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第二天夜里
这天晚饭是正式给我接风了。所以鸡鸭鱼肉俱全,特别丰盛。掌勺的都是女犯中烹调高手。六点就开宴,女犯收工为此提早了一个多小时。席间还有女犯们专门排练的节目。因为王福生在农中教体育时是领学生排节目的,这里的节目自然也是他调教的。和昨夜不同的是有集体化了装表演的舞蹈——《东方红》里的游击队员之歌和丰收舞,都跳得很不错。演员都不是穿白胶鞋了,一个是打绑腿,穿草鞋。一个是打赤脚穿偏带布鞋。不过这两个舞的节奏都很快,大暑天一跳就是一身汗。娇喘嘘嘘的,挺可怜的。还有一个梳着一条很粗的大辫的姑娘唱小曲,她的嗓音很甜,很圆润。先唱了一个洪湖赤卫队里的《月儿弯弯照九州》,我听得挺入神的,可朱武一拍桌子骂道:“你唱什么‘先生老总听开怀’,不是骂我们是阶级敌人么,这里还有县里来的卜专案,你好大胆子!”那姑娘吓的小脸刷白,跪在地下一个劲分辩没有那个意思。朱武把两只破胶鞋朝她跟前一扔,说:“我知道你有意思没意思!自已好生打自已的嘴!”她就一手捡一只鞋朝自已腮帮上叭叭揍开了。打了一会,我说:“算了算了,就罚她再另唱一支好的吧。”朱武就说,看在卜专案的面上,先饶打,不过要给卜专案敬三杯酒,再献一支曲。她就脱下自已脚上的一只白鞋,用昨夜桑玉娟敬酒的办法,跪着给我连敬了三个“鞋杯”。我也只得“入乡随俗”,三次双手接过她的那只白网球鞋,端着鞋子用嘴够着杯沿乾了三杯。然后朱武指定曲名让她唱了一个“脱绣鞋,上牙床,多情小妹会情郎”,里面有什么“头遍轻轻压呀,二遍狠狠墩,三遍细加工呀,小妹快活得恣昏昏。”管教们一个个喝得红着脸大声叫好,朱武才饶过了她。接下来就是张玉霞的武术表演了。这个女孩长相有一点像祝希娟,穿一身豆青色的练功衣裤,腰里扎了条很宽的黑带,脚上是一双这里不大看得到的上海产的所谓白青年鞋,很有几分飒爽英姿的味道。挺矫健利索的打了一套八卦拳,朱武问我她的功夫怎样,我说:“这一招一式倒是经过行家指点的,挺好看。就是总还属于花拳绣腿,真跟人交手不一定管用。”她听见了,颇不服气地剜了我一眼。朱武看见了,把她招到桌前,赏了她三杯酒。说:“这位卜爷也是练家,说你拳打得不错嘛。你跟他比划比划怎么样?”这女孩说:“不敢!”朱武说:“卜爷想跟你玩两下,你要敢败了卜爷的兴,你那骚腚还能再抗四十大板不?你要代表劳改队能赢这卜爷一招一式的,赢一招我就减你一天刑期,怎么样?”王福生他们要看热闹,都哄然叫好。王福生就先赏了她一杯酒,讲好说话算数,还定了三赛两胜的规矩。她被一激,又喝一酒,上来就使了起趟拳里的扫腿来踢我下盘。被我用脚一勾,Cao住她的脚脖子就势一拧,就把她放倒在地,还摔得不轻。他来了劲,又使长拳来攻我。被我几下封住了手,右肘卡上了她的咽喉要害,才服了。管教们起哄,一定要她给我磕头认输。她真的就双膝跪下,可刚磕了一个头,突然一个旋风腿来扫我的双踝。我差一点没躲开,左脚踝上被蹭了一下,挺疼。我也有点恼怒,顺势一脚把她踹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用膝盖顶着她的后背,把她一条胳膊反拧着,问她到底服不服。她连叫;“服了!服了!我真的服啦!”朱武说还要罚她跪着给我敬三杯酒。我一口气干了,大家就喝彩。朱武说:“难得发现了一个让‘小白凤’服了的好汉,今晚该让‘小白凤’陪卜爷过夜。”大家都齐声叫好。她满脸通红却不吱声。我仗着酒盖脸,把她拉到我的身边坐下,她居然没反抗,而且马上一声不响用我的筷贪馋地吃起席上的好嚼咕来。
最后还有一个压轴的节目,是秦红主演的“破鞋过堂苦情歌”。有桑玉娟、杨秀芝等四个女犯给她伴舞。演员全按这里过堂的规矩,脱了衣裤,只穿一条大红裤衩,一双白胶鞋。所以挑的都是身段特好,胸乳鼓翘的女犯。秦红跪在前面独唱,四个伴舞的不断变换队形。曲调是“正月里是新春”那调,词说是朱武真的。我后来作记录,是:“小白鞋,红裤衩,破鞋上堂含泪花。俏脸儿先捱鞋底打,红得像把胭脂搽。光胸膊,贴地趴,小裤衩儿也得往下扒,板打光腚火辣辣,粉团腚蛋柒紫霞。跪案前,把头耷,光着屁股把话答。我是贱货骚劲大,专爱野汉的大鸡巴。勾人骑,搂人压,屄眼子肏得溜溜滑。坦白认罚求宽大,爷爷开恩饶刑罚。要交代,羞答答,奸情丑态难描画,扯住胳膊揪头发,手套拶子两边拉。钻心痛,像刀剐,顺腿泚尿哭爹妈。招了细情又捱骂,骂我下流打嘴巴。要隐瞒,真犯傻,上刑滋味太可怕!麻绳吊,夹棍夹,烟头烫过钢针扎。电话机,天平架,老虎凳上把鞋趴。熬受不过说实话,鲜红手印纸上捺。悔不该,搞腐化,打情骂俏乱勾搭,如今受苦自作下,最苦过堂苦无涯。细折磨,狠糟蹋,浑身是伤处处疤。小白鞋,红裤衩,破鞋堂上泪哗哗。”那个秦红很有表演才能,把这很黄的曲子唱得幽怨宛转,而且表情和动作都很有分寸,楚楚动人。加上四个伴舞的还一边帮腔,一边扭着腰肢,走着碎步,做出一些诱人联想的体态,唱到后半段,竟有点催人泪下的效果,演的人有几个竟抽泣起来。可管教人员却大口喝着酒,一个个瞪着红眼睛,咧着嘴,盯着几乎是跳脱衣舞的五个演员嘻嘻直笑,丑态百出。朱武问我说,“这小红裤头子可是我的主意。本来我看一本旧小说上说,大红裤子衬着雪白的屁股大腿特别可爱。可现在跟小白鞋一衬,是特剌激吧?”王福生则说:“卜老弟,你看朱队长这词可真写到这帮破货的灵魂深处了不是?”还敲打张玉霞说:“你们要真心悔过,好好赎罪,就可以少过堂受罪嘛!”但张玉霞并没有被触动的表现,只顾细细啃一只鸡腿。
看完了这场脱衣舞,管教们醉醺醺地哼着“小白鞋,红裤衩”的小调,都上粉房开始准备给女犯过堂了。丁艳芳带上堂来时,就只穿一条大红裤衩,一双白网球鞋,朝案前一跪,眼泪就掉下来了。啥还没问,先揪着辫根被胶皮鞋底劈劈拍拍打了一顿嘴巴,她一声不出,闭着眼挺受着。朱武说:“你不用装这死相,要不老实交代还跟谁睡过觉,有你受的,哼!”她听了这话就伤心地抽泣起来,但还是不吱声,自已朝地下一趴,把裤衩一褪,两臂向前一伸,贴地放好,还把光裸的屁股朝上撅了几下,做出一副乖乖捱屁股板子的样子。她褪出来的屁股和大腿上都是青一道紫一道的新伤,有的地方还有紫红色的瘀血斑,在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出细致的皮肤下肌肉的颤动。王福生冷笑说:“我知道你的骚屁股是不怕打的,今天我偏不打你的屁股,让你两只奶子尝尝厉害!”便叫人把他拖起来跪着,提上裤衩,把她双臂向两边抻直了捆到一根大木杆上,木杆的两头用绳挂在房梁下,这和绑在十字形的“天平架”上不同之处,就是受刑女犯的身子还可以前后摆动。接着,用两段白塑料电线,紧贴着她的乳根各围了一个圆圈,在两腋附近把多余的线头拧成麻花状。再用细麻绳把两个线圈拴连起来,又线到背后,使线圈紧紧贴胸勒住。这样,他的两个浑圆的乳房就像戴上了一副奇特的乳罩。王福生一声:“上刑!”两个掌刑的就把两个电线圈已经拧成麻花状的线头继续拧转,使圈渐渐收小。不久,她的两个乳访就被勒得充血变红,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王福生又拿一把老虎钳来拧电线,紧一下,用手指按按她的乳房测试表面绷紧的程度。线圈越来越深地勒进她的乳根,把她的双乳勒束成两个桃红色的球体。球而上颤动着两颗紧葡萄般的乳头。她终于熬不过这种非人的折磨,嗷嗷惨叫起来,扭动着赤裸的上身,使吊着的木杆晃摆不停。王福生住了手,得意地注视着她对这种刑罚的反应。她时而低头晃颈,时而昂脖惨叫,后来又转圈拧着脖颈凄楚地叫喊着:“妈呀——!”“妈呀——!”捆在杆上的两只小手的十个手指在空中乱挠,脚尖在地上乱划,使两只网球鞋的胶皮鞋底在潮湿的洋灰地面上蹭出吱咕吱咕的响声。不到十分钟,她的额头上便渗出豆大的汗珠,朝下泻注,精致的鼻翼开始剧烈地张翕,脸色变白。这时,王福生才把电线圈略为松了一松,向她脸上泼了两瓢从山溪中新打来的凉水。让她缓了缓气,问她招不招。她抻着脖子哀叫着:“真的再没有了呀——!真没有了呀——!”赤裸胸前也布潢了汗珠。叫了两声就张着小嘴直喘,喘了一阵又颤悠悠地喊:“屈—死—我—啦!饶了我吧——!”王福生对她不招并不意外,抓起一把在桌上准备好的大头针,狞笑着亲手一根根刺进她被电线圈勒得鼓鼓的乳房。围着两个乳晕,扎成两个圈。王福生每扎一针,她都痛得喊一声“妈呀——!”身子弹跳着,打手们却毫不怜悯地哄笑叫好。她的每一个乳房上都扎进了六根大头针,她的嗓音都喊得嘶哑了,可还是不招。王福生就把已经扎进她乳房里的大头针逐一再向深处捅,还饶有兴致地边捅边绞动。一边动手一边B问:“小屄娘养的,招不招?”丁艳芳在这种极度痛苦的折磨下终于头往下一耷拉,知去了知觉!脚上的两只白网球鞋不知在什么时候都已经搓脱在地上了。
参加审讯的人对女犯受刑休克似乎全不在意。王福生回到座位上,点了一支烟,问朱武这刑法能不能叫丁艳芳开口。朱武对这种新刑法赞不绝口,说这刑法基本上不伤女犯的皮肉,可真够她们受的。可以起一个名叫“红绣球”。他估计丁艳芳这回是再也熬不过了,王福生就催朱武给她打强心针。原来这里犯人受刑休克后,是由朱武给打公社卫生院要来的强心什的。朱武就指挥打手们把吊着木杆的绳子松了,让她上身仰天,下身屈腿侧卧在地上。然后一根根拔出王福生扎在她乳房里的大头针,再把绞勒在双乳上的电线松开。拔针和松电线造成的剧痛使她身子一阵阵抖动,渐渐又能发出含胡的低呻。仍然紧闭的双眼的眼皮和睫毛也开始颤动了。朱武这才挺老练地给她左上臂上打了一针强心针,她才开始一声声哼着,星眸微睁,慢慢地晃动头部。最后从湿淋淋的地上抬起了头,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朝我和王福生看,那眼神使我的心都打颤了!王福生却若无其事地抽着烟,对她说:“怎么样?你那对奶子还能再抗一遍不?这位县里的专案组的卜爷是专为你的花案来的,今儿你再不老实交代,上刑就没完!”她无力地又使头落到地上,失神的眼光茫然对着房梁,长长的睫毛扇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幽幽地说:“我招!要我承认跟谁睡觉,我都招!我全承认!”
王福生拍着桌子喊:“我就料到你会来这一套!你跟谁睡过觉你自已清清楚楚,你自个儿不交代,倒要我们点名?你这张刁嘴也太可恨了,非打不可!”就叫打手拎着她的辩子,把她上身重新提离地面,用她搓脱的一只网球鞋的胶底,左右开弓揍她的脸蛋。随着鞋底掴出的叭叭声还大声数着数。一气打了四十,才让住手。她两腮都打得通红,呜呜痛哭,但又不说话了。
这时的丁艳芳真是可怜极了,混身上下只剩一条大红的三角裤衩,湿渌渌的头发披在打红的脸庞上,哭得泪人儿一样。刚才被电线勒得发紫的双乳,虽然紫色消了不少,但开始明显地红肿起来。而且针眼中继续渗出鲜血,慢慢淌到白嫩的胸脯上,有两条血迹一直淌到穿着猴筋的裤腰里。我真的很怕王福生一生气要给她再上一遍“红绣球”,觉得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王福生虽然真的很恼火,可是并没有给她再上“红绣球”(后来他给我解释说是同一种刑法连着上效力就要小得多),而是冷冷地说:“好,好,你不是不怕打屁股吗?我今天偏就要打你屁股打到你怕!”叫打手把她上身俯按到地上,把她的裤衩完全掳掉,她就一丝不挂地趴伏在洋灰地上了。因为她的双臂捆在木杆上,所以一点都不能翻身。只能听凭两个打手挥动着一米来长的竹片,劈劈拍拍打她的光屁股。他俩一下一下慢慢地数着打,打的部位从腰以下一直到腿弯以上,都打遍了。每一板子都打得很狠,疼得她扭摆着全裸的下体,不时弯起小腿,使小腿在洋灰地上冬冬像打鼓一样地擂。打了四十多板她就一声声号叫起来,越叫越惨。一连打了八十多板,直到她喊:“疼死我啦!不要打啦!饶饶我吧!”才让停止。可是问她还跟谁睡过觉,她还是不肯说。于是,就用两条绳子分别捆着她的两只脚踝,把她的双脚吊离地面,然后用短木棍抽打她的光脚底板。她疼得呜哇乱叫,光身子像大活鱼似的折腾着。她又一次哭喊求饶,王福生说:“你今天不交代还有哪些野男人,休想饶你!”叫打手把她翻过身来,肚皮朝上,两条腿向上高高吊直了,叫打手用水池子里泡过的树条子抽她脐下到膝上的小肚子和大腿前侧。抽得她的身子在一声惨叫中一次次向上弹跳着。接着又叫人抽打她大腿两侧还没变色的皮肉。为了怕她疼得休克,王福生还亲自一勺勺朝她脸上浇凉水。鞭笞声、哭叫声、呵斥声、笑骂声充满了粉房,真叫人心神欲狂!地上打断的树条越来越多,她终于熬不过打,哭喊道:“我招!!我招!!我跟王永年睡过觉呀——!”
停止了拷打,丁艳芳被解开了绳子,筋疲力尽地爬在地下,可怜地哀求给她点水喝。朱武说:“这号贱骨头只配喝尿!”弄来一个瓦盆,屋里的人就当她面往里撒尿,B她像牲口一样去喝。她渴得什么都不顾,竟咕咕喝了半盆,才有了一点精神,跪到案前,开始交代和王永年的奸情。这个年轻的姑娘,赤条条的身上,刑伤使她像是戴了一个紫边的红乳罩,穿了一条红条纹的紧身裤。她说她跟四清工作队的刘成林有了两性关系后,有人反映到公社,当时任公安助理的王永年来队上调查,找她个别谈话。说她家为了隐瞒富农成分,用女色腐蚀工作队员,问题严重。如果要不张扬,就得陪王永年睡觉。先后B奸她四次。她痛哭说:当时王永年威胁她,她如果告王,她自己已经有作风问题,一定会加她诬赖公社干部的罪名。后来王永年调到县公安局,她就更不敢再提和王永年睡过觉的事了。
王福生并不信她说的这些,拍着桌子说:“我就知道你又要来这一套,又要说这是别人B你干的是不是?”她慌忙说:“不,不,不!是我害怕了,自已愿意跟他睡觉的。”王福生又B问说:“那是不是你勾引他的?说!!”她呜呜痛哭说:“我实在没有勾引她呀,我哪敢哪!”王福生冷笑说:“你这个打了也不招的贱骨头,说的话哪有几句能信的?你试试看我今天能不能把你治老实了!”就又给她上刑。这次是先把双踝捆紧了,让她搂着小腿双腕捆在脚杆前面。再用一根杆子插在他的小臂和腿弯之间,把杆子的两头担到水泥粉池的两帮上,使她蜷着光身子倒挂在杆上,松了一半的辫子拖到水里,池里的水面浸到她的发际,说:“这下你头脑清醒点了吧?好好说说你头一回怎么跟王永年干那事的。”她头顶浸在水里,凄凄切切地说了王永年要她自己脱了裤子上炕先躺好,她不敢不依。王福生说:“你自已脱了裤子先上的炕,还不承认是你主动勾引?”把她的脚一拨,她的脸就没进水里了。不一会儿迸不住气就咕噜噜直冒水泡,因为呛水而混身痉挛。王福生一松手,她的脸就又露出水面,迫不及待地喘着粗气,拼命喊:“冤枉,冤枉啊——!”王福生就狞笑着使她的口鼻重新没进水里,呛得她手指和脚趾都钩曲起来。她的脸再次出水后,噗噗吐着水,凄楚万分地尖叫:“杀了我吧!别糟害我啦!”王福生笑笑说:“想死还不容易?多喝点水就行。”又把她的脸浸到水里。她真的骨都骨都喝了好几口水,但又呛了,不由自生地强烈挣扎着想使脸抬出水面。这样反复折磨了她六回,她完全丧失了自制力,迷乱地狂叫:“饶了我吧!我啥都承认呀!饶我吧——!”问她承认什么,她就说:“我承认是我勾引王永年,我勾引刘玉林,我全招了呀!饶我吧——!”这才被从粉池池沿上抬了下来,抽掉了扛子,解了捆绳,赤条条瘫在地上,一边喘咳,一边抽泣,在审讯纪录上按了手印。王福生说:“你不用装死,明天你给我写一份交代,把怎样勾引刘玉林,勾引王永年的细情,一次一次写清楚。还跟谁睡过觉,趁早一起交代了。你勾引工作队和公社干部的动机,也得彻底坦白。要不,明晚上让你再尝尝更厉害的刑法!”叫打手把她拖进里屋,扔上炕。硬灌了三片冬眠灵,还派一个打手一直守着她,防她自寻短见。听她在里屋炕上哼哼着扑腾了一阵,就没有动静了。她的那条小红裤衩被拿到里屋挂在炕沿上方的杆子上晾起来,两只白鞋由王福生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把玩着。
审丁艳芳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完事了,王福生很高兴。主张这一夜连杨秀芝也审完,第二天再好好攻丁艳芳。并打趣说:“老朱啊,你不要心疼呀!”朱武说:“有什么心疼的?隔几天就敲打敲打才过瘾呢!不过今天让她穿着小丫环的衣裳来过堂好不好?我可不爱老瞅这帮小娘们一个个光不出溜的样子。”于是就叫两个打手把杨秀芝直接从朱武屋里押来粉房。她换了一件粉青色的小布衫,黑绸裤,大辫子上扎了红头绳,穿了一双小巧的粉色缎鞋,打扮得确实够妖艳的。进屋后,扭扭捏捏走了几步,就跪到在桌前,娇滴滴地说了一声:“犯女杨秀芝叩见爷爷!”就冬冬磕了两个响头,哀求道:“小的有啥招啥,求爷爷开恩饶刑呀!”不过还是免不了被揪着辫子用丁艳芳的胶鞋鞋底打了二十个嘴巴,又拉下裤子打了二十板子。我看掌刑的打得并不狠,她却B尖了嗓子哎唷哎唷叫痛,叫得有腔有调,把苗条的身子扭过来扭过去,还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爷爷开恩哇!我全招呀!疼死小的啦!饶饶我吧!”而一屋子的人都象看文艺节目似地欣赏她骚劲十足的表演。打过屁股板子。王福生就直接问她,王永年有没有表示过要娶她。她马上承认了,还说,这是王永年调到县里后,又来公社还要玩她。她说,你玩了我说走就走,除非你肯娶我,我才能再让你玩。王当即表示,如果她不再跟别人乱搞,他就娶她。并设法把她也调到县里工作。后来还送给她一件的确凉褂子,一双新时行的白凉鞋。还带她上县里去玩过。但后来文革开始,她被揪出来陪公社书记捱斗,她上县里找王永年求他帮忙,王表面敷衍,实际根本不管。所以她在公社受审时就把王的事也说了出来。还说她知道王永年说要娶她是骗她的,所以没有交代过这事。但朱武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不交代这件事就是不老实,一定要拶一顿教训教训。她就哭天喊地磕头求饶。但还是被套上拶子拶了起来。她捱完屁股板子后没让提裤子,一被拶上就杀猪似的叫唤,把打出红道道的白嫩屁股起劲的扭来扭去。朱武就叫用再加敲二十。一个打手就用个小榔头左一下右一下敲拶子的两侧。她眼泪鼻涕地叫:“天爷呀——!没有抗啦——!再不敢了呀——!我老实了呀——!”而且一点也不害臊地使劲呲尿!引得周围的打手哈哈大笑。我却很怀疑她这还是演戏。因为她说的和王永年交代的还是有出入,就问她,王永年认识她时到底知不知道她是破鞋,究竟啥时提出要娶她的?要不说真话,马上再上刑。她这时才真害怕了,吓得乱抖,赌咒发誓说,王永年确实是先知道她和公社副书记有奸后,以此为把柄向她提出要求的。当时根本没说过要娶她。而且把经过情节细说了一遍。我忽然转念,又问她王永年领她进县城干了些什么?她怕我不信她的话,把进城逛商店、看戏、到宿舍喝酒、做爱都细说了一遍,和王永年交代材料上写的基本一致。我突然一拍桌子说:“说!还干什么了?”她忽然紧张起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结结巴巴地说:“再、再没、没干啥呀。”我觉得这里有问题,就抓只鞋用鞋底在桌上重重一拍,大声喝道:“我看你就是不老实,拉下去给我好生揍她二十大板!”
打手们见我发了脾气,不敢不来点真的了,把她重新放倒在地上,实辣辣打了二十板子。她的屁股立时就红肿不堪了。她真的惨叫起来,不一会嗓子就喊哑了,痛出一身大汗。我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对她说:“今晚只叫你尝尝滋味,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寻思寻思,到底说不说实话。明晚再不交代,我就不能饶你!”并向王、朱两人建议让她马上去戴枷坐牢。王、朱也都察觉她像是有隐情,又不知我是否有什么线索,就下令把她当堂剥脱衫裤,只让她留一条小红裤衩,而且换上了丁艳芳留下的那双白网球鞋,送去牲口棚坐牢了。
从粉房出来,我和王福生去朱武屋里坐了一会儿,简单谈了谈。我说王永年的问题很复杂,杨秀芝可能是知情者,应该从这里打开缺口,希望他俩大力支持。朱武当时很爽快地说:“大局为重嘛,我们全力支持县群专。需要的话,你可以把杨秀芝带走,我也可以换换口味。”王福生说,昨晚新来的常淑香就长得很不错,调教调教可能比杨秀芝还要强,不妨今晚就尝个新鲜,考察考察她。
第二天夜里回房后
我已经边边打哈欠了,对再整治常淑香实在没有什么兴趣,王、朱两人就很知趣地劝我回房了。朱武还邪笑着说:“老弟急着去会那个练武的野丫头了吧?去吧去吧!”
回屋已经十二点了,张玉霞还是那身练功的打扮在侯着我。见了我出奇的温顺,问我洗不洗澡 ,先喝酒还是先上炕。我说澡就不洗了,酒是要喝的。她就解了腰里的练功带,斜坐在炕沿上陪我喝酒。她先恭恭敬敬敬了我一杯酒,自已也一口乾了一杯,说全公社没有一个有我这样俊的功夫。问我是跟谁学的,和我套近乎。我趁机问她的身世。她说她是市里人。母亲早死,父亲酗酒,喝醉了就打骂她。她就在社会上结识了一批同龄青年,而且拜师学武。从十四岁起,两年后成为“市南帮”有名的“白鞋三姐妹”当中的老三。打起架来男的都怕她。因为斗欧伤人,蹲过两次拘留。在拘留所被看管人员奸污过。出来后,就和帮里的男流氓也搞过。但她家是血统工人,她也参加了一派造反组织。武斗中还立过“战功”。所以学校里一直不敢开除她。今年上半年上山下乡到这里不久,赶集遇到公社群专的人。他们看她初春就穿了双白鞋,认为她不正经,要扣下调戏。她就动了手,打伤了两个小伙子。被公社派武装民兵抓到,到群专严刑拷打,要她承认是流氓。她不服,就强拉到卫生院去验阴,验出已经不是处女,又派人到市里去外调,继续一次次过堂,最后板上钉钉定了流氓集团犯,大破鞋,是首批送这里来劳改的。
她酒量很不错,脸喝得飞红的,什么都肯说。她说她跟“市南帮”有名的“小白龙”是师兄妹,“小白龙”功夫好,人也帅,俩人很要好。但她起初在性关系上很守规矩,一直没有跟他乱来。可是进了拘留所被电警棍捅昏后失了身,觉得很对不起“小白龙”。可他一点也不计较,照样爱惜她,她就委身于他了。她一双大眼睛中含着晶莹的泪光说:“你信不,我除了跟他睡,再没跟别人干过那事!”可是“小白龙”在武斗中有人命,去年冬天被抓起来毙了。她非常伤心,再也不准别的男的近身。“我老穿着白鞋,是给她守孝。穿着这鞋就想起早晨跟他一起练拳脚的情景,——就想回到那个时候哪!”她又吱溜乾了一盅。
这次抓到公社群专,他们怕她会拳脚,让她成天戴着连手也铐在一起的颈手枷,还戴了脚镣。过堂时受过压杠子、烧腋窝、烙乳房等重刑,还被剥光了吊成鸭子凫水的样子,在奶头上坠秤砣作践她。把她定成破鞋后,专案组的头头和被她打伤的小伙,把她手脚张开捆在两条扁担上,五个人LJ了她一通宵,才送来这里。到这里她干农活没别的女犯利索,所以经常捱打受罚。但管教人员都不敢挑她陪夜。只有朱武把她灌醉了干了她一夜。王福生把她双手反捆了要干她,被她用膝盖结结实实顶了裆里一下。结果是狠狠打了她一顿屁股板子,又罚她坐枷了一整天,她也始终没讨饶。可她对我说:“我看你盘子亮(脸蛋英俊之意),功夫又俊。就想起小白龙哥哥。今儿个我真心陪你玩个痛快!咋样?”说着就脱衣褪裤子了。我看见她红裤衩裆前有一片暗色的渍印,问她是不是来了例假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来的,今儿个也没止。”我说:“那我不能干,太损!”她一下子淌下眼泪,说:“卜大哥,你真上好人,我豁出来了,肏血屄我也愿意!”就贴上来搂我。我把她推开,说:“我不能缺这个德!”她一屁股坐到炕席上,又火烫似的哎唷大叫着弹了起来。原来她的臀部带着很重的伤,两爿屁股整个都紫肿着。她说这是前天铲地不赶趟被打的结果。细看她全身有不少烙痕和鞭印,可怜得很。她又把裤衩腰间的橡皮筋扯下让我看小肚子上的几个圆形的暗褐色痕记,说是在拘留所被电棍捅时留下的。说:“捅一下发一个错,苦极啦!我肏他姥姥!!”我说:“就看你这一身伤,不也不忍心干你。你脱鞋躺下好好睡一觉吧。”她并没有生气,很温顺地脱了鞋,洗了洗脚,边洗脚边告诉我,在劳改队里的一大苦事,就是大热天穿这路帆布胶鞋,白天穿一天,夜里睡觉也不准脱,焐得鞋窠里发粘、烧脚。夜夜里要是偷偷脱了鞋,或是睡梦里蹬脱了鞋,被查夜的发现了,当时拖出窑洞就打。
“不光打屁股,还打光脚板哩!那个痛比打屁股还难熬啊!打肿了脚板干活就更苦了。”听别的女犯说,陪夜的大多数都能让脱鞋,也有不让脱的。她基本不陪夜,每晚进窑洞睡觉前,都得把鞋带抽得紧紧的,生怕睡梦里蹬掉了鞋。最后还让我看了看她脚心的伤疤,说是在公社群专受审被烟头烧的。看来,她真是吃足了苦头。
她洗过脚,趿拉着鞋到门外泼了水,就回屋上炕躺下了。她光着脚,像个小娃娃那样卷缩在我的怀里,不一会就睡得死死的了。我贴着一个几乎是全裸的大闺女的身体,全身燥热,大腿根发紧,久久睡不着。不大工夫,窑洞方向传来了呼喝声和女子的哀叫声。我撩开后窗的窗帘,看见一个查夜的打手把一个女犯从东头一孔窑洞里拖了出来,就出门去看个究竟。
这时,朱武和另一个打手也出来了。查夜的向朱武报告说,这个女犯躺在地铺上,一只手揉自已的奶
第2回
子,一只手在腿裆里鼓捣,嘴里还哼哼唧唧的,肯定是搞手淫。说着顺手抽了她几个大嘴巴。月光下我一看,这不正是那个亲来的梳双辫的小媳妇嘛!想起他自称被七个野汉Cao过,想必真是淫性特大的女子哩。朱武笑嘻嘻地摸她的裤裆,说:“这全湿啦,还黏胡胡的,骚劲真不小啊!”她哭着说:“我睡着了呀,我不是有心的啊!”朱武不听她的分辩,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屄头子一天不肏就剌挠呢,得好好治治!”B她仰躺在砂砾坪的当中,脱掉裤衩,屈膝叉腿,两只鞋根都必得挨着光屁股,再用绳子把她的双手反缚在臀后,跟双踝拴在一起,叫打手从伙房里拿来一根大茄子,硬塞进她的阴户里。说:“这下子你舒服了吧?”又弄来两袋粮食,一袋五十斤,把一袋压在她的肚皮上,一袋压在她的胸脯上。压得她直喘,还不准她出声,拢乱别人睡觉。就回屋去了。
我回到屋里,已是一点五十分了。张玉霞只穿着一条红裤衩睡得呼呼的。才目睹了那样剌激的场面,又看到月光下这样动人的少女的胴体,我全身颤抖,简直不敢上炕,难受极了。坐了一阵,自觉心里平静了些,一躺下,感到那少女身体的气息和热气,又兴奋起来。从窗帘缝里看到惨受非刑的杨淑香的身影,更加难以自禁,我又一次遗精了!
第三天早上
由于心里想着杨淑香的遭遇,清晨五点吹哨时我就醒了。张玉霞仍然熟睡,微微打鼾。五点半又吹一遍哨,女犯们就就到空场池中排成了一列横队,朱武一声令下,一个个仍然只穿着一条大红裤衩、一双白球鞋的女犯,就都做成标准的喷气式请罪姿势,由打手们挨个检查弯腰是否超过了九十度,腿是否绷直不打弯,向后举起的双臂是不是抬得够高,低头的程度是否符合要求。他们用皮带抽打被认为姿势不够标准的女犯,并督促他们排齐。我在队尾看,一溜鞋尖整刷刷的白鞋的前上方是长短不同的已经梳过的一条条辫子和垂下的乌发。后上方是一排浑圆的高高抬起的红裤衩包不住的屁股。又感到一阵非常强烈的冲动。朱武喝一声“请罪!”,她们就用娇脆的嗓音齐诵:“我—是—破鞋,专—政—应该!服—从—管教,彻—底—交代!狠—触—灵魂,老—实—劳改!”反复念了三遍,才结束了每天例行的“早请罪”仪式,恢复了立正的姿势,听朱武训话。
于是,朱武当众宣布了常淑香昨夜手淫的罪状,叫人把口袋搬了下来,把在她阴户里仍然插着的茄子又捅拧了一番。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常淑香,偏偏又出现了性兴奋的生理反应。朱武就用皮带在她的光肚皮上抽打起来,她惨叫着:“妈呀!再不敢了呀!疼死啦——!”不停地舞动着两只穿白鞋的脚。朱武说:“你骚劲大着呢,肏了一夜来没够啊?再让你过足瘾!”叫打手把她就这样阴户里插着茄子,拖到牲口棚里去“坐牢”。
我好奇地跟到牲口棚改成的禁闭室去看热闹,到了那里,看见昨夜审过的杨秀芝正在里面扛着一面大木枷坐牢。她昨夜捱了两顿屁股板子,而且第二顿打复很重,打完了就送来坐在又潮又泠的地上,在裤衩遮不住的股腿上,红肿的板伤已经变成了一道道暗紫色的条状凸棱,由于两只脚闸在脚闸里,打伤的屁股无法挪动而只能强忍着无休止的压挤之痛。虽然人已困得迷迷糊糊,却痛得无法入眠。一见到我,就苦苦求饶。我不理她。
从牲口棚回来,朱武问我夜里和张玉霞的情况,我就说我把她治得服报贴贴的,胡吹了一通。还取笑他也是军人,只会用酒来玩女人,不会靠自己的本事让女的主动献身。朱武红了脸,讪讪地同我一起上我屋里去看张玉霞。她还在呼呼大睡,可是裤裆却湿了一大片,而脚上竟已穿着白力士鞋。而且自己给自己已经锁了脚链子。朱武见此情景说:“卜老弟,我服你了。今晚你要挑谁,我一定让你满意。”便拽我到河边看女犯洗澡。
这个劳改队里女犯人的洗澡、洗衣、刷鞋的时间本来是在晚点名之后的,因为女犯干活一天下来,一向臭汗。陪夜时不带劲,都得洗澡上炕。所以就定了晚点名后统一洗澡的制度。女犯集体洗澡和光着身子洗衣服、刷鞋,使管教人员有一个欣赏一大帮裸体年青女子的机会。入暑后,王福生主张早请罪后让女犯人洗澡、刷鞋、洗衣服,晚点名后只是简单地洗洗身子。理由是晚上洗澡河水晒温热了,太便宜这帮破鞋了。早晨溪水凉,洗澡也是一种惩罚。“可以好好让这帮破货醒醒脑,触触灵魂嘛!”
于是我头一次看到三十来个年青女子都全然光着身子的场面。女犯洗澡也是“军事化”的。到了河边一声令下,她们把带来的昨天穿过的衣裤都放在岸边,一齐脱下红裤衩,但不许脱鞋,以防河底石头划破脚掌。再一声令下,手上都拿着红裤衩的她们,一齐下河。选的是一处水深仅能没膝的地段,管教人员便可尽情欣赏这些全裸的女子洗澡的情景。她们一个个都用红裤衩当手巾,擦洗全身,包括洗脸,洗头。又一声令下,一齐上岸,站成一排,由监管洗澡的打手逐个检查。新来的邱月英,大概是嫌裤衩太脏,没有擦脸,被斥骂了一通,用她身边两个女犯的湿裤衩在她脸上狠狠擦了一气,又把她的裤衩在好几个女犯的腚沟、腿裆里察过之后,硬塞到她的嘴里,以示惩罚。又挑了两个女犯,对胸脯、肩头、大腿内侧瓷意搓揉,看有没有泥条。有一个有泥条被认为没洗乾净的,被拖到河边,用刷鞋的板刷沾了河水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狠刷一气,还又拧又打,使她哀叫求饶。再一声令下,全体女犯在河边或蹲或跪,开始搓洗脱下来的衣裤。拧乾后摊放在岸边的沙滩上晾着。然后一人一把板刷,才脱下白鞋,洗脚后刷鞋。刷完鞋的,光着全身提着鞋回到窑洞前景起,把已经晒乾的那双提进窑洞里,再把自已炕沿上那双白鞋穿起来,再换上昨晚从河滩上收回来的那套衣裤。
这样,这些女犯都有一个来小时得光着全身,让管教人员肆意凌辱。朱武说,这是洗骚、亮相、触灵魂。可是据我看,多数女犯对这种凌辱已经失去了羞耻感,既不脸红,也无怩忸之态,这些女子的小腿和胳膊都晒得黑黑的,晒不到太阳的部位则显得更白,远远看去都像是穿着浅色的紧身衫裤和白鞋的运动员。要柚看,赤裸的身体上刑伤历历可数。不少女犯的臀部都有颜色不一、深浅不同的伤痕。邱月芳的屁股完全成了猪肝色,特别触目。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短发小媳妇,把腴的屁股上还有多处血痂,有两处还露着鲜红的血口子,很难看。
我回到房里,张玉霞还在呼呼睡。看到她的袒露的结实而浑圆的乳峰起伏不停,我性控制不住自己,就找了件上衣给她盖上,她噗呲一声笑出来,一睁大眼睛坐了起来。说她也早就醒了,见我上场子看处置新来的小寡妇,为防朱武来查她,所以穿了白力士鞋,还的裤裆里洒了些洗脸水,果然把他给蒙住了。我给她穿上了衣裤,领她上小食堂去吃早饭。是大馒头、稀饭,还有鸡蛋和肉菜,比女犯吃格子粥、咸菜疙瘩强多了。她吃了很多,很香。
朱武换了一个服务员,年纪很小,长得挺妩媚,梳两条大辫,穿的是天青色二人转绸衣裤,白力士鞋。辫根上扎着两个桃红色的大蝴蝶结,让人看了眼睛一亮。她给我端稀饭,不小心洒了点。朱武火了要打她屁股,她吓哭了跪在地上,我说算了,拉她起来,她不敢起。我就代她向朱武说情。朱武哈哈大笑说:“李秀环,你命大。我看卜爷看上你啦。这回我就饶了你,今晚你去给卜爷陪夜去,好好赔罪吧!”
第三天白天
吃了早饭,困劲又上来了。又回房睡了一大觉,还是张玉霞侍侯着,醒来时见她正在洗我的衣服。刷乾净晾干的鞋和衣裤都叠得整整齐齐。水盆里还拔着几个大香瓜。我让她吃,她说不敢。说瓜地里的瓜只给管教人员吃和送人。前几天在瓜地里干活,有个女犯偷了一只,被查出来,晚点名时被摁成“钻裆”,扒了裤子,用麻绳沾水打得一屁股血,血顺腿流到白鞋里把鞋都染红了,吓死人了!我说我让你吃,就没事。她就拿一个啃了起来。正好王福生来了,我就说我让她吃的,你可不能罚她。王福生笑笑说:“赶明儿三妹子也陪我好好乐一宿,我赏你一筐香瓜。”说着就去摸她的后颈,说:“你嘴吃得香喷喷的,让我亲亲吧。”说着搂住就咂了一嘴。张玉霞立马沈下了脸,可又不敢发作,眨了眨眼说:“王爷,我也啃你一口!”反过来真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把口水、瓜酿、瓜子糊了他一脸。王倒不生气,哈哈乐着说:“好!有进步!卜爷会调理人,调理好发这匹小野骒马,大家都好骑嘛!——这盆香瓜就都赏你吃了,我跟卜爷有事呢。”就把我拉到他屋里去了。
到了王福生屋里,他把秦红支到伙房去帮干活,和我谈调查的事。问我对杨秀芝有什么打算。我说,我看她昨晚的表现,可能在县里还有别的勾当。王永年也可能是给别人拉皮条的。王福生认为我的分析有道理。但要是牵出县里现在在台上的人就麻烦了。我说,现在县里情况很复杂,派系斗争很厉害,要不然王永年也不会倒。王永年真要给人位皮条,下水的也可能是一派的。如果打正道了,可就有大功了。再说这案子我来问,出了岔子,第一先可以说田秀芝她诬赖,第二可推在我身上,王福生不会有大事的。王福生说也对,那夜里就你老弟主审,我们听你调遣了。又说,丁艳芳今天九点多醒过来,只是哭,不吃饭,也不写交代。问我意思是否要再上刑?我说,我看丁艳芳昨夜交代的,挂杠吃水前较可信,后来也可能是乱供,不能只信王永年一面之辞。王永年倒台了,很可能怕丁艳芳咬他,所以先交代了,但说丁艳芳主动勾奸,也有可能是为了减轻罪责,如果是威B成奸,他的问题就严重了。我主要是来搞王永年的问题的。所以丁艳芳前面的口供也是有用的。我倒不一定要丁艳芳承认是勾引王。不过交代材料是一定要有的。光有审讯记录不够。下午可由我和她谈一次,如她什么样的交代都不肯写,那就要考虑再动刑了。下午睡过午觉,我和王福生去粉房。看见常淑香和杨秀芝还在牲口棚里坐枷。杨秀芝算来已坐了十六七个小时了,歪倒着身子,汗水淋漓,委顿不堪。像得了重病的人那样直哼哼。见了我俩,痛哭求饶。但我问她有什么没交代的,她支支吾吾还是说没有。我就说那你还坐着吧。
到了粉房里,王福生说,杨秀芝娇滴滴的,再坐下去要是昏倒或中暑,晚上就不好过堂了。我说那就换个法治治她,反正不能太便宜她。王福生就建议让她到粉房里来“背剑”,我俩就去牲口棚把她开了枷,打开了脚闸,架到粉房里来,叫她自已把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裤脱下来,只剩一条裤衩跪在墙角里,由王福生很熟练地捆了个“背剑”。叫她继续好好考虑还有什么问题没交代。再进里屋,看见丁艳芳也是只穿一条裤衩跪在炕前地上放的一块洗衣搓板上,一个打手正在训斥她说:“你再不写,就一直跪到天黑过堂!”她披头散发,头发还没全干,流着泪,见我们进屋,身子就抖了起来,十分可怜。我看她双乳已经不红了,但勒的那两圈紫痕仍很清晰,奶头周围梅花点似的出血点已经凝结了。下身打过的地方肿得很明显,有很多紫黑色的条痕。我先问她,知不知道不写交代今晚还要受刑,她呜呜哭出声来,使劲点头。我问她,那为什么还不写,她哭了一阵说:“我没法写呀!”我说你昨夜招都招了,怎么招的就怎么写呗。她哭着说,要她交代怎么勾引,她实在写不出来。不写怎么勾引,和昨天招的又不一样,写不写都得受刑,实在没活路,死又死不了,哭得上不来气。
我说,你昨晚上受刑,是因为从前没说实话。你要早交代和王永年通奸的事,就不会受这么重的刑。你现在写交代,有三条一定要写清楚:第一,和王永年通奸的事实经过要一次一次写清楚。第二,过去为什么隐瞒。第三,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勾引不勾引,你自已心里最清楚。反正有一条,你俩一连干过四次如果是事实,那就绝不是QJ。你为什么一次一次让他干你,必须得说清楚,不然就一定还会受刑。你要是什么也不写,那就是完全翻案,那是绝对不行的,那是要受重刑的。她听我这么说,慢慢不哭了。过了一会,用手撑着地,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那我写!”一步步挪到桌边,要了纸笔,屁股坐又不能坐,只好跪在板凳旁边,把纸铺在凳面上,写了起来。
我问王福生要了杨秀芝的全部材料,又要了她的劳改纪事,说要研究研究。王福生取了给我,就出去了。我发现,她的纪事和丁艳芳的完全不一样。一共只过了三次堂,除了例打的打嘴巴和打屁股之外,没有受过别的刑。除了陪来客过夜几次外,一直是朱武的服务员。经常驻演节目,可从不下地干活。审讯记录和交代材料却非常详细,简直是一篇一篇黄色小说,全是各种性交的描述,非常下流。但管教人员中她只陪王福生睡过两夜,此外全是朱武包干的。因为朱武宠幸之故,她的臂腿和脸蛋都没怎么晒黑,在女犯中特别白嫩。我拿不定给她上什么刑能让她交代要害问题,又不至于使她承受不了。就又番阅其他女犯的用刑记录。我发现,这里的刑法真是五花八门。除了桑玉绢和张玉霞说过的,有名目的还有“上夹棍”、“敲榔头”、“上脑箍”、“掐大脖筋”、“滚花篓”、“拉大弓”、“背板凳”、“坐酒瓶”、“驮砖”、“顶香炉”、“举杠子”、“举秫秸”、“站三角铁”、“穿木靴”、“睡钉板”、“扎指头”、“吃排骨”、“捏饺子”、“灌辣水”、“打气”、“上眼药”、“熏马粪”、“压口袋”……好多各目我完全不懂。
这时,王福生又回来了,他取来了一双36号的破白力士士鞋,让杨秀芝穿上。她一动身子,背捆的胳膊就抻得直哼唧。鞋比她脚小,是王福生硬套上去的,这显然就是罚“穿小鞋”的刑法了。我问他我的不明白的刑法具体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杨秀芝,有意就在外屋坐下给我讲解,好给杨秀芝一个威吓。原来,“上脑箍”是用布带勒在脑门上,插进木棍绞。“滚花篓”是把女犯捆成一团塞在大篓里来回滚动,“拉大弓”是让女犯俯俯卧在地上,用麻绳分别捆着双手双脚,由两个人站着把捆绳反得抻放,抻紧时受刑女犯身子离开地面,放时又摔到地上。“背板凳”是女犯仰卧在板凳上,用麻绳捆住腋部和膝部上方,在后腰填进砖块。“坐酒瓶”是脱光裤子,反梆双手,坐在竖立的酒瓶口上,使瓶口压进肛门。“驮砖”是蛤许用手指和脚趾支撑身子,背上加砖。“顶香炉”是把铜香炉反扣在女犯头顶上罚跪。“举杠子”是两手高举大木杠罚跪,“举秫秸”是两臂前伸平端一根秫告做骑马蹲裆式。“站三角铁”是罚光脚站在三角铁的棱上。“穿木靴”是用绳子套着有空窝的三块木头挤压女犯的脚。“睡钉板”是让女犯裤体躺到钉着密密麻麻钉子的木板上……他还主动介绍了几样毒刑,“穿猪鬃”是把猪鬃穿进女犯的乳头里,“在里头一搅,比死还难受哩!”他说时虎了杨秀荥一眼,她吓得索索乱拌呢,又介绍说,要是用细铜比穿进乳头,在铜丝上再通电,比猪鬃更加难熬,杨秀芝就呜呜哭出声来了。他又介绐了一种“吃蒜茄子”,是在阴道里先放一勺蒜泥,再塞进一根茄子去乱捅乱搅一气。杨秀芝就哭得鼻涕眼泪满脸,叫唤道:“我真全交代啦,饶我小命吧!我受不了大刑呀!现在我的胳膊就要断啦,松松绳子吧!求求你们啦!”又特别央求我:“卜爷,卜爷!我今夜可劲让你肏,我保证伺侯得你称心如意!求你抬抬手放过我吧!”
我被她这种赤裸裸的无耻激怒了。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婊子,到了劳改队还勾引管教人员,所以基本没吃什么苦头,这才是应该好好整治的对象。就狠狠抽了她两个大嘴巴。她尖叫起来。这时里面的打手出来说,丁艳芳的交代写完了,我俩僦进屋去看。她一共写了六页,字迹还挺娟秀。交代了通奸四次。头一次是在她家,她爹当时喂牲口,住在队房。王永年晚饭后到她家找她谈话,就叫她上炕脱了衣裤,狠肏了一顿。而且说,光一次不算真心,要她第二天打扮得漂漂亮高在家等他。他夜间又来,先是新嘴、乱摸,又说不斗她便宜了她,不公开斗也得让她知道知道感慨厉害,要她跪在地上先认罪,脱了脚上的一只网球鞋自己抽自己嘴巴。再罚她坐喷气式,被他拽着大辫子斥骂,又叫她自己褪下裤子,让他用网球鞋底打她的光屁股。一边打,一边问她怕不怕这样公开捱斗出丑。她臊得不行,说怕。就让她上炕,又狠肏了一顿。肏了一遍还不够过瘾,教她“高抬大腿,小腿搭在他的两边肩膀上,勾着身子,又让他干了一回。”一边干一边说她不会“粮”,教她要夹大腿,扭腰,颠屁股,还要她哼哼,求饶。学得不好就又打又掐。一连肏了三遍。才算完。事后,她到公社赶集,又遇上王永年,王领她到公社后院空房里,要她“大弯腰,劈叉腿,站着,他在我身后像牲口配种似的,又把我给干了一回。”秋天在农中放电影,又被王永年堵着一次,把她领到山后树林里,对面站着,让她搂着王的脖子,王端着她的屁股,她勾腿离地由王颠她。王每次干完她都要问:“快活不快活?”说“你要不想再快活,愿意光屁股捱斗,你就去告我去。”王每次干她都戴避孕套,肏一遍换一个。要她不用担心受孕。最后一次还B她把套里的粘汤喝了。她写道:“我一次次答应他是为了怕出丑捱斗,告他自已还是得出丑捱斗,所以不敢告他。”到刘庆的事犯了后,大队审她的是王永年的亲两姨弟,她当然不敢牵出王永年来。后来再一次次受审,要改供肯定会更受罪,特别是怕背上诬赖干部的罪名,送到县里就更没好了。还写了一段是说她爹的。因为她妈早死,她爹对她特别好。她爹人很倔,当初工作队说他成份有问题,他说:“老农民就是干活吃饭,四类分子也是干活吃饭,订什么成分都是屌事。”可她怕池狗崽子,刘庆又说可以介绍她上县城找工作,她有虚荣心,又想报答爹,就和刘庆干上了。可她爹最古板,要让他知道非气死不可。她和刘、王搞破鞋全瞒着她爹。现在爹已经死了,要把事往她爹身上推,也死无对证。可她觉得这样做就更不是人了。
我让王福生也看她写的交代。我当时表态说:“这写得不错,经过说清了,思想也交代了,不用再过堂了。”王福生看过了,也点了头,丁秀艳一直哆哆嗦嗦跪着,很紧张地看前我俩。听了我表态的话,就激动地哭出声来。我和王福生商量后,让她穿上了衣裤,由一个管教人员看着,在里屋炕上养息。
回到外屋,杨秀芝还在娇声娇气地哼哼。见了我们又衣服哀求:“行行好吧!放开我吧!”“卜爷你是大好人,开开恩也放过我吧!”我特别恨杨的浪劲,产生了要加意折磨她的冲动。建议王福生再让她吃点苦头。王福生说就让她表演一下“举秫秸”吧。搬来两根三角铁,棱角向上并排放在地主。给她解开了捆绳,脱了鞋,赤脚踩在三角铁上,站成骑马蹲裆式。两臂向前平伸,双手竖一根秫秸,还把脱下来的那双白力士鞋垢鞋带拴在一起,挂在她的脖颈上。又拿来一条小竹板,抽了她两下,说她动一动就得捱打。然后把小竹板给我,让我看着她,就出去了。
杨秀芝这样站了不到十分钟就坚持不住了。哀求我让她从三角铁上下来。我不答应。她两腿乱颠又熬了一会儿,就两眼一闭,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但我用小竹板使劲抽她光赤的肩头和大腿,他疼得身子弹跳着,尖声号叫着。我说:“你不用装死,起来给我站好!”她又爬起来重新站上去,但把脚掌接触铁棱的位置挪了挪。又熬了十来分钟,她浑身大汗,腿颤得站不住,又跌倒在地。我用竹板狠狠抽她大红裤衩包不住的肥腴的屁股,她把屁股一撅一撅扭来扭去,一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哭叫:“打死我吧。我真站不住啦!”我揪着她的辫子拖她,她挣扎着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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