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原作者只有IP——222.69.12.*
在讲军训经历之前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不想看的直接往下拉就是了,本人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
人”的最高准则(够大度吧..呵呵…)
我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虽然生活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又是独生子女却总感觉自己和一般的上海女孩有很大
距离,从小学到大学班主任老师给我的评语永远是三个字“不合群”,究其原因大概是我不太感时髦,不
太爱在人前打扮(别误会哦…倒不是很邋遢,本人可有点轻微洁癖呢,就是不喜欢精心打扮化化妆什么
的),另外我对明星的认识也是很有限的,(什么歌星、影星、球星啦,一概不太认识,要说认识什么星
嘛,大概就数银河系里的恒星还比较熟一点了,地理课上老师塞到我脑子里的…哎…)不过有些时候自
己都感觉有点太不“与时俱进”了,但也没办法啊,有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点也没错,不喜欢的
东西怎么有兴趣学嘛,所以就自然而然很难和那些时尚的上海女孩(我的大多数女同学)聊到一起去了进
而成为麻吉了,所以从小到大真正的好朋友屈指可数了,至于我的爱好,顺便也提一句咯,就是喜欢古诗
词和文言文,但对古董和考古历史之类的却没什么兴趣了…
好了,介绍完自己,该进入正题讲讲我的大学军训经历了…(呵呵…恐怕我再打混下去就被骂三字经了
)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犹记得那年的暑假大概是我最逍遥的暑假了——高考结束我正处于高中毕业还没迈入
大学门槛的时期,用一个经典的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成了“三不管时期”,我的日子自然过的很惬意了
,先是和家人来了一次高考后的放松旅行,接着又约了好友去溜冰、打保龄球…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
去了,直到一天一封我期盼了多时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当最初激动兴奋的心情褪去后,我不禁担心
起来,而罪魁祸首就是那张尾随着录取通知书而来的“新生报到须知”,上面赫然写着正式入学前要进行
长达两周的军训,对于军训我倒还没到那种闻虎色变的地步,不过印象中军训也确实挺难挨的,高中入学
前为期一周的军训时那种在烈日下站军姿的感觉仍记忆犹新,而这次军训对我来说又是另一场考验,可一
想到这次的军训时间是两周我就又些哆嗦了,那可怎么办呐?但时间并不会随着我的担忧而停止,终于军
训的日子还是来了,当我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同学提着行李走上大巴士从学校开往军训地点的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一场“军训苦旅”即将展开……
军训苦旅〉(一)嫌隙初起
当我和同学列队整齐的站在寝室大楼的大门前时我才恍过神来,我的军训苦旅还是开始了…我不禁打量起眼前的这幢建筑物来,毕竟那可是我未来2星期要住的地方呢…粗粗的看了个大概我便跟着队伍走进了大门,当我一瘸一拐的抱着行李拉在队伍的最后面拾阶而上,心里真是五味俱全,哎…说起这个那可真要用“天意”来形容了,先是报到前夕到高中去拿档案时不慎跌倒由于穿的是连衣裙没穿袜子膝盖就这样直接和粗糙的地面来了个亲密KISS,又在地面上摩擦了几步,结果就是膝盖处弄得皮开肉绽了,本想借此逃过军训可我和大学新班主任软磨硬泡了半天人家还是没松口,只是说你去还是要去的不过我会和你的教官说你的特殊情况让你适当休息的,而偏偏这时候“屋漏又逢连夜雨”我老爸给买的新行李箱在中途提手又坏了,到现在我还想不通那个专门为我军训而买的新行李箱我第一次用怎么提手就会坏掉…
由于我们到达的时已是接近正午了,所以在安排完寝室粗粗整理了行李后就直接进食堂吃午餐了,不过下午的安排却是要站在烈日下听总教官训话,那非得2-3个小时了,那滋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好受了,何况我还有“伤”在身呢,我眼珠子提溜的一转,马上计上心来,于是当同学们都趁着午休在寝室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却一个人溜到了班主任的房间主动和老师谈起话来,至于谈话内容自然是要老师为我替教官解释允许我不参加下午的集体训话咯,所幸这次班主任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得到了班主任允诺我可就安心了,于是当同学们都苦着脸在烈日下被教官训话时我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寝室的卧铺上和高中同学发短信呢…可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下午训话完毕同学们马上就去指定地点领军训服了,刚回到寝室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因为随后的晚餐上教官要检查,这时我可有点慌了,虽然因为脚伤没去训话但若是就我一个人没换上军训服那岂不成了“万红中的一点绿”也太刺眼了吧,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教官给记住了,那以后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呢,就在我暗自苦恼之际我突然发现所谓的军训服不过是套夏季穿的汗衫和长裤罢了,那我就给他来给鱼目混珠好了,反正我高中时的军训服我这次也带来了而且还和这套很相仿呢,穿着去吃饭食堂里这么多的桌子我就不信那教官眼毒的能把我逮出来…于是在这种忐忑的心理下我混在同学队伍中进了餐厅,可没想到那个教官的眼睛简直可媲美火眼精睛了,等全年级的同学都坐下来教官进来环视了一遍食堂,很快就走向了我所在的这桌,“你站起来,跟我出去”只听得教官睨了我一眼后这样说,我只好在同学惊异带着些许嘲弄的眼光中站起来跟着出去了,心里却暗自愤恨着:这教官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好歹我也是女生,我知道我没穿军训服是违反规定了但你说我一句也就算了或者也可以让我吃完饭再去跟你解释啊,为什么要这样把我叫出去呢。我从小就倔强的很也很爱面子,这样不是在同学面前存心羞辱我吗?但是心里尽管憋着一口气但谁让人家是教官呢,无奈之下能不听命吗?
在食堂外面,我和教官面对面站着,
“说,怎么回事?”教官两只眼睛紧盯着我严厉地问。
“我今天没去参加集体训话所以也就没去领军训服。”我克制着自己的抵触情绪答道。
“说话别像‘挤牙膏’,为什么没去?”教官的语气更甚。
“我膝盖前几天摔伤了还没好不能站。”我垂下眼眸继续温顺的说着,“而且班主任老师允许的”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他听到后面一句话时眼光一闪沉声说到:“提醒你一句话:现在你是在军训不是在学校,我说了才算”,顿了顿朝我被长裤遮住的膝盖处瞥了一眼,“你刚才说你不能站?现在不是站得挺直的吗?”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我再也无法假装顺从下去了,蓦然睁大眼问道。不过心里却也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的,毕竟我的膝盖摔伤也是数日之前的事了,现在早已结痂了,就是外表看上去一大片的血痂好像挺严重其实只要不用力摩擦也不怎么疼,站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我却觉得我又没撒谎骗人而且像这种得过且过的事何必跟我一个女孩子较真呢?
教官这时突然一个箭步来到我的近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跟我去医务室就知道了。”说完就大步朝医务室迈去。
“去就去,反正我摔伤也不是假的”,我小声的嘀咕着,却不敢大声地叫嚣。
跟着教官来到医务室里,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先说话了:“这个女生说她膝盖摔伤了不能站,请你检查一下如情况属实的话开张请假单。”
我恨恨地看着他,这教官真是越加讨厌了,被他这么一通抢白我怎么再跟医务室的保健医师套套近乎说说软话啊,于是不满的说到:“我是女生,教官你不出去等吗?”
教官递给我一个“我一切都知道”的眼神说到:“现在可不是旧社会看看膝盖没什么的,再说我也想看看什么伤让你站都不能站了?”
我回头再看看保健医师,她也默许了,我只好无奈地把长裤掀到膝盖处露出伤口,她看了看我伤口拿出纸笺一面飞快地在上面写着,一边说:“你的伤摔的是不轻,但现在基本上都愈合了,所以我给你开了2天的请假单,2天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MY GOD!什么叫没什么问题了?你的意思是只给我休息两天?!”我真想这样质问她。
这时教官已从保健医师那拿到了请假单,看了看还愣在那里的我一眼说:“还不走?”
我只好跟着教官走出了医务室,“该死的教官,该死的保健医师!”我心里无数次地诅咒着。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堵着气不服地快步紧跟着教官和他并排走着而不是像来时一样默默地跟在后面。
突然教官猛地停下脚步,我一时没停住脚竟然走到他前面去了一小步,我诧异地回头看他。
他一个大跨步上来睨着我说:“不错啊,健步如飞呀,别跟我耍心眼,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对只给你2天的请假不服气啊?”说着顿了顿瞥了我的膝盖一眼继续说道:“你这点伤照我看是一天也不用请假的,我只是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还有也尊重一下保健医师的意见才默许的。现在你听着,按照2天的请假也就是后天你得给我和其他人一样站在训练场接受训练。现在回去吃饭。”
“还吃什么吃,黄花菜都凉了!”我声音不大不小的说。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教官狠很地盯着我:“你要是男的我早收拾你了。”说完竟自撇下我大步走了。
“你还能把我怎么着?”我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要我当男的下辈子吧…看到教官吃瘪我心中的怨气总算排遣了一些了。
(不过可能就是我的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惹怒了教官我后来竟然真被他收拾了一回,先透露点…呵呵…)
军训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也就是我有假条的最后一天,我原以为我还能独自在寝室里无法无天,谁知那厮竟然说我虽然不用跟着训练但也要陪练,所以其他人在太阳低下训多久我也要在太阳低下坐多久,天知道训练场上又没凳子,于是我只能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头上坐了一天,我们发的军训服就是一套夏季的很薄的汗衫和长裤虽然很透气但这时对我来说却未必是好事,薄的像纸一般的长裤根本抵不住滚烫石头的热量,我的屁股好像被一团火在烧,奈何我又说不出口,总不见得站着训的人都没喊我这个坐着陪练的先喊了,由此我更讨厌这个教官了。第二天也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第三天我就要和其他人一样挨训了…(未完待续)
军训苦旅(二)眼镜风波
“军训的第三天,我的苦难还是开始了…”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我似醒非醒的脸上时,我躺在床上
心里默默地哀叹着。迷迷糊糊地摸到枕畔的手机一看,才五点半呐,如果在家里我铁定是翻个身继续睡我
的回笼觉咯,可现在…哎…我无奈地睁开双眼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惟恐惊醒了同寝室的那帮子女生,倒不
是我有多好心想让她们多睡一会儿,一是别看那帮子女生平时在人前嗲声嗲气地起床气可大着呢,我还是
少惹为妙,再者说我要是把她们吵醒了跟我抢占卫生间那不是自找麻烦嘛…想想这也得把帐算到那个教
官头上,他每天早上六点吹的起床号,六点十分就要下楼整队集合了,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梳洗整理那哪够
呀,别的不说光是那些女生涂防晒霜就要涂上老半天了(虽然我也涂…呵呵),可我又很不喜欢跟一大
群人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所以只好牺牲半小时的睡眠时间来打理一下了。
六点十分,集合的哨声一秒不差的响起了,我们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训练场,分男女生站成两列。过了两三
分钟教官到了,吵吵嚷嚷的队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教官巡视了一遍整个列队说到:“不错呵,一个都没
少”,顿了顿语意一转,“不过你们的军姿也是这样站的吗?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你不也来晚了吗?还在这里挑起别人的不是来?”我心里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耸了耸肩,就在这时我
突然感到背脊一凉忙回头一看,教官正两眼直直地盯着我呢。
“你,出列!”教官走到我身旁对我说到。
我无奈地站了出来,“今天就由你带头开始晨跑吧”,教官接着说到。
“为什么是我?”我颇有些不服气地问到,“你这分明是在公报私仇”我心里恨恨地想着。
“对于上级的命令你要做的是‘服从’而不是‘质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教官一脸阴沉地
一字一句说到。
于是我只好悻悻地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带头跑了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教官扯着他那张公鸭嗓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
音喊着口号,偏偏还跑在我的旁边,谁让我带头跑在最前面呢,我的一对耳朵差点送给马克思了,还好我
没心脏病否则不被他吓得即时发作才怪呢…我心里暗忖。于是嘴里不禁嘀咕着:“就这副破嗓子还好意
思叫得这么响?”可这句话好像被他好死不死地听到了,只见他眼睛一眯对我说到:“你这个带队就是这
样当的?口号喊起来!”我的头上好像飞过一群乌鸦…无语了…
喊就喊咯,不过我可学不来他那种歇斯底里的喊法,但还是尽量把声音发出来地喊到:“一二一,…一
二一,…一,…二,…三,…四,…”
“声音这么轻,没吃饭啊?”教官在我前脚刚喊完立马说到。
我气愤地看着他,可转念一想我们是晨跑完再去吃早饭的,于是故意一脸无辜地说到:“我是没吃过早饭
啊?”
“那是我说错了,”教官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不过但愿你能吃饱些才有力气完成上午的训练。”
我仿佛看到一只鲨鱼在向我微笑,……
晨跑完毕我们就踏进食堂吃早饭了,但面对着白粥馒头我实在是胃口欠佳草草吃了两口了事。早饭过后有
二十分钟的时间是休息调整时间,但我们哪有时间休息呀,都忙着整理寝室呢,因为稍后就会有人要来检
查评分的,从被子、牙刷脸盆、拖鞋的摆放到寝室地面的干净与否都要一一检查,万一不合格那可是要挨
训的。短暂忙碌的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上午8:30,军训开始了。
照例我们的训练计划是这样安排的:先报数查看人数是否到齐,报数完毕调整姿势后就是一个小时的站军
姿练习,站完军姿再进行一系列的队列练习,有稍息立正、起步走、原地踏步走、正步走和小跑步等动作
。在简单的报数后,一个小时的军姿练习开始了。虽然要在烈日下一动都不动地站一个小时是不怎么好受
,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嘛,毕竟高中军训时也站过不是吗?再者想到其他人也和我一样站着,心里也不怎
么计较了,当然也有感觉要站不住的时候,就像跑八百米中途有种再也跑不动的感觉一样,这时我就会在
心里默背些东西或是想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而时间就在这种坚持与忍耐的过程中一分一秒的过
去了,一个小时的站军姿就这样结束了。当然其中也发生了一些小插曲,班上有两三个特别调皮的男生不
时的动个一下两下的,随之而来的报告声也不绝于耳(教官规定只要动一下就要喊一声报告),不过那些
男生也没落得什么好,只要是没理由的乱动教官就会拿起手中那条栓着口哨的绳子朝着他们的背脊狠抽两
下,不过他对女生倒是做到“秋毫无犯”了,可能也是女生没那么会惹事吧。不过也有件让他挺恼的事发
生,就是班上一些带眼镜的同学站在太阳底下久了汗水会滴到眼镜上去,当然就喊报告要求擦眼镜,可是
喊的次数一多再加上有好些同学喊所以训练场上的“报告”声可谓此起彼伏,确实也挺招人烦的,特别是
这个理由也勉强算是正当吧,而且答应了第一个的要求就得答应后面的,而且由于理由“正当”也不能罚
人家,所以到后来教官一听到这类的报告眉头就皱一下,可想而知教官的心里郁闷到何种程度。我看在眼
里心中暗暗窃笑着。
站完了军姿,我们就开始进行队列练习了,大家这时倒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了,照着教官的动作一板一眼的
练习着。11点15分,随着总教官结束训练的哨声响起,上午的训练接近了尾声。教官集合整队完毕,开始
进行上午的结束训话。
教官扫视了一遍全班说到:“今天上午的训练大家的表现差强人意,特别是有个别男生在站军姿的时候喜
欢乱动,下午如果在有这样的事发生那就走着瞧……最后希望大家在下午的训练中表现得更好!”
听到他说“最后”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终于嘘了口气,总算结束了!谁知他又说话了:“还有一件事要说一
下,下午训练的时候不允许带眼镜以免再发生像上午那样站军姿时影响军容的事情,我相信班上没有人近
视到不带眼镜连人影都看不清楚的地步吧,有的话可以现在可以向我提出申请要求下午佩带眼镜进行训练
。现在有没有人要申请呢?”
底下鸦雀无声,“既然没有,那下午就照做吧,解散!”教官说完就一击掌走人了。
“耶 终于解放了!”敏(我的好友)高兴的欢呼了一声,拍了拍还愣在那里的我,“你怎么啦?该不是
站军姿给站傻了吧?”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心里还没消化完这个爆炸性消息:下午训练不准带眼镜!天
啊,我招谁惹谁啦?我上午可是一次报告也没喊过啊…“走啦,吃饭去,可饿死我了!”敏一边说一边
拉着还没缓过神的我往食堂冲去。
吃过午饭有一个小时的休息调整时间,我躺在寝室的床上半眯着眼睛想着下午训练的事,可想了半天也没
想出个所以然来,哎…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还是闭上眼小憩一会吧,休息够了才有精力应付下午
的训练还有那该死的教官不是吗?想着想着我渐渐进入了浅睡眠状态,就在我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集合的
哨声响起了,刹时寝室里又忙碌起来了,“呀,来不及了,我的防晒霜还没擦呢…”“我的头发刚才睡
觉全乱了,还得重新梳…”我坐在床上仍尽自沉浸在自己的问题中,哪还顾得上听别人在说什么呢,天
知道我没眼镜不行啊,虽然没近视到摘了眼镜就什么也看不清的地步,但没了眼镜我就严重的缺乏安全感
,很晕的…正想着又听见寝室长在催了:“你们都快点了啊,可别迟到了!”我一听急急忙忙穿好鞋子
就往寝室门口走去,“你怎么还带着眼镜呢,教官不是不让带嘛?”只听见敏在我身后嚷到。我回头一瞧
,呵!她的眼镜倒是摘得快啊,只在眼眶周围留了一圈淡淡的痕迹。“可是我没眼镜真的不行啦 ”我委
屈地抱怨着,还有些踌躇不定的样子。“我也很不习惯啊,但你拧得过教官吗?还是照做吧。”敏一边对
我说教一边拿下我的眼镜迅速地放进眼镜盒里,然后就猛不叮地拉着我的手冲下楼去。
下午一点整,军训又开始了。在报数完毕后照例还是站军姿,可没了眼镜的我却少了上午的那份镇定,总
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头也晕乎乎的,跟着身子也有些左摇右摆起来。怎么办呢?咦,对了,把眼睛闭上
不就不会看不清也就不晕了吗?于是我赶忙把眼睛闭了起来,果然头也不晕身子好像也不晃悠了,那就闭
着眼睛站好了,正当我调整好姿势准备继续站时,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脑袋上方响起,“你这军姿站得够舒
服的啊,都站得睡着了啊?”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教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跟前低下头睨着我呢。我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回了他一句:“我没睡着。”“那是不是要搬张沙发来你才能睡着呢?你,出列!”教
官黑着张脸冲我说完走到了队列的最前面。伴随着教官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同学的讥笑声,我忍无可忍地
冲出队列走到教官跟前,深吸了一口气说到:“第一,我没有在睡觉,而且就算我要睡也会回寝室睡不用
费劲把沙发搬到太阳底下来睡。第二,我闭着眼睛站是因为教官你不允许下午带眼镜训练所以我没带眼镜
导致视力模糊头晕眼花站不稳只好闭上眼睛。第三,我希望教官能同意我回去拿眼镜。”
教官一脸铁青地盯着我说到:“说完了?还有第四第五吗?”我这时才发现教官的脸色难看得很一付要揍
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教官狠狠地盯着我瞧了一阵才继续说到:“那好,现在轮到我来告
诉你,第一,闭着眼睛站军姿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允许的。第二,上午我在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是问过大家
意见的,但你当时并没有提出来,所以现在你再说已经晚了。第三,这件事我不同意,你现在立刻给我回
到队列里继续站军姿但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闭着眼睛。”
“除非你让我带眼镜,否则我就算站也肯定站不好。”我倔强地站在原地对他嚷到。
“你喜欢站这儿是吧?那就在这儿站给大家看好了!”他一把拽过我甩到队列的正前方,我没想到他会突
然来拉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气得口不择言:“你凭什么对我动手?你个流氓!”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看看,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动手’!”教官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朝我走来。我惊骇
地看着他朝我一步步逼近,他不会是想打我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我分神看去,只见总教官正往这边走来。看来是总
教官巡视到此,来得正及时呢,我心里暗忖。总教官快步走到队列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教官询问情况。
教官脸色稍缓但仍是余怒未消,低声地向总教官汇报了几句,眼光还不时地朝我这边射来。
总教官听完笑了笑,拍了拍教官的肩膀说到:“才多大点事呢,你还跟个小女生计较什么,我去开导开导
她好了。”说罢就朝我走来。
总教官来到我的身边语气平和地说到:“这件事教官的做法也有不妥之处,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该对教官出
言不逊,这事我也不追究谁对谁错了,你现在可以回去拿眼镜了。”他又大声地对着全班喊到:“你们想
回去拿眼镜的也可以回去拿。”得到总教官的允许班上立刻有一帮子男女生冲了出去,我也正准备冲回去
拿眼镜时,总教官突然叫住了我:“你以后不要再惹到你们那个教官,另外你该庆幸你不是男生。”说完
就小跑步离开了。我愣了愣,连忙跑着回去拿眼镜了。拿着眼镜回来后,我又回队伍里去了,也许是暴风
雨后的短暂彩虹吧,教官这会倒是对先前的事只字未提也没有刻意地刁难我,我带上了眼镜头晕的感觉也
消失了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地去招惹他,下午的军训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晚饭过后到就寝的这段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的,寝室里的女生们再洗完澡和衣服后就三三两两的聊起天来
,我独自拎着洗好的衣服去五楼的天台上晾,其实我们寝室里是有连着的阳台的,但因为我不习惯和别人
挤所以总是最后洗澡自然衣服也是最后才洗完的,等我到阳台上时已经挂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位了,如
果硬是和其他人的衣服靠得很紧的挂着那说不定还晾不干呢,幸好被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天台,那上面挂
的衣服很少,有时也会零星的挂着几件教官的迷彩服。我晾好衣服没有立刻回去,寝室的那份喧嚣不是我
所喜欢的,我宁愿向此时一样扶在天台的栏杆上任由夜晚席席的凉风吹着,那一阵阵凉风吹走了夏日的燥
热也吹散了我一身的疲倦,我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刻,但是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却总是袭上心头,我突
然忆起了总教官的话,又想到教官愤怒时的疾言厉色,一个另我吃惊的答案浮上心头:若是我再惹到他,
他会对我动手?!但这才是军训的第三天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怎么办呢
?我在心里思索着,他是教官我只有受训的份,除非我能改变这种关系否则我永远处于劣势,那有什么办
法能让他训不着我呢?记忆回到了前两天,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即
使这样做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军训苦旅>(三)旧伤复发
夜幕很快降临了,我听着就寝的号声回到了寝室,9:00整随着最后一声熄灯哨声的响起,寝室大楼的灯光开始零零星星地熄灭了,我躺在自己的卧铺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开始精心策划起一场阴谋…要想让那个教官训不着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假,军训能请的假只能是病假而已,可能生什么病呢?发烧、拉肚子这些也曾闪过我的脑际,但可行性都不高,因为要引起这些非得淋得湿搭搭的要不就是得存心吃得闹肚子才行,万一这样做了又没生病那不是假没请成还自找苦吃嘛,除此以外还有个原因就是这种病请假也是短时间的最多一天两天的那岂不是还是难逃魔掌吗?想着想着记忆不禁回到了前两天,像前两天的那种快好的腿伤也能请上两天的假,那如果是刚摔伤的至少能请一礼拜左右的假呢,但我的腿现在早就不疼了,就等着表面的痂脱落就算是痊愈了,
第2回
“除非再次受到强烈的摩擦…”这句话蓦地从心里闪过,哼!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扭转这个被动的局势,我拼了…暗暗下定决心后,我沉沉地进入了梦香。
清晨的阳光总能燃起人们心底的希望,憧憬着新一天的开始,但此刻的我独自站在天台上,沐浴在一片晨曦里,心中一切美好的感觉却早已被紧张所取代,一场阴谋下的苦肉计正要展开…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伤”,每天的晨跑是唯一的机会,可隔着长裤就算是磕了碰了也严重不到哪去,是请不了几天假的,看来得先做点“准备”了…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此时的天台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慢慢地把裤管卷到膝盖
露出了还结着痂的旧伤,一咬牙在天台粗糙的地面上用力地摩擦起来…真的好痛!我这才明白俗语为什么把踩人痛处叫揭旧伤疤了,每一下摩擦都好像是再经历了一遍当初的痛,我紧紧地咬着下唇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种折磨,终于一滴滴血珠从破裂的结痂处渗了出来,我连忙放下裤管往训练场赶去,每走一步膝盖处的伤就被拉扯一次,可我却只能强忍着不能有丝毫的异样浮现在脸上,可我在心里暗暗赌咒我的痛不会白受,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
六点十分,教官照例在训练场集合整队后开始了每天的晨跑。我排在队伍的中间跑在营地黑炭铺成的跑道上,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我刚“炮制”的新伤连走路这种幅度很小的膝盖弯曲都会扯到伤口更别说跑步了,每次抬腿都是痛上加痛,再加上这种男生在前冲女生在后跟的跑法,我渐渐和几个体力不支的女生一起零零星星地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反正都落到最后了,教官在前面也看不到,不如我们都开始走吧。”于是我和几个女生步调一致的走在了队伍的后面当起了“尾巴”。可走了几步就见教官从前面折回来向我们跑来了,边跑边冲我们喊到:
“你们几个和队伍拉得这么远我还没说你们,现在居然敢停下来走起来了?”教官此时已经一脸严厉地站在我们面前了。
“我们体力不行,实在跑不动了。”几个女生陆陆续续地喘着气说到。
“别找借口,拿不出医务室的假条就说明身体没问题,你们不想重跑的话就赶快追上队伍去!”教官不为所动的说道。
听到“重跑”两个字几个女生都吓坏了,赶紧提步追上前去,我也只好忍着痛跟着跑起来,可毕竟我的情况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刚才走了一段体力也有些恢复了,只要卯足劲还能追得上,可我的伤是跑得越急越痛,渐渐地她们都快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了,我终于还是形单影只地跑在了最后。
“我说的话你不当回事是吧?现在就你一个落队了!”教官不知什么时候又折回我身边了,这次他的语气更甚了。
“我只能跑这么快了。”我蹙眉说到,脚下的步子依旧维持着原来的速度。
“是吗?我帮你!”教官铁青着脸说完就伸手往我的后背上用力推了一把。
“又对我动手动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的本意只是想请假,但这次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那你就背这个黑锅吧!”我心里暗忖着,身体顺势往前一倾,那只有伤的膝盖很“自然”地往地上一搓,我就这样被他“推倒”了。
“你把我推得摔伤了!”我跌在地上“名正言顺”地对着他嚷到。
“我看你是存心摔下去的吧,我使的力气我自己清楚,站起来继续跑!”教官仿佛洞察一切地盯着我。
“你把我推倒还有理了,我真的摔伤了,我要去医务室!”我不依不饶地说到。心想: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早就留了一手,我这次让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还装!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跑还是不跑?”教官此时的脸已经青得不能再青了。
“我就不跑!”我憋足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好…不跑是吧?你待会给我多站半个小时军姿!”说完一甩头大步跑掉了。
你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呢!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恨恨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笑。
跑步结束后我没有跟着大对人马一起进餐厅吃早饭,而是直接去教官办公室找总教官了,总教官啊,上次你帮过我一次,这次就再“帮帮”我吧。我心里冷冷地笑着。
“咚咚咚…”我敲着总教官办公室的门。
“谁?”总教官把门开了,看到我愣一愣才说到:“这位同学现在是就餐时间,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五连1班的,今天晨跑时我们的教官XXX把我推得摔伤了,我要去医务室他不但不让还说我是装的,硬是要我继续跑,我跟他说我摔伤不能跑,他居然还威胁我说要我站军姿的时候多站半小时!”我一口气把要告的状全部说了出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你摔得严重吗?”总教官显得很震惊却仍有些不相信的样子问道。
“摔得不轻,我的膝盖军训的前夕才摔伤过,这两天结的痂都快脱落了,今天被这么一推正好摔在原来的旧伤上怕是又破了真的很疼,那…总教官打扰了!”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却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拐一拐地退出房间,我来见总教官除了告状还有个目的就是想让他陪我去医务室为我的伤势做个“见证”。
“等一等…”就在我走出第三步的时候总教官的声音“终于”在背后响起了,“你看上去挺严重的,我陪你去趟医务室好了。”
“谢谢总教官。”我很有礼貌地谢过总教官,和他一起去了医务室。
我一跛一跛地跟在总教官后面往医务室走去,经过餐厅时我不禁转头瞥了一眼,555…我早餐还没吃呢,估计等去完医务室食堂都收摊了。正想着总教官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了一句:“你站这等一下,我去找个人。”说完就三步并两步地进了食堂。他不会是去找我们的教官了吧?此时教官正好在餐厅里管理同学用餐呢…想到这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对于我们的那个教官我其实是有点害怕的,怕什么呢?
也许就是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他发怒时狠厉的样子,上次的眼镜事件我仍记忆犹新,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出用“摔伤”来摆脱他的管束就是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可现在我都做了什么?居然去陷害他?若是被发现了我简直不敢去想象后果…不会的,不会的,这件事我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被发现?我一个劲地安慰着自己,正当我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了总教官的声音:“你发什么愣呢?一起去医务室吧。”我抬头一看,赫!总教官真的把教官给叫了出来,而此时教官正用寒冰似的眼神冷冷地睨着我,我根本不敢看他一眼急忙应了一声跟上总教官就走。
一走进医务室总教官就对着里面的保健医师说到:“请你快来看一下,这位同学摔伤了!”保健医师正埋头写着东西一听这话忙把头抬了起来,“咦?怎么又是你?你的腿伤应该都痊愈了呀?”保健医师一下子
就认出了我同时报以疑惑的眼神。
“我…我又摔伤了。”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看到专业人员我又有点紧张起来了。
“你结巴什么?是做贼心虚了吧?”教官一脸冷笑地说到。
我被他笑得有点心里发毛连忙对总教官求救到:“总教官你瞧啊,教官还是不相信我。”
总教官一脸正色的说到:“谁也别说了,先让医师看过伤势再说。”
教官两眼紧紧地盯着我继续说到:“那你就掀起裤子让医师看看啊,你装没装马上知道了,这样磕了一下是根本不会伤着的。”
语毕又回头对总教官说到:“这丫头老是生事,上次就是她吵着要去拿眼镜,现在又跑到这来装,看我回去怎么治她!”
总教官一听连忙盯着我的脸瞧了一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是你啊?我才发现呢。”
我一听情况不妙连忙躺到床上对保健医师喊到:“医生你快帮我检查看看,我真的没说谎。”
医师动作轻柔地卷起我的裤管一看,脸色微变的说到:“怎么会这么巧正好摔到原先的旧伤上,这下不仅结的痂破了还有点肿起来了。”
总教官和教官一听这话忙把视线移到我的腿上,只见我膝盖旧伤处的一片血痂已分成了几块,从破裂处隐隐渗出些许血迹,甚至还有些红肿现象。
“怎么会这样?!”教官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正要问你呢,你都做什么了?”总教官一脸阴沉地看着教官斥责到。
我在心里窃笑着说到,怎么会这样?我来告诉你吧,这是我精心安排的“苦肉计”,再加上又跑了一段当然会肿咯。
“这样,”医生一边为我处理伤口一边说:“你以后的两天每天来我这换药,回去小心不要碰到水了。”
我嘴里忙答应着,又详装很不经意地说到:“这样又要影响训练了。”
医师摇摇头笑了笑说到:“没见过你这么实诚的孩子,还想着训练呢?你这种情况最好一星期都别参加训练了。”说着随手开了一张假条交给了我的教官。
医务室外,“这件事你怎么跟人家交代?”总教官语气严厉地询问着教官。
教官一脸不驯地说:“晨跑时就她一个落在队伍最后面我才推了她一把要她跟上去,用了多少力我清楚,绝对不可能把她推倒的,而且就算推倒了在地上轻轻地磕一下怎么可能弄得这么严重?这事没那么简单。”
总教官听了脸色一沉说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医生都这么说了她的伤会是假的吗?本来我只是想让你跟她道个谦就完了,但你这种态度真是令我太失望了,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现在马上去写一份检讨然后当着你教的班大声地念给她听,要么现在给我去训练场上做200个俯卧撑再跑个1500米。你做个选择吧。”
教官一脸阴郁地说:“好,我现在就去训练场。”然后走到我面前眯起眼睛一脸危险地说:“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我会要你付出相同的代价。”说完就跑向了训练场。
“你还嘴硬?”总教官瞪着他的背影吼到。然后转过身对我和颜悦色地说:“这样处理你不觉得吃亏了吧?现在你是回寝室休息还是和我一起去训练场监督你的教官接受惩罚?”
“我就不去训练场了,我相信您和教官。”我连忙这样说到。
“那好,你注意休息,我就先过去了。”总教官拍了拍我的脑袋跑步离去了。
可此时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计谋成功的喜悦,回想教官最后的那句话真是一股子的透心凉:完了!真是闯祸了!200个俯卧撑和1500米要是落到我身上我还不去了半条命了,这下梁子结大发了!(未完待续)
<军训苦旅>(四)小惩大戒
早上八九点钟本该是训练的时间,我却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寝室里,心里真不知是喜是忧。自从那次“摔伤事件”以后,我虽然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星期的休假但接踵而至的负面效果也不少。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与寝室同学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僵了,我本就不是那种擅长交际喜欢热闹的人,但对人总会维持基本的礼貌所以也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反感,可这次我由于腿伤可以不去参加训练却大大地挑起了她们的嫉妒情绪,甚至已渐渐地转变成了憎恨,试想一下当她们被训了一天腿脚酸软、汗流浃背、狼狈万分地回到寝室,却看到我这个“异类”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能不恼吗?于是不知是何时起我内敛沉静的个性被说成了高傲冷漠,就连礼貌的问候也成了“说风凉话”“假惺惺”,见到我都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以至于到最后我只有和敏(我的好友,第二章提到过)还能说上一两句话了。可她们哪里知道我都经历了怎样的苦楚?!且不说当日磨擦旧伤时的那份疼痛,就这几天去医务室换药,为了防止伤口发炎化脓而用药水涂在伤口上简直与盐水无异,也让我体验了一回钻心之痛的感觉。可这些都还只是皮肉之苦,心中的煎熬就更不为人知了…内向之人往往在情感上更纤细敏感,她们的冷言冷语与避之不及的态度像刀子一样刺进了我的心里,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除此以外,对于教官我的心情更是复杂地无以复加,当初制造“摔伤”的动机只是为了请假,谁曾想因一时的冲动最后竟演变成一场陷害教官的阴谋,教官还为此遭到了不公正的惩罚,而我在不经意间竟成了教官“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虽然我此刻暂时逃离了教官的控制,但一周后我最终还是要对上教官的,那时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教官会放过我吗?还是他已经想好怎么狠狠地治我了?!我不经打了个哆嗦,把思绪强拉到别处,不敢再往下想了…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期间我的腿伤也渐渐愈合了,心情已和前几天的截然不同,我想通了,和那些女生处不好也没什么的,大不了她们走她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而教官那里,他对于那件事没有丝毫的证据能奈我何?至于他若还是有所记恨的话到时再随机应变好了…“明日愁来明日忧”,我何必杞人忧天呢?
那天是在早饭后的休息时间,正当我们忙着整理寝室之时,教官不期而至地来突击检查了。他缓缓地度步环视了一遍整个寝室,随后让我们围到一张下铺边上说到:“你们其他地方都做得不错,但你们的毯子怎么叠成这样呢?要有棱有角才算合格。”
底下马上有女生说到:“可这是毛巾毯,本身就软棉棉的,怎么可能叠得有棱有角呢?”
“那下面我就来教大家怎么叠吧。”教官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卧铺上的毯子示范了起来。
“首先,要把毯子摊开放平,目测一下大约在宽度上分成三等份,然后把毯子的一边沿三等分线叠起再将另一面覆在上面,这样毯子就变成边缘整齐的长条状了。接着把条状的毯子在长度上对折再摊开找出中心线,再把一端对上中心线对折,另一侧也是,这样就把条状的毯子分成了四等份,形成了三条等分线,在三条等分线的两侧分别用手拱起一道褶子,最后再把毯子叠拢就会出现棱角了,叠好后再适当调整一下就更好了,这样你们明白了吗?”教官说话间已经叠好了毯子,果然是方方正正的,于是转身看着大家询问到。
一帮子女生刚才都用了点心思在学,这会忙不迭地点着头。教官见状把刚叠好的毯子用手一甩,毯子立刻恢复了没叠前的原状。“那你们现在就重叠一遍,我来看看效果如何。”教官很快发下了这道指令。
于是大家都开始忙着重新叠起被子来,突然一声娇滴滴地声音响了起来:“教官,我好像还是不太会叠耶,您能再过来教我一下吗?”
我差点没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头一看,切…原来是艳,这也太假了点吧,刚才教官就是在她的卧铺上拿她的毯子做示范的呀,她就站在离教官最近的地方看着,再看不会那不成白痴了!定是想让教官帮她再叠一次毯子才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教官听了还真向她那边走了过去,真是“男人本色”…我在心里不屑地想到,凉凉地吐出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来:“你离得最近都没学会啊?那就让教官再多教你几次好了,反正你的毯子也要洗了。”说完又不经意地瞥了瞥教官那双黝黑的手。众人听了先是都愣了愣,而后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下一秒立刻迸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许久未歇。
“你…”只见艳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两眼狠狠地瞪着我。
我回了她一个戏谑的眼神,嘴角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终于出了口气,寝室那些女生对我的冷嘲热讽都是由她带的头。这时集合的号声想起了,早上的训练要开始了。一帮子女生从寝室鱼贯而出,我慢悠悠地准备坐回床边,反正我的假期还有这最后一天呢。
教官看出我的意图又走回我跟前说到:“给你一星期养伤足够了,今天给我下去!”此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今天是我有假条的最后一天,教官你忘了吗?”我一脸平静地说到。
“你可以不参加训练,但要到下面去陪训!”教官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果然是不肯放过我的,陪就陪,大不了在石头上坐上一天,但你也甭想找我的茬!我心里这样想着悻悻地跟着他下了楼梯往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的边上是一片青葱的草地,草地上种着一排整齐的香樟树,还零星地点缀着几块假山石,而在草地的后方是一条人工挖成的小河。我独自坐在一块假山石上,陪着大家一起完成上午的训练。只见教官带领着整好的两排队伍小跑步的从训练场的另一侧跑来,在我所正对着的训练场正前方停了下来。在班长汇报了实到人数后,教官命令班长归队并从他手上接过了写着X连X班的军旗,而后缓缓地朝我走来。
“你虽然不用参加训练,但也得出自己的一份力,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保管好这面军旗。”教官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着的我说到。
“知道了。”我漫不经心地从教官手里接过旗子,心里却暗暗发笑:这旗子又没长腿,难道还会自己跑了不成吗?你这不没事找事嘛!
教官似乎看出了我若无其事的样子,沉声提醒到:“旗子不能随便地放在草地上,今天风很大,当心被风吹到河里去。”
你就夸张吧,旗杆是细竹子做成的,有一定的分量,怎么可能被风吹到那么远去呢?我撇了撇嘴,没有答话。
教官说完此番话就准备回去组织训练了,可刚跨出一步又折了回来站到我面前,以一种似笑非笑地神情说到:“要是旗子掉进河里,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我。我没听错吧?他是开玩笑的吧?我可是旱鸭子啊…不过回头想想他也不过是吓唬人罢了,他敢吗?真是的,没见过这么唬人的…我心里这样想着,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见不远处我们班左方的那个班的军旗就挨着一棵香樟树靠着,我也就如法炮制了一下,把旗子挨着我身旁的树靠着,随后便回神去看大家怎么训练了。
于是我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教官在烈日底下训着我的那些同学们,从站军姿、队列练习到起步正步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着他们不停地重复着一组组单一枯燥的动作渐渐地感觉有些无聊了,怎么以前我被训的时候就没这种感觉呢?我有些疑惑,想想也许是被训的时候只是一心巴望着时间快些过去自然没心思想这个了。正想着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杂音,似乎不只是教官一个人的声音在说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忙凝神竖起耳朵听着。
LZ:“才这么一会你们就想休息喝水了?也行!这样吧,全班再练一遍刚才的一组动作,练得好的话我就同意你们的要求。”教官恩威并施地说。
“耶…”底下一片兴奋的声音,众人兴冲冲地摆好阵势准备再练一遍。我此时不禁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们,他们怎么还不明白教官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呢?意思是只有他觉得练得好了才会让他们休息喝水!教官真是够阴险的,他不但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反而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摇了摇头,所幸今天他还管不着我呢,我随手从身旁的草地上拿起水壶喝了起来。
“教官你看她在那喝水呢,她这分明是存心的!”艳眼尖地看到了我的这一举动,于是把手指向我冲着教官大声嚷嚷到。
教官闻声回头看向我,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冲我就吼到:“把水壶放下!”
我招你了吗?你就这么吼我?!我顿时气结。哼,就不听你的!我回了他一眼接着拿起水壶故意慢慢地喝着。顿时时间静止了,教官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班上鸦雀无声,连艳也不敢再煽风点火了,只见他迅速的向我这边跑来,几秒后就站在了我跟前。
“把水壶给我!!!”教官显然是气到了极点,说话更是言简意骇。
听他的口气我已经可以预见到水壶的悲惨结局了,那怎么能给他呢?我双手拿起水壶藏到身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就在我冲他摇头的瞬间,他已欺上身来,我连忙疾步地往后退去,突然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我一分神感觉蓦地手上一空,水壶已被教官夺下了。完了…我的水壶啊…我正想着又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扑”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难道是教官把我的水壶丢进河里了?我赶忙朝教官看去,水壶还好端端地拿在他手中呢,那刚才那声音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千万别是那个呀…我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河的最边上向河面望去…真的是军旗!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刚才我明明是把旗子靠在树上的啊,怎么会…突然教官的话在我的耳边响起了,“旗子不能随便地放在草地上,今天风很大,当心被风吹到河里去。”此时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是风把靠着树的旗子吹倒在地,而我又一不小心把它踢到河里去了!
“你在看什么?”教官见我什么都不管地冲到河边很是诧异于是凑上前来问到。
“军旗…掉到河里去了…”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教官一听急忙朝河里望去,只见河面上果然飘着一面旗子,而且由于旗杆的重量已经有些下沉的样子,再不捞就会沉下去了。教官怒极反笑道:“没想到我一语成真啊,现在你给我下去把旗子捞上来!”
“我不会游泳啊,”我顿时直冒冷汗,但眼见着旗子越来越往下沉又不得不说到:“旗子就要沉了,…那个…教官你会水吗?要不你去捞一下?”
“我可以去,但错却是你犯的,所以你必须为此受到惩罚。”教官严厉的说到,双眼紧紧地逼视着我。
我虽然隐隐地感觉到教官的惩罚肯定不会轻,但旗子掉下去确实有我的责任,再说先解了燃眉之急要紧,所以就二话没说地点头答应了。见我颔首,教官也不拖泥带水,马上跳下河去捞那面旗子,十五分钟后教官拿着那面旗子混身湿漉漉地上来了。而后又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去换了套干衣服就又开始组织起训练来。上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在解散队伍后教官走过我身边时只说了一句话:“晚饭过后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下午的训练教官并没有要我再下去陪着,因为旗子虽然捞了上来但却掉进河里弄脏了,于是我下午的任务就是把旗子洗干净晾干。(天知道那旗子就算没掉下去也脏得很,让我洗干净简直是便宜死他们了…)我慢条斯理地洗完旗子到天台上晾着,剩下的时间趁着寝室里的女生还在训练一个人舒舒服服地霸占着卫生间洗了个澡又把换下的衣服洗了,这时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把寝室门关好就去了食堂。晚餐过后我难得的坐在床边悠闲地看着寝室里的那帮子女生争着用卫生间洗澡洗衣服,平时我都是等她们都洗完才最后去洗的,可现在离就寝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干什么呢?挺无聊的啊…我坐在床边双脚离地不停地晃悠着,敏看到我一副悠闲的样子问到:“你今天这么早就洗完澡连衣服都洗了啊?”
“是啊,我下午没下来其实是教官让我洗军旗来着,我洗好军旗后就提前洗了澡和衣服呀。”我笑了笑解释到。
“洗军旗?你?”敏显得有些吃惊地问。
“可不是?你不知道那军旗有多脏,像是八百年没洗的…我看就是教官存心找借口,说什么旗子掉进河里弄脏了,说到底就是要我去洗干净。”我不满地念叨着。
“你洗都洗了还说这些干嘛呢,就当是你看管军旗不力的惩罚吧。”敏睨了我一眼说到。
“惩罚?!”我听到这两个字才猛然想起教官的话,他好像是说过要我晚饭后去他那一趟吧,我怎么给忘了?于是我连忙推说有事离开了敏,来到天台把已经晾干的旗子一起捎上往教官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我站在教官的办公室外敲着门。
“你来了,进来吧。”教官打开门看到了我,招呼了一声就率先走了进去。
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了进去站在教官的办公桌前和另一侧坐着的教官对视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教官始终没有开口,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当我是空气一般。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到:“教官,你找我到底有事没事啊?”
教官终于抬起了头,吐出一句话来:“你还记得我上午对你说过的话吗?”
“上午你说过的话多了,哪一句啊?”我有些明知故问地说到。
“我说过‘错却是你犯的,所以你必须为此受到惩罚。’现在是你接受惩罚的时候了。”教官一脸严肃的说到。
“不是都已经罚过了吗?你瞧,我都把旗子洗干净还来了。”我扬了扬手中旗子而后放在了桌上。
教官看也不看那面旗子一眼,径直地盯着我说到:“你以为这就是了?”
“那还有什么?把我丢到河里喂鱼吗?”我突然忆起教官的那句玩笑话捏揄到。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种惩罚也行。”可教官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神情。
“那你想怎样?”我小心翼翼地问到。
“还记得上星期你摔伤的事吧?”教官看了我一眼,说出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可是我却听了个明白,他今天是要和我算“总帐”的了!反正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也就不客气地回嘴了:“这口气你憋了很久了吧,今天正好瞅准机会撒我头上?”
“你真是欠管教了,对上级居然是这种态度,今天不罚你是不行了。”教官沉下脸说到。
“你想做什么?!”看他的架势不像是玩假的显得有些慌了,虽然今天是逃不过了,但我现在却担心待会死得很难看的。
“说吧,你是任罚还是任打?”教官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还要打我?你怎么能…”我听了又惊又怒,声音不禁提高了。
“‘玉不琢,不成器。’我看你就是缺少点‘棍棒教育’才会如此的任意妄为。”教官竟然一脸正色的说到。
“为了一面旗子你就要罚我?何况旗子我已经洗干净了,又没怎么破损,还比原来的干净多了呢。”我一脸的不服气,据理力争说到。
“这么说来你不但无过还有功?”教官无法遏制怒气地反问到。
随你怎么说了,看来今天你是铁了心要收拾我一顿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心里冷然一笑投以一个讽刺的眼神,而后用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到:“说吧,罚是怎么罚?打又怎么打?”
教官看着我说到:“如果你认罚的话现在就在这里写一份不少于
第3回
五百字的检讨,写明自己所犯的错误以及表个态以后该怎么做,明天早晨军训前念给全班同学听以起到深刻反省的目的。除了这种你还有另一种选择,到训练场去跑一千米,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完成。”
这简直和上次总教官罚他的方式如出一辙,不知道这是不是教官们独有的惩罚模式呢?此时的我竟然还有心思捉摸这些,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想好了吗?”教官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了。
我一下子又回到了眼前的困境上来,这两种方法我都不会选的。就像教官当初宁愿接受200个俯卧撑和1500米的惩罚一样,我也有我放不下的东西,可另一种惩罚……哎…我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高中时的800米长跑我总是最后的一个,1000米还要在一定时间内?那是不可能的任务。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说到:“这两种我都不选。我任打就是了。”
教官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到墙边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走到我身旁说到:“左手10下手心。”
打手心我是挨过的,小时候由于顽皮没少被父亲打过,手上的神经很多很敏感,打下去是钻心一样的疼,要不怎么么说是十指连心呢,而且打没几下就会肿的。可我相信我能挺得过去,和两种惩罚比起来我宁愿挨这顿皮肉之苦,我伸出手摊开手掌静静等待着。
“啪!…”教官毫不手软地举起手中的鸡毛掸重重地打了下去。
瞬间一股深沉的钝痛从我的手掌迅速蔓延开来,那个痛字硬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里,我命令自己强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但那一下同时也勾起了我尘封许久的记忆,在儿时的记忆里父亲的板子似乎没这么重,打在手心里虽然也很疼却没有今天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当时年纪还小父亲才没下重手吧,可今天我却感觉到教官是把我当个成年人来打的(虽然这时的我已经十八岁了,但我毕竟还是学生呐…)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随着“啪”的又一声,教官的第二下又打了下来。又是一阵巨痛从手心滑过,虽然我明白这一下教官并没有打的比第一下更重,可打在面积有限的手掌上,虽然不是完完全全的打在同一个地方却也难免有部分交错之处,再加上第一下的痛还没有散去,我却感觉比第一下痛了许多手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燎人,在看看原本白皙的手心上已留下了两道交错的红褶子,显是已经有些肿起了。后面的七下教官依然是以同样的力度和频率朝我的手心抽去,可这掸子打到手上却一鞭比一鞭更噬人,以至于到了最后的三四下时我只有紧紧地咬住下唇才迫使自己不叫出声来。十下打完我的手虽然没有破皮却也是通红通红的一道道褶子清晰可见,手也肿得好像大了一圈,只要轻轻触碰到仍然疼的要命。
我慢慢地用完好的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面巾纸擦拭掉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又理了理耳髻的头发,而后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慢着!”此时教官的声音却意外地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诧异地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他。
“你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打你的吗?”教官徐徐地走到我跟前问到。
“我没看管好旗子。”我简洁而迅速地回答到。
“那你认为这样责罚你应该吗?”教官继续问到。
“这…”我顿了顿低下头起了片刻的犹豫,如果我的回答是“不”他会不会认为我仍然不知反省又继续打我呢?我的手可是再也经不起了呀,可如果口是心非地顺着他回答我又心有不甘,这算什么呢?
“为了一面旗子应该不至于要这么罚我。”我倏地抬起头坦然地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你认为我罚得太重甚至还有些‘公报私仇”是吗?”教官挑了挑眉继续咄咄逼人地问道。
“是有点。”我此时已不再犹豫,既然他都问上来了我就索性把问题都摊开来说吧,今天我要把我和教官起争执的症结都找出来,让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都画上一个句号。
“你…还算诚实。”没想到教官并没有恼怒,反而投给我一个激赏的目光,这倒另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教官搬了张椅子让我坐下,然后他坐到了我的对面看着我说:“基于你的诚实,而且我也不想让这次惩罚变得毫无意义,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罚你罚得那么重的真正原因。”
我的脸上显得有些茫然,却也想听听他接着还会说出点什么来,于是没做声地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教官看到我显得愿意听的样子继续说到:“那十下手心其实只有一下是为旗子的事情,其余的九下只为你的态度。旗子没看管好本身错误并不大,何况你确实已经把旗子洗干净了,我又何必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呢?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你的那种自以为是又‘锋芒必露’的态度。你总认为什么事你都没有错,即使和别人发生争执也是错不在你,其实你有意无意地都在‘挑衅’别人你知道吗?记得来这的第一天你跟我说你脚摔伤了没有去领训练服,但后来在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你却跟我赌气一步不拉地走在我身旁,那不是个最大的讽刺吗?还有就是那次为了眼镜的事,我当时问的时候就算你当着那么多同学不好意思说但中午有那么多时间你为什么不能私下里找我谈呢?再退一步说我下午训练时问你话的时候你要是语气好一点地说明理由也不至于弄成后来的样子,你当时在全班同学面前夹枪带棍地冲着我说了一大番话,最后竟然连‘流氓’这种字也说了出来我能不气吗?要不是总教官正巧经过平息了这个事恐怕你今天的这顿打早就要提前了。再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吧,撇开军旗的事不谈,就单说喝水的那件事,你敢说你喝水没有一丝炫耀的意味在里面吗?就算你没有这意思但我后来叫你把水壶放下你非但不听还慢慢地喝起水来这又怎么说呢?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好好想想吧。”
听了教官的这番分析,我回过头仔细想想自己的态度确实是有些刺人了,我脸上浮出一抹极淡的绯红露出了些许愧色。
“另外还有件事”,教官看了看我又说到,奇怪的是他却卸下了刚才教育我的表情显出一抹不自然的样子来。
“嗯?什么呢?”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到。
教官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歉意与愧疚,顿了顿说到:“我为上次把你推倒摔伤的事道歉,当时我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因为对你的偏见竟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味地把事情怪到你头上,自以为是的没有意识到也许真的是自己的手劲大了点在无意中推倒了你。”
可他的这番道歉的话却听得我一身的冷汗,我在刚才还以为所有的结都解开了,认识到了自己的态度确实有问题同时也下定决心以后会改。可是我怎么忘了这件事呢?这件事其实是个“陷害”啊,真正道歉的是我才对,可我怎么开得了口呢?这已经不是态度的问题了,而是品质问题!可是我能把真相说出来吗?教官是不会原谅我的,在我刚刚为一个错误付出代价得到原宥之后,却要把我推向一个更严重的错误更严厉的惩罚里……我的脸色刹时白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教官的语气里显出一丝焦急,以一种我从未看过的极度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不小心压到手了。”我急忙拿还肿着的手掩饰了过去。
“是我不好,你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教官的语气更加焦急了。
“不,这是我该受的,这次惩罚让我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无法明说只能这样一语双关的说到。
听到我这样说教官明显地松了口气,随后说到:“那是最好了,相信你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刚才看到你受罚时强忍着痛却一声不吭的样子,我的心都有些揪起来了。”
教官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在他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心疼的眼神?此时的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窘迫,为了缓和气氛我露出一抹玩笑的神情说到:“那你还打得那么重呀?”
“其实刚才我只用了六成的力气,”只听得教官居然这么爆料,随后又叮嘱我说到:“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记得用冷水敷一敷手啊。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手还在隐隐作痛,可脑子里却在反复地咀嚼着,教官最后的那句话显得多么的意味深长啊,是啊,为了这个新的开始,为了不让教官对我更失望,也为了我不遭到更严厉的惩罚,那个该死的真相我是怎么也不能说出口了,虽然这么做就好像是在我的心上压上一块沉重的石头,重得我喘不过气来…
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来:
“就这么忘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我最终还是做了这个无奈的决定…(未完待续)
<军训苦旅>(五)人性本恶
自从那次被教官“小惩大戒”了一番后,我的态度确实收敛了不少,至少不像个刺猬一般时时竖起尖锐的铠甲刺人了。对于教官的命令,我懂得了无条件的服从(毕竟教官严厉的训练我们只是对我们严格要求,并不是要存心刁难我们),对于同学间的言谈举止,虽然有些行为我在心底仍不认同,但也不再冷冷地出言不逊了,这既是对她们的一份尊重,于自身也是一种“穷则独善其身”的处世态度。而与此同时,两周的军训也将接近尾声,剩下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了。回忆这一个多星期来的种种,真是如梦幻一场,也许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吧,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其定数。我的脑海里如走马灯般不停地掠过一幕幕的画面,从第一天的不驯开始,到眼镜风波的公然对抗,再后来冲动下的陷害,直至最后因军旗的事教官终于在沉默中爆发,我挑衅不驯的态度,教官一次次怒气的叠加,还有他的责打…我的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笑,教官还是实现了他说过的话,“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动手!”,原来他真的会啊,他平时对女生总是秋毫无犯的,怎么会单单对我…他对我动了手就不怕我去汇报吗?(教官是不允许打学生的,若是被他上级知道了他是要受处分的),不过我终究没有这么做…首先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之前的态度是有问题,而且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至少我用皮肉之苦保住了颜面,再有就是我确实也有愧于他,那次的陷害他到现在还懵然不知,甚至还向我赔起不是来,这叫我情何以堪呢?而这个真相我已不敢再说出口了,只得违心地将它尘封起来,至于心中的愧疚就让时间来慢慢地消解吧…刹时间我有些不敢直面自己的心灵,怕人心的阴暗面会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我下意识地摇着脑袋想驱散这种感觉,而此时教官那抹焦急心疼的眼神却又浮现在我的眼前,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个教官或是老师对学生宠爱的眼神,何况军训才一个多星期我又屡屡生事,他都动手责打我了又何来的喜爱之情呢?那他怎么会对我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呢?这另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于情于理我都没立场去问他,况且军训也快要画上句号了,看来这个不解之迷也将随着那个真相一样尘封于我的记忆之中了……又是一个满天星斗的夜幕下,我独自站在顶楼的天台上对着远方的一片黑暗寂静的景色久久地凝望着…
转眼间军训已进入了倒计时,今天已是军训的倒数第三天了,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军训生活,也许是离开的日子不远了,同学们在这段时间里变得非常的顺从听话,对于教官的严格训练不仅没有丝毫的怨言还完成得超出了以往的水平,教官自然也不再板着一张黑脸训人了,在训练的间隙他也会坐在我们中间教我们唱军歌,做游戏,有时也会讲起一些他刚入伍时的事情给我们听,兴致好的时候还会教起男生几个自由搏击的动作来(当然那些男生学得是四不像,人家教官他们可是专门练过作为考核项目的)。今天的天气显得有些阴沉,早上训练时太阳就没怎么露过脸,总是躲在一大片乌云后面阴阳怪气的不出来,看这样子好像是要下雷阵雨了,夏日里这种天气是比较常见的,果然下午训练开始没多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来,于是下午的训练被迫取消,教官让大家待在各自的寝室里休息,但严令不准打牌下棋,不过教官最后丢出的一句话却吓坏了一帮人,“如果谁让我逮到的话那就训练场上见,我陪着你们,这种雨我是淋过的,你们哪个想试试的尽管来好了。”一句话吓得几个调皮的男生也不敢以身试法了,开玩笑?!被这种暴雨淋到不生场病才怪呢,有谁想一回家就躺在床上养病来着?于是不能打牌下棋外面又下着大雨男生们也只得像女生一样乖乖地待在寝室里侃起山海经来,但话题自然是不一样的了,无非是一些电子游戏、足球之类的,也许还会谈谈班上哪个女生比较漂亮些……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两个小时左右,但雨后竟然出现了一条绚丽的彩虹,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来说,这足以称得上是罕见的奇观了,于是同学们争相趴在窗台上一睹,有的干脆拿起手机拍照留念起来,这真是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大都市里的一种悲哀…
暴雨过后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再过不到一小时就是晚餐时间,而且由于雨后训练场上积了大量的水也确实不宜训练,教官接到上级的指示让我们仍待在寝室里继续休息直到吃晚饭再集合整队。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开心极了,寝室大楼里传来阵阵欢呼声瞬间又沸腾起来了。我一个人静静地走出了寝室,远离了那份热闹与喧嚣,沿着每天晨跑的羊肠小道徐徐而行…雨后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青草味,经历了一场暴雨的洗礼,那些树木植被反而显得更加的郁郁葱葱,昭示着大自然赋予的强大生命力…我醉心于这场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中,这样的景色仿佛有一种净化人心的力量,让人的灵魂洗尽所有的尘垢得到升华…不禁从心底升起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如果时间静止,让这一刻成为永恒那该有多好…
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一滑,将我从似梦幻般的心绪拉回到现实中来,我稳住身子低头朝脚下看去,跃入眼帘的是一颗黄澄澄的果实,定是被暴雨从树上打下来的,但刚才我的一脚却把它踩烂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果实了。我好奇地抬头朝周围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棵树上挂着同样的果实,再仔细定眼一看,这竟然是枇杷!
我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这真是今天的又一个惊喜啊,在所有的水果中我惟独钟情于枇杷,但并不是因为它的滋味,而是它维系着我儿时一段无忧快乐的回忆。犹记得小时候家的附近有一个小公园,里面种这几棵枇杷树,每到夏令时节我总是和表哥表弟一起去那里采摘,他们攀爬在树上摘了果子丢下来而我则在下面一个个的捡拾着装进袋子里,有时运气不好碰到公园的管理员我们就一起逃跑,管理员对我们这帮子小孩子毫无办法只能追在后面骂骂咧咧地嚷着,我们则拼命地飞奔着赶回家享受胜利的果实,其实那时的枇杷比起现在市面上卖的要差了许多,个又小还有些青黄不接、良莠不齐,吃在嘴里很少有甜的,大多是一种酸酸涩涩的味道,可是这却是我们自己摘来的,所以我们依然吃得很开心,童年的笑声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照常理枇杷是在春末夏初时结果的,在现在的八月份应是早就没有了,也许是这里不常有人来再加上一棵树上的果实也是分批成熟的,所以现在才会还有些为数不多的枇杷零星地挂在树上。这简直是天意呀,我真是太幸运了~…我一面感激着上天一面举起双手一个劲地够着树枝上的枇杷,可是以我一个女孩子的身高要想够着那棵枇杷树的枝杈却着实不易,我拼命地跳了好几下却只是抓到几片树叶,那几颗枇杷依然好端端地悬在半空中,反倒是我一再地跳起拉扯枝叶把树上由于大雨积聚的雨水都摇了下来,弄得自己湿淋淋的好不狼狈。我不禁有些恼了,“哼,我就不信摘不到你…”反正我身上已经给弄湿了,不如爬树上去摘吧…这个念头一动,我立刻行动起来,所幸枇杷树分岔的枝杈并不高,我三下两下地就爬了上去,终于我折到了一段挂着三颗枇杷的小枝杈,虽然我的衣服也因此被弄得脏兮兮的,但我却毫不介意,反正洗完澡换了就是了。我缓缓地爬下树掰掉多余的树枝拿着一串枇杷开心的笑了,仿佛又回那段儿时的纯真年代…
“你在干什么呢?”只听得背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毫无防备地回头一看,竟然是教官!他怎么会来这儿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手中拿着的枇杷更是无处遁形,我就这样呆呆地站着。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教官一脸诧异地盯着我问到。
我一时间竟不知怎样回答,并且还唐突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找你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全班同学都去吃晚餐了就缺了你一个,而且还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自己说说你像话吗?”教官沉声说到。
我忙看了看手表差点跳了起来,什么!都五点十五分了!我居然误了五点的晚餐集合时间,定是刚才为了摘枇杷给耽误的!哎…都是枇杷惹得祸啊~…尽管如此我的手里仍然牢牢地攥着那串枇杷不舍得丢掉。
“你居然跑到这来摘枇杷?!”教官显然是早已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只是到了这时才问了出来。
人赃并获显然是无从抵赖了,我只能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教官见我不吭声又把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只见那件白色的训练服上已被蹭出一条条黑色的痕迹,“你还上了树了?!”
“呃…”我低着头无言以对只能发出个单音节词回应着。
“吃过晚饭到我的办公室来!”教官从我的手中拿走了那串枇杷只留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完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竟然被教官逮个正着,这下不仅辛辛苦苦采来的枇杷没了,我自己还不定被怎么着呢,教官最后的那句话…看来历史又要重演了…
我回来后并没有去吃晚饭,这一身脏衣服怎么见人啊,于是趁着吃饭时间寝室里没人我匆匆地洗完澡和衣服咬了几块饼干就往教官那边走去。
和数天前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又是同样的场景,我再一次地站在教官的办公桌前和他对峙着。
“教官…我来了。”我在教官的对面站定,两眼却盯着办公桌上赫然放着的那串枇杷不放。
“还看呢?想着怎么‘毁尸灭迹’吧?”教官睨了我一眼四两拨千斤地问出这么一句。
切!说得是什么话嘛,我喜欢都来不及哪能毁了它呢…我心里如是的想着却没有泄漏一丝情绪出来。
“知道自己错了吗?”教官又问到。
“恩。”我嘴里含糊地回了一句。
“哪只手摘的?伸出来!”教官说话间已从墙上取下鸡毛掸子来。
哎…看这架势我又在劫难逃了,我只得畏畏缩缩地伸出左手来。虽然我也记不清当时是哪只手摘的了,但右手的用处总比左手要多一些,所以只能牺牲一下左手了。
教官也不含糊,抓起我的手就是一阵连续的猛抽。
“啪啪啪啪啪啪…”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一记记板子与肉碰撞的声音,也夹杂着几句教官的训斥,“我让你再不遵守纪律,让你摘枇杷,你还敢上了树嗯…啪啪啪啪啪……”
我依旧像上次那样强忍着没出声,可下意识的动作却泄露了我有多疼,我不知道教官这次使了几成的力气,但这种没有间歇的连续抽打已经使我渐渐有些受不了了,我几次欲从教官手中把手抽回来,可我哪敌得过教官的力气,换来得只是几下更重的板子。挣脱不了的我疼得不由得跺起脚来,却也不想开口说些求饶之类的话,看着一脸怒气的教官,我顿时有些想不通了,这次他怎么会生那么大气呢?前阵子我一再的惹怒他也只不过被打了十下手心,可今天我都记不清是几下了,感觉上次是为了惩罚我的态度打的我,而这次却是带着某种情绪地打我,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教官的板子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可我的手也已是肿得不能再肿了,我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荡着不敢碰触任何东西,不禁用怨怼的眼神看着教官。
“怎么?恨我了是吧?”教官突然这么问到。
恨他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但答案是否定的,我相信教官绝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此时心里的疑惑早已重于了一切情绪。
“不,”我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诚然答到,“谈不上。”
教官听了我的回答,两眼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不过,”我顿了顿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教官说到,“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是带着怎样的情绪打我的?”我终究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很敏感…哎…”教官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你能不能安分一点?你这样一次次的惹事我既没让你当众检讨,也没给过你什么处分,你让其他人心里该怎么想?”
“那这算什么?!”我气得眼睛睁得老大,把肿得老高的手摊在他面前质问到。
“任何人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教官瞥了一眼我的手说到,“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惩罚,还是你宁愿我让你在全班面前做检讨或是按规章给你记一过呢?”
“这…”我一时语塞,是啊,我既放不下面子当众检讨自己的过错,又不想刚迈入大学时就被记上一过成为老师心目中的坏孩子,虽然我是被教官责打了,可那都只是在私底下的,我是接受了惩罚,可教官呢?他在同学们心里又会被想成什么样呢?
我沉默了一会,抬头对教官说到:“你说的没错,可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不是存心的,只是没留意时间才误了点。至于摘枇杷的事…那是刚好被你看到了呀!”最后的那句话我只是轻声地在嘴里含着说的。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发现你摘枇杷的是别的教官会怎么样呢?”教官只是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天啊,那恐怕是要被记过加检讨了!我有些不敢想了,于是连声保证到:“教官我做错了,以后一定不再做事不考虑后果了,若是以后再犯错您就重重地责罚我。”
教官听我这样说脸色缓和了许多,但却故作刁难地问到:“哦?那你说我该怎样重重地责罚你呢?”
额…我一时无语,但随即想想军训也就只剩下两天了,我就不信我会再犯错。于是我也把大话说开了:“你上次打我时不是说只用了六成的力气吗?我若再犯错你就不必手下留情用你全部的力气打吧。”
教官顿时愣了愣,大笑着点了点我的脑袋说到:“小丫头,说话还是不经过大脑,用我全部的力气你早就动不了啦!”
我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看教官已经不生气了又不怕死的提出了要求,“那个教官…枇杷能给我带回去吗?”
“还敢跟我这要枇杷呢?看来是没打够啊?手伸出来我再给你添十板子枇杷你就拿去。”教官说完又从墙上拿下了鸡毛掸子。
我当时不知怎么地像着了魔似的怎么也不肯放弃那串枇杷竟然默默地同意了教官的要求伸出了手。教官又再次抓住了我的手,眼看着板子快速地挥下我不禁别过头去不忍看了,可我等来的并不是预料中的疼痛,教官竟然把那串枇杷放到了我的手中。
“你…就这么喜欢吃枇杷吗?为了它居然肯挨打?”教官的语气显得有些怪异。
“我是很喜欢枇杷,却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味道,而是……”我不禁把那段童年的回忆对他说了。教官听了却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既没有表现出理解的样子也没有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只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着说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一脸的莫名,说到:“当然是真的,你都把枇杷给我了,我没必要再编故事骗你呀。”
“好…那你回去吧…”教官心不在焉地对我挥了挥手说到。
“哦…那我走了,教官再见。”我向教官道了声别,可他却还是魂游太虚似地毫无反应,我只得带着满腹疑问走出了办公室。
教官今天怎么又怪怪的了?曾经教官那抹奇怪的眼神又再次浮现在我眼前,还有他刚才说的那句“怎么可能会…”的未尽之语有是什么呢?回去的路上我不停地琢磨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吧,那又关我什么事呢,都说“好奇害死猫”,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别再生事吧,我可不想让自己开出的那张“空头支票”有兑现的那天…
日子又过去了一天,后天一早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所以接下来的安排显得越发得紧凑了,这天晚饭过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是自由支配的时间,总教官安排我们全校同学坐在露天的操场上看一场国防知识的演习,说是要给我们补上这一课,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台放映机放在后面把画面投射在前台的那面巨型帆布上,可总教官的这番苦心安排同学们倒不见得领情,开场没多久底下就开始吵吵嚷嚷地说起话来,可不是嘛,一群青春正茂的少男少女对枯燥无味的国防演习能提得起兴趣看吗?于是女生们开始埋下头窃窃私语,男生则更是肆无忌惮了,有三三两两高声说话,有的玩起了猜拳,有的则干脆溜之大吉了……到后面底下嘈杂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电影的原声,总教官终于忍无可忍地火山爆发了,但由于没有一个班不吵的所以一时间也无的放失,只得喝令各班的教官带着各自的班级回去好好管教,我们教官回去自然脸色好看不到哪去,对着我们就是一顿削,以至于我们只剩下不到一小时的洗漱时间了,那些女生一回到寝室就争先恐后地挤进狭小的卫生间洗澡,而我一直都是“谦让”到最后一个才洗的,这会当然也不例外,可等我刚洗完衣服还没来得及晾却已是九点熄灯时间了,寝室和外面的走廊上已是一片漆黑,但夏季时的衣服挤成一团在脸盆里放一夜会馊的,那我还怎么穿啊?我只得摸黑去天台把衣服晾起来。嘿!别说这露天的天台在月光的照射下倒是比走廊里要亮了许多,我慢悠悠地拿起衣架一件件地晾着衣服,突然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都过了就寝时间了,谁还在那里?”
“谁啊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被吓了一大跳,不由得脱口而出冲了来人一句。
“我看你还好好的没被吓死嘛!”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戏谑再次传到了我的耳边。
这声音是…教官
第4回
?!我转身一看,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他,嘴角颇不自然地扯出一抹干笑来…呵呵…
“那个…教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我开始打起太极来。
“这句话似乎应该由我来问才对吧?”教官似笑非笑地睨着我说到。
“哝…你都看到了呀!”我伸手指了指钢丝绳上刚晾完的衣服。
“你知不知道你又‘犯规’了?”教官眯起眼睛一脸危险的说到。
那能怪我吗?要不是你罗里叭嗦地训了我们这么久我怎么会来不及呢?可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嘴上却说着:“是我不好,教官你就放我一马吧,这事反正也没第三个人知道,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再说…我的手还没好呢!”最后我只能采取哀兵政策了。
“那你还不回去?讨打了吧?”教官佯装扬起手要打我,可却没有实际动作,我知道他是有意要放过我了。
“当然不,我这就走。”我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冲着教官顽皮的一笑,拿起脸盆转身就走。
“你回去进寝室时注意点尽量少开灯,要是明天被扣了分那我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教官又不放心地在我身后叮嘱到。
“放心啦,没事的!”我跑着转身冲着教官高声喊到随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又顺着原来的路摸黑回到了寝室,因为记着教官的话又不敢开灯以至于就走到床边的几步路我居然磕磕碰碰了好几下,可恼的是那帮子女生还说起了风凉话,
“你怎么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呢?”
“就是,这么晚了才回来上哪去了呀?”
“说不定是到男生宿舍去了呢…嘻嘻…”
我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床边走没搭理那些无聊的话语,那些女生见我不说话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嘴里说出的话更损了,
“怎么走路还东倒西歪撞这撞那的,做了什么事都头发昏了呀?”
“你想哪去了,她能做什么呀?”终于有人出声替我“辩白”了一句,可后面的话却气得我吐血,“她那张冰块脸谁愿意碰啊!”
你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我准备对她们“正面开火”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照亮了我前方,我寻着光源看去原来是敏拿着手电筒为我指路呢,同时她还做了个摇手的动作示意我不要跟她们吵,我看了看敏想想也就算了,我若是现在跟她们吵必定被“群起而攻之”说不定还会波及敏的,就当她们是一群疯狗在乱吠好了。我撇了撇嘴走到了床边坐下,敏也连忙关掉了手电筒,以免被巡夜的教官发现寝室里有亮光。可谁曾想敏为了给我照明的手电筒却引起了那帮子女生的高度兴趣,她们纷纷从自己包里拿出手电筒开始照了起来,顿时寝室里灯光忽隐忽现的好不热闹,这样不引来巡夜的教官才怪呢,我再也忍不住发起声音来:“你们别照了,被发现了要扣分的,你们不想明天挨教官训吧!”
“哟,你还在那装什么好学生啊?多管闲事!”艳正玩到兴头上毫不客气地冲了我一句。
“好…出了事你们自己负责,我还懒得管呢!”我本来就积了一肚子的火撂下这句话就去睡觉了。
“切…乌鸦嘴!哪有什么人来管呀?我们后天就走了,明天都不用再训练了,早上是集体会操,晚上是联欢会,今天玩玩有什么呀!…来来来,咱们别理她继续玩…”艳扯开嗓门一个劲地鼓动着寝室里女生。
在艳的鼓动下,除了我和敏以外,寝室里所有的女生都参与了,似乎大家都被这种似是而非的观点说动了,于是她们又开始热烈地讨论起还有什么好玩的。
“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由一个人拿着手电依次往每个人身上照,另一个人蒙着眼睛拍手,突然停下来的时候照到谁谁就要讲个笑话,怎么样?”只听见艳又在那里出花样了。
这也被她想得出来的?!她们当巡夜的教官都得了夜盲症啊?最可笑的是那帮子女生居然都认为这个点子很有新意,说玩就玩了起来。我反正是坚决不参加了,但光总在眼前东晃西晃的搅得我也没法睡,当然也就不免听到一些她们说的话,这不听不打紧,一听我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们讲的笑话居然都是些荤段子!那些平日里在男生面前清纯可爱的女生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我顿时无语,不禁感叹这个社会的“催熟剂”着实厉害……这时候我好像隐约地听到“莎士比亚”的名字,我没听错吧,她们这会怎么突然变得“高雅”起来居然谈起了世界名著?再仔细一听,原来是个谜语,谜面是“处男”,打一文学作家,而谜底则是“莎士比亚”,我虽然平日里素来不谈这类东西,但以一个大学生来说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愣了一会刹时就想明白了…脑子里“轰”的一声脸更红了……这帮子人……
“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是做得最好的!”
“就是,我们的掌声最多!”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总教官他…”
那最后一句猜测的话在教官的瞪视下销声匿迹,教官缓和了一下神色对我们说到:“不许这样怀疑总教官,那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没有拿到名次也没有什么,要知道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大家学到了什么。我知道大家都尽力了,对于你们今天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我以你们为荣!…好了,军训就算是到此为止了,下午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的联欢会上希望再次看到你们出彩的身影!”
教官此番安慰的言语多多少少安抚了我们心里的失落与不平,女生们基本上已经开始平静下来了,在女生心里军训始终是个苦差事,不光每天都练得精疲力尽的,人也被晒黑了,虽然也想通过努力争取荣誉但那只是顺道的事,倒也不是看得那么重要了。但男生们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都把这次军训当成一次磨练自己成为男子汉的机会,更是拼了命的要争取荣誉,现在他们付出了努力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能甘心吗?于是几个平时有号召力的男生不顾教官的反对一路奔向总教官所在的主席台说是要问清原由。远处的主席台上只瞧得见我们班几个男生模糊的身影围在总教官的周围讨论着什么,依稀看见总教官好像给他们看了什么东西,那几个男生顿时四散开来往我们这边折了回来,有的脸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瘪的,有的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们全都问明白了,都是你们女生的错!”一个沉不住气的男生气喘吁吁地刚跑到我们面前就把矛头直指向我们女生嚷到。
“就是,女生都是害群之马!”随后赶来的一个男生干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两句话的打击面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是把全体女生都骂了进去,女生们立刻出言反驳到:“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你们还算是男人么…”
眼见着男女生已经壁垒分明吵得不可开交了,教官适时地出声了:“都别吵了,你们几个男生把话说清楚了,别一来就指责起女生来,有点男人的样子好吗?”
“教官,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会操是拿了第一的,没拿到优秀连队就因为昨晚过了就寝时间女生有个寝室还‘灯火辉煌’的,被巡夜的教官给扣了分影响到了综合评比!”男生中有人急忙汇报到。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闷了,我几乎可以断定那说的就是我们寝室了,可心中仍抱着一种明知不可能的奢望。
“有这种事?!那你知道是哪个寝室的吗?”教官又问到。
“204寝室!”男生愤然地答到。
果然!我的脸色微变,再看看那些同寝室的女生,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了,可不是嘛,她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呀!
“204寝室的女生,全体出列!”教官沉声说到。于是我们寝室的女生只得从队列里走出来,在教官面前站成了一排。
“你们之中派个代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教官又吩咐到。
一帮子女生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没有说话,昨天的事除了我和敏她们全都参与了,要说的话那岂不是牵出一串大闸蟹来了?至于我和敏虽然没有参与,但也不想“出卖”她们,所以也就没有吱声。
“全都哑巴了吗?寝室长呢?站出来说话!”教官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作为寝室长的那个女孩只得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可嘴里除了一个“我”字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还低声地哭了起来,我想她不单单是紧张更多的是不知该怎么说了。这女孩是班级的团支书,当初考进来的时候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很是讨班主任的喜欢,这事若是说了出来她自己也有份那可就背上污点了,不说的话又过不去教官和班级男生的这一关,真可谓是进退两难…
“教官,我来说!”突然听到艳高声说到。
教官诧异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把视线从还默默抽泣的寝室长身上移开,盯着她说到:“好,你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其实昨天晚上是在寝室里用手电筒照来着…”艳终于说出了部分事实。
“为什么这么做?”教官继续问到。
“是为了…为了…”艳顿时低下头说不下去了,总不见得和盘托出说是在玩游戏吧,这不找死嘛!
“为了什么?”教官厉声地责问到,显然艳的吞吞吐吐把教官的火气又挑了上来。
被教官一吼,艳倏地抬起头,忽然有些诡异地斜了我一眼,我不由地背脊一凉,可她的下一句话却使我的心都寒栗起来了。
“是为了凌(也就是我),昨天晚上熄灯了她才回寝室来,我们怕她摸黑在寝室里磕着碰着所以才拿了几个手电筒帮她照一下路的。”艳竟然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来。
“你在说什么啊?”我愣了片刻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我至今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也不想说出是你的,可是也不能为了帮你隐瞒连累全寝室的人吧。”艳明着好像对我抱以歉意地解释着,实则毫不留情地把我向深渊推去。
“你…你…”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艳也生怕我说出点什么来,于是连忙拉起后援来:“大家都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寝室长,你说话呀!”
“教官,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是为了帮凌才会…”那个团支书此时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附和到。
“寝室长说的是真的…”
“是这样的,没错…”
“虽然被扣了分…可我们也是好心嘛…”见团支书都这么说,寝室里的几个女生也都落井下石地把责任全赖到了我的头上。
哪有这样的“好心”?!如果这也能算“好心”的话,那恐怕天底下就没人是“坏心”的了!这帮人为了替自己“脱罪”,竟然全然不念同学之情拿我当替罪羊?!
“你们为了你们自己竟然这样说我?!”我愤怒地指着她们说到,同是转身对一直没说话的敏说到,“敏,你倒是说话呀,这事你最清楚不是吗?”
我此时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敏的身上,她是除了我之外唯一没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了,如果说那帮子女生“同仇敌忾”地诬陷我是为了给自己脱罪,那敏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呀?何况她还是我的好友呢!可我终究是小看了人性的复杂,敏接下来的回答却再次另我震惊了!
“凌…我…对不起…”敏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到。
这零零碎碎的几个字在我和其他人听来却有着不同的含义,我听得出来那句“对不起”是一种无法说出真相的道歉,而在其他人听来则多了一份“大义灭亲”的味道,好像是在为不能和我站在一边而说的。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事实的真相!”我有些冷冽地说到。
“事实上…我是有用手电给你照过路啊…”敏有些心虚地挑了些所谓的“真相”说了出来。
“你是给我照过路不错,但她们呢,她们有吗?你倒是说呀!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当初眼睛被纸糊了才会交你这个朋友!”我再也忍不住地怒斥起我曾以为的最好的朋友,我气她不肯说出事实,更气她的言语不详甚至还有些偏袒对方的意思在里面。
我的这句话大约是把敏逼急了,她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猛地抬起头两眼恨恨地盯着我,可眼中已没了刚才的心虚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仇视的目光,仿佛是我迫她到了如斯境地一般。我不禁一凛,是我在逼她吗?分明是她们大家都在把我往悬崖上逼呀!
敏一脸冷漠地看了看我,双唇翻了翻吐字异常清晰地说到:“我一个人的手电不够亮她们才一起帮忙照的。”
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谎话也可以说得那样的理所当然,连草稿也可以不用打的。我顿时感到一阵心灰意冷,被寝室里的那帮子女生诬陷我有的也许只是愤怒与不甘,但此刻敏的背叛带给我的却是无比的心痛!我伤心地再次向敏看去,却赫然发现敏已经站到了那帮子女生中间,团支书还亲密地握着她的手…我瞬间明白了,她权衡利弊终于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与其树起一群敌人还不如舍弃一个朋友来的实在…
我转而又看了看教官,可他那一脸“我早就料到是你”的表情却再次刺伤了我的心,可我仍不死心地问到:“教官,你相信我吗?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敢说你昨天没晚回寝室去吗?”教官连着两个反问句已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只听她们的片面之词呢?!”我急辩到。
“全寝室的人都这么说还是片面之词吗?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其实只要你承认了错误向全班道个谦这事也就算了,相信大家都有容人之量会原谅你的。”教官苦口婆心地规劝着我。
可教官这番在别人听来是袒护我的话于我来说却是格外的刺耳,他根本就认定是我的错,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劝我“认罪”!教官的态度使我突然强烈地恨起敏来,要不是她的阵前倒戈事情就不会呈这种一面倒的局势,而教官也不会…
“你混蛋!!!啪!”失去理智的我毫无征兆地一下子冲到敏的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刻全班同学包括教官在内都愣住了,就连被打了的敏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几秒后随着敏的哭声,定格的画面一下子动了起来,那几个同寝室的女生七手八脚地把我推倒在地,男生们更是克制不住冲动,由于刚才我激动之下的动手打人再加上他们听到的“真相”,那些男生的攻击范围立刻从204寝室的全体女生缩小到了我一个人身上,有的竟然还想冲上前来打我?!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之极…
“够了!!!都别闹了,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的,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回寝室呆着去,管好你们自己就好!”教官以从未有过最响的声音吼到,脸色也变得铁青铁青的。大家终究是慑于教官的威严,终于不再吱声三三两两的回到寝室去了。
教官看了看还跌坐在地上的我,而后一言不发地抓着我的手腕把我从地上强行拽起,顾不得操场上其他人的眼光一路拖着我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前,教官一手拿着钥匙开着门,一手仍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此时我的手腕已经泛起一圈深色的红印,我这才知道教官的手劲大得吓人,这一路被他紧紧地抓着真的好疼,可我也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的,终于门开了,教官一把拉过我走了进去,可那双铁腕依然紧紧地扣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你这样用强拉我来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两样的?!”我一是被他抓得好疼急于挣脱,更气他对我毫不信任的态度,语气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教官听了两眼一眯,显得更加的狠冽,原本抓着我的手用力一甩,在放开我的同时也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把我撞向地面,我就这样完全使不上力地被甩在了冰冷的地上…(未完待续)
<军训苦旅>(六)浴火重生
教官看了看还跌坐在地上的我,而后一言不发地抓着我的手腕把我从地上强行拽起,顾不得操场上其他人的眼光一路拖着我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前,教官一手拿着钥匙开着门,一手仍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此时我的手腕已经泛起一圈深色的红印,我这才知道教官的手劲大得吓人,这一路被他紧紧地抓着真的好疼,可我也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的,终于门开了,教官一把拉过我走了进去,可那双铁腕依然紧紧地扣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你这样用强拉我来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两样的?!”我一是被他抓得好疼急于挣脱,更气他对我毫不信任的态度,语气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教官听了两眼一眯,显得更加的狠冽,原本抓着我的手用力一甩,在放开我的同时也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把我撞向地面,我就这样完全使不上力地被甩在了冰冷的地上…
刹那间水泥地的阴冷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皮肤,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抬起头看向教官,却被那双燃着烈火般愤怒的眼神给慑住了,那眼神仿佛是盯着个十恶不赦之徒…我在他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我讷讷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他对我根本没有丝毫的信任,仅凭那些女生的几句话就如此轻易地将我“定罪”,连个申辩的机会也不曾给过我。我的心顿时感到一阵抽痛,可前番那抹心疼焦急的眼神又算是什么呢?“呵…呵呵…”我的嘴角泛起一抹凄然的笑…假的,全是假的…也许我在他心里的印象根本就从未改变过,依旧是那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坏女孩…
顿时一股深沉的悲戚涌上心头,同窗的陷害、好友的背叛、教官的误解如同三把利刃刺进了我的心中,这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把我心灵深处一直压抑着的另一个灵魂彻底唤醒了,那个曾经倔强、叛逆的我又再次出现了…我猝然站起身来一脸淡漠地看着他,眼神中已多了一份疏离。
教官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到:“我这样是耍流氓,那你刚才甩了人家一巴掌是什么行为?!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点女孩样?”
教官的话似乎触动了我某一根心弦,心底仿佛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我打人是不对的,可一想起敏当时的无情背叛我的心里顿时又燃起一把无名火,那颗被灼烧着的心已无力去辨析是非,此时的我变得异常的敏感反弹,我甚至偏激地以为承认打人是错的就等于是承认整件事都是我的错,而我现在最抗拒地就是“认错”两个字…
“我没错,那是她该打!”我只听到自己这样说到。
“你…”只一句话就彻底挑起了教官的怒气,他取下鸡毛掸子紧紧地攥在手中快步向我走来,“我看该打的不是她,是你!”
“不,…你不能打我,我又没错!”望着他一步步逼近我的声音里不禁露出一丝怯意,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没错是吧?很好…”教官的声音仿佛是咬着牙从嘴里迸出来的,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快得我几乎不知道是怎样发生的,他快速地来到我身旁一把拽过我拖到办公桌前,等我恍过神来已经被他单手抵在背部压在桌上动弹不得了。他竟然这么对我…我气恼地拼命挥舞着手脚试图挣脱出来,却愕然发现自己竟像只被压住的乌龟一般任凭四肢如何挣扎却怎么也逃离不了背部那重如千斤的魔掌。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错了没有?”就在此时教官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
“我…”我正想转过身对他说些什么,才惊觉自己被他压住背部根本转不过身来,那样子简直狼狈到了极点!那一刻心里泛起从未有过的屈辱感使我咽下了原本想要解释的话语,“我没错。”我听到自己漠然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啪~!”我的话音刚落就感到屁股上挨了一下。那一下带给我的震惊远远大过了疼痛,他竟然打我的…
“你怎么能打我的…”我趴在桌子上又羞又气地嚷着。
“这是对你的惩罚。”只听得教官这么说。
“去你的见鬼的惩罚!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能罚我!”我语气不善地顶撞着教官。
可这次回应我的却不是教官而是他手上的鸡毛掸子,“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好痛!我感到他这次比前两次打得都要重,可这次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我不能让他这样惩罚我,我不要为一个不是我犯的错误去承担后果!想到这里我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挣扎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嚷着,
“不是我的错,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我激烈的反抗起不到任何正面的作用,反而把教官激得使出更大的力气压住我,而落在我身上的板子更是加重了不少。
“你死不承认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教官大约是被我始终不肯认错的态度给气着了,举起鸡毛掸子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阵毫不间断地猛抽。
剧烈的疼痛终于使我动了想要解释的念头,可正想开口屁股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疼得我顿时岔了气不停咳嗽起来。
“你…咳咳…咳…”
教官手中的板子停了停,盯着我问到:“你知道错了吗?”
你就非要逼我认这个错吗?!我此时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想也没想就反唇相讥,
“教官,现在是怎么着?想屈打成招吗?还是想把没得到优秀连队的气全都撒在我身上?”
“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种人?!”教官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举起手上的板子又要打下来,却在不经意间对上我那双冷然倔强的眼眸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你打啊,怎么不打了?我才想问问你我在你心中是哪种人?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基本的信任?!”最后的那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让我信你什么?首先我确实亲眼所见你昨晚是在熄灯后才回去的,再来是你同寝室同学众口一词的指证,两者间契合得找不出丝毫的破绽,这样你还不承认吗?”教官自认为“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该死的,你都知道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到,“她们昨晚分明是拿着手电在照着玩而我又正巧晚回去才被她们拿来当幌子的!”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你能不能不要再狡辩了?”教官压根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只当我是在诡辩。
“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你认定这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认个错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因为我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而且这种巧合还能被很好的利用,简直就像演戏一样!”
“可事实的确如此,她们就是集体编排了这出戏来诬陷我的啊!”
“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信!”教官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顿说到。随即…“啪!!!”
一来一去的几句话终于把教官仅有的一点耐心给磨完了,他再度挥下了手中的板子。
这一下彻底打掉了我所有的理智,我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教官的钳制站起身来朝他歇斯底里地吼到:
“你打够了没有?!!!”
教官在起初怔了几秒后脸色越发阴沉地准备上前来逮我。
“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会让你相信的…你先看看这个!”我突然捋起裤管露出膝盖处先前摔伤的地方,那里的伤口虽已愈合却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你这是…哎…”教官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由得地轻叹一声。那道疤痕多多少少引发了他的愧疚之心,以为“我”也是被打得疼急了才会如此,再想想刚才那顿下手不轻的打估计也够“我”受的了,不知不觉举着鸡毛掸子的手渐渐垂了下去,显然已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可当时的我心中愤怒之极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细微之处更遑论去揣测教官的心思了,我一心只想着如何去驳倒教官的立论,至此,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从我口中说了出来!
“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当时的二度摔伤是你造成的吧?”我一脸似笑非笑地说。
“呃…你说的什么呢?”教官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当初不是也曾怀疑过其中的真假吗?”我继续说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教官此刻也感到了一丝蹊跷追问到。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那个伤口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根本不是你推我才摔伤的呢?”我一副谈论天气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那个伤口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根本不是你推我才摔伤的呢?”我一副谈论天气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教官神色一变,显然是已经完全听懂我说的话。
“我本来只是想弄出个伤口来逃过训练的,可谁让你要来推我呢?所以就…”我无谓的耸了耸肩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了。
“真看不出来啊?你弄的假伤口倒是连医务室的医师都唬弄过去了?”教官的语气像极了是在开玩笑,惟有眼底的一抹戾色表明了他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可惜我却视而不见地继续说出惊人之语来:“谁说那伤口是假的?你以为医师真那么好唬弄啊?那是我在粗糙的地面上重新磨破的。”
“行啊你…做得可以的….”教官的语气这会儿简直“轻柔”的不像话了。
“所以你现在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事实上‘巧合’确实是可以被善加利用的。”我此时仍未想到这番话会带来什么后果,还在为自己摆出了一个如此有力的“例证”而得意着。
“我只问你一句,你刚才说的不是气话吧?”教官的语气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凝重。
“我…”我刚想答到耳边却传来教官沉声的警告,
“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话!”
“怎么,当我是在编故事呐?告诉你我现在说的全是真的!…现在你也尝到被人诬陷是种什么滋味了?”
我带着一丝报复的神情讪笑着,既然我的心已被所有人的背弃伤得伤痕累累,那么我也要你知道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女孩,可如今看来是我看错了你…”教官的神情除了愤怒还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你的倔强、叛逆我都可以包容,可惟有这为达目的处心积虑地去算计甚至构陷他人是我无法容忍的,这是一个人的本质变了
第5回
你知不知道?!”
“那你呢?还不是一样的不相信我?我也是被人陷害的你又知不知道?”我横下心看着教官说到。
“你到现在还是一样的不知悔改是吗?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教官一边说着一边从房间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拖出一张板凳来,…没错,就是那种老古董似的长条形板凳,那种只有在古装电视剧客栈中出现的东西他是从哪弄来的?
“你,趴上去!”那是教官的是声音!
“什…什么?”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让你趴上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教官厉声呵斥着。
呃?!我感到有些莫名,眼前这场景…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幕《还珠格格》里小燕子挨扳子的画面,莫非…
“…这是…要打我的?!”我指了指板凳又指了指自己结结巴巴地问。
“上去!”这会教官已是手中紧握鸡毛掸子指着那张长凳了。
“你凭什么又要打我?不错,我是摆了你一道,可刚才你也打够了吧?我们两清了!”
“刚才的事你都还没有认错,如今又加上这一桩…你上不上去?!”
“不可能!”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教官瞥了我一眼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捣了一阵拎出一团绿色的尼龙绳向我走来,他这是要绑我的?!我不由分说地想逃开,可才跨出一步就被他捉住手腕拖到了长凳边上,随即二话没说的抓起我的双手就往凳子的两条前腿上绑,我死命的挣扎着不想就范可哪抵得过他的力气,再加上他像是专门学过捆绑似的,没两三下工夫我的双手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长凳上了,紧接着把我身子往长凳上一放双腿并拢在足踝处直接用绳子捆在了凳身上,至此我就这样臀部朝天的被绑在长凳上动弹不得了。
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这会儿的我已经不想再说些诸如“放开我”之类无谓的话了,他既然绑都绑了还会放吗?
“啪!”的一声,第一下鸡毛掸子已经落在了我的臀上。
天~ 怎么会这么疼!教官的力道比之刚才又重了不少,先前他还得费劲的一边压着我一边打,现在我这样被绑着只需一只手轻轻地抵在腰部不让凳子摇晃就成,那剩下的力气可不都往我身上使了嘛…我疼得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却没喊出声来。
“啪啪啪啪啪!~”
可紧接着的四五下却是准确无误地打在同一个地方,那种反复叠加的疼痛简直像是存心折磨我似的。
“…你是存心的吧?”我咬着牙用几乎肯定的语气问到。
“是又如何?”教官居然承认了,还一副“就是要你疼”的样子。
“你…卑鄙!”我不禁啐了一句。
“怎么都不及你呀!你多行呀…”教官意有所指的说。
我心里虽然很清楚他说的是哪桩,可此时叫我该如何呢?认错吗?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可在这种挨了打的情形下认错,我却开不了口…
教官见我还是一声不吭的,手上的板子又毫不留情地挥了下来,“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次的板子虽然不再是打在同一个地方,可也悉数落在了我的屁股上,再加上我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是避无可避只能生生地挨了这十几下…
“你又想逼我认错?”我喘着气问到,额头上已开始冒汗。
“你哪有错呀?啪!啪!~”教官嘴里一边说着,又毫不客气地动手赏了我两下,“再说了,即使有错你会认吗?”
这…这根本是说的反话嘛,叫我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的,我撇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啪啪啪啪啪啪啪!~~~说话!”又是好几下。
“还让我说什么?你不是都代我说了嘛!”我赌气答到。
“我让你再跟我倔…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一下一下地默默承受着,今天自从被带到这里来我的屁股上不知是挨了第几下了,而且是一下比一下狠,越来越强烈的疼痛使我得拼命地集中意志才能忍住不叫出声来,我也不再开口说话了,怕开口一分神会忍不住喊了出来,…反正我也说不出教官想听的话来倒不如省点力气挨打吧…怀着这种想法我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教官的板子仿佛是打在木头人身上似的没有半点反应,惟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渐渐握起的双拳和紧紧咬住的下唇似在嘲笑我到底还是个血肉之躯…
我以为教官罚够了打够了就会停下来的,可是…
“……”
“啪啪啪啪啪…”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教官的板子如雨点般落在了我的身上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就这样,一个苦苦地硬撑,一个毫不吝啬力气地打,渐渐地我的衣衫已被不断渗出的汗水浸湿,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叫出来的时候,教官的板子终于停下了,可正当我以为要结束的时候,
“你倒是挺能啊…想撑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我微微抬起耷拉着的脑袋,眼前好像晃过一样什么东西,再定神一看,那是…皮带?!
“你对我用这个?!”本是质问的语气却因为我有气无力的声音软了下来。
“你想继续撑的话,就尽管试试好了!”教官把皮带折成两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那一刻我真是怕了,为教官的毫无半点怜惜。我很想赌一赌他是否真的忍心再打下去…却已没了筹码,我已无力去承受更多了…
“教官…这对错我心里都明白,就..不要再逼我了…”我的语气已近乎恳求。
“你明白?可就是不肯认错是吧?…啪啪啪啪啪!~”教官似乎也是跟我拗上了,手中的皮带一下下地狠狠抽了下来。
“…啊…”我终究是忍不住轻叫出声。
可教官却好像充耳不闻似的皮带依旧一下下地抽在我的屁股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开始拼命地扭动手脚想挣脱束缚,奈何教官捆得太紧根本没有一丝的松动,反倒是因为挣扎尼龙绳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带来切割似的疼痛,而与此同时我感到臀部的疼痛也愈演愈烈…
此时落到身上每一下都痛得我几乎要跳起来可身子却被牢牢地绑在长凳上一动也动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再一次撕裂般的疼痛…
一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望在心中曼延开来,快停止…天啊,谁来救救我……
“….啊….不要再打了…我受不了了….”我听到自己向教官求饶的声音。
可怎么…
教官挥下的皮带非但没有停还越来越重了?!……他这是存心要我疼死吗?
不知道又挨了多少下后,我开始感到一种精疲力竭的累,虽然皮带抽在肉上的痛依旧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可我的脑袋却越来越混沌,意识正被一点一点地抽离,我隐隐有种快要昏倒的感觉…不行,我不能倒在他的面前,我一定要走出这间房…
“教官,我…我错了。放了我…好吗?”我断断续续地说到。
“你为什么就不肯早点说呢!..我也不会…哎…”教官的话像是在怪我却又好似在责怪自己。
于是立刻扔了皮带过来给我解开绳子…当绑住手脚的绳子都一一解开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是真的都结束了,可长时间捆绑带来的手脚麻木和屁股上难以言喻的疼痛使我一度想继续趴着不要起来…可我还是踉跄地站起身来,想要走出去的决心支撑着我忍着强烈的不适步履蹒跚地朝门口移去…
一步… 两步… 三…?!我只觉得身子一软,便无力地向下坠去…
“喂…你这是…你别吓我啊…”教官轻轻地扶住我是又惊又急的。
“……”我仍有意识,却无法开口说话,甚至连睁开眼睛也办不到。
“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教官不断地拍打着我的脸渐渐有些慌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可眼下我却做不了了。
“快睁开眼睛…睁开啊…你不能有事…小晴!”教官的声音开始颤抖,似乎流露出一种不寻常的恐惧。
“小晴是谁?”随着这个疑问,顷刻,我陷入了一阵无尽的黑暗……(未完)
军训苦旅(七)终曲
无休无止的鞭打,任凭我如何地哭喊求饶都没用,那种痛已侵入骨髓…
“啊…好疼…别打了…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
“停下来啊…啊!…我受不了了…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我错了,不要打了…啪啪啪啪啪啪啪…都是我的错,我改…我一定改…饶了我吧…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啊!”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是在…寝室的床上?!…那刚才的难道都是梦?!好可怕的噩梦,都说
在梦里是不会感觉痛的,可我却像是身临其境似的每一鞭都是火辣辣的痛…
咦?怎么有股子烟味?!双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嘶!”我痛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这..这不是我的寝室!
这是一间大约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只摆着两张上下铺床和一个简单的脸盆架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蹙了蹙眉
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原来这是间房中房,我看到了教官正坐在椅子上埋头抽着烟,而现在所站的地方也相
当熟悉…教官的办公室!记忆瞬间全部回笼,原来那场噩梦是真实的写照,我确实被教官狠狠地打了,甚
至…昏了过去?!
我只是静静地继续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茫然,直到…
“你可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教官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了倚门而站的我。
我怔怔地回看着教官没有说话,虽然昏倒前的一幕幕已全部忆起,却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那已是很久以前的
事了,曾经的伤心、愤恨似乎已不再是那么的强烈,胸口好似被抽去了所有的情绪一下子空落落的,只有臀
部泛起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一切曾真实的存在过…
“你能不能别那么倔?…告诉我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啊?”教官见我始终一言不发越发着急了。
“我没事。”我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朝他投去一瞥。
时间又过去了两三秒…
“还有事吗?我可以走了吗?”我淡淡地问。
“没…没事了,当然可以…”头一次见到教官也会结巴,“…可你的脸色还那么白,刚才又厥过去好长
时间…还是再休息一下…”
“不必了…”手已触及门把,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转过头嘴角讽刺地弯了弯,“其实一桶冷水就可以使我马
上清醒过来,你怎么没试试呢?”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那么的…”残忍?!
“砰!”房间里只剩下一脸心痛的教官和房门碰上的声音。
……
今天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夜,所以晚餐特别的丰盛,多像“最后的晚餐?!”…耶稣在那一刻知道了餐
桌上有一个门徒出卖了他,而我…更可悲,餐桌上有哪一个是没出卖我的?
黄昏,空旷无人的天台上久久地回荡着一个无助的声音…“为什么我到现在还做不到完全的死心?!为什
么我还有心痛的感觉?!为什么?!!!”
晚上七点开始的联欢会,我却足足早到了十五分钟,现在的我看上去是那样的形单影只,操场上只有少数几
个在打篮球的男生,远远看去最前方的舞台上有几个教官还在忙碌地布景,我垂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走
着…
“小心!快闪开!”只听见一个男生大声地嚷到。
我猛地抬头一看,一颗篮球正朝我疾速飞来,我连忙把身子往旁边一侧,可篮球的速度太快我还是没能完全
躲过,球从我的右肩擦过…
“难道我受得还不够多吗?”我揉着发疼的右肩暗嗔。
“哎…你没事吧?”其中一个打球的男生走过来大大咧咧地问到。
我看了看他摇摇头,毕竟我也有责任,也怪自己当时没留神。那个男生见我表示没事马上捡球去了。
片刻后…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啊?!”教官三步并两步地赶来对着我就是一声大吼。
我登时被吓了一跳,却没有听出那一吼隐藏了太多的紧张,只当是他又在凶我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大声地顶了回去。
“有事就晚了!万一砸到的是头呢?…脑震荡!你知不知道?!”教官又是一声吼。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再昏过去一次!”我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
“你!”
“哼,可以…如果你再昏过去我保证按你说的用一桶冷水浇醒你!”教官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七点,联欢会在操场上准时开始了,首先是校长致开幕词,
“各位同学、各位教官,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辛苦了,军训生活即将划上句号,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举办这
个联欢会希望大家尽情地表现自我,同时记住这段难忘的经历……下面开始欣赏各班级同学带来的才艺表
演,全体坐下!”
可是…我现在能“坐”吗?!
看着同学们纷纷席地而坐,为免一个人站着过于突兀我也想勉强坐下去,可是屁股上的伤让我实在无所适从
,只得不停的变换姿势一会左腿蹲一会换右腿的,结果却引得后面同学的不满,
“喂,你不会好好坐啊?还让不让后面人看啊?”
“哦…对不起呵”
又过了一会…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说话间还推了我一把。
“你推什么推啊?!”我有些火大地回头拨去她伸来的手。
“你还敢动手?”
“先动手的可不是我!”
“#@△*※℅〃☆……”
“℅※△@#……”
……
“你们吵够了没有?!”不知不觉教官已从最后面走了上来。
两人刹时噤声,同时抬头看向一脸怒气的教官,
“怎么不吵了?坐着太舒服了是不是?!”
“不..不是的,教官,是她老是坐不定的影响我!”后座的那位迫不及待地汇报起来。
“坐不定?你坐钉板上啦?!”教官盯着我语带讥讽的斥责。
“我现在可不就跟坐钉板上一样的嘛!”我恨恨地回瞪了他一眼。
“你说什…”教官说到一半怔怔地看着我,顿时噤声。
‘终于明白了?这都是拜你所赐!’我朝他丢了个这样的眼神。教官一动不动地站着,漆黑的夜幕掩住了他
脸上的一抹窘色。
几秒过后…
“你还有理了?给我站起来!”教官突然异常严厉地凶起我来。
“啊?”我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啊什么啊,你太不像话了!为了早上的事训了你一下午还不够是吧,还敢在这闹,嗯?!”教官训斥我的
声音响得整个班都能听见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坐着吵那就甭坐了,现在就给我到最后面站着去,直到联欢会结束为止!”
直到这句话我才明白教官的用意,于是我非常“认命”地站了起来往末排走去。
“你们也都一样,谁要是再嚷嚷这就是最好的‘榜样’!”教官此话一出,底下果然安静了不少。
好个一箭双雕之计,可这下我的脸算是丢到家了…唉!~
操场的最后面,我和教官并排站着,
“站着舒服了?”教官突然揶揄起我来。
“你真行!这下我可颜面扫地了!”我丢了个大大的卫生眼给他。
“这样啊,”教官惺忪地点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那我现在就让你回去继续坐着好了。”
“…算你狠!”
时间又过去了一些…
“哎…那个…”教官想说什么却显得有些吞吐。
“什么呀?”我转过头看着他。
“到现在你还那么疼啊?”教官的语气里夹杂着关心与不安。
“以你当时使的力气,你说呢?”我睨了他一眼反问回去。
教官叹了口气徐徐说到:“我知道我这次下手重了…可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倔呢,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把我的
火全给挑上来了…是我不好,所以你怪我也是应当的。”
“到如今还谈什么谁怪谁的呢…再说,你最火的那件事也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陷害你…”我沉静地
说到,这才恍悟在我心里真正气的并不是他打了我。
“说起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你怎么那么笨呢?!”教官此时的表情倒是生动得很。
“呃?”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教官看着我不得不很无奈地解释:“这件事我毫不知情你完全可以不说的,可你却…还在我很是生气的时
候说了出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再退一步说,你说出来后非但没及时认错还在那得意地炫耀,接着还跟我
这拼命地犟,你说你不是自己讨打么?!”
我心里明白他说的是有些道理,但嘴上仍不服气地嚷到,“说就说了,就当是一报还一报咯。”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倔!”教官再次感叹。
“切~ 要不是你那么不相信我,我也不会气得口不择言啊!”我不满地看着他撇撇嘴说到。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教官,他连忙追问到:“那天晚上寝室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肯相信我说的话了?”我抿嘴一声笑讽。
“你虽然倔强心里却是有是非的,那件事若真是你的错,到了现在你早该说了。”教官的目光中含着信任却
又是无比的犀利,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其实那天…”我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不想说下去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澄清机会吗?
直到这时我才想明白,原来我看重的只是教官对我的看法,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想似乎并不在意了,
正所谓“清者自清”,何况…这已经是个死结了,除非寝室里的人愿意亲口说出真相…只是,这可能吗?
“算了…什么都不必追究了…”我看着教官释然地说。
“算了?!现在班上的人都认为是你害得大家丢了到手的荣誉…”教官一脸惊诧地看着我。
“我不在意,”我平静地答到,“不过…你在意吗?”
“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们努力了,名次并不……”教官急了,忽然间对上一双戏谑的眼,“好啊,你敢耍我
!”
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笑,此刻真相于我已不再重要…
九点曲终人散,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寝室,最后的一晚所有人都特别的兴奋寝室里异常欢腾,不时传来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叫声,这个时候教官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了…我很慢很慢地走在通往寝室的长廊上,在
我心里也许真正无法面对的是人吧…
这时,我远远地看到一个人迎面走来…是她,那个伤我最深的人,在快要擦肩而过之际,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我不自觉地叫住了她。
“嗯…不过,在这?”敏有些犹豫地看看四周。
“你跟我来。”我简捷地说到,率先走了出去。
敏再次看了看我,随后跟了上来。
“这里是…天台?”敏看着漆黑一片的夜幕问到。
“对,这里白天也很少有人来…”我示意她可以放下心。
“哦…”她依旧有些不放心地往天台的入口处张望。
“你等一下。”我快步走过去将那扇沉重的铁门反锁上。
“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再次折回到她身边说到。
“那…你想说什么呢?”稍显急切的语气似乎是为了掩饰她的局促不安。
“过去的我不想再提了,”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只是..为了那样一群人毁掉我们的友谊值得吗?”
“我…当时她们所有人的眼神都在逼我…那…我现在也很后悔的…”敏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说你后悔?…那好,只要你现在去和教官说出真相,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突然间我想试她一
试。
现在教官虽仍不知个中原委却已然相信了我,而我也已经放弃了说出真相的机会…但现在敏的态度却将决
定这段友谊还能否挽回…请你,求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我心里暗暗地祈求着…
“呃…这个,”很是犹豫的语气,她看了看我又继续说了下去,“其实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教官也训
过你了…”
从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已听了个明白,…罢了,夫复何言啊…也许诸事本不必勉强,也勉强不了…
“言下之意是注定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我代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吗?…你也没怎么样嘛!”她撇撇嘴似乎还有些不屑。
“哼,没怎么样?…好个没怎么样…”下午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本来就是啊…不过是被教官训一顿又不疼不痒的…再说,你还打了我一巴掌呢!”原来她一直都记恨着
。
“…既是如此,往后我们各不相欠…你走吧。”我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
“走就走。”敏转身就要离开。
43楼
“站住!”
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叫住了敏,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去,从天台的水箱后竟走出一道人影,
“教官?!”我和敏异口同声地喊出。一者惊,一者惧。
但见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敏的跟前,神情严厉的吓人。
“教官…”敏呐呐地开口,一脸的惊疑不定。
“你还不说实话吗?”教官两眼紧紧地逼视着她。
敏迫于教官慑人的目光不得不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却在最后急急地说,“可是教官…我没有和她们一起玩
,我…”
“住口!”教官愤然打断她的话,指着站在一旁的我,厉声地喝斥,“你是想说你是无辜的吗?那她呢?!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些什么吗?…亏她还一直把你当朋友,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吗?!”
“教官,我..我做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啊”敏看着教官铁青的脸色知此事绝不会善了,开始不停地讨饶起
来。
“现在才认错,晚了!”教官不为所动地说,“刚才她让你来向我说出真相,那也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教官…我知错了啊…”敏嘤嘤地哭了。但却没能留住教官的脚步,他仍是一步不停地向出口走去,大约
是去逮寝室里的其他女生了。
看着教官渐行渐远的身影,敏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余光瞥到了一旁的我登时全部爆发了出来,
“原来这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什么让我走,结果还不是被教官给…你都是骗我的,我到今天才看出你的
心计那么深!”
我只是无言地看着她,怕是我再说什么她也是不会信的了,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泪一颗一颗的从脸
颊陨落…
我飞快地追了上去截住教官,拦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教官惊讶地看着我。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深深地看进教官的眼里。
“你怎么…”教官说到一半赫然发觉我的脸上闪着可疑的亮点,“你哭了?”
“不行!这些人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我的眼泪使得教官的声音更沉了。
我没有再说话,依旧一动不动地拦在他的前面。
他心急地伸手想拉开我,我固执地不肯移开脚步,一拉一扯之间我再次摔了下去…
教官递出一只手,我仍然没有动作,只是一脸执拗地看着他。
“你…快起来啊!”教官的眼神里透着焦急。
屁股上的疼痛再次蔓延开来,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罢了!”教官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将我从地上拉起,而后又折了回去…
远远地看见教官和敏说了几句话,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到,忽见敏向我这边跑来,
“凌,我…对不起!”敏来到我的身侧停了停脚步,这次我从她的眼中真正看到了懊悔与愧疚…
眼泪再次决堤,人为什么总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在爱与恨的边缘
我们用谎言作伴忽略了
欺骗的背后是背叛
一无所有的那些年
我们靠誓言取暖而忘记了
世界能让一切都改变
美好的记忆像落叶般风中散
世界瞬间成碎片
第6回
这次是我让你伤了心
才会被惩罚断了情
让你找到一个确凿的理由
宣判我俩的死刑
这次是我让你伤了心
才会被惩罚失去你
悔恨将深深烙在我生命
终身遗憾如影随形 ——羽泉《惩罚》
夜已阑,我和教官扶在天台的栏杆上久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一切的一切都凝聚在这三个字里。
“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让这件事起于这里,最后又在这里结束。”
“对你,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教官突然看着我说到。
“是吗?”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我随意地问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本来是来收衣服的,后来你们进来我听出了你的声音…就留下看看了。”。教官仅一语带过。
我立时明白他此举实是为了我,心里虽感动可嘴上仍不忘损他一句:“我都不介意了,没想到你好奇心这么
强还非要一查到底啊?”
“我才没那么闲,”教官见我口是心非也学起样来,“我是怕你讲着讲着又甩人一巴掌…”
“哪敢啊,我可经不起再被你打一次了。”我半真半假地调侃。
教官随之脸色一正问到,“对了,你上次怎么会一下子昏倒的?”
“不就是你打的。”我故意将问题绕回了原点。
“你…”教官催促到,“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快说!”
我斜了他一眼慢慢悠悠地说到,“嗯..至于这么私人的问题呢,我是不想回答你了…”
“不过,”我眼珠一转心中已有计较,“告诉你也行,但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成…可以说了吧?”教官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是早产儿从小体质就不怎么好,还有点贫血,不过不算太严重…就是平时嘴唇有些发白,有时会头晕
而已…”我道出了真正的原因。
“你怎么会…”教官一时语噎,随即急问,“这很危险的,你有没有在吃药?”
“吃什么药,没吃。”我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你别不当回事,一定要吃药知道不?”教官情急之下紧紧抓起我的手,连力道失了分寸都不自知。
“知..知道了,你放手啦!”我轻呼出声。
“呃…”教官一惊,倏地放开我。
“哎,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换我问了吧?”我忙转开了话题。
教官“嗯”的应了一声。
“那…‘小晴’是谁?”我提起这个无意中听到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教官错愕地看着我。
“..我昏倒前听到你喊的。”我顿了顿答到。
教官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什么,仿佛陷入了沉思。
“我像她…是吗?”询问中带着几分确定的语气,回想以往种种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对,你很像她…”教官居然承认了。
“她是谁?”我再问到。
“她是我亲妹妹。”他显得有些怅然。
“你妹妹?她…”我嘎然而止,他这个样子,不是出什么事吧?
“她…”教官的声音夹杂着痛苦,“两年前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不是被你打跑的吧?”我不觉脱口而出。
“我是根本舍不得打她的,”教官喃喃地说着,忽地语气一转,“或许..我早该打醒她,也不会…”
教官沉淀了一下心绪缓缓道出了记忆中的往事…
“小晴她小我五岁,父母对这个小女儿自是十分的疼爱,我更是如此,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她、哄着她,而她也总是像尾巴一样形影不离地跟在我身后。儿时她很喜欢荡秋千,我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推着她来回地荡;还有一次,她看到邻居家树上结着枇杷非嚷着要,我只得半夜跑去偷摘却被逮了个正着,结果被我爸好一顿揍…”
“难怪那天我摘了枇杷你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我顿时想起那天的事插了一句。
“其实‘你像她’,不是形似而是神似,你们是一样的倔强、任性,而这件事又是个离奇的巧合。”教官解释了一句又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小晴在众人的宠溺下虽然有些娇纵成性但总算本质不坏,直到…小晴上初二那年,我年满十八要去服兵役便离家进了部队生活,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临走前的晚上小晴哭了,我揽过她轻
声安抚,‘小晴,哥哥不管到哪里都会想着你的,乖,不哭了啊…’
可三年后再回来时迎接我的却是一场‘家变’…
父母的双鬓染上了许多刺眼的白色,眉间眼底已平添忧愁,家里的摆设依旧却显出些许凌乱,可这一切都不及我再见到小晴时的震惊……一身与年龄不符过于成熟的打扮,耳朵上一整排的钢钉,眼前这个流里流气模样的女孩怎么会是我的妹妹?!可这五官轮廓依稀确是当年的,只是昔日眸中那抹纯真已被世故取代,我看着这样一个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才从父母口中得知小晴是怎样一点点改变的…事情是从小晴上初三开始的,那是我走后不久,父母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开始拼命地工作赚钱,对于小晴就不免有些疏忽了,但想到她功课本就不错而且人也自觉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的确起初小晴也很努力,可不断迫近的升学压力和几次的考试失误使得小晴的心态变得非常差,而父母在忙碌之下又无暇去开解她…渐渐地小晴变得自暴自弃起来,初三的最后一学期她没有看过一页书,每天都大肆地玩乐,成绩也一路直线下跌,以至于本该进重点高中的她最后只落得踩着分数线进了一所民办高中。那所学校的学风很不好,小晴变得更无心学习了,还结交了一群三教九流的朋友,在她年满十六周岁拿到身份证后更是放纵自己频繁地出入网吧、KTV甚至是酒吧这类的娱乐场所,举止行为越来越像个BANNED上的混混而非一个高中生。听完这些我既感痛心又愤怒于她的所作所为,父母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她忧心甚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一直说着‘小时候没管好她,现在长大了想管也管不了了’这样的话,我看着两鬓斑白的双亲信誓旦旦地保证,从今以后管教小晴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责任,可事情却促不及防地发生了…
学校打来电话说是要开除小晴让家长赶紧去一趟,于是我代替父母去了,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事实:小晴先是逃了两节自习课,不巧那天教导主任来班上视察,班长便如实地报了上去,结果小晴被教导主任叫去训了两个小时。没想到小晴记恨,放学后叫了几个朋友在半道上就把那个班长给堵了,她狠狠地甩了人家几个耳光和那群狐朋狗友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我跑了好几个网吧才找到小晴,愤怒之极地把她拎回了家。
“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学校那边说你这种聚众打人的行为是流氓行径,已经准备要把你开除了!”
我厉声地责问她。
“开除就开除,这书我早不想念了!”她一脸的桀骜。
“不想念了?你再说一次看看!”我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再说一次也是一样,这 书 我 不 念 了!” 她竟然倔地不躲不闪。
“砰!”这一掌重重地捶在了桌子上,我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但不管小晴是如何的任性、顽劣,她终究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看着她这样沉沦下去。我一面跑去她的学校找校长恳谈了一场,终于给她取得了一次“留校察看”的机会;一面又每天去学校门口接送她,为的就是让她能好好读书不再逃课,同时也断绝她和那些不良朋友的接触。就这样小晴在我的管制下不得已“安分”了好一阵子,直到…有一天我因为有急事实在无暇去接小晴,结果她却没有回来…我从黄昏一直找到深夜,逛遍了附近所有的网吧也没找到她,凌晨两点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愤怒与担心交织在了一起…凌晨四点左右,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只见小晴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顿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直冲脑门,她怎么这样的不知自爱呢?!
“我现在不要听什么解释,只想好好教训你!”那一刻我真的动了打她的念头。
“哥…”一声轻唤,下一刻她竟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心惊之下扶起昏迷的她才发现太多的不对劲,她脸色惨白全身有多处擦伤的痕迹,手腕上居然还有淡淡的绳索印,我片刻不敢耽搁抱起她奔向医院。医生为她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开始清洗、治疗,却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的结论:小晴是被男人给…
我压着满腔的心痛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边,没过多久她就醒了,却出奇的平静又说饿了要我去买点吃的,我不疑有他的去了,回来时她人却不见了,只留下一页纸和寥寥数笔…
「哥,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因为这个错误,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我无颜再面对父母面对你…所以我走了,我要惩罚自己独自到BANNED上去历练,只有这样我才可能重新站起来,有一天当我变得足够坚强,
我会回来跟你们负荆请罪的。」
“这就是全部的事。”教官讲完了。
“那你再没有找到过她吗?”我呐呐地问。
“没有,只是半年前她来过一次电话报平安就再没有消息了,直到现在…”教官摇头答到。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那样的一段往事有着太多的心酸…
“你…当我的妹妹可好?”教官犹豫地问出。
“才不!”我把头一摇。
“为什么呢?”教官黯然。
“因为..因为我自由自在惯了,不想多一个哥哥来管我,弄不好还得挨打…”我如是解释。
“…看来你真是被我打怕了。”教官语气更加黯然了。
次日清晨,我们离开了。一封信留了下来,掀起阵阵涟漪…
「许焱,我现在可以这样喊你了,因为你已不再是我的教官。其实昨晚…我又骗了你,我不肯当你的妹妹并不是如我说的那些理由,只因为…我不想当一个‘替代品’。当然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可是我不会是你的妹妹‘小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她,无论我们有多么的‘神似’。何况,我相信你的妹妹终有一天会回来,而那时的我又该如何自处?…这次我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若是三年之后我们还能有交集,我愿意成为你的另一种‘妹妹’。 韩凌留」
四年后…
“韩凌,快下班了,你报表打好了没?”
“我放你桌上了,芬姐。”
“哦…看到了。对了,下班后我们部门几个同事约好去玩,一起去吧。”
“呃..芬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那好吧。”
* * * * * * * * * * *
“我说芬姐,韩凌这次又不去啊?”
“哼,她爱去不去!”
“好啦,芬姐你也消消气,韩凌也不是单驳了你面子,上次部门程经理做东她不也没去嘛。”
“不过这韩凌也奇了怪了,好像每次约她去娱乐场所不是推说有急事就说约了人了。”
“切,弄得跟‘未成年人’似的…她这样不合群,要不是看在她平时肯帮着干点活,我早整她了!”
“你们也别这么说,说不定她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呢?”
“她哪来什么男朋友,不然怎么情人节没见一束花送来过…我看她八成又去找二楼的那个服务员了!”
“哎,是不是那个叫‘许若雨’的?”
“好像是吧…你说她一个大学生怎么和一个高中还没读完的人混在一起,简直是自贬身价丢了我们管理部门的脸!”
“就是啊,她四楼不想待干脆去二楼好了!”
“别谈她了,净扫兴…走了,走了!”
“若雨姐!”
“凌子,你怎么才来呢!”
“没办法,我得把桌上的报表都做完啊。”
“她们又把自己的事丢给你做了是不是?你啊,就是太好欺负了!”
“谁让我刚进去没多久呢,再说..她们今天约我出去我又给推了,帮着多做一点日子才不会不好过嘛。”
“她们是不是又约你去那些酒吧、KTV,告诉你啊,这些地方一个都不许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都给回了嘛。”
“凌子,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管得你太多了?”
“没有啊若雨姐,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何况KTV我本来就不喜欢去,不过这酒吧…我对怎么调鸡尾酒倒是挺感兴趣的。”
“不行!酒吧你尤其不许去,听到吗?”
“好啦好啦,我说着玩的,不会真去的。若雨姐,你不要生气啊。”
“唉,你个小丫头片子!”
“什么嘛,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
“我在这BANNED上摸爬滚打有五六年了,你还只不过刚踏出校园,能一样吗?”
“是是是…所以我当然都服从若雨姐的‘英明领导’啦!”
“少贫了你…走,跟我买菜去,晚上到我家吃饭。”
“好耶~ 若雨姐做的饭最好吃了。”
菜场
“若雨姐,你买这么多我们吃不了啊!”
“放心,还有一个人呢,他胃口很大的。”
“啊?..不是你男朋友吧?那我岂不是成电灯泡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哥哥,他难得要来看我…哎,老板,这鳜鱼多少一斤?”
若雨家中,
“若雨姐你真厉害,不用三刻钟就烧好一桌子菜了!”
“这个你多做做饭也行的。”
“呵呵…我可不行,对了,还差五分钟就六点了,你哥哥不会迟到吧?”
“不会的,哥哥是军人最重视的就是时间了。”
军人?那不就是个‘大老粗’?那名字一定傻透了…不会叫‘王五’什么的吧?
“那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他单名一个‘焱’字。”
“哪个yan啊?”
“就是三个‘火’叠在一起。”
“哦…咦,那你叫若雨,不是和你哥哥‘水火不容’吗?”
“‘若雨’是我后来自己改的名字,我的原名叫‘许晴’。”
“啊?不过,我觉得‘许晴’这名字也不错呀,你为什么要改呢?”
“这个名字..包含着太多我不愿记起的过去,不提了。”
等等…
“你哥哥叫‘许焱’?!”
“是啊,怎么啦你?”
许焱…许晴…军人…怎么会那么巧合?难道是他!天,那时我只是说说的,我可不想天天被他教训啊…
“若雨姐,你有没有你哥哥的照片?”
“照片啊…你急什么,一会不就见着他本人了吗?”
若真是他,见着可就来不及了,唯今之际先闪人要紧…
“呃…若雨姐,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家了。”
“你哪不舒服?要不要紧啊?”
“就..就是头有点晕,估计是太累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你哥哥不是马上就到吗…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也是…那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
门一开,四目相对…真的是他!
“蹬蹬蹬…”我低着头几乎是逃下楼梯。
许焱怔怔地看着那抹仓皇离去的身影,感觉有些熟悉…
“哥,你怎么站在外面呢,快进来!”许若雨唤到。
“来了…小晴。”许焱又回头看了一眼楼梯才走进门去。
“哥…叫我‘若雨’。”许若雨蹙眉。
“不管‘小晴’还是‘若雨’那都是你,不是吗?看来你还是没完全过了心里那道槛啊!”许焱一叹。
“不过…你做了那么多菜就我们两个吃是不是太浪费了?”许焱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说起自己妹子来。
“本来我还请了我的一个朋友,后来她不知怎么地临时不舒服走了。”许若雨解释。
“是不是刚才那个像兔子一样跑掉的女孩?”许焱想了起来。
“你见到‘韩凌’了?”许若雨脱口而出。
“你说她叫‘韩凌’?!”许焱声音陡然拔高,难怪…原来是她!
“你..你有没有她的照片?”许焱紧着问。
“怎么回事啊?她刚刚也急着要看你的照片呢,你们…认识?”许若雨大感吃惊。
“快把她的照片给我,小晴!”许焱更加确定了。
“跟你说了不要再叫我‘小晴’!”许若雨嗔到,可时机似乎不太对…
“我管你叫什么!!有没有她的照片?!”果然,暴龙喷火了。
“呃…有。”许若雨有些懵了。
“给我!”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喏。” 老哥你…℅※△@#!
一秒钟后…
“韩凌,你给我等着!!!”许焱差点没把牙根咬碎。
“阿嚏!”谁在咒我?
–End–
OH OH OH ~~~~
终于转完了。。。好累
没了………………
都end了~
这素我最喜欢滴一篇文文之一……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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