚!”
   林若言并不想在莫黎面前说这些,他知道,敏感如莫黎,听到这些话,只会更加伤心无助,不会对事态有任何好的帮助。但是安心的咄咄逼人让他很不舒服。让他马上反击,告诉安心,她或者她们不管怎么作怎么闹,怎么以死威胁,左右不了什么。他林若言,是不会吃她们那一套的。
   安心被气个小蒙。她很清楚,林若言说的一点也不错。现在,在妹妹与丈夫间,确实是人家比较有权力来决定姐姐的未来。
   “林若言,你真是个小人!”
   “哦?那我就小人到底。”林若言的脸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破罐子破摔,是他现在的心情。
   莫黎的不言不语已经让他烦闷透顶了,现在加了一个太爱言语的安心,更让他心烦意乱。
   从来没想过会放弃莫黎,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对莫黎真有那么糟。本来,看着现在脆弱易伤的莫黎,他是会有怜惜与迁就的,可是,被安心这么一逼一作,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莫黎怎么想,怎么不情愿。他是又强的还是又逼的,都得让莫黎恢复过来,还得做回以前的那个乖宝宝。
   在刑堂里受刑的人,他看过无数。哪一个不是在巨烈的刑罚后,乖乖的俯首称臣。哪一个不对他服服贴贴,老实听话。
   这莫黎当然也不会意外。以前的莫黎,不就是经常被他处罚吗?哪次不听话了,打一顿,罚一通,过后她都会老老实实消消停停的安静一阵子。
   今时今日,莫黎如此反常,莫黎以死相抗,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裘安心。是的,一定是这个裘安心带坏了莫黎。带坏了原本来那个善良的莫黎,让莫黎变得也如此刁钻如此难缠。
   “莫黎,少给我装死,睁开眼睛说句话,我现在,不想看到 裘 安 心。”林若言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力量,拉长了声音,听起来阴沉沉的。
   这话听在安心耳朵里,很可笑。这林若言在威胁谁?她相信,有韩悠日活着,任何人都不敢动她分毫。这任何人里面,当然也包括林若言。
   这话听在莫黎耳朵里,很可怕。这林若言在威胁她!她清楚,她非常的清楚,她跟在林若言身边的日子比谁都长,是真正的朝夕相处式的跟着他。他的习惯与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安心,你回去吧。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得空,再过来吧。”莫黎没有张开她的眼睛,但她的嘴巴,很听话。她不想看到林若言与安心斗。安心,不是林若言的对手。但安心身后的那个人,跟林若言斗起来,到底谁输谁赢,谁也说不好。说到底,安心与林若言,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受伤害。
   对安心,是姐妹之情。
   对林若言,是什么情?爱情?莫黎相信现在对他的恨远大过于对他的爱。是恩情吧,一条腿能不能还了他这些年施舍给她的恩?
   安心不笨,听着莫黎这样送客之语,看着林若言此时的邪寐之态,即使不情愿她也只能先行撤退。她不清楚林若言跟韩悠日是不是一种人,但以她对韩悠日的了解,这种时候,如果韩悠日说这样的话,大多是动了杀机了。林若言会杀自己?想着曾经相处的那一个月,安心觉得很受伤。
   “林若言,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好男人,我曾经很羡慕姐姐。但现在,我鄙视你。你是不是人暂且不谈,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你不配当一个男人。不光明,不磊落,不大度,还小气的要命!”
   安心一边说一边后退,退到门口对着林若言做了鬼脸,冲向楼梯。
   林若言站在那里,听着安心的嘲讽,看着安心远去的背影,脸上慢慢回了温,再回头时,没有那吓死人的冷色了。
   走至莫黎床边,拉过来一把坐椅,握着莫黎的手,他要跟莫黎好好进行一场谈判,是的,是谈判,是真真实实的谈判。
   “莫黎,能体会我的一翻心吗?”
   莫黎又恢复了沉默,紧闭双眼,双唇也如又上了封条一般。
   “随便你吧。我承认,最近对你不够耐心,以后不会了。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只要能忍住,就绝不动手再打你了。时间会让一切回到原点,你还是我的莫黎,我还是你的若言哥。以后,我们还如以前一样,你天天陪着我,然后生几个小孩陪着你,安安静静的过我们的日子。你看,可以吗?”
   林若言直视着莫黎,紧闭的眼睛下,能看到她的眼球在转动,能看到她的睫毛已湿,眼眶无法遮掩的雾气,说明她听进去了。
   “如果,你认为裘安心能为你争取到什么,能为你做些什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跟你一样,说得可怜些,你们都是附属品。我不舍得你,并不代表韩悠日会不舍弃她。如果真的斗起来,不管谁输谁赢,那只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和她无疑是把自己推向更可怜更无依的地步。我输了,你也许会成为一个自由的寡妇,可莫黎,不管你爱也好恨也罢,你希望看到我死吗?看到我潦倒是你的目的吗?
   而如果,失败的人不是我,是韩悠日,你以为他还能善待安心吗?就算他能善待安心,你认为,我会能容他或她活在这个世上,随时威胁着我吗?
   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别扯上不相关的人。你想怎么样,你的以后打算往什么方向走,只能对我说,征求我的意见。你的事情,别人管不了,也没法子管。明白了吗?这是我最后一回纵容你的任性。别再妄图做些让我不高兴,让我为难的事情,那些都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但死的人不会是你,因为你还得活着,陪着我。别让我亲手除掉你好不容易才重新得到的亲情。我跟你一样珍惜它。别让我们最后只能仇目以对,因为,你没有胜算。别以为死了就可以真的逃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明白吗?”
   林若言知道莫黎现在有多恨。看着莫黎的双手紧紧握着的床单,看着莫黎此时有些扭曲的脸及紧咬的牙关,他就明白。现在的莫黎,快被他的话气死了。但气死也是白搭,他跟她都明白,他说出来的话,很现实。
   “好好养伤,我会让大夫把你的腿治好。希望你别给我机会,让我亲手打断它。嗯?”林若言冷笑一声,向门口步去。
   “林若言,我恨你!”莫黎终于开口,开口的瞬间,她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林若言再次击毁了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这可怎么好啊,我爱你,都爱到不知道如何爱的地步了!”林若言笑着反问,却没有勇气回头看她。
   安心又被罚了。
   从医院走出来,上了韩悠日的车子,安心就明白,自己离挨打应该是不远了。
   她今天很大胆,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胁韩悠日,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就明白,韩悠日如果不打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韩悠日被她气得残废了,已经没有打她的力气了。
   很自觉的跟着没什么好脸色的韩悠日下了车,并主动的前面带路,向书房走去。
   “你不能体会我的心思吗?”安心小心的问了一句,想先试探一下这家伙的火气现在有多冲。
   “不需要。”韩悠日看了她一眼,对她已经越来越头疼了。哪有一天肯安份,哪有一天不惹事生非。
   “我是因为急着送姐姐去医院,才会出此下策的。”
   “出此下策?你太谦虚了。裘安心,你现在越来越会利用别人了。”
   韩悠日还是没什么好气,脱了西装,扔在自已的办公桌上,绕过去,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一根藤条。握在手中,试了试它的柔韧性,好久没用过它了,有点硬。
   “你自己先给我好好反省,最近给我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我该怎么处理你。我先把它泡到水里,泡好了再让它好好招呼招呼你。”韩悠日说到后面,自己都想笑。因为看到安心变化多端的表情,现在已是一脸等死的僵尸表情了。
   别人家晚饭的时候,安心却在吃着藤条炒肉,偶尔还会上几盘熊掌掐猪腿,换来她几声鸡鸭鹅的叫声。
   韩悠日打的差不多了,他的差不多,一般视安心的抗击打能力而定。打到她疼打哭她求饶就是差不多的时候。不是太气愤的时候,很少把她往伤了打。
   “挨顿打,舒服了?”韩悠日开始进行他的打后说教。
   安心不说话,只是哭着跪在他面前。想着今天还对姐姐说的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讲,而现在自己不也正被男人用来出气的打骂了一番,自己跟姐姐怎么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怜。
   “裘安心,我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房?你以为你是谁?拿死来威胁我?你以为真的有用?告诉你,我不过是可怜莫黎,不想真让林若言毁了她一条腿罢了。你什么也不是,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想去给人家出头?裘安心,你要是再敢给我惹麻烦,你该小心的是你自己的狗腿。“韩悠日说谎了。安心拿着玻璃片威胁他的时候,他确实老实了,那个时候,安心要什么,他都会给。可是,这事他不能让安心知道,以他对安心的了解来看,一旦安心明白,自杀可以很好的威胁住他,那么,只怕安心会以死来要求的事情,会如家常便饭一样随便。
   “穿好衣服,到院子里给我跪着去,跪到明天中午为止。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好好记住这次你犯的错误。”韩悠日摔门离开,安心一边抽泣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
   半夜,星光很美,月亮很亮。裘安心跪在院子中间,陪着她的,是一群韩家的守卫,韩悠日忘不了她上次是怎么逃的,不会再给她同样的机会跑路。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安心对着月亮大声吟唱。
   是的,她正在挨罚,可那又怎么样。
   韩悠日,你能管得住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心,却永远只听我自己的。

第 73 章
 
   韩悠日在电话里,听到了那个让人揪心的声音。
   莫黎的电话让韩悠日破了一回例,放过了还在罚跪的安心。
   安心被人搀了进来,跪了几个小时,她的腿有些麻木了,但没到不能自己走路的份上,她只是想夸张一些,引起韩悠日的注意与对她的愧疚之意。
   安心还不知道是莫黎来了电话找她,只以为是韩悠日心疼她了,舍不得了,扯着嗓子唱着她的国歌,这歌是唱给韩悠日听的,她知道,今天已经挨过打了,现在天色已晚,韩悠日应该没有什么心力再来收拾她了,大不了就是再被罚到外面跪着去,她根本就不再乎。
   “韩悠日,你现在满意了?我的腿也快废了,你不如再用点力,打死我反倒痛快!”安心摆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样子,半撒娇,半挑衅。
   韩悠日冷笑一声,说了句:“还真是打轻了。”一手把电话递给安心,安心吐了吐舌头,用眼神寻问他,是谁打过来的,韩悠日却不再理她,穿着睡衣回卧室去了。
   安心接过电话,心里很纳闷,在国内,她没有朋友,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安心,是我。”莫黎的声音传来,让安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莫黎,你有事?林若言又欺负你了?”安心站在那里,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寻问别人有没有受欺负。
   “没有。你的腿……没事吧?”莫黎此刻,心被狠狠的又捅了一下。她本以为只有自己如此悲哀,如此可笑,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妹妹,居然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是啊,是该猜到的,韩悠日比林若言更加的可怕,她早就休会过,在英国的时候,当她的身份是安心的时候,当韩悠日误以为她是安心,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安心偷人的产物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韩悠日,可怕到让莫黎不得不把林若言抬出来。
   “哦,没事。你有什么事?快说吧,需不需要我过去看

第34回

你?”
   “……需要,很需要。”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安心很够义气的应允了,脑子里也在迅速的想着,怎么跟韩悠日说,韩悠日会答应吗?
   莫黎那端,挂断了电话,安心还没有说完话,就已挂断了电话。
   林若言站在莫黎面前,满脸的无奈的苦笑。
   “这么晚了,你招她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她了。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想跟她在一起,我需要她跟我在一起。”
   “你这丫头怎么一会儿一变呢?刚才怎么跟我保证的?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姐妹情深?”
   “刚才想你,你来了,又想她。”莫黎无法跟林若言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态。
   林若言教训了她一顿后,摔门离去,莫黎却无法得到太平。病房的门口,大批的守卫。病房内部八位护士紧盯着她。莫黎明白,林若言在防着什么。防着她的逃离,防着她的自杀。莫黎也明白,自己的逃离与自杀会牵连到这些无辜的可怜人,他们很可怜,可怜到为线卖命,可怜到为了钱卖了自己的一颗心。他们比她还可怜,她把自己的身和心卖给了情,情是无价的,钱是有价的。
   八位护士不错眼珠的盯着她,显然是被林若言夸张的阵势及前一段时间得罪了林若言的那个老护士的下场给震摄住了。
   莫黎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已换了面孔,可怜的人儿们,只能在她的病房里,当人偶。不能出声打扰到她,也不能倒做任何大幅度的动作惊扰到她。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看着她们,莫黎不想用过多的废话却劝她们离去,她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林若言的命令,打死她们,她们也不会离开,试问,在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谁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要来电话,莫黎主动打电话给林若言,林若言刚才的训话,莫黎听的很明白,也清楚,林若言的言出必行,所以,她不打算做无谓的牺牲,她死了,不足惜。但她不想因为她影响到妹妹的一生,如果,这一生,她只能不幸,那么,就让幸福永远跟着她的妹妹吧。
   “若言哥,我饿了。”六个字,莫黎挂断了电话。她与林若言之间,早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了。她相信,这六个字,林若言能在里面听到她的道歉与服输。无可奈何的妥协,只为换来她所关心的人的安宁。
   林若言就在医院的花园里,坐在长椅上,安静的发着呆,想着如何才能让莫黎重展欢颜,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真的放开那些缠绕他的种种烦丝锁事。
   听着莫黎那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林若言明白,莫黎再一次低头认输了。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只是累。他不想胜利,却只能胜利。他不想让莫黎老是输家,可是,却只能让她输。
   手拿着病号专用的营养餐,林若言推门而入。
   坐在莫黎病床边,看着终于肯睁开眼睛面对他的莫黎。
   “是给我吃的吗?”莫黎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他手中端着的餐盘,只好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了。
   “是。我喂你。”林若言放柔了声音,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试了试温度,递到莫黎的唇间。
   莫黎柔顺的张了嘴,眼睛里湿湿的。曾几何时,她也是这副样子喂着赖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林若言,轻轻搅拌,然后用自己的舌与唇替他试温度,最后,满脸堆笑的送进他的嘴里,当然,一起送进去的,还有当时的她的心。
   带着泪,一碗粥吃了下去,有股特殊的味道,眼泪的味道,莫黎的眼泪,总是那样的泛滥。
   “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我也会好好活着,不管你怎么待我,不管你为了什么要伤害我,我都不逃了。若言哥,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回到以前,回到曾经。行吗?”
   莫黎把头扎进林若言的怀里,一边哭一边求。她求的不是自己的后半生,她求的,是一个安宁。从此收心,从此锁情。从此只做一个安静的女人,不要再去制造任何是非恩怨,让那个她关心的人真正的安心。这是她身为姐姐唯一能给妹妹的。
   林若言的手抚上莫黎的头,没想到,胜利会来的这么彻底,没想到,莫黎会投降得如此之痛快。
   “这就对了。好姑娘,我会疼你,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会再伤你了,有些事情,过去就让它真的过去吧。”林若言此时内心很激动,可却兴奋不起来,莫黎的妥协,让他觉得累,让他心疼。
   “我想回家,不想住院了。”
   “你的腿呢?不要了?“
   “它不重要。”
   “莫黎,你不是想跟我耍什么花招吧?别累着你,咱们俩之间,还是直来直往的好。”
   “……你想歪了。我只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监视着。我发誓,不会逃了也不会再去寻死了。我保证,会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行吗?我真的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这里的床也没有我们的床舒服。回到家里,医生也一样可以给我治疗的。求求你了。”
   莫黎嘟着嘴巴,手摇着林若言的胳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央求林若言带着她一起玩,感谢他又送了一个娃娃给她一样。当年的甜蜜,今朝却充满了酸涩。
   林若言此时正回想着当年与今朝,正品尝着忽酸忽甜的滋味。
   看着莫黎与当年如出一辙的神态,只是央求他的人比以前瘦了很多,眼泪也多了很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们之间的付出与索取,已不似当年那么纯粹了。现在,到底谁在付出,谁在索取,谁也说不清楚。
   “好,咱们回家。”林若言现在不知道应该憎恶安心,还是感谢安心。那丫头仗着韩悠日给她撑腰,发了疯一样的要为姐姐出头,虽然最终还是被他给压了回去,可也着实让人头疼。可如果不是今天她这一作一闹,他跟莫黎现在,只怕还在冷战吧,也许莫黎会在他的一时冲动下,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遗恨终生了。
   护士们终于一一撤退了,房间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也清静了许多,莫黎在等待她的安宁。一切,马上就要回归原点了。她会做一个认命的好妻子。不会再要求他的爱了,只要安安静静的做她的份内的事情就好了,希望她的安宁,能换来所有人的安宁。
   “我给安心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没事了,让她别惦记着了。行吗?”
   “嗯,应该,我这小姨子,实在不好惹啊。”林若言回以一笑,他知道,莫黎现在刚刚想通,难免不适应,现在大事小情都会问一下他的意见,虽然别扭,却好过什么事都拗着他来的好很多。
   当莫黎礼貌的把电话打到韩宅,接电话的人是韩悠日,出于礼节,跟韩悠日报了声平安,韩悠日也算是识趣,问候了一声,便让人去叫安心。
   莫黎本想让安心安心,莫黎本想跟安心告辞,告诉安心,自己只是跟林若言闹了些别扭,现在别扭解除了,她要回家了,也希望妹妹别再为自己担心了,然后,各过各的日子,自己从此忍耐余生,妹妹从此幸福终生。
   莫黎没有想到,安心无意中跟韩悠日斗嘴的话,泄露了安心与她同样的悲哀。
   不是不知道安心常被韩悠日管教。顽劣如安心,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管她教她。可在电话里,听着安心对韩悠日的牢骚,想着今天安心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莫黎心里不舒服,不管她的处境多可怜,就如一个在外受人欺辱的母亲,自己受多大的苦累都不再乎,却看不得自己孩子被人欺负是一样的心情。
   莫黎需要安心,因为她知道,安心也需要她。安心需要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让安心可以脱离那该死的男人的家。安心应该有一个自己家的,一个可以让安心勇敢的站起来,对韩悠日大声说:“你别在欺负我了”的家。
   其实,这些都是曾经的莫黎需要的。莫黎需要一个有力量的后盾来支撑她,帮助她,让她可以勇敢的对林若言,对唐灵絮叫板的家。让她可以大声的说“你们别再欺负我了”的家。
   “需要,很需要”莫黎简单的对话筒对方的安心说着。然后挂断电话,泪水决堤。
   林若言在对她说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见。她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妹妹不过她的日子,怎么样才能让妹妹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幸福。
   莫黎,莫弃,只要有一个来偿还她们的债,曾经的罪孽就足够了。

第 74 章
 
   安心推开卧室房门,手里端着一瓶酒两个漂亮的透明水晶高脚杯。
   “我们和解吧!我原谅你不冷静下对我施行的不人道的虐待,你也原谅我在护姐心切下忘了去顾及到你的感受了。”
   安心笑嘻嘻的走到床边,韩悠日手里正拿着一本花花公子的杂志欣赏着。
   “虐待?一会儿我好好虐待虐待你。”扔了杂志,韩悠日接过安心手中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一把把安心扯到床上。杂志上的女人很养眼,现实中的女人很养手。把安心放倒在床上,韩悠日三两下扯下她的胸衣,想扑上去好好慰解自己一下。
   “你放开我,我还有事呢!”安心挣扎几下,自知不敌,抬起腿向韩悠日的跨下蹬去。韩悠日大腿一拦,生生把安心的腿压在自己的身下,安心刚才的动作太大,现在又被制住,倒刚刚好摆出了一副任人索取的姿势,双腿分开,好像在勾引谁一样。
   “你这人太没情调了,我屁股现在很疼,不适合做那事儿!咱们先喝两杯谈谈心不行吗?”安心不甘心的翻了个白眼,马上转换另一套方式。
   “你自己喝吧,我有更好的。”韩悠日翻身双手支床,腑视安心,看着这女人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却还傻呼呼的打着别的主意,韩悠日上来了兴致,一手控制着安心的双手,一手伸进安心的裤子……
   安心最终不敌,本想假意配合一下,早点结束,她好再想脱身之计,可那韩悠日怎么可能放过她,一翻云雨下来,搞得安心软腿软手,成了真正的软脚虾一只。
   “亲爱的日,你真棒!”安心趴在韩悠日的怀里,感受着通体的舒畅,好像飞在动端一样的轻松,大汗淋漓后的轻爽让她心情格外的愉快。
   “亲爱的猪,你不是有事找我吗?”韩悠日猜也猜到安心主动拿酒进房来找他,当然是有事,这事,应该跟莫黎脱不了干系。
   安心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大事要作,慌忙起身,揉着屁股开始套衣服。
   “莫黎想见我,我想去医院,你让我去吧,行吗?”
   “明天再去吧,现在都几点了。”
   “不好,莫黎不是爱打扰别人的人,这么晚了,说想见我,一定是有事,求你了。”安心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央求着。
   韩悠日有点不高兴。这种时候,搂着安心躺在床上睡大觉多爽啊,可这安心,却心不在此,已经飞到莫黎那里去了。
   “你想好,开车到医院,最快都得三四个小时,你到了那里,莫黎也许早就睡了。”
   被韩悠日这么一劝,安心静了下来,是啊。现在开车过去,到了林若言所在的那个市,莫黎应该正在梦乡吧。
   不再坚持,安心倒在韩悠日的怀里,闭上眼睛,不管怎么说,她今天晚上不用跪到院子里晒月亮了,她可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觉到天明了,身边还有那个熟悉的男人的味道,很安全。
   两个熟睡的人,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半夜造访。
   一脸无可奈何的林若言亲自上门,他需要向韩悠日借人。借那个让他十二分头痛的小姨子。
   被吵醒的人只有韩悠日。因为安心睡起来如猪,雷打不动的。
   紧皱着眉头,满嘴的咒骂,身披睡衣的韩悠日出现在林若言的眼前。
   已有佣人给林若言上了茶,林若言显然也等了有一会时间了。
   “林先生这么晚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韩悠日歪躲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不气愤的事儿。
   “妹夫,这么晚打扰,还真不好意思。”林若言自来熟的拍了拍韩悠日的肩膀,主动跟人家套近呼。
   韩悠日睁开自己那半眯的眼睛,仔细看了看林若言,这么晚来,肯定有事, 又主动跟自己套近乎,就肯定是有求于自己的事了。
   “莫黎想安心了,非要吵着见安心不可,我想把安心接过去住一段时间,不知……莫黎说,其实你这人挺善良,知道她现在身体弱,是不会不放行的。”
   林若言这话说的很没底气,如果安心现在病了,韩悠日这么半夜三更的向他借莫黎,他一定不借。明知失败还要来,是被莫黎的眼泪折腾的没有办法了。说不再乎还是再乎,看着莫黎哭,他心烦更心疼。莫黎已经再三跟他保证不逃不自杀了,求他的这点事情,如果他不应允,好像太小气了些,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门了。本想天亮以后再过来,可看着默默垂泪,无法安眠的莫黎,他又哪能真的安睡。
   “我要是半夜三更的闯到你家里要人,你会怎么做啊?”
   “这话外道了,谈不上闯字,莫黎是安心的亲姐姐,相信安心知道她姐姐半夜三更不得安睡,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林若言看着韩悠日坐在那里不急不语的样子,很想一拳赏过去,他这里被闹的心烦意乱,韩悠日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只是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也只好压着平日里的臭脾气了。
   “你先回吧,明天早上,我让人把安心送过去。”韩悠日油滑如鳅。林若言,他没想得罪。其一是因为两人还有商业上的合作价值,其二也是出于莫黎是安心这世上唯一的最亲近的亲人了,同父同母,同枝同脉。如果硬要让安心不理不问莫黎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就如那天在莫黎婚宴上,韩悠日千般阻拦,万般警告,还是无法挡住安心一心替莫黎扛事的决心。
   “别,我亲自接或你现在亲自送好了。不是我不知进退为难你,实在是我看不得莫黎现在那副悲悲凄凄的样子。”林若言道出苦水。能等,他也不会披着星星顶着月亮亲自开车这么远来打扰人家的好梦。
   “呵,能猜得到,你娶的哪是个女人啊,根本就是水星来客嘛。”韩悠日嘲笑着林若言,递了根烟,并让佣人进去喊安心起床。
   林若言坐在韩家宽敞的沙发上,看着佣人忙进忙出的伺候着安心洗漱穿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直等着安心这剂止泪药水回去帮他止住莫黎的泪了。
   心放下来,跟韩悠日闲聊直来。两个男人同时打着呵欠,对望下,无奈摇头苦笑。女人若不消停,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被折磨的,也只有她们的男人了。
   安心瞪了一眼韩悠日,不满的埋怨。
   “都怨你,我就说嘛,莫黎这么晚找我,一定是有心事,你就是不放行。哼!!”安心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可又不敢。
   韩悠日也换好了衣服,带着安心,跟着林若言,一起去看看那个水星来客莫黎,又在闹什么妖!
   林若言坐在自己的车上,后面跟着韩悠日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月色下,各有各有的心事。
   林若言不想这么惯着莫黎。她想怎样就怎样,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以后两人之间,还哪有什么服从与听话可言。可是如果莫黎只是哭闹任性,他完合能够硬着心冷着脸教训责罚,最怕就是莫黎一边示笑一边偷泣。这样的莫黎,实在是太揪他的心了。
   韩悠日假寐不语。他在猜莫黎又出了什么事?值得林若言这么大晚上的亲自上门。莫黎不是个不通情达礼的女人,这么晚上,麻烦这么多人,真的只是想见安心一眼与安心诉苦或闲聊家常那么简单吗?一个安心,已让人头痛,那莫黎,可千万别再生出什么事端啊。林若言只为了几滴眼泪,便不管不顾的随了她的性子找上门来,看来,这男人输得挺惨。
   安心瞪大眼睛撮着自己的手,莫黎,莫黎,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韩悠日只顾睡觉不肯理她,她想上林若言的车,又怕韩悠日吃醋不肯放人,到时候难免又是一顿教训,可是,莫黎到底怎么了?这么晚了,搞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三人步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莫黎熟睡的脸。
   林若言有点不好意思,却也庆幸莫黎终于可以安静的休息了。
   韩悠日看到沉睡的莫黎,如此的安静,怀视着病房里排站着的护士们,一脸的倦色如他一样。再看着林若言的尴尬,韩悠日脸上全是讪笑。
   这林若言,表面上一副自己最大的样子,看来,都是他自己在那死要面子啊,那女人一句话,他就得跑断腿,还连累着自己这么晚了,陪着他疯。韩悠日拍拍林若言的肩,朝他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喊护士给自己开个房间,他得休息。
   安心坐在莫黎的床边,帮着莫黎轻轻拭去腮边残留的眼泪。看着站在一旁自嘲的林若言,心里不在犹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两个人,才一宿时间,就像大翻转一样,调了个个。
   一觉醒来,莫黎发现,安心正坐在床边,头枕着她的肚子睡着了。抬眼看到一脸倦色的林若言。
   “安心?是她吗?”
   “是啊。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她吗?”
   “这么晚了,她还过来做什么?”
   “这么晚了,人家正躺在被窝里暖暖和和的睡觉呢,可惜被你这个混不讲理的老公硬是给吵醒了,又在冷风呵气的半夜里,被你那讨人厌的老公软磨硬泡的带过来见你。”林若言站在莫黎的床尾,满脸正色的讲给莫黎听。
   莫黎看了一眼被她折腾的一宿未能合眼的林若言,用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腹间真实的安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是真想她,可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莫小姐。”林若言露出一丝笑颜。不管怎么说,莫黎的要求,他算是完成了。
   “若言哥,你别这样。我没想这么晚还……”
   “我看着你哭,能踏实得了吗?要是没有其它事,我先去休息一会,这些护士我也暂时撤下去,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好好跟安心聊聊,别老往坏处想。谈明白了,想通了,明天咱们就回家。”林若言给了莫黎一个温柔的笑脸,挥手示意看护莫黎的护士们可以下班了,拍了拍莫黎的脸蛋,他能为莫黎做的,也只能于此而已了,其它的,就需要莫黎自己慢慢开解自己,释放自己的心了。
   病房中,只有莫黎与安心了。
   温柔的手,触碰着妹妹滑嫩的肌肤,这个与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妹妹,体内也流着一模一样的血,她们的肌肤,都是从同一个女人的体内生成的。
   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啊,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啊。
   “安心,所有苦楚都给我吧。你幸福吧,让所有的幸福都跟着你吧。”莫黎看着天边渐露的鱼肚白,是的,她要坚强,她要长大,她要给安心一个美好的明天。
   
   两个男人,交替的打着呼噜。他们都很累,因为生物时钟被搅乱了。躺在医院的高等病房里,还不清楚,女人这东西,已越来越脱离他们的控制,已经由心而发的真正的在脱离。
   紧闭的房门中,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孩在互视。
   “疼吗?”莫黎无意中,在安心的腰间看到了青紫。 轻轻的掀起,看到交纵的伤痕,莫黎心抽痛的同时,不需多问,也明了这伤是怎么样才会生成的。她的身上,曾经出现的红肿不比安心的少。
   安心看着姐姐满目的关心,眼中似乎有泪。不明所以的探寻着姐姐所指的是什么。
   “是他打的吗?是为了我吗?”莫黎身上的母姓大发,脸上全是慈爱的呵护关心。
   安心的心忽然感到好温暖。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的问过她,疼不疼?她已经疼惯了。她已经被习惯了这种被欺负的日子了。头一次被人如此关心如此爱护。安心的心中,有一样东西在慢慢的转移。
   “没事,我都习惯了。”安心揉着鼻子,强忍着泪看着莫黎,莫黎脸上,已有泪划落,安心伸手去擦拭。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为了她落了泪。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
   “安心,这些年,苦了你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幸福。”莫黎的手紧紧握着安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触动。听安心说她被打被欺负时,看她一脸不在意的神色,只道是她平时调皮,难免要挨韩悠日的责怪。可如今,亲眼看到她身上的伤身上的痛,莫黎明白,这伤这痛,这次的起因都仅仅是因为安心为了她这个身为姐姐的笨女人强出了头。这理由,怎么就值得韩悠日大动干戈,把善良的安心,打的混身是伤。
   “姐,我不苦。有人心疼我,我就不苦。姐,你好好养伤,把腿养好,我带着你,咱们一起逃走,逃得远远的,逃得让这些臭男人一辈子也找不到咱们。”安心一面哭一面笑,抹着鼻涕,安慰着莫黎。她并不想逃走,在韩悠日身边,除了没自由没自尊,没什么不好的。自由自尊这东西,她并不是太再乎。
   “你想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傻孩子。”莫黎坐在那里,搂着趴在她身上的妹妹,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独力的大人了。她应该为她的妹妹负责,她应该为她的妹妹找一条更好的出路,被男人欺压的感觉有多糟,她已经尝了十多年了,这滋味她只想一人独享,她不想让她的妹妹与她走上同样的道路,与她体会同样的人生。出路,她们必须寻找出路。
   “莫黎,勇敢些,就算逃不了,也要对得起给我们这身血肉的父母。他们想打压我们,我们不能自己也压迫自己。我相信,终有一天,韩悠日会待我如妻一样的尊重爱护。我相信,终有一天,林若言也会……”安心想给莫黎一些安慰,只是,她不知如何安慰,话没有说完,嘴已经被莫黎的手给轻捂住了。
   “待你如妻?我是他的妻,他又是如何待我的。安心,不要期望男人为你改变,那是不可能的,能改变的,只有我们自己。”莫黎声音很温柔,但里面却有着一丝丝从未有过的坚定。为了安心,她有了信念。
   安心抬头望着这女人。软弱的女人,也有坚强的一面。坚毅的莫黎,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可怜。
   “莫黎,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心,我们都一样,都一样那么可笑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我会心疼。我早已经陷入得过深,林若言也早就如疯子一样把我吸入他的骨血里,无法放逐。我的希望,我的寄托只能给你。安心,我想让你自由,我想让你快乐。我会让自己变得勇敢些,我会想尽办法,帮你脱离韩悠日的掌控,我想你拥有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人生。”
   莫黎紧拥过安心,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如一个母亲抱着自己久病的孩儿。孩子,醒醒吧,孩子,你要坚强。孩子,都会过去的。孩子,明天很美好。
   安心趴在莫黎的怀里,一个与以往不同的怀抱。跟韩悠日的怀抱比起来,柔软了很多,也充满了香气。像妈妈一样。是的,韩悠日给她的感觉,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母亲的感觉了,两个人之间,已经多了太多男女之欢了。而今天这个怀抱,才是真正的妈妈的感觉吧。安心哭了,哭着点着头。
   安心对自由没有太大的期待,她现在也早已学会了苦中做乐。她一直很勇敢,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叫人生?更何况是她自己的人生呢?可面对莫黎的期望与寄托,她觉得,为了莫黎,为了让可怜的莫黎的脱离那可悲的婚姻,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就像一个女儿想救赎被欺压许久的母亲一样,安心充满了力量,拼着一死,也要让莫黎幸福,也要让莫黎自由。因为,她对自由是那样的渴望,不能让她把渴望都寄予别人,安心发誓,要给姐姐一个自由的人生。
   姐妹互拥着,却各自想着与对方完全不同的事情。

第 75 章
 
   林若言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韩悠日悠雅的睡在床上,呼声却也不小。两个人都被打破了生理时钟,所以现在睡的格外的香。
   安心以为莫黎要远飞,一心想帮助莫黎。而莫黎却是全心思的打算牺牲掉自己,让安心远离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们。
   两个女人各有各想。在这种各有各想下,又都只是为对方想,都打算拼着自己的力量,来成全对方
   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
   莫黎知道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何其坚辛。做一个像林若言或韩悠日这种自负的男人背后的女人,又是何其的苦闷。他们会给女人享受不尽的物质生活,却也吝啬的要控制着她们精神上的每一分家园,不给一丝喘吸的机会。物质上百分百的给予,精神上,却要百分百的索取与占有。
   安心从来没想过除了现在这样的日子以外,她还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自由?自由的代价是必须自己亲力亲为某些事情了。没有冤大头再能为她所做的任何事情买单了。也没有一个臂膀在她身后帮她撑腰替她解围了。离开韩悠日的日子,她前一阵子试过一回,很糟糕,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有提心吊胆的随时警惕着伤害。她的精神层面,与莫黎比起,显然没那么高。但是,看着姐姐的痛苦看着姐姐的挣扎,她不想袖手旁观。她很够义气的对姐姐说:莫黎,你想怎么样,我全听你的。
   莫黎很庆幸,自己能为妹妹做些事了,她认为,她所想的,正是安心所想的,所以安心这么有主见的一个女孩子,才会心甘情愿的听她的。
   谋化了一会儿以后,姐妹俩有点泄气。莫黎离家出走的经验很丰富。但当时,只是对付一个林若言,莫黎每次都已经是百分之百的以失败告终了。而现在,又多加了一个韩悠日,两姐妹无语互望后,都明白,这事很难,很扎手。
   “不一定非要离开吧?”安心试探性的低声问莫黎。眼睛紧盯着莫黎,怕自己的话,伤了莫黎的一翻心。
   莫黎坐在床上,沉思。片刻后,莫黎忽然像想通了什么一样,大喊出声。
   “是的,不一定非要离开。人逃离,不算逃离。关键是我们的心。安心,我们要把心收回来。那样,哪怕是人还在他们的身边,心却可以自主。安心,你说的太对了,不一定非要离开!”
   “啊……对!!!!!!”安心流汗,自己只是不想放弃现在的美食暖床,不想自己跑出去风餐露宿,倒没想过要不要把一颗心收回来的问题。被姐姐一说,安心在想,自己要不要收心呢。不需多想,安心发现,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她的心一直在她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付出给任何人,又何来收心一说。
   “可安心,怎么收心啊。我的一颗心,每一处纤维,每一个细胞都已经满是林若言了。”思及此,莫黎闷声趴在自己的腿上大哭。
   “姐,莫黎!别……我会帮助你的!”安心被莫黎哭的有点不知所措。本来喊着口号要帮助自己的姐姐,现在反成了弱势群体,需要她来哄慰了,安心在心底为自己与姐姐的未来,画了个大

第35回

大的叉叉。两个被养在豪华鸟笼里的金丝雀,根本不知道天空有多大,根本不知道自由是什么,连飞,对她们来说,都已经陌生到张不开翅膀了。
   “没有办法,安心,我明白,我跟本没有办法收心了。我已经没有心了。我的心都在他身上!”莫黎边哭边吼,终于,她爆发了。沉郁多年的她,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像,于是,她爆发了。
   “莫黎,你别怕,心跟牙齿一样,以前的那颗心给了出去不要紧,只要你肯忘了它,就可以再重新长出来一颗的。相信我。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的另一颗心长出来为止。”
   莫黎抬眼看着胡编乱造的安心。这种幼稚的话,连小朋友都骗不了吧。心,怎么可能失了一颗,还能再长出来一颗呢。又不是瓜果。
   安心看着莫黎的怀疑,回以嘻嘻一笑。
   “莫黎,跟我去英国吧,就跟林若言说,你想去留学,明正言顺的离开一阵子,远离这里,远离他一阵子。”安心好心建议着。回到英国,她就有能力跟韩悠日抗上一抗了。那里有她的朋友,那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就算要逃,首先得认得道路吧,在中国,安心很路痴,而在英国久居的她,却比韩悠日还要熟悉那里的每一寸土地。
   莫黎眼中露出希望之色。她还记得那个国家。清新的空气,稀少的人群,与中国比起来,只能用冷清来形容它,可就是那份冷清,却让莫黎很舒服。那里,没有人认识她,那里有的是安静等她去独享。
   安心明白,莫黎被她说动了。继续着她的劝说却被莫黎忽然打断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莫黎想起了林若言,林若言不可能会放手的。
   安心看着莫黎脸上露出来的失望,想起,她曾经跟林若言相处的那一个月。林若言对她很大方,要什么给什么,却唯独不给自由。别说远飞英国,就连走出大门一步,都是妄想。想到这,眼睛有点热,好可怜的莫黎,难怪那么想逃。因为不得自由,所以特别渴望自由。而这份渴望,让她不断的逃离,于是,林若言不断的捕捉,于是,林若言断了她的所有自由。
   “是有点困难。是的,是有点困难,不过也不至于就真的没有办法啊。”安心握着莫黎的手。跟莫黎比起来,有的时候,她更像一个姐姐。
   “安心,有你真好。”莫黎紧握着安心的手。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如此了。林若言是疯子,她又何偿不是?她早就疯狂的爱上了那个疯子,变得跟他同样疯狂。他疯狂的锁爱。她疯狂的索爱。
   “莫黎,别怕,有我呢!”安心轻拍莫黎,说着韩悠日安慰她时爱说的话。安心,别怕,有我呢。
   逃跑无望,那就不逃。安心的思维很快影响了莫黎。有的时候,逃身不如逃心来得空易些。
   “莫黎,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直到你完全康复,这期间,我们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以后活的更好,更开心。好吗?现在,我来证明给你看,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安心眼望着门口,那里有林若言安排的看守们。他们锁住了莫黎的每一条通往希望的路。
   坐在一旁,紧握着莫黎冰冷的手,她不想去想,她与莫黎有多少共同的悲哀,因为,悲哀让人绝望,绝望会让人消极。她要积级的面对人生,用她的热情与不灭的希望,为莫黎开出一条路,一条通往幸福的生机勃勃的美好之路。
   韩悠日做梦了。
   他梦到自己身边围着好多的兔女郎,对于美丽的女人,他向来喜欢。正当他乐此不疲的与众美女调笑之时,一个黑色身影跳跃着出现在他的面前。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紧身黑色褛空皮装的安心,大胆的在他面前穿着露腿露背的裘安心,不想活了不成?不等他发火,手握小型冲锋枪的安心,对他挑衅的眨了一下眼后,满脸嘲讽的送了一个飞吻给他,然后托起冲锋枪对着美女就是一顿疯狂的扫射。“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震得韩悠日想阻止又好像无力动弹,想出声制止安心的疯狂,却干着急喊不出声音,情急之下,韩悠日空踹出一脚,终于惊醒,发现自己险现掉到床下去,而这床,并不是家里宽敞的大床,原来,他躺在医院,原来,刚才那些只是一场梦。
   林若言也在做梦。
   他梦到他挽着莫黎的肩膀,一起漫步海边,踩在沙滩上,海沙很软和很暖和。莫黎偎在他怀中,小声的呢喃,巧笑连兮,突然间,风雨大做,场景也瞬间转还了。刚才温暖的阳光,被阴云密布所取代,云层里,没有阳光,倒射出冷月的色彩。他们的周边,不再是沙滩海边,是一群群的墓穴,僵硬的石头,灰色的一切。林若言想抱进莫黎,因为知道,她会怕。可紧抱在身的莫黎却刺骨的寒冷,冰的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耳边传来的是“咚”,“咚”的声音,定睛一看,是莫黎,鲜血淋漓的一条腿出现在林若言的眼前,而那声音,正是莫黎腋下的双拐。
   莫黎在跑,“咚”、“咚”的敲击着青石板的路面,林若言大声的呼唤她“莫黎,别跑,前面路黑,我抱着你走。他以为莫黎会停下,然后飞奔向他,可他看到的是驻足回守的莫黎,满脸的泪水,那泪水让林若言压抑,那泪水是红色的,莫黎在哭,流出来的不是泪,是她的血。林若言心中绞痛无比。强压着心中的不舍,两步走上前去,拉住已经面目可憎的莫黎,不管莫黎变成什么样了,都是他的莫黎,他不可能放弃。莫黎急急要甩开他,情急下,林若言再次失控,一巴掌过去,没有听到以往莫黎挨打时的惊呼与挨打后痛哭,却听到骨骼破裂的声音……
   林若言惊醒了,呼的下子坐了起来。长喘着粗气,明白只是恶梦一场的他,激动的想哭。
   韩悠日已经醒了,刚才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说是安心正在莫黎病房里吵闹不休,吵得林若言放置在病房门口的守卫们个各敢怒不敢言,终是忍受不了了,于是想跟林若言报告一声,看林若言如何处置。
   林若言在熟睡,敲门声敲醒了韩悠日。韩悠日告诉他们,自己马上过去,打发了守卫,回去洗漱,想一会过去看看安心又在闹什么。回头却发现林若言满头的汗水,瞪大了眼睛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怎么了?”韩悠日在猜,那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做梦了。他的梦中,裘安心如勇敢的007女郎,飒爽英姿,虽然任性,却可加的可爱。一个爱吃醋的裘安心,在他心中是危险而甜蜜的。
   “没什么。”林若言摇了摇头,使劲让自己尽快清醒。越过韩悠日,冲进洗手间,用冷水冲自己的头,总算冷静,总算逃离那场恶梦。一边擦着头,一边走出洗手间,对韩悠日点头微笑。一场梦,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韩悠日一边刷牙,一边回味着梦中吃醋的安心,分外的勇猛,也分外的妖艳。
   洗漱完毕,两人并肩来向莫黎的病房走去。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安心的吵闹声及巴掌声。
   裘安心施展自己的花拳秀腿,她发现,打人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这些该死的守卫不放她出去,因为她想推着莫黎去医院的花园中去散散步也散散心。她明白,这些人受命于谁,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向莫黎证明,一个生活在困境中的人,该如何去苦中作乐。
   韩悠日看着一个个紧绷着脸,如石灰人一样的守卫,知道安心又在搞什么鬼。以前,他吩咐盯着安心的手下,也曾经遭受过安心的小毒手。安心仗着自己的身份,并不把一个个看起来很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打手放在眼里,耍尽了戏弄之法,还不怕死的跟人家练她在道馆学到的那点点皮毛。搞得守卫们坐立难安。还手,那是打死也不敢的事。不管安心怎么闹,她后面的人却是他们的主子韩悠日。
   “安心,别闹了。”韩悠日信步走过去,各守卫总算得到了解放,紧张的盯着安心。怕她再有什么偷袭。
   安心看韩悠日与林若言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马上识趣,停了手脚,对守卫大哥们施了个英式淑女礼,飞奔回莫黎的床边,对莫黎眨了眨眼睛,两姐妹相扶而笑。
   林若言走进病室中的时候,正看到莫黎捂着肚子与安心笑作一团。心里一颤。莫黎,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叹息一声,看着安心。看来这安心不止会惹事生非,也会逗人开心啊。
   “笑,做弄人就那么好笑?”韩悠日也是一脸笑意。他的心情比较不错。不知什么时候,他喜欢看安心吃醋的样子,可惜安心从来不吃醋,所以,在梦中得见醋海疯狂的安心,让他心潮澎湃。
   林若言走到莫黎床边,掀起被子看了一眼莫黎的伤腿,已换过药了,又探手摸了摸莫黎的额头,莫黎很乖,没有躲避。林若言很满意。她好像已经在慢慢试着重新接受自己了吧。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林若言一手抬起莫黎的下巴,温柔的声音,让安心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莫黎一笑,向他招了招手,把嘴唇咐在他的耳朵上,这一亲密举动,让林若言心中雀跃不已,早已无心管莫黎说什么了,只顾自己在那里感慨。
   “安心劝我,别把你放在我身边的看守当成看守,只当他们是你送给我的娃娃,这样就会好受的多。她还真说对了。你送来的这群丑娃娃们,好笨哦。”莫黎说的轻松,其实心中沉重无比。原来,安心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苦中做乐的,原来,人只有这么活着,才会愉快些,才会轻松些。
   林若言宛尔一笑,看了看早已挂到韩悠日身上撒娇的安心,还是感谢的。能让莫黎笑出来,就是一种能耐。
   他没有这种能耐,他现在好像只能让莫黎哭。林若言心中也很苦。
   莫黎要求出院,在跟林若言证明着自己完全可以出院了。
   安心要求陪同莫黎一段日子,正跟韩悠日磨,可是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韩悠日却只是微笑的拒绝。一点机会也不给。
   安心嘟着嘴巴,眯着眼睛与韩悠日对视。韩悠日脸上带笑,眼神中却都是警示。
   她已于莫黎达成协议,她先脱离韩悠日一段日子,理由就是莫黎需要她陪护。利用这段日子,姐妹俩也好一起想想自己未来,自己的路。等莫黎痊愈后,安心会跟韩悠日要求回英国,到时候,安心会找在英国的朋友帮忙把莫黎想办法偷偷弄到英国来。顶多就是在护照上做些手脚,这些安心已有了打算。等到了英国后,一切就好办了。安心有的是朋友可以帮助她们。虽然,计划只是在短时间内拟定出来的,虽然还有很多漏洞,但是,她们却不害怕了。因为,现在的她们是两个人,不再孤单,没有彷徨了。
   莫黎适时的向林若言提出要求。
   “若言,听了安心的一些歪理后,我发现,其实,生活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坏,真希望我也能变得跟她一样,那么开朗,那么大度。这样,我自己不会那么脆弱,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累。能让安心陪我吗?有她在身边,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愁闷的事情了。”
   莫黎摇着林若言的胳膊,轻声请求。
   林若言最无法抗惧的,应该就是莫黎的软语温存吧。想着刚才莫黎的开怀大笑,思及自己的恶梦,两相权衡下,当然会选择让莫黎开怀了。既然安心可以安然的接受被人监控,那他就再多加派些看守,相信,就算她们姐妹俩有什么妖蛾子,也只能在他的手掌心中跳上一跳,做一做跳梁小丑罢了。应该蹦不出他的五指山。林若言欣然应允,答应莫黎的要求。
   安心见软硬皆施,对韩悠日却一见作用也不起,眼珠一转,马上来了眼泪,在眼泪落下的瞬间,马上跪倒在韩悠日脚下,死抱着他的西装裤,不停的摇摆。
   “丹尼斯,你就答应我吧,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她现在很苦闷,我自闭过,我知道那里的痛苦,求求你了,答应我吧。”安心声泪俱下的讲述着自己的姐妹情深。
   韩悠日哭笑不得的望着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安心。她去陪她姐姐了,那谁来陪他?不安份的安心,又怎么会安份的呆在林家?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是啊,韩兄,莫黎现在心态不好,让安心陪陪她吧。算我求你,卖个面子给我吧。你要是舍不得,你也来同住,家里房间多的很。”林若言主动加入莫黎与安心的一方。能让莫黎笑的事情,他是乐于成全的。
   “是啊,韩大哥,求你让安心陪我一阵子吧,我真的很需要……”莫黎说到此处,已是泪眼滂沱了。
   韩悠日被三人一起堵到一个角里,无法拒绝了。扫了一眼安心,这安心眼里的泪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一眼就能看破。苦肉计吧?可这苦肉计是为了什么呢?
   林若言关心则乱,林若言自信自己的防范措施非常严谨。所以,他乐得成全。
   韩悠日对安心了若指掌。他不怕安心逃,因为,安心好像没有那个心,可他不放心的是莫黎,这莫黎逃跑成性,会不会带坏他的安心。所以,他很勉强。
   在林若言的精密部署下,在韩悠日对安心无数次的警告下,安心与莫黎终于得以真正的团聚,两姐妹肩并肩,手握手的坐在林若言的车上,共同向往着她们的新生活。
   莫黎的生活中多了安心,就多了阳光与希望。
   安心的生活中多了莫黎,学会了思考与不甘。

第 76 章
 
   林若言被无情的赶出了房间。
   他的冷脸冷声冷气能吓到莫黎,却无法让安心胆怯半分。
   安心完全的反客为主,要求睡在林若言的房间,林若言的地方。全天候的陪着她的姐姐,以帮助姐姐最快速度的打开心结。
   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让林若言找不出拒绝她的理由,又不甘心自己被她姐妹俩赶出卧室从此孤力,在几次冷着脸以姐夫之姿教训顽劣的安心以后,林若言不得不承认,韩悠日是个坚强的男人。安心这种女人,根本算不上女人,莫说是女人,连个人都不能算。
   安心到了睡觉的时候,会大喊着我有裸睡的习惯哦,在林若言面前不停的走动,不管林若言怎么板着脸教训她,她都充耳不闻,还会还以林若言一些鬼脸,吐着舌头嘲笑林若言恋老婆。直到林若言认输滚蛋为止。
   林若言向莫黎求援,却得到更加让他郁闷的回应,莫黎居然劝他戒欲一段日子。林若言很想对莫黎说,他只是想晚上搂着她,怕她害怕、怕她冷罢了,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灰头土脸的,搬到了客房,自己对自己说,林若言,你请安心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现在的结果。
   林家又多了些年轻的女佣。她们不需要做什么家务索事,因为做家务的佣人,已经足够了。她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随时盯着安心与她们的女主子莫黎就可以了。林若言对莫黎还是有戒备的,再加上一个安心,他更加谨慎了。
   莫黎要的东西,他都会想办法去给,但如果想逃离他身边,那却是痴人说梦。
   韩悠日也送来几个护卫与保姆。那些保姆,据韩悠日所说,安心已经习惯了这几个保姆的照料。但那几个女人的脸,安心发誓从来没有见到过。而且,就算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韩悠日也不曾让保姆真正的伺候过她,顶多是帮她洗洗衣服,其它哪件事情,她不得自己做?安心对于韩悠日送过来的人情,很是不满。
   林家一下子变的很热闹。宅内多了许多年轻的女人,宅外,多了许多年轻的男人。安心觉得,这些人可以在这里搞联谊了。
   莫黎的心果然开朗了许多,从每天安心会推着她在海滩上漫步,前后都有一大群的人面无表情的跟着,到后期的,她与安心在沙滩上扬沙玩乐,身边的人们渐渐也有了人色,有了笑脸,也跟着跃跃欲试。莫黎觉得,安心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林若言送给她的大娃娃,有男有女,有血有肉的大娃娃,从新娃娃时期的不顺手,到后来磨合后的越来越顺,莫黎开始试图操纵这群娃娃。安心告诉她,没有不可能,只是时间的问题。莫黎真的很崇拜安心,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有成真,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让人匪夷所思,却又不得不叹服。
   一群人坐在沙滩上,眼睛已不似初期那样,不错眼睛的盯着主子吩咐她们或他们盯好的猎物。她们或他们已慢慢喜欢上这两个女孩。两个可怜却可悲的女孩。可怜她们的身世,从小任人操控如玩偶。却也佩服她们的勇气,在这种强劲的打压下,依然保持着开怀的笑与开朗的性格,这是何其可贵。
   安心带着大家一起玩乐,她在投资,她在进行感情投资,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们的可怜身世,她要所有人对她们不只只是可怜,而是同情。她要得到更多的同情。
   莫黎独坐在海边,看着天边的落日,这种生活挺好。像是学校里的集体生活。她的生活中,林若言的影子已经越来越少。其实,林若言的影子每天都她身边。安插过来的所有人,都是林若言的眼睛,这在以前,莫黎会觉得窒息,会觉得喘上过气来,可现在,她已经习惯,她已经懂得该如何应付了。
   看着安心领着大家嬉闹的场面,莫黎不得不承认,笑容这东西,果然可以感染很多人。这群昔日里冷酷的人儿们,不也被安心的笑容改变了吗?他们变的不再那么可憎,他们变的不再那么可怕。
   安心告诉所有人,她的姐姐在过往的生活中,遭受了太多不公平不合理的对待,所有现在整个人很压抑,所以急需开解,所以,很需要接触大自然,这就是她每天要陪姐姐来海边听海看落日的原因。就这么简单,并没有那些狭隘的男人们所担心的逃离。
   一个月的时间,让莫黎远离了轮椅,让莫黎恢复了生气。
   一个月的时候,让两姐妹之间的感情急剧升温,朝夕的相处下,体会着以往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惬意。
   一个月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一个月的欢笑,让她们甚至忘记了初衷。
   林若言很欣慰的看着脸色比以前有了生气,也比以前胖了一些的莫黎。
   好久没见过莫黎在他面前走动了,看着恢复如最初的莫黎,林若言很希望能重头再来。现在,已没有了唐灵絮,就如当初没有唐灵絮掺进来之前的日子,他相信,那个时候的莫黎,是足够幸福的。
   韩悠日冷着脸盯着安心。安心正慢吞吞的收拾自己的行装。是的,她要回去了。她不想,莫黎也不想。
   可林若言明显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心思,加上韩悠日三番两次亲自来接的决心,她只能苦着脸,在莫黎舍不得的泪眼下,收拾自己的行装。
   她不想走,可又不敢现在跟韩悠日抗。现在对抗的结果是,被韩悠日没皮没脸的训斥,搞不好,还要挨上几下他的巴掌,然后回家,还有大刑等着给她上,她不想这样,疼她不怕,但这一切,不想让姐姐看到。姐姐会担心,会对未来又重新迷茫,重新失重。
   “莫黎,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想我的话……”安心说不下去了,发现自己的眼泪,也像莫黎一样多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并不似逃亡时的相处。
   她们逃亡的那阵子,三个人每天只顾着提心吊胆,哪有心思想别的。而这一个月锦衣玉食的日子,她们有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走进彼此的心,是真正的姐妹交融。到了分离之时,也是真正的舍不得了。
   莫黎趴在林若言的怀里,一直在抽泣的痛哭,听到妹妹的哽咽,她告诉自己要勇敢,不能在安心面前哭了,这样,只会让安心走的更不安。她想留安心,可是,在这个房子里,想留安心的人,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太孤力无援了,她们还是那么孤力无援。
   安心一步三回头的被韩悠日领了出去,莫黎舍不得安心,又不敢去送。怕自己的泪水伤了安心的坚强。
   安心被不耐烦的韩悠日强塞进车里,安心泪汪汪的坐在车里。
   车子起动了。又要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了。
   安心疯了。发疯的撕咬着毫无防备的韩悠日。嘴里大声啼哭着。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莫黎在一起。”
   韩悠日能体会安心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莫黎又是如此依赖于她。这些,都会让安心起了反心。双手制住安心的燥动,把安心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她是你姐姐,只是你姐姐,你的一生,不可能跟姐姐过日子吧。你对她已经尽到了你做妹妹的义务,现在,你得回归到你自己的生活里来。明白吗?她需要你,可安心,我也需要你。”
   韩悠日紧紧拥住安心。像在哄一个哭闹的孩子。从来没有过的耐心,一点一点教着安心,她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她是一个女人,她的一生应该跟一个男人共同渡过。姐妹情深是敌不过伴侣之爱的。
   安心哭累了,倒在韩悠日的怀里抽泣。是的,她是姐姐,那个可怜的女人是自己的姐姐。安心有点错位。她已经忘了初衷,忘了那女人,是自己的姐姐。
   林若言又头痛了。
   送走安心,以为莫黎已经走出以往的困顿,能够正常的生活,面对现在的一切了。可他没想到,送走安心的结果是,莫黎的回归。莫黎又回归到自我的世界里。莫黎又变成如一个月前一样的状态了。她沉默,她不语,她无法也不想与任何人交流。她甚至对林若言开始仇视了。
   林若言不打算再麻烦安心与韩悠日了。安心是药,是好药,却是有依赖性的药。这药用不得了。他可不想,他们之间,以后要永远加杂着一个安心。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唐灵絮,现在如果再多一个安心,那么,他可能也要离莫黎现在的情况不远了。
   请来了心理医师。得到了自闭二字。
   林若言不知该怎么哭,找谁哭去。本以为安心可以解开莫黎的心结,哪知这死丫头把自己以前的顽疾传给了他的莫黎。
   又是一番大动干戈,林家天天出出进进的都是各家医院的心理方面的能人高手。
   莫黎心里很苦闷。现在的她,并不想逃离了,她只想永远跟着那个能让她不害怕,能让她不悲伤的妹妹在一起。
   现在的安心,也很苦闷。现在的她,心里总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远方的姐姐。思念之情,每天浸蚀着她的心。
   受折磨的不止是她们自己。
   韩悠日现在每天都会对安心说一句话: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话是警告,也是无奈。
   安心时常发呆。韩悠日索性拔电话给林家,让她有什么话,直接在电话里跟莫黎说,可是安心却像躲着什么一样跳开,然后假装一脸轻松的寻别的玩乐去了。
   林若言正在强迫莫黎开口,莫黎已经足足半个月没说过一名话了。
   把莫黎关在卧室里,现在,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林若言想跟莫黎谈谈心。
   “莫黎,你这样不行。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的吗?怎么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安心知道,也会不好受吧。她这么辛苦的对你,陪着你,她一走,你就这样?嗯?”林若言耐着性子劝解着莫黎。莫黎的脸偏向一侧,不想与他面对。
   林若言握着莫黎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莫黎却闭上双眼。又来了,林若言不满的诅咒着。
   “莫黎,怎么样你才肯张口说话?要不要我再把安心再请过来?”林若言看着莫黎,紧紧的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的改变。
   莫黎很动心,眼睛睁开,充满欣喜。刚想对他说谢谢,却得到林若言劈头盖脸的一耳光。
   “莫黎,看来你别的没学会,倒学会威胁人了。别太任性了。我的耐性有限。”林若言冷眼看她,这莫黎分明就是不想让安心走,分明就是想借自闭,来换取安心的归来。
   莫黎挨了这一耳光,又听着林若言嘴里吐出来的责骂,心中一悲,更加思念安心,眼泪倾泄。
   “认错!说你错了,说你不敢了,把你在医院里跟我保证重新说一遍。”林若言又无法抑制自己的发火了。他没想过,莫黎有天会任性到拿不说话来威胁自己。
   莫黎把头歪向一边,不理他。眼里的泪,是思念安心而流下的,跟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豪关系,是的,她不爱林若言了。可是不爱林若言的前提却是,她爱上安心了。
   是的,她的爱总要有个归宿,于是,一个月的时间,她成功的把给予林若言的爱,转移到安心的身上。姐妹之爱,还是女人之间的爱,她还不清楚。但现在,每天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人,不再是林若言,而是安心那俏皮可爱的脸了。
   看着如此难驯的莫黎,林若言真的动气了。在以往,莫黎就算不听话,可也不敢如此无视他啊。
   “别逼我动手,莫黎。你是不是皮痒了?非让我打到你认错?”林若言被莫黎气的忘了她还是个病人,患了自闭的病人。
   莫黎如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看着窗外,林若言陷着腰站在那里,已经气的不行。
   林若言冷笑的抽出自己的皮带,故意把声音弄的很大,来提醒着莫黎,她就要挨打了。希望她能马上认个错求个饶。
   让林若言大跌眼镜的是,莫黎站起身来,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安然的如要去洗澡澡一样。没有惧怕,没有退缩,趴在床上,摆出挨打的姿态等待林若言。
   林若言举起手,却又舍不得,最终,他让步了。
   “莫黎,你有种!这裘安心,到底教了些什么东西给你?”林若言收起皮带,拿起床边的电话。气急败坏的给医院打电话。他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心理医生,是有用的心理医生。
   安心每天都像少了什么一样。她已经习惯了付出。付出自己的心力去安慰某人。可现在,她又回归到原来的圈子里。对韩悠日付出的仅仅是身体,因为,韩悠日也仅仅需要她的身体。
   坚强的韩悠日是不需要裘安心来费尽心力安慰的。
   她在想念着莫黎。那傻女人现在怎么样了?那笨女人,是不是又自己在为难自己了。每天都活在这份不安中,安心瘦了。
   “我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回英国吧。”韩悠日冷眼旁观。觉得事情非常让人厌恶。这安心变的越来越像莫黎那个蠢女人了。呆呆笨笨的只会叹气。
   “好……啊!”安心脑筋一转,想起了她与姐姐曾经的约定。不是约好,要把姐姐偷运到英国去吗?
   只是怎么样才能让姐姐脱离林若言的眼线呢。
   “HI,我想回英国之前,去看看我姐,行吗?”安心恢复了平日里的灵气。一边帮韩悠日按着肩膀,一边在他耳边央求。
   “行。”韩悠日豪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他现在怀疑这两个女人搞断袖。安心这一阵子的表现,跟本就是相思病嘛。他要亲眼看一下她们的相处方式。如果真的搞那种恶心的关系,那么莫黎的腿刚刚好,就该轮到安心断胳膊断腿了。
   
   电话中,林若言在婉拒。他没有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韩悠日或安心。他不想把安心招来了。他得让莫黎习惯没有安心的日子,重新过回她的世界只有他的日子。
   林若言的拒绝,让韩悠日更加感觉自己是不是猜对了什么?
  

第36回

 冷冷看着安心。想起了她小时候的一些举动。断袖这玩意,她不是没试过。
   “安心,看来你见不到莫黎了。林若言不欢迎你。”韩悠日盯着安心的脸。看到安心脸上瞬息滚落下来的眼泪,马上明白,自己猜对了。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
   “裘安心,你还真不让人省心。给我滚进来!”韩悠日寒着一张脸,厉声训道。
   走在前面,手气的有些哆嗦了。
   这安心,从小到大没让他省过心,什么新鲜玩什么。在英国的日子里,抽烟,喝酒,赌博,磕药,打架无一不偿试。也曾经领着一个英国小妞向他示威过,口口声声要与那英国小妞结婚,要去同性恋的王国渡过她们幸福的一生。
   “她们”的爱情,让他无情的破坏了。“她们”的婚礼,最终变成了那英国小妞一个人的“葬”礼。韩悠日以为安心会跟他闹上一阵子,可没想到,短短一周,安心便已不再为“她们”曾经的那段爱而伤神了,她把她的热情投入到无限的吸食“摇头丸”的新鲜刺激上。于是,韩悠日开始下一轮的敌我斗争。
   在安心的成长过程中,韩悠日经常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黑社会的料。安心的表现,充分体现了黑社会小阿三的爱好与专利,可安心的每一次错误,都能让他大动肝火,都能让他在心里诅咒一千回那些为非作歹的人,都让他在心里诅咒一万回自己。
   如今,早已脱离那事好多年的安心,好像在那种事上,又起了苗头,韩悠日怎能不气闷。
   走进卧室,韩悠日看着安心跟着走进来,关上房门并锁死。
   “说吧,怎么回事?”韩悠日眯着的双眼,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说什么,没什么。”安心有点怯。心里也在隐隐约约有点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到底是哪种熟悉的感觉。
   “你跟你那个姐姐,最好别发生几年前的那种闹剧。你不希望,我也送她一个葬礼吧。”在韩悠日认定的事实面前,韩悠日不打算跟安心玩虚的了,直截了当的戳向安心的最弱处。
   “你胡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安心像受惊的小免子一般,看着韩悠日如怪物。忽然的号啕,让她心里明白,韩悠日没有胡说。
   她爱上了一张感觉。一种被人强烈需要的感觉。一种被人依赖的感觉,一种可以任意付出的感觉。
   事情南辕北辙的走向了另一方向,让每一个人措手不及。

第 77 章
 
   韩悠日的话,让安心害怕。
   几年前的闹剧。
   安心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段韩悠日嘴里的所谓“闹剧”。
   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们仅仅分开两个小时后,就不再鲜活。两个小时的时间,毁了她当时所有的快乐。也许那不是爱,但那却是她的情。也许她把过于亲近的友情理解错了,也许她不该拉着别人去挑衅韩悠日的容忍,去试探韩悠日的坏脾气。可那带血的发稍,安静的女孩,苍白的脸,那些曾经可爱的被安心细数过的小雀斑,都静静的躺在孤单的棺柩里,脸上惊恐的神色,让安心疯狂的捶打撕扯着韩悠日,大声质问他凭什么。韩悠日很快用自己的皮带,回答了安心的所有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让安心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放声嚎叫。
   韩悠日盯着此时安心的失态,想亲手掐死她,可心里也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真要掐死她,几年前就应该让她陪伴着那个无辜的英国女孩一起永远的安静下去。他明白,让他说中了。安心是个爱撒谎的女孩儿,但安心从来不会欺骗她自己。
   “马上收拾一下,我让人先把你送回英国去。”韩悠日看她现在这样,知道现在不是难为她的时候,冷静的吩咐着,现在,必须让安心远离这里。看来,安心这个丫头,实在不适合生活在中国。
   安心还在低吼,在发泄。当她发现她居然对姐姐莫黎也产生了当年对那女孩一样的爱恋之时,她有点慌张,她有点无措。她有点不理解自己的感情。安心啊,你到底爱上了什么?
   韩悠日摔门出去,喝了几杯酒来安抚自己的心潮。他现在也很激动。安心小的时候,能发生那种丑事,可以理解为她年少无知,可以理解为她只是寻求刺激。可现在的安心,应该不能算是一个小孩儿了吧,如果安心真的爱上了莫黎,那么,他算什么?
   安心疯狂的吼着,肆意的哭着。她被自己的心吓到了。韩悠日没有说错,她确实爱上了自己的姐姐。她怕,她知道这不正常,她知道这不应该,可是,她的心告诉她自己,现在她心心念念的人,是莫黎。现在整天在她脑海里打转的事情,也全是一些与莫黎有关的事情。
   这样会害了莫黎,这样会害了莫黎。林若言带给莫黎的伤害还没有结束,难自己也要插上一脚,送给莫黎更凄厉的伤吗?
   不要,不要!安心大吼着不要,然后趴在床上不停的拍打着床。泪眼中,看到了床边与韩悠日的合影。那合影此时如救命稻草一样,让安心看到了希望。冲出了卧室,嘴里大声喊着丹尼斯……
   韩悠日在院子里透气,被疯跑出来的安心撞了个趔趄。正想发火,却得到安心意外的拥抱。
   “丹尼斯,我爱的是你,只有你。我不爱别人,我不爱别人。我喜欢男人,我只喜欢男人”安心哭嚎着对韩悠日表白,旁若无人的表白着。
   韩悠日叹了口气。他明白,这回的安心,不是在气他,也不是在跟他耍什么花招。这回的安心,是真的怕了。她怕了她自己。
   “我也是。”韩悠日轻声回了她三个字。这三个字里的意义很重。韩悠日明白。
   当他对她说爱,他对她就有了责任,有责任带她远离泥潭。
   当他对她说爱,他对她就有了承诺,承诺在有爱的期限内,会给她完整的保护。包括她的那颗心,他必须让它完整无缺的留在安心的体内,正常的跳动。
   安心无法体会韩悠日那轻轻的三个字,代表着韩悠日此时对她怎样的一种承诺,她只想找一个停靠,找一个让她能把心暂时存放的地方,让它不要去别的地方,让它不要去想别的人。
   依偎在韩悠日的身上,安心想让自己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说着自己的无理要求,安心让自己沉沉的睡去,也许睡的不会安稳,但却是一种最后的逃避。把烦人的事情的都丢给别人吧,让我醒来后,可以不用再为这些事烦心吧。
   抱着安心进了房间。韩悠日很佩服怀里的安心。真的可以睡着吗?但她却是真真正正的睡着了。
   韩悠日头疼了。这安心怎么总是要给他制造出各式各样的麻烦呢。她睡了,把她的烦恼一股脑的扔给了他。
   进进出出与林家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心理疏导师。
   莫黎开始不讲理了,莫黎变得任性了。这是林若言现在的感觉。
   以前的莫黎,执拗顽固,但不会不讲道理,不会这么任性蛮横。
   看着被莫黎用抱枕砸出来的心理医生,林若言没好气的轻训:不就是一个小抱枕吗?还能砸死你?跑什么跑!
   女医生被里面疯狂的莫黎与外面冷硬的林若言吓的自己都快心理不正常了,眼睛含着热泪,想大声的,失去自己专业精神的回敬他们三个字:神经病!!!可又惧怕林家的阵势,只能小声的嘀咕着: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再也不干了。
   林若言看着快被莫黎逼疯的医生,其实他自己跟那医生没什么两样。他也不敢进去莫黎的房间。
   他倒不是怕莫黎扔过来的东西砸着他,他是怕自己被莫黎气疯,失去控制痛殴莫黎。
   林家现在戒备森严,新婚的他们,并没有经常的出现在公众面前,来向所有人证明他们的幸福,这本就引起了太多人的怀疑,再有林家内部的各种势力,本就不被开好的婚姻,如今,又像中了什么诅咒一样,看不到幸福的方向。
   要么,静的吓人。一点声息都没有。莫黎似乎可以永远的闭嘴。她不去理会任会人。
   要么,闹的吓人。嘶吼声,砸碎东西的声音,及佣人医生的惊叫声。她厌恶任何人。
   林若言快崩溃了。他知道,这样下去,莫黎毁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现在的莫黎,在所有医生与佣人眼里,是典型的精神病了。她自己好像也不再乎被人视为精神病,可林若言知道,莫黎没疯,也没有病。因为莫黎的泪眼,那泪眼中,林若言可以看到莫黎的绝望。可她到底对什么绝望了呢?是自己吗?
   这让林若言不想捅开这层纸。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想莫黎或者他自己亲口承认,莫黎已对他失望了。
   放手吧,放她一条生路。
   可她的生路,就是他的死路。让他放手,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他早已经习惯身边有她这么个人了。
   舍不得放手,就只能改变一些什么。可到底要改变什么。林若言不清楚。
   放了所有佣人的假,放了所有心理医生的假。林家静了一天。林若言也静了一天。莫黎的房间,也安静了一天。
   端着自己亲手为莫黎煮的粥,林若言打算今天解决所有的事情,痛痛快快做一个了断。
   轻敲房门,然后推门而入。莫黎正失神的望着窗外,远处,是望不到边的海。正如莫黎现在的心一样,没有边,没有沿,没有方向。
   “莫黎,过来,把饭吃了。”林若言让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理他。林若言把托盘放到一边。来到窗口,轻轻搂住莫黎,莫黎马上敏感的挣扎,林若言使力紧紧搂住,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
   “好了,好了,别闹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莫黎冷笑着还在挣扎,嘴里却说出让林若言心痛的一句话:“别碰我,脏!”
   林若言心在痛。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被他前一阵子冷漠伤害了?所以自己都开始厌弃起自己了?脏?脏的是他的心吧。
   还是……还是这个脏指的根本就是他?莫黎在嫌弃他?
   不管是哪一种,林若言只感觉到沉痛。两个人之间,何时都开始有厌弃了?林若言苦笑,这怪不得莫黎,这一点都怪不得莫黎,最初厌弃的人是他自己啊。如果不是那是对莫黎厌弃,又怎么会把莫黎逼成这个样子。
   “莫黎,好好吃饭,好好养身子,身体恢复健康后,我放你走。”林若言下了很大的决心。于其这样折磨着彼此,不如暂时让莫黎得到真正的休息与安抚。
   莫黎回头,怀疑的看了一眼林若言,她不相信,这男人,从来只是把她私有化,怎么可能放了她。
   林若言见莫黎有所转机,搂着莫黎来到床边,扶莫黎坐下,慢慢喂她吃着粥,一边对她说着自己忽然做的决定。
   “我放你走,放你离开。但你得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一个人在外面,会很苦很累,有什么事儿,回来找我,我还是你老公,明白吗?”
   林若言说的撒脱,莫黎听的真切。林若言不像在骗她,也不想在跟她耍什么花招,他好像真的要放了她,真的允许她离开。
   “其实,男女相处,难免有解不开结的时候,分开一段时间,不是什么坏事。你以前老是喜欢偷跑,所以我才会那么强硬的把你捉回来,你要是直接了当过来跟我说,你需要冷静,你需要空间,我会给你的。”林若言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好像变成了一个非常体贴,非常明理的好丈夫。
   “你现在这样,我看了心疼,相信你自己也不好受。有必要吗?没必要!莫黎,你自己决定,是你暂时离开这里,去别墅住一阵子,还是我暂时搬回爸妈那里,你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林若言努在把事态控制在自己还能控制的地步。他不想失去莫黎,也受不了老是这以冷淡以对,所以,他打算暂时给莫黎空间,但只是空间,并不是他真的要放手。
   “我去别墅。”莫黎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如果,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缅怀,就是那栋林若言在她生日时送给她的别墅了。那里曾经,只有她们两个人,那里曾经满是欢笑,那里是莫黎曾经拥有过的自己的家。可是,在唐灵絮到来后,一切都变了。
   林若言看着莫黎,沉默了很久,想了很久。他何尝会不明白莫黎的选择。那个别墅,让林若言觉得自己很小人。他亲口亲手送给了莫黎,却在没经莫黎同意下,又把它变成了他与唐灵絮的婚房。
   他知道,这事让莫黎伤心,让莫黎痛。所以,在离婚后,他可以大方的给唐灵絮一笔遣散费,却死都不肯把那房子给唐灵絮。他明白,那是两个女人间的斗争。当初,莫黎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就直接败下阵来。是他太自负了。如今,物归原主了;如今,完壁归赵了。无奈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林若言自吞苦果。苦笑着喂下一碗粥,看着莫黎麻木的脸。林若言嗓子发紧。
   “还爱我吗?”苦涩的笑藏不住林若言眼里的期待。
   “不爱了。”沉默的回答,藏不住莫黎轻松与解脱。
   林若言很受伤,此时的他真的很受伤。他方法用错了,他知道自己的方法用错了。失去了莫黎,可能真的失去莫黎了。
   “那……恨吗?”依然满脸的笑容,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仿佛莫黎只是在讲笑话一般,林若言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
   “不。”莫黎低头回答,想偷眼看一下那男人,那个主宰自己十多年的男人,无爱无恨,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可她心里有股强烈的感情,在体内沸腾着,在体内乱窜着,她不知道如何理清这感情,这感情就如某股控制不了的真气,在她体内四下乱走,走的她现在如走火入魔一般的无法安静,不能安然。
   林若言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如果有恨,那就就等于有希望。现在,连恨,她都吝惜了,那么,他们的希望在哪里?暂时的分开,能解决得了什么?
   沉默多时,林若言放弃了所有事情,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他的莫黎。
   他不相信,一直以来自己的东西,会忽然变成了不归自己所有。
   他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是自己认为最亲蜜的人,而如今,她却要离去,从今也许不再属于自己。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体会着。这种心痛的感觉,真不好受。这种心痛的感觉,闷闷的。这种心痛的感觉,是绝望,是没有希望的压抑。
   “我……你什么时候,放我走?”莫黎终于忍不住了。她要走,她想走,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纯粹。要走的人,怎么能体会得到要留的人的痛。
   林若言很想反悔。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走向这一步,最近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不是已经好了吗?从医院里出来后,不是已经好了吗?安心不是已经宽慰她开解她了吗?她不是已经打开心痱了吗?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这么多?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决绝?
   “滚,马上滚!”林若言咬着牙,看着眼前好像一点都不留恋,都不难受的莫黎。怎么会,怎么会?他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哭的人,舍不得的人,应该是莫黎啊。可如今,为什么只有他想哭,为什么只有他舍不得。
   莫黎看了一眼林若言,这男人怒了,她看得出来。跑到衣柜前,匆忙找了身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就往外跑,她怕他反悔,她怕他改变主意。她怕他只是为了试验她,她怕死了这男人。
   看到她这样,林若言只能告诫自己,别气,别气,别生气。如果不是当初你给人家的伤害过多,人家现在怎么会避你如虎如蝎。
   还是舍不得,忍不住上前一步扯回了莫黎,扔在床上,想扑上去的时候,却看到莫黎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失望眼神。
   这眼神刺痛了林若言。他没有扑上去,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夹,扔给了莫黎。
   “自己生活,没有在我身边这么衣食无忧,夫妻一场,不想让你太惨,滚吧。别跟我装纯洁,不然,你肯定会后悔。”林若言咬着牙关,控制着自己想把莫黎吊起来狠揍一顿的冲动。
   莫黎迟疑了一下,以往离家的经验让她明白,一个人在外,身上再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啊。
   拿起钱夹,莫黎冲出林家,冲出这个豪华的鸟笼,她要飞,她要飞,她要去找安心,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许是太高兴了,许是太久没有走动了,莫黎踏出林家的第一步,就跌了一跤,揉着膝上的痛,莫黎问自己,连走路都会跌倒,莫黎,你可知道要如何飞?从来没有飞的经验的人,要从头学起,能学会吗?
   林若言抽着烟,看着莫黎那么急迫的离开,连不舍都不肯表示一下,苦笑中的林若言对莫黎背影嘲笑着:“莫黎,我不会放手,但是,我恨。”

第 78 章
 
   韩悠日没有本事,能让安心一觉清醒后,真的置身于英国伦敦。
   安心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来,韩悠日并不是神。
   安心冷哼一声,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安静的房子里,找不到韩悠日的气息。安心又哭了。韩悠日,你在哪里啊,没有了你,我要拿什么去遗忘她?
   痛苦的安心,痛苦的发现,自己患了相思病!她恨这个认知,恨不得掐死自己,结束这些讨人厌的认知。
   可是莫黎的影子却怎么赶也赶不走,老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安心苦闷的大声嘶喊着。可还是没有用,越是不想去想,却越要忍不住的去想。脑子里,老是莫黎的哭相。她会不会又被林若言欺负了啊。
   安心对自己说,我没有爱上她,我没有爱上她,我怎么会做那么可笑的事情呢,她是我的姐姐啊,我是她的妹妹啊,我喜欢的是男人,我的性向非常正常,我只喜欢男人!!只有男人能满足我!!安心不住的对自己说。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让我一夜不流泪……”安心大声唱着歌。
   她不想让自己太压抑,她不想让事情成真,所以,她想避免,所以,她要逃走,远逃英国,再也不回见鬼的地方,这里,只会让她伤,让她痛。
   闭上眼睛,她想再次睡去,在睡梦中试图躲开这烦人的一切,却怎么也睡不着。大喊着韩家的佣人,她有些饿了,现在,她想让自己忙起来。
   佣人很快把晚饭给她送来。她大口大口的吃着。边吃边流泪。扔了碗筷,对着佣人发了一顿脾气。恼怒的咒骂着一切。
   打电话给韩悠日,告诉韩悠日现在她有多么的想他,现在,她有多么的需要他。电话中,韩悠日只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安心的表白。又何偿不知道,她的表白是为了掩饰着什么。
   门被推开,韩悠日走了进来,扔了手中的电话,看着泪水湿脸的安心。
   “知错就好,已经安排好了航班,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飞回英国了。到那里收收心,别老做些可笑的事儿,国内的一切,能忘就忘了吧。”韩悠日抱着投到他怀里的安心,知道她在怕,知道她的悔,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安心想的。
   只是有些东西,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也许当事人都不清楚。就像她对安心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深深的深陷进去,无法自拔。安心于他,早就如心尖肉眼中珠一样的珍贵了。
   听着韩悠日的话,安心总算有了些安慰。明天,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就可以不去想这恼人的一切了。而她的身边,还是这个男人没有变,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翻滚了一宿,安心无法入眠,莫黎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搅得她无法安然,搅得她心乱如麻。
   韩悠日陪着她熬,她翻来覆去,他轻声叹息。见安心终于平静下来了,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韩悠日也慢慢的入眠,这种时候,她既然已经知错,就没有必要再去责怪她什么了,她正自己惩罚自己呢,不是吗?
   安静中,安心睁开眼睛,轻轻回身,手捧着韩悠日的脸,她有些感激。这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居然难得的对她大方了一把,没有训她,没有打她,只是默默的帮她做着善后。如果,他一直这样,该多好。
   安心压制不住自己思念莫黎的想法,她对自己说,只是道个别,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只是想……安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明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做?
   偷溜到书房,电话还是打通了,却是林若言酒醉的含糊声音。
   安心的心紧张的咚咚乱跳。她怕酒醉的林若言再次欺凌她的那个可怜的姐姐。
   “林若言,莫黎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安心大声质问,心里转了十万八千个转,在想着莫黎现在的种种可能。想着莫黎现在一定躲在床边哪个角落里哭泣呢,心剧烈的痛着。
   “莫黎?莫离?我呸!!!”林若言听到安心的声音,这声音此时如魔音一样。他现在讨厌这姐妹俩。莫黎让他揪心,安心让他烦心。
   电话被挂断。安心更加不安,再挂过去,本想先在电话里痛骂一顿林若言再说,可接起的是林家的佣人,并让安心得到了一个更为振惊的消息。
   莫黎居然真的逃离了林家。而且,是明正言顺的逃离。
   安心再也坐不住了。莫黎与林若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要知道,她想知道,她更想知道莫黎现在到底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佣人只是简单的说莫黎离开了,并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莫黎的去向,这让安心本来还在郁闷的一颗心,忘了郁闷,只剩担心了。
   她想马上跑回卧室,想去摇醒韩悠日,带她去找莫黎。可她犹豫了,韩悠日会同意吗?韩悠日不会同意的。韩悠日会把她直接锁在箱子里,然后扔上飞机,是的,这就是韩悠日的方法。如果她再坚持,韩悠日会杀了莫黎的,然后让她亲自站在莫黎的葬礼上,混着哭声却不得不大声朗诵着圣经。
   安心退了回去,看着大门,脑袋里千丝百转,是的,她也要逃离,她要去找莫黎,现在的莫黎失去了林若言的庇佑,一定非常的需要她。是的,是的。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打开大门,月色如水一样倾泄在安心的身上。看着月亮,看着院子的一侧,深深的树荫下,那个狗洞居然还在。
   剧烈的喘气声,轻轻的脚步声,安心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再次爬向曾经逃跑的狗洞,安心告诉自己,要尽快的去陪伴莫黎。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那个唯一的亲人身上,还有着她那不同寻常的爱。想到这,安心又有点痛苦。她告诉自己,要忘了那股不正常的爱意,要把它完全的变成姐妹之情,是的,不能让这不正常的爱发展下去,会害了莫黎,也会害了自己。
   一双托鞋,印证了安心的失败。
   “真荣幸,让我看到了你上次是怎么逃的。想做狗?我成全你!”
   韩悠日身着睡衣出现在安心的面前,安心爬在地上,抬起头,顺着熟悉的睡裤睡衣,看到了一张更加熟悉的脸。
   她还在想要怎么跟他缠,要怎么跟他解释,要怎么跟他撒娇求饶或撒狠硬拼,可他却不肯给她这个机会。一手扯住安心的头发,头也不回的,毫无怜惜的扯了回去。
   安心一边吃痛的乱喊乱叫,一边顺着韩悠日的方向跟着往回走,她的头发,被他扯在手里,很痛很痛,痛的她忘了无依的莫黎,忘了可爱的狗洞,她现在只想快些从这疼痛中挣脱出来。
   安心的喊叫声音,惊扰到韩家的门卫,一群守卫马上跑了过来,睡意蒙胧中,发现,原来又是自家少爷又在教训他的那个不肯安份守已的小女人,说不上习惯,却也是见怪不怪了。个个低头站在一边,目送着可怜的安心被韩悠日强扯着头发,往狗窝的方向拖。
   “去拿条锁链。”韩悠日冷情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无情无义。
   他不是不心疼安心。可安心也实在让他太心烦了。一手扯着安心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喊,一手打开狗笼的门,把安心扔了进去。
   里面是几条大型犬,个个都是凶猛异常的品种。如果是别人,韩悠日也许还会考虑,这几条如狼似虎的狗会不会把那人吞了。不过安心,他完全没有顾虑。整个韩家,安心唯一交下的朋友,就是这几只狗。因为她会经常拿吃的喂它们。自己不肯吃的补品也会偷偷拿来喂狗。
   一个守卫手拿着狗窝边的锁链,不知该上前,还是该退后。
   韩悠日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锁链,不顾安心跪在狗笼里抱着他的腿的哭求着。不管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在半夜里听起来有多么的悲凄。
   安心坐在狗笼子里,脖子上已经被两小时前,她还有些感激的男人,残忍的套上了一条狗链子。
   一手搂着一只狗头,她冻的不轻。光顾着担心莫黎了,逃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只有一件睡裙而己。那无情无义的韩悠日,离去时,却只是给她一个比这天气更冷的笑容,连个惩罚她的期限都没说。
   打着喷嚏,安心坐在狗笼子里继续大喊大叫。
   “韩悠日,你不是人!!韩悠日,我恨你!!!”这是初期的疯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韩悠日,求你放我出去!!!”这是中期的请求。
   “我爱女人,我爱女人,韩悠日的女人是同性恋。”这是后期的气人。
   安心已经不对韩悠日抱有任何的幻想了。那男人肯本就是想冻死她,喊了一宿求了一宿后,他都不理不睬。所以,她不再求,所以她不再喊。
   她坐在那里,坚定的搂着她的朋友们的头,把它们招到自己身边,围着自己,虽然它们的身上好臭,但却能给她些温暖。得到温暖,又没了期望后,安心不怕死的坐在那里开始气人。韩悠日不让她好过,她当然也得做些回敬给他。
   有个守卫好心的跑过来,劝她闭嘴,让她忍忍,等韩先生消消气,自然会放她出去。可安心不领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韩悠日。韩悠日今晚肯定没打算放她出去。不然,怎么可能找一条锁链把她锁进狗笼里,搞得她连狗都不如,狗狗进了笼子后,都不给上锁了……
   韩悠日睡了一会。被寒意冻醒,却发现自己睡在书房的椅子上。天已经大亮。想着那小安心被自己关在狗笼里过了一宿,应该老实了吧。
   忽然想到安心只穿了件睡裙,一定会冷吧。刚才光顾着跟她生气了,却忘了扔个毯子给她。
   伸了个懒腰,韩悠日边笑边回卧室,取了床毯子,打算给安心送去,让她认个错,就放她出来,准备一下,今天,他们要飞回英国的。
   走至门口,就可以听到安心在那里如疯狗乱吠一样的嘻笑咒骂声。
   “她就这么闹了一宿?”韩悠日问门口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佣。
   “是的。”女佣回答一声,便不敢再多言语了。那安心嘴里胡说八道的话,一会这韩先生肯定还得生气。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一个沾火就着,一个却偏喜欢煸风点火。
   “韩悠日,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天下第一贱男,我爱女人也不爱你。韩悠日的女人是同性恋!”安

第37回

心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大喊了,但声音尖细,还是很难让人听不到。
   韩悠日本来以为,她只是因为被关在狗笼里不满,所以普普通通的骂几句脏话罢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淑女,骂脏话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细听下,听到安心这种气死人的骂言,韩悠日还是被气着了。而且,气的还不轻。
   几步走到狗笼前,抄起笼子旁边一条软鞭,打开狗笼,拽着锁着安心的链子,把还一脸挑衅之色的安心扯了出来。
   安心马上明白,韩悠日这男人动气了。虽然,他有错在先,不该 把自己锁在狗笼子里,可是这男人,一向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子,当然不会反醒自己的错误了。安心闭了嘴,有点怕了。
   但安心的害怕显然不足以抵挡韩悠日的怒气。鞭子很快抽在她身上。韩悠日一手拽着狗链,一手挥鞭抽在安心的身上。安心心里叫苦连天,嘴上嘶喊连天。
   没有人敢上前替她求情,只能眼睁睁着看着一个白白静静的大姑娘,在鞭子的肆虐下,变成了花里胡哨的哈巴狗,抱着主人的大腿求饶。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韩悠日停了手里的鞭打,冷眼看着安心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为自己求饶。旁边的狗笼里,六条大型犬都在不安的吠叫。韩悠日真为安心不值。在韩家已有一段时间了,她挨打受罚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她求求情,也算是帮他找一个台阶下啊。
   “知道,知道。我不该半夜想逃走,可我只是想去看看莫黎,我还会回来,我并不是想逃离你啊。”安心现在老实的不得了。
   “打的不够。”韩悠日再次扬手,安心又吃了一鞭子后,转换了个地方,抱住韩悠日的另一条腿哭求。
   “我不该骂你,我不该骂你。”安心迅速反醒自己的错误,以期望马上结束今天的恶梦。
   “还是轻!”韩悠日再次举起手中的鞭子,示意要打。安心情急之下,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握住韩悠日的手,哭泣着恳求着。
   “不轻不轻,求求你别打了,再打会打死我的。我什么都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错了。求你别打了”手慢慢松开,安心跪趴在地上,伏的地面上痛哭不已。
   “要不要我再这里,当着所有人和狗的面前帮你证明一下你的性取向?”韩悠日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弯腰扯住安心的头发,与她对视。
   “我爱男人,我不爱女人,不需要证明,不需要证明。”安心紧张的深怕韩悠日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男人是疯子,安心明白,这男人是疯子。
   安心的疯狂遇到韩悠日的疯狂,就如小乌见大屋一般。
   韩悠日扔了手中的鞭子,冲安心冷笑一声。
   “要不要我抱你回去啊?”说的柔声蜜意,脸上瞬间也换成了另一种笑意,像是在嘲笑一个小孩怎么连走路都能跌倒一样的笑容。仿佛刚才鞭打安心的人,并不是他。
   安心摇了摇头,想自己站起来。其实,她很需要人抱她回去,可是,她现在不敢确定韩悠日的心思,所以,她不敢讨抱。
   “那就自己爬回去!”韩悠日声音一下子又变得冷洌如冰。
   大步的走在前面,韩悠日的气很是不顺,不是在生安心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怎么会如此伤她!!!为什么要如此伤她!!!
   因为,她先伤了我!她居然不爱我,她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
   韩悠日给自己回答。

第 79 章
 
   安心很有骨气,其码她是这么认为的。她没有听韩悠日的话,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回去,而是被佣人扶持着自己走进去的。
   韩悠日看她的眼神,让安心害怕,所以她低着头,绕过韩悠日,直接进了卧室。挥退佣人,安心自己扶着墙,想进浴室冲洗一下身上的狗骚味儿。一边往浴室挪着被抽打的布满青紫的腿,一边不满的流着泪。
   “才多大的事儿啊?就把我打成这样,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啊,讨厌,真讨厌!!”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打开洗手间的门。
   扶着洗脸池洗了把脸,安心眼珠一转,不怕死的性格又上来了。
   韩悠日一个人做在餐厅吃晚了早饭,没有让人去喊安心。因为知道,现在的安心,应该正趴在床上哭呢吧。每次都是这样,挨完打后,得哭个三五小时,哭够了,哭累了,再睡一觉,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没有时间让她在家里睡了,只能让她现在痛痛快快的哭,一会儿到飞机上去睡吧。饿了的话,就在飞机上对付一口得了。
   简单的吩咐好家里的佣人们,他今天会飞回英国。大约一周后,他的父母才会从英国飞回中国,所以,这一周时间内,只要留几个值班的就可以了,其它人员在做好自己份内职务后,可以放假一周。佣人们各个喜笑颜开。韩家给的薪水不低,平时的活也不累,可就是没有放大假的时候 ,年节等日子,也只是串休而已。
   推门进屋,韩悠日已经换了心情。明天,他就可以与安心真正的回归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再也没有国内的纷扰索事了,他现在跟以前的安心差不多,也不太喜欢回国了。好像国内真的跟安心的八字不合一样,每次回来,她都得惹上一身的是非。而他也只能跟着头疼心烦。 就算她不累,他也累了。
   刚才的怒打,是因为听到了安心的气人的骂语,说什么她不爱男人,只爱女人。虽然现在看来,这是事实,但韩悠日一直在想办法做最好的处理,可今天被安心自己大喊出来,韩悠日有点受伤了,有点接受不了了。韩悠日倒不是怕丢人,而是觉得自己的感情被辜负了。
   他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用过这么多的心,安心是个特例,她在他身边跟了十多年,被他养了十多年,并不是当一个情人在养,而是当一个孩子在养,这其中付出的心力是男女之爱远远不能比拟的。如一个单身父亲独自扶养自己的女儿一样,是要用怎样的恒心,在日积月累中,付出怎样的心力。
   男女之爱,会有开始的一天,也有结束的一天,结束的那天,爱情会变为亲情或友情。最坏的结果是化为恨情。亲情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最终在爱情的升华后,两个人相扶到老,成为这世界上最亲的人。
   他与安心,从最开始,就是亲情。安心拿他当最亲的人,在他面前从没有任何避讳,没有避讳到直接爬上他的床,嚷嚷着要做他的女人,并千方百计的真的躺到了他的身下承欢。
   这所有的过程中,他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在安心还犹豫不定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化亲情为爱情了。面对这样的爱情,他一时不知怎么处理,是勇敢的面对爱情,从此像对待一个真正的爱人一样对待安心,大事小情,二人共商,出了问题,也是互相安慰着共同解决。还是如以往一样,把安心当成自己的妹妹甚至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事无巨细,一并管之。犯了错误一并罚之。
   一时之间,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爱这种东西,他从来没有试过。女人这种东西,以往在他的那里,只为暖床,只需泄欲,仅此而已。
   在安心可以帮他暖床,让他泄欲以后,他很少再去外面寻欢,面对比安心漂亮的女人,也只是欣赏或赞叹两句,却从不往心里去,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把安心植根于自己的心底,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永远不让她嫁于他人,而是留在自己身边,给她一个名份,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陪伴自己一生。
   不知不觉间,他付出的感情,已经变成了爱。他爱上了不安份的安心。可当他自己越来越明朗自己的感情时,却发现安心居然跟她的姐姐搞在了一起,居然真有同情恋的倾向,这让韩悠日恼羞成怒,这让韩悠日大动肝火,这也让韩悠日无比的泄气,自嘲不断。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暗中使坏,除掉那人即可,断了安心的念想,让她唱几天独角苦情戏后,她自然会再去寻别的新鲜事物疯去。可这回是莫黎,莫黎这人,韩悠日本来就有一丝怜惜。再加上她是安心在这世界上真真正正的最亲之人,同样的血肉,同样的模样,韩悠日不敢想像自己亲手除去莫黎后,安心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仇恨。
   再加之莫黎背后的林若言,韩悠日明白,动莫黎,就是在挖林若言的眼睛心脏,林若言岂会袖手旁观,林若言怎会善罢甘休。那绝对是一个不智之举,伤了身边的安心的同时,也为自己树了两个大敌,一个是林若言,另一个,就是那裘安心。
   林若言不可怕,男人之间的战争很壮烈,但也都是真刀真枪的斗。可怕的会是安心,那女人可以不动一草一卒,就直捣他的老巢。就如一个月前,安心以死相逼,要留下陪伴莫黎时一样。谁都不知道,当时的韩悠日有多害怕。
   明知道她只是假意寻死,只为威胁,只为达成她自己当时的目的。可韩悠日依然很怕。孤身独坐时,想着安心如果真的自杀,真的离他远去,他曾经为此流下过痛心的泪。没有了安心,他终生也许再也无法安心了。
   想着自己进房去哄她两句,到了英国后,也不再对她冷言冷语,横鼻子竖眼的。从此多对她笑,以后要多抽时间陪她,让她跟自己一样深陷后,那个时候,感情这东西,就公平了。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神伤了吧。
   看到安心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肩膀抖动着,应该是在哭呢。韩悠日走上前去,挨着安心躺到床上,想对她开始哄劝一番。
   韩悠日还未开口,安心却已欺身过来,哭着紧抱韩悠日,大腿缠上韩悠日的腰,嘴里不停的埋怨。
   “干嘛那么狠的心啊?都疼死我了,你上次不是答我再不在人前打我了吗?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我都要伤心死了,我没脸见人了。你下次要么别打,要打就打死我吧,反正我也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都这么大了,还被人关狗笼还被你那么打,我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安心绝不是那么要脸的人,安心只是看他进来后,不声不响,没有教训没有责骂,而是静静的躺到床上,明白,这男人已经消气了,明白这男人是想哄她了。所以……
   韩悠日听着安心的话,本来是挺高兴的,安心还能过来找他诉苦诉怨,还能用身体纠缠着他,这说明,安心不恨他,这说明,安心还是那么依赖他。可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身上,他的洁白的高档商务衬衫上,此时,有淡淡的黄色与根根狗毛。
   “你怎么不洗澡?”韩悠日从床上翻滚起来,一只手抓着安心的两只往他身上挥弄的手,一只手按住安心那不安分的两条向往他身上欺的大腿,不让混身狗尿味儿的安心靠近他。
   “我身上都是伤,一洗会痛的!!!”安心借装柔顺,撒着她的娇。
   “可你现在很臭啊。”韩悠日哭笑不得,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要是坚持不肯洗澡,难道自己要带着一个混身狗臭味的女孩儿上飞机?
   “我冷嘛,所以只能抱着狗狗取暖了,被冻晕了,才会说些胡话,你又那么狠的打我,打的我现在不能洗澡了,会感染的,会伤风的,会得狂犬病的……“
   安心可怜巴巴的被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用眼泪和自己装出来的惨兮兮的声音向韩悠日痛诉着自己的可怜。
   安心不恨韩悠日,说不上为了什么,就是没有恨,怎么打,怎么骂,怎么罚都没有恨。韩悠日只知道庆幸安心的不记仇,却没有想过,爱一个人,才会有恨,安心没有去爱,又怎会有恨。
   韩悠日任安心把身上的狗臭味儿全噌到自己的身上,看着她一副恶做剧得逞的得意相,好脾气的没有跟她一般见识,而是抱着她一起去浴室冲洗。洗手间内,传来安心一声大过一声的呼痛声。韩悠日正彻彻底底的帮她大搞卫生,每一寸肌肤,每处缝隙都不肯放过。
   被包裹成布娃娃的安心,任韩悠日抱了出来,放在床上,冲着她笑。安心眼泪汪汪的,被抽打过的伤处,又被韩悠日细细的洗搓过,痛上加痛。
   让她更痛的是,敲门而入的护士,拿着针筒对准她的屁股,为她注射着痛死人的狂犬疫苗。从护士口中得知,自己还要打上几针这种东西后,安心最终趴在韩悠日的大腿上暴哭,韩悠日笑咪咪的帮她揉着屁股。看得护士们一个个傻了眼。打针有那么痛吗?没痛到要哭得像死了丈夫那样的程度吧。
   看看时间,韩悠日帮安心找来衣服,放在安心面前,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告诉她,穿戴整齐后,就可以登上飞机,远离这里,飞往她向往已久的英国了。
   安心傻了眼。
   走吗?那那个人怎么办?自己折腾了一宿到底为了什么?白白的给自己惹来一身伤与痛后,安心当然不会忘记她的初衷。
   不走?韩悠日会答应?会不会把她变成飞天小象,拴在飞机翅膀上拽回英国以做惩罚。脑海里出现自己的耳朵变成象耳,在飞机的屁股后面上吃尽尾汽,被熏得巨咳的样子。
   晃了晃了脑袋,安心还是无法清醒自己该怎么办。
   韩悠日已经去书房准备护照等物品了。安心紧张的在房内转悠,逃跑?她相信,没等跑出院外大门,就会被昨天还甘苦与共的狗兄们叼回来,然后,就真的只能被牵到机场了。
   磨磨噌噌的穿着衣服,安心希望最后误了班机,那韩悠日总不能命令飞机再飞转回来吧。到时候,只能等一下班飞机了,她就又有了时间与机会想办法了。
   韩悠日怎么会看不出安心的小心思。亲手帮磨噌的安心穿好衣服,然后直接拎了出去,扔到车里。不用她再做任何事情,只要装死人就行了。
   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安心还是被强扯着进了候机室。撅着嘴,面无表情的低头不理人。别人以为她在跟男朋友斗气,韩悠日以为她正在于自己在国内发生的一切做告别,虽不甘心,却也无力抗拒了。只有安心自己清楚,她不会这么认输,她的莫黎还在等她,所以,她必须利用每一秒钟替自己,替姐姐想办法,找出路。
   终于登上了飞机,韩悠日松了一口气,看着身边乖巧任命的安心,韩悠日放心了。
   闭上眼,坐在头等舱里养神。回到英国后,让一切重新开始吧。韩悠日为自己终于可以轻松了,感到高兴。
   “喂,醒醒,我想上厕所,肚子好痛。”安心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摇着韩悠日的胳膊。
   “敢耍什么花招,别怪我在人前不留脸给你。”韩悠日冷起脸来,恐吓她。
   “什么啊,一定是昨晚坐在狗笼里冻着了,肚子真的好痛!”安心急的站起身来,不理韩悠日,拉着一个乘务员问洗手间的位置。
   “麻烦你带她一起去,帮我把人看住了,她丢了,你就等着下岗吧。”韩悠日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给漂亮的空中小姐,嘲讽之色十分明显的看着安心。
   安心不屑的回了他一个冷笑,捂着肚子,小跑着进了洗手间。韩悠日伸了个懒腰跟在后面,并让空中小姐一起跟安心进了洗手间。对待裘安心,得十二分的小心加谨慎才行。
   飞机按时起飞了,韩悠日看着依然紧闭的洗手间房门,心里有点不踏实。敲了几下,没有应答。
   韩悠日是真的不踏实了,喊来乘务员,用钥匙打开洗手间的房门,却只见到晕坐在地上的空中小姐一人,安心,早已没了踪影。
   韩悠日冷笑,裘安心,你还真让人不安心啊。
   飞机已经在天空中飞翔,韩悠日确实不是神,他无法让飞机降落或转头。他连电话都没法打一个,只能咬着牙,一个人飞信英国了。心里无数次的咒骂着裘安心。
   裘安心!!别让我太快抓到你!!!!咬牙切齿的韩悠日现在的样子如果被正在对着飞机挥手的裘安心看到,一定会吓破胆的。
   莫黎已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这别墅不大,却很温暖。 这别墅是林若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分外的珍惜着,可惜,它却险些易主。这里曾经是林若言与唐灵絮的婚房,如今,物是人非,唐灵絮已然成为下堂妻,而她这位新上任的林太太,却依然不得幸福,
   终于要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莫黎环视着这里。是的,这里,是她的家,她曾经一直以为,她会与林若言在这里终老一生,快乐的一生。可没想到,如今,两人却走到现在的局面。
   空旷的房子,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没有钱去请佣人帮自己做什么。林若言的钱夹已扔给了她,她不敢不接,不敢不要,不敢拒绝。但并不代表,她会用它。
   用不停的劳动,来补满自己空洞的心。她想安心,却不敢在此时要求她来陪自己。现在的自己,连自己的饥寒都成问题,有什么资格喊安心来陪自己一起受罪。莫黎在心中告诫自己。
   一边擦洗着沉封的一切,一边思念着安心曾给她的快乐。妹妹啊,多希望你能过来陪着我啊。莫黎笑了,原来,笑这么简单。只要心中再无压抑,就可以如此自然的笑。
   林若言,希望你也能如我忘了你一样忘了我吧。莫黎看着被她放在柜子里的钱夹说了声再见。
   她对自己说,要重新开始。
   她对自己说,要新的生活。
   她对自己说,要忘记过去。
   她对自己说,要自力更生。
   她恨不得对着所有人说,从今以后,她只是莫黎,是她自己的莫黎,她会忘了林若言,她的人生中,再也不是谁的附属,她的爱已经全给了她的妹妹安心,她的爱已经无声无息的转移给了裘安心,她不爱那个男人了,她忘了他们美好的曾经了。
   可她还住在他送的房子里,还是把他送的房子视若珍宝,在一点一点的耐心打扫擦拭着。在一点一滴的重新往这里灌注着自己的希望与生机。

第 80 章
 
   韩悠日仰面坐在头等舱内,表面上风平浪静,闭目养神,其实心中波涛汹涌,郁郁难平。
   裘安心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明目障胆的逃走,韩悠日不得不承认,裘安心的胆子真的很大。自己还真是疏忽了,再有下次,他一定寸步不离把她拴在自己身边。
   被安心弄晕的美丽空姐已经清醒了,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在同组服务员的扶持与机长的陪伴下,走到韩悠日面前,一边道歉,一边讲述着刚才的可怕经历。
   “我本来是陪着裘小姐一起进入的,裘小姐的项链忽然断了,掉在地上,让我去帮她拾起来,我低头捡项链的时候,忽然感到头好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悠日很泄气,安心确实有这本事,以前在英国没少惹事生非,打架的本事绝不比一个同龄的男孩子差。如果有心要逃,这服务小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算了,小孩子淘气。”此是的韩悠日很大方。因为不想一大群人围着他。
   他能想到安心的逃跑过程。打晕服务小姐,然后在飞机没有起飞的时候,从窗子跳出,一般女孩一定不敢跳,但安心不可能不敢。想当初,在英国把她关在农场的三楼仓房时,她不也一样跳了下来,只是当时崴了一下脚而已。
   安心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为什么逃的如此决绝?
   韩悠日把所有罪责都归罪于莫黎的身上了。如果没有莫黎,安心怎么可能放弃回英国?如果没有莫黎,昨晚安心又怎么可能夜半私逃,当然也不会被他关进狗笼中渡过难挨的一夜了,早上更不会被他鞭哒责打了。这一切,都是莫黎的错。
   此时的韩悠日就像一个护短的父母,当自己的孩子与别人的孩子同时犯了同样的错误时,自己的孩子总会是被另一个坏孩子带坏的那个好孩子。他爱安心,也要安心,并不想放弃安心,当然更不会放过安心,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对安心失望,只能一边怨怪着裘安心,一边替安心找一个能欺骗他自己的借口。
   想了一会,韩悠日更加懊恼,怎么她犯了错,我还要替她想借口!韩悠日心中开始盘算自己下了飞机后,如何进行追捕裘安心的行动,并让她扎扎实实的记住这次的教训。哼!哼!哼哼!!
   安心看着飞机飞起,心里深深的愧疚着。对着飞机敬了无数个礼。韩悠日,我只能对你说:I am sorry了,还是very sorry!知道你是好意思,也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是,亲爱的,如果昨天你肯好好对我说,骂我几句也没有问题,我都不会怪你,可谁让你昨天连解释都不给我机会,就把关进那不可怕却真的很脏很臭的狗窝里了。害我搂着一群大狼狗挨到今天早上不说,还那么狠的当着那么多人和狗的面,把我当驴当马一样的狠抽。我最讨厌你在人前打我了!!!!我最讨厌最讨厌这种让我颜色面尽失的事情了!!!”
   “我讨厌你!丹尼斯,你见鬼去吧!!! ”安心大声对着天空痛痛快快的吼着。
   深深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自由的味道,安心转身迈向她的新生活。
   给莫黎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终于开机了。莫黎在电话里的声音,让安心心疼,脆弱而无助的声音,安心知道,莫黎现在真的很需要她。
   当莫黎得知安心很快就要过来看她的消息时,声音中的振奋,让安心更加确定了莫黎很需要她的这个认知。
   走向机场旁边的网吧。安心很熟练的操纵着键盘,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一边击打一边在心里对韩悠日说着SORRY。韩悠日,这些招数我可都是在你身上学到的哦,你请我进狗笼参观,我当然也得回敬一下,让你参观一下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喽。
   从网吧出来的安心,有点压抑,无论如何,韩悠日带了她十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如果不是为了能够给自己与莫黎多制造一些时间与机会,安心是不会这么对待韩悠日的。
   叹了口气,想着韩悠日曾经对她的种种好处,愧疚之心再欠升起。转念又想到正在远方等着她的莫黎,马上忘记了刚才的压抑,想着从今以后,又可以陪伴照料莫黎了,顿时感到拔云见日的轻松。
   扬手打车,一路飞驰前往莫黎现在独居的别墅,四下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安心按响了门铃……
   莫黎早已等候多时,飞奔着跑出来迎接着安心,拥抱着安心,她有太多的话想对安心说,安心是她唯一的希望与寄托。
   踏进屋子,两姐妹相拥而泣,哭一会,笑一会,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安心,我已经跟林若言分居了……”莫黎说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子,是啊,她已经跟林若言分居了,为何没有想像中的那样轻松,为何心底总是沉甸甸的疼。
   “哈,想不到,想不到林若言居然会同意。”安心还记得林若言的固执,当她被林若言错认为是莫黎的那一个月里,她曾经试过无数种方法,软硬皆施下,林若言陪着笑脸,什么都答应她,却唯独不给她半分自由。出入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的跟随着,电话更是一会儿一通,好像深怕她逃跑一样,完全的把她当成同等犯人对待嘛。
   “你呢,你能陪我多久?韩……他给了你多长时间。”莫黎不想再去想林若言,不是不爱了嘛,是的,不爱了,只是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无法真的抛清罢了,所以,时间会医治好一切。只是,她需要有人帮她医治,能帮她的,现在好像只有安心。而安心又能让她安心多久,韩悠日会放行吗?韩悠日对安心的控制丝毫不比林若言要宽容多少,韩悠日会同意安心在这里长住陪她吗?
   “放心吧,我现在比你自由。”安心拍了拍莫黎的肩膀,参观着莫黎的新家。
   “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我曾经以为,这里会是我的家,我们的家。可是……他连问都不曾问我一句,就放弃它了,就把它转送给唐灵絮,做他们曾经的婚房了,现在,它又是我的了。其实,林若言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深深的压在我心里,很深很深,在我与他曾经的幸福之中,扮演着遗憾。不论他后来给我的房子有多大多美多豪华,这里才是我心里最想要的家。即使现在我回来了,却已经有一辈子也洗不去的遗憾了。”
   莫黎坐在擦拭干净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树荫,听着小鸟的叫声,喝着一杯红茶,淡淡的跟安心聊着天。
   “人一辈子,哪有真正完美的。遗憾这东西,谁都有。像我现在,也很遗憾啊,韩悠日这人虽然脾气不太好,对我也很差,可是毕竟我是吃着他的饭,花着他的钱长大的,遗憾的是,他现在一定很后悔曾经养过我了。”
   安心躺在沙发上,一边向上抛着靠垫,一边对莫黎说着自己的遗憾。其实,这应该是韩悠日的遗憾。
   看到莫黎不开心,安心把自己今日的壮举当笑话一样的讲给了莫黎听。
   坐到飞机上,安心左思右想,该不该抛下莫黎跟着韩悠日回英国躲清闲去。
   韩悠日是为了她好,她很明白。可是莫黎呢,她无法让自己躲到他乡去,丢下可怜的莫黎一个人生死不明。莫黎离开了林若言,那么弱小的她靠什么在这复杂的社会中生存呢?安心有点小瞧莫黎。
   所以,她又一次让自己任性了,所以,她又一次的让自己违背了韩悠日。所以,她只能又一次对韩悠日说SORRY了。当然,她也又一次的做好了被韩悠日捉回狠揍的准备,她很明白,韩悠日不会舍得打死她,只要能活着,就够了。
   借口要去洗手间,仗着自己的柔韧性还算良好,胆大如牛的裘安心,硬在窄小的气窗内挤了出去。她没有对那个跟着她进来的服务员做任何伤害,因为,那样动静太大,她怕一旦一击未晕下,服务小姐大呼起来,韩悠日会当场抽出皮带打的她屁滚尿流,她丢人丢够了,不想冒险。
   所以,进入洗手间后,她关起门,声泪俱下的小声的对那女孩说自己的不幸遭遇。她告诉那年轻的服务小姐,韩悠日是个变态暴力男,并扯起身上的衣服以证实,然后在脖子上取下那条价值不菲的限量版项链塞到已经呆愣的服务小姐手中,告诉那小姐,只要她跟答应帮助自己,这条项链就归她了,最少也能卖个百八十万。
   服务小姐,被她三言两语就给收买了。她的可怜遭遇收买了人家的心。她的昂贵项链,收买了人家的嘴。
   于是,在服务小姐的帮助下,她成功的打开了气窗,还好,飞机还没有起飞,还好,她平时弹跳力就很不错。闭着眼睛成功的从那里跳了下去,从韩悠日的眼皮子底下顺利逃脱(没做过飞机,全凭想像。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谢谢!)
   飞机很快起动了,她能想到韩悠日被气炸了肺的样子。她也能猜到韩悠日会马上准备下机后对她进行的追捕,所以,她只能被逼着再走一步棋了。
   从机场出来,进了一家网吧,安心马上联系以前在英国的狐朋狗友,让他们马上通知英国警方,在某班飞机上,有一个亚洲男人,准备携带毒品入境。而且这男人身上,有可能带有爱滋病病毒。总之要多危险就往多危险了说。说到英国的警察最好能关韩悠日个一年半载才好。
   她很清楚

第38回

,以韩悠日的能耐,很快就可以说清楚解释明白,然后,自然会有人保释他出来,所以没有任何真正的危险可言。但却可以足足耽搁他好几天来处理这头痛人事往来。还得尽快消除这种事情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免影响到整个公司的形像。这些东西都会牵制着韩悠日无法当天回国抓她就对了。
   莫黎果然听得有滋有味,走上前去,摸着安心的头发,赞叹的对安心说:
   “安心,你真聪明,也有胆量。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嘻嘻,像我这样,没什么好的。韩悠日处理完一切后,一定不会放过我。”安心讪讪的说着。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真的很可怕。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莫黎也清楚,韩悠日不会轻饶安心的。
   “你,打算怎么办?”莫黎轻轻的问着,希望安心能想的跟他一样。
   “我……还能怎么样。如果你一切都好的话,我也许会亡命天涯,躲到一个韩悠日找不到的地方去。”
   安心开着玩笑。她觉得莫黎不会一切都好,所以,她没有必要亡命天涯,而且,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韩悠日找不到的地方?韩悠日找不到的地方,相信她也没有能力找到吧。安心自嘲的笑笑。
   “能吗?能有那种地方吗?”莫黎看着安心,这个妹妹居然是有这种方法偷跑出来看望自己的,莫黎明白安心为此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少。韩悠日那个笑面虎一样的男人,比林若言更狠更阴。
   又是让两人都心慌的安静。
   莫黎在想,如果有可能,她可以卖了这房子,跟安心一起远走天涯,找一个谁也找不到她们的地方,看着安心幸福。她的幸福已经没有了。不爱了,就谈不上幸福了。她现在的爱,都给了安心,只要安心能幸福,她也就幸福了。很渴望与安心能够一辈子相守在一起,但她明白,那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不能为了她自己心目中的那抹安宁与渴望,毁掉安心一生的快乐。男人能带给女人的快乐,安心没少在林若言身上尝到过,更明白其中的微妙与甜蜜,这些东西,是她给不起妹妹的,所以,她更倾向于带着妹妹逃离眼前的危机,然后给妹妹一个正常的人生,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的一生,而她这个姐姐,只要看着就好,只要知道安心真的很安心,安心真的很快乐就好。
   安心在想。如果有可能,她想带着姐姐一起走,然后,一起找一处安宁的小村落生活着,每天一起说说笑话,逛逛街,然后各忙各的,然后一起煮饭,一起谈心……多么惬意,多么舒适。但这样,会断送了姐姐与林若言复合的可能,也许,莫黎会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林若言了。莫黎会心安吗?莫黎还能幸福吗?她有些嫉妒林若言,得到了莫黎那么多的爱。莫黎曾经对她说过,已经把林若言看的很淡很淡了,可安心明白,那是莫黎的错觉,那是莫黎沉浸在姐妹连心的快乐中的错觉,那是莫黎初尝亲情下,对爱情的暂时搁浅罢了。其实,姐姐心中还是那该死的林若言最重,不然,怎么会住在这充满遗憾的房子里,还打扫的如此纤尘不染。姐姐只是在试图把这感情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可那是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皮肉生生从自己的骨头上撕下来呢?就算真能撕下来,也会后悔的,因为,当真的撕落下来后,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就永远都挥之不掉了,留下的只有千疮百孔的疤痕与跟随一生的悔恨。
   两姐妹都在为对方想着。都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感觉,也都明白,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感情,是不正常的,是不能长久的,是会害了对方的。互望下,竟都是不舍的怜惜。
   “这里……一定不安全。”莫黎先开了口,她明白,韩悠日一定可以想到安心会来找她,而林若言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跟韩悠日合作,那么,很快,韩悠日就算无法亲自回国,也可以遥控别人,抓回安心了。
   “是的,这里很不安全。”安心下车的时候,曾经在这房子周围转了一圈,看到很多讶异的眼睛,她明白,这些人,一定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明明死盯着房子里的女人,没见她出门,怎么会凭空在计程车上走下来呢。他们可能忘了,房子里的女人,还有一个双生妹妹。但她却明白了,林若言并没有放手,只是给莫黎一个暂时喘息的地方罢了。
   “我们……走吧!”莫黎看着安心,不知道安心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肯不肯跟自己走,只要她跟跟着自己走,自己才能想办法给她另一个人生啊,一个没有韩悠日的人生,一个让她找到更适合的爱人的人生。莫黎只想牺牲自己,给安心一个新的人生,帮安心找到一个更爱护安心的好男人,然后,看着她们幸福,帮着他们带带小孩,了此残生就足够了。
   “我们?真的?走?”安心看着莫黎,有点流汗。姐姐看自己的眼神中的神彩,分分明明告诉安心,这眼神,跟那英国女孩的眼神是一样的,难不成,难不成姐姐居然真的跟自己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自己的人生中,真的注定有一段不同于常人的爱恋?天啊,太刺激了,不仅仅是同性相恋那么刺激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们姐妹相恋,算不算乱伦?双重的刺激,让安心有点头脑发晕了,想着要不要接受这挑战,要不要尝试一下这种双重刺激?人生能有几回何?世界之大,又有几人能有这机会?
   “是的,走,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我们新的人生!”
   莫黎很坚定,此时的她,要给妹妹一个新的人生,要让安心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虽然,她会很失落,但只要安心幸福,这失落也值得。
   安心眼睛中是难以置信的兴奋。刺激这东西,把她心中那唯一的善良推到了角落中休息去了。在刺激面前,安心向来没有抵抗力。
   说做就做,说干就干。两姐妹跑到楼上开始收拾行李。被莫黎丢弃到柜子里的林若言的钱包也派上用场,因为,安心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刚才的车费,都是她帮着付的。
   当一切收拾妥当,当安心正要对莫黎说,这栋房子外,全是林若言的眼线,她们必须走的巧妙些的时候,莫黎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第 81 章
 
   门铃的声音,让两个女孩同时瞪大了眼睛,提起了心。站起身来互视,又都慢慢的坐下,心有灵犀一样都屏住呼吸装死人。
   莫黎害怕是韩悠日派来的人抓安心来了。那她要怎么样才能保护住妹妹呢?韩悠日的耳目有如此之灵吗?这么快就被找到了?那么她们的一起亡命天涯的计划还有可能实现吗?
   安心更是心惊胆颤。如果是韩悠日的人,那么,以现在韩悠日的怒气,她这回必定得被他抓回去打个半死,然后关个十年八年的禁闭才能解气了。如果是林若言,那么刚才与姐姐的计划就有可能要搁置一段时间了,林若言的鼻子应该很灵,他能在莫黎家的四周安插那么多的眼线,就说明他不想放手嘛,就说明他在防着莫黎跑路这一手嘛!安心不知道自己与姐姐在这里装死有没有闭要,不管来人是谁,都是已经知道这房子里有人了啊,现在的邮递员没有那么负责,水电费等又不需要亲自上门来收了。天啊,谁能给她一个理由,让她相信敲门这人与她们无关。
   门铃声停了,姐妹俩互视,依然紧张。谁都明白,躲在房子里装死很弱智,可是不装死又实在拿不出勇气去开门。
   脚步声让姐妹俩的心又提了起来。但这回莫黎的反应更加的明显,脸上都有些扭曲的神色了,那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了,那种声音曾经让她欣喜若狂的盼望,也曾把她吓得倦缩在某个角落躲藏的声音。
   安心看着莫黎的表情,试探的用嘴形问了一句:“林若言?”
   莫黎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身上有些抖。因为猜不到林若言来是为了什么?四下的看看这房子,她神经质的怀疑这房子里会不会有针孔摄像机或窃听器一类的,要不然,怎么会两个刚一谈论要远走天涯,林若言大架马上光临呢?
   门被打开,林若言如主人一样不客气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能让姐妹俩读通他心思的神色。平静无波。
   “安心来了?我以为,你现在正在飞机上呢?”林若言一般换着鞋,一边笑问安心。好像刚刚下班的丈夫,看到了妻子的朋友来家中做客一样的随意。
   这一句话,让两个女人同时流汗。但都闭紧嘴巴,不说不问开始装哑巴。
   “莫黎,晚饭准备了吗?有没有我的份儿?”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握着傻站在一边的莫黎的手,很冰冷,林若言有点心疼。眼睛没有离开过安心。他今天早刚得到的消息韩悠日飞往英国了,而安心应该跟他同行才对啊。可手下却在刚才告诉他莫黎的双胞胎妹妹安心确确实实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被莫黎亲自跑到门口亲热的接回了别墅。
   安心被看得有点毛。在脑子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想着林若言为何忽然造访。刚才莫黎还说自打搬到这里来后,林若言一次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没有打过。那么,此次前来,应该是为了她吧。
   莫黎有点呆了。又被他拉住了手,手被他握在手里的感觉,真暖和。莫黎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紧牵着林若言的手,就是全部的幸福。那个时候,快乐很简单,幸福很容易。
   “莫黎,你先进去一下,我有事要问问安心。”林若言捏了捏莫黎冰冷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莫黎的屁股,惊的莫黎一下子清醒过来。马上躲闪,却已来不及了,林若言所触的地方,让她登时一股异样的感觉贯穿了全身,热辣辣,喉咙也有些发紧。
   “林若言,你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莫黎还想往下说,却被林若言抱了起来,直接送回了她的卧室。
   林若言站在门口,对着坐在床上已经惊的忘了说话的莫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安静,然后,在莫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了房门,并且在门的上面摸出一把钥匙反锁住。
   莫黎被锁在里面,却也反应过来,马上跑过来,大声质问着林若言要做什么,猛拍着门。
   林若言没有理她,看着安心。安心正往后退。现在与林若言硬碰硬,安心明白,自己没有好果子吃。论力量,她不是他的对手。论人脉,人家比自己强的多。论势力,除非她跟把自己送进韩悠日的狼窝,才能与林若言这只老虎对抗,不然,也是鸡蛋碰石头一样的脆弱。
   “安心,韩悠日知道你来吗?”看着此时安心的退缩与莫黎的强烈反应,林若言已经猜到,这安心应该是又翘家了。
   见安心不说话,只是傻笑着往后退,林若言看出安心想夺门而逃的意思。心里可惜,怎么这安心平时看起来精灵古怪的,到了关键时候,还不如莫黎镇定呢。
   “看来是不知道了?又玩儿离家出走?你累不累?好的不学,怎么净学这些不着调的。来这里干嘛?想带着莫黎跟你一起疯?那我这个做姐夫的,可应该替我那妹夫好好管教管教你了。”林若言一脸淡淡笑意,看着安心。门外都是他的人,安心跟本跑不了。但门外也许会有韩悠日的人,所以,他也不可能把安心怎么样。
   “谁离家出走了。是韩悠日让我这来的。他有急事回英国,所以让我过来陪姐姐几天罢了。”安心从林若言的话里,听出些门道。林若言此次前来,应该只是听门口那几个耳目报告而已,并非韩悠日通知了他什么。想想韩悠日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应该无法与地面上的任何人联系呢,安心一下子回来些精神,心里也就不那么慌了。
   “哦?怎么没让人送你过来?”林若言坐在沙发上,喝着莫黎剩下的红茶。还是紧盯着安心。
   “我又不是小孩儿!拜托了姐夫,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么小心眼儿的,天天搞一群人盯着我姐,盯的我姐一点自由都没有,所以才会老是想逃,我们家小日日比你大方的多,从来不搞你这种把戏,你去打听打听,这么多年来,我除了上次因为受了他姐姐的气,气愤的出去躲了几天清定外,当然,那也是故意刺激刺激他而已。我什么时候,还搞过离家出走!!!你就不明白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留住了心,自然不用愁留不住人的道理吗?”
   安心告诉自己,别紧张,要见机行事,一边拿起水果蓝里的苹果咬了一口,一边坐在莫黎刚才躺的躺椅上晃悠悠。
   嘴里哼着小调,眼睛斜视着林若言,表现出一副不屑与林若言见识的样子,还对一直被莫黎在里面拍的山响的门摇了摇头,以示无奈与同情。
   “林若言,我发现,做你的女人真倒霉。看看我姐这可怜样就知道了!难怪她要跟你分居闹离婚。本来还想帮你说说好话。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原则尽量往好了挫合你们,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姐活到现在为止的唯一的男人嘛。可现在,哼!你这么多疑加小心眼儿,是女人跟你在一起都没有人权,都会累,都会成为你的囚犯,你的奴隶!”
   安心一边晃悠,一边瞥着嘴数落着林若言。
   林若言笑了出来,轻懈声后,放声大笑。
   “裘安心,就算我小心眼儿,就算我瞎疑心,我也不会把囚犯或奴隶锁进狗笼子里过夜的。”林若言边说边放声大笑,他觉得这安心实在太可乐了。今天早上还被韩悠日从狗笼子里扯出来用鞭子狠抽了一顿呢,现在居然坐在这里跟他讨论莫黎的人权问题。
   安心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气的小胸脯居烈的高低起伏着。看着林若言笑的更加开心忘形了,安心拿起茶壶走上前去。
   一壶的红茶,全部倒在林若言的头上。一点也没浪费,林若言还在笑,看着安心被自己气成这样,林若言实在没法不笑,事实上,昨天还借酒消悉的他,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听着手下跟自己报告着韩悠日的近况时,听到安心被锁狗笼这一段的时候,就笑的险些岔了气。
   他不是见不得人好,也不是真的想兴灾乐祸,只是佩服韩悠日的想像力,怎么想到把安心锁进了狗笼子。这丫头也属实欠锁,要不然太皮了。更没想到,在他身边耀武扬威了一个多月的裘安心,居然糗到被韩悠日当狗一样的教训抽打,听说还抱着人家的大腿求饶来着,当初那么有骨气,那么能折腾人的裘安心,居然也会有这么蠢的一面。林若言觉得,这韩悠日跟裘安心,还真是挺般配的,都能作能闹,都那么勇于创新,一个心狠,一个手狠。
   从头上取下红茶叶,还是忍不住沉声闷笑安心。裘安心此时咬牙切齿的看着林若言,她发誓如果林若言再敢取笑她,她一定会带着莫黎从此远逃,天涯海角,让这死男人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莫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拍打。林若言也不笑了,整个房间,只有安心的气喘声,实在是被气着了。她很要面子。除非在韩悠日面前,她可以没脸没皮的任打任骂。在别人面前,她还是很要面子的,所以,她特别讨厌韩悠日在人前教训她,让她难堪。可眼下这事,好像都已经传到林若言这里了。安心心里把韩悠日咒骂了一遍。
   “哦,哦!!!!哦!!!!我明白了,韩家内部有你的人!!对不对!!林若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跨过界,哈!!哈哈!!我非告诉韩悠日不可!!你笑吧,你笑吧,有你哭的时候!!!”安心半眯着眼睛,看着林若言, 这男人的嘴也太不紧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随便说出来,相信这事一旦让韩悠日知道了,韩家内部应该会大换血的,铁定有一番血雨腥风了。叛徒的下场是什么样的,韩悠日不是没跟她说过,当然,当时也是为了吓唬她,所以说的有点玄,但帮派之中,对待叛徒的处置方法,一向都是最为阴狠的。相信这也会是韩悠日大战林若言的导火索吧。安心此时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了。他们乱起来,她们不就成了乱世姐妹花了。到时候,指不定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刺激,太刺激了!!!
   林若言收了笑脸,对安心摇了摇手。不再意的笑谈道:
   “你随便吧,他也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彼此彼此,两不相欠。只是你……最好是韩悠日让你过来的,不然,怕是还得挨鞭子吧。哈……”林若言不怕死的又哈哈大笑着。安心手里的玻璃杯直直的扔了过来。被林若言偏头躲过。
   “既然你好心陪我老婆,我也不好让你白白辛苦,会致电给你老公以表谢意的。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姐俩叙旧了。有什么事,对着门外喊一声就行,缺什么少什么都会给你们送过来。有坏人想进来也是做梦,当然,要是有坏人想拐走我媳妇,那更是痴人说梦了。”林若言把手里的钥匙扔给安心,用手理了理湿淋淋的头发,一边笑,一边走到门口换鞋离开了。心里非常高兴。
   他高兴的事情很多。笑话安心,只是他的恶趣味。最主要的是看到了莫黎。那女人打扮的干净得体,那女人把家里收拾的纤尘不染,那女人在门口,居然放了一双当年属于他的拖鞋,这让林若言喜出望外。那双拖鞋,自这里改成了唐灵絮的婚房以后,就被弃到了仓房里无人问津,他还能记得那拖鞋的由来,那是他与她一起逛街时挑选的,是一对情侣拖鞋,夸张的造型,当时的林若言还笑话莫黎的幼稚,如今这拖鞋却成了林若言的心肝宝贝了,恨不得能趴到地上亲吻一番。
   安心坐在躺椅上,气的流出眼泪,这此死男人们怎么那么可恶!!!
   坐了一会,觉得房子里的安静,让人窒息,想起了被林若言锁进卧室莫黎。赶紧起身去给莫黎开门,找开门,却看到哭成泪人一样的莫黎。
   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莫黎,帮她擦了擦脸上泪,不安的问她:
   “莫黎,你怎么了?”安心以为林若言是不是哪里用力弄痛了莫黎,所以莫黎才会泪流如雨。
   “安心,安心,我可怜的妹妹!”莫黎哭着抱紧了安心。紧紧的抱拥,像一个妈妈紧紧抱着正被坏人欺负的孩子一样,替她挡风,替她遮雨,哪怕自己身上被风吹雨打,哪怕天上下的是刀子,也不畏惧。
   安心被紧紧抱着,听着莫黎一声哀过一声的呼喊,明白莫黎是为自己在哭,站在好里,任她抱着,也默默的流下她的泪。相依着哭泣,相偎着睡去。
   韩悠日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马上开机打电话给在中国的手下们,让他们马上通辑那个欠揍的裘安心。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风度,不紧不慢的走下飞机,迎接他的队伍很状观,壮观到他一眼就明白,自己八成是有麻烦了。
   被警方礼貌的请出机场,双方都保持着绅士风度。韩悠日与警方做了简单的交流,马上明白,一定是安心做了手脚。这死女人居然找人向警方举报他藏毒!!!
   韩悠日的怒气,到了这辈子的最高点。他在忍耐,他也必须忍耐。坐在警局,韩悠日很冷静,大方的任人搜查,因为知道,这纯粹是安心的小把戏,不需要惊动太多人,用最简单的方法,配合警方就可以解决此事。
   可让他吐血的是,警方居然真的在他的裤袋里找到一包K粉,韩悠日头大了,也明白,事情要大条了。这肯定是安心放进去的。是的,这肯定是安心这死丫头趁他不备偷偷塞进去的。她不会放多,因为一方面,她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另一方面,他相信安心只是为了拖时间而已,他们俩之间还没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到非陷他于牢狱之灾不可。所以,这应该是唯一的一包,不可能再有第二包第三包或更多的毒品出现在他身上了。
   但这一包,就够他忙活了。首先,他得找律师,其实,他必须让这件事消散于与无形,不能传到外面去,不然,对他的公司,会有致命性的打击。他的形像代表着公司的形像,如果他变成了可耻可恨的瘾君子,那么社会就会无形的对他的公司持怀疑态度,很快就会有铺天盖地各类新闻趁虚而入,置他于死地了。商界的阴暗战争,有的时候比社团之间的斗争还要血腥,还要残酷。
   安心,还真是得了他的真传,韩悠日此时还是微笑的,这微笑中,大多是对自己的嘲笑。居然被那个小丫头给算计得如此彻底。韩悠日摇着头,叹着气。他把她关到狗笼里呆了一宿,她就真有本事也让他尝尝牢狱之灾啊。
   裘安心,你还真是不让我失望啊!!!

第 82 章
 
   一觉醒来。安心和莫黎都很沉默。
   她们都明白,想远走高飞,已是不可能了。林若言的人就在门口盯着,而随着最佳逃亡时间的丧失,韩悠日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找安心算帐。
   晨色中,安心听着外面的小鸟喳喳叫,打开窗子闻着清晨的味道,很新鲜,却实在没有生机的感觉。在这美好中,等待的却是灭亡。
   “安心,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莫黎开口了。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知道安心的逃跑过程,又听到昨天林若言对安心嘲笑。这一切让她恐惧。以韩悠日如此狠毒的性格,会怎么对待陷他于牢狱之灾的安心。不用想,莫黎就已颤抖。
   “是的,不能坐待毙。”安心轻声附和着。她明白,天无绝人之路,她清楚,只要肯想,一定有办法。可是她现在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但一切总会有希望的,安心是个乐观主义的女孩。
   “有一个人,一定能帮我们。”莫黎脸上,死气沉沉。她知道,这个人会帮她,也完全有能力帮她。只是,她从此也就真于林若言无缘了。心痛,很痛。
   安心看着莫黎,猜测着莫黎指的人是谁。能让莫黎如此笃定,好此有把握。
   莫黎还想开口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挖空了心一样的难受。她知道,她这么做,林若言会恨死她的,林若言会恨她一生一世,这么做,否定了林若言为她做的一切,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寡情女子了。
   她不想让安心看出自己的痛苦,对安心抱歉一笑,捂着嘴跑进洗手间。
   眼泪,流的很凶。不自觉的往下流。莫黎问自己,不是都看淡了吗?不是不爱了吗?莫黎,你在哭什么?你在为什么而哭?这样,不就真的一了百了了吗?他会恨你,恨的恨不得杀了你,而你从今以后却也可以真的逃离他了。这多好,这有什么不好?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逃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尝过成功是什么滋味,这次,你会成功,你应该高兴啊。莫黎,你为什么要哭啊,莫黎为什么还没逃,你的心就如此的空?
   安心,我的妹妹,我今后的所有的爱。我会把爱转移,我要让安心幸福。我要让安心幸福!!!
   安心不明所以,不明白莫黎为什么如此大的反应?怀孕了?安心跟上前去拍洗手间的门。
   一刻钟后,莫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
   “消化不好。刚才有些恶心。”莫黎解释着。
   “姐!你不会怀孕了吧???你的功能还真强!!!”安心盯着莫黎的肚子,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自我修复能力。
   “别胡说了,我一直消化不好。”莫黎此时,倒真的希望她能怀孕。
   离开林若言,有一个他的孩子可以凭吊他,也是好的。
   “对了,你刚才说有人能帮我们?谁啊?你不会有个比林若言本事还大的情人吧??这倒真不错,让他顺便帮我把韩悠日也灭了吧,那样,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安心做着梦,开着玩笑,因为莫黎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
   “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莫黎轻轻捏了捏安心的脸蛋,轻笑出声。
   “我没有什么情人可以帮你消灭韩悠日。我只有一个亲戚,可以无条件的帮我们离开这里。”莫黎很黯然。
   “谁!”安心很兴奋。
   “林若言的外公。”莫黎说出起来,觉得自己捅了自己一刀。也明白,这把刀捅在林若言的身上,会更痛。恨吧,恨吧,恨比遗忘要强的多。
   “你疯了?”安心反应很快,马上明白,莫黎在找死!这么做确实可以真的离开,但如果有一日,不幸被林若言找到,那么,莫黎只有死路一条。林若言为了她跟外公几近闹翻,如今她居然想凭借这老头离开林若言,对林若言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对林若言又是何等的嘲讽。天啊,这莫黎一定疯了。
   “除了他,你还能想到别人吗?”莫黎眼睛直直的,心里很难受,很疼。
   “我宁愿不逃,也不要你这样。你不疼吗?姐,如果你真能无动于衷,那我真佩服你了,林若言为了你当众与他外公翻脸的事情你忘了吗?你这样,将置他于何等境地你不清楚吗?那男人是很讨厌,那男人是很苍蝇,可也不至于你如此坑他吧?你千万别是为了我才出此下策,这责任我背不起。姐,你这是逼着他因爱生恨呢!你这是断了你们两个以后的所有生路啊!”
   安心相信林若言他外公的能力,这老头曾在韩悠日的嘴里都不止一次的出现过,不止一次的顾及着,不止一次的试探着。也相信这老头一定会乐得成全莫黎的离去,并为此大大的笑话林若言一通。
   虽然林若言昨天不在笑话她,让她痛苦过。可如今,要陷林若言于如此尴尬的境遇中,安心都不舍得。不管这死男人平日里有多可恶,可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想紧紧的把莫黎留在身边啊,虽然他小心眼,虽然他多疑成性,但这些不足以让他亲身品尝被最爱的人出卖到如此可笑的地步啊。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从小就跟在他身后,跟他在一起已经十多年了。自成年以后,我就一直在逃。如你所说,我没有任何人的权利,我只是奴隶,奴隶而已。他高兴的时候,喜欢的时候,可以把我捧上天。他不高兴的时候,讨厌的时候,也可以一下子翻掌把我打入地狱,我过够了这种生活。相信你还记得婚前他是何等珍视我,可仅仅一天,婚礼过后,他又是如何把我逼向疯狂的。这男人,我实在消化不了,实在承受不起。所以,早就想离开了。你瞧,一想到他,我就没法平静,一讲到过去,我就痛苦的只能以泪洗面。所以安心,别劝我,不管你走不走,我是都要离开的……”莫黎撒着谎,她不想安心为她而自责,她不想让安心有一点点的负担。为了妹妹,为了妹妹可以不再过狗一样的生活,不再被人关在狗笼里过夜,不再被人用鞭子抽打,所以,她必须要离开,也必须要安全的离开。
   安心无语,难道她的智商出问题了吗?她怎么从来没有看出,莫黎居然如此恨林若言?她还一直以为莫黎很爱很爱林若言,所以,她很怕自己对莫黎产生的情愫打扰了林,莫之间的感情,但现在,莫黎的一通表白,让安心有点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判定到底孰是孰非?安心问她自己:我疯了?她疯了?让这讨厌的一切都见鬼去吧,这世界上,哪有正常人?所谓的正常人都是真正的疯子,一群真正的疯子正在统治着这个可怕的世界,所以才会有如此恐怖的社会!
   莫黎打了林若言的电话。她告诉林若言,她有事要找他。
   林若言

第39回

喜出望外,马上应允。还在纳闷,这莫黎怎么忽然找他,还是昨晚安心劝了她什么?不会吧,安心难道真的是他命中的贵人?或者,莫黎见到他以后,念起了旧情?莫黎的心思,他以前能猜的很准,看的很透。可是最近被折腾的,也拿捏不定,掌握不好了。
   门铃响起,这回林若言不用再摁了半天后,自己拿钥匙开门了。他这次不是不请自来,而是受邀前来的。
   果然,安心跑出来开门了。
   林若言见到安心如此礼遇自己,还真是头一次。中规中矩的为他开了门,然后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若言没了刚才的轻松,紧皱着眉头,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没什么好气的问安心。
   “没。”安心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男人。
   这自大的男人,马上就要沦为很多人的笑柄了,还不自知。安心现在才知道,外表柔顺乖巧的莫黎,才是真正的胆大刚烈。她裘安心最大程度,也就是恶作剧式的耍弄一下身边的人,还都有个限度,都是在对方能接受,可以解决的范畴内,她才敢做敢为。而这莫黎,做起事来,却如此绝决,真要把她的男人陷入无法超脱的境地,居然连后果都不考虑一下。
   她其实不愿意。她不愿意以这种方式远走天涯。这样,会成功,也只能成功。但是这样,她也许会为了姐姐的安全,一辈子不能再见韩悠日了,见到了韩悠日,不就等于把莫黎送进了林若言的手中?
   想想,真有点舍不得。韩悠日这人,除了那天把她关进狗笼里的恶举外,其实最近对她都挺好的,给她的笑脸也不少。不像平时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了。
   怎么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一条啊。安心在心里哀叹。
   莫黎,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你可怎么办啊。在我心里,对你有爱的时候,我可以陪着你疯,陪着你闹,陪着你远走天涯。可如果有天,我又爱上了别人,那个时候,你怎么办?身在异乡的你,连个诉苦哭泣的人都没有啊。安心越想越不着边际。越想越不着调。
   现在,她可以为了莫黎,而抛弃韩悠日。她自己明白,有一天,也许会为了另一个人,残忍的抛弃掉莫黎。她对自己,还算诚实,还算了解。只是这一团糟的感情,现在把她搞的很糊涂。
   到底怎么样才是对,到底怎么样才算错。未来究竟应该如何走?她到底爱谁?男人还是女人?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现在的她,没了往日的灵气,没有了往日的主意,她只是在让自己听话,听莫黎的话。现在,角色好像换了过来,她变成了没有主见的小笨孩儿,而莫黎,却是英恿无比的好姐姐了。
   安心不愿进去,她害怕了,所以她退缩了,她把那个空间让给了姐姐。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找林若言,现在的莫黎比她疯。疯的她都无法让自己跟上莫黎的速度与思维。刺激归刺激。可这刺激的代价,远比她以前追求的那种小刺激要大的多。她不清楚莫黎是否真的能承受的住。她现在很像被人逼着赌博的赌徒,赌还是不赌全不由她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下注,都只能跟着庄家走了。
   只是以前的庄家是韩悠日。现在的庄家换成了莫黎。一个强一个弱,却都让安心无法撤离。人生何其悲,最能作的人,不作了。最能忍的人,不忍了!
   莫黎躺在躺椅上轻摇着。故做着镇定。
   在门铃响的片刻,她刚刚凝积起来的勇气与镇定都瞬间的坍塌了。对这男人的所有感情一下子汹涌起来,她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只好让安心去开门。
   轻轻把自己放在躺椅上,她告诉自己要镇定,要放松。
   “你……没事吧?”林若言走了进来,走到莫黎身边,摸摸她的额头,不像病了的样子。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林若言“反常”二字。
   “没事。”莫黎声音已经走调。
   “还说没事,你呀。”林若言笑了,这莫黎一定有事,要不然,怎么会紧张到说都跑调?
   “我想求你一件事。”莫黎死闭着眼睛,不敢与林若言对视了。她怕,真的怕。也真的不舍。
   “说吧,只要合情合理,一定答应你。”林若言帮莫黎拢着头发,摸了摸那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触碰过的脸了。
   “去卧室说吧。”莫黎站起来,强自维持着步态,向卧室走去。
   林若言看看莫黎,又回头看看站在庭院里不看进来的安心,一时实在搞不清这姐俩又在闹什么?更无法让自己静下心去想去思考。
   进了卧室,莫黎亲手把房门关好,并落了锁。林若言看的有点好笑。以前,这步骤都是他在做啊,莫黎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
   莫黎拉着林若言的手,走向床侧,让林若言坐在那里,自己则跪了下来。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跪在他面前了,就当是感谢他多年的养护之恩,也算是对他将来受到的伤害先行做一个道歉吧。
   林若言的脸色凝重了,也阴冷了。他能猜到,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到底想做什么?
   “若言哥,对不起。最近让你伤神了。”莫黎说到此处有些哽咽。
   林若言坐在那里,任莫黎跪在面前,一不扶,二不哄。他不相信莫黎只是为了纯粹的跟他道哪门子的歉,他反倒更倾于,这是莫黎和安心在一起商量出来的又一出闹剧的开始。
   “你是让我挺伤神。”林若言已在心底做好了决定, 不管莫黎说出什么来,提什么要求,都要保持一个平常心态,能答应她的,一律答应,不能答应她的,也绝不勉强自己。而且要十分防备,这姐俩的小伎俩。那裘安心,本来就不是什么肯安生的人。
   “可我还有更让你伤神的事,想求你。”莫黎的声音与神情,都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回到了他们曾经美好的那段日子里。在撒娇的央求他某件事呢。
   “那你最好还是收回吧,我现在就足够伤神了,八成是帮不了你了。”林若言低头笑看着莫黎。这小丫头想跟他玩什么心思,耍什么把戏?有话不敢直说,这话一定不是好话。
   “你帮了这个忙,你以前伤神的事,就不用再伤了。”莫黎站了起来,看向窗外。平平静静的说着这句话。她知道,林若言能明白她的暗示。
   “哦?”林若言来了兴趣。他以前伤神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她。她的意思难道是……
   “安心闯祸了,所以投奔我来了。不是韩悠日放她出来的。她自己逃掉的,又乱跟英国警方举报韩悠日藏毒入境。现在,韩悠日如果见到她,绝对轻饶不了她。所以,你帮我安排一下,送安心去一个韩悠日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我跟你回家。以后,都听你的话。不再不听话了。”莫黎一口气说完,心跳的不行,只能让自己背对林若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与歉意。
   “哦!”林若言晃然大悟,他就说嘛,韩悠日怎么可以不带安心一起走呢,怎么可能放心让安心一个人打车来这呢。
   “肯帮我吗?”莫黎回过身来,看着林若言,眼里神色很凄凉。
   “我考虑。”
   “没时间了,韩悠日随时都有可能飞回来捉安心。”
   “你认为,她真想逃到一个让韩悠日永远找不到她的地方吗?”林若言轻笑,看着莫黎,这女人,实在单纯。
   “她不想吗?”
   “你问过她吗?”
   莫黎沉默了。是啊,她做的这些决定,这些努力,怎么都忘了问安心愿不愿意了。她认为,安心被韩悠日如此虐待,应该十分的想逃脱吧。可她自己呢?林若言打她打的少吗?罚她罚的不够狠吗?如今要逃离的时候,心里却有那么多的舍不得。如果子是为了安心……可安心领情吗???
   莫黎有点骑虎难下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好了,别再费心思想她的事了。 这个忙,我帮你。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啊!?”莫黎有点混沌了,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进行下去了。
   “啊什么啊?说话可得算数啊!”林若言显然觉得自己这个买卖赚了。帮安心跑路,就是把安心藏起来,只要韩悠日找不到就行了。很容易。莫黎又可以回到自己身边,挺划算。等韩悠日消了气,再问问安心的意见,到时候皆大欢喜。
   “算数,你什么时候安排安心走?”莫黎现在忘了对林若言的种种不舍与抱歉了,满脑子里开始想安心了,越想越糊涂,天啊,这事怎么会这么复杂?天啊,她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到底对不对?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帮到妹妹?
   “马上,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让韩悠日找不到。”林若言满脸得意的笑。看着莫黎脸上的复杂,心里还在得意,莫黎啊莫黎,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不管安心想不想走,我都一定安排她走。
   “太快了,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面了,我舍不得。让她陪我一天吧,明天你再安排她走,行吗?”莫黎这不舍,是对林若言的,想着以往的种种,眼泪湿湿的。什么时候,她居然变得跟安心一样坏了,居然开始算计起自己的男人了。
   “……好。”林若言看着莫黎眼泪不舍的泪,也不忍逼她。在她心中,会认为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妹妹了吧?这傻丫头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所以,应该给她点时间。
   林若言捏了捏莫黎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居然是他最喜欢的草香香水,林若言很满意。
   “小丫头,长大了,居然学会跟我谈条件了?”林若言充满宠爱的声音,响在莫黎的耳边。
   “是啊,我变坏了。”莫黎小小的声音回答着,心里也在对林若言说,我变坏了,我真的变坏了。你会知道的。

第 83 章
 
   林若言不置可否的笑笑,在他心中,莫黎是一个绝对的纯粹的,已经绝了种的好女孩。这一点,他一直挺自豪。
   莫黎在的他的严格管教下,除了太懦弱这点以外,基本上都是完美的。没有现在年轻女孩身上的浮华与浮造,勤劳善良不做作。看看安心,就知道莫黎有多乖了。
   男人只要聚在一起,大多时候,都会谈女人。而谈到女人的时候,林若言总是自豪,他可以高高在上的小看任何男人,没有谁的女人,比他的女人更乖巧,更懂事,更听话了。起码在唐灵絮没有出现的时候,她是绝对完美的。
   听着莫黎淡淡的声音,在自责自己变坏了。林若言心里其实在嘲笑她:你想变坏?难哦!你连什么叫坏都还没有完全了解呢吧。
   搂着莫黎,手也变得不安份了。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游走着。很意外莫黎怎么会不反对。林若言一脸意外的笑着,更加不会客气,紧抱着,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俯视着身下的莫黎,看着这熟悉的人,熟悉的羞涩。
   “想没想我?”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莫黎耳边放散开来。
   莫黎只听不作答,半张着眼睛,脸侧向一边,却刹那间流下长长的一行泪,让林若言心下一颤。怜惜之心顿生。
   “怎么了?后悔了?要是……实在不愿回去,就住在这吧,我还是会帮你送安心安全的离开,只是,能不能让每天都过来看看你。”林若言轻轻用帮她把泪擦掉,低头在泪水划过的地方吻了一下。
   “若言哥……”刚刚被擦干的地方,又被泪水浸湿。
   此时的莫黎,楚楚可怜,又处处带情。让林若言心动身也想动。
   林若言侧过身子躺在莫黎的身边淡淡的说:我想你。只想你。虽然对你不好,但心里真的只装着你一个人。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够好。
   莫黎的心呼悠的沉了一下,侧头看林若言,这熟悉的男人啊,从来不说情话,没想到,在今天这种日子,却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左右为难,让她进退维谷。
   林若言此时很严肃,他想借此机会跟莫黎好好的静下心谈谈,希望能把两个人之间的心结打开。他是真的爱莫黎,他相信莫黎也会爱他,只是现在的莫黎,被他折磨的已经忘了怎么爱,已经不敢再去爱了。
   莫黎叹了口气,不再去看林若言。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再傻了,别再笨了,别再给他机会伤害你了。谁敢保证一辈子都会风平浪静?假若有一天再发生些违背他或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的心也许会软,但他的手,从来不软。
   听着莫黎的叹息,林若方伸了一只胳膊,把莫黎搂到怀里。
   “给我个机会好吗?莫黎,我们重新开始。”林若言是发自内心的对莫黎说。他想重新开始,真的想重新开始,忘了以前的种种,再回到两人初相识时的依恋。那个时候的莫黎,真的很柔顺,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省心,很舒心。
   莫黎还是没法说服自己,放弃安心,从投林若言的怀抱。爱情,她已经尝过了,甜酸苦辣,一样没差,现在已经基本麻木在苦涩中了。但亲情,她初次尝到,在安心身上,她可以投入全身心的爱,在安心身上,她付出自己的爱情,因为安心能带给她林若言从来无法给她的轻松与快乐。如小鸟飞入山林一样的自由自在。在安心身上,她付出自己的亲情,是真正的亲情,手足骨血之间的心心相印。是一种可以在困难时二话不说就会主动为对方承担的肩并肩。在安心身上,她还可以付出她的母爱。安心很需要她的照顾,安心如一个小孩一样天真洒脱,安心身上的率性让她做事往往不顾后果,需要她在后面一一为安心善后。是的,这一切让莫黎上了瘾。她可以全心全意的付出,只要看到安心甜甜的笑,只要看到安心还能保持她的洒脱,她的天真。
   想到这些,莫黎让自己狠了狠心。林若言对她有恩,对她有爱。但两个人之间也有恨。一次次的伤害让莫黎真的伤了心,如果没有安心的出现,也许她会思及以往林若言对她的种种好处,而重归这男人的怀抱,可现在,有了安心,有了她可以寄托感情的人,她真的很想重新来过,重新过一种没有林若言的生活,她想试试,没有了这个给她伤害的男人,她的生活,应该会很平静了吧。虽然也会伤心,但却再也没有伤害了。
   林若言的怀抱,是什么样的温度,莫黎紧紧的贴了过去,她要让自己好好的记住。林若言的身上,是什么样的气味,她让自己好好的吸吮。
   一只手紧紧的抱拥着林若言的胸怀,用鼻子用脸蛋去嗅去感觉他的每一寸肌肤。
   林若言被莫黎突如其来的投怀入抱吓到了。但仅用了数秒钟,他高兴了。他认为。莫黎这是肯给他机会了,莫黎这是打算重新接受他了。他相信,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累积出来的感情,是什么事都撼动不了的。
   莫黎主动了,林若言当然更加冲动了。
   莫黎的嘴唇亲吻着林若言的胸肌,每一块都不想放过,很贪婪,很肆意。林若言享受着全身酥麻的感情,享受着莫黎给予他的爱。
   莫黎的手慢慢游走在林若言的胸前,帮他一个一个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手更加放肆的抚摸着那男人结实的肌肉与那突出的两点。林若言抽了一口气,心里在想,莫黎何时会这么主动的调过情?她是怎么了?还是,她已经到如狼如虎的年纪?不对啊,早点吧!?
   相较于莫黎的主动。林若言反显的木纳了。任由莫黎在自己身上挑逗着,勾引着。
   莫黎翻身趴到了林若言的身上,双腿分开,骑坐在林若言的腰间,双手解开林若言的皮带,慢慢解开林若言的裤子,帮他褪去长裤,手伸进林若言的双腿跨间,摸着那已经早已坚硬的物什,手指轻轻握住上下翻滚着。林若方此时享受的已经忘了去考虑莫黎的不正常了。
   林若言眯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莫黎,此时的莫黎如此的妩媚动人,如此的如妖如灵。他现在甚至怀疑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到底是他的莫黎,还是那个鬼灵精怪的裘安心?可那熟悉的眼神,与温柔的语调分分明明都是他的莫黎啊。
   既然是他的莫黎,那么,他当然会很坦然也很欣喜的接着受着莫黎的如此变化。他喜欢,真的很喜欢。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外如贵女,只要在自己的面前,才会马上撕掉伪装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
   身下的刺激,让林若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自莫黎搬到这里后,他从来没碰过任何女人,因为每天焦心如焚,根本没时间更没心情想这事儿了,今天被莫黎如此特殊的服务了一把,林若言几乎要沦陷在莫黎的一双酥手下。
   莫黎一手不停的忙活着林若言,另一只手慢慢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是的,她要!
   “若言哥,我爱你!若言哥,我要你!”定定的看着林若言,莫黎已把自己脱得精光,赤着身子,放荡的坐在林若言身上,对林若言发出邀请。林若言岂会不依?一把紧抱莫黎的娇躯,狠狠的抱在胸口。感激着莫黎的那句话,我爱你,我要你!!让林若言空前的幸福。
   翻过身子,让莫黎置身在自己的身下,分开她的双腿,林若言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他要让莫黎幸福,他要让莫黎如置颠峰。
   莫黎被林若言挑逗的几近疯狂,身下爱水成河,一声声快乐的吟唱,在宣告着她此时的快乐。林若言卖力的表现着,从来都是他在享受着莫黎的侍候,今天,他要让莫黎同样快乐,他要让莫黎享受一会男人的温柔,男人的侍候……
   一边冲刺着,一边用手指抚摸着莫黎的花心深处,莫黎身上早已酥软,一股洪流已到了闸口,憋在那里,让莫黎混身软软的无力的却也是无比亢奋的。在躲避着什么,却也在期待着什么。林若言的冲刺速度开始越来越快,林若言的手指抚摸也加大了些力度,莫黎兴奋的大声呼叫,那声音并不好听,像是在哭一样,但此时听在两人的耳朵里,却是一道绝美的歌。
   终于,那股在自己体内翻滚不休的洪流倾泄出来,两人身体的碰击声加着泛滥的爱水,发出一阵“呱唧呱唧”的水声,林若言此时兴奋无比,以前,都只是莫黎在为了自己付出,所以只有他一个人HI,一个人兴奋,莫黎就算呻吟,莫黎就算兴奋,也只是点到为止,不敢再在面前太过于放肆,怕被他笑,怕被他训。而今日的莫黎,放荡下的莫黎,居然如此妖饶,居然如此妩媚,而女人真正到了□,是无法掩饰的,是情不自禁的。听着莫黎好像痛苦,实为享受着颠峰的声音,林若言的成就感与自己的快感一起在心中幸福着。
   莫黎一面高呼着一面流着泪,她快乐,她真的好快乐。她好像被送到顶峰,在上面快乐的盘旋着,混身痛快的感觉,血液沸腾的感觉,一起占拒着她的所有。林若言的冲刺还没有停,声音,汗水,气味,混杂在一起,空气中淡淡的体香味,汗水味,随着林若言的一声闷闷的吼声,莫黎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浪冲了进去,爱水流出,热浪侵入,水深火热中,莫黎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不停的轻颤着。呼吸很巨烈。胸脯上下起伏着。林若言也好像失了所有力气一样,重重的倒在床上,同样巨烈的喘着粗气。
   休息了一会,林若言偏过头去看莫黎,看到莫黎脸上的泪。不解的问:怎么了?
   莫黎还在喘息着,平静的语调藏不住幸福,她对林若言说:我很快乐,很幸福。
   安心站在门外,听了有一会了。这声音让她想念韩悠日,站在外面紧贴着房门的她,此时下面也已洪流泛滥。男人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可以让你狠到咬牙切齿,也可以让你爱到发疯发狂。可以伤你伤到心灰意冷,皮开肉绽。也可以带你领略快乐的颠峰,幸福的海洋。
   房内二人酣战结束,房外的安心也终于收回了心神。默默的离去。走到院子里,蹲在花园旁,拼了命的拔下花园里的小花小草,脑子里却不知再想什么,嘴里却只是嘀咕着:讨厌,讨厌,讨厌!
   林若言再次帮莫黎擦拭着泪水,然后是紧紧的抱拥。
   莫黎让自己全身放松的投进林若言的怀里,任他搂,任他抱。经过刚才的幸福,她甚至想放弃自己的计划。
   “莫黎,我爱你!”情到浓时,林若言的情话,说的很真诚。
   “我对不起你。”情到浓时,莫黎的实话,说的很哀惋。
   林若言以为莫黎还在好以为她自己变坏了,或者对以往的事情,忽然有所感伤自责罢了。抱着莫黎幸福的睡了。
   莫黎躺在这男人的臂弯里,她想让自己今晚彻彻底底的放纵一回。
   小处片刻,林若言下午还有事,自己起身,看着莫黎熟睡的面容,消消的想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去忙公司里的事,至于莫黎,他认为,他们已经和好了,他这回会尊重她,她什么时候同意回去,他什么时候接她回去。不会再勉强她。只要她同意,他愿意天天来这里报道。
   林若言的吻刚刚接触到莫黎的脸,莫黎的眼睛就张开了。看着林若言,搂着他的脖子,陷入长吻。
   “你别走,陪我好吗?”莫黎撒娇的声音,让林若言软了混身的骨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走了桃花运,温柔的莫黎,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变得越来越懂得讨男人的欢心了。
   林若言再次躺回床上,本想搂着莫黎说些贴心的话,让两人的感情以最快的速度回温,哪知那莫黎自己欺身过来,大腿不安份的挑逗着他的……
   又是一番酣战结束,林若言汗水淋漓,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浸透了床单,躺在床上,林若言觉得莫黎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鼓惑了。
   她想掏空他吗?他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体力上不一定得受得了她的再次挑逗了,林若言这回,开始有点自卑了,以前,都是以一个绝对男人的感觉看待莫黎,在这种事儿上,更加男人。没想到,莫黎狠起来,莫黎要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满足得了的,当下对莫黎刮目相看。这女人,还真是如狼似虎啊。
   不过,她这如娘似虎的浪荡样子,林若言倒是喜欢的不得了,搂在怀中,揉着她又暖又软的身子,林若言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此时。幸福,温馨,安全。
   刚刚已经小睡了一会,两个人都很清醒,谁也睡不着了。互相抱拥着躺在床上说着情话。
   林若言的电话响起,林若言知道,公司有事正等着他处理呢,起身去取电话,却被莫黎紧紧搂住。
   “你今天只陪我。”声音是撒娇,语调很坚决。
   林若言停了一会,这莫黎何时变成了一个小妖精一样的女人,居然会央求他不去上班,不去管公司里的事,而只是为了陪她了?其实,林若言一直希望莫黎这样,为了贪欢,而央求他不要走。而以前的莫黎,太过于懂事了。男人的骨子里,其实很犯贱,所以坏女人很吃香,就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道理基本相同。
   还是拿起了电话,在电话里简短的吩咐了几句,林若言挂断电话,关了手机,他今天,只陪她。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
   莫黎起身,披了一件睡衣,体贴的对林若言说:“你等我一会,我去准备饭,你该饿了吧。”
   林若言发誓,这辈子只爱这女人一个,这辈子独宠这女人一人。她太体贴了,她怎么知道他现在饥肠辘辘,她怎么知道,他如果再不吃饭,可能一会真的没有精力去满足她了。
   微笑着放开她的手,莫黎娇巧的低头讨吻,林若言大方的轻吻她的脸她的唇。
   莫黎出去了,林若言心花怒放。太爽了,莫黎现在真是太爽了。身为一个女人,现在莫黎,实在太能让男人爽了。
   忽然听到不和谐的吵声,安心那大嗓门好像在质问莫黎:姐,你想让姐夫精尽人亡吗?拜托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我可是光棍一根,我可以形单影只呢!你们还真讨厌!
   林若言听的皱起了眉,这小姨子,也太不知羞了。不过,莫黎的变化,跟这安心有没有关系?莫黎平时,绝不是这么放浪形骇的女人啊。总之这安心,林若言一直觉得,她永远是好坏参半的人一个。
   莫黎再次进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餐盘,上面的食物让林若言流出了口水。已经好我没吃到莫黎亲手做的饭菜了。
   莫黎做的东西,他没有不爱吃的。因为,莫黎一直都只为他一个人活着,就连做饭都是只为他一个人学的,学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色。他不爱吃的,她也不会做。
   喝着莫黎送上的清酒,把所有盘盘碗碗里的食物打扫一空。林若言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的他有点怕。都说乐极生悲,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样的好日子,他想天天过。他真的怕这只是一场梦。
   把餐盘放到一边。两人再次抱拥在床上,紧紧的贴着,不说话,却情意绵绵。
   林若言一直在猜,莫黎到底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但经过莫黎三番五次的索爱以后,林若方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他简单的归纳,莫黎应该是误食了什么春药了。这么简单的想,真好。
   一天的缠绵,让两人筋疲力尽。让两人睡的很沉。

第 84 章
 
   一宿的痴缠,莫黎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林若言的精子。她想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因为她累了.
   虽然她发现,这男人还是能轻而易举的牵动她的所有情丝,所有心思,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能够随时随地,轻而易举的带给自己无尽的伤害与折磨.
   爱到了一定的深度,哪怕只是冷落,也会是一种伤害。当爱已不只是爱那么简单的时候,它的身上被加注了很多期望,很多要求.所以它很沉重.无法轻松.他们的爱,太沉太重了,已经不是只要忠诚,只要体贴就可以满足的了.林若言是她的所有,她的全部,所以,她可以承受别人给自己的伤害,却无法承受林若言的给她的伤害,他是这世上最应该疼她,爱她宠她的人啊,可也是世界上,最能伤她的人.不想变成恨,怕恨也会变成一种爱.这种爱,已如毒品一样,侵蚀着莫黎的五脏六腹.莫黎知道,自己必须要戒了它,戒了他.
   莫黎告诉自己,在以后的人生中,还会有很多坎坷不平,就算她肯乖乖听话,就算林若言对她疼宠不断,但还是会有许多的外力,来干扰他们,来给他们制造更多的伤害与悔恨,比如林若言的家人,比如自己的偶尔不满,比如……她不想再给任何人,任何事制造机会伤害自己了。
   与安心一起逃离这些可怕的男人吧,可以从今以后,就让安心脱离被人虐打关押的悲惨境地吧,也可以让自己重新过自己的安静生活。她现在只想一辈子照顾着安心,她把安心当成了情感的寄脱,她还得要一个孩子,一个让她甘心付出自己的一切去照顾,去疼爱的孩子。但她没打算再要别的男人,也无法再接受别的男人了。所以,她一定要在今晚得到林若言的孩子,这样,她的后半生可以看着这个孩子,回忆孩子的父亲了。
   早早起床,亲手给林若言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都是他喜欢吃的,都是他最爱吃的,端到他面

第40回

前,喊他起床。
   林若言有点受宠若惊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前几天还哭着喊着要离婚要分居的莫黎,现在表现得又如一个十足幸福的疼爱老公的好妻子。他有点适应不了,但也都一一接受。
   “我一会跟安心出去逛逛街,你钱夹拿回去吧,里面还有很多证件信用卡之类的呢,里面的现金我拿走了。”莫黎一边帮林若言挑着鱼刺,一边小声的跟林若言诉说着,好像一个妻子在早饭时跟丈夫在闲聊一样。
   “好,我那还有点现金,一会儿你全拿去。”林若言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已经开始转悠了。莫黎这两天的表现太奇怪,太反常了, 很多事情,让他不得不多想。
   任莫黎伺候着他吃完早餐,又由着她帮自己穿戴整齐,看着她像一个日本小女人一样的送自己出门,站在门口对自己挥手,林若言表面上不动声色,随着莫黎喜欢而配合着她,坐进车里跟莫黎微笑挥挥手,车子离开别墅后,林若言的脸上阴雨密布。
   肯定有事,这里面肯定有事,林若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思考.莫黎很乖,一向很乖。但她却有着自己独特的乖法,绝不是这种乖。她的乖法应该是,不声不响的任由林若言随便摆弄着她,控制着她,不反抗,不埋怨.还会努力配合,怒力奉迎着.这样才对,这样才是真正的莫黎。
   而从昨天到今天,他见到的莫黎,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变成了妖野的精灵.的林若言没有那么天真,会认为这是莫黎回心转意的想讨好他。那不可能,能让莫黎如此改变,这么用功的侍候自己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丫头应该有事,很大的事。
   他现在实在还想不出莫黎能有什么举动,但他知道,必须比以前还要加倍的防范,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吩咐了手下人,好好盯着,如果姐妹俩要出去逛街,一定要盯住。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逛街,林若言冷笑一声,莫黎啊莫黎,你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如果是太聪明了,就能算出韩悠日不会怎么样太为难安心,大不了就是打一顿,骂一顿,再扔回狗笼子里关两天,安心说两句好话,认个错,也许这些处罚都能躲过。所以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太紧张的,男人的心,有的时候比女人还软,男人的耳朵,听到顺了他们心思的好话后,都会软,软了耳,软了心,你们还用得着怕什么?
   如果是太笨了,那就是想借逛街的机会,找个什么方法,再次逃离。
   林若言偏向于后一个,他的莫黎,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女孩子。那安心,虽然表面一蹦精杠灵的,可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聪明谈不上,只能算是讲点义气,有点胆子吧。
   林若言想到这,马上拿起电话,想再调些人手过来看着她们,应该就在今天吧,莫黎应该很快就有所行动了。今天下午,如果莫黎真的没有任何行动,那么,他会屡行自己的承诺,送安心安全的离开,让韩悠日找不到她。所以,今天,绝对是关键的一天。
   坐在办公室里,林若言开始密切的观察着今天的一切。
   上午九时许,得到手下的报告,莫黎与安心离开家门,坐着自家的车离开了别墅,前往本地最大的商业城,一路都有人尾随着。姐俩也好像真的只是为了逛街买些准备跑路的备用东西。
   报告的很频繁,也很琐碎。林若言看着手下一一跟踪列出的购物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九时四十分,在店,购买牌运动服两套,其中红色,蓝色各一套。
   九是五十八分,在店,购买运动鞋1双。
   十时二十一分,在店,购买内衣N套。
   十时四十分,在店,购买背包一个。
   ……
   林若言哭笑不得,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告诉属下,这些细节,只要在最后列出一名单就可以了,不用她们刚买了什么,马上就报备过来,没那个必要。苦笑着想,他只是担心她有什么逃跑之心,并不再乎她花了多少钱。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想起了昨晚的温存,想起了莫黎如妖如灵一般的对自己无尽的索求着。在自己身下发出一次又一次的邀请。林若言喜欢,真的超喜欢。被心爱的女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爽。
   他的手下,还真听话,果然半天没人再打扰他了,让他自己发白日梦发了好久,直到秘书小姐进来,才惊醒了他,从昨晚的激情里回味过来,林若言瞄了一眼时钟,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难道这两个女人还没有逛够?
   林若言给手下打电话,想问一下莫黎现在的行踪,他好安排一下,中午要不要一起时餐。这电话打过去后,林若言砸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心是疼的,很疼很疼,他在心疼自己,只是在心疼自己。
   他的手是抖的,无法自控的抖,他无法相信,真的无法相信。
   原来他也是会哭的,也会有泪,林若言把办公室的门锁住了,把自己锁在里面发疯,眼泪这东西,在他眼眶里一直打转,他不想让它们流下来,他是个男人,男子汉,他不应该有那东西,可是,它们就是出现了,林若言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受伤了,如一个受了伤的的困兽一样,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怨恨着自己的不公。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莫黎,莫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为什么把你自己的后路断的如此撤底。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林若言,很平静,平静的让秘书安排保洁人员清扫一下办公室。
   然后开车前往莫黎的别墅,走了进去,重新来到昨晚温存的床边,抖着手摸了摸那张大床,上面已没了昨晚的温度,好像昨晚只是梦。
   不敢再那房间呆下去了,林若言怕自己再次疯狂。
   走出房间,看了一眼这房子,林若言大声笑着。结束吧,都结束吧。
   扔下手中的烟,林若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可怖。开着车,车里还有两桶汽油。
   爱情,没了!他知道,爱这种东西,真的伤到了他。所以,既然没了,就不再去想了,不管能不能,都不再去想了。车子停在了那处海边豪宅,那个他专为莫黎而置的海边豪宅。解散了所有里面的佣人,一把火,毁灭了一切。
   坐到海边,林若言看着大海,身边是两瓶酒。一边喝,一边哭。
   林若言的外公坐在院子里的竹摇椅上,一手拿着一把精巧的紫砂茶壶,一手把玩着两个玛瑙圆球,脸上全是老奸巨猾的笑。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他昨天一早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莫黎的电话。
   “我是莫黎,我想离开他,一辈子离开。”
   ……
   “明天上午十一点,会在商场进行一场扫黑打飞的活动,被黑社会骚扰过的老百姓,可以到商场保卫科去投诉一下,会得到最妥善的处理。”
   ……
   简单的两句话,注定了林若言的悲哀。
   老头子现在觉得,这莫黎很聪明,还知道这种时候,找他是最好的人选。孺子可教也,比他那个外孙子识实物的多。
   等到下午,等到傍晚,都没看到林若言兴师问罪的身影,老人家有点失望,怎么这外孙子这么沉得住气?还是他没猜到,莫黎的失踪跟自己有关?
   当得知外孙烧毁了两座价值不菲的别墅时,老人家很心疼,不屑的嘲讽道: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莫黎走了,真的走了,坐着专机,带着一颗沉重的心,远飞异国。
   安心走了,真的走了,坐着专机,带着一颗茫然的心,远飞异国。
   韩悠日的人来了,被林若言砍了回去,用最原始的片刀砍了回去。
   当韩悠日终于处理好了英国的一切后,亲自飞回中国,找到林若言的时候,却被林若言一拳狠狠打倒在地。

第 85 章
 
   韩悠日不相信林若言的说词.
   诺大的酒吧里,只有两个男人,却放着震耳欲聋的喧嚣音乐.
   韩悠日绝不相信,裘安心会真的离开自己.他还在当林若言在开玩笑.
   “你们祖孙俩斗气,最好不要别牵连无辜。”韩悠日边说,边通过吧台的反光面看自己可怜的眼睛。已经被林若言一拳打的可以媲美熊猫了。当然,他也马上为自己的打造出一个同类。
   林若言的鼻子孔还塞着纸巾,整个脸上的挂花程度,远比韩悠日要多的多。
   他自己在讨打。他在疼痛中的找解脱。当韩悠日与他对打的时候,他的身体很痛,跟心一样痛的时候,心痛,就不那么单一,不那么突出了。
   “不说了。你爱信不信。这是事实。”林若言大口的喝着酒,在这震耳欲聋的音乐里,他能让自己稍微麻木,不去想事情。因为头被轰炸的是茫茫然的一片,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隙。
   “事实?事实就是莫黎拐走了安心。”韩悠日郁闷加不爽到了极点。裘安心胆子不小,不会吓的远走天涯,让人无从寻找的。
   “是。又怎么样?”林若言边说边哈哈大笑。看到韩悠日,他才发现,原来,这事的受害者不只他一个。太好了,原来还有个难兄难弟。拍着韩悠日的肩膀,林若言笑的很嚣张。
   “能怎么样,找呗。”韩悠日看到林若言现在的样子,知道这事肯定不是假的了。喝下一杯酒,不再跟林若言较真了。这男人疯了。韩悠日在想,自己过一阵子会不会也疯掉。
   “你找吧。我累了。”林若言正过身子,拿起酒瓶往自己喉咙里倒。以前,莫黎在的时候,他从来不敢这么由着自己喝。因为莫黎说过,他酒醉后,脾气很坏,酒品很差,手上也没准,经常第二天清醒的时候,看到一身伤痛的莫黎。自那以后,他不敢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喝酒了。他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偷偷戒酒。因为不想莫黎挨无原无故的毒打。如今,不用了,那人已经死了,是的,就当她死了。
   韩悠日很后悔为什么要跟林若言出来借酒消愁。
   跟林若言相比,他也很愁,可是,他得照顾那可怜的被老婆耍弄了的傻男人。
   对打过后,两个人互相扶着来到林若言的酒吧,清了场,放了员工的假。林若言把音响开的巨响,找出来最烈的酒,与韩悠日共饮。而此时,韩悠日需要为这顿酒买单了。可惜不能用钱或信用卡,只能用自己的体力了。
   扶着醉成一堆烂泥的林若言走出酒吧,韩悠日为自己找的这苦差事再次大呼倒霉。
   从林若言的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把他扔在车上,打算自己开车把他送回去。
   韩悠日已经从自己安插在林若言身边的人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了。安心确实在从飞机上逃出来的当天就来找莫黎了,一直安安生生的呆在莫黎闹分居的那栋别墅里,没什么大动静,好像天天就是种花养草姐妹闲话家常而已。可前几天逛了一次街,林若言本来是安排了人手跟着的,哪知那天警察忽然搞什么扫黑打非行动,没见扣别人,反倒把林若言安排跟着莫黎和安心的手下全扣下了。紧接着,林若言烧了别墅,毁了那栋连韩悠日都非常喜欢的海边别墅。
   韩悠日明白,林若言没那么不小心,林若言的手下也不会再跟随莫黎与安心的时候,表现的太嚣张,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应该是林若言那老顽固的外公所为。
   林若言自事发以后,每天活的很正常,白天上班,晚上回林宅跟父母住。也没去找他外公兴师问罪。由此可以看出,林若言很伤心,只是伤心,不是愤怒。
   韩悠日同情的看着那男人,他明白,林若言一定也猜出来了,这次,他外公只是一个踏板而已。是莫黎自己找的踏板。林若言这个可怜的男人,被自己的女人出卖了,被自己的女狠狠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掴了一巴掌,带着美丽微笑的谎言,如明晃晃捅过来的刀子一样的伤人,一样的恨人。
   车开往林宅的路上,林若言醒了,喝了太多的酒,身上可能是太热了,在夜间混着露水的冷风中,脱了上衣,赤着上身,站了起来,车子是敞蓬的,韩悠日刚刚还觉得有点冷,哪知这人却光了上半身,露这两点站在风中任风吹,他一手拉着林若言,想让他注意点,随然是夜里,随然过往的人不多,可是你自己也冷啊,这么开车也不安全啊。
   “我不幸福,我不幸福!!”林若言在风中挥动着自己的衬衫,大声的喊着,嘶喊着,喊的声音变了调,喊到嗓子再也喊不出来。
   韩悠日听到这四个字,明白此时林若言的心里,很苦。是很苦。
   车开到被林若言烧毁的海边废墟处,韩悠日停了车子。做为朋友,韩悠日觉得应该让林若言发泄一下。
   被自己的女人如此耍弄,什么滋味?韩悠日明白,韩悠日刚刚经历过。只不过,安心玩的很有度。安心所玩的,都是他可以处理的,解决的,他能承受的。本想着找到她训两句打两下解解气就得了,哪知跑的无影无踪了。
   只是这莫黎,这次显然是把事做绝了。她把林若言推到什么境地了?林若言刚为了她公然跟外公在所有人面前闹绝裂,闹的是多么的坚定,多么的轰动。结果呢,不到半年,这蠢女人居然去找林若言的外公帮忙逃离林若言的身边。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讽刺,这会把林若言推到何种尴尬的,让人耻笑的境地。
   林若言吼的没力气了。从车上步履蹒跚的走了下来,跪在废墟上,把头埋在手间大哭。哭的惊天动地。
   韩悠日也想哭,不过他现在比林若言能强些,毕竟,安心是一个人在玩弄他。他可以理解我安心在跟他逗着玩儿。所以能够自我安慰一下,然后计划着怎么去找到好两个欠揍的女人。是的,他得找。没了安心,他没意思。没了安心,好像没人能跟他这么玩了。以前,安心依赖他,现在,他发现他越来越依恋安心了。有安心在身边,很安心不说,也很开心。
   林若言哭了一会,嚎了一会,借着酒劲,尽情的发泄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海边走去。韩悠日坐在车里开他发疯,自己抽着烟,想那老头子会把这姐俩送到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会是他们俩都找不到的地方呢?韩悠日让自己马上进入角色,站在那老头的角度想整件事。
   林若言哭完,觉得心里总算轻快些了。开始狂笑。笑这一切,他认为最亲的人,伤他却是一点折扣都不打啊。向海边走去,任冰冷的海水浸到自己的小腿,真舒服。刺骨的冷意,让林若言觉得舒服多了。冷到心都麻木了。
   韩悠日忙跟了过去,他怕林若言别在想不开自杀去。
   林若言走到海水及腰处,就停了下来,他不想死,也不会死。他还有很多事没做,没看到。所以不会结束掉自己这残余的躯壳。他只是想麻木一下自己那刺痛的心。
   韩悠日看他停了下来,也不再跟,坐到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叹气,他还没死心,他也没绝望,所以,他现在还是相信,自己早晚能找到那姐俩的,只是时间问题,生气归生气,谈不上伤心。
   林若言作到了后半夜,冰冷的海水,基本麻木了他所有知觉。靠着仅有的动力,林若言慢慢向岸边挪了过来。走到海边,身体直直拍到海水里。
   韩悠日认倒霉,谁让他是这男人的难兄难弟呢,只能扛起他,已经冰到如死人的他。把他扔到车上,没开往林宅,而是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送到医院,找了一张林若言的名片扔给大夫,转身离开了。
   在这里,帮不到林若言什么。而他的存在,还会时刻提醒林若言,莫黎与安心曾经的存在与现在的叛离。
   借了林若言的车,开回韩家。一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在思考,林若言的外公确实有通天的本事,可以把这俩人送到任何地方,可是,什么地方才是他与林若言都找不到的呢。韩悠日很自信自己的能耐,他相信林若言也不会是个太弱的人物,那么,林若言那老狐狸一样的外公会把这俩人送到什么地方才会逃过他们俩的追查呢?
   车子没有开回韩家,而是开到了韩悠日自己的外公祝九霄的别院处。这种时候,韩悠日本着老头才能了解老头的想法,他想去碰碰运气。
   祝九霄没想到这么晚了外孙还会来,被吵醒的心情,很是不好。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韩悠日面不改色心不跳,很平静的口气,把事情讲给祝九霄。然后讲出自己的疑问。
   “你说,什么地方,能让我们俩很难找到,或者干脆找不到。”
   “鬼门关。”祝九霄很直接的告诉了韩悠日,林若言的外公,他听说过,心狠手辣的主儿,狠毒劲不亚于他们这种混黑混了一辈子的人。他们还会讲些义气之类的,可那老头,连义气都不讲,狠毒的手段,让他在仕途上畅通无阻。
   韩悠日心慌了,坐不住了,其实,他也隐隐约约的想到了这一点,如果那老头真这么做了……韩悠日起身告辞。心乱的没边了。
   “回来!”祝九霄看出外孙已沉不住气了,怕他这个时候去找那老头的晦气,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的孙儿不一定能斗的过那沉浮宦海多年的老家伙啊。
   韩悠日现在心里也没数了。他在林若言发疯的海边就想过这事,哪里可以让他们永远找不到?灰飞烟灭后,他们就真的永远也找不到了。他想到这点,却不敢面对,老是侥幸的想是自己胡思乱想。如今,这祝九霄一语说中了他的心里,他怎能不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放心吧,现在应该还活着。”祝九霄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韩悠日眼睛看着室外,心里乱做一团,也不吭声了,只是在想着安心。还能看到她吧?一定还能。
   “我就算再讨厌安心,安心就算挡了我的路,碍了我的事,我也不敢轻易要她的命的。知道为什么吗?”祝九霄摆弄着小巧的茶具,一点也不着急。
   韩悠日没了往日的机智,坐在那里,看着外公,不答话。因为不知道怎么答。
   “投鼠忌器。”祝九霄缓缓说出这四个字。
   韩悠日仔细琢磨这四个字,想着林若言近日的表现。
   “安心莫黎的死活,现在全掌握在林若言的身上。他外公膝下无子,这一辈只有他这么一个亲外孙,当然不会自绝生路,跟林若言闹的太僵了。那莫黎自小跟在林若言身边,感情自然深厚,所以,轻易那老家伙是不会往绝了做的。”祝九霄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完全是按自己的思维想。这两个老头的境遇很是相像。
   韩悠日点头称是,心里稍感宽慰,但现在也是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做。
   “你现在就等吧。四下放些人手去找找,但别逼得太急,更别去逼那老家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祝九霄说完,自己先进去休息了。他相信,韩悠日会听明白自己的话的。
   韩悠日坐了一会。怎么想怎么悔,当时自己就算劫机也应该让飞反航才对,唉……
   祝九霄躺在床上,也在愁,这孩子这么魂不守摄的,枉费他当年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去训练他了。如今,碰到个女人,就全然失了当年的睿智了。
   正在郁闷的时候,听到自己的门被推开了,然后,韩悠日直接侧身躺下。
   “不走了?”
   “累。”
   “还有房间,比我这硬床舒服多了。”
   “害怕。”
   “你这臭小子。”祝九霄狠狠踢过去一脚。嘴上却笑的咧开了花。
   “外公,要是安心死了,我就来跟你混,一辈子当个假和尚。”
   “滚,谁是和尚,我当年英勇着呢,再说了,我可是对得起祖宗的,有人管我叫爹。你呢,你想绝后?”
   “我不行,没了安心我阳萎。”韩悠日说完,给自己找了被子盖上。
   祝九霄真想一脚把他踢下去。这小子不去找人,跑到这里气他干嘛?
   韩悠日睡了,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帮他找人去。让两个老头去PK吧。
   祝九霄早早起床,开始翻自己以前的电话薄。
   林若言的外公,应该姓严吧,是的,没错,就是他。
   韩悠日醒来的时候,如愿看到床上的个公,不见了。
   他不是要为难老人,而是,事关安心,他不敢出手。他知道,外公有个朋友,跟那严老爷子,似乎是旧识。
   那个烽火年代出生成长的一群人啊,他们终有他们自己的手段与做法。韩悠日不想拿安心的安全开玩笑。

番外-一段旧情(上)
 
   烽火连天的岁月中,有没有真爱?
   祝九霄可以很豪气冲云端的对现在那此每个天天叽叽歪歪声嘶力竭喊着“爱”的年轻人哈哈哈大笑三声的说:有!
   他的一生中,曾经深深的爱过一个女人——夏小谷。
   在一片深不见指的漆黑之中,那绝对是一抹七彩的阳光。
   曾经,小谷是他的媳妇,童养媳。陪他渡过他最美好的童年。在那个镇子上,祝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他是祝家的小少爷。
   小谷很美,对生活永远都是那么充满希望,那么有朝气。
   小谷很善良,从小生活在祝家,一个童养媳的身份,难免偶尔受些委屈,可每次都会哈哈一笑,一笑带过。
   小谷很恿敢,祝家家道中落,祝家一败涂地,祝家族人仗势欺人,欺负祝九霄年少无依,欺负他刚刚丧父,冤枉他母亲不守妇道。在一片铺天盖地的质疑与鄙视中,只有那曾经与他一起嬉笑玩闹的小小童养媳,紧紧护着他,横眉冷对一群如狼如虎想霸占祝家微薄产业的所谓族人。
   小谷很坚强,她领着比自己小三岁的丈夫,离开了那个家,挥别了曾经的辉煌,对锦衣玉食的生活,无所谓的说了声BYE——BYE!那还是她陪祝九霄念书时,听西洋先生的讲的。
   这一切,祝九霄记的清清楚楚,他还记得,小谷那时,有多么洒脱,有多么的神气。在一群不屑中,领着他,昂着头,走出了那个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十二岁,他失去了家,却也永远爱上了一个女人。
   他以为他以后会娶他为妻,他以为他会给她一个幸福的一生。他以为,只要他长大,他就会成为她的神,她的天,她的一切。可是,他错了。
   长大,不代表着力量。长大,需要时间,他还没得及真正的长大,时间还不容他拥有男人的力量,就只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含泪对自己说了声BYE——BYE!
   她走了,一身大红的嫁衣,一脸不舍的泪水,她嫁给了她的顾主。
   为了养他,为了养活他这个小丈夫,为了他有朝一日能有所成,能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为母报当日之仇恨,她带着他,跋山涉水来到那座霓虹闪烁的都市,她用自己身上他母亲当年给她的一只翡翠镯子送他进了当地的学堂。她告诉他,要好好干,她的以后,全依仗他了。小小年纪的九霄,意气风发,其实,他在依仗她,小谷不说,九霄不认。
   她对他说,她找到了工作,一个帮人家带小孩儿的工作。他心疼她的辛苦,但面对现实,却也只能低头不语。他发奋图强,他珍惜她给的每一分钱。他对自己说,要快点长大,要快点自力,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要给她最温暖的家。
   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媳妇成了别人的媳妇。除了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挽留?
   小谷走了。离开了她的小丈夫。嫁给了她带的另一个“小孩儿”——军阀家的二少爷。一个比她还大三岁的坏“小孩儿”。
   当她终于说服了她的丈夫,让她回去看看她曾经的小丈夫,如今的小弟弟时,却只见人去屋空,不见九霄的影子了。
   她坐在地上哭了,哭的昏天黑地,哭的惊天动地。
   “九儿啊,九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姐是为了啥啊?为了啥啊?”一声声的质问,诉不尽的心酸。
   她还是被带了回去,不管她如何不舍,不管她怎么抗拒,她不得不屈服在二少爷,也就是她的丈夫的马鞭下,马鞭把她打倒在地,骑在马上的丈夫,伸手把她捞起,扔在马背上,绝尘而去,没有怜悯,没人怜惜她们曾经的那段情。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她偷偷跑了出来,站在军阀的豪华大屋前,她在心底说了声:BYE——BYE !
   她要去找他,她要对得起当初对他娘的承诺。她要对他说:九儿啊,我是不得已啊,我是为了你啊,你别怪我,你别怨我,其实,我想嫁的,还是你。
   她还记得,一路颠簸中,十二岁的他,如何故做大人样,如何体贴,如何顶着泪颜还要对她说:我会照顾你,我会让你过好日子,比以前家里还要好的日子。
   她还记得,一咱颠簸中,十二岁的他,饥肠辘辘的他,手捧着热呼呼的馒头的对她说:我不饿,你吃吧,你们女人,娇!
   小小年纪的他,苦难的环境中,还能对她说:你们女人,娇!还能容她“娇”,她是感动的,她是刻骨铭心的。
   所以,她为他情愿受苦,所以,她为他情愿为奴。可天不从人愿啊,老天不肯容他们时间,不肯容他长大。那个豪门公子,那个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的二少爷,居然会对她示爱,会对她说:给我吧。
   她不从,她不愿。可是,她争不过,抗不过。她的那些微薄力气,对一个常年泡在军营里的男人来说,比杀鸡都容易。
   她躺在那张宽敞的大床上,流着眼泪,闭着眼。
   “九儿啊,九儿啊,姐不干净了,姐不配给你做媳妇了。”
   只这一句话,却惹了二少爷的雷霆万钧。
   “九儿是谁?你是谁的媳妇?”本就冷硬无常的男人,刹那间,变得更加面目狰狞。
   “九儿是我弟弟,也是我丈夫,我从小就是他的媳妇!我做奴做婢都只是为了他,我伺候你,我做你家的仆,都只是为他!”愤怒的小谷,无畏的大喊。披上自己的小褂,穿上自己的花裤想逃出这她亲手打扫得窗明几净,却也肮脏无比的屋子。
   却被人如猫捉老鼠一样的耍弄。
   仅一只手,仅一只手,就可以翻云覆雨,让她抗拒不得。
   脚踝被床上的人紧紧的握住,可怜的小谷,无力的趴到了地上。
   手稍稍使力,瘦弱的小谷,就被人倒提了上去,又被扔回刚才的被窝。
   “想不到,我这屋里还出了个烈女!我居然找到了一个讲情义的烈女!哈哈哈哈……”二少爷再次欺了上去,压在小谷身上,看着她挣扎到无力,看着她汗水淋漓下,一张俏脸上,写着请求,写着哀怨,写着无尽的恨意。
   越挣扎,越无望。小谷被残忍的蹂躏到天明。
   二少爷走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世界很大很大,大到他可以无视被他刚刚毁了全部世界的小谷。
   混身疼痛的小谷想起身,却发现已是全身无力了,一宿的蹂躏啊,一个初经人世的十六岁女孩啊。
   可是,她哪里知道,等待她的,不仅仅是她的心痛,她还让另一个女人,同样心痛。
   二少爷的未婚妻。
   门当户

第41回

对的大家闺秀。暗恋着那个英俊潇洒的二少爷,痴情的等待着为期不远的婚期。却看到了自己未婚夫的床上,躺着一个混身吻痕的丫头。
   她的尖叫,她的哭泣,她的不知所措为小谷招来了无尽的折磨。当祝九霄坐在学堂里听着家国大事,学着治国之道时,他的那个姐姐,她的媳妇正承着屈辱与痛苦。
   小谷只着红色的小肚兜,素色的褒裤被反吊在大树上,承受着唾弃与鞭打。一个勾引主子的下贱娼妇。
   “呸!向来只有狼咬人的道理,你们却要我去承认,是我咬了狼?跟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狼比起来,我比你们谁都干净!”奄奄一息的小谷,被人逼迫着要她承认她的浪荡之举,承认她的妄图以色诱主,一步登天!死都不怕,她怕过谁?
   又是一通疾风骤雨般的皮鞭抽在小谷单薄的遍布青紫痕迹的盈弱身子上,小谷咬着牙,咬着唇,最后,在一群叽笑与不屑的议论与嘲笑中,她选择狠咬了自己的舌头……
   耳边的惊呼声,脸上的热度与指压的力度,让小谷无法咬断自己的舌头,无法选择懦弱,无法逃离这肮脏的世界,耻辱的一生。
   “还不给我放下来!找大夫!”二少爷的声音,响在小谷的耳边,一阵急火攻心,鲜血上涌,狠狠的吐在那个毁了他一生的男人脸上,然后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的小谷,躺在那张让她失身的床上,周围的一切,却已变的软语温存了。
   平时看不她这个小丫头的大丫头们,个个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平日里对她指手化脚的管家与老妈子们也都唯唯诺诺的赶来问候着。
   口口声声“给二少奶奶道喜了”让她知道,她的婚期就在月底。她的丈夫,就是那个毁了她,也救了她的二少爷。
   不容她说不,不容她反对,因为,她必须说:我愿意。
   “小谷,小谷,你这名儿,是谁起的?”二少爷翘着腿,喝着茶,逗着鸟,坐在院子中,看着躺在躺椅上养伤的小谷。今儿,天气好!所以,让人把她抬出来,晒晒太阳。
   小谷身上的伤刚刚结枷,一动,就疼。被人轻轻的抬出来,晒着太阳,真舒服。她还想着,等她养好了伤,偷偷跑出去,去找她的九儿,她们会再次远走他乡,离开这恶魔一家。
   “应该是你爹吧。你爹娘呢?死了?是啊,一定是死了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做人家的童养媳呢?”二少爷自顾自的说,一点也不尴尬。他知道,这女人不会理他。这女人很烈,烈女子,都是好女人,只看怎么调教了。
   “童养媳而已,有什么感情呢?你犯得着这么拧吗?”小谷越不从,二少爷越有兴趣。
   笑了笑,二少爷站起身来,打开鸟笼,放出笼子里的一只鸟。鸟儿自由了,飞到蓝天中了,可很快,又飞回来了,因为听到另一只鸟的哀鸣。被二少爷握在手中,狠狠的握在手中动弹不得,奄奄一息。
   “瞧瞧,我这屋里,不只出了个烈女,连鸟儿,都这么重情义。”二少爷笑谈着,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进了小谷的心。
   小谷闭上眼,不听他的嘲笑,不看他的恶行。那只鸟儿,快死了,小谷心疼。可是小谷知道,那只鸟儿,不是鸟儿,是小九儿,是她的小丈夫。
   二少爷看了一眼小谷。也不强求,把那差点被掐死的鸟放进了笼子里,另一个小鸟也重新回到了笼子里。关上笼门。两只小鸟正靠在一起瑟缩在一起。
   抬起小谷的下巴,邪恶的说了句:我就喜欢刚烈的!
   二少爷走了,剩小谷一个人躺在这里去回味,去感悟。
   婚期越来越紧了,小谷越来越乱了。月底了,该是每个月去见九霄的日子了,该是每个月给他送生活费的日子了。可是,她怎么去?她如何去?还是,去对他说“你的媳,要改嫁?”
   每天晚上,都会被二少爷拥在怀里入睡。很体贴的不去碰她,却要紧紧拥着她。
   她的伤好了,白晰的肌肤,一如以往。没留下丝毫的疮疤。
   他又带着她来到院子里,坐在竹椅上,看着他逗弄那两只鸟儿。鸟儿已经忘记那天的伤痛了,又相依在一起为他歌唱了。
   “准备准备,过两天,咱们成亲了。”有意无意的拔弄着鸟儿,逗的两只鸟儿在鸟笼里不安,在鸟笼里胡乱扑腾。
   “你等着跟鬼成亲去吧。”小谷已经慢慢了解了这个男人,脾气臭的要命,却喜欢装出一副我是君子的假样子。她不会被他一时的温存所俘虏,她知道,这个人,很小气。
   二少爷不再说话,只是对她轻笑摇头。
   再次打开鸟笼,然后坐在她的身边。
   “你猜,这两只鸟儿会怎么样?”
   “有骨气的,就一起飞走,金子做的笼子,还是笼子。”小谷昂着头,不卑不亢的诉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鸟笼。
   “你八成就是那有骨气的吧。”二少爷伸手捏着小谷的下巴调笑着。
   小谷甩开他的手,再次盯着那鸟笼。
   两只小鸟先是探了探头,几次想飞出,却终是退了回去。
   “看来,这两只鸟儿,是没有骨气的了。”二少爷轻轻吹了吹茶盏,看着小谷,心中得意。
   鸟儿,即是小谷。上次给那只单飞的鸟儿一个教训,他的手里紧握住另一只鸟儿,只要稍一用力,另一只鸟儿就会死去,另一只鸟儿就是小谷的那个小丈夫祝九霄。这两只鸟儿,都算是有记性的,只是不知道这小谷,是不是有记性的,是不是有悟性的。
   小谷坐在那里,看的着急,何偿不知,这两只鸟儿,是他借以警告自己的物什。看着两只鸟儿的退缩,急在心里,小谷走上前去,倒起鸟笼,逼着两只鸟儿双双飞向天空。
   看着高飞的鸟儿,小谷心里对它们寄予着自己的期望。飞吧,飞吧,自由自在的飞吧,别再做他人笼中的戏伶,别再做他人掌中的玩物。
   看着鸟儿飞走,小谷盯着二少爷,眼里是叽笑,是无力的叽笑。
   二少爷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仰头看着飞去的鸟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识抬举,自寻死路。”轻轻的说完这句话,二少爷吹了声口哨。
   经常被逗弄的鸟儿,听着平时主人喂食时的口哨声,居然放弃了自由,再次飞了回来。
   小谷心下悲哀,为了一口吃食,自由,到底算什么?
   两声枪响,两个鸟尸,被仆人拾起,齐齐的摆在托盘中,承到小谷面前,小谷只觉恶心反胃,把头扭向一边。
   又是那双手,那双可能颠覆她一生的手,狠狠的摁着她的头,强逼着她仔细的看那两只鸟儿的下场。
   “别让你自己步这两只鸟儿的后尘。不知道忠诚为何物的奴才,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冷哼声后,小谷的头,被狠狠的向下摁去。重力消失后,二少爷也扬长而去了。
   那两只小鸟,成了小谷当晚的晚餐。看着盘中的小鸟,清蒸的,很香,也保持着它们的原形,小谷还在反胃,心里不知骂了几千回那心恨手辣的二少爷。
   一群佣仆,陪着小谷进餐,说陪着,是好听的,其实是在监视着小谷用餐。
   小谷不吃,打烂了盘子,狠狠踩着盘子中的那两只鸟儿。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活该,你们活该!!”一边踩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骂。
   不知什么时候,二少爷已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在踩他特别送给她的晚餐。
   “我现在脾气果然变好了,你还真是个宝啊。那另一只鸟,我居然还放他飞在外面,忘了剪断他的翅膀,断了你的心思。”话说的不紧不慢,却字字敲打在小谷的心上。
   “你不是人,不是人!”小谷疯狂了,小谷快崩溃了。小谷被逼的无力可走了,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是不是人,要看你的表现了。”二少爷带着一脸的微笑,声音温柔得要命。
   小谷停了下来,抽泣着,跪到地上,拾起被她踩烂的清蒸金丝雀,慢慢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流着泪,咽了下去。不敢用牙齿触碰它们。它们已经够痛了。
   大红的嫁衣,沾满了泪水,小谷嫁了。

番外-一段旧情(中)
 
   小谷嫁了,为了她的九儿,为了她曾经的小丈夫。她嫁了。
   祝九霄傻了,像个傻瓜一样,像个不明真相的傻瓜一样的恨。于是,他走了,远离了这片除了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找不到他的小谷,哭了。哭的很可怜,哭的很撩人。哭的二少爷的心,都醉了。
   “想不到,你哭起来,都那么美。”二少爷抬起小谷的头,欣赏着带雨的梨花。
   小谷不哭了。她不想让他舒坦,所以,他喜欢的,她都不做。
   小谷很受宠,有二少爷护着,谁都高看她一眼。哪怕她出身低贱,哪怕她冷漠寡情。
   小谷怀孕了,二少爷喜的整天眉开眼笑,待她更加体贴疼爱。可小谷有恨,恨他强占了她,恨他拆散了好好的一对苦命鸳鸯。
   带着肚子里孩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在一个二少爷不在家的夜,小谷逃了。对着大宅门,她心底暗暗的说了声BYE-BYE!
   沿着小路,一路疾行。她要去找九儿,她要对他说:九儿,姐要嫁的人始终是你,姐心里的人,始终是你。
   天亮了,前方的路却依然茫然,九儿!你在哪啊???
   风起了,沉飞扬,马蹄声声,狗吠声声,惊了小谷。
   小谷跑啊跑啊,身边是高高的荒草,这是哪啊?哪儿是出路啊?
   小谷不清楚,但她知道,她必需跑,她一定要跑,她不能委身在那个拆散了她与九儿的仇人身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尘土的味道越来越清晰。小谷身上不停的抖动着,但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慢慢的蹲下身子,期望野草能替自己挡住仇人的眼。
   可马蹄声也停了下来,狗吠声吓得小谷抱紧了肚子。接着是脚步声,皮靴踏在松软的土地上,闷闷的声音,却在小谷耳里山响。
   遮挡自己的荒草被拔开了。二少爷的一张俊脸全是怒容。
   “贱人,回去看我怎么剥了你的皮。”小谷被二少爷一双大手,从草丛里扯着头发拽了出来。
   小谷不从,小谷哭闹,如孩子一样,哭闹着,叫骂着,踢打着。
   二少爷冷笑着,站在好里,任她踢,任她他,任她大声叫骂哭闹着。
   “不放我,就让我去死,我宁愿做那同死的鸟儿,也不要偷生在你的身边!!!”小谷大声哭喊着。九儿啊,你在哪儿啊?带我走啊!!
   二少爷被激怒了,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却终是没有落下。冷哼一声,让身边的侍卫把小谷架了回去。
   马,走的很慢,狗都被带上了嚼子无法再叫。小谷,被两边的士兵搀扶着,慢慢走向了那个深宅大院,那个困住她无法自由飞翔的牢笼。
   二少爷食言了,他没能让小谷看到,自己的皮被剥下的样子,没有责骂,没有审问,没有拷打,她只是被关进了马房,小谷发现,有钱人家的马房真好。通风好,光线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都不像马房了。躺在柔软的草垫子上,还有淡淡的青草香,晒着充足的大太阳,小谷觉得,这里,好过那香闺软榻。
   好心的小丫环,偷偷送来饭食,小谷吃的津津有味。九儿啊,姐争了,姐也抗了,虽然没成功,姐心里却好受了。
   夜晚,看着星星,小谷心里感谢着好心的人们,平时冷冷淡淡对所有人,居然还有人想着为她送一床暖暖的被子。
   二少爷站在远处,跟在他身后的,是刚刚给小谷送了晚饭的小丫头,与给小谷送去软被的老妈子。
   “二少爷,既然舍不得二少奶奶受罪,就饶了她吧,她肚里,有您的骨血啊。”
   二少爷冷哼一声,吩咐着二人,小心在远处伺候着。自己转身回房。
   躺在没了小谷的大红婚床上,闻着淡淡的清香。小谷啊,小谷啊,你啊,是在犯贱,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就为了不愧对那祝九霄?我倒真要会会,这祝九霄了。
   在马房里关了三天,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小谷觉得自己这是在为祝九霄守着什么,为她的九儿守着些许的尊言。
   太太亲自来请了,虽然不喜欢这儿媳妇,但此时的她,确是儿子的心尖肉,儿子的心头宝。此时的她,有了身子,有了她家的骨血,也是唯一的骨血。
   大少爷,早夭了。二少爷,只有这一房妻室。小少爷,年纪尚小,还未取妻。她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却也拗不过儿子的恳请。
   “小谷啊,去跟你家爷们认个错吧,低个头,求个饶,离开这马房吧,这儿的环境,对你不好,对你肚里的孩子更是不好。他千不是,万不是。他还是你肚里孩儿的亲爹,你千有理,万有理,你终究已是他的人了。就算放你出去了又怎样呢?难道要你那“弟弟”守着你一辈子?他愿意吗?他能愿意吗?这,对他公平吗?”
   小谷流泪了,是啊,她这残枝败叶一样的身子,拿什么要九儿守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这不公平,这对九儿,一点也不公平。九儿,应该有更好的一生,更好的女孩儿,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人。
   “不,我没错。”小谷执拗的很。她不去痴望她的九儿了,不代表,她就能安逸的重归鸟笼,做一只衣食无忧,任人宰割的鸟儿。
   太太走了,气的哆嗦着走了。这丫头,也太不识抬举了。为了迎娶她进门,得罪了二少爷未婚妻的娘家。为了迎娶她进门,这个家,已经动摇了本来稳固如山的地位。
   小谷断粮了,不知为了什么,没人给她送饭了。藏在草下的棉被,也被人翻了去,拿走了。
   看着星星,小谷肚子好饿。
   月光下,走来了一个人。她的丈夫,二少爷。
   “饿不饿?”
   小谷闭着眼睛,倦着身子,躺在草上,不理他。
   “这么拧,没好处。低个头,服个输,对你对他都好。”二少爷平静的表面下,其实并不平静。他都快要憋闷死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低三下四的亲自来请。
   小谷睁开眼睛,定睛看着二少爷。对你对他都好?他?他指的是谁?难道……难道九儿已落在他的手上了?
   “别逼着我,做一些让你自己后悔终生的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他睡不着,他无法安睡,他想她,他惦记着她。那个不肯臣服于他的犟丫头。
   二少爷走了,地上,多了一个食盒和一个小暖炉。
   小谷盯着那食盒,想扔回去,她不要吃他的东西,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可她想到了小九儿,想到了那对惨死的鸟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啊,太太说的对,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她不他的东西,可肚子里,却怀着他的种。
   站起身来,小九儿在地上乱蹦乱跳。她对自己说,如果这样跳一宿,他的东西他的种,如果还能生存在她的体内,那,她就任命了。
   她跳了半宿,就跳不动了。远处的他,一边看,一边红了眼。
   就这么让你讨厌,就这么让你厌烦?
   成群的大夫,守在大宅的前院,随时等着传唤。成群的丫头佣仆,静静的候在内院,随时等着招呼。
   所有人,陪着小谷熬了半宿。
   小谷哭了。哭的惊天动地。
   她在心底对九儿说着BYE-BYE !!!
   月色下,她一步一步走向二少爷的房间。
   跨过圆形的拱门,看着纤长的人影,站在月色下,望着她。
   “我……饿了。”
   “你……想通了?”
   “你……你有一只鸟儿,就够了吧。”
   “嗯,够了。”
   小谷大口大口的吃着,泪水大颗大颗的掉着。在心里,告别了昨天。
   躺在柔软且温暖的床上,身边有她的丈夫。小谷感觉舒服且安稳。可是,却像是在犯罪。
   小谷麻木的养着胎,麻木的做着她的段家少奶奶。
   二少爷绝口不提以前的事,有空的时候总会带着小谷去逛逛街,听听戏,解解闷。小谷从来无法开怀的笑,因为,她的心底总是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面对小谷的麻木与冷漠,二少爷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动荡的年代,容不下太多的儿女私情 ,容不下太多的痴男怨女。呐喊与眼泪,挡不住燃起的烽烟,四起的战火。身为军人的二少爷,带着怨恨气恼出战去了。留下即将临盆的小谷与父母兄弟,临走时,看着小谷,复杂的眼神透着无奈。
   小谷被人搀扶着站在人群中,送走她的丈夫。
   心情很复杂,既希望他马上前往战场,远离自己。却也害怕没有他的大宅门,还会不会给她一方静土,保她一份安宁。多希望他临行前对自己说些什么啊,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一行眼泪,淌在小谷的脸上,流进小谷的心里,她站在大宅门口,穿着绫罗绸缎的华丽衣裳,对着她丈夫的背影,静静的说了声:BYE-BYE,记得早日凯旋。
   小谷临盆了,生了整整一天,在产婆的帮助与神婆的舞蹈中,喊着二少爷的名字,终于渡过了难产的危机,丧失了再育的可能,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小谷很高兴。公婆却没了笑颜。
   小谷再不能生育了,小谷今生,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了,可这一个孩子却是个女儿,这在公婆眼里,是最大的不幸。
   小谷不理他们,自己带着女儿,数着日子。
   “妞儿啊,你爹咋还不回来呢。”不知不觉中,小谷开始思念二少爷了。
   春去秋来,小谷苦候了一年零九个月后,二少爷回来了。
   可回来的二少爷,却少了一只胳膊。
   二少爷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跟着二少爷,一起踏进了段家的大门。
   小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却在心底默默淌着泪,流着血。
   寒喧过后,二少爷回了房。小谷别过头去,不理他。他也不看小谷,不理小谷,而是走到了摇篮旁边,用单手抱起了娇嫩的女儿,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呢喃。
   “有名字了吗?”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亲也亲不够啊。小小的身躯里,流着两个人的血液,小小的身躯,可以永远记载下父母的爱,父母的情,父母的一切。
   “念九!”小谷堵气的说出一个名字,她在生气,所以,她也打算让他生气。你既然可领回一个女人进家门,那么,我也可以在心里念我的九儿。
   空气中,有一种味道叫紧张。紧张的让每个人都窒息。
   “取名字都这么蠢,你实在不适合带她。先闭门反省吧。”二少爷极力忍着自己的愤怒,不想回来第一天,就与她发生什么争执。抱着女儿去了,留下小谷一个人声嘶力竭的拍着大门呼唤着年幼的女儿:“妞儿,妞儿!!”
   紧闭的大门外,二少爷脸上,绽出一抹笑容,一抹很深很深,还有些得意的笑容。
   “妞儿?原来你叫妞儿啊,你娘还真不会取名字,等爹爹静下心来,帮你取个好名字吧。”抱着怀中的柔弱的女儿,二少爷心里涌现出一丝甜蜜。原来那女人在吃醋。原来那女人在吃醋,还真差点气着他。
   公婆对二少爷带回来的女人很亲热。并招呼着替二少爷纳为妾室。
   小谷被二少爷罚在房中闭门思过,她思了一天,只思到二少爷的过,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有错?
   被关在房中三天,二少爷又来了。
   “怎么样?想通了什么没有?”二少爷坐了下来,喝着茶看着小谷,倔犟的女人,看起来,很傻。女人的倔犟,驯起来,不难。
   “哼!”小谷冷色以对。
   “随你。不用思过了,你这蠢材,关你一辈子,也未必能想通。过两天,是我纳妾的好日子,你去帮着张罗张罗,别让人说你小气了。”二少爷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喝着茶,一边喝一边想着小谷会有何表现,会不会在听到自己纳妾后,大哭大闹,或失了平日的嚣张,从此萎靡。
   “你才是蠢材!!!滚出去!”冲动小谷,掀了桌子,疯了一样,把刚才还四平八稳坐着的二少爷连推带搡的拥出了屋子。
   二少爷失了一只胳膊,难免无法掌握好平衡,被她冷不丁的发疯推了出去,居然摔了个四平八稳。坐在地上,看着被狠狠关上的房门,居然笑的很开心。
   妾,还是纳了。小谷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的帮着张罗着。并破天荒的头一次跟老爷太太顶了嘴,给妾室安排到最偏的院落里。
   二少爷只是笑笑,没什么表示。洞房花烛夜,却来了小谷的房间。
   小谷打开了房门,却守在门口不让他进。
   “小谷,你要是再不让我进去,我可去后院了,不过,你得借我个灯笼,那路太黑,我怕摔着。”二少爷单手把门框,半个身子挤在门间,不让小谷关门。
   “摔死你,摔死你吧!”小谷没有灯笼给二少爷,但却不再把着房门,而是一转身进去了。
   “想死我了。”香榻软枕,二少爷楼着小谷,嗅着她发间的皂香。
   “你不是有了别人了吗?干嘛想我?”小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醋味有多大。
   “就想你,只想你。”二少爷欺身上去,分开小谷的两条腿,顶了上去。
   他想了她好久,他念了她好久,她也果然没有白让他想,白让他念。
   小谷呻吟着,小谷喘息着,小谷很幸福,小谷忘了她的九儿。
   妾室的小丫头,不小心透露出一个消息,让老爷太太笑开了颜,却让小谷的心沉的很深很深。
   二少爷的妾,怀孕了。
   小谷在正堂上,强撑着颜面,不让自己发作。看着老爷太太喜笑颜开的夸赞着那羞羞怯怯的妾室,小谷逃出正堂。
   回了自己的屋子,抱着自己的女儿,流着泪。
   晚饭,小谷没有去吃,她不想看到如今俨然众星捧月的妾室。这样会显出她的孤弱。是的,她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再也无法为他生育了。
   小谷有些自卑了,不知不觉中,小谷的心思一点一滴的在转移着。
   二少爷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小谷想起了被关在马厩的时候,他也曾给她送过一个食盒与一个暖炉。
   “拿走,我不吃。”小谷其实不是不想吃,只是想有人哄。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跟他撒娇了。
   “饿坏了,我心疼。”二少爷放下食盒,单手扶起躺在床上耍赖的小谷。然后打开食盒,想喂小谷,却发现,只有一只手,真的很难。苦笑着,痛苦着。
   “你心疼我干嘛,你的心尖尖,给你怀了胖小子,你很快就会淡了我们娘俩的。”小谷说着说着,居然真的流出泪来。
   “不会的。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咱们的妞儿。”二少爷还是费力的用一只手,喂着小谷。
   小谷不再说话,刚才那话,就算是哄她的,她也认了,她就是喜欢。
   妾室临盆了,小谷一直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去,却密切的关注着那面的动静。
   生了,生了,生了一对龙凤兄妹。
   小谷傻了,小谷跌坐在地上。眼泪又流了下来。九儿啊,九儿啊,你在哪儿啊,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怕,我怕啊。
   小谷怕,真的怕,她怕,属于她的,将很快消失,她怕,二少爷会不再疼她。
   段家很高兴,大摆宴席,庆祝这难得的好福气。小谷很失落,失落的开始怨恨起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再也无法生育了?
   二少爷一直很平静,好像那对双生儿,跟他无关。只是好奇,却并无什么喜悦。
   “小心眼儿。”二少爷站在门口,笑话着小谷。怀抱着妞儿的小谷坐在床上不知又在跟谁犯拧,佣仆三番五次的来请,她只推说身子不舒服,就是不肯露面。二少爷亲自来请,她把脸别向一边,不理人。
   “我去看人家的孩子干什么?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我有我的妞儿,我的妞最好看,最招人喜欢。我才不稀罕什么龙凤胎呢,又不是小猫小狗的,干嘛生那么多,还混着生。有什么了不起。”
   “不许那么说人家。什么猫啊狗啊,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可罚你了。”二少爷进了屋子,半了房门。
   “你当然护着她了。”小谷声音哽咽。
   “不爱去就不去吧,乱轰轰的,是没什么意思。”二少爷歪倒在床上,逗着女儿。
   小谷偷偷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笑脸上还挂着颗小小的泪珠。
   妾室很安静,守着孩子,居住在最偏的远落。太太来劝,怎么说也是段家这代的第一个男丁,住在这里实在委屈。妾室只是淡淡笑笑,推说喜欢这里的清静,不肯搬出。
   太太急了,找到小谷,逼小谷亲自去请。小谷不肯,死都不去。
   “她要出来,便出来,爱住哪儿便住哪儿。干嘛要我请?我不去!”小谷的拧劲,让所有人都没辙。
   老爷急了,气急下,以小谷无法为段家生育子嗣,还能嫉善妒,不容妾室为由,让人领小谷去祠堂罚跪。
   小谷跪在祠堂,毫无悔意。
   二少爷回来了,把跪到打瞌睡的小谷从祠堂接回,又亲自接了妾室,给她换了院落换了屋子,以慰父母。
   小谷发现,自己真的如老爷所说,真的是个能嫉善妒的女人啊,自从妾室搬到前院后,她一直无法安然。
   随着硝烟味道一天似一天的浓重,二少爷也一天似一天的忙碌了。每天回家,都是愁眉紧锁。老爷卸了差事,就此罢官。少爷成天叹息,摇头如家常便饭。
   “逸风,你的胳膊,都为国家牺牲掉一个了,还会上你上战场吗?”小谷抱着孩子,看着二少爷。现在的她,很粘他。
   段逸风低头看了看小谷,这女人出落的越发有韵味了,也越来越会粘人了。
   “你想让我去吗?”二少爷低头冲小谷轻笑,也想到了自己的那条胳膊,眼底的怒火汹涌。
   “不。我怕你万一下次回来,再少样东西,我可怎么办?我心疼。”小谷偎了过去。
   “不会了,该还的,都还清了,不会了。”二少爷眼望窗外,想起了往事。
   黄色的土,黄色的沙,四周全是呐喊声,枪炮声,拼杀声。
   身为总将领的他,坐在一个沙窝边,亲自上阵指挥着战势。一切,都很顺利。得自父亲亲传,无论用兵,还是策略他都可以轻松应对。
   风沙冲洗下,他不再如家中少爷那般雅致,在炮火中,他更多了沧桑与稳重。
   可是,他还是栽了。他输在他忘了有句古话:将在外,有所不从。
   他得到了上面的一纸调令,他本着军人着使命感,没有去深思,没有去细考。于是,他的队伍被伏击了。他派警卫员立刻去离此不远的另一个部队搬救兵,救兵来了,也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年轻的面孔,还有些稚气。但话语间,却透着老道。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段二少爷啊,你不是挺勇吗?怎么还需要救兵?”
   “你?哼!”段逸风知道,来者不善。
   段

第42回

逸风曾经有个未婚妻,不过后来被段逸风退了婚。叫严美娜。严美娜哪里都好,模样比小谷还要漂亮。可是,段逸风就是睢不上。他喜欢有烈性的女人,如小谷,他喜欢有生机的女人,如小谷。而严美娜,却只能算量个大户人家的瓷玉娃娃。
   而今日站在段逸风面前的人,就是严美娜的弟弟,严森。
   严森一脸恨色,看着段逸风,这个人,当初是差点成了他的姐夫,那时候,在世人眼里,他与姐姐是天作良缘,是金童玉女。而如今,这金童犹在,可那玉女却……
   “让我调人过来帮你解围,可以。但我要你为此付出些代价。”严森声音不大,却字字含恨。
   “你调人来,是应当应份的,是你份内职责。”段逸风明白,一会,不管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只能答应,因为,他的身后,关系着的性命太多太多。
   “段逸风,少跟我说这些。今日,我不调人来,你只能在这里被活活困死,你手下众多性命,会因你而全军覆灭,上面只会知晓是你临时思家心切,仗还没打完,就急着回家,所以提前搬兵回师,没想到,半路中了敌人的埋伏罢了,你的臭名,会如你的人一样,让人不耻,让人唾弃。”
   “那调令……是假的?”段逸风不敢相信,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严家花如此血本,不顾国家安危,来这样陷害他。
   “是的,是假的。”严森的脸上,终是露出淡淡的笑。
   “为什么?”段逸风想知道,为了什么?只为他退婚?值得他这么拿国家付于他的使命与职责任开玩笑吗?
   “为了什么?为了恨!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关系,让我姐姐沦为可笑的弃妇。你居然抛弃我那么完美的姐姐,而娶一个下贱的婢女。你让我姐无脸面对众人,你给我姐上了一个永远打不开的心结,最后,把我姐逼疯,疯了的姐姐,却只对对外宣布赴国外求学。疯了的姐姐,天天被父母锁在后院不让见人,不让哭闹,最后,活活吊死在我家后院的小房里,那是我唯一的姐姐,那是一直疼我爱我的姐姐!!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付出代价……!!!”严森越说越激动,话语间,拿出手枪指在段逸风的头上。

番外-一段旧情(结局)
 
   段逸风的心,沉了一下。他没想到严美娜居然这么想不开。严家不是说她远渡重洋去国外留学了吗?没想到,她去的居然是阴司国。
   脑边的枪,上了弦。段逸风的脸也沉了下来。对待一个想要他命的人,不管他欠了人家什么,他都不会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他只会有一个想法与做法:自保。
   手与身几乎是同时动的。他弯腰的瞬间,他的枪也指到了严森的头上。这个严森,比他的小三弟,大不了多少,平日里,也只是拿他当一个孩子来看,没想到,居然这么有杀伤力。
   “你姐姐的事,我只能说抱歉,我真恨自己,怎么没早一点甩了她,这么心胸狭窄的女人,还好没进我们段家的门。不然,只怕这个冤魂,就是段家的了。”段逸风居然一点悔意都没有。如果严森没有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也许他会说几句场面话,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可现在,他只觉得,这姓严的一家子,都是疯子。
   严森没有动,笑了笑,收了枪。
   “还好,我姐没嫁给你,不然,相信比这种死法,不知还要委屈多少倍。”
   段逸风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他以为,他说的那几句话,会让这小孩失控与他博命。他大可以趁此机会直接要了这小孩的命。可他没想到,十六岁的少年,居然可以如此收发自如,居然可以如此老练的避开他为他铺的死亡之路。
   “段二公子,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我还是太嫩了。反有可能被你杀了。”严森稚气的脸上,还能看出些孩子的天真。但是他的嘴里吐出的话,却让别人害怕,惊慌。他是小,但他经历的,可比别人少。
   “哼,我怎么舍得杀了你,杀了你,我的这么多战友兄弟,包括我自己的命,怕都要……”
   “全军覆灭”严森替他说出了那四个字。
   段逸风不说话了,人家说的没错。
   “其实,我不想要你的命,如果想要你的命,我干嘛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前来。”严森明白,段逸风现在,很清楚他自己的局面,清楚他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困境。
   段逸风看着他,听着远处的炮火声,心一沉一沉的。这么打一下去,全体为国捐躯是早晚的事。
   “我恨,我恨你毁了在那个家里,唯一心疼我的人,我的姐姐,是为你而死的.可我也感谢你。如果她还在,恐怕我们严家最后只能便宜给了你,反倒没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什么事。谁让,我只是个庶出的身份,谁让我有个见不得光的娘呢,谁让我那老子天生俱内呢。但现在,严家只有我了,他们看不看得上我,都只能是我。哈哈哈哈”严森想着自己十六年来,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一阵心酸。
   段逸风看这孩子,实在是个可怜的孩子。跟严美娜交往的时候,就知道这严森一向是严家的禁忌,只因他娘的出身实在是太低贱了。
   “别告诉我,你冒着战火销烟来到这里,只是想对我说声谢谢。”段逸风盯着严森,他知道,这孩子必除。太阴暗,心太毒。
   “我是要谢谢你,所以,我来救你。但我也不能不给家里个交待啊,不然,我那个“娘”怎么肯认我。我得为她死去的女儿讨个公道吧。”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你自卸一条膀子下来换你及你手下兄弟的命。从此封口,此次的战略失误也要由你一人承担来换我姐姐的死。怎么样?”
   “一言为定。”段逸风此时无路可选。能活着,才能有以后。只要能保命,一条胳臂很值。
   “好,一言为定!”
   ……
   段逸风失了一条胳膊,严森带着救兵突围。
   段逸风因公牺牲了自己的一条胳膊,做战计划有误导致整个军队的重大损失,过大于功。严森年少有为,救围及时,大功一记,从此平步青云。
   
   段逸风想到这些,心就堵的要命。但只能忍,严森,一个疯子,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敢伪造军令,害死众多战士的疯子,段逸风发誓,早晚有一天,要报了这个仇。
   小谷看到他紧蹙的眉,伸手去抚平。
   紧紧相依着,小谷此时的心,已经沦陷了。小九儿,已是昨日的记忆了。
   可远方的小九儿,却没有忘记她。
   春去冬来,寒暑交替。
   小谷已经完全的融入这个家了。疼她的丈夫,可爱的女儿。她很幸福。唯一让她不舒服的,就是段逸风的那个妾。
   看着妾领着两上小家伙在院子里玩耍,看着妾的儿子,成了家中最尊贵的孩子,她不舒服。但也知道,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她还能保住正妻之位,就已是万幸了。如果不是段逸风的坚持,怕她这个无法再育之人,早就被老爷太太赶下位,好给他们的宝贝孙子一个正房正孙的身份。
   好在段逸风够专情,每天晚上,都是住在她屋子里,让她的心一直暖暖的。还有什么比丈夫的独爱,更让一个女人心动呢。
   恩爱缠绵后,小谷偎在段逸风的怀中,听着他已深沉的呼声,心里无比幸福。儿子又如何,龙凤双生胎又如何,他现在是我的,他一直是我的,自你进门后,他何时去过你屋里逗留过?想是在前线上实在耐不住寂寞了,耐不住你的勾引了,才会让你得逞,才会让你有了那可恨的龙凤双生儿吧。
   小谷心中默默的念着。她还是嫉妒,她还是酸酸的。她也想有一个儿子,她不想自己比那个妾少些什么。小谷忘了曾经对二少爷的恨,二少爷的怨,现在的心里,只有爱,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爱。
   妾的儿子病了,所有人都很急,老爷太太夜夜守着爱孙。段逸风也守了一宿了。整个家里,阴云密布。只有小谷,一脸无所谓的安坐在自己房中,看着女儿。
   妾的哭声如雷,眼泪如雨,搂着那小小的身子,几欲自尽。段逸风叹着气,把她紧紧按在床上,用绳子捆住双手双脚,大声告诉她:你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你还有另一个孩子需要你负责,需要你照顾。为了孩子他爹,你也不能死,你死了,他就真的绝后了,你死了,拿什么脸去见他!
   妾的哭声渐小,无助的眼睛,看着段逸风,她的杀夫仇人,她的救命恩人。
   
   段逸风失了胳膊,心情烦躁,他的贴身侍卫,那个当日传军令给他的人,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无比忠诚的兄弟,段逸风无法让自己再信任他了。
   两人推杯换盏后,那人跪在段逸风的脚下,猛嗑着头。一边嗑一边哭。
   段逸风的眼睛也红了。为了他曾经对他的信任,为了他们儿时的友情,更为自己失了一条膀子,不值,太不值了!居然被自己养的一条狗咬成重伤。
   我错了,少爷,我错了,逸风。都是我的罪过。
   说完这话,他郑重的给段逸风叩了三个头,然后掏出身上的枪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段逸风哭了,一个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兄弟啊,一个他曾经视为最信任的人啊。追风,还记得你的名字吗?你说你会永远追随我,如今却如此背叛我?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从战线上下来,回家的路途中,段逸风去了警卫官的家,本想扔些钱财给他的家人,可他看到的是破败的房子,荒凉的院子。一个段家护卫的家,怎会如此不堪?
   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军车军马,看到一队军人站在自家的院子前,她脸上有惊喜,迎了出来。
   她在找她的丈夫,是她的丈夫凯旋归来了吗?可她望来望去,却独不见自己情朗的影子。
   段逸风让众人等在院外,自己进了去。女人一脸惊惶失措,跟了进去。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是追风的什么人?”
   “我是他媳妇。”
   “哦,我怎么没听过?”
   “他说,他不想让我成为家奴的媳妇,他说,等他从前线归来,成为真正的军人的时候,让我抬头挺胸的嫁给他。”
   段逸风沉默了,他没有拿他当家仆,他一直拿他当朋友。怎么他自己这么想不开呢?家奴?段逸风会带一个家奴上前线?段逸风会如此信任一个家奴?
   “平时他的月奉也不算少,怎么过的哪此寒酸。”段逸风环视四周,就算是家奴,段家的家奴也不该寒酸到这种地步吧。
   女人沉默了。她不知眼前这人是谁,她也不知应不应该告诉他,追风喜欢赌博的事情。
   “算了,这个你拿着,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段逸风没有打听人家隐私的习惯,何况如何追风已去,更没有必要探寻了。
   扔了个钱袋给那女人,那里面的大洋应该够这女人享用一生了,也算是他对追风的一种追思吧。
   段逸风走出房间,正要上车,他的媳妇,也应该在家等着他呢吧,等没等呢?还是还在怨呢?还有那个没见过面的女儿,长的像谁呢?像小谷,还是像自己?段逸风了却了追风的事,满心期盼的想马上回家。
   “等等!”那女人追了出来,手里拿着钱袋子。
   “追风呢,他人呢?”女人的眼角有泪,猜到了,应该猜到的,他的战友都回来了,只有他没回来,只有他没回来……
   “死了。”段逸风冷漠的看着那女人,年轻,漂亮,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追风忘了吧,忘了好,忘了好!
   女人的倒地,引起一片惊呼。
   段逸风让军医去救,却得到了她已身怀六甲的消息。
   女人醒了,只是不住的哭着,眼泪断线。
   “他是怎么死的?有没有对我说什么?”
   “战死的,他说让你好好带着孩子,找户好人家。”段逸风此时不忍心告诉那女人真相。告诉她,她的男人是叛徒?是逃兵?
   女人沉默的看着段逸风,眼泪湿了枕头。
   “他,他还不知道,我怀孕了。”女人轻轻的诉说着,眼泪更加汹涌。
   段逸风有点尴尬,谎言被揭穿了总要尴尬的,虽然那是善意的谎言。
   “他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不做家奴,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真正的军人。这些钱, 我不要。他是为国捐躯的,能不能让他的后事,隆重些,威严些。让他在那面能够大声的说:他不是家奴,他是一个军人。”女人流着泪,怀念着自己的男人,他的心里想什么,她清楚。
   “不能。”段逸风没有办法答应她,就算他答应了,外面的战士,也不会答应。
   “……他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死的?”女人翻身坐了起来,拉着段逸风残留下来的那只胳膊不安的问。
   “自杀。叛变。”段逸风不想这么刺激一个孕妇。小谷怀孕的时候,大夫告诉过他,孕妇受不得惊吓与刺激。
   女人呆了,坐在那里,睁着泪眼,看着段逸风。她不相信,她无法相信。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他可能是想让你过的更好些吧。他收了别人的钱,传了假情报给我。害得军中战士死伤无数。害得我失了一条胳膊……还好,他有良心,所以,他以命抵债。”段逸风一五一十的说着。对于一个女人,想知道自己丈夫的死因,无可厚非,所以,既然瞒不住,他选择说实话。
   女人瘫倒,闭着眼睛,尝心碎。
   段逸风安排一个小战士留在这里照顾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他想马上飞回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那女人却紧紧的抱着段逸风的腿。
   女人抱着段逸风的腿流着眼睛,却无比坚定的说:少爷,对不起,他鬼迷了心窍,他对不住你。他一死,不足以抵军中战士们的无数生命,请带我走吧,从此为奴,让我替他还债吧,无论生男生女,让我的孩子一辈子给您做奴做婢,替他有罪的爹赎罪吧。但请保留他的军籍。成全他的心愿。
   段逸风当然不会带走她。段家不缺家奴,而看到她,也只有让自己想起她的丈夫而赌心罢了。可是,女人的哭诉,无助的泪,声声泣血的请求,还是让他软了心。是啊,留她一个人,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怎么会有人要她。在这种乱世,也不过是自生自灭罢了。
   追风说过,不想让她成为家奴的妻。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身份。所以,他让所有跟在他身边的战士不提她的身份。可是,他没想到,父母会如此看重她,父母是如此盼孙心切。于是,段家,多了个妾。
   
   段逸风出了妾的房门,他知道,他刚才的话,会让父母少些痛苦,毕竟不是段家的亲孙子,父母不至于伤心得想死就是了。而那女人,也会为了追风,不再寻死觅活去了,她还得养她的女儿,养追风唯一的孩子了。
   回了房,现在他的心很乱,往事重新忆起,实在不好受。他想抱住小谷,好好搂着小谷睡一觉。
   可回了房,让他心里更乱。
   小谷抱着妞儿,坐在那流泪。他一进来,小谷吓得松了抱孩子的手,妞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了。
   他身快手快替妞挡了一下,却无奈只一只手,实在接不住妞儿。
   妞儿掉在地上,醒了,哭了。段逸风抱起妞儿,搂在怀里轻哄,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还好妞儿没事。
   小谷飒白的脸色,慌张的神情,让段逸风心里隐隐涌上一股不安。
   喊来丫头婆子,让她们带走妞儿。挥退所有伺候的,小院里,只留下他们俩。
   喊来两个警卫,把在院门口,不许任何人打扰。 关起了小院的门,落了锁。段逸风心里祈祷,小谷啊,这事,可千万别跟你有关系啊。
   关了房门,走到小谷面前,抬起脸色惨白小谷的下巴,盯着她。
   “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段逸风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胆寒。
   小谷不敢看他,紧闭着眼睛,身上一直在抖。
   “现在,这小院里,只有咱们俩。告诉我,那孩子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对吗?”段逸风的手也在抖。他不想小谷变得如此可怕。他喜欢的是直爽敢为的小谷。
   小谷尖叫一声,跪了下来。段逸风的心一下子被狠砸了一下,正往外冒着血。
   坐在雕刻得十分华美的木椅上,段逸风一下子失了重心,小谷变得如此陌生。
   小谷跪行着,重又抱住丈夫的腿。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他是你的孩子,我怕他早晚有一天会夺去你对妞的爱,夺去你对我的爱。”小谷痛哭着。她无法让自己无视妾的存在,段逸风越疼她,越宠她,她越容不下妾的存在,她相要百分之百的段逸风,可她的丈夫却拥有两个女人,而那女人还拥有她丈夫的儿子,可她却永远无法再育了。
   “是我的孩子,你就不是无意的了,而是有意的了?”段逸风四下环视了一圈,女人的房里,实在找不到趁手的东西。他的心不好受,很闷,而这女人,他必须得好好教教了。
   小谷再次痛哭,是啊,怎么说,那孩子都没了。而不管是谁的孩子,自己这么做,终究都是错的。
   一脚踢开抱着自己腿哭的小谷,段逸风站起身来,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军用皮带,把皮带递给小谷,让小谷把上面的铁扣卸下去。小谷颤抖的手接过皮带,看了眼皮带,又看看丈夫。手慢慢把皮带上的铁扣卸了下来。
   段逸风看着小谷,咬着牙,心痛着。
   皮带落在小谷的身上,小谷紧咬着牙,闷哼着,却不让自己哭。该打,该打,我该打。
   段逸风怎么舍得真打,军用皮带的威力,他自己有尝过,那是小时候,因为调皮被暴怒的父亲追打。虽然跑的快,但还是吃了他几皮带,特别是那钢扣落下的地方,段逸风曾经以为自己的骨头会碎掉。但还好,他是男人,他皮实的很。可小谷不同,小谷是女人,是他捧在掌中多年的女人。
   皮带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专往小谷肉厚的地方落去,屁股上,大腿上,胳膊上。段逸风并没用力,但皮带还是让小谷露出来的胳膊上起了檩子。
   小谷跪在那里,不躲,静静的迎接着丈夫的皮带,闷哼着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段逸风看着她,叹了口气,这么打不行,她是女人,她是这家的少奶奶,打的人尽皆知了,她往后还拿什么在那帮丫头婆子面前立威。
   “去床上趴着,裤子脱了。”
   小谷纳闷的看着丈夫,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一一照做了。
   段逸风走到床前,掀开小谷的裙子,扯去小谷保留着的一条褒裤,屁股上的刚才挨皮带抽的红檩展现在段逸风的眼前,心疼但觉得她活该 。
   小谷感觉身下一凉。皮带再次落下,鞭鞭落在小谷的屁股上,力度稍有增加,小谷痛的忍不住了,小谷大声呼着痛,小谷翻滚着身子,段逸风看着她无助的在床上翻滚流泪,翻滚中,女人平日不得见人的地方也见了光暴露在他的面前,想着她一个女人家,遭受了这一番责打后,羞也该羞死了。应该会记得这次的教训了吧。
   小谷终于静了下来,却不肯再趴下等打了,太疼了,太疼了。多年来的少奶奶生活,让小谷越来越娇嫩了,平日里连针线都舍不得让她做怕她刺了手的二少爷,居然打她打的这么狠,小谷心里有怨。她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她知道自己应该被打,但真的打痛了,痛到不能忍了,小谷心里还是会有怨。
   段逸风拿着皮带站在那里看着小谷。看她翻滚,看她慢慢停下,看她好好一张脸哭成了小花猫,看她眼里怨恨的看着自己。
   “趴好。”段逸风的话冷冷的响在小谷耳边,小谷却不肯再听话了。
   “饶了我吧,你要打死我吗?”小谷哀哀怨怨的看着丈夫,不是她没有骨气,是真的疼的忍受不了。她宁愿段逸风一枪结束她,也不想现挨打了。
   “嗯,打死你,让你去阴间哄那可怜的小孩儿去。”段逸风看着小谷,冷漠的眼睛,冷漠的话语,小谷的所做所为,让他的心渐渐在冷却。那个善良的小谷,还在吗?是一时冲动,还是本性变了?
   “我知道,我该死,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请一枪了毙了我吧。我愿去阴间跟那个孩子赎罪去,我愿意。但我受不了这疼,受不了了。求求你了,二少爷,求求你了,逸风。”
   段逸风扔了皮带,转身出去了。他不可能一枪了断了她,因为舍不得。连打都不舍得真打,怎么可能会让她去死。段逸风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天黑了,小谷啊,你还能回来吗?回到从前的天真,从前的善良。
   在外面叹息了一会,重新回房,看着地上的皮带已经被小谷收起来了。小谷也已穿好衣装,正跪在那里等他。
   “人死不能复生。这事就到此为止。一辈子都别对第二个人说。记住了吗?你以后好自为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段逸风一手扶起小谷,一面教训。
   小谷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以为他是回来准备一枪结束了自己的,哪知,却是如此轻声教训一句就结束了。
   把小谷领到床前,段逸风从自己的军用包里,拿出一盒药,让小谷趴在床上,轻轻帮她擦着药。小谷不时发出抽气声,段逸风尽量放轻手劲。
   “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只能我帮你上药了,你就凑和些吧。”
   小谷闭了嘴,咬着床单死忍。
   孩子的后事,草草办了。因为没有成人,所以不能入祖坟,段逸风让人偷偷把孩子的小棺裹埋到了如风的身边。
   段老爷受了连番的打击,本就病着的身子,终于倒了,这一倒下,就再没起来。段太太哭的伤心欲绝,段逸风在父亲灵堂前发誓,会把弟弟培养成材,不会让段家的香火断了,他没法答应父亲临终的要求,让他再娶。他不是有情人,他是个无情人,可他的无情,却让他很专情。
   小谷有阵子没出门了。二少爷说二少奶奶身子虚,需静养。每天白天,小谷一个人在房中看书,晚上,趴在丈夫的腿上,让他帮着上药,听他讲着一天发生的事情。事情慢慢淡了,小谷很感激丈夫,毕竟,他帮自己隐瞒了这件事。毕竟,他为自己保住了人前的面子。谁也不知道,二少奶奶有多恶毒,有多狠心。小谷默默流泪。
   小谷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了。她的良心在谴责着她。
   可是,她还是不得安宁。
   忽然有一天,二少爷让全家打点好行装,他们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了。小谷问丈夫,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离开,为什么走?二少爷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是为什么,就有人来回,段家被一伙人马围起来了。
   小谷心里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哪里知道,是她的九儿回来了。
   乱世出英豪,九儿再出现的时候,已长成一个粗犷的男子汗了。起着马,身后跟着他的弟兄。他要把自己的媳妇抢回去,他要好好问问他的姐姐,为了什么要改嫁?为了什么丢下他?为了荣华富贵吗?好么现在,他也有!
   段家门口两军对峙。段二少爷出来了,看着祝九霄,冷笑着。
   看,做人果真不能心慈手软。当年放他一马,今日人家杀个回马枪给自己。
   祝九霄年轻气盛,看着段逸风不屑的挑衅着。
   你当初夺了我的妻,如今,该我的,我一定要再夺回来。
   男人的世界,永远只是你争我夺。
   段逸风不会放人。因为现在的小谷,已经百分百是他的了。从身到心,没有一处不属于他。
   祝九霄不会放弃。因为当初的小谷,曾经深情的对他说过。等你长大,等你学成,我们就成亲,生一堆的娃娃。
   远处的炮火声映趁下,段家门口的抢声争斗声,实在不足为奇,这种乱世,这种事,实在不足为奇。
   祝九霄败了。他败在谋略上。他够勇,够狠,却不够阴。
   段逸风虽失了一个膀子,力量上,他不敌祝九霄,但他够快,够阴,假意的一个眼神,向祝九霄的身后望去,并从容的笑着喊了声小谷。祝九霄回头观望,却马上被人用一只手拉下了马,脑袋上立刻顶了几十只枪。
   “九儿,小九,祝九霄。”段逸风玩味的念着这几个名字,都是很久以前听小谷念的。
   “我放了你。因为你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威胁。小谷不会跟你走。”段逸风用自己的那一只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并让人进去请二少奶奶出来。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出乱子。他们马上就要撤离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不能出乱子。
   祝九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就是小谷的男人吗?他就是抢走小谷姐的男人吗?往日的恨,让祝九霄红了眼,火焰在他的眼里不停的跳动。
   小谷出来了,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局面,这就是两军对垒吗?这就是男人的世界吗?常年的安稳生活,让她恐惧的看着这一切。眼光搜寻一圈,落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本能的向段逸风跑去,投进段逸风的怀里,不安的用眼神探问:这是怎么了?
   “小谷。”祝九霄很心痛,小谷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她怎能视而不见,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她,不恨她,可想过以后,恨过以后,祝九霄还是念着她。天天惦记着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了她。小谷,小谷,你怎能对我视而不见?
   小谷隐约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小谷二字,已今非昔比。除了二少爷,除了段家的长辈,今时今日,这名字已高贵无比,已不是别人可以随便称呼的了。
   顺着声音望去。望到一个粗犷中透着英气的男人。那男人似曾相识。
   “小谷,这是九儿,当初的小九儿。看看,如今已经长大了。不认识了?”段逸风的声音,让小谷震惊的回望,让祝九霄揪心。是啊,她忘了他。而他却天天时时的想着她。
   小谷眼泪盈盈望向祝九霄。慢慢走了过去,紧走几步,走到前去,想抱住他,可他已非曾经的孩童了。小谷住了脚步住了手,站在那里,扯着自己的衣角望着他。许久说出一句话:“九儿,姐想你。”
   这一句话,软了祝九霄的心,化解了祝九霄几年来的恨。
   “姐,小谷。”祝九霄喊着小谷的名字,想对她说,他也想她,天天想。可看到她刚才的举止,没有抱住他,甚至没有触碰过她。她在怕什么吗?不像。她变心了吗?不,她说了,她想他。那到底是怎么了?祝九霄心乱的如一团麻。不知该进还是退,忤在那里,看着小谷,看着小谷身后的男人。
   “你,幸福吗?”祝九霄逼自己问了这一句。
   只要她一个否定的答复,他马上把她带走,如当初段逸风抢走小谷时一样,他也会不声不响不打招呼的抢走小谷。
   只要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他马上远离。不当自己这么多年来是一场梦,是一个可笑的梦。
   “嗯。很幸福。你呢?”小谷看着她的九儿,长大了,长壮了。是一个男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祝九霄没有答话,因为心堵的不行。

第43回

他这些年来算什么?他的恨,他的怨,他的痴想,原来都只是一笑话一场。人家居然很幸福。
   头也不回,上了马,掉转马上头,不顾街头闹式,飞驰而过。
   如今的祝九霄,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他只属于他自己,山贼党。所以,他的到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乱世似乎马上就要平定了。可总有人心怀不轨。
   严森的到来,让祝九霄很是诧异。他自问,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交情,怎么刚刚杀回来,就有人自称旧友请见呢?
   来人很是直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环视一圈后,对祝九霄拱手一笑。
   “别问我是谁,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段逸风是什么人?是个心恨手辣的人,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多少有所了解。你是争不过他的。他手里握着你心爱的女人,你就已经输了。他这人,一向喜欢强抢。一向喜欢耍手段。他拿你威胁着小谷,又拿小谷威胁着你。你说,你能赢吗?还是趁早滚蛋吧。”
   严森低头自顾自的说着。不管祝九霄听没听。因为他知道,是男人,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被自己的女人遗忘了,本身就是一种失败。面对这种失败,有的时候,他们宁愿欺骗自己,他们宁愿相信,那女人是不得已或者怨恨那女人是水性杨花的淫贱之流。祝九霄当然不会怨恨小谷,那么,他只能去怨恨小谷的男人了。
   “我是要走。明天就走。你也请便吧。”祝九霄看着这忽然到访的陌生人,心中不免怀疑他的来意?是谁派他来的?
   “哦?!那很好。在下告辞了。”严森该说的话,基本已说完,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不慌不忙的对祝九霄说了句:其实,你走不走也无所谓。因为今晚以后,你将再也看不到那女人了。段逸风不太喜欢麻烦的女人。
   严森走了,祝九霄坐在那里愣了。为什么?小谷要搬家?还是,那男人在怕什么?
   夜里,祝九霄带着他的兄弟紧紧盯着段家大门,凌晨时刻,果然看到段家大小在搬家。祝九霄惊了。要走了?严森的话响在祝九霄的耳朵里:今晚以后,再也看不到那女人了,段逸风不太喜欢麻烦的女人。这话什么意思?
   忽然,她看到小谷了。小谷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儿,是她与段逸风的孩子?此时的祝九霄很混乱,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此时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了好奇吗?不,为了小谷的安危。严森的话,只能让他往一个方向去想,就是段逸风要对小谷不利。可小谷都生了他的孩子了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一对人马杀了过来,把小谷在车子里脱了出来,抢了小谷及小谷的孩子,就要飞驰而去,祝九霄马上跟了上去,想要抢回小谷。
   段家的护卫蒙了。怎么眼前的两队人马装束一模一样。怎么看起来,他们又不像一伙的。
   段家的护卫实在分不出谁是谁,只能一并攻之,护住少奶奶和小小姐,可对方好像不为别的,只为少奶奶和小小姐。
   祝九霄傻了,怎么自己明明是救人的,却反倒跟段家的人纠缠了起来。一片混乱中,随着段逸风的一声大喝停了下来。
   段逸风回来了,已经嘱咐了家人,让他们马上赶往车站,马上就要远行了,因军中有事,他不能亲自护送。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他只好告假亲自回来看看,结果却发现自己家门口又发生了一场械斗。
   段逸风火了。祝九霄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如此没完没了,居然公我抢了我的小谷。
   祝九霄此时怎么解释都是妄然,没人相信他。大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交出小谷和孩子,我放你跟你的兄弟一条生路,不然,今天咱们鱼死网破,血拼到底!”段逸风放了狠话,看着祝九霄,如果不是怕小谷生气,他今天本来就想杀了他的。
   “你以为我怕?姓段的,我不怕。但小谷却是不是我抢的!”祝九霄立在那里,与段逸风对视着。
   段逸风狠笑数声,单手一挥,两方人马再次火拼起来,枪声,呼喝声,让凌晨听起来是那么血腥。
   小谷的身影与呼救,让大家再次停了动作,今天的凌晨,怎么感觉都是那么样的不寻常。
   小谷的身后是一群与祝九霄的人马同样装束的追兵。
   段逸风冲了过去,单手持枪,对着小谷的身后连发数枪,眼看小谷就要奔向他的怀抱了。可身后的追兵一发子弹,结束了一切。血色的凌晨,血色的黎明!
   小谷扑倒在段逸风的怀里,上气接不了下气。背后的子弹让她明白,自己再无来日了。
   段逸风接住小谷,感觉小谷全身的力量都扑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捂着小谷的后背枪眼,血是热的。
   “逸……风……我爱你……我爱你。好好照顾……咱的妞儿。”小谷用尽最后的力量,说出最后的话。
   祝九霄跌坐在地上,看着小谷,大哭出声。疯狂的拿起地上的枪扫射着。射死了那些害死小谷的人。可身后的人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祝九霄认出来了,领头的,就是昨天找到自己告诉自己今晚会有事发生的那个旧友,那个罪魁祸首!
   段逸风放下小谷,慢慢的放下,像是怕弄疼了她一般,轻轻的放下。站起身来,看着严森。是的,一定是他。段逸风招手,把自己的弟弟叫了过来。耳语几句。
   所有段家的家丁,护卫,所有段逸风的的手下围成一个人墙,拿着手中的武器,或刀或枪,对准了严森。一辆载着段家太太与小少爷的车,飞野似的离开了。
   段逸风对自己的弟弟说:逸轩,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娘,段家以后靠你了。别回头,只管走,想着你的每一分钟都是拿血拿命换来的,一定要珍惜。
   军车上,三少像段逸轩含着泪不让自己回头望去。军车上,还有昏过去的段太太。
   枪声响起,一片乌烟瘴气后,血流成河。
   严森身中数枪,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强支着身体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只有一只胳膊的段逸风。
   祝九霄身中两枪,扶着墙,也是站力不稳。
   “杀了我,你们谁也活不了!”严森大笑,同样凄惨的大笑。他为了什么?他为了他的姐姐,那个这世界上唯一疼爱过他的人。他永远也忘不了,姐姐吊死在小房里的一幕,所以,他一定要段逸风的命,一定要为姐报仇。他也要段逸风尝尝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的滋味。
   “你以为我想活?严森,这回,你认为我们扯平了吗?”段逸风笑的声音,像哭一样悲哀。
   “段逸风,你想好,你还有个女儿在我的手上,你和那贱女人的女儿,在我的手上!”严森笑着,尽快他很疼,但他有主够的理由让自己笑。如果,眼前对峙的三个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那么,无疑,他有这个资格。
   段逸风摇了摇头,看着严森,枪指着严森的头。
   “放了我女儿,不然,就一起去死。”段逸风相信,严风是个贪生之人,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拿的段逸风的女儿来保他的命。
   “你以为我会信你?段逸风,你杀了我,你的女儿马上会没命,你想想,你怎么对得起你老婆吧。”严森有持无恐。
   祝九霄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站在段逸风身后,对准严森的胸口就是一枪。严森倒下了。
   段逸风回头看着祝九霄,眼里全是愤怒。
   “我女儿,我的妞儿还在他的手里!”如果还有什么让段逸风放不下,那就是这个女儿了。祝九霄指指墙边,一个女人瑟缩着紧抱着一个孩子,一个长得跟小谷一模一样的孩子。
   段逸风的妾,也就是追风的妻。
   “二少爷,我替追风,赎罪了。二少爷,你原谅我的追风吧。他的一双儿女,替他还债了。”追风的妻,把怀里的孩子送到段逸风的眼前。
   段家这次的撤离,分了两辆车,一辆车里,坐着段太太与三少爷,另一个辆车里,坐着她与二少奶奶。她抱着孩子先坐到了车里等候。二少奶奶过了一会,才抱着妞儿过来,刚上了车,就听到骚乱声,紧接着二少奶奶被人扯了下去,小谷把女儿往车里推,眼神里的惊慌看得她也心惊起来,慌忙接过小谷的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在哭,她吓得紧抱着两个孩子,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马上有人探进来抢孩子。她疯了一样的护紧孩子。车上空间狭窄,那人施展不开力气,竟跟她急抢一会,马上段家的人意识到这里出事了,马上祝九霄的人也疯狂的赶了过来,紧要关到,女人深呼吸,抱紧了妞儿,放开了自己的女儿。
   嘴里哭喊着,别抢我的孩子,别抢我的孩子,却紧紧护着别人的孩子。
   她在赎罪。她在为她的爱人赎罪。她为了她的爱人,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孩儿是娘的心头肉啊。她知道,她为段家,牺牲了两个孩子。两个!!!
   女人跪在地上,给段逸风叩了三个头,一头撞向旁边的院墙。院墙上,多了血。院墙下,躺着一个赎了罪的女人。她本无罪。她只是为她的爱人在偿还。用尽她的一切。直到灯枯油尽。
   段逸风抱着女儿,抱着妞儿。仰天大哭。泪水混着血水,惊天动地。
   走到小谷面前,坐在地上,把女儿放在自己的膝上,一手抱着小谷,紧紧的抱着小谷。眼泪落在小谷的身上,无声无息,无声无息。
   段逸风笑了,笑的很凄凉。他们一家人,此生再也无法在一起了。小谷,你走的可悲凉,可无依?要不要我陪你?
   段逸风嘶喊着。血色的黎明,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生命。偎在父亲膝上的妞儿,被枪声吓得大哭着。爬向了妈妈,疯摇着妈妈。
   有道是有情总被无情伤,却不知无情人都是痴情人。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祝九霄抱起地上的女婴,看着乱阵的尸首。抹干眼泪。姐,姐夫,一路走好。
   安葬了段逸风与小谷,祝九霄抱着怀里的妞儿离去了。
   天空下着雨,洗刷着地面。乱世中,血和命,并不是那么珍贵,乱世中,人的神经都早已麻木。
   谁也不会再意这里又多了多少冤魂。
   谁也不会再意,尸体中,有个人,慢慢爬了起来,慢慢的起身,趔趄的向前走去。
   严森对自己说,你真命大,你居然活了过来。如果不是这场雨,他也不会被浇醒。如果不是身在这乱世,也许,他早就被人埋了。但,乱世造英雄。真正的英雄是什么?活着,就是英雄。

第 89 章
 
   祝九霄忆起了往事。
   严森曾欠过他一条命。
   
   祝九霄带着段逸风与小谷的女儿——妞儿,打算远走他乡。
   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年纪小小,就没了爹娘,祝九霄心疼万分。想起了当初,自己爹娘没了,不就是小谷一直带着他,一直护着他吗,如今,他要还小谷的情,他要一辈子带着小谷的女儿,护着小谷的女儿。
   孩子长大了,总归要问起爹娘的,祝九霄把小谷留下,让他的弟兄们帮着看护一下,他自己回了段宅,他要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段逸风与小谷的照片。这样,若干年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拿出来给孩子个交待。
   当他回到段宅的时候,段宅已经遭到了哄抢。贫苦的民众,在这炮火连天的乱世里,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无可厚非。祝九霄每个房间仔细的查找着,终于,在一处别致的院落中,找到了小谷与段逸飞的一张合影。他拿在手里注视着,眼泪落下,把照片深深的藏在了自己的怀里,紧贴着自己的心脏。
   走出段宅,站在段宅大门前,他对天发誓,他要用他的生命他的后半生,来撼卫与照顾小谷与段逸风的女儿——妞儿。
   他站在段宅门口长吁短叹,怀念着小谷,如今,伊人芳魂已逝。只留下一个女儿,也算是纪念吧。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也许,现在的妞儿,正依偎在她的父母怀中撒娇呢吧,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已飞往别国,远离这乱世了。
   感慨一番,祝九霄边走边叹。迎面奔过来七八个壮年男子,二话不说,齐齐上前,要放倒祝九霄。祝九霄已早不是当年那个文弱书生,弱到需要小谷的保护的那个小男孩了。多年来的草寇生活,让他很轻松的打倒了那几个偷袭者,逼问下,才知道,原来,严森并没有死。怒火中烧啊,害死小谷的那罪魁祸首居然侥幸逃生?
   从其中一个人的嘴里打听出严森的下落,祝九霄咬着牙,心下打定注意,严森的命,他要定了。
   严森逃回了严家。混身鲜血的他,看着家中乱作一团的所谓亲人,一个个正在忙碌着逃亡的事情。他的出现,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新婚的妻子痛哭流涕,年迈的老父心急如焚,现在的严森,已是严家的依仗与靠山,他病了,那他们怎么逃?
   关切声中混杂着责备声。严森心冷无比。这个家,冰得如棺。也只有这样的家,才能造出他这样的人吧,严森冷笑,无视他们真心或假意的关心,让妻子扶着他坚难的走了进去,看着这个他千挑百选的小妻子,严森很失望,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
   “蠢货,想做寡妇就一直哭。还不去给我喊大夫来。”严森嘴上冰冷,但这个妻子,却是他在这个家中,唯一的温暖了。此时此刻,也只有她哭的最为纯粹了吧。
   张着双满是泪水的大眼,十六岁的云清此时已毫无主张,听着丈夫让她去叫大夫,马上放开丈夫往家门外冲去,严森本来要依靠着她扶才能站得稳稳当当,可她这忽然的一撤出,严森差点摔倒,心里再次大骂云清,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啊。
   “让下人去就行了。”此时此刻,就算她再蠢,却也是严森最信任,最贴心的一个人了。
   马上有下人去找了,云清跑过来,哭着扶着丈夫往屋里去。
   严森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今天还好自己命大,不然,就真的偷不不成反蚀米了。
   看着大娘与父亲急切的眼光,知道他们在盼什么,等什么,严森心里忽然想好好报复一下他们,报复他们曾经对他的欺压与□。
   严森吩咐下人先去煮些开水候着,等军医来了,应该会用到。煮了整整两大锅的开水,却得到一个让云清再次痛哭失声的消息。军中正乱,没有军医,城中正乱,没有大夫。
   “让家里的护卫马上出去给我逮一伙马贼,为首的叫祝九霄,生擒赏万块大洋,见到尸首赏大洋五千。就算我死,也得看着仇人先死才行。”严森心里更恨。他还年轻,他有才能,他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虽是乱世,但大洋的诱惑还是让严家仅余的一些家丁马上出门寻人去了。只要能活着,这些大洋足够他们一家老小享用一生都用不尽了。
   严森挥退众人,此时,他没心情理会那对年老的夫妇渴望的眼神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保他们。想逃,自己逃吧,别指着他。
   云清从屋里找出一个医药箱,当兵打仗的,谁都会备这个,平时往在屋里没用,今天却派上了大用场。开水被送过来了,房内只剩玉宁和严森两个人。
   云清本是严森行兵打仗时在站地救回的一个女孩儿,这几年来,随着严森的军功越来越显赫,上门提亲的人不再少数,而严家又本是一方显耀,所以,媒人挤破了头,各家小姐名媛都争着抢着要进严家的门,谁知道,严森怎么就最后定了这个可怜的小孤女。
   云清心里对严森是感恩的,他不旦救了她的命,还一直照顾着她。知道她与父母失散了,也派了大批的人马帮她去寻。云清怎能不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严森指挥着云清打着下手,他要亲自取出自己身上的子弹,这种危难时刻,生与死只在一线间,他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了。
   “听着云清,如果我不行了,如果另一个党派抓住了你,就告诉他们,你是被我逼着娶进门的。告诉他们你父母的名字,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帮你找到父母,以后好好过日子。”
   “不,不。求求你,别扔下我,一下要活着,我有喜了,我有你的孩子了。森哥,求求你别吓我。”云清拿着严森的手,让他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已有一个小生命了,前两天,她感到身上不舒坦时,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亲手帮她把过脉的,告诉她这个喜讯的,她还没来得告诉严森,因为严森这几天都在外面忙碌着。她本来盼着丈夫回来,想亲口把这喜讯告诉丈夫的,可盼回来的丈夫,却如血人一样,让她心惊无比。
   “好,我不吓你,我会活着,一会活着。”严森拿着手中的匕首,已经让云清消过毒的匕首,狠吸一口气,对着自己身上的抢口剜了下去。
   云清捂着嘴,哭着。
   她没见过这个,她一直是个娇娇女。她的家境一直不错,可就,就在她十三岁年,那天的空气很阴沉,父母忽然带着她连夜逃亡,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却也只能睡眼惺松的跟着父母逃了。她还记得车行驶在山路上,很不平坦,车子老是晃来晃去的,把她晃的睡着了。然后,是一阵枪林弹雨的声音,然后爸爸把她背起,带着妈妈弃车而逃,逃向山林,再后来,妈妈中弹了。再后来,爸爸把她藏进一处草丛中,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了,都不许出声,都不许出来。她不肯,她紧紧抱着爸爸,搂着妈妈,摇着头,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看到爸爸的手举了起来,以为要打她,然后,她失去了知觉,她被爸爸放倒在草从中,父母用草把她掩蔽了起来。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不见了,她的脖子很痛,她哭着小声的喊着:爸爸,妈妈。
   没有人回应她。她害怕,一个女孩,置身于荒无人烟的林子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她用了不知道多长多长的时间,她害怕得望了数到底过了几个黑天,看到几个月亮。她在林中迷路了,当她终于看到一条小路,一条人走的小路的时候,兴奋得想欢呼,却实在无力欢呼,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严森。她坐在一辆车子里,跟父母的车子不一样,这辆车子显得平稳了许多。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后座上,车子的前坐上有两个人。她起来的动静,让一个人转过身来看她,于是,她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看起来文文雅雅身着军装的男人。
   严森的责骂声,让云清回了神。不再尖叫,却还是不敢上前。
   “笨手笨脚。还不过来给我包扎。”严森身子很虚,火气却不小。
   云清忙过去拿着绷带包严森包着。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严森身上六处子弹,已全被他自己取了出来,身上十分无力,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撑住了,才有明天。
   云清,看着旁边那颗血肉模糊的子弹,更加心惊,看着丈夫惨白的脸,又心痛万分。
   “森哥,疼吗?”
   “疼不疼的,都不算什么事,你要是不快点帮我止血,我就真的永远都不会疼了。”严森放松下来,他现在需要静养。
   云清包扎着一个个伤处,包的很乱。却都是尽心尽力的包着。
   门外的喧闹声,让严森警惕了起来,摸着身上的枪,紧张的看着门外。难道,这么快就打进来了?没听到炮火声啊?
   祝九霄一脚踢开了门,单枪匹马的杀了进来。严家现在没有几个强壮的家丁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儒。
   严森看着祝九霄,明白自己真的大限将至了。
   “姓严的,你还真命大,我这就结果了你,替我的小谷报仇。”祝九霄举起枪,对准严森的胸口……
   严森此时只能认命,闭着眼睛,等死。
   可是,枪声,没有响起。门口的惊呼声,是父亲年老的身影,站在那里,扶着门框,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祝九霄,慢慢划下身子为儿子求情:放过我儿子。
   严森的面前,挡着弱不禁风的妻子云清。执着的横起手臂,挡在仗夫面前,怒视着那个入侵者。
   “我做的事,我自己扛,别动我的家人。”严森拔开云清,看着祝九霄。他这回,可能难逃一死,但他要保住自己的骨肉,这女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一定要保住她。她很单纯,她很天真,没有他,也许她跟本无法生存,可是,严森知道,只要是这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就一定会有人保护。这女人,有个天大的保护伞,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好,这才像个男人,严森,你受死吧!”祝九霄再次对准严森,他要为小谷所仇人。
   云清发了疯一样的挡在严森面前,跪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严森,不停的给祝九霄做着揖。
   “别杀我男人,求你别杀我男人。我男人是好人,我男人是好人。他做错了什么,我来替他偿,只求你别杀我男人。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他死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爸爸了。他死了,我公公婆婆就没有儿子了,求求你,放过我男人吧。你杀我好了,杀了我好了,求你,我求求你!”云清跪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哀求着。
   祝九霄在那张稚嫩却倔强的脸上,看到了小谷的样子。当初的小谷,也是这般大小吧,护着他,离开了他们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子,一路护着他,直到嫁人。
   “他欠的债,他必须还。”祝九霄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比严森要多情,他比段逸风要热血,所以,他的心在动摇。
   “是的,我欠的债,我必须还。云清,你让开。以后自己保重。”严森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想让云清离开,可那女人却倔强非常,死死的横在他前面,不让开。
   “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找他讨债,你不是个爷们儿!你趁人之危。他要是没受伤,还会躺在那里等你杀?他好好的时候,你打不过我森哥,他病了的时候,你却找上门来讨债,你丧心病狂,你不是人,你今天敢动我男人,先一枪打死我,我变成鬼也要为我男人报仇!”云清见祝九霄执意要杀自己的丈夫,被逼的无路可走了,只知道当初严森救了她,照顾她,娶了她,她现在要报恩,要回报他,他死,她陪着。他生,她伺候着。
   祝九霄被这小女人的几句话,说的面红耳赤,是啊,自己现在不就是趁人之危,这严森该杀,却是该杀,可现在杀他,又好像真的不是英雄所为。
   严森看着自己柔弱的小妻子,没想到,她如此勇敢,如此智慧。居然想出这种办法为自己保命。姓祝的这男人,虽是山贼出身,却讲情重义,应该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杀害于他了。想到这里,严森的心,放了下来。心不在紧张,马上有了主意。
   “云清,是我欠人家的,你别这样。也别说为我报仇人的混话。肚里的孩子,最好还是打下去吧,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种世道要小心。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忘了我。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当年被逼自杀,我也不会去找段家报仇,也不会生出这种事端。冤冤相报何时了。”严森一番话,说的云清再次哭倒在他怀里,死死抱着他,自己的男人,在这 种时候,居然劝自己打掉肚里他唯一的骨肉,只为不脱累她,让她以后能找个好人家,云清感激也伤悲的搂着自己的丈夫,深情的对严森说:“森哥,你活,我就活。你死,我马上跟着你去了,绝不独活。”
   祝九霄站在那里,看这女人哭天抹泪,严森的话里,不像是在逃避责任,他也只是要为姐报仇啊,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
   看到祝九霄有了犹豫,严森心里更加高兴了,他知道,他有望可以活下去了。
   祝九霄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不该为小谷报仇。正当他犹豫之季,却感到后面有风声,他刚要抬手制止,反踢回去的瞬间,一声枪响,让祝九霄刹时傻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严森的父亲,手拿一把匕首,捂着胸口,上面全是血,眼睛瞪的老大,手指着严森,慢慢倒了下去。
   祝九霄看着身后的老人,再看看床上的严森,手拿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他自己的亲爹啊。
   “我欠的债,我一定会回。”严森脸上全是泪,声音却坚定无比。
   祝九霄扔下手中的枪,摇了摇头。严森居然为了还债,而亲手了解了本想帮他的亲爹,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刚才那一枪,完全可以射向他祝九霄啊,严森为什么不借着这大好机会一枪毙了他。祝九霄傻了,真的傻了。
   “祝兄,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就如同我一定要杀了段逸风一样,我们都是在为我们所敬爱的人报仇,你的心思,我完全能理解。但今日拙荆实在不通事理,她又有孕在身,我也不好强制她什么,你也稍安勿燥,欠你的债,我早晚会还,希望你能看在拙荆有孕在身的面上,别当着她的命,要我还债,惊吓着她。”
   祝九霄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男的大义凛然的领死,女人哭天抹泪的哀求,地上的老人,还瞪着双眼望着他。祝九霄退了出去,踉跄着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指着严森说道: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别欺压百性。你欠我的债,我会记着。永远记着!!
   说完这话,祝九霄发了疯的一样跑出严家。心里在反复念着:小谷,别怪我,别怪事没为你报仇。我实在下不去手啊。那女人的眼泪,那老人死不冥目的眼睛,都让我无从下手。
   祝九霄走了,这一走,带着妞儿及对小谷的愧疚,走了。
   
   祝九霄的车,停在一处宽敞的院落外,抬头看着树荫浓密的小院,祝九霄又忆起了他的小谷。心里沉重无比。几十年过去了,小谷依然是他心中的伤。
   按了门铃,一个警卫员模样的战士出来开门。祝九霄报了自己的姓名,让他去通传一下。
   “告诉严森,旧友来访。”
   接待他的,不是严森,因为,严森不在家。
   现在的云清,已不是那个满脸稚气并倔强的云清了。看到当年的仇人来访,云清已没了当日的惊慌无措,而是一脸沉稳的微笑。
   祝九霄坐了下来,云清亲自奉茶一杯。
   两个人对坐着,互视着,没有人主动说话。
   “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云清还是开口了。她本来早就不想再过问任何事情了,可是,祝九霄的到来,让她忆起了几十年前的阵年往事,那个时候,她很幸福,无忧无虑。
   “讨债。”祝九霄喝着茶,看着这女人,眼神已不再那么神采奕奕,当年勇敢的护住自己丈夫的小女人,如今,已是一个小老太太了,一个眼神看似空洞的小老太太。如果小谷活着,也应该是这副模样了吧。
   云清淡笑摇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坐在客厅,陪着客人。两人均不说话,都陷入了当年的深思中。

——————————————————————云清,云淡风清——————————————————————————
   云清生了,生了一个女儿。严森很喜欢,爱如掌珠。
   他们没有逃亡,因为,他们没有时间逃了。当严森身子养好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城市,已被另一个党派占拒了

第44回

。解放了。
   严森带着伤,被“请”了过去。但很快,又被送了回来。一辆高档骄车,亲自把严森送了回来。如一个英雄一般。
   也就是在这一天,云清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爸爸。
   严森受到了重用。因为,他居然是一名光荣的地下党员。他的岳父岳母为新中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是一对长期从事地下党活动的夫妻。他们一家,都是英雄。
   而严森在关键时候,亲手毙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以阻止父亲残害同胞,残害善良。
   这一切的转变,让云清摸不到头脑。怎么自己的丈夫,一下子就转换了党派。怎么自己的父母,居然都是地下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无从知晓。
   她有很多的疑惑,却来不及问,失散多年的爸爸,抱住她,紧紧的抱她在怀里,如同当初抱她逃进山林里一样的那么紧,她久违了的父爱,让她泪流满面,让她忘了怀疑。她又坐着爸爸的高档骄车,来到了妈妈的坟墓前,望着那个小小的土包,听着爸爸讲那过去的事情。妈妈为了革命事业,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云清趴在上面,使劲的哭着。
   一切的一切,让她看不清,也听不懂。她只记得丈夫对她说:从现在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对任何人随便说一个字。
   她惶恐的看着这一切,她认命的听从于她一直依附着的丈夫。
   有了爸爸,而丈夫也有了新的事业,她看起来好幸福。每天哄着年幼的女儿,她很知足。
   可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丈夫与别人的争执声,这争执,即让她泪流又让她痛心。
   “严森,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狗都比你忠诚。狗还知道不忘旧主,你呢,换主子换的还真快!地下党?地下党的克星吧!如果不是你,你那丈母娘,也不会死吧,她死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惨呢。他们一定不知道,当初剿灭地下党的领导者就是你吧。你猜这事被你那高干岳父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段逸轩,说话要讲证据,你有证据吗?”严森的声音响起。
   “证据?还需要证据吗?你是不是地下党,你那岳父比谁都清楚,他为了他女儿,才给你一个好前程,如果他知道,你就是当年害死他老婆的幕后真凶,你说,他会怎么做?我不用费心去找证据,只要我引出个头,提及当年的事情,相他马上就会查当年这事的负责人,负责人表面上是我哥,可是当年,我哥因家事告了假,是谁为了立功,主动请缨要了这差事的?恐怕知情者不在少数吧,虽没有明确的记录,但只要多问几个当事人,马上就会真相大白。”
   “……既然这么有把握,还来找我干嘛?想看我害怕求饶的样子?段逸轩,你比你哥差多了,他比你爷们多了,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严森话语间,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决心。这事如果败露,他的前程啊,未来啊,都会化为流水,他的现在的这个温馨幸福的家,也将不复存在。他明白,挡是挡不住的,但是,他不会段逸轩活着出去。算是提前为自己报仇吧。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剐了你。我兄嫂以死,杀你剐你他们都无法复活,我现在,只想找到我段家的后人,我的侄女——妞儿。她在哪?只要你把她还给我,这事,我保证一辈子不对任何人说出口。”
   严森不屑的笑了。原来他手里还有一个有力的武器,是的,那女孩儿,那个仇人的女儿。
   “世道这么乱,现在,国家这么困难,她已被我送人了,送给一个能够养她教她的好人家,已不在国内了。恐怕,我是没办法把她回给段家,让她认祖归宗了。”严森找了张椅子坐下,神情看起来很轻松。
   “在哪里?说出个地址来,我亲自去接。”
   “段逸轩,你可知道投鼠忌器?你当我是傻子,会告诉你?你回去吧,别让人看到了,告我个里通外敌,那样的话,我这个小家,是保不住了,但你那侄女儿,也会马上……”严森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现出一脸阴险的笑。段逸轩在他眼里,还太嫩。
   段逸轩瞪着眼,被严森这实话,激的拿出枪指在严森的头上,手却有些哆嗦。
   “妞儿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可怎么跟你兄嫂交待呢?我严森以颈上人头担保,只要我严森活着一天,妞儿就会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一天。只要我死,妞儿也马上会死。所以你最后天天念经求佛的保佑我,千万别出事!哈哈哈……”严森猖狂的笑,让段逸轩收了枪,哥哥当年,用血肉给他辅就的一条生命之桥,如今,他怎能不顾哥哥那唯一的血脉。
   “一会儿从后门,趁着人少的时候,偷偷的滚回去吧,别把我大好的仕途给耽搁了。”严森起身,看着段逸轩冷笑一声,走出自家大门,他还有事,今天,组织上还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现在,是好人,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他一向喜欢做英雄。
   云清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裳,流着眼泪,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她在心里呼喊着妈妈。妈妈,你到底是怎么走的?你到底是怎么离开女儿的?妈妈,睡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人还是狼?睡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可是我一生的依靠?
   红着眼睛,云清去了爸爸现在的家,一个小宿舍,只有爸爸一个人住。帮爸爸收拾了屋子,警卫员收拾的太马虎了。摸着爸爸的军装,云清流着泪。
   爸爸回来了,云清如儿时一样,扑到爸爸怀里痛哭着。
   “怎么了云清?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跟严森吵嘴了?他最近工作忙,身上的任务也重,难免火气大些,你让着点他,都是孩儿的妈了,可不能像小时那么任性了。”爸爸慈爱的手扶着她的头,抱着女儿,像着发妻。
   “爸爸,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云清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偎在父母怀里,他们告诉她,他们爱她。她也会把她的爱,表达给他们。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岁月。可现在的一切,都让云清看不清了。
   “ 云清,我跟你妈妈为你取名字的时候,曾取过很多名字,最后独选了这云清二字,你可知道为什么?”爸爸领着云清坐到办公桌前。把云清抱到桌子上。他老是喜欢把女儿当成当年的小女孩儿一样的宠爱。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给云清,所以,他在补偿。他会让云清的一生平平坦坦,不再有坎坷了。他会用自己的力量,做这辈子唯一的一件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的事情,他会让云清的丈夫,云清一辈子的依靠,更加强大,可以更好的代自己保护着女儿。
   “为什么?”云清看着爸爸,心里很踏实。
   “云淡风清。我们希望你能一辈子云淡风清一样的平静生活。生在这乱世,平静是最可贵的。云清,严森,有很多缺点,但我相信,他会是你的好丈夫。”爸爸握着女儿的手,给女儿保证,给女儿力量。
   
   当年,他得到了消息,说是一个敌方的将领被抓,但那人开口就说是自己是党内人员,并说发展他的人是他的岳父吕志齐。
   吕志齐见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果断与坚毅。见到他,直接起身敬了个军礼,并走上前去拥抱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我是吕云清的丈夫。
   于是,吕志齐认下了他。因为。吕云清,是他在这世界上,维一的亲人了。也是他与他妻子在这世界上,维一的纪念。
   严森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一点,被所有人大谈特谈。一个亲手弑父的人,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却成了一个因公忘私的典型英雄。为了国家,为革命,亲手正法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以挽救更多的百姓,更多的国家财产,多么伟大的英雄啊!!!
   在英志齐的担保与严森自己表现上,严森果然是节节攀升。
   “严森,知道我为什么会拿自己一生的清誉来赌吗?”
   “岳父,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党员,更不是什么好儿子。但我可以发誓,我会是个好丈夫。我会一辈子让自己是个英雄,在任何时代,任何政权下,我都会是个英雄,我会让我的妻子云清过上最好的生活,给她最安定的生活。一辈子不离不弃,一辈子不做让她伤心的事。”
   从那以后,严森得到了更多的机会,更受上面的重用了。
   
   云清没有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告诉任何人,她宁愿相信爸爸的保证。为了爱,做一个瞎子又如何,做一个聋子又如何?
   几天后,严森领回来一个女孩,一个瘦弱的女孩儿。
   从今以后,家里有了两个小孩儿。大女儿是云清自己生的,小女儿是严森的战友的女儿。战友的女儿很可怜,被很多人卖来卖去,受尽了折磨,还好,严森找回了她,并从此以后,亲自养育着她。
   云清知道这孩子是谁,所以,她对这孩子很好。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欠了这孩子的。

——————————回忆往事,让那个战火锋烟的时代永远终结吧————————————————————————
   祝九霄坐在那里,品着茶,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与严森虽相隔的不远,却从来不曾再有往来,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曾经,严森遇到过他,两个人只是擦肩而过,再无言语。如今,他来了,他亲自找上门来了。只为帮他的孙子韩悠日。严森放不放莫黎,他不管。但是,安心,他必须放人。
   严森接到了妻子的电话,拿着鱼杆哼着小调回来了,生活很惬意,他的生活,一向很惬意。
   看到外面的车子,车上的牌子,他明白,有些人,找他讨债来了。
   “好久不见啊。”严森挥退了所有人,自己走进厅堂。
   祝九霄打量着严森,这男人,都变成老头了,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干。
   “本来应该永远不见的。”祝九霄放下茶具,打算直接跟严森要人,然后马上走人,他不喜欢严森,他见到严森就像一枪毙了严森,替小谷所仇。
   “哦,我也这么认为,只是不知,祝先生大架光临,有何指教?”严森坐下,给云清一个眼神,让她回避。
   云清点头,缓步出了房门,刚才,想起了太多往事,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她想去父亲的墓碑前坐坐,跟他说说自己的心事。她想告诉父亲,她很快乐,很幸福。不管是不是真的快乐,是不是真的幸福,她必须告诉父亲,她快乐,她幸福。
   严森手轻叩着桌面,心里在想,祝九霄此次前来,有何目的?讨命?这么久了,难道他还放不下?
   “严森,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裘安心这女孩儿,你知不知道?”祝九霄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见严森,太多的过往种种,是他不想回忆的。
   “ 知道,你外孙的女人。”严森也不打算跟祝九霄绕圈子。人家既然找上门来,就一定是有原因的,看来,不是为了讨债,而是为了帮孙子讨女人的了。
   “知道就好,我今天来,要带走她。”
   “那没办法了,她现在,不在国内啊,在国外。”严森不否认自己知道她们的踪影,但他也不想把人交出来。
   “ 严森,把人给我,我马上走。人要是不放,你欠我的债,今天恐怕就得还了。”
   “都一把老骨头了,喜欢,你就拿去吧。”严森笑着,一边饮茶,一边看着祝九霄。好像一对老友,谈笑而已。现在的他,岂是别人说动就能动得了的。这祝九霄也太不自量力了。都什么时代了,现在他的德高望重,是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
   祝九霄料也料到,他现在越来越油滑了,自己这点面子,哪能让他主动放人。
   “你的命不值什么,一个没信没义的人命,我要它做什么。只是,有一个人开口向你讨要,你如果还算是个人,应该会答应吧。”
   “哦?说来听听,让我看看,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人,能让我这老混蛋变成个有信有义的好人。”
   “小谷的女儿——妞儿”
   “她?祝兄,我不欠她什么?我欠她的,早还了。”
   “哦!!!!还了?怎么还的?”祝九霄此时,一脸的坏笑,在他看来,严森最大的笑话,应该就是亲手导演的那出闹剧吧,还以为养在身边的养女就是妞儿,还想让自己的外孙娶了妞儿,是还债得心安?还是顾忌着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他外孙林若言的悲剧,确是他严森这辈子最大的笑话了。
   “这你不用管,是我的家事。”严森此时很想下道逐客令,现在的祝九霄很讨厌,特别是那一脸的肥肉,笑起来,很让人心烦。
   “这我怎么能不管?你欠债不还,还想赖帐?”
   “妞儿这孩子,我一直养在身边,只是改了个名字,叫亚琳。我把她养大,让她受教育,这养恩,不知道足不足以还当年的债。”严森口气不点不好了,站起身来,双手背在后面,不想看祝九霄。
   “不会吧?严兄!妞儿这孩子明明是我养大的。怎么可能叫亚琳?你不会……你不会以为,你当初抢的那孩子,是段逸风的女儿吧。哈哈哈哈哈,那可太可乐了,太可乐了。哈哈哈哈……”
   祝九霄故意气着严森,笑的特别的大声。
   严森转过身来,看着祝九霄。祝九霄比年轻的时候还要胖,还要壮,他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所以,严森告诉自己,再忍他一会,不揍他。他要是再气自己,就喊警卫过来,把他轰出去。
   “来来来,别生气,给你看看我女儿的照片。”祝九霄从怀里拿出一个钱夹,打开,是他年轻时抱着十岁的妞儿照的,这张照片里的妞,剪了个短头发,看起来,跟段逸风最像。
   严森走上前去,低头看,那照片里的女孩,跟当年的段逸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严森,你当年抢去的,是段逸风家中妾室生的女儿,但那女孩儿的亲生父亲,是段逸风手下的一个警卫官。段逸风为了照顾他的遗孀,才让她进了段家的门。这事儿,段家人都知道,而当年那女人,为了报恩,所以偷换了孩子,所以,被你养在身边的,不是段逸风与小谷的女儿。他们临死前,把妞儿,交给了我。而韩悠日,正是妞儿的亲生儿子,也是段逸风唯一的后人。而如今,你手里又握着安心。这事,我不想声张,希望你能念在当年的旧事上,念在你欠了妞儿这么大的人情的面上,把安心送还,让我们都可以安度晚年吧。”祝九霄收起钱包,拍了拍严森的肩,以示安慰这个做茧自缚的可怜人。
   严森站在那里,扶着桌角,盯着地面,久久不吭声。
   “我,放人。”严森笑了,笑的很可悲。他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自己的后人,娶了段逸风的后人,一来,可以跟现在权势正盛的段逸轩有个交待,也可以让林若言有一天借力上的更高。二来,他也可以放心的睡安稳觉。因为不用担心有任何人找他报当年的仇。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变成了闹剧。
   他不但失去了可以威胁段逸轩的武器,现在,还反搭上了自己的外孙。林若言自事发以后,没来找过他。电话没有打过一通。基本选择无视他。在外面祖孙俩见面,林若言只是把头偏过去,一脸冷色,一脸疲倦的冷色。
   一通电话。一个小时。两个女孩,站在了祝九霄面前。
   莫黎低着头,她的心,只能用心力交瘁来形容,用了多大的勇气,才会如此背叛林若言,让林若言成为世人眼中的笑料啊,结果,自己反成了最大的笑料。还险些害惨了妹妹,跟自己一起走一自己铺就的不归路。这世界太阴暗了,这世界,太脏了。
   安心高昂着头,走到严森面前,轻脆的一响,让所有人愕然。然后,是祝九霄高亢的笑声。
   “好丫头,下次那臭小子再欺负你,你就躲到我这来,我保证比这姓严的老小子要负责的多,不一定能送你走,但肯定让那小子跪在你面前,任你打。怎么样?”祝九霄一次摸了摸安心的头,这姑娘,够呛!
   “好,一言为定!!你一会就让韩悠日跪在我面前好了!”安心看到祝九霄,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那个被她玩惨了的韩悠日了吧,而自己的屁股,也已做好了准备,被韩悠日狠打一顿,总好过,被这姓严的关押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密秘处死的好。
   安心拉起莫黎的手,跟着祝九霄向外走去。
   “莫黎留下。你带走安心就行了。”严森摸着脸,也笑了,挨了小辈的一巴掌,也算是报应了。不过,他欠的,他得还,他欠自己孙子的,也得还。
   “少做梦了!”安心大声抗议,连饭都不让吃饱,这老头儿实在太坏。
   “我欠若言的,我得还。你们的事,我以后不会再管,就这么走了,你不也是亏欠他吗?你不觉得,你欠他个交待吗?”严森对莫黎说着。莫黎被关起来的日子里,一直在默默的哭。那眼泪,应该是为林若言流的吧。
   “是的,我欠他个交待。”莫黎放开了安心的手。该来的,还得来,该走的,也挡不住。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林若言,但是她知道,今以后,林若言恐怕也该断了对她的那个心了吧。
   安心走了,坐着祝九霄的车,刚上车的时候,还掉了几滴眼泪,为了莫黎,并大声告诉莫黎,如果林若言欺负你,一定要来找她。虽然安心也不敢保证自己有什么好果子吃,祝九霄说会帮她,但十有八九在吹牛。韩悠日怕过谁?不过,她很快就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反倒一直吹问祝九霄,是怎么样从那严老头儿手里,要出自己和姐姐的,一脸崇拜相,小嘴甜甜的,搞得祝九霄觉得自己很英雄,做了件救国救民拯救众生的好事,安心让他有一种救世主的优越感。
   莫黎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被关的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自己太愚蠢了。所以,她留下了,她要见林若言一面,给他的交待,然后,一死了之。活着如笑话,为个么还要活?
   严森坐在那里,看着莫黎。想着自己的一生。活着如笑话。亲手导演了自己的笔话,可他对自己说,一定能补救。他必须好好活着,把自己做错的事情,补救回来,起码,不能让自己外孙恨自己,他能,他一定能,他一向自视英雄,英雄,当然是无所不能的。
   林若言接到了电话,外公亲自打开的,让他去接莫黎。林若言挂断了电话,坐在那里,没有动。莫黎,还是不要莫离了,还时真的离去吧。我,太累了。
   莫黎等了三天三夜,没有人来接她。林若言没有出现。
   严森陪了三天三夜,没有看到外孙的身影。林若言,他真的放弃了?他放弃的应该不单单是莫黎这个女人,不单单是一段爱情。也放弃了他的亲情。那么,他还有什么?
   三天后,莫黎告辞,想要离开了,林若言已经宣告了他的决定,林若言已经宣告了她的自由。是的,从此以后,她自由了。严森看着莫黎,没有强留。莫黎一个人落寞的走出了严家。
   严森打电话给林若言,却被他挂断,重打,关机……

很爱很爱你(大结局)
 
   安心被带回了祝九霄的宅院,一路上说说笑笑,她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敢开开玩笑,拿人家开开心。可是,她心里,还是有怕的。她怕韩悠日。
   祝九霄下了车,却发现,刚才还一脸谈笑风声的裘安心,早没了笑脸,赖在车里,不肯下车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难为你,不就是在机场放了他鸽子嘛,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祝九霄豪气冲云天的保证着。韩悠日能把安心怎么样?他很清楚,一个男人,能拿自己的下半身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做赌注,可见这女人在他心中是何等地位的,所以,安心是绝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被韩悠日训上几句,打两下出出气。打两下嘛,又打不死人,所以,他老人家认为,安心太小题大做了。
   安心看了看祝九霄,这老头儿比姓严的那老头也强不了多少。韩悠日见了自己,不一口吃掉才是怪事。
   “我冷静一会儿,你先进去把他搞定吧,不是小事一桩嘛,你有本事让他跪在地上,用爬的爬过来迎接我,我就信。”安心只是想跟祝九霄抬抬杠,让他先去打个前锋,先让韩悠日消消火气,自己再出现,这样,也许会逃过一打吧。所以,把头缩进车子里,趴在车后座上,叹气。老天啊,给我一双翅膀吧,让我能飞在天上,让韩悠日看得到,打不到就好了。
   “别做梦了,你先给我爬出来再说!”韩悠日站在外公后头,听着安心在车里大放着蕨词,很是气恼加好笑。能见到她,就很好笑。
   安心刚刚趴下,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混身起了鸡皮疙瘩。忙起身,回到,果然看到了他,那个念了好久的他。
   “丹尼斯,我好想你啊。”安心从车里看着久未见面的韩悠日,紫色的休闲衬衫,映衬着韩悠日的肤色,是那么的俊朗。不过此时,她没时间欣赏男色,而是一脸委屈的哭出眼泪,伸出两只手,讨抱。
   韩悠日笑了,笑的很甜,伸出手,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巴掌还是落在她的屁股上,不过很轻。
   “臭丫头,以后要是再敢这么胡闹,看我怎么揍你!”一边骂着,一边笑着。抱着安心,向屋内走去。
   祝九霄站在那里,把手抬起,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看得到啊。
   “我透明的吗?他们当我是透明的吗?”对那两个人对他的置之不理,祝九霄很不满,他们好像都应该对他说一声谢谢吧。
   安心的心里大呼着老天爷保佑,看来,韩悠日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韩悠日把安心带进房间,反锁上门,端详着她,失而复得啊,险些被林若言的外公给暗害掉啊,要是真的……韩悠日想到这里,一阵心慌,用手指头点了点安心的头,一脸嘲笑的训道:就你这智商,还想跑路?这次差点把命搭进去吧,以后给我老实点儿。
   安心不满的揉着头,斜睨了一眼韩悠日,心里暗暗回敬道:就我这点儿智商,不一样把你放倒在英国了?切!
   “怎么着,还不服?”韩悠日看安心那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呢,反正,没有忏悔就对了。
   “我被关了好久了,想洗个澡行不行啊?”安心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儿。
   韩悠日咧嘴笑了,把鼻子凑了过去,挨着安心的身子闻了起来。
   “嗯……,哪有味儿?我没闻到呢。”一边说,一边帮安心脱了衣衫,一边脱一边闻,安心连连后退,韩悠日像只猎狗一样跟进,直把安心逼到墙角床边,坐在床边靠着床,退无可退。
   韩悠日的手也没闲着,已经快把安心褪了个精光了,看安心没地方可退了,只能乖乖坐在那里任他闻,任他亲了。
   把□的安心抱起来,走进洗手间,打开淋浴,亲自帮她洗澡,每一寸肌肤也不想放过,他想了她好久了,从开始的恨的牙痒痒,到后来的想的心突突。
   现在终于逮回来了,先解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最重要,至于惩罚嘛,当然,少不了她的。不过,韩悠日这次想换种方法了,以前,太不雅观了,那安心的哭嚎,也不怎么中听,听起来很是毛骨悚然,很是夸张。
   他一脸邪邪的笑容,看得安心有点儿不知所措。有点儿后悔自己要洗澡的想法。
   “害什么羞啊,哪儿我没见过啊?大方点儿。”韩悠日让安心坐在浴池里,帮她冲洗着身体的敏感地带,安心紧紧的夹着双腿,心里总是无法平静。这人,怎么这次变了性子,只字不提飞机上的事,也不见他有动手的倾向,色眯眯的,难道只是想吃点儿豆腐?太没劲了吧!
   韩悠日放了池中的水,一手握起安心的两只脚踝,向上提前,另一只手,一巴掌打在安心的屁股上,然后在安心的敏感地带开始游移着。手指伸进温润的花心深处,柔滑液体粘满了他的手指。安心不安的踢蹬着双腿,试图挣脱他的双手,可身下的酥软,让她全身发软,忍不住挺直脊梁,嘴里也发出美妙的爱吟。
   韩悠日听着这声音,又兴奋又自豪,知道安心不会再挣扎了,放开了困住她一双脚的手,用手去抚摸,按揉着安心的整个胸部,在上面轻轻画着圆,头也低了下去,时快时慢唇舌并用,变换花式,让安心嘴里叫的更欢了。
   安心正享受着韩悠日的贴身伺候,那人却不知情调的停了下来,安心有点失望,以为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那是安心盼了好久的,她有需要,这点,她从来不想隐瞒。
   韩悠日站直身子。看着躺在浴池里的安心,正用一双哀怨的眼睛,嗔怪的看着他,知道,这丫头是被勾起了□了。
   “乖乖让我把你洗干净,一会就给你。”韩悠日拿起花撒,冲着安心喷去,安心倒也配合,这回,他要洗哪,她都主动配合着,不再挣扎。
   “分开腿。”韩悠日一手摁着安心的大腿里侧,一边用花散冲洗着安心的私密之处,用手轻轻挑逗两下,主人马上吟叫连连。
   很听话的安心任韩悠日给自己当起了撮澡工,毫无避讳的让人家在自己身上吃尽了豆腐,安心的小腹之下,早就涨起了一浪又一浪的爱潮,任韩悠日把她抱回室内,还未来等他把自己擦干,安心的双腿就已大分把韩悠日夹在了自己的双腿中央,浪浪的轻声邀请:“丹尼斯,我好想你……”
   韩悠日被这一声浪叫叫得身上顿时酥酥软软,一股热浪马上袭向小腹,跨下之物更是像听到什么招唤了一样立时精壮起来,微笑着看着安心,双手握着安心的双手,向上举去,整个身子压在安心身上,一腿支撑着自己的大部分重量,舌尖不安份的在安心身上游移着,吸吮着,牙齿磨着安心的嫩滑肌肤,趁她呻吟享受之时,毫不留情的啃咬着,安心惊呼,他又变得极其温柔,安心再次沉沦,他却又趁她不备狠咬一口,安心再发现,原来被他耍戏着呢,不依的撒娇,韩悠日只是笑,不理会她的娇求,把她翻传过来,整个背部瞬间暴露在他眼前,一边吻着,一边吮着,一边咬着,安心在痛与快乐之间不停的变换着,体会着,忍受着,享用着。韩悠日的手在安心的花心处不停的揉捏着,时快时慢,时重时轻,舌尖从她的背部一路舔咬着到她的臀部,双手分开安心的娇臀,两手用力揉压挤捏着,安心有早被缠得香汗淋漓,下面也是水润湿泽了。韩悠日的手指划过安心的臀峰,滑进安心的臀沟处,轻按菊花再往下移,触及到她的湿润。安心全身一颤,弓腰翘臀,并不停在摇摆着自己的屁股,在韩悠日眼前晃来晃去。
   “求我,求我就给你。”韩悠日懒懒的声音响起,手指还逗留在安心的□,只等她很想,她想要。
   “求你,要给快给,不给滚蛋,别戏弄我。”安心舔着舌头,回头看着韩悠日,眼光向下移,看着韩悠日裆部已有隆起,安心明白,那男人,也快挺不住了,还在那装,心里偷笑,对着韩悠日抛了个极媚的眼神,韩悠日哈哈大笑,不再忍耐,解下自己的束缚,直冲安心的花心深处,听着安心满中的一声呻吟声,

第45回

韩悠日彻底释放着自己的力量,安心被他的力量撞得即快乐,又痛苦,嘴里时哭着求饶,时幸福的浪吟。
   “还逃不逃了?”韩悠日加大自己的力量。
   “啊……不了!”安心大声的回应着。
   “以后听不听话。”韩悠日速度加快。
   “听,听!”
   “说你爱我!大点声!”韩悠日放慢了些动作,双手再次爱抚着安心,让她快乐到极至。
   “我爱你,我爱你!!!”安心大声宣告。爱不爱,她清楚,但现在,她很快活。
   韩悠日听了这话,更加兴奋,律动速度加快,力量加大,低吼声中,全部热情释放在安心的体内。趴在安心背后,轻轻在安心耳边耳语:裘安心,我爱你!
   韩悠日明白自己的爱。他爱安心!很爱很爱。
   裘安心不明白自己的爱。因为她的生命中,只有过韩悠日一个男人。所以,爱与不爱,都无从选择,所以,她只要快乐就好。所以,不快乐就跑。
   韩悠日告诉自己,要试着改变一下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争取达到合谐共处。裘安心告诉自己,只要现在快乐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想的多了,反倒烦恼。
   莫黎的平安电话,让安心真正的安了心。韩悠日对她越来越温柔了。而莫黎,也跟林若言和好如初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没有!因为,她没有任何要求。她没有什么伟大的人生目标,更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自我价值,她活着,只为开心,只为自在。韩悠日不再鸡婆了,她就很开心,韩悠日给了她些自由了,她就很自在。
   英国,安心终于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英国公寓的大床上。如同梦一场,安心对此次的中国之旅,还算满意。中国——在她的记忆里,已多了很多美好。
   韩悠日在改变自己,他不是一个暴君,他有足够的自控,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很想跟安心好好的过日子,度过幸福的一辈子。
   安心在佩服自己,她不是一个好女孩,她有着足够的厚脸皮。所以,她可以很轻易忘记以往的狠揍,所以她依然无行无素。
   看着安心每天无所事事的游荡着,每天与一群以前的“烂”朋友嘻哈着。韩悠日决定,帮安心实现一下她的自我价值。这回,他不打她,不骂她,不罚她。而是把她放到自己身边,让她跟着自己学习一下,如何做一个稳重机智的办公室女郎,如何好好工作,做一个合格的韩太太。
   于是,安心有了工作。她要做一些跟她同年纪女孩都会做的的事情。于是,每天花枝招展的她,成了韩悠日办公室内一抹最为抢眼的风景色。
   可是,安心本就不是一个安份的女孩,可是,如果安心变乖了,那她就是莫黎了,而不是安心。这世上,有一个莫黎就有足够的泪水了,不需要再加一个莫黎,让世界变成水星了。
   终于,在老实了不足一个月后,在拔打了无数次莫黎的电话都无法接通后,在给林若言打电话,得到了林若言一句:“我不知道”后。在央求韩悠日想回国找莫黎被拒绝后,气氛至极,又有了些头脑的裘安心再次犯了韩悠日的大忌,她跳槽了,她炒了韩悠日的鱿鱼。她换了一份万众瞩目,需要天天抛头露面的工作——模特儿。
   以前,在艳照事件发生的那段日子,韩悠日曾经压下了很多媒体向她发来的邀请函,她无意中看到过,所以在网上连系了那家模特儿公司,并马上被录用。于是,她趁韩悠日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的时候,自己偷在韩悠日办公室中,翻到了自己的护照,并顺手牵羊把韩悠日护照等一切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全塞到自己的小包包里。又很不义气的在财务那里搞到一笔钱,然后趁韩悠日有个长会要开的时候,借口痛经肚子痛留在办公室中不去参加那讨厌的会议。
   于是,会议结束后,等待韩悠日的,是安心的一封信:丹尼斯,我去找莫黎,我不能忍受没有她消息的每一天,所以,我必须回去,所以请不要怪我,找到了,我就回来,所以,你不需放下公事找事。吻!BYE!!!
   韩悠日拿着这封信,除了苦笑,什么表情也没有。连骂两句,都觉得是浪费,他早应该想到的不是吗?可是,他最近在让自己麻木,在让自己转变,只顾着改变自己,却忘了改变安心了。
   安心回到中国,没有先忙着找莫黎,而是先进了广告公司,签 了一份让所有人都大跌眼境的合同。她只要出名,钱不钱的,无所谓。所以,她要求马上试镜,马上工作。
   于是,很快,安心火了,大街小巷到处可以看到安心拿着一根雪糕,呲着白牙笑的开怀的广告照片。或者在洗发水广告上,看到安心一头黑色秀发在飘扬。被广告商包装得十分精美清纯的安心,让任何人都想不到,她居然是靠那种艳照,而进入广告商视线的。
   安心看着自己的成果,她相信,自己在大家面前混个脸熟了,那么,很应该有莫黎的消息了吧。莫黎不管躲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以为她是她!这样,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她了。而且,自己现在这种公众形像,韩悠日也应该不敢轻易把她捆回英国了吧。安心承认,工作了就是好,工作过的人,比较有头脑。她觉得她比以前聪明多了。于其四处躲藏,不如公开面对。
   林若言那面,安心已经死心,林若言好像真的对莫黎没了感觉。安心明白,莫黎,一定很伤心,伤心的在某个角落舔着伤口。
   韩悠日终于补齐了自己的证件,然后立刻飞回中国。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根安心做广告的雪糕。他在英国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消息,他很好奇,她能作到什么程度。可很明显,她作的力量,无穷大啊。
   一辆精致的豪华跑车,停在广告公司的大楼前。午休时间,安心与几个模特手挽手的步出大楼,正商量着去哪家馆子搞定午餐,她虽然接了几个广告,但仍然只是个学员,因为先天条件好,加上她不要钱,只要出名的要求,所以,她比所有人,都多了很多机会。一边训练,一边出名。
   车鸣声,让向个美女同时投向跑车,看着如此奢侈的跑车旁,站着一个摆着很酷POSS的帅哥,刁着烟,冲她们挥挥手,大家一拥而上,只除了一个裘安心,她站在原地,笑的很僵,靠!这也太快了吧!
   韩悠日没理她,有美女投怀送抱,当然不会拒绝。跑车带着三位美女开走,只有安心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他在搞什么?不是抓她的吗?怎么好像抓错人了呢?
   韩悠日的手机一直在响。陌生的号码,如此执着,还能有谁?他就是不接,裘安心,这次,可怪不得我了。
   安心还是很快找到了他们。一家气氛很暧昧,很适合搞一夜情的酒吧。安心用酒瓶吓跑了那三位准模特,她们都明白,帅哥有很多,脸蛋如果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包间里,只有韩悠日与安心了。安心瞪着他,不说话。韩悠日看着安心,醉蒙蒙的喷着酒气,一把把她摁在包间的茶几上,剥了裤子,狠狠的进放了她,裘安心,你说我怎么罚你呢?
   安心不求也不叫,任他发泄着。只是倔强的回头瞪着他……
   韩悠日发泄完,不再理会安心,把自己收拾得如正人君子一般,走出包房。安心不顾身上衣冠如何不整,紧跟着。她怕这韩悠日会不会跟林若言犯一个毛病,玩腻了,然后一脚踹。
   周围的口哨声,终于让韩悠日忍不住了,脱了自己的西装披在安心身上,搂着安心,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走出了酒吧,然后放开安心,自己上车。安心马上小跑着跟过去,自己开了车门,坐进去,车子马上起动,安心冷哼一声,不满的道:
   “我只是要找莫黎!”
   “我说过,会帮你找!”
   “你只说不做!”
   “所以,你就自己做了?”
   “是!”
   “我是不是最近太疼你,太宠你了。”
   “不是!”
   “你是不是太久没挨过打了?”
   “不是!”
   “马上道歉,然后发誓,这是最后一回不告而别,这也会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纵容。”
   “哼!”
   “裘安心,一会我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哼!”
   “哼!!”
   “哼!哼!”
   “幼稚!“
   韩悠日发现,自己的脾气,还真的变得极有耐性了。怎么就跟她耍了这么久的嘴皮子。
   回到家中,安心得到了一顿极其痛快的鞭打。很久没偿到他的皮带的味道,安心有点思念,但只是点到为止,她没想到,韩悠日这次,会发这么大的火,打得如此凄惨,皮带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她打。
   再次被喝令,屈辱的跪趴不许动弹,□的身体被声声皮带划落的风声吓得瑟嗦不止,分开的双腿暴露着自己的一切,快乐的时候,是离受的。而挨打的时候,却是如此耻辱。
   “裘安心,我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一度以为,我们能够和平共处,我也一度付于你绝对的信任。可很显然,你不需要它,你不需要我对你的信任与宽容。你更适合受到这种对待。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今晚保持这姿势不许动!”韩悠日扔了皮带,把安心一个人扔在这间睡房,他宁愿睡书房,睡客房,也要好好治治这裘安心。
   第二天早上,韩悠日看到了倔着屁股趴在那里已睡去的安心,摇着头,微笑着,手指抚摸她的屁股,伤的很重。可见昨天自己下力有多大。安心被触碰到伤处,醒了。韩悠日收了手,收了笑。
   “知道该怎么做了?”声音很冷,眼神更冷。
   “啊?”安心刚刚睡醒,还没理清怎么回事,不过自己现在的姿势与疼痛让她马上回忆起昨晚的痛打。
   “起来吧,我送你去公司,该怎么做,相信你自己能搞定。”说话间,扔了一张支票给安心。
   安心直起身来,捡起地上的支票,歪着头,想着他老人家,这是意在何为呢?
   不容她多想,韩家的佣人已经过来喊她出去吃早饭了。
   饭桌上,与韩悠日的父母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想坐下用餐,却发现,只能站着了,屁股好疼。
   韩悠日冷笑,让佣人撤了她的椅子,并告知佣人,以后,裘小姐用餐,一个月内,只能站着。
   安心不理他,这人,又犯老毛病了。
   草草吃完早饭,安心趴在韩悠日的坐驾后座上,来到了公司,她很想请假,可是韩悠日不同意。她今天有通告,她真的很为难。
   于是,模特安心,耍起了大牌。
   于是,韩悠日坐在远处的沙发上,看着镜头前的安心,如何不安,如何挣扎,如何被她的经济人与老板训。于是,他看着安心,亲手结束了她那份万众瞩目的模特生涯。
   安心告诉自己,别气馁,她还年轻,她的路还很长。
   韩悠日告诉自己,别大意,他的女人,是条美女蛇,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反咬一口。他的任重而道远。
   “还闹?”韩悠日一脸危险讯息警告着安心,不老实,还会揍!
   “没有莫黎的消息,打死我,我也不跟你走!”安心觉得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把莫黎勾出来,自己反搭了前一阵子的轻松与自由。
   韩悠日看着倔强的安心,再次抽出自己的皮带。安心很麻利的把自己脱光,并摆好了挨打的姿势,把已经又红又肿的屁股,摆在韩悠日眼前。以示自己的决心。
   这决心,让韩悠日狠狠的拧了一下她的屁股,却收了皮带。沉默了一会。
   “三天,三天我一定把莫黎给你找出来,只要她活着。但你也必须给我个承诺,你以后会怎么做?”
   “只要莫黎过的好,我以后一定安安生生的留在英国,留在你身边,再不反抗,永不反悔!”
   “一言为定。”
   “一……遗言为定!”安心不敢保证自己说的话会不会算数,在她看来,只有遗言才可能永远不反悔,不改变!
   韩悠日得到了安心的保证,把安心留在韩家,自己出去寻莫黎的下落了。莫黎的下落,他找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找到。他只知道,上次,林若言是真的动了气,林若言,放弃了莫黎。

——————————莫黎,你在哪?————————————————————————————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很热情的接待了韩悠日。
   韩悠日看着林若言,这男人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哪有一点失恋的感觉,看来,是真的忘了过去了?
   “我来的目的,是受了安心的威胁,她联系不上莫黎了。不知,你有没有莫黎的消息?”
   “莫黎?莫黎是谁?我早忘了。是朋友,就别再我面前提她。”林若言脸色变了,不耐烦的看着韩悠日。
   “多大的事啊,你至于这么大的气性嘛?她可不比安心,她没那么皮实!你不怕她一个人在外有个么不妥?被人欺负了或者有什么闪失,你悔不悔啊?她这次做的是有点过,你弄回来教训教训不就行了,何苦自己在这生着闷气,让她一个人飘在外面。”韩悠日好心的充当着和事佬。莫黎稳定了,安心的心,才能消停啊。
   “别说了,她的事,我不再过问,生死由命了。”林若言看了看表,更加不耐烦了。
   “那你知道她在哪吗?你不管,我管。”韩悠日也看了一下表,到午饭时间了,他就是不走,看林若言怎么走,怎么吃饭!
   “我说过,她的事,我不再管,你管不管,是你的事,别来烦我。”林若言一边说,一边起身,披上外衣,把办公室留给韩悠日。
   韩悠日坐在沙发上,搞不明白了,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林若言这反应有点过了吧。
   自讨个没趣,他起身走人,林若言这没消息,那就撒人翻一翻,就不信翻不出个莫黎来。
   一人发了根雪糕,韩悠日省了印刷费,告诉大家,按雪糕上那个傻女人的照片找就行了。
   找了两天,音信全无。
   看来,自己要食言了,看来,这莫黎,是真的不见了。
   韩悠日撒下大把的人手后,来到林若言的公司,他有必要再跟林若言谈一谈。
   “林兄,明天,我就走了,安心愿不愿意,我也得把她绑走,但莫黎,我撒开了人手,没有一点消息。怎么着也是你养大的女人,你就不急?”
   “是朋友,以后别提她!”
   “你这样,我宁愿没你这种朋友,薄情寡义。跟个女人,你计较什么!没完没了的,哪有你这样的!”
   林若言不再说话,韩悠日也觉着没趣。冷哼一声,离开林若言的办公室。回头看一眼,心里正烦,怎么跟安心交待?怎么才能让那丫头真的安了心呢?
   林若言坐在办公室里,眼神透着悲哀。是啊,他很悲哀。
   接到了外公的电话,让他去接莫黎,他很激动,很激动,一直以来,他不找,不问,就是因为,怕惹恼了外公,那老头,暗中杀了莫黎,绝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外公放了莫黎,并让他亲自去接。他不明白,这又是在演那一出?
   他没有去,他坐在办公室里,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想着与莫黎的种种。
   莫黎,我累了。我伤害过你,是因为爱你。可我无法原谅你这次的叛逃,也是因为爱你。
   然后,他得到了消息,莫黎自己从严家大门走出来了。然后莫黎坐上火车了。然后莫黎到了某一个地方了,然后……每天都有莫黎的消息。他期待着,又很厌烦。
   莫黎还是他的妻,他还是有妇之夫。所以,家人劝他去接回莫黎,他不要。他告诉所有人,不许再提莫黎。
   可他也从没想过离婚。更没想去找别的女人,他只是恨,只是恨,如同当年莫黎恨他一样。他只是恨。解释不了的恨。想她,却也恨她。
   一天,他忽然发现,很久没有莫黎的消息了。很久没人跟他报告莫黎消息了。他想开口问,又不好意思开口,想想,算了,如果,她也想忘了他,那么,他就也忘了她吧。就当两个人之间一场孽缘,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枪。如今,两清,如今,两清。
   他开着车,来到被他烧毁的海别豪宅旧址,这里还是废墟一片,很多人向他开口,想买下这块地皮,盖一座漂亮的房子送给爱人。他摇头不卖,这里,永远不卖。
   他开着车,来到当初送给莫黎的那个别墅,也是莫黎最喜欢的别墅,依然是废墟一块,却在这里,意外的看到了一束鲜花。他知道,莫黎来过,一定是莫黎来过。只有她,会永远凭吊这里。也终于明白,当初自己的一句戏言,把这里送给了唐灵絮,对莫黎是何等的伤害。
   上了车,离开这里,发动了车子,车子起动的瞬间,车灯照出一个人影,在漆黑的夜里,在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纤弱的人影。林若言停了车子,下车走向角落,走向人影。看到了低着头,哭个不休的莫黎。
   没有说话,两人见面,居然没有语言。
   林若言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莫黎跟了两步,想喊,却终究没喊。
   林若言再次发动车子,绝尘而去。莫黎跪倒在地,匍匐着哭得伤透心扉。
   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这样?
   林若言终究还是反回了。可看到的,却是昏死过去的莫黎。抱起莫黎。林若言发现,自己还是很心疼。
   莫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洗手间,什么都没有。紧锁的房门,紧锁的窗。可以在窗口看到蓝蓝的天,和灰灰的墙,其这的什么也看不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哪里?
   每天,有人送饭给她,每天,有人送水给她,可就是没人理她,没人陪她。
   莫黎哭了,莫黎很惨很惨的哭了。报应啊,到底是遭报应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对过什么?报应啊,为什以不让她去死?
   林若言来了,看着莫黎红肿的眼,冷冷的问她:要不要离开?
   “要!”
   “那就永远离开,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林若言闪身让出一条道。那里,通往自由。
   莫黎走了,可没走几步,又回来了。永远不见?太痛苦了,一想起来,就心肺俱裂。
   “还走吗?”
   “不!”
   “那就留下,老老实实的关在这里一辈子,别指望我会来看你,别指望我还会爱你。别指望我的怜悯,别报任何指望的过你的下半辈子”林若言扔下这冷冷的一串话,摔了房门,走了。
   莫黎哭倒在门旁,她听到林若言在对人交待着一句话:锁口堵死,永远封门。
   不知关了多久,每天,在门的下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那里,会给莫黎送来吃食。莫黎吃着,麻木的吃着。给喝的,就麻木的喝着。
   安心,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代姐姐好好活着。她相信,安心现在应该会幸福吧。前一阵子,有打过电话给安心,她告诉安心,她很幸福。安心也告诉她,安心也很幸福。韩悠日不再打她了,韩悠日正在板着自己的脾气了。这些,她都替妹妹高兴。可是她呢,她知道,她上辈子一定没做好事,这辈子一定受诅咒,所以,注定不幸福,注定没有快乐。

————————————君心何时归?——————————————————————
   韩悠日的话,让林若言悲哀, 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他为什么要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伤害着自己,伤害着她。
   因为爱。是的,因为爱。他太爱太爱了,他付出的爱,比任何人都要多,虽然很强烈,压的莫黎喘上气,但那却是他全部的爱。可莫黎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远离,让他很是心伤。而这次,莫黎居然联系了外公,来如此羞辱他,来如此侮辱他们的爱。所以,爱变成了恨。
   他恨莫黎。因为,他的爱,比任何人都要真,都要纯粹。
   每天早上,每天中午,每天下午,他都会亲自送饭给莫黎。但他不想见她,他怕见了她,就没有恨了。没有恨,就只能爱。他爱不起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爱她,她才会不逃。
   晚上,他睡在办公室里,而楼上,就是他的莫黎。谁也不知道,莫黎被他安排在自己办公室上面的阁楼里。那是公司的顶层,顶层唯一的阁楼。通往阁楼的钥匙他一个人握着。知道这事的老看更工人,已被他放了大假提前退休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莫黎,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这难得的平静。
   韩悠日走后,他除了叹息,还在送每顿饭时候,给莫黎送了几本能打发时间的书刊。一个人寂寞吧。一个人,难熬吧。莫黎,等我学会怎么爱你的时候,你会不会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了。莫黎,等我学会怎么待你的时候,你会不会看到我,就想杀了我?
   一间阁楼,关着一个哀怨的女人。没有时间,没有头续,只有眼泪和一个越来越大的肚子。
   “有人吗?”莫黎麻木的问着,这里,从来没有人声,这里,很安静。这里,让莫黎觉得是天堂,又是地狱。
   “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让莫黎混身一震,躲到了角落里,又迅速爬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这么晚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晚了,会不会有鬼。若言,我怕。若言,我怕!若言哥,原谅我。若言哥,放了我。若言哥,别恨我了,带我走吧。什么时候,才是头?什么时候,才肯原谅?真的要锁我一辈子吗?真的要我老死在这里吗?
   “有事吗?”男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是谁?”
   “林若言……让我守在这里,看着你。”
   “哦……你是人?不是鬼?”
   “呵~哪来的鬼啊。”
   “我的门口,天天都有人守着吗?”
   “是的,天天有人,有的时候,看守的人会偷懒,但你也逃不了。”
   “我没想逃。”
   “没想逃?那你男人,为什么天天让人看着你?”
   “他小心眼儿,他误会我了。”
   “哦,那你恨他吗?”
   “……”
   “要不要我帮你带个口信,求他放你出来。”
   “……不。”
   “里面舒服吗?”
   “很冷,冷的想自杀。”
   “……”
   “你还在吗?”
   外面传来男人的鼾声。莫黎静静的躺下了,原来,有人在外面守着。那么,她不是一个人了。那么,有的时候,有人可以陪她聊聊天了。
   第二天,早饭时间,莫黎多了一盆盆栽。她白天也会跟人讲话,可是没人理她。到了晚上,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她才可以相信,原来,昨天,确实有人跟她说话,不是做梦,也不是鬼。
   “白班的看守,是个哑巴。”男人的解释,让莫黎觉的好好笑,小声的笑着。
   “笑什么?都阶下囚了,还笑得出来?”
   “我白天还跟他一直讲一直讲。没人理我,还以为昨天做了一场梦,或你真是个鬼呢。”
   “没有鬼,这世上没有鬼,如果真有鬼,也只是存在人的心里罢了。”
   莫黎沉默了。她的心里,确实有鬼,有个魔鬼老是缠着她。有人身影,老是缠着她。
   小狗的叫声,让莫黎来了兴致。
   “我听到的,是小狗的声音吗?”
   “是。我朋友的,他老婆不让他养,所以送给我了我。你喜欢不喜欢,是吉娃娃,听人说,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这种小型狗。很温顺,很老实。”
   “它能从那个洞里进来吗?我想看看它。我好久没见过小狗了。”莫黎这么说着,声音很甜美,眼泪却掉了下来,她何只是很久没看过小狗了,她也好久没看过人了。
   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后,一个小不点,进入了莫黎的视线。
   “好可爱!它好可爱!”
   “已经打过预防针了。身体健康的很。还会表演呢。”林若言粗着嗓子坐在外面,听着莫黎在里面兴奋的声音。这种平静的交流,两人以后,好像很少有过。真是一种悲哀。
   “你有地方养它吗?”莫黎在里面问,她不想还了。她想留下这小狗陪自己。
   “哦, 我女儿,很喜欢小狗,明天一早,我带回去送给她。她一定跟你笔的一样甜。”
   “你女儿?多大了?可爱吗?”
   “十二岁,很可爱。很懂事,很听话。从来不惹我生气。”林若言回忆着当初的小莫黎。
   “她上学了吧,有很多同学朋友吧。小孩子养狗不好的,会耽搁学习的。”
   “哦!”
   “不如放在我这里养吧,我这有地方。不会嫌弃一只小狗。”莫黎抱着小狗不想分开,这是这间房里除她以外的第二个生物了。
   “哦,我考虑一下。我这小狗这么可爱,给了你,我有点舍不得。”
   “那我们交换吧。”
   “换,你拿什么跟我换?”
   “我……我什么也没有。”
   “这样,我每天晚上上班实在辛苦,以后,你每天都陪我聊天吧,每天给我唱两只歌就行了。”
   “好!”
   “唱吧。我听着呢,最好,能给我唱睡着了。年纪大了,失眠。”
   “好!”
   莫黎想着自己会唱的歌,好像没几首,但为了小狗,她决定,不管能不能记住歌词,她都要唱。
   想为你做件事,
   让你更快乐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
   埋下我的名字。
   求时间 趁著你,
   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地 把这种子,
   酿成果实。
   我想她的确是,
   更适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
   如果我 退回到 ,
   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 不再需要 ,
   为难成这样子。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
   舍得让你 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看著她走向你 那幅画面多美丽,
   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
   地球上两个人,
   能相遇不容易。
   做不成你的情人 我仍感激。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 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 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 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歌曲引自:刘若英——很爱很爱你)
   林若言哭了,捂着自己的嘴,咬着自己的牙,哭的无声无息,却是肝肠寸断。眼泪,一辈子的眼泪,林若言相信,这次应该流尽了吧。
   “我唱完了,小狗送给我吗?”莫黎唱完了,眼泪也糊满了脸。这首歌,她很早以前就学会了,她一直想唱给林若言听,可是,一直没有

第46回

机会,后来,也不想唱了。现在,更是没机会唱了。如今,为了讨要一只小狗,这只歌,总算派上了用场。
   “好。”林若言简单的答了一个字,不敢再出声。还是哭,还是哭,莫黎这首歌,应该是唱给自己的吧,可是为什么,这首歌要在这个时候唱呢。
   莫黎很开心,不管怎么说,以后,这个房间,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了。
   林若言走了,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不然,他会疯狂的砸开门,放出莫黎,紧紧抱着,再不想放开。
   回到办公室,疯狂的砸烂了办公室里的一切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莫黎!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该死的逃离,为什么要该死的背叛?!”
   累倒了的林若言沉沉睡去。
   高兴坏了的莫黎,搂着小狗沉沉的睡去。
   怀孕是不能养狗的,这点莫黎清楚。可是现在,如果没有这只小狗陪她,她怕自己会疯掉。
   她把小狗洗的很干净,很干净。
   小狗真的很乖,趴在她的身边,任她搂,任她抱,任她抱着它哭。
   第二天,莫黎的早餐比以前多了一些。莫黎很开心,她有东西,喂她的狗了。
   午餐也一样多了很多,晚餐也一样多了很多。
   “你来了吗?”莫黎觉得四周很安静,难道,夜班的那个人,还没有上班?
   “来了。”
   “怎么不理我?我还以为你没上班呢。”
   “听你跟小狗在一起玩的开心,就没吱声。”
   “是啊,谢谢你。”
   “不谢,今天,唱什么歌给我听?”
   莫黎在里面吐了吐舌头,她不会唱歌,就会那一首,是专为林若言学的。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莫黎唱完了,不敢说话,是的,她只能重复唱这一首歌,总比唱些儿歌给他听,或者唱些只能记住一两句歌词给他的歌强一些吧。
   林若言又哭了。听一回,哭一回。
   “在吗?”莫黎不安的问。
   过了很久,没人理她。
   “生我气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只会这一首歌,别的歌,我不会。”莫黎小声的解释着。
   “没生气,只是觉得你唱的很好听。”
   “谢谢。”
   “为什么就会这一首。”
   “我学的,特别学的。可是,一直没机会唱给那个人听。”
   “那个人是谁?”
   “……关我的那个人。”
   “……恨他吗?”
   “不。”
   “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不!”
   “被关着,不会恨?”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若言坐在外面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傻丫头。
   “你生气了?”莫黎轻问,这看守,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嗯,你这人,太不识好歹了,我好心帮你,你还闲我多事。”
   “我不是闲你多事,我是没法再跑了。我跑了很多次,很多次。他每次都很生气,很着急。每次都会把我打个半死。可这次,他没找我,他不要我了。我才发现,我有多么怕离开他,怕失去他。我不能走了。我知道,他很难过,他很伤心。我知道,他曾经很爱我,很疼我,而现在,他恨我。我想让他不再恨,我想让能淡忘了我。我老老实实的被关在这里,他才不会惦着我,他才不会担心我这么笨,会不会在外受期负。时间久了,久到他忘了这里被他关着这一个逃妻,一个让他蒙羞的女人,那个时候,我会离开,永远的离开。也算是报答了他的养育之恩,报答了他曾经的爱宠之情。”莫黎抱着小狗,哽咽的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林若言的心,再次被捅,再次被刺,再次疼的他只能弓着身子,直不起腰来。
   莫黎自揭了伤疤,也很痛,抱着小狗,倦缩在床上。
   “你,还爱他吗?”许久,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应该是爱吧,不然,怎么会疼。”
   “疼?哪里?”
   “心!一直疼。睡着了,都疼。很疼。”
   “如果,他放你出来,你会原谅他吗?”
   “……我不会出去。因为,没脸见他。”
   “你不会抱着一辈子真的老死在这里的想法吧?”林若言又笑了,被莫黎逗笑了,流着眼泪,轻笑着。
   “不会,等我生下孩子,交给他,我这一辈子,就算结束了……这是秘密,你要帮我保密。”
   “孩子?”林若言心提了起来。
   “是的,我要让这个孩子,替我证明,我来过,我错过,可我也真的真的爱过!”莫黎摸着肚子,声音再次哽咽。
   “那你还养狗?把那小东西给我扔出来!!”林若言想着莫黎养了两天狗,应该不会影响到孩子吧。
   “你……你是谁?”
   林若言不再说话,下楼去取工具了。
   莫黎坐在床上,搂着小狗,刚才那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林若言。是他吗?是他吗?
   门被狠砸着,林若言气愤下,已经把锁眼铸死了。空旷的天空下,宁静的大半夜,林氏集团的顶层,半夜鬼斧神工的在凿着门。
   最后,林若言放弃了凿门,他把窗子上的铁栏凿弯了,打碎了玻璃,跳了进去。
   莫黎流着眼泪,抱着小狗,持着累得满头大汗的林若言,想扑到他怀里,又怯怯的不敢向前。
   “把它放下。”林若言看到莫黎本是激动的想抱着她大哭一场,可看她紧紧抱着小狗,不主动与自己亲近的样子,心里又气的慌。
   莫黎后退,摇头。不知为什么要摇头,所以,马上又点头。放下小狗。
   林若言走上前去,莫黎的嘴瘪了一下,眼泪汹涌。
   林若言上前把她搂到怀里,却不敢紧搂,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微隆。
   “以后听话吗?”
   “嗯。”
   “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连饭都不给你送!”林若言抱起莫黎,看着门,想着怎样才能把她弄出去。窗口太小了,怕刮着她。
   “别,我听话,我一辈子都听你一个人的话。”
   “这才乖。”林若言放弃了寻找出路,抱着莫黎,躺在床上。把被子掖了掖,搂着莫黎,诉说着自己的相思。
   “莫黎,我不恨你,不恨你了。我知道该怎么去爱你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太不听话,太不懂事。其实,只要我乖了,你会比我更乖。对不对?”
   “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烦心了。我会一直听你的话。”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我会一直像这几天一样,跟你平静的,平等的聊天,过日子。”
   “若言,哥~~对不起!”
   “莫黎,对不起。我爱你。”
   “我也爱你,永远。”
   “别煽情了,爱这东西,不用说,只要做。做这种事情,交给我。你就负责唱吧。你唱的挺好,再唱一遍给我听。”
   莫黎红了脸,偎在爱人的怀里,轻轻唱着: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很爱很爱你——————————————————————
   安心,坐在韩悠的车里,闹腾个不休。现在的她,是老大。谁也不敢惹她,包括韩悠日。
   “韩悠日,我警告你,要是耽搁了我的派队,我就不吃饭了!”
   韩悠日自己开着车,因为怕丢人,所以,放了司机的假。斜看了一眼裘安心,不说话,不说话,是因为,现在说不过她。
   “喂!怎么还没到?”
   “着什么急,我这不太久没开车了,所以迷路了嘛。”韩悠日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安心要参加的派队,个个都很疯狂,她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
   可训也训了,骂也骂了,都没有用。他抽出皮带吓她,她不怕。他拿出藤条,抽在桌子上啪啪做响,她马上脱光了衣服,倔起屁股给他打。他哪里打得下去,她肚子微隆,这是她现在法宝。
   “你还真废物啊!!韩悠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如此笨!!!”安心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真后悔让他送!本想在朋友面前显示一下她老公有多帅,有多体贴,有多支持她出来玩乐,比海伦的老公,和安妮的老公都大方。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们连地方,都无法准时到达。今晚搞不好,还得露宿街头。
   “我这是类怀孕反应。你变笨了,所以,我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了。”韩悠日不着急,开了车门,靠着车子,点燃一根烟,慢慢吸了起来。等过一会,派队的时间一过,他会马上恢复记忆,带安心找到出路,然后疯赶向会场,然后,跟大家说声BYE——BYE,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韩悠日!你好讨厌!”
   “裘安心,你不可能一辈子怀孕吧?你早晚得把你肚子里那块肉给我生出来吧?你想好,生完孩子后的后果!别太得寸进尺了!”
   “你欺负我!我不吃饭了!”
   韩悠日再次选择沉默,摸着头,叹气。她就会拿不吃饭来威胁人。没见她哪顿少吃了。哪顿没有肉,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都会摔桌子摔碗的给人脸色看。就这样,还老拿绝食威胁人。他现在正在板自己的脾气,所以,不想给她一般见识了。
   安心看他不说话,坐在车里,嘟嚷着,很不满意。
   韩悠日望着月色。所有孕妇都像她这样吗?这辈子,就生一个孩子就够了。不然,这月子,他伺候不起。人家坐月子是产后坐。她坐月子,是从怀孕那天起就开始坐。
   在韩悠日的抱怨声与不时发出的忍无可忍的训斥声中,安心的儿子呱呱落地了。
   “叫韩流吧!”
   “闭嘴!”
   “我是产妇!
   “是的,所以,我再忍你一个月,裘安心,你看一个月后,我怎么揍你!”
   “你威胁我,我会没有奶水喂宝宝的!”
   “没有你,还有牛!我在农场里,已选好了三头奶牛!”韩悠日看着她,知道她会有此威胁,所以,早做了准备。
   “妈,他欺负我!”安心没辙了,只好像忙碌的婆婆的求救。
   韩悠日的妈妈看着她,抱着孙子,哪有心思管他们的闲事。
   “我怕你们了,今天打了,喊我做主。明天好了,你们俩又腻在一起编排我。我帮你带孩子,给你炖补品。你好好养身子,养好了,再跟他干!”韩妈妈早习惯了这个儿媳妇,天天喊着有人欺负她,依她看来,谁敢欺负她?
   韩悠日靠在一边,嘲笑着她。看吧,谁都知道你什么德行了吧。
   “丹尼斯,就叫韩流吧!”
   “不想坐月子了是吧?还是想在月子期,加一样补品,皮带炖小母猪后丘。”韩悠日坐过来,一手探进安心的被子里,照着她胖胖的圆圆的小屁股,使劲捏了捏。
   安心夸张的大叫着。
   佣人领着林若言与莫黎进来了。
   “怎么了?谁又招你了?”莫黎坐在安心的床边,看着安心夸张的表情,在外面,就听到她在嚎。
   “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顺便,补个蜜月。”莫黎一脸幸福。
   安心向林若言望去,这男人还是老样子,冷冷的一张脸,不太爱言语,怀里抱着一个胖宝宝,是她的小外甥女吧。
   “姐夫,快抱过来我看看!”安心坐直了身子,丝毫没有产妇的笨拙。
   林若言抱着女儿,看着安心,又看了看莫黎,用眼神探寻莫黎的意见。给不给安心抱?她那么毛草,会不会把我闺女摔着了?
   莫黎走向韩夫人,从韩夫人手里接过妹妹的儿子,不理会妹妹。林若言抱着女儿,跟了过来。安心一个人晾在那里。
   林爱黎的小胖手指着妈妈怀里的小弟弟,在爸爸怀里笑得很开心。
   “这是弟弟,小弟弟!”莫黎抱着妹妹的儿子,逗着自己的女儿。
   韩悠日坐到安心的床上,搂着安心,在她耳边呢喃:看,都不理你,关键时候,还是你老公我对你好吧。
   安心“切”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小跑着过去,从姐姐怀里抢过儿子。
   “你不借我抱,我也不借你抱!”头偏向一侧,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逗得众人指着她一阵嘲笑。
   “安心,你不坐月子了?你不是说你月子里身子虚嘛?”韩悠日靠在床上,嘲笑着她。累了他和他妈妈近半个月了。非吵着自己身子虚,又讲月子里应该如何如何注意。韩悠日只是不想跟她计较,看她一天天装得虚虚弱弱的也挺好玩。医生都说她体质好,啥事没有了,她自己还非要装,韩悠日也乐得,陪她装。人一辈子,一共才能做几个月子,所以,什么事都由着她。谁让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这一个孩子就够了呢。
   莫黎从丈夫怀里接过女儿,紧紧搂着,亲着,才不稀罕抱别人的宝宝呢,她自己有一个多可爱的女儿啊,林若言看着母女俩亲亲蜜蜜的样子,心足矣。
   韩悠日看着安心抱着儿子,紧紧接着,对别人示威着,淘气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替儿子担心。有这样的妈,儿子,是福还是祸啊?
   莫黎偎着老公,抱着女儿,她已找到爱,找到了爱的感觉。原来,幸福这东西,她可以得到。原来,幸福这东西,一直在她身边。幸福,疼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女儿,和一颗包容的心。
   安心靠着丈夫,看着被丈夫抱在怀里的儿子,真好!小东西,你快点长大!我带着你玩,带着你疯。带着你好好享受,这多彩多姿的世界。她还不清楚,爱,到底是什么?她还在为快乐而活。这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她会永远向着快乐前进,为了快乐而活。
   韩悠日望着林若言,两人相视一笑。幸福是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

终于终于弄完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贴后面都加有广告呢?有没有人帮忙解释一下?

原文是有点长,只是如果我只转其中一小部分时,肯定会有很多看贴的亲想知道前因后果,然后去网上辛苦的搜全文去。我了解那种感觉,也讨厌那种感觉,所以索性把文全转了,方便大家看。

又想重新看本文了,先来自己做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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