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责奇缘_desire-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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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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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责奇缘

第一回蒙捶楚佳人受大辱，施救护公子生异情

泠姑娘趴在长凳上忍受着母亲的责打，却怎么也说不出出药柜里的《唐传奇》从哪得来。鸡毛掸子挥起来呼呼作响，落在肉上发出“噼啪”之声，可见母亲是真动怒了，下手也使上了力道。
“小浪蹄子，我平日疼你，你就这么回报我吗？这下作东西你还读也不读？这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裴氏边骂边打。自夫君亡故后，的确最疼女儿，这疼惜自改嫁后更是加倍。可如今人在屋檐下，女儿却还不知检点，甚至自承自己读了BANNED，她也就真气昏了头，这次打女儿便没有留手。隐隐中，她还盼望狠狠打几下，女儿能说出与之前不同的真相，也挽回自己母女在家里的面子。同时，她又还有另一层担心，怕自己打的不狠自己的相公要出手，她知道自己相公的手段，所以反而还怕自己打的不够狠，心里也是苦极了。
泠姑娘开始还央告母亲息怒，自己日后不再读这书，可她情急之下真是编排不出书从哪里来，使得母亲下手越发狠了。慢慢地，在她臀上挨了8、9下后，她已然说不出话，只是汗珠从额头不时滴落下来。初时白莹莹的臀上、腿上，现下已多了几道红色、紫色的印痕。她平素要强，此时也不愿意叫出声，只是发出吃吃低吟，慢慢眼泪也要盈出眼眶。她多少有些委屈，书毕竟不是她的；而她稍稍读了这些瑰丽玄妙的书，却也真不知哪里不好，其中男女私情的内容，似乎细究起来也算得上无伤大雅。但看到母亲如此生气，她内心也惭愧不已，觉得把母亲气到如此地步，挨打也是理所当然。
药房掌柜马长生在一旁看着这个随着母亲一起嫁来的女儿挨打，并不心疼。他倒不太在意这无血缘女儿的日常操行，他日常除了让她做活对她也是不闻不问，但在药柜拿药时翻出来传奇小说，让客人耻笑，他却的确有些动怒。而看着这女儿被妻子裴氏褪去布裙、亵裤责打逼问，他又微微动了些别的心思，更情愿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瞧着。马长生亲生的孩子马润郎平时和姐姐交好，他向父母为姐姐求情却无人理他，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庭院中一旁站立的阿春姑娘此刻心思却更加复杂，所幸尚没人发现。阿春姑娘那日偷了些柜里的零碎银两从个客人手里买了这书，前夜掌灯在柜前读得兴起，竟将之落在了柜里。她自8岁那年被马家买来，一直坐着各种杂役苦工，不受怜爱，偶尔犯错更要被狠打一番。她年龄和泠姑娘相仿都在豆蔻之年，虽然比润郎大上3岁，再过一两年就要与润郎成亲了；这个时节若是让马掌柜觉得她手脚不净、节行有亏，非得打下她一层皮来，甚至将她卖走，说什么也不能将她这水性女子娶给润郎。而这书是她的，平时同食同宿的泠姑娘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正是阿春怂恿泠姑娘读了这书。
想到这里，阿春的汗也偷偷落到地上，不过众人注意力都在挨打的泠姑娘身上，也就无人发觉，偶尔看到，也觉得她只是普通的着急罢了。阿春不那么爱憨傻的润郎，但一想到东窗事发后先会遭遇一阵苦打，之后又可能被贱卖给破落泼皮，却真是恐惧到了骨髓里。她不太清楚泠姑娘为什么要帮她把罪责抗走，说书是泠姑娘自己的。她对泠姑娘感激、疑惑，但同时心底还有些嘲讽。前两年裴氏带着女儿嫁来马家后，泠姑娘帮她分担了家务，她对此颇为高兴，可泠姑娘为人行事相比常年受气的阿春多了几分果断爽利，人也比阿春还美上几分，相形之下似乎更让阿春成了家里的边角仆役，甚至润郎似乎也更喜欢泠姐姐，她内心对此十分怀恨；不知怎么的，她也无法接受泠姑娘的好意，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泠姐姐即使在照顾自己时也是那么的居高临下；而泠姑娘直率指责她的地方，她却总能记得更清楚。这次，阿春内心多少把泠姐姐为自己抗责看成了泠姐姐又一次要在家里出风头，觉得泠姐姐出风头终于触了霉头，虽然她这么做真的帮了自己。不过，在阿春当下所有感情里，最强烈的仍是恐惧，阿春平时自己就熬不住马掌柜的鞭子，抽个3、5下就什么都招了，她真怕泠姑娘熬不住刑，把自己供出来，那该来的，自己还是逃不过去。

“妈的，这女娃子硬气啊”。马掌柜终于动怒了。他对前妻和童养媳都动过手，妻子裴氏和新女儿泠姑娘略通诗书，倒与相邻受尊崇的书生秀才相仿，让他有几分忌惮，所以一直没敢对她们施展手段。但如今泠姑娘竟然这么也不学好，连她亲娘也不容她，那自己也总算有机会杀杀这女孩的傲气了。另外，他以前责打阿春时未尝有这么多铺长凳，褪下裙裤的讲究，方才见到泠姑娘少女的身躯左右扭动，似乎也点燃了他其他的一些欲念，更是非要下手不可。
他取下架上的鞭子，向长凳走过去。裴氏看他粗长的鞭子，犹豫了一下，突然本能地要拦住他，但马掌柜此时已下定决心，不顾半路新夫妻一两年内还留下的相敬如宾，竟推开了妻子，哼了一声道，“你能打得，我身为他爹竟打不得吗，怪不得这女子被你惯坏，做下这等不体面事”。说着就照着泠姑娘臀上抽下去。
泠姑娘此时已挨了20下掸子，本就已疼痛难忍，这鞭子又比掸子厉害得多，一下倒抽起冷气来。挨了这一鞭，臀上一处原本红紫的地方瞬间变得鲜红，已然是破了口子。泠姑娘心道自己今番注定要遭大厄，但又暗暗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松口出卖阿春妹子，因为继父对阿春绝对要比自己更狠几倍。而当听到继父说起“爹”这个词，她不禁想到自己的生父，再想自己母女寄人篱下的种种心酸，眼泪终于留了下来。
马掌柜看继女娇躯红臀美艳非常，想想这女儿平素学药甚快，对自己生意也帮助良多，多少也有了怜惜之意，可一想到继女竟然还不求情讨饶，只是劝自己息怒，不仅又发了狠心，又打了几鞭下去。阿春平时挨打还是身上有衣服遮蔽，也没被绑在凳上，可以顺着鞭子的方向灵巧躲避卸力，此时泠姑娘裸臀挨打的疼痛也已经超过阿春了。如今泠姑娘臀上早已是白少红多，白玉慢慢竟似成了几朵火焰，她慢慢也神智不清，几欲昏死。
看到这里，裴氏和润郎都已痛哭失声了，阿春对泠姑娘的嫉妒也烟消云散，记起泠姑娘种种好来，也更加担心泠姑娘被打得说出实话。她自小受苦，心思也十分机敏，此时灵机一动，开始大声哭叫“打杀人了，打杀人了”，希望有人经过能来劝解一番。

无巧不成书，且说县令府上的嵇公子年方十二三岁，正是血气正盛，一时无事，便禀过父亲，来药铺为母亲抓药。他见药铺竟白天打烊，十分扫兴，他出府未来得及与他人交谈，不知道这是因为药柜里翻出为时人鄙视的邪书，正在教训女儿。可刚要与下人一起离开，便正逢铺内闹的沸反盈天，呼救之声从后院传到前门。嵇公子正是年轻好动之时，他不顾下人阻拦，踢开大门便冲进去，循着声音奔到后院，正看见马掌柜鞭打女儿，闹了个大尴尬。
马掌柜看到有人不顾打烊冲入店内，不禁十分着恼，直恨不得提鞭将这没眼之人也打将出去。但他一看来人竟是当地父母官的少爷，也值得收敛怒气，挤出笑脸要解释一番。
嵇公子尚处于懵懂之年，但自幼也稍稍知道些男女之防，见着如今不是事体，赶忙斥退了身后的下人。他也想赶紧告辞，但偶然瞥见泠姑娘在长凳上楚楚可怜之态，又突然走不动了。他曾听府内教书先生说也曾短短做过马掌柜家的蒙学先生，听他说起马掌柜家的继女和童养媳颇认得文字，甚至略读诗书，比马掌柜家的少爷似还强些。他当时对这两个女孩还颇为好奇，不想此刻见到两人一个被吓得哭如雨中梨花，一个被打的颤似风里红叶；而这被打的少女在这么狼狈之中神色竟还有几分气度，更是让他一惊。
马掌柜道：“小女不成器，正在教训···”
“马掌柜，令爱毕竟女流体弱，怎堪如此大加责罚”，嵇公子对泠姑娘的恻隐之心变成对马掌柜的不平之意，虽然年少但也对马掌柜斥责起来。他父亲毕竟是一地长官，马掌柜纵然心内对他不服，却也不敢驳斥。嵇公子的话也让裴氏从痛苦、恐惧中回过神来，扑向女儿，手抚过女儿的伤痕，又大哭起来，之前的怒气早丢到九霄云外，直喊自己“对不起女儿”，让阿春和润郎也愈发觉得不是滋味，马掌柜则讪讪地退到一旁，感觉颇是没趣，深悔自己先前没压住怒气，或者说没压住一些别的什么。
嵇公子的眼睛却突然不能离开泠姑娘，特别是离不开她的伤处。她母亲伏在她身上大哭，但却不能完全挡住泠姑娘的身体。她五颜六色的伤痕，伤痕间还玩好的白皙皮肤，她微微颤动的躯体，双臀的起伏曲线，都被嵇公子尽收眼底。微微回过神的泠姑娘也隔着母亲打量这个救了自己、似乎比自己小一两岁的清俊少年。她努力张口，哽咽说到：“小女多谢少爷美言···”，这才让嵇公子回过神转移视线，他看到泠姑娘的眼睛，里面有感激、委屈、凄楚、尴尬，但也有着几分愤恚和指责，一定是姑娘也发觉了嵇公子视线的无礼。
“啊，这成何体统，快给姑娘披挂好衣衫，扶她下来···”嵇公子情急说道，但这句话却让两人更加羞赧······这些微妙的细节除了两人外，在场的也只有阿春姑娘有所察觉，看到嵇公子这个俊秀小子对受伤的泠姑娘似乎颇有情愫，她觉得非常好笑，但转而又感到了失落和对泠姑娘的嫉妒。她今日其实十分感谢泠姑娘，但嫉妒又实在无法消除，让她在扶泠姑娘下凳时又有意无意地碰了碰泠姑娘受伤的臀部，看到泠姑娘疼得皱起眉头，才觉得好受些。

嵇公子很难记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记不清马掌柜做了什么，记不清出院后随行的下人有没有嘲笑他，他又是怎么走出去的。他当时的注意力太多集中在泠姑娘身上，虽然他其实不怎么敢看泠姑娘。可他不看泠姑娘的时候，心中也浮现着一些他自认为不该出现的泠姑娘的一些特殊的影子，他谴责自己，却再也改变不了这些。他的人生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而重大的变化。他当时不知道的是，经历这件事，泠姑娘的人生其实也正发生着与他相对应的变化。两人的命运就这样交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