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嘴地雷心_老烦-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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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1942年，这是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人民最苦难的一年。滇缅公路这条生命线被日军控制，英法联军在缅甸溃败，美国的军援被迫中断。重庆兵工厂缺乏钢材濒于停产，几架军用运输机因为没油已经趴窝了。长沙会战的弹药曾经只够坚持三天。华北地区我抗日军民，甚至在用大刀长矛这些原始的武器和敌人拼命。

冀中平原的张家庄，几百人的自然村，旁边一条清澈的小河流过，岸边有几行高大的柳树点缀，倒也显得风光秀丽。已是晚上十点，习惯早睡早起的庄家人都已进入梦乡。深秋的夜里有些寒意逼人，只有村口放哨的民兵还在紧张的巡逻，瞭望塔上值班的一刻都不敢松懈。鬼子和伪军的2次小扫荡都被打退了，但是最近他们搞了个夜袭队，经常会突然袭击。20里外的葫芦村就是麻痹后被端了，民兵死了十几个，村里的组织瘫痪，积极分子，军属被抓走几十人。

一户人家的窗户下还亮着油灯，新上任的县妇救会主任杨语彤写完了工作总结，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熄灯睡觉。外面传来了隐约的哭骂声，好像还有什么别的动静。怎么了这是？披着衣服，起身下炕刚要开门。炕上的方翠莲醒了，妹子别管那个闲事了。梁木根收拾他家里那口子，那个欠收拾的活该！

杨语彤23岁，是原来燕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父亲是开面粉厂的资本家。自己在抗战爆发后加入共青团，做过北平地下党的交通员。因为叛徒出卖，在日伪警察局受过酷刑坚贞不屈。家里人花了几百大洋把人救了出来，伤好后被党组织送到革命圣地延安，入党后在抗大学习一年来到这里。

方翠莲30多岁，长得五大三粗。性格大大咧咧。是这个村的积极分子。老公是民兵队长陈桂生。土生土长的，对村子里这些事门儿清，尤其看不惯梁木根家的骚狐狸~罗红杏。可是大主任没理她，人家已经出了门。只好披上衣服，屁颠儿的追了上去。

很近，到了他院门口就听到~你要打死老娘啊，你个没良心的窝囊废，啪，啪！哎呦，疼死我了！主任急了，拍了下门，没锁，进了院，那哭闹声音更大了。作为知识女性，又是党培养的女干部，最受不得老爷们打媳妇！拍门没人理会，一脚踹开了屋门。有点呆了，大炕上有个捆的结结实实的女人，撅着光腚正挨揍呢。屁股蛋子上肿的老高，血印都出来了。动手的是个一米八几的汉子，五官倒也端正。只是脸上好几道血痕，一看就知道是指甲挠的。见她进来，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有些不知所措。

杨语彤尽管有过农村工作经验，但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见到这场面有些愣神。赶过来的方翠莲一看这场面赶快先把大主任拉走，回屋里利落的给光腚那位松了绑穿上衣服，顺带数落了梁木根几句。真是不会聊天，几句话说的本来安分的罗红杏又发了彪，

我说大根啊，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打老婆也不分个时辰，大晚上不睡觉，搅得村里不安生，这不祸害人那嘛？再说打就打吧，还拿家伙事，你看这屁股蛋子都抽紫了。人又不是牲口，打坏了谁伺候你。咱这里老爷们都用鞋底子抽，可劲抽也打不坏。咱往大了说你这是破坏抗战，眼看小鬼子要扫荡了，老少爷们休息不好咋打鬼子啊？你看看，杨主任都给惊动了！

大根低着头没吭声，罗红杏揉着屁股，眼睛瞪得溜圆，不干了。

呦，这谁啊！我家的事用你管？大根打我，那是我老爷们收拾我，我乐意！咸吃萝卜淡操心，怎么着，还惦记我家大根啊！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还拿大道理吓唬我，知道你没憋好屁，俺就想和大根好好过日子，甭想祸害俺们！当我不知道啊，你家那口子也没少收拾你。还用鞋底子，上次你腚都打烂了，还是县里医生来给你上的药。问问你家桂生，用啥打的？

这话把方翠莲也拱起了火，她也不是啥省油的灯。眼瞅着里面又要开骂，大根也急了眼又要抄家伙。杨主任气的直哆嗦，这都什么事啊！赶忙进来嚷嚷一嗓子，别说真好使，那几位不吭声了。那时党的干部还是有威信的，罗红杏开始一口一个杨同志，向她哭诉自己如何顾家，大根怎么不好，还动手打她，说着又要脱裤子让她看腚上的伤疤。吓得主任赶快安抚，

不过这杨主任也不是省油灯，农村工作经验还是有的。冲着方翠莲一使眼色，把配枪掏了出来往桌上一拍，喝到~梁大根！你打老婆不是私事，这是犯罪行为，现在跟我去村公所先禁闭3天听后处理！方翠莲在旁边煽风点火，对！就该打击封建残余思想，不过有些忍不住想笑。大主任接着又和颜悦色的对红杏说，日子过不下去你就写个申请离婚，咱政府为你撑腰！

大根头低了下去还是没吭声，就要往外走。可是红杏不干了，差点跪下去，拉着主任的胳膊求情。杨同志，我和大根刚才是闹着玩的，是我贱皮子痒了。求你了，别带大根走啊，说着还瞪了方翠莲一眼。

火候差不多了，大主任把枪收了回去。歇着吧，大根再打你就来找我，有咱政府收拾他！两口子没事了，2人也回去了。

2人回到炕上，杨语彤再也睡不着了，让方翠莲讲讲咋回事。叹口气，她也是是个苦命人儿，此时的方翠莲已经没有一点敌意。

罗红杏5岁就被父母20大洋卖到戏班子，签的是死契约，打死也就是草席子一埋，官府不追究。名字都没有。红杏是个艺名，班主姓罗，那年月穷人的命贱啊。学戏的孩子没有不遭罪的，戏班规矩是打人不打脸.祖师爷传下的打脸伤自尊，其实还是怕打坏了以后上台影响扮相，谁也不敢说那些孩子以后能不能成角儿，毕竟买的每个孩子都是看过根骨相貌，试过嗓音,可不是盲目的。可这屁股就遭了大罪.现在网上推崇的一字马在那个时代根本不算事，都是受了大罪生练出来的。

红杏算是乖巧听话，能吃苦，嘴皮子利落，可也没少挨打。学戏第三天就因为下腰劈叉钻心的疼，说啥都不练在那里哭。师父可不灌臭毛病，扒了裤子按在腿上，小屁股露出来一顿胖揍后，屁股像个紫茄子都渗出了血，哭的像个泪人。这第一顿打都很重，为的是让徒弟知道厉害以后少犯错。戏班里打屁股很少用鞭子之类的细东西，毕竟出血面积大了怕感染。要说这师父也是心理高手，俗话说打一巴掌揉三揉，打完了还得拿红花油给揉开了，要不第二天走路都费劲，更别提练功了。即使这样，红杏那天夜里也是趴着睡的，两片屁股还是贼拉拉疼。

学戏第一年最苦的是把全身大筋拉开，那种疼痛是非人的。想靠孩子自觉几乎不可能，于是这挨板子成了家常便饭，等红杏的屁股都起了茧子，渐渐觉得挨打不是那么疼了，就开始耍小聪明偷懒了。师父一看，行！长凳搬来了，这回捆起来打。下身垫个骚垫子那是怕硌坏了，这板子就开始抡圆了招呼，一下就能黑紫，屁股可是躲不开的。一般不超过10下就让红杏鬼哭狼嚎。为啥叫骚垫子？那种疼痛让所有的孩子都会失禁，有时清洗不是那么勤~那味道窜鼻子。挨完打不许穿裤子，要光着腚把长凳擦干净，再跪半个时辰。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这种责罚红杏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回。第二天练功的时候脸上老是挂着泪珠，屁股上的肿块让汗水一泡，那滋味绝对销魂。

第二年的唱功其实也不好混，尤其是比较长难度大，需要连贯的唱词一点都不能糊弄，要一气呵成。师傅这时最较劲，红杏忘词或唱错一个字就会被扒了裤子按腿上打几板子，通常不会太重。但是师父要急了眼，手底下这力度可就不好说了。曾经有一次她犯了魔障。不算难的唱词总是错。这师父差点没给气死，从早到晚挨了上百板子，趴在腿上错一回打一次！两片屁股的大黑包都出了血，师父都有点含糊怕打坏了。可是这不能姑息，现在不纠正以后上台就麻烦了。咬咬牙，这板子又带着风声又拍了下去，臀峰上的血溅了出来。红杏一激灵，尿喷了出来，可是嗷的一声后，那句唱词完美的唱了出来~师傅乐了。晚上上完药，加餐还多给了个鸡蛋。那晚的红杏一直在做噩梦，好像板子还在不停的打着屁股~钻心的疼啊！

10岁时，红杏已经很少因为学戏被罚了。毕竟这些年的基础打得扎实。戏班里几位师傅和班主眼睛都贼，武戏出色，脸蛋子漂亮扮相好，尤其是那眼睛勾人~岁数大点要是不倒嗓子，这是个角儿，搞不好以后就是戏班的台柱子！可是12岁那年挨了顿重打，就是因为她这嘴皮子太利落，好打抱不平，刀子嘴儿惹的祸！

戏班处罚主要用2种板子，一种针对10岁以下小孩子，长50公分的竹板子~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打下去不用使劲，一下就紫一片。当然了，传说师父往死里打是不现实的，真要是抡圆了打个几十不死也会伤到筋，这些孩子班主可是花钱买的！所以最多是满屁股厚厚的大黑包，渗出点血丝就完事了，真要皮开肉绽第二天练功没法练的。

红杏那次惹的祸太大，班主急了眼用的是第二种，长一米五的，重十几斤的毛竹板子，这可是仿制官府的刑具！这个戏班的规模不小，学戏的孩子有几十，这些年没用过几次，但挨了这板子的不死也要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