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第一章
市新力高中
“啊,又到星期一了,妈的真不明白周末过的怎么老他妈哪么快”顾杨鬼叫的声音把一旁的徐明招了过来。“哥们,崩烦,我有招”,徐明指指他的书包说,“你丫现在拿着你包里的家伙,往校长办公室里一拍就说要他提前放你暑假,校长立马答应,还亲自开着他大奔送你回去”。顾杨扭过头不急不缓的说“滚,并且远一点”。程颢看有热闹也扎过来,“就是,杨杨你把那东西往外一拿没人敢吱声,警察都的和蔼可亲的对你说话”。顾杨拿起一本英语书转头看着他们“请问说什么”。徐明和程颢站在一块一口同声的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其实他们说的不过是一只仿真手枪。刚说完顾杨的英语书就飞了过来。俩人早有准备,一低头躲过一劫。俩人还挺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错”回答他们的不是顾杨,回头一看葛晓峰正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拿着从他们头上飞过的英语书看着他们。顾杨,徐明和程颢同时说:“不关我的事”然后撒腿就跑,葛晓峰扑过去,四人闹成一团。他们四个初中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中考的时候为了能还在一起就都报了本校高中,这四个人虽然爱惹事但学习都还过的去,所以学校还是挺愿意留他们的。“一会什么安排”顾杨对其他人说。“去‘忘了’喝一杯吧”徐明说的是他们常去的酒吧。程颢点头表示赞同。“我没问题,晓峰你呢”顾杨问葛晓峰。“我的回家,今天我哥回来”“那你别去了”徐明连忙说。其他两个也跟着点头。
葛晓光,葛晓峰的哥哥,是“兴和”老大韩介手下的红人。“兴和”是全亚洲最大的黑帮组织。“兴和”的老大韩介手上有过千亿的资产。葛晓光从小就跟这他,韩介没有家事,他把葛晓光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回葛晓光是到泰国办事,去了两个多月这才回来。为了给葛晓光接风,韩介在“兴和”议事的大厅里摆下了接风宴,这是“兴和”上下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殊荣啊。这自然也表明了葛晓光在“兴和”和韩介心中无人能及的地位。
“晓光,这回办的漂亮,不仅抢回了咱们原来的地盘,还让。K乖乖交出一半的家底,真是痛快!”说话的是“兴和”的是堂主刑彪。兴和在国内共有十九个堂口,而刑彪就是这十九堂口的龙头,也是韩介的亲信。他和韩介都是跟着前任帮主廖明出来的,两人从小一起,亲兄弟一般,在“兴和”除了韩介就是他。“是,K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打兴和的算盘,这回算他捡了便宜,要有下回,让他把下辈子的嚼口都吐出来”!葛晓光和刑彪小声玩笑道。“晓光口气不小啊”不知什么时候老鬼站在俩人的身后。老鬼也是“兴和”的堂主,他虽比刑彪等人辈分高,但手里却并没什么实权。自己堂口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比刑彪还是逊一筹。老鬼向来为人狡诈,仗着自己辈分高,韩介叫他一声鬼哥就嚣张的不得了。他向来不喜欢葛晓光,葛晓光辈分不高,但帮里上下都知道韩介对他另眼想看,有意栽培他,而葛晓光本人论头脑论身手,底下没哪个可以并齐。又多次为帮里立下奇功,这几年在帮里的地位甚至有慢慢压过老鬼等人的迹象。老鬼一直想找机会除了他,可韩介护的紧他也不敢妄动,平日里总是话里话外的让葛晓光不痛快,现下又是来找刺的。葛晓光本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在帮里对上谦卑有礼,对下也和蔼可亲,但这些年老鬼的不断挑衅让他早就没耐性忍让,眼下看这样他是要脸呢就扁不买账。“鬼哥,小弟的话也没什么不是吧!咱兴和要是不让他望之胆寒,今后还不知有多少。K这样找死的露头呢,您说是吧”老鬼没想到葛晓光一点面子不给,立刻板起脸“那还是我的不是了”葛晓光也不示弱,“鬼哥,你这是怎么说的,我算什么还敢当着,介哥彪哥挑您的不是”这句话明摆着是说,我就是没把你放眼里。他还要再说,腿上却被人狠狠的给了一脚。一抬眼刑彪正给自己使眼色,在看韩介脸色有些不对,连忙闭了嘴,刑彪赶紧站起身打原厂,“别说闲的了,解决了K就值得我们喝一杯,大家举杯”在座都举杯相碰。席间个个堂口的老大,管事们你一句我一句对葛晓光夸过个不停。都知道他是韩介眼里的红人,说不定将来“兴和”就姓葛了。今还是他的长辈明没准就跟人家混饭了。能不说好听的吗?酒宴一直到了凌晨,韩介才叫散。
葛晓光回到家已经是一点多了,打开门屋里灯竟然都亮着,葛晓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电视遥控器。葛晓光走过去关了电视,惊醒了葛晓峰。“哥你回来了,吃饭了吗”葛晓峰坐起来揉揉眼睛。葛晓光看看餐桌上的饭菜就知道,弟弟还在等自己吃饭。今个上午回来也没想到韩介当天就叫人摆宴给他接风,所以一下飞机就给弟弟发了信息,说是今天回家。后来一忙就把他忘了,想是一直等到这会儿还没吃,不免心疼,又瞟了一眼桌上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心里一暖道:“没有,没吃呢”葛晓峰一听马上跳起来,把桌子上的饭菜都端到厨房微波炉里去热。葛晓光看着弟弟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想想这些年,说是自己照顾弟弟,其实自己又为他做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办法,谁让父母去的早,家里除了他俩再没别的人,不管怎样能活下来就算不易了!
葛晓峰端着热好的吃的从厨房钻了出来,“哥来吧”。葛晓光起身走到餐桌前,“秦姨呢?睡了吗?”秦姨是他们家的保姆。“他做好饭就走了,这些天我叫她先不用来了”葛晓峰一边递给哥哥饭碗一边接着又说,“他儿子要高考了,我让他回家陪陪他儿子”。葛晓光看弟弟这般懂事善良,不免欣慰。这顿饭这两兄弟,连吃再聊,一直迟到夜里两点多,吃完也都没回房,两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着分开这两个月的趣事!说着说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葛晓光亲自开车把还睁不开眼的弟弟送到了学校。然后直接去了韩介那,韩介家里用人把他迎进门,告诉他韩介和刑彪在书房,葛晓光直接上了二楼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出韩介的声音“进来”葛晓光推门进去。韩介和刑彪正对面而坐,喝着茶。
葛晓光走到俩人跟前“介哥,彪哥早”刑彪笑着回应:“早,刚回来怎么不多歇歇,这么早就过来”葛晓光笑笑:“我着不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介哥和彪哥了吗”葛晓光在没外人的时候向来和韩介刑彪没那么规矩,他俩也喜欢葛晓光和他们亲近。刑彪笑着拍了他胳膊一下,“介哥,我看着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是吗”韩介从葛晓光进门一直就没睁眼看他,这会端着茶杯略带玩弄的说“你是够会说话的”显然话里有话。葛晓光忙受了笑,“介哥,我错了,我知道昨天不该不给老鬼脸,不该。。。。。。”还没等他说完,韩介猛地的一抬头,葛晓光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知道不该你还敢,昨天要不是你彪哥踢你那一脚,你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来呢吧”昨天刑彪那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韩介的眼。
葛晓光心里一紧知道这下惨了。韩介对他向来严苛,不慎犯了小错,就会被狠狠教训。眼看韩介的巴掌就要闪过来,心里凉了大半,却突然让一旁的刑彪拦了下来。“介哥,这是干嘛,就这点小事也至于,大清早的干什么啊”说着刑彪又回头看看葛晓光,“你啊,也是怎那么不让老大省心”说完又向他眨了下眼。葛晓光当然会意,赶紧上前屈膝跪在茶几前,“介哥,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今后说话一定注意”韩介盯着他半响没有回应,刑彪看着韩介脸色有所好转,便拿起茶几上的茶杯递给他“我说介哥得了,晓光是个明白孩子,想他知道错了下回不敢就是了”葛晓光连连点头,韩介抬眼看他,吓得又赶紧低头,那模样不禁让人发笑。韩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在你彪哥一大早就跑我这给你挡事的份上,这回饶了你,要有下回,你试试看,这回的我也得找回来”葛晓光连说不敢。韩介又看看刑彪“你就贯着他吧”刑彪伸手拽葛晓光起来,葛晓光看看韩介,韩介看了他一眼,“起来吧”,葛晓光知道这是韩介饶了他,赶紧顺势站起来。刑彪把葛晓光按在沙发上坐下,却突然觉得不对,“介哥,刚才你怎么说我是为他挡事来的,我可不是。”
第二章
韩介看他一眼,扬了嘴角,“少来,你一大早就跑来,跟我东拉西扯,还一个劲的夸他这回把事办的漂亮,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还装蒜!”刑彪和他一起这么多年,韩介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性,定是看出自己昨天脸色不对,怕葛晓光一回来就受罪,才一早跑来拦了他这顿打。刑彪看被揭穿,一脸不快的看着葛晓光“都是你小子,不老实还得把我也搭进来”葛晓光只是抿了嘴笑,也不接话。这时家里的佣人敲门说是准备好了早点,三人便下了楼来吃。吃到一半刑彪突然想起了什么,举起手里的油条,“介哥,我记得你是不吃油条的”韩介看了他一眼,“我这也没吃啊”说完继续吃自己的粥。这时张姐端了杯牛奶上来,放在葛晓光跟前,葛晓光拿起来试了一下温度,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干净。放下杯子赶紧喝了口水,那样子哪像是在喝牛奶分明是喝药一样!喝完还偷偷看看韩介。韩介全没在意的样子,像是在专心的享受这早餐。刑彪看在眼里,心里转了一下,突然“哈”的乐出声。桌上其他两个人同时诧异的看着他,葛晓光不解的问道:“彪哥,怎么了”。刑彪也没理他反而不怀好意的看着韩介“还说我惯着他,连他早点吃什么,都那么费心安排,还非得装的冷面罗刹似的,干什么呀!”韩介拿起一根油条塞给刑彪“吃吧你”。然后迅速的在餐巾上蹭掉沾了油渍的手。葛晓光心里不免一暖,韩介知道他向来吃饭马虎,怕他营养不够,每次来都叫下人准备牛奶给他喝,葛晓光向来最不喜欢牛奶的味道,那会一推脱就看韩介瞪眼,也就赶紧乖乖的喝光,油条是自己喜欢吃的,想必是韩介知道自己一早会过来才吩咐下面准备的,本来两个月没见了,昨天人多也没机会多说话,刚才来了又差点挨了打,葛晓光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不免有几分委屈。这下到是暗自美了起来。
吃过早饭回到帮里。韩介叫了葛晓光到跟前:“这回事办的不错,说吧想要什么”。葛晓光嘿嘿的笑着:“其实这回也多亏了,底下的人没他们,别说办事,我自己回不回的来也是一说呢”葛晓光向来照顾手下,韩对他这点也很是欣赏,容人的心胸可是一个当老大的基本。韩介笑着点点头:“行,你看这办吧”。葛晓光替底下人道了谢。“那你呢”韩介又问道。“我想跟介哥讨几天假,晓峰快放暑假了,我想带他出去玩玩”韩介自然是准了。等葛晓光出了屋,韩介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他常想葛晓光这孩子,不爱财,不爱色,不爱享受。跟着自己过这道口舔血的日子,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为了这小他几岁的弟弟,当初不是葛晓峰受伤进医院,他没钱付医药费,想是万不会帮着人在酒吧“卖药。”
结果把风的不紧,让警察吧货扫了。那帮“贩货”的自然不会饶了他,当时碰巧被韩介看到,十几个人追着他打,那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赤手空拳撂倒了一个手拿棍棒的大汉,看他这样其他的人当然下手更狠,韩介看着他在血泊里挣扎,死也不肯求饶的样子。不知怎的平时心硬如铁的他,也动了恻隐之心。便让人上前救了他。而葛晓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不是感激,而是求他救救自己的弟弟。韩介很痛快的答应了,之后葛晓光就跟这他,没多久韩介就发现葛晓光机智,懂事,肯吃苦,性子刚毅,是个可造之材。心里喜欢便留在了身边,后来日子久了葛晓光就不像别人那样对自己惧怕恭顺,反是多了几分亲近和依仗。慢慢的他就也把葛晓光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自己疼他,管他,教他,也是应当的一般。想想自己虽早有心把位子传给他,但也未曾在他面前许诺过什么。而葛晓光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为了自己在鬼门关上都跑了过好几圈。想想不知自己是否亏待了这孩子!
自从葛晓光解决了K,江湖上倒也平静了些日子,帮里没什么事韩介就放了葛晓光两月的假,当然韩介不会就仅仅赏他假,韩介挑了两个不错的场子,让人划到了葛晓光的名下,葛晓光对钱向来不往心里放,每年的分红和平日收入,他都交给袁奇打理,袁奇比他小两岁,八年前进的兴和,韩介看袁奇心思细腻处事也算机谨,和葛晓光也投契就让他跟了葛晓光,让他好有个帮衬。别看葛晓光办起大事干净利索,可平日身边琐事都马马虎虎,因为这个不知被韩介教训过多上次,可就是改不了。有了袁奇以后,许多细节袁奇都给他提醒,身边琐事也帮他处理的仅仅有条,让他少挨了不少罚。
今天是葛晓峰期末考试结束的日子,葛晓峰和徐明,程颢,顾杨一起往学校门外走正商量着一会去哪庆祝幸福的日子到来。“去‘忘了’吧”顾杨向来喜欢去酒吧迪厅KTV那种地方玩。其他仨人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都表示同意。可走出没多远,就被一辆蓝色敞篷跑车拦住了路。顾杨刚想张嘴骂,就看葛晓峰乐的花是的跑了过去“哥,你怎么来了”定眼一看开车的可不是葛晓光吗?还好今天嘴没那么快。赶紧跟着徐明程颢走过去打招呼“哥”。葛晓光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然后示意他们都上车。上了车葛晓峰才问,“哥,带我们去哪”葛晓光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徐明他们说,“刚才,你们想去哪”他们当然不能回答想去酒吧庆祝幸福日子的到来。徐明就省略了前半句告诉葛晓光想找地庆祝他们放假。葛晓光又问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自然也不回有人回答他去“忘了”。“那好,今天就听我的了” 葛晓光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哥,你是特意接我们去玩的”葛晓峰兴奋的问。“当然,我在门口等了俩多小时了”葛晓峰嘴角杨的老高,“哥,你真好”葛晓光腾出一只手,宠溺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坐在后面的三人,虽然知道这兄弟俩的感情好,但一想到葛晓光的身份,就怎么也和现在眼前的场景对不上号。还有葛晓峰虽说平时和他们一起时说说闹闹,可在别人面前向来不爱言笑。出去打架的时候也向来勇狠,什么时候都是一句不说就上。下手从不留情面。可现在跟个猫是的偎在他哥哥身边,想来就好笑。葛晓峰当然他们正琢磨什么,扭过头用穿透冰山的眼神看着他们,不到五秒,那三人就把视线都从他们兄弟俩身上挪开,收回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葛晓光把车停在了一个高档俱乐部的门口。俱乐部里有个很不错的溜冰场。以前葛晓峰曾跟他说过想来这玩,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哥哥竟一直记在心里。葛晓峰他们刚一到地,就迫不及待的换了冰鞋划了进去。葛晓光在场外的休息区独自坐着,看着他们几个人在场中央你推我桑玩的不亦乐乎,不时的也跟着发笑,看着弟弟脸上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安慰。半个小时以后,葛晓峰气喘嘘嘘的做到了哥哥身边,拿起哥哥的冰镇可乐就要往嘴里倒。葛晓光夺过杯子,“刚运动玩,不要和这么凉的”说着拿起一旁的橙汁递给弟弟。葛晓峰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然后什么也没说冲哥哥幸福的一笑,又扎进了人群。葛晓光不自觉的摸摸肩上这次在泰国受伤留下的疤。这样的伤疤在他的身上真的不算什么,在每次受伤被身上彻骨的疼痛折磨的时候,他都回想到弟弟的笑,只要能让弟弟永远有这样的笑容,一切就都值得。
好不容易,这四个小子玩够了,葛晓光问他们下面想去哪,四人一口同声你的回答“吃饭”。出了冰场,走到俱乐部大门口的前台,葛晓光结了帐走出几步又折了回去。葛晓峰看着哥哥在和前台小姐不知说着什么,没多会儿,拿着四张绿颜色的卡走了回来。葛晓光把卡递给他们几个“这是这的会员卡,以后你们可以随时来玩,但只可以在一楼的冰场和球场几个体育娱乐场所玩,不能去楼上的酒吧之类的地方知道吗”四人当然点头说是。葛晓光在顾杨他们面前,向来跟普通的邻家哥哥一样,脸上永远挂着微笑,说话做事一点都找不到黑帮的痕迹。他们虽然知道葛晓光的身份,但也没那么畏惧,接触久了反而对他都很亲近。
第三章
葛晓光带他们来了市里最好的烤鸭店,他听弟弟说过这几个小子都爱吃烤鸭,服务员一过来四人竟然一口同声的说“四套烤鸭”。服务员一愣哪有这么点菜的,“是四套吗?”“不是不是”,葛晓峰突然想到今天还有哥哥呢忙说道:“五套”服务员眨了眨眼。“五套?几位还需要其他的吗”“废话”徐明心想你把我们当暴发户呢,拿起菜单递给葛晓光“哥,你点吧”葛晓光摇摇头“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多要些不都饿了吗”几个人又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桌子被塞得满满的,葛晓光看看埋头很吃的几个孩子,心里想到:“若是自己不入黑帮,也许现在也可以和他们这样单纯的快乐,可若是不遇到介哥,不入黑帮,自己不知道,是否可以活着看见这份快乐,其实弟弟骨子里和自己很像,直爽,豁达。就像眼前这不文雅的吃相,只要肚子满意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但现在自己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和场面上的人敷衍应酬,只有在和弟弟或介哥单独一起的时候,才不必伪装。说来自己和弟弟面前不遮掩是应该的,可为什么在韩介面前也可以卸掉伪装。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葛晓光,是我”葛晓光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和他们兄弟俩一起从孤儿院跑出来,被顾氏老总收养后改名叫顾家超的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先别废话,你快来救我啊,我被人扣了,你快来”顾家超告诉了他自己的所在位置,就挂了电话。“可恶”葛晓光骂道,看看弟弟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叫服务员结账,给了个整数也没让找。出了餐厅的门,葛晓光给徐明他们拦了辆出租车,扔给司机两百快钱,告诉司机把他们挨个送回家。有转头对他们说:“有点事,不能送你们了,直接回家,哪也别去了,知道吗”仨人点头说是。等徐明他们走了,带上弟弟,就往顾家超说的地赶。一边开车一边暗骂骂顾家超不安分,一会来就找麻烦。葛晓峰没想到哥哥竟把车停在了“忘了”门前。随着哥哥进了酒吧,就看地上一片狼藉,酒吧的灯开得明亮,没有一个客人,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顾家超被几个人围在角落的沙发上,脸上没有伤,衣服上有些血迹,而且很明显,血不是他的。顾家超见他们来了,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就想没事叫他来喝茶是的。围着他的人见来了人,就站起来让开条道,让葛晓光他们进来。“没事吧”葛晓光看着顾家超问道。“当然”顾家超依旧笑容满面。“他是没事可我有”。葛晓光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怒视着自己。男人走近:“我是这的经理,这位客人在我们这闹事,打伤了人,砸毁了我们这的一些设施,并且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我想这些您也看到了”。高个子经理指指四周被砸毁的东西。“好我明白,多少说个数”葛晓光一脸无奈。“五十万”高个子经理还把手举起来,晃了一下。葛晓光挑挑嘴角,“狮子大开口也的有个普,我不介意你趁机额我们一笔,但把我当冤大头恐怕不太好吧”高个子经理也笑笑转身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没错,我是狮子大开口,可我这狮子本就大,嘴自然小不了”“是啊,那借问你这狮子到底有多大”葛晓光掏出烟点了一根,然后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高个子经理似乎很不高兴他这个态度,调高了声音说,“这场子是兴和的,识趣就赶紧把钱送来,不然就留下点什么做个纪念”顾家超一听“兴和”差点笑出声来,刚才自己本还有几分担心,这下彻底等看戏了。他看看站在葛晓光身边的男孩,怎么那么面熟,“晓峰,天哪!你怎么长这么高了,过来让哥看看”顾家超突然,一开口声音还不小,吓了旁边人一跳,本以为他们听了兴和的名字,不吓得哆嗦也的乖乖拿钱,出乎意料竟没反应,尤其那个当事人,没他事是的。葛晓光瞪了顾家超一眼,又看看弟弟示意他过去,葛晓峰才过去坐到顾家超边上。然后顾家超就开始和他叙起了旧。简直当其他人不存在。葛晓光白了他一眼,心想没心没肺也有个边啊。
高个子经理开始不耐烦,“你们到底怎样,快说”葛晓光看看他,“既然是兴和的。。。。。那就省了,一分没有”高个子经理一听连刷的黑了下来。还没等他说什么,门外就进来一帮人。高个子经理赶紧赢了过去。“奇哥,你来的正好,这小子。。。。。。。”葛晓光一看来的人不自主的也笑了出来“袁奇”。进来的都是他西口的手下,为首的还是袁奇。袁奇一看葛晓光顿时一头雾水,“光哥,你怎么亲自来了,谁通知你的”。“他”葛晓光一指顾家超。顾家超合作的摆摆手,“嗨!”袁奇一时搞不清状况,只是机械的和顾家超点头问好。
“袁奇,这是谁的场子”葛晓光问。袁奇瞪着眼看这他“什么,谁的场子?”葛晓光点点头“是啊,谁的”袁奇一脸无奈,“谁的,你的,老大前天划过来的,说是赏你这回办K的事”葛晓光一脸疑惑,“我怎么不知道”袁奇叹了口气,心想你哪回知道。袁奇转向高个子经理,“老常,这是怎么回事”。那经理早傻了,他现在哪还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他闹事,不是。。。。那个。。。他那个。。。。”葛晓光拍拍袁奇“得了,得了,误会误会”袁奇看状也明白了几分,“那就算了,我先介绍一下,这是光哥,这是常五,这的经理。。。。。。。”明白怎么回事,常五不停的道歉,葛晓光当然不会计较,还打趣道“你做的对,这小子敢砸我的场子,五百万都少说的,顾家超告诉你明把支票给我送过来,不然让留下点什么作纪念,听见没有!”顾家超撇他一眼“自己的场子都不知道,有脸啊你”
包间里常五在向葛晓光和袁奇汇报店里的业绩,葛晓光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反正袁奇在也不用他费神。
说完正事常五开始拍马,“光哥,这么年轻就有这番作为,真是让小弟佩服”葛晓光笑笑,也没回什么。常五突然想起了什么,“光哥,外面那男孩原来是跟您的啊,难怪那么厉害”葛晓光一琢磨,他说的是晓峰吗?晓峰从进门可一句话也没说,不免奇怪!“怎么了”常五满脸堆笑,“没什么,他和几个小伙子,常来店里,起初我以为他们是学生,没想到是跟您的”葛晓光一听噌的作了起来,“你说他常来这”“是啊,有一回我还碰上他们和一帮不知什么来历的小子动手,那会儿我也不知他跟您的不是,也就没帮手”常五说到这似乎还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他可一点没吃亏,四个撂倒内边十几个,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还没等他说完,葛晓光已经起身出了包间。葛晓峰还和顾家超坐在刚才的沙发上,葛晓峰心里早就开始打鼓,刚才常五跟哥哥进去之前,盯着自己看了半天。那时他就自知不妙,他们几个常来,和常五照过几会面。本以为哥哥解决了事就能走谁知道,这场子竟然变成了哥哥的,他料定常五肯定会拍哥哥马屁,弄不好就扯到自己,哥哥可是三令五申,绝对不可以上酒吧迪厅这样的地方玩。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老往这跑,还不扒了自己的皮。顾家超看他越来越不安,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晓峰,怎么了”“哥,今天你去我家睡好吗?”葛晓峰突然恳求他说。“为什么”“别问,拜托你。。。”没等他再说葛晓光已经怒气冲冲的走到他们跟前。“回家”简单的两个字。
葛晓峰心里暗骂“死常五你害死我了”。葛晓光看弟弟站着不动,上前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哎,晓光”葛晓光听见顾家超叫他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晓光,今个我住你那吧”顾家超追过来说。葛晓峰立刻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葛晓光看看弟弟冷冷的挤出俩字“不行”。然后转身冲追出来的袁奇说:“把他给我送回家,并且告诉顾总他今天都干嘛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拽着弟弟出了门。袁奇看看常五狠狠的说“多什么话啊你”
第四章
袁奇按葛晓光说的,把顾家超送回了家,他当然不会到顾总那告顾家超的状。顾家超对袁奇是千恩万谢。葛晓峰就没那么好命,自从哥哥把自己扔上车后就在没说过话,葛晓光把车开得飞快,这时的葛晓峰多希望自己的家住的在远些,不要这么快到。葛晓光把车停在门口,竟自开了门进家,始终都没抬头瞅弟弟一眼。葛晓峰在门口磨蹭了半天才进去。哥哥没在楼下,他站在楼梯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还没等他考虑好,他已经听到了哥哥下楼的脚步声。葛晓峰开始不自觉的往后退,直到撞到桌子才停下。葛晓光走到他跟前一句话也没说,冷冷的看着他。“哥,我。。。。”葛晓峰想说点什么,但又一时想不出。“啪”葛晓峰的脸上被哥哥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葛晓峰捂着脸诧异的看着哥哥。葛晓峰记得从自己十二岁起哥哥就再没打过他。而且就算十二岁之前哥哥也从没打过自己的脸。“哥,你。。。。”没等他反映“啪”又一下打在自己的另一边脸上。“我为什么打你”葛晓光面无表情的询问。“我,我去酒吧”葛晓峰怯怯的回答。葛晓光等了一下看他再没下文,上前一只手打掉他捂脸的手,一只手“啪啪”又是两下。葛晓峰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有些腥咸。“我为什么打你”葛晓光又问。这次葛晓峰明显听出哥哥是强忍着怒气。“我,我。。。。。”葛晓峰慌张的在想理由,怕哥哥没等他想出来就又打他。“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葛晓光狠狠的叹了口气,“葛晓峰,你学武功之前和我是怎么说的”葛晓峰脑袋嗡的一下,原来常五还告诉哥哥他上次在酒吧后巷打架的事。上次动手的时候他记得常五还告诫过他们,别在他门口惹事,想必常五也记得。“葛晓峰,我问你话呢”葛晓光劲量压着火说。“我,我说学武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为了好勇斗狠”。葛晓峰回想着三年前对哥哥的承诺。“当年出事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葛晓光继续问。葛晓峰低着头没再做声,葛晓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抬手又是狠狠的一下。
葛晓峰被打的一个踉跄栽在地上。葛晓光弯下腰三两下解下弟弟的皮带。葛晓峰心里一紧,哥哥不是要用皮带打自己吧。他想的很对,没过几秒,他的皮带就带着风抽在了他的背上。接下来疼痛就迅速在他身上的各个部位开始蔓延。葛晓峰没办法只好用双臂护着头躲闪。葛晓光一边抽一边大吼,“当初谁在我面前说以后在不打架,再也不让我担心,是谁?葛晓峰你学习好坏我逼过你吗
第2回
?你在学校闯祸我怪过你吗?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了,你还敢上酒吧和小混混打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葛晓光越说越生气,下手越来越重。
十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年轻气盛叛逆任性的时候,这时的葛晓峰听不出哥哥愤怒背后的心痛和失望,只是觉得委屈和羞辱。他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哥哥愤怒的双眼,皮带夹风抽过来眼也不眨一下,“我做错了?你凭什么这么打我?没错我是去酒吧。我是跟人打架,那又怎么样?”葛晓光停下手,红着眼盯着弟弟“你再说一遍?”葛晓峰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说就说。我为什么不能去酒吧?我为什么不能打架。你不去酒吧吗?不和别人打架吗?你砍死的人少吗?”
“啪”这一巴掌才让葛晓峰,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疼,一个踉跄又栽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耳边似是有什么在嗡嗡作响。葛晓峰还没从缓过神来,就被哥哥一把拽了起来。“葛晓峰,怎么觉得黑社会好是吧?跟我比是吧?”葛晓光突然扔掉手里皮带,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拽起葛晓峰,“来看看,看看黑社会有多好,来接着跟我比。”葛晓峰就从那一刻起恨死了自己,他恨不得挣脱哥哥,自己再赏自己两巴掌。因为他看见哥哥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的伤疤,肩头的一处深深的刀伤似乎还没痊愈,为什么之前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葛晓峰别过头在不敢看哥哥的眼睛和满身的伤痕。葛晓光狠狠的把弟弟丢在地上,咆哮道:“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转头拿起外套夺门而出。葛晓峰趴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里,放声大哭,就想小时候一样。可这次哥哥没再把他抱起来安慰。
昏暗的灯光下,葛晓光拼命的灌酒,他似乎想把所有的愤怒和伤心,都容在酒里喝下去。慢慢的似乎胸口没那么压抑,慢慢的似乎心里的疼痛,不再让自己不能呼吸。慢慢的一切都不是很清晰。慢慢的。。。。。。他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早上,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睁开眼环顾四周,这是哪?好熟悉!“你醒了”葛晓光抬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韩介家的下人张姐。再看看周围,没错是介哥家,这是韩介特意给他准备的房间,忙的时候他经常住在这里。“张姐,我怎么在这”张姐递了杯清水给他,“前天老爷带你回来的。”葛晓光接过水抿了一口,突然一激灵“什么,前天”。“是啊,你都醉了两天了”。葛晓光马上觉得乌云盖顶,连忙小心的询问“介哥呢”。“老爷,出去了,下午才会回来”张姐回答。葛晓光松了口气瘫在床上。
洗了澡,头脑也清醒很多,又想起葛晓峰的混话,就感觉自己的血开始往上涌。出了浴室换了睡衣,葛晓光任由潮湿的头发搭在脸上。找出手机,上面几个未接电话,差不多都是弟弟打来的,再看看信箱也装满了弟弟发来的信息,“哥哥,对不起”“哥,我错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在哪。。。。”“看完弟弟的信息,心里的怒气就消了大半。那天打了弟弟就跑出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拿起手机按了弟弟的电话号码,没拨出去又狠狠的把手机丢在一边。不行,这次得好好给他个教训。
“晓光,老爷回来了”外边张姐的声音传来,葛晓光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换衣服,赶紧往外走。刚出房门就看韩介从楼梯口上来。韩介看他慌慌张张的跑来,抬眼冷冷哼了一声“书房等着去”。葛晓光低头应了声是,转身奔书房走去。到了书房,葛晓光自觉的跪在墙角反省。没多会儿他就听见了熟识的脚步声,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韩介开门进来也没看他,只是低喝一句“滚过来”说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葛晓光站起身走到韩介跟前又跪下。“你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吗”韩介开口依旧是平日波澜不惊的语气。葛晓光轻轻的摇头。“你说,发现你的要是你的仇家,现在你跟哪呢?”葛晓光当然清楚要是自己的仇家。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介哥,我错了”葛晓光赶紧认错。韩介就再没开口。
葛晓光站起来到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之前常用来教训他的藤条,双手捧着跪回韩介身边。韩介接过藤条,“这东西多久没用来”葛晓光小声回答:“很久了”。韩介轻笑“难怪,原来是忘了藤条的滋味了”说着嗖的一下抽在葛晓光的手臂上,“很久没用,规矩都忘了”。葛晓光看着韩介满眼的乞求“介哥”。韩介直接用手里的藤条告诉他答案,嗖的又是一下,并且恰巧打在第一下打过的地方,疼的葛晓光一激灵。知道躲不过,只好红着脸褪下睡裤,然后跪趴在一旁的沙发上。
韩介这才站起身,跟着一下狠狠的抽在葛晓光的臀上,顿时一道血轮,葛晓光疼的身子直往前仰。韩介手里挥舞的藤条,自然不会因为他的疼痛而停止。“醉酒是大忌,你不是不知道,跟我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时时刻刻都要警惕,你倒好敢喝的给我跟烂泥是的,你的仇家少是吧。就不怕别人把你寻去剁了喂狗”韩介越说越气,打得就越狠。“介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葛晓光只是认错却不敢求饶,也不敢喊疼。韩介也不理他,依旧狠狠的抽打,直到葛晓光的臀腿每一块好地才收手。葛晓光无力的趴在沙发上,满头的冷汗,身后道道的血轮。其实韩介并没下狠手,每一下都压着力道。葛晓光这会虽然身上青紫交错,满是血轮但却没一处破皮。“起来,给我跪好了”韩介命令到。葛晓光只好忍疼支起身子。“给我跟这跪着,好好想想,下回是不是还让我抬你回来”。葛晓光颤颤巍巍的应了声“是”,伸手想提起裤子。身后却传来韩介的怒喝。“就那么呆着,谁让你动了”葛晓光只好垂下来手。
第五章
韩介出了书房就到楼下找药,然后吩咐厨房给葛晓光做些吃的。又在楼下转了一圈才回来。见葛晓光笔挺的跪着,身后的伤已经肿胀的更加厉害,颈上都是冷汗,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抖。感觉韩介走进葛晓光的身子明显一紧,韩介也不作声只是弯腰把他抱起,转头往外走。“介哥”葛晓光靠在韩介的怀里虚弱的说,“介哥,我错了,别生我气了”韩介低头看看他那一副无比可怜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嘴上却还是训斥,“要有下次,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韩介话虽说的狠,面色确是安慰之意。葛晓光从小跟着韩介早摸准了他的脾气,看他这样便知是不在生气了,面上还是装的满是害怕,“再不敢了。”
韩介把他抱回房,掏出早准备的药给他涂抹。药物一接触伤口,伤口就像裂开一般的疼痛,“疼,疼,介哥,你饶了我吧,疼”那样子就像韩介又在罚他一般。韩介知道他是看自己不生气了又开始放肆,便假怒道:“在叫,我就不管你了”葛晓光别过脑袋小声的嘀咕:“介哥,真狠!”韩介看着他撒娇的模样,不自觉的挑起嘴角。上完药葛晓光觉得身上有些清凉,不像开始那般疼,想想介哥还是没狠罚他,多半是因为自己醉了两天,韩介的怒气已经消了些,若是当时就醒了,非得皮开肉绽不可。他竟然暗自庆幸自己醉了两天。韩介看他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他在想这个,非把他弄起来再抽一顿不可。“行了,这回说说为什么吧”葛晓光看看韩介,他突然觉得介哥似乎只有对着自己,才有这般温柔关切的神情。心里突然一酸,韩介看他难过的样子,以为是身上疼的厉害,“很疼吗?”葛晓光摇摇头。这时张姐端了做好的粥进来,韩介接过来快起一勺低头吹吹然后送到葛晓光的嘴边。葛晓光突然觉得回了小的时候,那时候挨了打,介哥也是这么喂自己吃东西。粥吃完韩介让张姐把碗撤走,自己坐在葛晓光的床边,抚了抚他潮湿的头发。“晓峰,放假了吧,打算带他去哪”。韩介想找些话,让他能暂时忘记疼痛。哪像葛晓光正憋着火,“介哥,别跟我提那白眼狼”。..韩介一愣葛晓光向来最疼他这个弟弟,韩介曾想过若是葛晓光将来接了自己的位置,他这个宝贝弟弟将是他最要命的软肋。“怎么了和弟弟闹别扭了,你啊!和个孩子计较什么”韩介本来只是随口安慰,可看葛晓光略显委屈的扭过头,心里一紧猛然想起:葛晓光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跟着自己在尔虞我诈的黑帮中打滚求生,还要照顾弟弟。他很了解葛晓光的心思,虽然他自己身在黑帮可却绝不让弟弟和黑帮有所牵扯。所以他身边向来不带人,也不许帮里的兄弟到他家里去。想来也是难为他了。韩介不是个婆妈的人,看葛晓光那样并不想说,自然不会去问。
再说葛晓峰那天哥哥走后,他就后悔的要死,他知道他的话伤了哥哥的心,本想哥哥回来和他好好的道歉,谁想哥哥一走就是两天两夜,在这期间任他怎么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应。这下他可真的害了怕,哥哥不会真的不管他了吧。最后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顾家超,当顾家超告诉他也找不到他哥哥的时候,葛晓峰对着电话放声大哭,把顾家超吓了一跳,放下电话就往葛晓光家跑。葛晓峰一开门看见顾家超扑到他怀里就哭,一边哭一边说:哥哥,不要他了。顾家超从小看着他长大从没见过他这样,想问问原因,可葛晓峰只是埋头哭和重复:哥哥,不要他了。顾家超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赶紧掏出手机给葛晓光打电话,谢天谢地葛晓光终于接了电话。
葛晓光知道顾家超在自己家以后,只是淡淡的告诉他自己有事,这几天不回去,说完就挂了电话。之后他在打来,葛晓光死活不接。其实葛晓光本来是有些担心弟弟的,可一听他在,想必会照顾好弟弟,索性就在韩介这养伤,反正他也不能这么狼狈的回去。葛晓峰还以为哥哥是铁了心不要他了,一头扎进沙发里哭个没完。
葛晓光身上的伤两天就消了肿,韩介看他没什么事了,就赶他回去,他也知道韩介的用意,想想一走四天也差不多,这才回家。顾家超一看他进门就冲楼上喊:“小祖宗,你哥回来了”接着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葛晓峰飞般的跑下楼,可看见葛晓光只是愣愣的站着,也不知说什么好。葛晓光跟没事似的换了鞋,坐到沙发上,看着顾家超说:“帮里有点事”顾家超明白他这是什么也不想说,也就不问,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一脸人民大解放的样子,离开了他们家。随着他的关门声,屋里立刻沉寂了下来。这样持续了十分钟,葛晓光突然站起身准备上楼。葛晓峰上前一把拽住哥哥的衣角,“哥,对不起我错了,”葛晓光依旧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葛晓峰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双腿一弯跪在哥哥面前,“哥,我真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葛晓光还是顿了一下才开口:“你错哪了”“我不该去酒吧,不该打架,不该跟哥哥顶嘴,不该胡说八道伤哥哥的心,还有。。。。还有”葛晓峰在脑子里不断的搜索自己的罪行,生怕忘了一条。
其实这两天葛晓光的火也消的差不多了,可弟弟这么一说,又挑起了他的怒火。“你到都明白,早干嘛去了”葛晓峰埋下头,也不知该说什么,看了自己的腰上的皮带一眼,想了想三两下接下来举到哥哥面前:“哥,我错了,你打我吧”葛晓光看着他也不接只是讽刺的说“我凭什么打你啊?”葛晓峰知道哥哥还是再生气自己那天说的话。索性把皮带塞在哥哥手里:“哥,你打吧,这世上只有你有资格打我,我错了,你打吧”。“趴这上”葛晓光用皮带指指旁边的桌子。葛晓峰赶紧乖乖趴了过去,刚趴好就听哥哥又说,“裤子脱了”“啊?”葛晓峰回头诧异的看着哥哥。“没听懂,我让你把裤子脱了”葛晓峰依旧一脸疑惑的看着哥哥。“那好,我帮你”说着上前一把将弟弟的裤子褪到了膝盖。葛晓峰只觉身后一凉,赤裸肌肤一下暴露在空气中,也不敢反抗,只好把脸埋在手臂里。葛晓光高高的扬起皮带,照着弟弟白皙的臀上就是一下,疼的葛晓峰差点蹿起来,这下他才知道,哥哥那天打他根本就没用力。啪啪啪啪啪啪一下挨着一下葛晓光根本不给弟弟喘息的机会。十多下以后葛晓峰就吃不消开始求饶:“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葛晓光根本不理他,啪啪啪啪啪啪啪.又是十来下。葛晓峰真的觉得受不了了,“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呜~~~~“见弟弟哭了出来,葛晓光也有些心软。但转念一想,现在放了他也许就是害了他。只好狠下心,伸出一只手抵住弟弟的腰,一只手继续狠抽 “哥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哥,我真受不了了,哥,呜~~~~~”打了四五十下,葛晓光才停手“我告诉你,今后我也不相信,你的什么承诺,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在那之前你给我想好后果”葛晓峰早都哭喊的没了力气,哥哥一松手就从桌上划了下去,双腿跪在地上扯痛了伤口,“啊“的叫了出来,葛晓光看看弟弟已经红肿破皮的臀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上前把弟弟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上卧室走去。让弟弟趴在床上,找出药给他涂抹。药一上身,葛晓峰又疼的大叫“哥,别,别”葛晓光柔了声音安慰“忍忍,不上药不行,一下就好”葛晓峰听哥哥又像平常那样与自己讲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哥,对不起”葛晓峰一边抽泣着一边说。葛晓光看弟弟痛苦的样子,早眼泪绕着眼框转了,弟弟这句对不起,让他再也忍不住,眼泪“达达”的落在弟弟的身边。
第六章
葛晓峰迷迷糊糊的睡着后,葛晓光才离开弟弟的房间,一人站在书房的阳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他在心疼,心疼把弟弟打的太重,他在后悔,后悔这些年对弟弟的疏忽。他在自责,自责自己不会管教弟弟。他的心乱作一团,头痛欲裂。。。。。。
第二天一早葛晓峰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疼,从未有过的疼痛在自己的身上蔓延。“哥,哥,哥。。。。。。。”听到弟弟的急呼,葛晓光连忙从楼下冲了上来,“怎么了,怎么了”葛晓峰看哥哥出现在自己面前长舒了口气,又把脑袋栽回枕头上。“没事,我就。。。就是。。。”葛晓光知道他是怕自己走了不管他。“饿吗”“恩”葛晓峰拼命的点头。葛晓光看着弟弟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等葛晓峰趴在床上吃完三分外送粥,才满意的擦擦嘴,告诉哥哥暂时就这样了。葛晓光看看他,似乎没有他之前想象那样留下什么挨打后遗症。之后的几天葛晓峰就趴在床上非常安心的养伤,他知道哥哥有些后悔把他打重了,所以就借机撒娇,只要哥哥一不再眼前,就杀猪似的乱叫,“哥,哥,哥。。。。。。。”连着十几声一块叫。可葛晓光不但不生气还会马上出现在他面前,问他有什么需要。就这样葛晓峰在床上趴了一星期,哥哥天天陪在身边他忽然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当葛晓峰知道哥哥,整个暑假都能陪着自己的时候葛晓峰一蹦老高,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哥哥“葛晓光同志,我爱死你了”说完一下扑过去,葛晓光差点没让他压死,好不容易把他推开“你想弄死你哥啊?我死了谁带你玩去。”葛晓峰还在兴奋之中,“哥,你要带我去哪”葛晓光揉着陪他压疼的胳膊“你说,想去哪,哥都陪你”葛晓峰乐的差点晕过去。“葛晓光同志万岁!”
“哥,我们去新马泰吧,刚刚查过有个旅行团”
“可以”
“哥,要不我们去香港,下个星期红磡有XX的演唱会”
“也成”
“哥,我们还是去拉斯维加斯吧”
“行,恩?不行干嘛去赌钱啊”
“当然不是。。。。。。”
“不行”
“那去澳门”
“你找死是吧”
“不是。。。。。。”
“哈哈,想到了,我们去一个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国家”
“哪啊”
“江南”
“葛晓峰,你涮你哥玩那是吧,那是国家?那是一个地吗?江南大了去了,你又憋什么坏呢”葛晓光终于爆发了。“没有,没有哥,我们就去南方吧,听说南方有很多特色的好吃的,而且江南最盛产。。。。呵呵”葛晓峰一脸坏笑,“美女”葛晓光随手抓了个靠垫扔了过去“葛晓峰,你甭学好”“什么啊?我是看你快成老大难了,我是想给我自己找个嫂子,帮帮你的忙”葛晓峰还一脸委屈的说。葛晓光鼻子都气歪了,“成啊,你敢说我老大难,我看你小子真是欠收拾了”葛晓峰看哥哥要发飙,赶紧跑上楼,站在楼梯口叹了口气“哎!人为什么就是见不得别人说实话”说完钻进卧室反锁上门,就听哥哥再楼下大骂自己欠揍,葛晓峰涩涩的笑了一下轻声说,“我还听说,江南没有黑社会呢,哥哥可以轻松些!”
兴和总部的仪厅里各个堂口的堂主管事满满挤了一屋,正坐上韩介眉头深锁,面如寒冰。议厅的门突然打开,站在门口的是韩介的贴身蒋辉,虽是贴身但在这种重要会议时,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每次开这种会议,除了各个堂口的堂主管事们,就只有葛晓光可以进来。刑彪见他这个时侯来定是有要紧的事,便起身上前,蒋辉伏在刑彪耳际低语了几句,刑彪听完脸色大变,抬手示意他出去,然后赶紧转身走到韩介跟前“老大,咱海上的货也让人截了”韩介听完两眼突放怒光,刑彪此言一出底下顿时哗然。这已经第三批货被截了。
兴和失货在韩介掌政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而且这回不但失了货,就连压货的人都被人做了个干净,一个都没留。前两批货都让人截了三天,可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出了事以后韩介就吩咐,再出货都加一倍的人手。结果还是让人清了个干净。“这几批货都是哪个堂口负责的”韩介突然怒喝,但却没人回答。韩介下意识的往身后一瞟,对了,他放了葛晓光的假,怎么一下忘了。
刑彪见状赶紧接话“老大,上两批货是星字口和云字口的,今儿这批是耀堂的”底下一听又是一惊,耀堂是兴和的三大主堂之一,三大主堂可是兴和的心脏,看来这回事小不了,刀都插到耀堂来了,摆明对方是想挑了兴和。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别说国内就是整个东南亚也没哪个帮派有实力和兴和抗衡。“介哥,要不要叫晓光回来”会后等人都散尽,刑彪才开口对韩介说。韩介正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不用,他难得出去这一趟,再说应该也快回来了”。几天后又一批货被截,韩介气的摔了杯子。命蒋辉把葛晓光叫回来,可蒋辉却回说,葛晓光的手机关了机,联络不上了。又过了三天蒋辉还是没能和葛晓光联系上,派出去找的人也是没找到。韩介的火就别提多大。这天傍晚袁奇突然来见韩介说是货的事有信了。
原来一出事袁奇就通知了葛晓光,葛晓光是说马上回来,可之后竟然就没了消息,前两天蒋辉来问,他哪敢说葛晓光知道出了事却没了影,只好回答说好些日子都联系不上了。可刚才却突然接到弟弟袁哲的电话,说是和葛晓光一块找到了截货人的老窝,让他快来支援。袁奇知道他们的处境一定很危险,自己带了人去恐怕也顶不住,万一打草惊蛇反而害了他们。左思右想还是得禀明韩介。
本以为韩介肯定雷霆大怒,可没想到韩介只是思索了几秒,就吩咐招集帮里所有的精英,并且亲自带队去接应他们。谁都没想到,截了兴和货的那帮人,竟然把老巢按在了本市的一个码头旁。正当所有人都在想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袁哲却突然出现,告诉他们就是这里。
韩介细问原因,原来葛晓光一听说帮里出了事就往回赶。就在他去机场的路上车子和辆货车撞到了一起。人都没事只是货车上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下了车就骂。葛晓光一眼就看出那家伙也是道上混的。他不愿在这会儿多生事端,就下了车递了根烟给那家伙,“大哥,人都没事就得了,也都不是成心的”“滚你妈的”,那家伙一手打掉葛晓光递来的烟,一手揪这葛晓光的衣领,抬手就要打。葛晓光火也上来了,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本想一拳打掉那家伙几颗牙。结果却突然有人抓着对面那家伙的胳膊,用力一拽那家伙就松了手。“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惹事。”那人一骂,一脸横肉的家伙立刻没了脾气。也不再看葛晓光和那人就上了车。葛晓光也不愿再纠缠,瞟了那人一眼也坐回来自己车上,可他没有让人发动车,因为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刚才那人的脸,对了!他是四刀。
四刀是黑狼的手下,黑狼本来是兴和的一个堂主,后来因为些事和韩介有了冲突,拔了香头投奔了美国的大哥天豹。后来和兴和就再没了关系。葛晓光之所以对四刀记忆深刻,是因为四刀砍了他这辈子挨得第一刀,这刀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黑狼拔了香头只带了几个亲信走,其中就有四刀。四刀怎么会在这?他记得韩介和他说过,黑狼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放黑狼走是他的一大失误,将来必定成患。葛晓光看着将要消失在他视线之中的货车,突然推开车门,顺手拦了辆出租车追了上去。货车停在了一个工业废墟旁边。葛晓光老远的看见货车的集装箱门被打开,里面的却不是货,而是几十号人。葛晓光立刻想到附近有一个兴和的转货码头,难道他们是奔着这个来的。
第七章
兴和的转货码头
自从出事后帮里压货就特别小心,几个把风的小弟一见有人靠近,连忙抄了家伙上前,还没等对上话,就看远处有个人窜了出来。一声“光哥”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这人正是袁奇的弟弟袁哲。
葛晓光让袁哲开车出来,到了外边他才说遇上四刀的事。袁哲听了一惊,“今来货了”说完俩人对视一眼,就往会赶,离码头还挺远就听到了枪声,葛晓光万万想不到四刀会这么快就动手。袁哲要往里冲却被葛晓光一把拽住,“来不及了”袁哲一把挣脱他就往前跑,葛晓光上去一脚给他踹在地上,然后拉起来就往一边的深沟里托。袁哲还想挣脱,葛晓光一下来了火,连着几个耳光扇了过去“你去了,他们就不用死?你去了,就能保住货?你是不是白痴,你哥就这么教你的”
葛晓光把他拖到沟里,狠狠的摔在地上。枪声没了,之后是搬运货物的声音。袁哲的拳头早就攥出了血,一滴鲜血落在袁哲的身上,却不是他的,袁哲抬头看葛晓光的拳头也攥的紧紧的。四刀的人搬完货开车要走,葛晓光和袁哲也从后面绕到车旁准备跟上,四刀从舱里出来,手里还拖拽个人。“啊良”袁哲轻声自语。没等他们反映,四刀已经把阿良扔上车,扬尘离去。
葛晓光和袁哲跟着四刀他们兜兜转转,几天后竟回了市。当葛晓光和袁哲知道四刀他们竟然敢把老窝,安在市而且还把货运回来,气的只咬牙。
袁哲对韩介等人说了一个大概经过,当他告诉韩介,葛晓光自己已经潜进去了,说是先去做了阿良,不能让他泄露太多秘密。还没等韩介发作,袁奇就上去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你傻了,让光哥自己进去”袁哲满脸委屈“我哪拦的住啊”袁奇还要再打。却被刑彪拦住“成了,回去再说”袁奇赶紧退到一旁。
刑彪想问问韩介该怎么办,但看韩介铁青的脸也没敢开口。韩介狠狠吐了口气,“直接杀进去,一个不留”刑彪看着韩介知道他肯定还有后话。“把葛晓光给我活着弄出来”一小时以后,一切恢复平静。黑狼被拖了出来,四刀已经死在里面了。当韩介坐在车里,看着葛晓光被人架出来,身上受了伤,但看脸色就知道不重。冷冷的扔下句:“送他去医院”然后便让司机开了车。
韩介根本没有对黑狼说一句话,只是下了命令把他以兴和最残酷的刮刑收拾了,就赶到医院看葛晓光。刑彪跟在韩介身后,知道他不是迫不及待的去看他,而是迫不及待的去收拾他。
葛晓光病房门口挤满了兴和的小弟,看韩介来赶紧闪到一边让出路。病房的门开着,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正在给葛晓光处理伤口,葛晓光脸上带着笑,正和袁奇说着什么。一见刑彪和韩介进来赶紧收了笑从床上跳了下了,医生和护士让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葛晓光看看韩介一脸冰霜心里不禁打颤。“他的伤怎么样了”韩介像医生询问。“两处刀伤都没伤到筋骨,修养些日子就没大碍了”医生回答说。韩介点点头,葛晓光看韩介脸上的乌云似乎散去了一些,就慢慢的往前蹭了几步,“介哥,我没事”韩介看着他,“伤哪了”葛晓光小声回答“背上和右臂”“别处没事”韩介追问。葛晓光点点头。韩介又转向医生,“请出去等一下,一会我会叫你”医生愣愣的点点头和护士走了出去。葛晓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涌了上来。韩介又示意刑彪和袁奇出去。这俩人自然识趣。等人都出去,韩介上前又把门反锁上的时候,葛晓光汗毛都立了起来。“介,介哥,那个我,那个”韩介就盯着葛晓光支支吾吾的说,“我,介哥,这是医院”半天葛晓光也没说句整话。韩介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我知道”。葛晓光慌张的想着下面的说辞,韩介已经越走越近,“我问你,为什么不等我到了在动手”韩介淡淡的问。“我是怕啊良。。。。。”没等葛晓光说完,韩介就一巴掌甩了过去,葛晓光一下不稳倒在床上,见韩介上前扯他的腰带也不敢乱动。韩介一手抽出腰带,另一只手把他翻过来按在床上,当葛晓光感觉到韩介在扯他的裤子,心一下凉到了底。随着裤子被扯下,韩介手里的皮带也抽了下来。“啪”葛晓光就觉得臀上被刀子刮了一下,“介哥。。。”韩介并没急着下手“你还有脸叫我,敢睁着眼在我跟前说瞎话,你够有种的”跟着又是狠狠一下,“啪”葛晓光后面一吃疼,手臂自然较劲,右臂上刚处理好的伤口有一下撑开,他已经能感觉到献血在一点点染红纱布。韩介又顿了顿。“阿良能知道多少事?就算他知道什么惊天的秘密,你不知道他们一个都留不下。还有什么怕他们知道。找理由也得找个像样一点的,“啪”葛晓光后背的伤口也被这下彻底的震开了。“介哥,我错了,我是为了进去亲手干掉四刀,我知道我做错了”葛晓光开始认错。
“有脸说”“啪”
“我让你不计后果”“啪”
“我让你报仇心切”“啪”
“我让你擅自行动”“啪”
。。。。。。。
韩介骂完一句就是狠狠一下。葛晓光的臀上早已青紫交错红肿不堪,韩介看已经没下手的地方就开始往下移。“葛晓光,你当我死了是吧,敢跟我面前玩着猫腻”“啪”这下正抽在大腿根,葛晓光疼的“啊”的叫了出来。“介哥,介哥,我错了,我不敢了”。韩介也不理他“你追了那么多天,就一直没有机会通知我?是吗”“啪”这下还是抽在腿根。韩介看葛晓光不再出声,就又在那里狠狠落了一下“我问你呢?说话”“不是,不是,我只是怕四刀早认出我故意引我过去,我怕着了他的道,所以一直等到最后才敢报信的,介哥,我真知道错了”
“知道错管什么用,这是你没事,活着出来了,要是。。。。。。是不是等我给你收尸啊”葛晓光听的出韩介这句话除了愤怒还有对自己的担心,葛晓光扭过头看着韩介的眼睛:“介哥,对不起”韩介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但很快就消失了,抬起手狠狠的像
第3回
葛晓光的大腿上抽,“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十来下。“介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饶了我吧,介哥,介哥”葛晓光挨打向来是不会讨饶,这回讨饶不是他忍不了这份疼,只是他了解对于一个为自己担心而气成这样的人,讨饶也是一种弥补的方式。他现在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祈求大人的原谅。
“彪哥,那个。。。。里面”袁奇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已经是心惊胆战,“彪哥,要不您进去劝劝。。。。。。”袁奇小心翼翼的问刑彪。刑彪到一脸无所谓,抬手扔掉手里的烟,靠在病房的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笑笑“儿子出去打架受了伤,老子又急又气,看着没了大事,修理一顿让长长记性”袁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边上的小弟,聪明的听出,刑彪的话是说,韩介这也是疼葛晓光。不聪明的就一头雾水。里边半天没了声,许久韩介才打开门,除了刑彪其余的人都往后退了两步,刑彪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介:“修理完了”韩介吸了口气看看他“让医生进来吧”。那名医生和护士一直按韩介的话在门口等着,听着让进去,赶紧上前。刑彪和袁奇跟着也进了病房,就见葛晓光趴在病床上,下身盖着被子,上衣后面和右臂的袖子上有些伤口印出的血迹。医生和护士上前给他处理伤口。
葛晓光头栽在枕头上,脸上颈上都是汗迹。袁奇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没事吧”葛晓光轻轻摇头。袁奇觉得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竟是葛晓光的腰带。袁奇偷瞄了一眼韩介,伸手拉开一旁的抽屉,把腰带扔了进去。医生和护士重新给葛晓光处理好伤口,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韩介似乎是再问:用不用我们到门口在等会儿。刑彪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等医生和护士都出去后,韩介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看袁奇,“你去跟大夫拿点伤药回来”袁奇赶紧应了跟去。
第八章
葛晓光为帮里立了大功,端了黑狼的窝,亲手干掉了四刀,并且光荣负伤,然后不但没得到奖励,反而被韩介在医院里狠揍了一顿的事一时在帮里传开。褒贬不一说什么的都有,但总而言之就是——葛晓光在老大眼里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一个星期以后葛晓光出院,像往常一样到韩介那继续养伤,弟弟早拜托顾家超照顾。其实葛晓光的刀伤已经没有大碍,但韩介还是坚持让他在休息一周。
这天葛晓光闲来无事一个人趴在床上看电视,见张姐又端了牛奶进来赶紧闭上眼装睡,张姐看他的样子撇撇嘴角含了笑说“装吧,待会老爷回来我在端来”葛晓光一听赶紧睁眼,嘿嘿的讨笑,“张姐,早上刚喝过,会撑死的”张姐板起脸“胡说,那听说过多喝杯牛奶撑死的,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的你喝了吗?牛奶浇花是会留下味道的”“奥,看来下回不能倒花里”葛晓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张姐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啊!老爷在怎么不敢?”“张姐,别老拿介哥吓唬我,我喝不就得了”葛晓光接过杯子放在嘴边还没喝就听外面有人敲门。“一定是啊芳去买菜又没带钥匙”葛晓光见张姐出了屋。赶紧把杯子放下,
心想逃过一劫。关了电视突然觉得有了睡意。便拉了被子闭上眼。朦胧中似乎有谁在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后面一凉裤子竟然被人拽了下来。葛晓光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然是韩介。韩介看他紧张的样子不免想笑:“吵醒你了”葛晓光木讷的摇了摇头。“还疼吗”韩介柔声问,葛晓光这才反应过来韩介是在看他身上的伤。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看自己下身暴露在空气里,脸一下红到耳根。韩介看他的窘样,笑笑帮他提上了裤子。然后又掀开上衣,见后背的刀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就没再检查右臂的伤势。韩介帮葛晓光把衣服抻好,转身坐在床边。
葛晓光等了半天也没见韩介在开口,抬起头看去,见韩介正盯着床头的牛奶。葛晓光暗叫不妙。“那个,。。。。太热,还没来的及。。。。。”韩介转头看看他似乎在说“接着编”葛晓光只好爬过去拿起杯子刚要喝,韩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疼的他差点把一杯子的奶都倒床上。“凉了”韩介简单的告诉他打他的理由。葛晓光“奥”了一声又把杯子放回了床头。
葛晓光伤养的差不多就回来了家,他实在惦记弟弟,袁奇告诉他出事以后,葛晓光着急回来,就把弟弟一个人留在了杭州。虽说后来他通知了顾家超,也确定葛晓峰安全的回到了市。但心里也挺不舒服,觉得委屈了弟弟。回到家打开门,楼下一片漆黑,只有楼上葛晓峰的房间有亮光。“这小子,还挺节省”葛晓光轻声嘟嚷了一句。“家超哥,你回来啦!这么快啊!等我会就来!”楼上传来葛晓峰的声音。葛晓光一听知道弟弟以为是顾家超,所以故意没作声,低头换了鞋走到沙发边,把刚刚特意去给弟弟买的吃的放在茶几上。听着楼上又传出弟弟的声音,转身坐在沙发上想着弟弟发现自己后的惊喜。“家超哥,你说我哥不会这么快回来吧?要让他知道我死定了”。说着葛晓峰拖着个旅行箱走了出来,“好了我们走吧。怎么不开灯啊”。说着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好了,我们。。。。。。。”当葛晓峰看见哥哥的脸时差点没从楼梯上栽下来,“哥,你怎么回来了”葛晓光挑挑嘴角“很抱歉,没提前通知你”。说完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下来。葛晓峰觉得脚上跟注了铅似的,一下一下往下挪。葛晓光一直挑着嘴角看着他,任他磨蹭。“哥,那个,我那个,就是,我。。。”看着弟弟语无伦次的说着。葛晓光也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没事慢慢说,想好了说,不说也行”葛晓峰见哥哥这样心里直发毛。“哥,就是家超哥。。。要带我出去玩,其实也没什么”葛晓峰定了定神说。葛晓光轻轻叹了口气,“干嘛给自己加条说谎的罪”。脸上还一副惋惜的样子。葛晓峰似乎是没太听清哥哥说什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葛晓光见他一副茫然样,又笑笑“今我弟弟这妆画得不错啊,唱的哪出啊”。葛晓峰这才想起来脸上伤,“哥,那个摔。。。”看着哥哥凌厉的目光,他是实在没勇气往下说,咬咬牙反正也这样了,干脆都招了得了。“今天我和杨杨他们去上次你带我们去的俱乐部溜冰,回来的时候看见几个痞子在跟我们学校的低年级的学生要钱,然后我们去阻止,然后就打了起来,然后把警察招来了,然后让家长去领人,然后我找了家超哥,然后家超哥要我去他那住些日子,刚才他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一会再来接我,然后就走了,然后。。。。。。就没了”
葛晓峰说完长出了口气,看看哥哥“哥,我错了”葛晓光依旧平淡的看着弟弟“错哪了”葛晓光磕磕巴巴的回答“我不该,不该打架”葛晓光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说着葛晓光正了正身子看向弟弟“那该怎么办啊”。葛晓峰退了一步,不自觉的把手挡在身后,上次被哥哥用皮带修理的那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在那之前他真不知道,皮带抽在身上是那么疼。“哥,我。。。别。。。”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用你的还是我的”葛晓光说话的语气就像在问弟弟晚上吃什么好。葛晓峰看见哥哥的手已经在摸索自己的腰带。想也是跑不了了,干脆痛快点早死早超生。葛晓峰利落的解下自己的腰带递给哥哥,然后走向上次挨打趴着的桌子。“回来”葛晓光叫住他,然后指指茶几前面一点的地方“站这,手扶着茶几”茶几要比桌子矮很多,站在葛晓光指的位置扶着茶几,就跟鞠一个度的躬差不多,臀翘的很高,看起来非常受罪。葛晓峰知道没有选择只好照办,刚要俯下身。“裤子”葛晓峰为难的回头看看哥哥“能不能。。。。。”“不能”葛晓光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葛晓峰手在裤腰上磨蹭半天。“别让我动手”听见哥哥冷冷的声音,葛晓峰知道逃不过去了,一闭眼把裤子褪到了膝盖,然后伏下身等待疼痛的到来。葛晓光并没急着动手,“挨打之前我得和你说清楚理由,你脸上挂彩的理由我勉强接受,本来也可以不追究你打架,可你竟敢说谎企图蒙混过关,我不修理你就太对不起你,你说是吧”葛晓峰当然不会做声。葛晓光接着说“这样吧,你刚才那句谎话一共个字,一个字下,一共一百八,你没意见吧”“啊?”葛晓峰差点跳起来,一百八十下还不要了他的命,“哥,不要,你饶了我吧”葛晓光听完这话扬起手就是一下。葛晓峰没有准备“啊”的叫出来。“两百”葛晓光从新给他定了数额。
葛晓峰哪敢再讨价,只好低着头表示同意。“数着点,打多了我可不管”葛晓光伏在弟弟耳边说。“啪”“一”“啪”“二”“啪”“三”。。。。。。。没到十下葛晓峰就开始喊,“哥,疼,疼,。。”葛晓光停下手,“多少了”“啊?”葛晓峰刚才一喊疼,把数忘了。“忘了”“那从新来”葛晓光又扬起了皮带。葛晓峰只好又从一开始数。这回也不敢喊了,怕一张嘴把数又忘了,又是十几下。葛晓峰的腿开始打颤,又坚持了十来下,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哥,我真撑不住了,就这样吧行吗”葛晓峰拔腿往后挪挪,胳膊架在茶几上,让臀部翘起来。葛晓光也没在难为他让他站起来,抬起手继续挥舞皮带,又抽了几才下低头问“多少了”葛晓峰激灵一下,因为他又忘了。这下他可委屈上来,趴在茶几上就哭。哭了半天见哥哥再没动手,不带他回头看哥哥已经把他抱在怀里。葛晓光看弟弟一脸的泪痕,心里不免发酸。葛晓峰看看哥哥一便抽屉着一边说 “够数了吗”葛晓光一听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傻孩子还琢磨那数呢。
葛晓光给弟弟上完药并没急着离开,而是侧身躺在弟弟旁边“恨哥吗”本来葛晓峰挨了一顿打,又被逼着上药,哭的西了哗啦的,折腾的一点力气也没了。葛晓光突然这么一问,他跟充了电似的扬起脑袋。“哥,没有,真没有我发誓。。。。。。”“干嘛,那么紧张”葛晓光摸摸弟弟的头发,“为什么不恨哥,哥打你打的那么狠”葛晓峰突然低下头,眼泪溢出落在枕边。“哥,我知道你没下狠手,我知道你疼我”葛晓光一愣显然他没想到弟弟会给他这样的回答。“哥,我知道你怕我学坏,你怕我出事,我真知道,可有时候我真是压不住我这脾气,我也不想打架,哥今儿打我,本来我委屈,可当你说为撒谎打我,我就不委屈了,我知道我不该撒谎,不该骗你。所以哥打死我也不冤。”葛晓峰把话说的狠狠的,就跟挨打的不是他是的。
葛晓光心里跟被什么揪住似的堵得难受。“哥,其实我也不是没怪过你,你把我一人扔在杭州,你知道我多郁闷呢!可刚才我看见茶几上放的袋子,里面都是我爱吃的,就知道你本来是回来哄我的,不管因为什么你又把我打了,心里肯定不好受,是吧?”葛晓峰说这些话似乎是对哥哥说的,又好像是喃喃自语。葛晓光早已泪光泛滥,他不再掩饰,任泪水淌下来,拦过弟弟的肩膀轻轻说了句:“哥这辈子幸好有你”
第九章
借着这回这回截货的事,韩介把兴和内部好好的整顿了一番,凡是失了货的堂口都受了罚,对这回葛晓光立功却只字没提。韩介向来到赏罚分明,这回这么处理连刑彪都心里纳闷。他心里知道,韩介上回在医院打葛晓光,完全是因为自己心疼他,后怕他出事。但这并不能否了他立的功。得了个机会,四下没人,刑彪正想怎么开口,却被韩介抢了先,“知道你想说什么”刑彪撇了他一眼“那还不说”韩介习惯的挑挑嘴角,“啊山最近怎样”刑彪一愣但马上反映过来,“介哥,觉得是时候了”韩介笑笑点点头。刑彪一脸不解“为什么”。韩介收了笑,“一眼能认出四刀,够警觉,挡着袁哲没冲进去,够冷静,跟着一直回了市才报信,够稳重。还有能潜进去做了四刀,够厉害”说道最后韩介又露出笑意,“四刀的身手你我都见过,况且在黑狼的眼皮底下,干掉他可是容易的事?”韩介自顾地说着。刑彪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看着韩介“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夸过谁”韩介不以为然继续说,“知道我喜欢这孩子,哪点吗?心好!我打他的时候,他跟我说想亲手弄死四刀,我当时在气头上,以为他是见四刀弄死那么多弟兄,所以迫不及待报仇,可冷静下来细想,动手的不只是四刀一个,为什么非要做了他?其实还不是当年的事,四刀给他流下了第一道疤,他心里一直有这事,他要亲手干掉四刀,是为了抹去那一笔。他之所以不说出来,想必是怕我难受,因为那刀是为我挨得。”
邢彪跟了韩介这么多年,这是头回见他把心里想的毫无保留讲出来。“那介哥的意思是叫啊山回来?”韩介并没回答只是继续自顾地说着:“心好,最大得优点,致命的弱点,这点也许只有啊山可以教他”。韩介口中得阿山是前任帮主廖明得小儿子廖山,当年廖明有意退位时,帮里本来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廖山接位,当时廖山只有十五岁但却又异于常人得胸襟,他自知自己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便拒绝韩介的辅佐反而推举他上位,韩介上位后阿山一直帮他巩固势力,直到韩介把位置坐稳。兴合设有三大主堂,耀堂,锐堂,戒堂。廖山便是现在得戒堂的堂主。帮中得一般运作他都不过问,只是负责帮中内部得管理。
邢彪会了韩介得意掏出电话,但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阿山去了外地,处理上次失货的事呢”韩介点点头又靠回沙发上,似乎是说不急于一时。
这天葛晓光正跟袁奇商量一些琐事。突然接到蒋辉得电话,说是韩介叫他过去,也没讲是什么事。到了见蒋辉站在门外,平时如果不是开什么重要得会议,蒋辉一定在韩介左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谁在?”葛晓光低声问蒋辉。“刑堂主和廖堂主”蒋辉回答。“廖堂主,哪个廖堂主”葛晓光追问。“戒堂”蒋辉简单的回答。葛晓光心里一紧,戒堂堂主廖山,那个让兴合上下都望之胆寒的人。进了门见韩介正坐,邢彪和廖山坐在右面得沙发上。葛晓光上前问好,韩介示意他坐下。“手里还有什么事?”韩介问葛晓光。“有几批货要接,”葛晓光恭敬得回答。韩介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把手里得事交给袁奇,从明天开始去阿山那”葛晓光一听心里一哆嗦,让他去戒堂,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没有啊!况且做错什么事也都是韩介亲自教训,从没让他进过戒堂。今天是怎么了?葛晓光慢慢站起身小心得问“介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嘛?”
韩介没有回答,邢彪却站了起来,“就做错了事才能去你山哥那么,”说着邢彪走到他身边按他坐下,“你山哥最近那最近人手紧,叫你过去帮帮手,你瞎想什么”。葛晓光点点头冲韩介应了声是,有转头对廖山说:“山哥,用的到晓光尽管吩咐”廖山只是对他点头示意。葛晓光心里清楚得很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廖山要是真的缺人手也绝不会到韩介这里来要,更何况要的还是他,戒堂有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一下心中充满疑惑。
葛晓光回去之后将事情告诉了袁奇,并照韩介吩咐的把手里的事暂时都交给他。“老大,没说别的”袁奇也满是疑虑。葛晓光摇摇头,他跟了韩介这么久还是头回这么摸不着头脑的事。
第二天一早,葛晓光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前往戒堂。在这之前葛晓光只来过戒堂两次,一次是韩介有重要的事要和廖山商量,便派葛晓光亲自来接,到过戒堂,另一次是黑狼拔香头的时候,他随韩介到戒堂,亲眼看见,受完家法后的黑狼,满身鲜血让人从里面拖出来。葛晓光没有观看堂主拔香头受刑的资格,所以没亲眼见过戒堂行刑。那次随韩介从戒堂回来,韩介见他一路都不做声,便问他是不是被黑狼受刑后的样子吓到了。葛晓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恐惧冲着韩介连连点头。
当时韩介只是笑笑,逗他说以后要是不听话,也送他到戒堂,交给廖山收拾。虽然葛晓光也知道韩介是吓唬他,但从那以后他对戒堂,对廖山心里莫名的添了一丝畏惧。如今虽说不是受罚来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廖山见葛晓光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映,只是招呼他坐下命人倒茶来。客套了几句,廖山开始切入正题,“晓光,在这戒堂不比别的地方,什么事都要照规矩办,不得有半点差错”葛晓光恭敬的答“是”。廖山点点头继续说道,“现下没外人我便直说,老大疼你帮里上下皆知,你虽说没个管事,堂主的名分,但在帮中地位也不亚于他们” 葛晓光连说不敢。廖山只是自顾地说着也不与他客套,“但现在既然你到了戒堂,你就是我的人,在一天是一天,是一天你就得听我管一天。我不会勉强任何人,现在你若是想走,绝对没问题,但若是留下。。。。。”葛晓光连忙站起身“山哥,哪的话,晓光有机会在山哥手下办事,那是晓光的荣幸”廖山淡淡的一笑,“你可想好了”葛晓光郑重的回答“自然”“那好,阿飞,你先带晓光私下转转”廖山转身对一旁的一个手下说。
葛晓光之前见过阿飞,阿飞和袁哲的关系不错,袁哲常带他到袁奇那去,葛晓光碰上过几回。“光哥,今老大一早说有人要来,真没想到是你”阿飞出了厅门才对葛晓光说。葛晓光礼貌的笑笑“最近怎样?阿飞。。。。。”两人边走边含嘘。在戒堂转了一会,葛晓光大概了解了戒堂的环境。随着阿飞往回走,经过一间屋子前,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怒喝声:“你们都长脑子没有?这都记不住”葛晓光转头去看,屋子的门开着,里面有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规矩的站成一排,垂着手正听着站在他们对面的男人训斥,“你,出来,把刚才的在重复一遍”被男人叫到的孩子往前迈了一步“各个。。各个堂口。。。都。。都有。。。。。。”这孩子磕磕巴巴的回答,显然激怒了男人,抬起一脚踹在那孩子的腿弯,“你他妈磕巴什么,这点胆子都没有,还他妈想进戒堂,跪好了”那孩子被他踹在地上,听他呵斥连忙跪的笔直。男人回身拿起一旁的藤条。走到他跟前扬起藤条。
那孩子的身子开始微微打颤。藤条狠狠的落了下来,那孩子身后一疼跪立不住,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撑在地上。藤条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下来,反而夹杂着男人的怒骂狠狠的落在了他身上,那孩子没有发出认错和求饶的声音,甚至没有发出呻吟声。葛晓光可以看出,不是他不想出声,而是不敢。
阿飞见葛晓光盯着里面不动,便上前说道“这是阿昌在调教新人”他的话引得阿昌抬头,一见他们站在门口眉头立马皱的更紧,回身冲一旁的另一个孩子“去,把门关上”那孩子刚要动,阿飞上前一步拉住门“不用,我帮你关”说着带上了门。“阿昌就这德行,教训起人六亲不认”阿飞向葛晓光解释道。葛晓光点点头,示意明白。随着阿飞继续往前走。
第十章
葛晓光再回来见廖山时,廖山没在让他座,他心里清楚这是表明他从着刻起便是戒堂的人了。“阿飞,你刚到戒堂的时候做什么”廖山随口问阿飞。阿飞上前回答“学规矩”。廖山抬手摸摸下巴,“那时教规矩的还是权叔吧”阿飞点头称是。廖山看向葛晓光“现在教规矩的是阿昌,他是没资格带你的,看来只好我亲自来了”。葛晓光一愣心想:我也要学规矩吗?跟了介哥这么久帮里的规矩都很清楚,除了上回得罪老鬼,介哥可是从没说过自己没规矩。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还是表示会用心学习。廖山拿起桌上的一本小册子递给葛晓光“先把帮规好好看看”说完带着阿飞便走了出去。
葛晓光只好坐下翻开帮规仔细看了一遍,内容和他平日了解的差不多,只是上面多了些具体的奖惩制度。看完帮规好一会廖山也没回来,葛晓光开始走起神,心想:韩介这次让他来戒堂到底有什么用意,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让介哥失望不愿在和自己费神,所以找了借口,把自己送到戒堂来。可若是这样就算自己没发觉,刑彪也绝对会提醒他,不会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是不是该找刑彪问问,可这个口怎么开。。。。。。。
葛晓光想的实在太入神,就连廖山回来都不知道。直到阿飞低声的叫他“光哥”葛晓光这才回过神,连忙站起身,“山哥,对不起,刚才我。。。。。”葛晓光一脸尴尬。廖山似乎并不在意,“看完了”葛晓光点头答“是”。“那好,跟我说说何为内八项”葛晓光被廖山文的一愣。廖山见他不回答,眉头便皱了起来。“你有用心看吗?”“我。。。”葛晓光一时语塞。“老大曾跟我说过,你无论是看什么,三遍之内就可之字不落的记下,是吗?”廖山一脸的厉色。葛晓光没回答只是惭愧的垂下头。廖山提高了语调“不知是老大的话不实,还是我的话没老大的话好使”葛晓光慢慢抬起头,“山哥,我错了”
廖山冷哼一声,“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我看不仅阿昌没资格带你,我恐怕也是不够分量吧”。“山哥,是我的不是,我知道错了”说着葛晓光屈膝跪在了地上。阿飞吓了一跳,觉得以葛晓光的身份似乎不必如此。廖山眼中似乎也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转过头打开桌上的手提电脑,再不理他。葛晓光在厅里垂首跪得笔直。他虽不明白韩介这样的安排是何用意,但既然介哥让来,廖山收下他,自己竟然答应留下,就不会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屋子里立刻静了下来,只有廖山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突然廖山停了下来,冲跪着的葛晓光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任何人,你若心里不服大可站起就走,不必违心的在这受罪”葛晓光抬起头凝视着廖山的眼睛,“山哥说过,我进了戒堂就是您的人,在一天是一天,是一天就得听您管一天,既然当时我选择留下,我就选择当您的人,服您的管,今个是我的不是,我认打认罚,心服口服”。
廖山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挪动鼠标在屏幕上“邮件发送”上面点了一下。收件人是韩介,内容是:孩子不错,替哥教了。没人知道,韩介接到邮件后的安慰和欣喜,他没想到廖山这么快,就应了让葛晓光接位的事。韩介虽说是老大,但在接位这件事上,他还是希望得到廖山的同意和支持。他让廖山亲自调教葛晓光,一个是要让葛晓光得到他的认可,另外也是让人记得兴和永远有廖山的心血。随着屏幕上小信封的飞走,葛晓光的人生也就随之改变。而他自己并不知道,从那刻起他就真的成为了“兴和”的未来接班人。廖山发完邮件,就让葛晓光起来了,也没再难为。然后又递给他一本小册子“戒堂堂规”这回当然不必他多说,葛晓光也知道该怎么办。葛晓光站到一旁打开刚要看,外面突然进来个人。“山哥,成堂主和孟堂主来了,脸色似乎都不大好”廖山微微一点头,说让他们去大厅等。然后又示意阿飞和葛晓光跟自己过去。
葛晓光随廖山来到外厅,两位堂主已经落座见他廖山进来,又站起身来。廖山开口“两位堂主请坐”。俩人坐下,才看见站在廖山身后的葛晓光。葛晓光见两人的目光对象自己,连忙问好“孟哥,成哥”俩人点头示意。随之葛晓光转到廖山身后垂首站下。那两位堂主一阵不解,以葛晓光的身份,除了开堂或大会,向来都是和他们平起平座,甚至在他们之上,因为很多不太正式的场合,葛晓光都是坐在韩介身边,那可是他们这些小堂口的堂主,望之不及的。廖山自然看出他们的疑惑,但却装作不知。“两位今天是为何事到戒堂”廖山问的十分平淡,因为这在戒堂十分平常,他向来觉得戒堂不是客套聊天的地方。
两位堂主倒是有了顾虑,都知道葛晓光是韩介身前的人,虽说事闹到了戒堂,恐怕对外也瞒不住,但若是自己失了态,让葛晓光把话带到韩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姓孟的堂主先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底下的两个兄弟出了点矛盾,闹了点不愉快,我和宋成这沟通的不好,想找山哥给评评”他话虽说的清淡,但大伙心里都清楚,小事不会闹到戒堂,小事不会让他对宋成直呼其名。宋成勉强挤出一点笑,“是啊,就是我手下的一个兄弟不小心得罪了,孟哥的一个弟兄,为个女人俩人掐起来了,后来事啊,弄的大持了点,两边牵扯进来不少人,毁了我的一个酒吧,和孟哥的一个赌场”廖山见他们这样说话不免心里来气,心想你们到鬼,都显的挺大度,那到我这来干嘛?“那二位是什么意思,明白的说了,戒堂会给两位个说法”。“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底下不懂事,我到是。。。。。”姓孟的还在假装大度,并且把目光投向了葛晓光,葛晓光本来不想多话,可见和他眼神相对,又不好装没看见。“孟哥,既然这么说,想也是没什么吧,成哥和孟哥都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为这点事伤了和气吧,大家都是兴和的人何必那么计较”姓孟的附和的点着头。宋成见式也干笑两声“就是啊,都是底下的不懂事,孟哥你别计较”“阿成,哪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才是”这俩人到开始客套起来。 “那二位还事吗?”廖山不冷不热的说。那两位堂主尴尬的又和廖山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等这俩人出去,厅里的气氛突然大变。葛晓光后悔自己多话,怕是又惹了廖山不痛快。偷眼看去,廖山的脸色果然难看的很“随我进来”
廖山将葛晓光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阿飞跟到书房门外,给了葛晓光一个“保重”的眼神。葛晓光会意的点点头。“把门关上”廖山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葛晓光关好门往前走了几步“山哥,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多话”廖山转头看着他。“堂规,没来的及看吧,看来我得用另一种方式让你记住了。过来”葛晓光依着话走到廖山跟前,“老大平时是怎么教训你的”葛晓光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径自走到沙发旁跪了下去。廖山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块木板,大约三指宽,一指厚左右。
葛晓光见他走进自觉的上身伏在沙发上。廖山拿木板抵着葛晓光的腰带微微用力,“怎么这规矩变了”葛晓光立刻涨红了脸,他怎么好在廖山面前脱裤子,指的咬着嘴唇不说话。廖山见他没反应,扬起板子就是一下,葛晓光身后猛地吃疼,身子一震双手紧紧的抓着沙发。虽然这下还隔着裤子可已经让葛晓光明白什么叫痛彻入骨。接着廖山用相同的力度,在葛晓光臀部的同一位置连续打了九下。葛晓光的身子跟着板子落下来的力度颤抖,但嘴里没发出一点声音。廖山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说错哪了”葛晓光嘘嘘的回答。“我不该多话”廖山听完又走了回来,抬起手又是十下。葛晓光疼的已经把脸贴在了沙发上,额头以渗出冷汗。廖山再次往后退了一步。“多话?告诉你,戒堂不是街道办事处,我们也不是给张家李家挑架的居委会大妈,戒堂要做的就是赏和罚。”
葛晓光把头埋在沙发里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廖山见状“怎么不服”葛晓光突然缓缓的支起身子,看向廖山“为什么?为什么能化解的一定
第4回
要闹到“罚”才行?我知道没经过山哥的允许我乱讲话是我不对,山哥罚我,我服。可调节帮内的矛盾又有什么不对”葛晓光就是这样的性子,错了怎么受罚没怨,觉得没错打死不认。廖山气的脸都变了色。“你以为我打你是因为你化解了他们的矛盾抢了我的风头是吗”葛晓光本来没这份意思,但现下也憋着气。干脆扭过头,一副没错就这意思的架势。廖山自然是大怒,冲过去一手压下葛晓光的身子,另一只手扬起板子又是几下。葛晓光强忍着疼痛,等廖山停手又撑起身子。
十一章
廖山举着板子指着葛晓光“你这混账东西,你以为就平你那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他们之间的事。都闹到戒堂必定是伤了他们的筋骨,依你看那两位真是和气大度的人,在我这讨不到说法,出了门就不会想别的辙。接下来两个堂口就是无休止的争斗。你以为是做了好事,免了一些人的罚,可你想过没有,现下这两位老大的气出哪去,那些人能好过的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罪。”葛晓光真是没想到这层,看着廖山气的铁青的脸,不禁心中暗暗后悔。“山哥,我。。。。。”葛晓光想说点什么,却被廖山打断了。“给我滚出去。”说完仍下板子做到书桌后面的转椅上。葛晓光愣了一下,撑起身子站起来,忍着疼捡起板子,走到廖山跟前,再次跪下双手端着板子。“山哥,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廖山别过脸不去看他。“山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葛晓光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廖山长出了口气转向他。见他咬着嘴唇满眼的泪光,身子微微的打颤,气也消了些。心里倒是暗自想到:必定是个孩子。
廖山还是让他举了一会才接过板子,然后指指书桌“趴上面”葛晓光赶紧咬着牙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想了一下,低头解了腰带,退下裤子趴在桌子上。廖山看他脸上泛起的红晕不禁暗笑。廖山绕到他身后,见他臀部已经高高的肿起,虽然没破皮但伤痕已经变得黑紫。这倒没能让廖山觉得心软,戒堂之上什么样的伤没见过。“二十下,自己数”随着话廖山的第一板子已经打了下来,力度虽然比之前轻了些但打在伤口上还是让葛晓光冒出一身的冷汗“一~~~~”葛晓光的声音已经颤的打几道弯了。撑着桌子的手骨节早已变得惨白。但他依旧忍耐不求饶,因为他没脸求饶。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该打过。整整二十下不多不少。廖山收了手,葛晓光顺着桌子划了了下来,跪在地上,努力的撑起身子跪直。缓了口气颤声说“谢谢,山哥”廖山听的出这不是戒堂上的谢罚的话。一点不违心,满是真诚!
葛晓光是个明白人,知道廖山是在教他,否则何必费那力气修理他,又何必把事情的厉害都分析给他听。所以是真心感激的对廖山说谢谢!人非草木廖山的内心又怎会没有触动,但他还是冷漠的转身走了出去。见阿飞还在门口,便低声的吩咐了几句,然后向厅门走去。阿飞进来的时候,葛晓光已经提起裤子,正在费力挤着腰带。“光哥,没是吧”阿飞也知道自己这句好问的很多余,葛晓光脸色惨白,满脸满颈的冷汗,能没事吗?但葛晓光还是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阿飞小心的扶起葛晓光,把他的右臂架在自己肩上“山哥,说让我送你回去”葛晓光咬着牙点点头,然后被阿飞架着往外走。厅外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葛晓光一脸狼狈的被架出来,都是一脸诧异。阿飞把葛晓光扶上车后座,关上门绕到前面坐到驾驶座上,“光哥,去哪”葛晓光斜靠在后座上,身后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狠狠的咬着牙。阿飞这一问他又不得不开口,张开嘴又一时想不到说哪里,“去袁奇那吧”葛晓光暗暗苦笑,现在也只有去袁奇那,每次受了伤或挨了罚,他不愿让弟弟知道,所以向来是在韩介家养伤,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过去。他甚至在想今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去韩介那。
到了袁奇家门口。阿飞按了几下车喇叭,没多久袁哲就从里面窜了出来“你怎么来了,你老大真么早就。。。。。哎?光哥。。。。”见阿飞开车门费力的把葛晓光扶下来,袁哲都有点傻,愣愣的看着也不知道上前帮忙。“你嘛呢?还不过来”阿飞对愣着眨眼的袁哲喊。袁哲这才回过神,一边帮忙扶葛晓光一面冲里面喊“哥,哥。,你快来啊,哥,快出来。。。。。”葛晓光无奈的把脑袋往阿飞那边挪挪以免被这小子的大嗓门震聋了。
袁奇出来看见葛晓光这样,心里便猜到了个大概。把葛晓光扶到自己的卧室,然后打发弟弟和阿飞出去。袁奇找出伤药,让葛晓光趴在自己床上,准备给他上药。葛晓光在他面前也不避讳,毕竟自从袁奇跟了他,就一直承担着上药这一重任。
上完药袁奇找出自己干净的衣物让他换上,然后又帮他到了杯水放在床头。见葛晓光慢慢闭上了眼睛,便轻声关了门离开。袁奇自始至终都没问过什么,他知道如果葛晓光想说,不必他问,葛晓光也会告诉他,相反要是不想说,怎么问也没用。阿飞还等在外面。见袁奇出来忙上前问道“光哥,不要紧吧”袁奇点点头示意没大碍,随后问道“是山哥教训的?”。阿飞点点头,和袁奇讲了一下大概经过。说完便起身告辞,临走还说廖山吩咐,让葛晓光明天休息一天。“靠,休息一天?我看光哥的伤没半个月也好不了,就让歇一天,靠。。。。”袁哲送走阿飞回来,一边往回走一边嘟囔。袁奇冷眼看着他“你以为是你,挨几下打就赖在床上不起来”袁哲低头没好气的嘀咕一句“哪有”。袁奇也懒得理他,他现在的心里也乱的厉害,他心里也一直在琢磨韩介安排葛晓光去戒堂的用意。
葛晓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外面很乱,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大脑才清醒些。就听外面传来袁奇的声音“袁哲,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要再让我知道,你跟那些飞车党有来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哪有”
“没有?刚才你给谁打电话呢,把你哥我当傻子是吧”
“靠,你怎么偷听人讲话,什么素质啊?”
“什么素质?你跟谁说话呢?你在说一遍?”
“干嘛?偷听人讲电话还有理啦”
“成啊,今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素质,你过来”
“你也拿我当傻子那吧?过去就没命了”
“我让你贫。。。。。。”之后传来的自然是,屋里东西被踢倒的声音,袁奇的怒吼声和袁哲的鬼叫声。
“哎!”葛晓光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我家晓峰,还是让人省心的呢”自语了一句。艰难的爬起来打开门。他当然要出来阻止一下接下来要发生的惨剧。
惨剧一:袁奇一直没追到袁哲,然后被袁哲活活气死。
惨剧二:袁哲被袁奇逮到,然后被袁奇活活打死。
葛晓光扶着墙艰难的蹭到客厅,袁奇正一手揪着袁哲的头发把他往前拖,眼睛还不停的四下寻摸,看样应该是在找顺手的家伙修理袁哲。很显然惨剧二就要发生。袁奇没寻到趁手的家伙,到是寻到葛晓光一脸无奈的正看着他们哥俩。“怎么吵醒你了?”袁奇一脸抱歉。袁哲感觉哥哥手一松劲,赶紧挣脱跑到葛晓光身后“光哥,救命”葛晓光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看袁哲,“你是故意叫那么大声的吧”!袁哲则做出一脸: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表情。葛晓光哼一声心想:这小子肯定在想我怎么伤的这么是时候。
袁奇上前扶过葛晓光“甭搭理他,今我跟他没完”说完还狠狠的瞪了袁哲一眼。葛晓光被袁奇扶到沙发边斜靠在上边,找了个不算太难受的姿势后才开口“我都听见了,不是我说你袁奇,这就是你的不对”“什么”袁奇差点跳起来“你知道他干嘛了吗”葛晓光笑笑“不就是想去飙车嘛”袁奇气的脸都变了色,刚要开口又被葛晓光挡住“不是还没去吗”“就是,就是,想想也不行?”袁哲扎到葛晓光旁边,还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葛晓光撇撇嘴角“想是没罪的,要是这样就修理他一顿,那就太过分了”说着回头看看袁哲。袁哲正用力的点头:真理,真理!袁奇的脸都快绿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葛晓光继续不紧不慢的说“但是如果去了那就不同了,那时你可以修理的他这辈子都不敢摸车,或者你现在去查查,他之前有没有背着你去过,要是有,呵呵,那你就不必客气了”袁哲听完立马往后挪了挪,让自己和葛晓光也保持一定距离。袁奇则马上掏出手机“喂,小江去给我查查袁哲这些日子有没有参加过。。。。。。”
葛晓光回头依旧含笑“袁哲,你最好在小江明天给你哥答案之前向他全部坦白”袁哲听的身后直冒冷汗,心想也不知叫来的是救星还是灾星。袁奇撂下电话“滚你屋先想去”。袁哲当然是飞奔而去。葛晓光和袁奇看他慌张的样子不觉的都扬起了嘴角。
十二章
葛晓光把阿飞拉回自己屋里才让他说。原来袁哲昨天晚上出去压货,路过西街的时候不知看见了什么下车跑了出去,竟然让他底下的小弟把货往回压。结果路上碰上条子临检把货给扣了。虽不是什么重货,但依帮规也是要追究,而最要命的是袁哲到现在都没回来。葛晓光掏出手机打给袁奇,袁奇手机竟然关机。思虑了一下,葛晓光拿起外套就往外走。阿飞随后追了出去。
二人自然是奔袁奇那,到了地,就看袁奇的车横档在门口,绕过车便看见厅门口挤着一帮人。见葛晓光进来赶紧问好“光哥”葛晓光看看紧闭的厅门“袁哲找着了”葛晓光对一个叫翔宇的小弟说,翔宇点点头,“刚被奇哥带进去”葛晓光示意让他们都让开,自己走过去开门。“奇哥说。。。。”葛晓光看着支支吾吾的翔宇,扬扬嘴角“我知道”门刚一开就听到袁奇咆哮“我他妈没说谁也不许进来吗?找死呢?是吧。”
葛晓光轻咳一声“干嘛,我刚走几天?这门都不让进了!”袁奇这才看见进来的是葛晓光和阿飞。袁奇楞了一下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就又把愤怒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袁哲。虽然袁哲把头埋得很低,但还是可以看见他红肿的脸上面清晰的指痕,白色的衣服上面不满泥土和袁奇皮鞋踹上去后留下的印记。袁奇似乎努力的在克制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再问你一次,去哪了”袁哲听着哥哥压着怒火的声音,明显的身子一振。但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袁奇抬起一脚踹在袁哲的肩上,袁哲被踹的翻了过去,袁奇上前揪着袁哲的衣领噼里啪啦又是几个耳光。然后狠狠把他丢在地上抬脚狠踹,袁哲只是在地上翻滚着躲闪,没有解释和求饶。阿飞转头看看葛晓光竟没有要上去阻拦的意思。阿飞知道这里没他说话的地方,但也不能眼见袁哲被他哥踢死。阿飞走上两步刚要开口,却被葛晓光拽了回来,葛晓光的眼睛并没看着他而是依然皱着眉盯着那兄弟俩。“够了”葛晓光突然大吼。阿飞吓了一跳,袁奇也停下手看着他。
葛晓光放开阿飞几步走到袁奇跟前,使劲把他往后一推,弯腰拽起袁哲。袁奇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眼中的愤怒又投向了葛晓光。葛晓光把袁哲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阿飞,拿纸给他擦擦”袁哲的鼻血已经蹭了一脸。阿飞赶紧拿起桌上纸巾凑过去。葛晓光则站起身看着满眼怒火的袁奇“你有病是吧。他要肯说用你这么打他,打死他又能解决什么”
袁奇回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葛晓光走过去拍拍袁奇的肩膀“好了,这事你别管我办吧”袁奇回过身看着他似是再问:他要怎么办。葛晓光舒口气换上笑容,“不管怎样晚上我亲自把货给你送回来”说完转过头,看阿飞已经帮袁哲止住了鼻血。葛晓光过去又拍拍袁哲的肩“没事了”说完叫着阿飞往外走。屋里又只剩这兄弟俩,袁哲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袁奇跟前再次跪下,“哥,对不起”。袁奇注视着弟弟长出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弟弟脸上的伤痕。“到底什么事不能告诉哥哥”语气中没有了愤怒和责备,有的只是疑惑,无奈,和心痛。
葛晓光带着阿飞从袁奇那出来,直接回了家,他没让阿飞进去,自己进去拿了些东西。然后回到车上掏出电话“喂,是王局长吗,我是葛晓光,现在能否跟您见个面。”
一间茶室里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和葛晓光对面而坐。“这恐怕不好办啊”男人满脸的为难。葛晓光笑笑掏出上衣兜里的一个信封,放在茶桌上慢慢推向男人“王局,一点心意请笑纳”男人很自然的拿起信封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数目。眉毛一挑,显然这数目比他预计的要多很多。男人合上信封直接揣进兜里。“什么时候来取?”“今晚”葛晓光简单的回答。男人做了个没问题的表情。葛晓光微笑道谢。男人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王某一事不明”葛晓光礼貌的点头:“请讲”。“什么原因让你愿意用多出十倍的价钱,把货弄回去”葛晓光只是淡然的笑笑并没回答。男人很识趣再次告辞转身出了门。当晚葛晓光和阿飞两个人,把货送回了袁奇面前。袁奇自然是很吃惊,葛晓光只平淡的说是一个朋友帮的忙。
从袁奇那出来,葛晓光和阿飞才想起,俩人早上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也没和谁说,一天都没回去要是赶上堂里有事就糟了。俩人也顾不得休息,赶紧往回赶。戒堂门口小志正焦急的左顾右盼。看见阿飞和葛晓光过来连忙跑了过去。“天哪!我的哥哥们,你们去哪了?怎么都不接电话”葛晓光掏出手机,果然都是小志的未接来电。怎么自己没听见手机想,一看时间正好是他和那王局长见面的时候。“对了,我给他打完电话把手机仍车里了”葛晓光自语了一句。阿飞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最后结论忘带手机了。“怎么了”阿飞问小志。“下午老大让我叫光哥过去,我找遍了也没有,打电话也不接,老大又让我问问你,知不知道光哥去哪了,结果你也找不到。”小志焦急的说着。葛晓光拍拍小志“所以你就在这等我们”小志点点头“是啊,老大到现在还没走呢,估计正跟书房等着你们呢。俩位自求多福吧”葛晓光和阿飞相视一眼,都知道这下完了。
俩人一边往书房走一边想着说辞,“光哥,要不你先进去,我一会在进去,就说不是一起出去的,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葛晓光无奈的笑笑“阿飞你真可爱,这种说辞我上小学和几个同学逃课时用过,结果还没被采信”阿飞叹口气:“我也知道我们能在山哥面前说谎,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葛晓光突然停下认真的看着阿飞“记住忘了袁哲的事,一个字也不能提”阿飞点点头。“光哥,我知道,那我们到底怎么说啊”葛晓光用表情告诉他,他也正在想。“哎呀!干脆就说出去混了一天得了,大不了到阿昌那领顿板子”葛晓光点头表示同意。正当这俩人幼稚的想着说辞的时候,一个附有磁性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商量好了?”俩人回头廖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书房,“好了,可以把你们讨论好的结果告诉我了”廖山的话并没带着怒意。“山哥,那个不是,其实。。。。。”阿飞磕磕巴巴的也不知在说什么。“阿飞,有句话今天你说的很对”廖山继续平淡的说“在我面前撒谎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的”阿飞早已两腿打颤,听廖山一说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山哥,我错了”廖山笑了一下“成了,去和阿昌讨论怎么处理吧”阿飞哆哆嗦嗦的起身退了出去。“该你了”廖山地目光此时才投向了葛晓光。葛晓光一直只是低着头,表情淡然的站着。“对不起,山哥”廖山冷笑一声“我该怎么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不想说,不能说,还是没编好理由”葛晓光紧紧咬着下唇不做声。“看着我”廖山语调平淡。葛晓光缓缓抬起头。廖山的脸上已经换上了满面的怒容。葛晓光不自觉的躲避着廖山凌厉的目光。“看着我”廖山突然吼道。葛晓光只好与他四目而对。“你不说我就不知道,王成阳今天的收获不小吧”葛晓光一惊,王成阳正是他下午见的那个男人的名字。葛晓光咬咬牙低下头跪在廖山面前。“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廖山语调里透露出压不住的愤怒“为那点东西就和王成阳交易,你胆子不小啊,你知道后果吗?说话”葛晓光点点头“我知道这样有点冒险”廖山猛地站起身冲到葛晓光面前,一巴掌甩的葛晓光倒在地上“有点?你够有种的”葛晓光支起身子跪直。“山哥我错了”廖山又一巴掌。葛晓光被打的眼前一黑,没能马上起来。“你要是现在还在西口,货是你的,人是你的,你用什么方法解决,怎么掩饰,我都管不着,可现在你在戒堂,看着底下犯事,不报也就算了,还敢不择手段的帮着掩饰,你当我戒堂是什么地方”葛晓光这些怎么会不清楚。袁哲失货是要按帮规处置的。若是以前他惩戒一下也就算了,也不会有人追究,而现在西口交给了袁奇,袁哲是他的弟弟就算他重罚了袁哲恐怕还是得招来非议。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袁哲送来戒堂,而这戒堂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死不了也得要半条命。所以他才不惜出十倍以上的价钱把货买回来。帮里没损失自然谈不上追究。而自己现在身在戒堂,做出这种事可就是罪大恶极了。“对不起,山哥我知道错了”廖山冷哼一声“知道错了?我廖山敢说现在让你从新处理一回,你还会这么做。不是吗”葛晓光咬咬牙抬起头“没错,我还会这么做”廖山的巴掌自然饶不了他,揪着衣领正反两下。葛晓光强忍着被打的头晕目眩和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开口“山哥,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我没有选择”
十三章
廖山吸了口气,放开抓着葛晓光衣领的手,“没有选择?你以为你是谁,这回你扛了,下回呢?下下回呢?别人的呢?你都扛着!”廖山并不像刚才那样大吼,而是压了声音像是劝导。葛晓光低下头不知怎的竟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山哥,我错了,你罚我吧” 廖山走到书架前又拿起了上面的板子,用板子指指沙发。
葛晓光站起来走到向沙发,跪在沙发前,自觉的退去裤子,上身伏在沙发上。赤露的身上还能依稀能看出上次被廖山教训留下的痕记。廖山扬起板子抽在葛晓光的臀上。但却没有葛晓光意料中的疼痛,廖山连着抽了十来下就停了手。葛晓光诧异的回头看。廖山已经转过头做回椅子上。把手中的板子往桌上一扔。“起来吧。”
葛晓光愣了一下,伸手提上裤子,却不敢站起来,只是转过身面向廖山跪着。廖山没有看他,而是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惩罚是要你认识自己的错误并且记住它确保之后不再犯,可对于你两种效果都达不到,我又何必。。。。”说着廖山自嘲着笑了一下。这下到让葛晓光有些心慌,廖山转向他“过来吧”葛晓光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走了过去。廖山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不是想或不想,而是能或不能”葛晓光眼中写满疑惑,廖山看状露出个夸张的微笑“去吧,今后会懂的”
葛晓光从廖山书房出来,一直在回想他的话,他自然不是完全不懂,但不知为什么觉得很不安,心里乱的厉害。猛然想起阿飞还不知怎样,葛晓光忘了身上的疼痛,加快脚步向阿飞的房间。刚到门外就听见阿飞的呻吟声,葛晓光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小志正坐在床边给阿飞上药。阿飞下身赤露,臀上青紫交错的杖痕,让葛晓光看了心里难受紧皱了眉头。“光哥”葛晓光按下要站起来的小志。“阿飞,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去”阿飞抬起头“光哥怎么这么说”阿飞声音嘘嘘的说着突然提高声音“光哥,你的脸。。。。。”葛晓光这才想起脸上的伤用手一摸嘴角,淌出血已经凝固。葛晓光摸摸阿飞的头发“没事”站起身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扑在脸上,疼痛再次袭来。葛晓光简单的在洗手间处理了一下,想让自己看上去不是太狼狈。可那夸张红肿的脸怎么盖的住。葛晓光从洗手间出来调笑到“刚才一照镜子吓我一跳,差点没认出自己,以为见鬼了呢”阿飞小志只是酸涩的看着他,谁有心情笑。
小志给阿飞上过药,又给葛晓光留下个冰袋才离开。见他出去阿飞迫不及待的问“山哥,知道阿哲的事了对不对”葛晓光一点头。“刚才小志说下午本来山哥叫你去,是要你回西口看看,但也没说什么事,后来小志找不到我们去回话时,就看老大的脸色不大对了”葛晓光咬着下唇点了头。原来廖山本没想处罚袁哲,让他回去看看,就是叫他处理,也就算西口内部的事。他不只多此一举还和阿飞那编排怎么隐瞒。难怪廖山那么生气。看来这耳光挨得一点也不冤!
两天以后,阿飞下的了床,葛晓光脸也大概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用他的话说“认得出自己了”俩人一块到廖山那再次认错。廖山倒是没在为难,让阿飞回去歇着,把葛晓光留下交代些琐事,正说着小志敲门进来:“山哥,老大来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韩介已经出现在门口、廖山迎上去,葛晓光则杵在原地愣了着没动。直到廖山引着韩介进来经过他跟前才想起问好“介哥”。韩介停下脚步笑着刚要和他说什么,却看见了他脸上还没完全消失的淤青。葛晓光注意到韩介的目光赶紧底下了头。韩介皱了眉伸手抬起他的下颚,葛晓光不敢和他直视,躲闪着韩介的目光。“甭看了,我打得”廖山一旁平淡的说。
韩介放下手盯着廖山,半响没说话,但眼里的埋怨却也不加掩饰。葛晓光愣了愣“介哥,山哥我先出去了”说完退了出去。韩介看着被葛晓光带上的门愣了一下。随即回过身向廖山 “怎么往脸上打”“怎么心疼,心疼带走”廖山倒了杯茶递给韩介。韩介换上从容的笑意“正有此意”廖山到是没想到韩介这么回答“至于心疼成这样,哥啊,我说你是不是老了”廖山很小的时候,父亲廖明总是带韩介在身边,那会他总是追着韩介“哥哥,哥哥的叫”后来韩介接了位,自然改口叫老大,平日当着别人亲近时也只喊介哥,只有两人时偶尔喊句哥哥。韩介瞪了他一眼,“美国有比买卖得亲自去,正好趁机会让他锻炼一下”廖山收起惊讶“我说,行带走吧”韩介摇摇头“不急过两天吧,今出来办事路过,来你这看看”廖山撇着嘴角“以前怎么没见路过来,怕我欺负你家孩子是吧”韩介也不理他端起茶杯,吹着水面上的茶叶“对了,这孩子今怎么了,怎么见我这么别扭”
廖山靠在沙发上,“哥,没听最近底下传什么吗?”韩介放下茶杯等着听下文。廖山故意卖起关子来,拿起茶杯玩弄故意不讲。韩介哼了一声“好啊,都够有本事的,也不知道这戒堂规矩是设来干什么的”廖山笑了出来“呵呵,还摆起架子了,好了!回老大的话,进来帮里传闻这孩子失宠被老大扫地出门,廖山廖堂主我大发慈悲好心收留,不知老大可有耳闻”韩介不理他的调笑“就为这个”廖山接话“还有可能是因为来了这些日,被我教训的有点蒙搞不太清状况了”韩介不语冷眼看着他。廖山继续无所谓的说“怪不得我,老大让好好调教,我哪能违命,也怪不得他,不明不白被塞来戒堂,一句明白话都没有,难怪瞎想,再加上外面的流言蜚语,哎!够这孩子受的”说完还一脸的无奈。韩介一挑嘴角“那倒是我的不是了”廖山伸伸胳膊,一副可以这么说的样子。韩介嘴上与他笑闹,心里却想着自己可能真是忽略了葛晓光的想法。韩介和廖山说笑了一阵又谈了些帮里的事才离开。打开门俩人都换上了平日严肃深沉的样子。葛晓光一直等在门口见门开才上前“介哥,要回去吗”。韩介瞅他一眼葛晓光又躲闪起他的目光。“晚上去我那”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往外走。葛晓光慢慢的消化着这句话,心里就又开始一通乱琢磨。
当晚葛晓光来到韩介家,开门的是张姐“哟,是晓光,怎么有些日子没来”葛晓光只是笑着问她进来可好,张姐引他进门,说老爷在书房让他自己进去。书房门口葛晓光心里怦怦的乱跳,抬手轻轻敲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应许声。打开门韩介正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葛晓光轻唤“介哥”韩介“嗯”了一声也没抬头。葛晓光拘谨的站在旁边,许久才小心的开口“介哥,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韩介放下报纸仰头看他“去把藤条拿来”“啊?”葛晓光睁大眼睛看着韩介,韩介脸上也没怒色,但眼神告诉他没和他开玩笑,只得转身去取藤条。取回藤条双手捧了递给韩介。韩介接过藤条见他站着没动“愣什么呢,趴这”说完用藤条指指沙发。
葛晓光自觉的将裤子退到膝盖趴在沙发上,听着韩介走进的脚步声,韩介没急着动手,只是用藤条点着葛晓光还没完全消肿的臀部。葛晓光精灵一下,想也许是韩介听廖山说了他这些日子犯的错,所以才要教训他,虽然心里对韩介的藤条怕的厉害,但忽然心里一暖,他知道若是韩介真不要他了,也就不会在费那力气教训他。“介哥,我错了”“恩?错哪了”韩介玩味的说。“袁哲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擅自。。。”“啪”没等他说完韩介的藤条就抽了下来,葛晓光差点没忍住叫出来。抽下来的哪是藤条分明就是利刀。韩介很有节奏的抽打了几下,让葛晓光充分的享受着疼痛。“既然把你交给阿山,做错事自然由他罚你,怎么罚怎么改,我都不会过问”“介哥,你真不要我了”葛晓光一激动脱口而出,话出了口又觉得不妥,但这些日子心里真是憋闷,把心一横干脆问个明白“介哥,晓光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您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话说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说完还泪眼婆娑的看着韩介。
十四章
韩介是又好气又好笑,但面上还是板了脸“趴好”葛晓光咬着嘴唇趴了回去。韩介扬起藤条抽在腿根,葛晓光疼的直哆嗦,咬着牙不吭声,心里比身后还要疼。韩介抽打了几下开始教训“让你去戒堂,就那么委屈,跟着阿山是多少人盼的,你在戒堂可见阿山亲手动过别人”葛晓光猛然回想确实,阿飞是廖山的近身,犯了错都是找阿昌领责,可对自己不仅亲自教训还都把事情厉害说清,让他从心里明白。葛晓光也知道廖山是真心教导他,但却没想到是韩介的安排“介哥。。。。。”,葛晓光嘘嘘的叫着韩介。韩介手下没停“你还有脸叫我,跟了我这么多年,自己在我这是什么地位不知道,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你是真对的起我这份心”葛晓光这下是彻底明白。韩介最后狠抽了几下停了手,葛晓光也顾不得疼痛转过身看着韩介,瞪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韩介扔下藤条坐在沙发上“我看你是白活了”葛晓光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也不说话。韩介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伸手去拽他葛晓光却僵着不动,韩介刚要发火,葛晓光却一下扑了过来抱着韩介的腰放声大哭韩介被他弄得一愣。他几时见过谁在他面前敢这样放肆。但看着怀里哭的一塌糊涂的葛晓光,心里哪还有责备也就只剩下心疼。韩介嘴上说着他没规矩,却把他拦在怀里,轻轻的揉着葛晓光的头发。哄孩子一样的哄着他!
直到葛晓光
第5回
哭的没了力气肩膀一抽一抽的发不出声,韩介才把他抱回卧室,趴在床上葛晓光把头埋在枕头里,肩膀还不停的抽动,韩介无奈的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哭的”葛晓光慢慢抬起头,抽抽搭搭的说“委,委屈”韩介一脸惊讶“呵!你还委屈?打的轻是吧”葛晓光把委屈写满了脸“挨打不委屈,可我。。。。可我真以为。。。。。介哥从没这么对过我。。。。。我”韩介无奈的笑着“你啊!这打白挨”葛晓光摇摇头认真的说“不。。。。白挨”韩介真是拿他没了折,往日葛晓光哪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别说顶嘴就这嚎啕大哭韩介也容不得,可今个就是气不起来。“成了,没出息,多大了还哭成这样”葛晓光眼泪又溢满了眼眶,咬咬嘴唇“介哥,你不会哪天真不要我了吧”韩介装怒“哼,你要再敢哭我立马给你扫出去,省的跟我这给我丢人”葛晓光开始撒娇耍赖“大半夜的我上哪啊”韩介瞪他一眼转身去取药。等韩介回来葛晓光都去见了周公。也难怪他,这些日子心里憋闷,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刚才那番折腾没昏过去就算不易。韩介无奈的摇着头,坐在床边小心的为他处理伤口!
葛晓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要动身后的伤口就开始抗议,勉强撑起来拉开被子身后一片清凉,回头看去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的趴在床上,正好这时门被打开,韩介走了进来,“醒了”葛晓光紧忙把被子扯过来,这时他才想起昨天自己在韩介怀里的那通哭闹。脸上烫的厉害,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介,介哥”韩介会意的一笑走到床前,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他,葛晓光乖乖的接过来喝个精光。韩介接过空杯子拍拍葛晓光的脑袋。“还不起,去晚了阿山又得教训你”葛晓光一听差点窜起来“什么,介哥你还让我回戒堂啊?”
韩介一皱眉葛晓光立时知道自己又失言了,慌忙低下头。“我看你是皮紧”韩介怒道“这阵怎么竟犯浑”葛晓光一哆嗦,“介哥,我。。。。。。”韩介敛了几分怒意“在跟你山哥办几天事,过两天我要出去些日子,到时再回来看家”葛晓光点点头“介哥,要去哪”韩介摆摆手“到时再说,快起”葛晓光刚要起身,又想起自己还赤身裸体。尴尬的钻回被子里“介哥,那个我,,,穿衣服”韩介挑起嘴角“昨天给你脱得时候怎没见你不好意思”葛晓光低着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
韩介看葛晓光从楼上蹭下来“吃点东西,搭我车回去”葛晓光应声走进餐厅。张姐端牛奶上来,看葛晓光站着吃早餐就知道,他又被韩介教训了。张姐含笑把牛奶递过去,“刚喝过”葛晓光把杯子推回张姐跟前。“再喝一杯撑不死”说话的自然是韩介。葛晓光只得无奈的端起杯子。门前葛晓光看着韩介“介哥,阿辉没来吗”韩介拿着钥匙在手转了一下“恩”葛晓光痛苦的看着韩介的车。韩介一巴掌拍在他脖颈上“我开,坐后面”葛晓光如获大赦,但是他哪坐得下,只能蜷着腿趴在后座上。韩介从后视镜里看他那样子,不禁扬起嘴角。路上韩介和葛晓光说了要去美国和那边的一个帮派谈比买卖,让他好好看家,不准出差错。葛晓光认真的应着。
戒堂门前,葛晓光费力的从车上挪出来。葛晓光看着韩介的车出了视线才转身要进去。没想阿飞小志正跟门口望着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我看错了吧,是老大开车哎”“是啊,我也看见了,我认得那是老大的车”“天啊,。。。。。光哥”葛晓光插在他们中间把胳膊搭在他们肩上“看错了,走了” 廖山看葛晓光一瘸一拐的出现在面前心里偷笑“别人动一下心疼的什么似的,自己下手不见轻到哪去”
两天以后帮里的例会,临开始还有十分钟,廖山带着葛晓光进了大厅,底下暗自一片议论之声:
“看来葛晓光真归了戒堂了”
“就是”
“不过你看出没有,人到哪都是香饽饽,这不成了廖堂主的贴身”
“那怎么比的了以前”
“也对。。。。。”
“怎么说也是给老大扫出来的”
“可不是。。。呵呵”
说什么的都有。
各个堂口的堂主管事都已就座,见了廖山都纷纷起身打招呼。正客套着韩介走了进来。韩介让大家都落了座,抬头见葛晓光正尴尬的站着,之前每次例会,他都是站在韩介身后,眼下正不知道往哪处落脚。韩介摆摆手示意葛晓光过来“进来跟着你阿山可有他添麻烦?”没等葛晓光开口,廖山就先搭了话“怎么会,这孩子懂事得很,我满意的很,要不介哥给了我算了”葛晓光听这话脸都变了色。刑标抢话上前“想的美,说好是借用,怎么不想还”。廖山笑着望向刑标,刑标继续“啊山,你真是,要什么不行,跟介哥要这孩子,你不是要他的命那吗”廖山悻悻的撇撇嘴“不给没事,下回再借”刑标一脸正经的又说“那可不行,我这还惦记呢,你排队”韩介笑着不语在一旁看着俩人乱讲。还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吗?几个识趣的堂主跟着一块给葛晓光猛抬身价。葛晓光让众人说的脸直发烫。好在适当的时候韩介叫停开始例会,要不一会葛晓光头顶上能冒出烟来。
会议的大概内容是韩介交代走之后帮里的一些事务。临散韩介又叫着葛晓光说“有不懂的就和各位堂主请教,办事谨慎仔细些知道吗”葛晓光连声答是。这回底下才真正明白今天这几位老大唱的是哪出。这是把帮里的事务都交了葛晓光,也就是让大家清楚他的真正地位。还用想什么?现在开始葛晓光的脑袋上就写上了“兴和”太子爷几个大字。
散会之后,众人纷纷离开,葛晓光追着廖山出了大厅,廖山回头“还跟着我干嘛,一会老大要追来了”葛晓光此时自然完全明白了韩介的用意,想着这些日子自己胡思乱想和给廖山添的麻烦心里就觉得愧疚,刚刚廖山还在厅里夸他懂事,更是别扭的不行“山哥,对不起”
廖山看出他的心意“成了,刚才我说的也是心里话”廖山淡淡的讲完,转身上车。葛晓光愣着看廖山打开车门坐上车,廖山关上车门。他才猛地上前“山哥”廖山的车窗玻璃缓缓落下。葛晓光顿了顿无比真诚的看着廖山“山哥,谢谢您的教导”
十五章
没过几日韩介便动身出发,葛晓光觉得异常的别扭,韩介出去向来带他在身边,这回要不是韩介给了这么重的期望也想开口让跟去。韩介一走心中就开始莫名的惆怅。但没多久这种惆怅就被繁重的帮务和应酬压散。自从上次的例会底下都认清了形势。个个都想着法的对葛晓光巴结讨好。葛晓光一直是应酬不断,虽然他已经尽力推搪,但有些应酬还是不得不去。
这日葛晓光得了个空闲,想回家看看弟弟,前些日子弟弟来电话,听他说最近忙可能有段不能回去。便求他答应让他那几个小哥们都搬来家里陪他。葛晓光虽然知道他们是想凑在一块足闹,但出于对不能陪伴弟弟的愧疚还是答应了。想着不知道家里被这几个小祖宗折腾成什么样了,便踩了油门紧往家赶。
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葛晓光停下车子等红灯,突然一辆熟悉的跑车从面前驶过,是袁哲。葛晓光歪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正要前行袁奇的车竟也从他面前飞驰过去。葛晓光想了一下一踩油门跟了上去。自从上次袁哲失货的事后他再没见过这兄弟俩。这次韩介出国留他看家,这么大的事袁奇都没露面。葛晓光总觉这不对,但一直没机会去问。眼下见这兄弟俩大晚上的跟街上飞车。想必是有什么事。一路见袁奇的车一直离袁哲很远,不时还躲在高大货车的后面。葛晓光心想看来袁哲并不知道他哥在后面。
确实袁哲最近一直很反常,袁奇怎么问他都不讲出来,今天又见他不声不响的溜出来,所以决定暗自跟着他一看究竟。袁哲的车停在了一个叫“LOV”的夜店门前。袁奇见弟弟进去就觉得血往上涌。难道这就是他反常的理由。
袁奇尾随弟弟进了“LOV”里面昏暗的灯光和昧味的音乐,让袁奇十分的反感,左右环顾没能发现弟弟的身影,这时一个打扮妖艳阴阳怪气的男人走过来“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袁奇皱着眉躲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我找人”男人笑着抽回手“有熟人啊,是哪位我去给您叫”袁奇厌恶的瞪他一眼,“刚才进来穿白衬衫的那位你知道去哪了吗”那男人立刻收起了一脸的谄媚。“穿白衬衣的多了,谁知道您问的哪个啊”袁奇不去理他迈步向前,那男人却紧跟着挡在前面“这位先生,LOU可不是您闹事的地方”袁奇冷眼看着他。“如果你不挡着我,我可以考虑找到他不惊动别人,否则我不保证,明天你们这个地方还存在。”男人看着袁奇眼中的凌厉心里一颤。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顿了一下马上又笑容满面“看先生说的,怎么那么严重,吓死我了,您不就是要找人吗?”男人说着回头指着门口的保安,“在这位先生之前进来的那位,知道谁接了吗”保安恭谨的回答“雷哥,好像是阿猛的客”男人点点头看向袁奇“先生,请跟我来”说完引着袁奇往里面的包间走。边走边陪笑道:“阿猛是我这的新人刚接客,小人是这的领班,我叫雷荣,先生叫我小雷就好。。。。。。”
雷荣无非是想让袁奇顺顺气。以免一会太激动,惹出什么大乱子。雷荣领着袁奇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刚要抬手敲门。袁奇强上一步打开了门,屋里的两个人一惊,一位刚要开口骂,见了进来的人是谁,吓得酒杯脱手掉在地上。
“哥。。。你怎么。。。”袁哲站起身看着袁奇哆哆嗦嗦的说“哥,那个,,,,你听我解释。。。我”袁奇进门并没看到什么不堪的画面。袁哲和那个阿猛坐的很远,袁哲皱着眉在喝酒,那男孩低着头正玩着手指。袁奇强压住火“好,你解释我听着”说着回身一把将跟进来的雷荣推了出去,反手“砰”的关上门。
袁哲惊慌的看着哥哥向自己走进,想往后躲却撞到了沙发。袁奇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想理由,但他只是哆哆嗦嗦的支吾着,什么也讲不出来。袁奇的耐心彻底被消磨光以后,挥起已经颤抖的拳头向袁哲砸去。袁哲捂着脸倒在沙发上,嘴角和鼻子都被这一拳打的出了血。袁奇没有上前拽他,而是尽力压制自己被气的颤抖的声音低吼“我当年说你要再进这种地方会怎样?”袁哲用衣袖擦着鼻血,神情淡定了很多,吐了口气“你说会打折我的腿”袁奇冷哼一声“记得就好,回去”袁哲费力的站起身,要跟着哥哥要往外走。一直缩在墙角的男孩却突然冲过来拉着袁哲的一角“哥哥,我。。。。。。”。
袁哲停下脚步背对着男孩,使劲的攥着拳头,猛地回头把男孩推开“闭嘴,谁让你叫我哥哥,谁是你哥哥,滚”袁奇回身诧异的看着弟弟,袁哲把眼睛埋在流海里“哥,你先走吧,一会我就回去”袁奇咬着牙望着他“你说什么”袁哲深深吸了口气“我马上就回去”袁奇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好,好”袁奇愤恨的吐出这两个字夺门而出。
LOV的后巷中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紧紧拽着阿猛的手不停的向袁哲鞠躬,“谢谢,真的谢谢”阿猛别扭的挣脱男人的手。袁哲扬起手一巴掌抽在阿猛的脸上。“告诉你最好老实点,从今以后别再进这种地方”阿猛捂着脸不语,袁哲冷哼一声“告诉你今后再市不会有任何一家夜店敢让你进,信吗”阿猛当然信,想想刚才袁哲拉着店里老板不知说了什么,吓得老板腿直打软。跌跌撞撞的跑回吧台,拿了几千块钱塞给自己,告诉他这是他的工资,还有以后请他不要来了。还一脸的恳求之色。
中年男人上前想拉袁哲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别碰我”中年男人被他吓的愣住“抱歉,那个,谢谢你,还好有你要不我儿子就。。。。。”袁哲听着这话觉得格外刺耳,不耐烦的摆摆手,掏出一打人民币。“拿着,把你儿子带回去好好管教”男人还想推辞,袁哲把钱按在他手里“走吧,赶紧”男人楞楞的捧着钱,缓了一下“那个,陆猛过来谢谢,哥哥”“成了,快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快点”袁哲大吼,然后冰冷的看着这父子俩,直到他们出了小巷。
袁哲的眼神慢慢柔和然后渐渐转化成悲伤。“你儿子,你的儿子,陆猛”曾几何时他的名字里也有那个陆字,曾几何时那个男人也紧紧拉着他的手,对别人讲“这是我儿子,陆哲”。曾几何时他也被迫进夜店谋生,为什么当时他没想今天这样紧紧拉着他的手,然后带他回家。
当几天前去压货,经过市最高的大桥,看见那张带着自己曾经极其熟识的脸,准备跃身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他多年的怨恨和思念都化作抛下货跳下车去救他的勇气。而换来的只是他陌生的眼神。他忘记他了,忘记了自己的儿子,并且在他面前哭诉,自己没能力管教儿子,而让他进了夜店那种地方。他嚎啕大哭祈求得到帮助。而最让袁哲痛彻心扉的是他一边哭诉一边喃喃自语“我就这么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他呢?他算什么?真的被遗忘的这么干净?
但他还是决定帮他,帮他找回他心里“唯一”的儿子。泪水在滑落,内心的抽痛让他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拦他入怀“不要紧,你还有我”
袁哲不用抬头也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哥,哥。。。。。”袁哲嘴里一直呢喃的重复着这个字。袁奇搂着弟弟的手更加用力。他庆幸刚才冲出去的时候撞到葛晓光,他庆幸跟着葛晓光折回来看到刚才那幕。在他怀里抽泣的男孩似乎又像当年他们初遇时那么脆弱。
阴冷的小巷里,一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吸引了他的目光。走进一看男孩满身的伤痕和一脸的泪水把他吓了一跳。他开口询问,男孩却始终一声不吭,直到他把男孩轻轻的拦入怀里,男孩才涩涩的叫了声“哥哥”
袁奇把他带回家,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治了伤,他才慢慢告诉袁奇,他身上的伤是他爸爸打的,他的亲生母亲死后父亲娶了个恶毒的继母,本来之前只是对他不闻不问,可后来有了弟弟继母就把他视为眼中钉一般,找个机会便到他爸爸那告状,然后他爸爸就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对他一顿毒打。今天是爸爸打的太狠了他受不住跑了出来,他跑到门口还听见里面传出继母刺耳的漫骂声。对那个家他怕极了恨极了厌恶极了,他再不想回去。
可袁奇并没有让他留下,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和在黑道打滚的他有什么联系。男孩伤好以后他给了男孩些钱让他走,男孩不肯抱着他的腿“哥哥,哥哥。。。。”的叫。可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把男孩推出了门。可男孩没有走而是蹲在门口一动不动。他只好装作对男孩视而不见,那天下了雪男孩在门口瑟瑟发抖,他心疼了本想把男孩抱进屋来,可在开门的一瞬他改了注意。他冲着男孩狂吼,说了无比绝情伤人的话,然后看着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擦着眼泪离去。
十六章
等男孩消失在夜幕里,他突然很后悔追出去,那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之后的几天里袁奇的眼前不断出现男孩听到他绝情的吼叫后伤心绝望的眼神。
他会去哪?他会回那个家吗?而那个家里等待的他的又是什么?几天以后袁奇在他家门外的信箱里发现那天他塞给那孩子的钱,一分都没少,他没拿钱那他这些日子靠什么生活,真的是回“家”了吗?袁奇托了朋友四处的寻找。
两个月后他得到了消息,那孩子在一家现在他以忘记名字的夜店里。当男孩见袁奇愤怒的站在面前时。惊慌失措的神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就一脸漠然的和他对视。袁奇拉着他的手要带他走,男孩奋力的挣脱开讽刺的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带我走”。袁奇楞楞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心中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伸手扯了男孩的头发往外拖,拽到厅里往地上一扔,抽出男孩的皮带甩手抽了下来。店里的保安被和袁奇一起来的朋友挡住,没人敢上前阻拦。男孩单薄的衬衣已经被皮带撕成了一条一条,但他始终一声不吭,只是抱着头本能躲闪。袁奇手中的皮带几乎要把地上这瘦弱的男孩撕碎的时候,一个看似像店里老板的男人走了过来。劝他消消气,说这孩子要是哪得罪了袁奇,他替着道歉,还说回头会好好教训他。没等他说完袁奇一把将他推出去老远“滚,我弟弟什么时候轮着你教训”。蜷缩在地上疼得瑟瑟发抖的男孩猛地抬起头,见袁奇背对着他还在冲店里的老板吼骂。突然涩涩的叫了声“哥哥”声音很小但袁奇还是听的真切。
袁奇回过头男孩正一脸乞求的看着自己。袁奇扔了快被他抽断的腰带,“再敢进这种地方我打折你的腿”说完弯腰抱了男孩离开。
他又把男孩带回了家,并且告诉他从今以后那里也是他的家。后来男孩把名字自己改了叫袁哲,再后来他们就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
袁哲不是个乖巧的孩子,脾气倔强的要命,做错事也不会轻易认错。每次袁奇要修理他,他绝不会乖乖的趴下挨揍,能跑就跑,跑不了也不认命,嘴上反正是一句服软的话没有。每次都得把袁奇气个半死,然后把他打个半死才老实。
兄弟俩就这么呛着杠着的过着。直到现在他们几乎已经忘记对方不是自己的血肉至亲的时候。那个曾经把袁哲伤的体无完肤的父亲再次出现,给他本将愈合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天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
兄弟俩平复下心情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一直站在巷口的葛晓光已经不见了踪影,袁奇在心里向他道了谢,拦着弟弟出了小巷。
葛晓光对这兄弟俩的故事并不完全清楚,袁奇不讲葛晓光自然不会主动去问,刚才见袁哲失控的抱着哥哥哭泣,便悄声离开,免得一会兄俩回过神面对他尴尬,还不得不解释一下。见了刚才那一幕心里有些酸楚,不免也想起自己的弟弟,猛踩油门回到家,家里却空无一人。一看时间已经快点,掏出手机打给弟弟,问他在哪。得到的回答竟是在家里正准备睡觉。
“葛晓峰,你就甭长记性,上回那打白挨是吧,还敢蒙我”葛晓光举着手机喊。半天那边才又传出葛晓峰的声音。“哥,对不起”。“马上滚回来”。葛晓光冲着手机喊完就挂了电话。过了十来分钟,葛晓峰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哥,我现在回不去,你别生气,我住院了我在。。。。。”
当葛晓光冲到医院的时候,顾杨还陪着葛晓峰,见他进来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哥,您来了”。葛晓光快步走近病房,抬手拍拍顾杨肩膀。看弟弟一胳膊上缠着绷带一手挂着吊瓶,脸上有几处淤青,但看神色正常倒是不像有大问题。
葛晓峰见哥哥不断的上下打量自己,赶紧解释“哥,没什么事,就是胳膊上划了一下”。葛晓光冷眼看着他,吓得他马上躲闪起望着哥哥的目光。顾杨见状赶紧解围“晓峰真是只伤了胳膊,他住院是因为感冒了发烧”。
葛晓光走进摸摸弟弟的头,确实是有点烫“发烧了”葛晓光轻了声音询问。葛晓峰抬眼看哥哥,弱弱的回答“有点,好多了”。葛晓光按了他躺好又给他掖好被子“暖着点”。葛晓峰听话的乖巧点头。葛晓光回头看看顾杨“杨杨,怎么这么晚还来看他”。
这“杨杨”的称号是一次葛晓峰他们学校开家长会,顾杨的妈妈当着葛晓峰他们一帮人的面对顾杨又亲又搂,嘴里还一个劲“杨杨,杨杨”的叫个没完。害顾杨脸红了个够,也害葛晓峰他们几个笑了个够。之后他们自然是常拿“杨杨”两个字来逗闷,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么叫他,倒是没了原本取笑的意思。
顾杨见葛晓光不和他见外便凑上去“我怕他们闷的无聊”。“他们?还有谁住院了”葛晓光听出端疑。“是耗子,他也挂了”顾杨嘴里的耗子自然是他们另一位好兄弟程颢。
葛晓光刚舒展开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他差点忘了弟弟挂彩的事。葛晓峰见哥哥的样子自然明白,歪头一眼瞪向顾杨,心道“你看我死的不快是吧”。顾杨也有所察觉吐吐舌头“其实这回不赖我们,是敬武高中的先挑衅的,那帮孙子还埋伏我们,要不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顾杨忙着辩解没看见一边的葛晓峰冲他不停的眨眼。 葛晓峰急得都想跳起来堵上顾杨的嘴。
葛晓光叹了口气“带我去看看耗子”。说着站起身让顾杨领着他出去,这会他才发现顾杨的腿有点瘸。问他要不要紧,顾杨笑着说只是碰了一下不碍事。
程颢伤的也不是太重只是一些皮外伤,但血流的多了点所以脸色还有些苍白。葛晓光在程颢那坐了一会,出来时便让顾杨回去,说是自己留下照顾他们,顾杨自己也带着伤,也就没怎么推辞。葛晓光把他送到医院门口,帮拦了出租车又先把车钱塞给了司机。
送走了顾杨,葛晓光又到医院门口的商店买了些零食回来,给弟弟留了些把其余的便送到程颢房里。
等回到葛晓峰的病房已经很晚,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已经休息,葛晓光轻声走到弟弟床前,摸摸弟弟的额头,已经不怎烫。葛晓峰伸出刚被护士拔掉输液针的手碰碰哥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葛晓光握住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上拉拉。“成了,好了再说”。
葛晓光守着弟弟等他完全退烧才离开。之后的几天葛晓光都没能在抽出时间来看弟弟。便又把弟弟托付给顾家超。
十七章
道上近来倒也平静,韩介那边来电话说事情进展的也顺利,再有几天就能回来。正当葛晓光想松口气的时候。老鬼带着手下气势汹汹的冲来管他要人。葛晓光虽然厌恶老鬼但面上还是要做的周全。
原本葛晓光的西口在老鬼的堂口附近有个不错的停车场。西口算不上是什么堂口,只是韩介给葛晓光的一些散场,是为了葛晓光可以在底下培植起来一股自己的势力。虽然不能太张扬搞的太大,但这些年在韩介的支持下已经小有规模。这个停车场是葛晓光为西口的兄弟自己留的。但后来被老鬼相中,就经常以借用为名占用。葛晓光虽不痛快但也不愿和他计较。自己便寻了另一块场子也就罢了。
这回是因为西口的几个兄弟,把车停在了原来的停车场里,结果车子让老鬼的人砸个稀烂。两帮人打了起来,西口的人少吃了亏,当时袁哲正跟一个朋友的车厂里玩车。听说后带着手下和那朋友车厂的人赶了过去。一番拼杀之后袁哲把对方为首的一个叫阿亮的家伙,吊了起来。然后逼着阿亮的手下自己动手砸了他们自己的车。
两方各有损伤,没出人命,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老鬼却亲自跑上门来,非要让葛晓光把袁哲交出来。原来阿亮是老鬼一个情人的弟弟,自己小舅子吃了亏,觉得失了大面子所以这才不依不饶。葛晓光心里气的厉害,虽说袁哲的处理方法欠妥,但毕竟是老鬼的人先挑衅,老鬼摆这架势也不是和自己讲理来了,明摆着又是拿辈分压人。
要在平时葛晓光没准就和他杠着,大不了闹到韩介那,韩介自然不会让他吃大亏,顶多背地里挨顿藤条。面上却是受不找气。但眼下韩介不在,临走又把帮里事务交给了他,这回要是呛了老鬼恐怕会给他抓住话柄,等韩介回来不好交代。只得装上笑来赔不是,说是会重重的处罚袁哲他们。可没想到老鬼还是不肯罢休,非要他把袁哲交出来,葛晓光压着气,说是定会给他个交代。叫来了袁哲葛晓光当着老鬼重重的给他一耳光,葛晓光这还是头回摆大哥的架子教训人。他也不由袁哲分说,叫袁哲带着他的手下去戒堂一人领了二十家法。老鬼还是摆出一副不慎满意的样子。但既然讨了面子也不便在闹,这才带着手下悻悻的离开。
本来觉得事情就这么完了,谁想隔了一天第三天下午。袁奇跑来一脸的惊慌,说是老鬼来人带走了袁哲。葛晓光带着袁奇去老鬼那要人,老鬼却闭门不见。葛晓光这下是忍到了极点。扯了袁奇回去,派出人去打探消息,傍晚就有人回报说是袁哲被他们关在远郊的一个仓库里,葛晓光亲自带人找到了那个仓库,冲进去看袁哲被吊在空中,满身的献血,惨不忍赌。袁奇发疯般拽过看守袁哲的人,挥拳打去。那人跪在地上求饶,说是不管他的事,都是阿亮干的。
袁哲被送到医院,因为失血过多要输血,但要命的是袁哲是罕见的R阴性血型人。袁奇揪着医生的衣领咆哮:“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医生一脸无奈,“联系一下他的家人,也许他们之中还有。。。。。。”没等他说完,袁奇已经夺门而出。再回来时他一手拽着一个人,一个不知所措的中年男人和手腕被袁奇拽的生疼而一脸委屈男孩。
袁奇把他们丢在医生面前:“快点,给他们验血”。这两个人自然是陆猛和他的父亲,从两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就能知道,袁奇并没向他们解释为什么带他们来这里。俩人自然不会乖乖的任这个陌生人摆布。但他们没的选择,袁奇的手下已经压着他们取了血样给医生。结果很快出来,很幸运他们的血型都是R阴性。这父子俩又被按下抽了足够救活袁哲用的血浆后才被放开。
陆猛冲到袁奇面前想要个解释,猛然想起这张脸他见过。“你是那个哥哥的哥哥”话虽然说的糊涂,但袁奇却是听的懂,撇他一眼就算是回应。陆猛识相的没有在追问。葛晓光在一旁都看的明白,上前拉过陆猛和他的父亲“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一会也许还要辛苦你们”。袁奇回过头望向葛晓光,葛晓光会意的点头“他不会有事”。
三个小时以后医生告诉他们,袁哲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他的右手可能不会向以前那么灵活。不会像以前那般灵活?那是什么意思?那是说他的右手废了。袁奇就似感觉被五雷轰顶一般,但他没有扑上去拽着医生发狠,而是神离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靠在墙壁上虚脱了一般滑坐在地上。葛晓光从震惊中清醒了以后,拉起地上的袁奇。“去看看他”袁奇这才元神归位冲了进去。没多时又伴着医生护士将袁哲推了出来。
当陆猛看清从里面推出的是谁之后,一下扑了过去:“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袁奇一皱眉头“安静点,在这等着”。说完和护士把袁哲推进病房。
葛晓光跟近病房,看着袁奇眼中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袁哲身边,心里一阵抽痛。伸手拦过袁奇,袁奇抬起头像个孩子一样望着他“他以后怎么玩车,他那么喜欢赛车,那么喜欢”。葛晓光控制着自己情绪“他的命还在,不玩车可以玩别的,只要他活着,他还可以去喜欢别的”。袁奇咬紧嘴唇点点头,过了半响开始喃喃自语:“对,对,只要他活着”。
葛晓光拦着袁奇肩膀要他出来休息一下,出了门口袁奇突然挣脱开葛晓光的手,冲到陆猛父亲的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了过来“你抬眼看看,看看,好好看看,他是谁,他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为什么要让他遇上我,为什么要让他跟我走上这条路,为什么”袁奇歇斯底里的吼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当陆猛的父亲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时候,袁奇才冷静下来,闭着眼靠在门框上,长出了口气。“进去看看他吧”。话是对一傍依旧不知所措的陆猛说的。
一
第6回
间迪厅的包间里,阿亮正左拥右抱的和那帮手下高谈报仇的快感。“敢动我阿亮,不要命了,也不打听打听他亮爷是谁,哈哈”。“哼!亮爷?你还知道你是谁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门口,发出讽刺之声的人身上。没等包间里的人反应,那人已经冲进来,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在阿亮的脑袋上。鲜血瞬间从阿亮的头顶淌了出来。一时包间里女人的惊叫,男人的怒喝,在一声声酒瓶在头顶上击碎的声音中淹没。包间的门被打开,里面的女人被放了出来,毫发未伤但很明显都惊魂未定。
当酒瓶再次向阿亮的脑袋砸去,攥着酒瓶的手在空中被人抓住。“光哥”袁奇看清抓住自己的人后惊讶的叫了一声。葛晓光紧握着他拿着酒瓶的和他对视。僵持了几秒钟袁奇冷冷的吐出一句“你不该拦我,也拦不住我”。葛晓光挑起嘴角“我知道,我就没想拦你”说着握着袁奇的手让酒瓶再次在阿亮的头上击碎。
随后葛晓光推开袁奇,拽起哀嚎的阿亮,将他的一只胳膊放在茶几上用脚踩住,然后扬起右手,一个铁棍便抵到了他的手里。葛晓光一晃身用力的挥下了去,这次阿亮没能再叫出声音,只是干张着嘴巴抽搐。葛晓光一脚把他踢开,指指包间其他的人,“给他们也都留点纪念,别忘了今天见过什么”。袁奇这时才注意到葛晓光身后,西口的兄弟们。葛晓光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手,然后把纸丢在阿亮脸上,一脚踩在他胸口弯下腰“看清楚是谁废得你,记住了,这就是得寸进尺的代价”。 然后葛晓光拽着发愣袁奇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出很远还能听到包间里的惨叫。
袁奇回到医院袁哲还在昏迷,陆猛的父亲还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臂架在膝上托着头,手指插在凌乱的头发里,陆猛靠在袁哲病房里的沙发上已经睡着。袁奇坐到陆猛父亲的旁边“我们谈谈”。
十八章
老鬼凶神恶煞的出现在葛晓光面前,葛晓光自然不觉得奇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让他座,吩咐人上茶。老鬼一拍桌子“少来这套”。葛晓光扬起嘴角:“鬼哥这是怎么了,火不小啊”。老鬼摔了茶杯“葛晓光,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废了阿亮,你胆子不小”葛晓光与他对面而坐,没回话只是笑着拿起了茶杯,那样子就似在跟他说:多谢夸奖一般。老鬼啐了一声,“外面都说韩介手下的红人,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我看不然吧!也只不过是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也不知道这是谁教的”。
葛晓光听他拐着弯的骂韩介心里自然冒火。“鬼哥,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葛晓光已经厉了声色,不等老鬼开口便抢在前面继续说道“阿亮,是我废的,可因为什么?鬼哥比我清楚,鬼哥容不得别人动您的人,那我葛晓光的人就是别人随便能动的?事到如今我不妨把话挑明说了。那小兔崽子就是我废的,而且是我亲手废的,废了他是给鬼哥面子,要不是看他是鬼哥的人,这会早让他上阎王那报道了”。
老鬼没想到葛晓光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葛晓光你够狂的,怎么兴和你当家了”。葛晓光冷笑一声“您不必这么说,我比您更知道自己的身份”。老鬼再次拍案而起“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葛晓光也不示弱站起身和他四目相对“我有什么不敢,你敢动我的人我就没必要认得你是谁”。老鬼恼羞成怒,伸手拽起葛晓光的衣领,抬手欲打,葛晓光也不反抗瞪眼看着他,一脸的轻蔑,一副别以为我不敢还手的架势。就在这当口门外传出一声怒喝“放肆”。门被推开站在那里的赫然就是兴和的老大韩介。
屋里的两人都被韩介的从天而降着实吓了一跳。老鬼连忙松开葛晓光的衣领,“老大,什么时候回来的。”韩介并不理他径自走了过来,葛晓光连忙低头退开让出路。韩介走到了俩人前面眼睛一直盯着葛晓光:“你刚才说什么,跟这给我在说一遍”。刚刚葛晓光是让老鬼话逼急了,再怎么老鬼也是兴和的堂主,刚刚对他那般始终是以下犯上。葛晓光不免语塞“介哥,我。。。。。。”。韩介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有没有点规矩,都还知不知道个身份”。很显然韩介话里有话,老鬼的脸色更加难看。葛晓光被韩介一巴掌扇的后退两步,站稳低着头咬着嘴唇不再做声。韩介回头看向老鬼“鬼哥,甭和他一般见识,一会我自饶不了他”。老鬼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心里明白韩介还是护着葛晓光,摆出这架势分明是说:有错我会教训,轮不到别人动一下。
韩介让老鬼坐下自己坐在对面,葛晓光垂首站在韩介身后“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帮里兄弟何必弄成这样”说着转头看向葛晓光“回去看好你的手下,在出乱子我扒你的皮”。葛晓光低头应了声“是”。韩介哼了一声又面向老鬼“既然各有损伤也就算了,至于那个阿亮,鬼哥最好是不要留在身边了,这种惹是生非的东西还是除了的好。免得给鬼哥再惹麻烦,让鬼哥烦心您说是吧!”老鬼暗暗咬牙,韩介果然厉害,刚才那一耳光就算教训葛晓光对他不敬了,现下这番话又把事风轻云淡的化了过去,话里话外倒是有几分葛晓光话里的意思,废了阿亮还算他便宜。老鬼心里在不乐意脸上也只得认了。韩介脸上退去郑重换上淡容,“我刚刚和阿山通过电话,说是一会去蒸蒸,鬼哥要不要一起”。
老鬼明白这话的意思戒堂已经支会过了。
老鬼笑着说还有事便告辞。韩介起身让站在门口的蒋辉送老鬼出去。蒋辉随手带上门,葛晓光看韩介脸上立刻附上一层冰霜。心里便开始打颤,虽然早知道得罪老鬼韩介回来定是饶不了他,可没想竟让韩介撞上刚才那一幕,用膝盖想也知道韩介现在火有多大。
葛晓光见韩介从新坐回椅子上,便绕过椅子跪到韩介面前。韩介瞪他一眼“滚一边跪着去,这会懒得理你”。葛晓光只得到墙角面墙跪着也不敢辩解。没过多时门打开蒋辉带了袁奇走了进来。
袁奇跟韩介问了好才看见跪在墙角的葛晓光。袁奇顿顿也屈膝跪在韩介面前“老大,这都是我和袁哲的不是,不关光哥的事,求您别怪他”。韩介没回应半响才淡淡的说“滚过来”。葛晓光站起身走过来跪在袁奇身边。“介哥,都是我的错,阿亮是我废的,袁哲又。。。。。”葛晓光想起袁哲的右手心里也是难受的很。韩介看向袁奇“袁哲怎么样了。”袁奇眼中立刻显现出掩饰不住的忧伤“谢谢老大关心,医生说没事了”韩介轻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孩子一手的好枪法”。在兴和小辈里,要说枪法好,除了葛晓光也就是袁哲。“成了,袁奇你起来吧。回去好好照顾袁哲,让他好好修养今后做事沉稳点”。袁奇应是站起身,尴尬的看看葛晓光,袁奇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求这份情,但见葛晓光因为他和袁哲受过,心里总是不好受。正在犹豫韩介已经开口“去吧”。无奈只好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见蒋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取了根藤条回来。不免暗暗为葛晓光捏了把汗。
葛晓光见韩介接过蒋辉手里的藤条然后命他出去,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等韩介吩咐自己就褪了裤子跪伏在地上。韩介也很干脆走近抬手刷刷刷就是十下。速度极快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葛晓光留。十下过后葛晓光的臀上立刻隆起道道血棱。葛晓光咬牙忍着不敢出声,韩介拿藤条抵着葛晓光的腰“行啊,你够有种啊,敢和老鬼扯着嗓子叫嚣”。葛晓光抬起头声音有些发虚“介哥,我错了,我是让他逼急了”。韩介扬起藤条又是十下“急了,急了就能没分寸,好歹他是个堂主,刚给你铺好路,马上就给我捅篓子,怕人抓不到话茬是吧”。葛晓光垂着头想着刚才自己的言语确实过了火。“介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韩介冷哼一声,“不敢?上次你拿话呛他,也是这么说的吧”葛晓光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韩介的藤条再次夹着风抽下来“我看就是上次藤条没挨身上所以没记住”。葛晓光的身子已经开始打颤,韩介却没能因为这样就心软放过他。“四十下自己数着”葛晓光咬着牙应着。韩介手里的藤条在落下来的时候竟然比开始的时候还加大了力度,并且每一下都抽到刚才打过的地方,已经高肿的臀腿,被抽打的皮破血流,葛晓光的手指死命的抓着地板,嘴里颤抖的报着数。报到三十的时候韩介突然加快了速度和力度对着葛晓光的腿根处狠抽十下。葛晓光硬是把将要脱口而出的惨叫咽了回去。双手撑着地拼命的吸气。韩介扔下藤条看着葛晓光在地上挣扎跪起来,伸手去提裤子,上前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葛晓光颤颤巍巍的跪着,头颈满是汗水,衬衫也狼狈的贴在身上。两腿不断的发抖似乎马上就支撑不住身子。韩介撇掉藤条,伸手把他拽起来拦在怀里,然后一手扶着,一手别扭的脱下自己的长外套,搭在葛晓光腰间打横把他抱了出去。葛晓光早已经有些晕眩,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怎么回的韩介家他已经不记得。只是在韩介请来的医生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疼得清醒过来。
葛晓光虽说是伴着韩介的藤条长起来的,但近几年里还真是没给介哥打得皮开肉绽过,多半都是小惩大戒,让他记住明白也就算了,但这回打的甚狠还让他报数,葛晓光清楚这就不是平日的教训而是真正的惩罚。知道韩介真动了气,内心的畏惧不免涌了上来。
葛晓光趴在床上任医生摆布,沾着酒精的棉签触到伤口,撕刮般的疼痛再次袭来,葛晓光紧紧抓着床单,咬着嘴唇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呻吟出来被韩介听到又惹他不快。好不容易医生停了手,葛晓光也瘫在床上没了半丝力气。
他朦胧中感觉有谁进来在帮自己擦身上汗迹,努力了半天但就是看不清是谁,过了好一会才渐渐缓上来,意识才清晰些“介哥”。韩介平淡的应了一声,葛晓光一时想不到说些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又咬着嘴唇,韩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还咬,那嘴唇不要了是吧”。葛晓光连忙松开嘴,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嘴唇也疼的厉害。韩介伸手将葛晓光头轻轻抬起,拽过枕头给他垫好。“介哥,我错了,您别生气了。”葛晓光满脸祈求的看着韩介。韩介轻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掀起葛晓光身上的毯子查看伤势,葛晓光知道韩介这会儿气虽没完全消,但多半是觉得打狠了有些心疼。便放开胆子“介哥,我真知道错了,您要还生气就再打我两下吧”。葛晓光没想话刚说完韩介真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伤口上。“啊!疼!疼!介哥,疼!”葛晓光呲牙咧嘴的叫唤,疼是真的,但那副夸张的样子确是装的。韩介知道这是葛晓光摸准自己心疼他开始撒娇。心里虽还憋着气但看他现在一副狼狈样也不忍再打。瞪他一眼转向门外“张姐,牛奶呢”。葛晓光脸上耍赖的样子被这句话立刻冲没了。
十九章
袁哲慢慢的睁开双眼,那种疲惫的感觉似乎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昏睡了一个世纪。袁奇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袁哲轻轻抬起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袁奇打了一个机灵,恍惚中看着正冲自己微笑的弟弟。用力的甩甩头,发现不是幻觉以后,眼角经不自觉淌出一滴泪。袁哲心里一颤,但还是装作不稀罕的转过脸。半响才虚弱的说了句“对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袁奇寸步不离的守着袁哲。不像往日那样把关心埋在深处,面上冷淡。而是时刻的尽显温柔的照顾,袁哲看着平日大多数时间都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样子的哥哥,满脸堆笑的在眼前嘘寒问暖,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几层。
终于有天憋不住了“哥,你病了吗?”袁奇给他问得一愣,还没反应又听他说“还是我得绝症要死了?”袁奇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手抄起一个苹果扔了过去,力道不大让袁哲轻松的躲了过去。袁哲露出一脸坏笑“这才像你,别对我这么好,这不像你”袁奇瞪他一眼“怎么才像我啊?”袁哲吸吸鼻子,一本正经的说“按理说你应该在我醒后一巴掌抽过来,指着我鼻子说:小兔崽子再敢惹事我打断你腿”。说完看着袁奇在一边咬牙,还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哥哥往自己这走袁哲赶紧拉过被子把脸也盖起来。“纯他妈欠抽,给两天好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袁奇骂了一句抬手要打,袁哲却露出脑袋“我知道,我姓袁”。袁奇挥向他的手突然顿在空中,愣了一下转身出了病房,袁哲以为哥哥气的去找家伙修理他,心里琢磨着一会是从窗户翻出去,还是按墙上的报警叫医生来救命。
袁奇抹掉脸上的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病房,袁哲看着哥哥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心里一哆嗦,“哥,不至于吧”。袁奇看他用被子挡在前面“哥,怎么说我也罪不至死吧”。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给你削个梨吃”。袁哲长出口气扔下被子“靠。。。。。。”
医生给袁哲做了每天的例行检查准备离开,转头之际突然被袁哲叫住“我的右手是不是废了”。袁哲趁哥哥不在问出了这几日心中的疑问。医生惊讶的看着他,袁奇是再三警告他们绝不能告诉袁哲他右手不能恢复的事。“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希望”。袁哲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冷笑一声“行了,我明白你走吧”。医生走出门正撞上一直站在门外出神的袁奇,连忙辩解“袁先生,对不起,不是我。。。。。。”袁奇点点头“我都听见了,你去吧”。
袁哲始终看着窗外,袁奇愣着不知怎么开口,许久才别扭的吐出一句“对不起,哥不该瞒你”。袁哲慢慢转过头,“以后不必担心我去飚车了”。袁奇心中一阵抽痛,袁哲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我早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自己还不清楚”。袁奇心疼揉着弟弟头发,袁哲轻轻扬扬嘴角,“其实也好,省的忍不住飙车让你逮着打死。”说着扬扬脑袋“就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心疼了吧?心疼以后就少揍我,免得人家说你欺负残障人士”。袁奇一巴掌拍过去“就是欠抽”。袁哲拉过被子一挡,看袁奇拍空,得意晃晃被子钻了进去。袁奇心里一阵酸涩,他怎会不知道袁哲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其实他宁愿弟弟和往常一样孩子气的胡闹,那样他就有安慰他,为他分担痛苦的机会。
这天袁哲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出神,听着有人敲门赶紧收回眼中的忧伤。“进来”。袁哲很快见到门外进来的人以后觉身上得血都倒流了。“怎么是你们”。陆猛走上前“哥哥,你好些了吗”。袁哲皱紧眉头“谁让你们来的”。陆猛的父亲也走近“身上还疼吗?你阿姨给你熬了补血的汤你趁热喝点”。袁哲瞪着这父子俩慢慢的消耗他这句话。突然竖起眉毛“你说什么”。男人不必回答袁哲从男人看自己眼神中明白了一切。袁哲垂下头身子开始发抖,陆猛轻轻扶住袁哲摇晃的身体,却被袁哲一把推开“滚,马上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袁哲的眼睛已经快冒出火来,看着男人和陆猛对自己充满愧疚和同情的眼神他更受不了。伸手翻到桌上的东西,用力过猛扯掉了扎在手上的输液针头。男人上前一步“陆哲,你别这样”。“闭嘴,我姓袁和你姓陆的没有半点关系,滚出去”。男人想不到还能说什么只是局促的站着。陆猛看看父亲又看看袁哲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们来了”袁奇平淡的声音出现在病房里,袁哲惊讶的睁大眼睛“是你让他们来的”,袁奇点点头,听着袁哲愤恨的问为什么,只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当日他需要输血时的情况。
袁哲听完愣了愣了,突然回头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我不欠你们的”。在他把刀扎向自己的手臂的时候,袁奇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他太了解弟弟,他预料到他会这么做。水果刀被袁奇打掉,袁哲的手背还是被划出了血。男人走进想帮他止血,袁哲厌恶的一挥手,没想拳头竟然砸在男人脸上。病房立刻寂静下来,袁哲自己也愣住。但很快转过脸掩饰自己的慌张。陆猛见父亲窘迫的神情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没等他发作,袁奇的巴掌已经打的袁哲翻在床上。“向你的父亲道歉”。见袁哲没有反应袁奇揪起袁哲又是一巴掌。袁哲的嘴角已经出血。袁奇把袁哲丢在床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袁哲不屑的扭过头伸手拽过被子盖上脸。袁奇转身拉开柜子取出袁哲的腰带,一把将袁哲的被子拉到地上,扬手抽了下来。
袁哲本能的用手臂挡着脸窝在床上任袁奇抽打。男人惊慌的说着并不怪他,陆猛愣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直到男人恳求袁奇别打了,说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怪袁哲恨他的时候,袁奇才停手。袁奇看着弟弟疼得在病床上瑟瑟发抖,又想起他身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心里痛如刀绞,但还是狠下心肠“道歉,否则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袁哲只是抱着身子发抖没有任何反应。就当袁奇失望的要转身出去的时候,袁哲颤抖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我不是故意的”。袁奇松了口气看弟弟不断发抖的样子心疼的要死,再顾不得别的上前把袁哲搂在怀里,袁哲也顾不得别的眼泪瞬间决堤“哥,我错了”
深夜袁哲紧紧的依偎在哥哥怀里,两个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用说。等袁哲收起脆弱从哥哥的怀里坐起来,袁奇也收起温柔和心疼的模样“在怎么样他是你的父亲,给了你生命的人,你可以不原谅他,但一定要尊重他,知道吗”。袁哲低着头沉默,袁奇提高声音“回答我”。袁哲背对着他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袁奇没再说什么按他躺好,自己望着他沉睡。
第二天一早,陆猛和他的父亲又出现在病房门口。袁奇请他们进来,袁哲没有像昨天一样激烈的反应,反而有礼貌的撑着身子坐起来,望着男人“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语调平淡的略显不自然。那父子俩显然被他一夜之间态度的转变吓到了。袁奇请他们坐在离病床不远的沙发上。男人尴尬的指指陆猛手里的保温瓶“这是你阿姨给你炖的补汤”。袁哲听到“你阿姨”这三个字脸色立马换了颜色,陆猛把保温瓶放在袁哲床头,袁哲别扭的挤出“谢谢”两个字。
袁奇找了个借口出去,袁哲马上倒回床上“我累了,你们请回吧,你们救了我,我会记得,今后有需要可以来找我”。说着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用卡仍在陆猛和他的父亲面前,“拿着吧”。陆猛拽起父亲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气愤的转过头冲袁哲喊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们,你别。。。。。。”袁哲猛的抬起头,眼中的锐利让陆猛再说不下去。
袁哲撇撇嘴角“现在出去,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见”。陆猛不服的眼神让袁哲反感的掀开被子要下床,男人赶紧上前“好了,我们走你好好休息吧。别动别迁着伤口”。袁哲甩开男人要搀扶自己的手。陆猛再压抑不住上前拽住袁哲的衣领,袁哲不屑的一瞥头,伸出左手钳住陆猛的手腕,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袁哲手上的力道足以让陆猛感觉到疼痛。“你们干什么”。袁奇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大堆水果正望着他们。陆猛的父亲赶紧拽开陆猛,“没有,没什么”。袁哲若无其事的抻抻衣服拉过被子“哥,给我削个苹果”。袁奇将水果放在桌上拿一个苹果塞给陆猛“给你哥削个苹果”。袁哲“噌”的坐起来“哥,你。。。。。”袁奇转脸看着他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袁哲不敢在多说狠狠地倒在床上不再出声
二十章
陆猛听到袁奇说“你哥”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气愤瞬间消失,顿了一下接过苹果坐在沙发上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陆猛的父亲舒了口气也坐回沙发上。
之后在袁哲的病房里常可以看到为他削苹果的陆猛,和坐在沙发上微笑的男人。而门口总是站着凝视一切的袁奇。和一脸不情愿扎在床上的袁哲。
时间久了陆猛的父亲不再每天都到,因为他明白了袁哲要是不看他心情会好些,袁奇也不再房里总盯着。只是陆猛每天都坐在沙发为他削苹果,尽管袁奇不再的时候,袁哲碰都不碰他削过的苹果一下。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时间长了渐渐袁哲不再无视陆猛的存在,偶尔他会吃陆猛削好放在他床头的苹果,偶尔会接过陆猛递给他的水杯,偶尔他会票几眼陆猛削苹果的样子。细看之下他不得不承认他和陆猛的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他不得不承认陆猛的很多小动作都和自己一样,而且也不怎么招人讨厌,毕竟他没有伤害过自己。陆猛似乎是发现了袁哲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目光,一时出神手指就被刀片划破,苹果掉在地上还沾着几滴鲜血。
袁哲从床上坐了起来“过来”。陆猛按着手小心翼翼的凑到床边,袁哲伸手把他按在床边坐下,拿出抽屉里的纱布为他处理伤口。虽然袁哲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嘴里还埋怨陆猛笨的要死,但陆猛还是感觉到了袁哲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心,袁哲为陆猛包扎好伤口,见这孩子楞楞的盯着自己,立刻板起脸。“看什么,笨死了,赶紧走吧,别跟这碍事”。陆猛却没有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哥哥”。袁哲立刻皱了眉头瞪着他,还没等他骂出口。陆猛的眼泪已经滴到了他身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弟弟,记得那次在“LOVE”,你问我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我回答你喜欢刺激来玩,你愤怒的扇我一巴掌的时候,我就希望你是我的哥哥,后来我每次叫你哥哥你都骂我让我滚,你知道我多难过。当我知道你真的是我亲生哥哥的时候,我简直要高兴疯了,可你依然不让我叫你哥哥,依然叫我滚,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既然这么讨厌我又为什么去找我,让我希望自己有个哥哥,为什么。。。。。。。”。陆猛越说越激动最后竟趴在袁哲的身边嚎啕大哭,袁哲端着手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摸摸陆猛的头发“你别哭,我。。。我不讨厌你”。陆猛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真的”。袁哲认真的点头。
这样的画面和这样的对白,似乎幼稚的让人想笑,但看见两人眼里的诚恳和认真,谁又笑的出来。之后袁哲便默许陆猛叫他“哥哥”,但不能亲昵的叫“哥”。因为他只是接受了陆猛,并没接受他那个陆猛亲哥哥的身份。
这天袁哲躺在床上吃着陆猛给他拨的橘子,听着他说着没什么意思的笑话,出神在想一些事,最近一些朋友来看他,他右手废了的事,没什么人知道,那帮朋友还常说等他好了一起去哪哪飙车,袁哲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他们笑闹,其实心里五味具倒。飙车?他这辈子恐怕没机会了。。。。。。。
最近袁奇很少来看他,电话也没有一个,自己打过去袁奇总是再忙,说不了几句话就挂断,这让袁哲觉到从未有过的失落。而且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有一些不安。
葛晓光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韩介为这次的事又训过他一顿。话说的颇重,葛晓光知道韩介是真生了气,往日犯错骂过罚过也就过了,这回再三提起想必是要让他牢牢记住。
这天无事葛晓光趴在床上想在睡会,突然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一接听那边传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葛晓峰的监护人吗”。葛晓光恩了一声,不待他追问那边又继续道“请您马上到XX警局来一下”。葛晓光没有问什么,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局。
葛晓光找了个熟人打听了一下,那人把他领到一间审讯室的门口,门虚掩着刚想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顾杨的声音“你横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注意你的态度”葛晓光的听出说话的就是刚刚打电话的警察。“你态度好?你怎么为人民服务的,警察牛X是吧?”是程颢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顾杨哼哈的符合声。
紧接着葛晓光就听到了自己弟弟的声音“成了,要处理就快一点,我们还要上课呢”。对方冷哼一声“你还知道你们是学生,把人给打那样,你们以后还想上学”。葛晓峰冷笑一声“那你管不找”。那警察提高了嗓门“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这么嚣张,不想出去了是吧”。葛晓峰不屑的摇摇头“你要管饭我可以考虑一下”。“砰”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本来还一脸嚣张的葛晓峰看见门口站的人,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过血了。葛晓峰虽然知道警局肯定会通知哥哥来,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带葛晓光过来的人和审讯里的几个警察低声交代了两句便转身出去。
葛晓光压着火,跟警察了解情况,听完经过葛晓光脸色更加难看。本来上次葛晓峰住院,葛晓光知道他们几个和敬武高中打架的事,本来看没大事自己又忙也就没打算追究。没想到葛晓峰还真不怕死,出院以后竟然和顾杨他们去报仇,把敬武高中的那帮人统统也送进了医院。葛晓光回头看了一眼现在敛声闭气站在一边的四个孩子。想着刚才在外面听到他们那嚣张样,气就不打一道来。
葛晓光将这四个孩子保释出来自然不是难事,简单的办了手续交了罚金。警局门口四个蔫头耷脑的男孩小心的钻进了葛晓光的车,葛晓光一句话没说直接把车开回了家。顾杨程颢和徐明都了解葛晓光的身份,但平日里见他也没什么畏惧,带着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就想个邻家的哥哥,很难把和黑道大哥联系起来。可今天见葛晓光铁青的脸心里都不禁犯憷,再看葛晓峰一脸惨白心里更是打鼓。一路上四个都低着头不敢做声,甚至不敢互相交换个眼色。到了葛晓光家门口。葛晓光利索的熄火下车“都进来,咱们谈谈”。
葛晓光看着垂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男孩,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气氛异常的尴尬。葛晓峰几次想开口都被哥哥锐利的眼生逼了回去。“葛晓峰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你最好给我闭嘴”葛晓峰只好垂着头不敢做声。
葛晓光看向弟弟的三个好哥们。“你们跟着晓峰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把你们当外人,今天我就跟你们说几句哥哥该说的话”。对面的三个小子乖巧的点着头“我现在不问事情的起因,就看今天的结果,你们觉得你们做的怎么样”。顾杨和程颢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徐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哥,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葛晓光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他“其实你们心里都清楚这么做不对,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徐明也垂下头不再做声。葛晓光继续说“我能理解你们现在年轻气盛,可万事也得计较个后果,打架闹事闹到警局还不当回事,我问你们要是留下案底,以后怎么办,高考还考不考,大学还念不念,是不是想和我一样混黑社会”。
葛晓光平和的声音逐渐转换成低吼,吓得面前的四个孩子一哆嗦。葛晓光压压火气“别有大不了出来混的想法,你们问问葛晓峰,他哥哥在外边混日子好不好过,他自己跟着这样的哥哥,又好不好过”。葛晓峰听着哥哥略带酸楚的教训,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虽说自己和徐明他们不分彼此,但让哥哥在他们几个孩子面前讲出这样的话,可见哥哥心里多不是滋味。
徐明他们几个也都是明白孩子,
第7回
听着葛晓光的话,明白是真心为了他们,心里不免有几分惭愧和懊悔。 “哥,对不起让您操心了”徐明略带歉意的对葛晓光说。程颢也抬起头和葛晓光认错“哥,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顾杨看着葛晓光没出声,但脸上也写满歉意。葛晓峰只是低着头,他知道哥哥现在不需要他的回应。葛晓光依旧平淡的点头“再有两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吧”。葛晓光突然转了话题这让徐明他们都是一愣。“我知道你们的学习都不错,但都不用功,这回的期末考试,你们四个必须都给我在全年级前十名以内,做不到我就给你们好好当回哥哥”。徐明他们没想到葛晓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都聪明的答应。
葛晓峰倒是一脸的尴尬,觉得哥哥似乎不该这么约束他的哥们。
其实葛晓光也没想深管他们,自己连弟弟有时都顾不上又怎么能管他们,只是希望他们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总是能少惹些事吧。葛晓光告诉他们医院和学校那边他都会处理,然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
二十一章
当屋里只剩葛晓光兄弟俩的时候,葛晓峰的心就开始哆嗦,知道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葛晓峰杵在原地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就连哥哥走到他跟前解他的腰带都不敢动一下,直到葛晓光抽出他的腰带,把他按在沙发上才带了哭腔求饶“哥,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回吧”。葛晓光拿着皮带站在一边“你怎么不饶你哥一回,跟警局那副拽样哪去了?”。
葛晓峰没挨着打就开始发抖,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哥,我不敢了,真的”。葛晓光抱着手臂瞪着弟弟“甭跟我废话,自己把裤子脱了,要不你一会想脱都脱不下来”。葛晓峰知道躲不过只好直起身子把裤子退到膝盖。“脱了”。“什么”葛晓峰诧异的看着哥哥。葛晓光没了耐性,上前一手压住弟弟的腰一手把弟弟裤子拽下来仍在一边。葛晓峰被哥哥的举动吓得已经忘了难为情。“哥,哥。。。。。。”葛晓峰惊慌的喊着哥哥。葛晓光一皮带抽下来,砸在葛晓峰的大腿上“你在出个声我听听”。葛晓峰只得闭了嘴,葛晓光挥起皮带抽在弟弟的臀上,葛晓峰白褶的臀上立刻一道深紫,葛晓光全然不理,噼里啪啦的继续挥舞皮带,上两次葛晓光教训弟弟手里都留了几分力,怕真打伤他,这回下手没留半点情面,葛晓峰挨了不到十下就受不了,“哥不要啊,哥别打了。。。。。”。葛晓光一记狠抽“你再叫”。葛晓峰此时已经疼的受不住,也管不了许多,身子开始扭动着挣扎,葛晓光更是生气,运足力抽下来,葛晓峰哪受的了,猛的翻滚到地上。葛晓光再一下便抽空,再看手中的皮带竟被打断。
葛晓峰趴在地上“哥,别打了,别打了。。。。。”。葛晓光伸手仍掉葛晓峰的腰带,回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葛晓峰拼命的摇头,身子慢慢往后挪“不要,哥,不要”。葛晓光根本不理他伸手把他扥起来按回沙发上。“葛晓峰我告诉你,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我这回要不让你长记性,下回就不定跟哪给你收尸了,老实给我趴着,再敢躲一下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葛晓峰怎么也不敢在乱动,只得抓着沙发哭。葛晓光的皮带又抽了下来,葛晓峰的身子随着哥哥的抽打颤动,当葛晓光把皮带往弟弟大腿上抽的时候,葛晓峰又忍不住想躲,被哥哥按住腰不能动,便伸了腿乱蹬,葛晓光又坚决的把皮带抽在葛晓峰的小腿上。“啊,哥我,我真知道错了,哥”葛晓峰乞求的声音都弱了。
葛晓光却没半点心软,直到看着弟弟的臀腿再没下手的地方住手,冷喝了一声“起来,跪着”。葛晓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把自己打成这样,还要他起来跪着,葛晓峰委屈的趴在沙发上呜咽。“你是不想起来了是吧”葛晓峰听见哥哥的怒吼,浑身都开始哆嗦,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跪在平凉的地板上,这无疑让他的疼痛逐渐加剧,但还是不敢乱动。
葛晓峰哆哆嗦嗦的跪着,葛晓光转身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手里竟多了把长尺,葛晓峰认得那是自己上几何课时画图用的尺子“哥。。。。。。”葛晓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捂着身后往边上靠。葛晓光冷漠的拿尺子指指沙发“趴回去”。葛晓峰拼命的摇头,他知道趴回去就别想再起来。葛晓光把手伸进口袋你掏出一盒打开的香烟仍在他面前,葛晓峰脑袋嗡的一下,那是他偷着藏在被子里面的烟啊,怎么被哥哥翻出来了。
“葛晓峰你真本事,我看你是要上天,什么都敢干,既然这样想必也不怕打,趴回去”葛晓光又指指沙发。
“哥,不要,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葛晓峰身子已经抖的厉害,见着哥哥一步步走近想躲又不敢,只是慌慌张张的捂着身后发抖。葛晓光上前一把将他按的跪趴在地上“我什么都容得,就是容不得你不学好,我就是打死你也不能让你学坏”。尺子抽在伤痕累累的臀上传来的自然是撕裂般的疼痛,不管葛晓峰怎么喊怎么求,葛晓光就是一点不心软,葛晓峰喊得嘶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也没了半分挣扎的力气,渐渐得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感觉哥哥似乎停了手把他抱回了卧室,又好像一直挥舞长尺继续朝自己身上抽打,无休止的疼痛不断的袭来。
当顾家超冲到葛晓光家看到葛晓峰身上狰狞的伤痕时,抬起一脚踹在葛晓光身上“你他妈疯了,他是你弟弟,你要弄死他啊”。葛晓光被他踹的退了两步,往趴在床上的弟弟身上瞟了一眼“给他看看吧”说完竟然转身走了出去。
顾家超曾经学过医,虽然是半吊子但处理一些外伤还可以。对着门骂了两句,顾家超赶紧打开药箱。处理完葛晓峰的伤,顾家超气势汹汹的冲到坐在楼梯上发呆的葛晓光面前,刚要张嘴骂,却看见葛晓光伸手抹了把眼角的泪。
顾家超比谁都清楚葛晓光对他弟弟的心,可看见葛晓峰被打的惨样还是没好气的埋怨“你丫下手也忒黑了吧,犯了什么错往死了打”。葛晓光颤着音问“他怎样了”。顾家超哼了一声“死不了”。葛晓光深吸了口气,身子歪在楼梯的扶手上,伸手抱着膝盖“哥,我好累”。
葛晓光站在弟弟床头看着他睡梦中还皱紧眉头一脸痛苦,心里刀割一样的疼,顾家超掀起葛晓峰身上的毯子,葛晓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见哥哥的第一反应就是往里惊慌的挪身子“不要,不要。。。。。。”。别说葛晓光看到这幕的心情,就连顾家超都为葛晓光心酸,葛晓光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看着顾家超上前抱着弟弟安慰“别怕晓峰,没事你哥不打你了,你别怕。。。。。。。”。葛晓峰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靠在顾家超身上,半天才哭出声来,顾家超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葛晓峰哭累了让顾家超哄着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下,顾家超才发现葛晓光已经不在屋里。
厨房里葛晓光盯着眼前火上给弟弟熬的粥楞楞出神,突然“啪”的一声火被冲进来的顾家超熄灭,“都迂锅了,想什么呢”。
葛晓光这下才回过神,伸手去拿锅盖,手指瞬间赶到炙热的疼痛,松手砂锅的盖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低头去收拾碎片又被刺破手指。顾家超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葛晓光拽出厨房扔在客厅沙发上“你干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心疼了,早干嘛去了,打都打了,也不是为了他吗?神不守舍的干什么,至不至于”。
葛晓光看着顾家超找出药为自己处理伤口,似乎小时候照顾自己的那个家超哥又回来了“哥”。
顾家超手里处理伤口的东西散落一地,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见葛晓光喊自己哥哥,多少年没听见他这么称呼自己了,只知道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意和坚强瞬间被唤醒,他知道现在的葛晓光和小时候一样的需要他。抬手摸摸葛晓光的头发“我明白”。
葛晓光低下头不在压抑心中的悲伤,让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顾家超背过脸去掩饰自己眼中的泪。
回想起初遇的时候,葛晓光没有现在的坚毅和霸气。缩在墙角抱紧弟弟,用身体阻挡孤儿院里其他孩子的拳脚。顾家超不是爱管闲事的孩子,但看见葛晓光拼命保护弟弟的样子,不自觉的冲上去帮助他们。葛晓光想和挡在面前的人说谢谢的时候,却被顾家超推开“想保护弟弟,就要比别人强比别人狠,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挡不住别人挥向你弟弟的拳头”。
之后葛晓光就和顾家超学着怎么变强变狠。顾家超是他在孤儿院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会帮助他们兄弟俩的人,那时候葛晓光管顾家超叫哥哥。顾家超很照顾他们兄弟俩,倒是也有当哥哥的样子。
一天孤儿院的院长告诉葛晓光,他和弟弟都被人认领了,他们将有新的家,但是兄弟俩并不是在同一个家里。
那天夜里他就和顾家超带着弟弟逃出了孤儿院。顾家超气喘嘘嘘的靠在墙角,“那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能有个家”。葛晓光猛的向他挥起了拳头“死也不会让他离开我”。顾家超摸摸嘴角,一句话没说转头冲孤儿院追来的人跑去,引着他们往相反的方向去追。
之后就在联系不上,再相见的时候葛晓光已经跟了韩介,顾家超也变成了顾氏的大少爷。葛晓光变的比以前更坚强更狠,而顾家超却变得吊儿郎当玩世不恭。葛晓光再不管他叫哥哥,但心里知道那个哥哥只是被顾家超深深的压在心里,并不曾消失过。他还知道顾家超并不想表面上那么快乐,他有问过,但得到都是玩笑的搪塞,就再不提了。
二十二章
半夜的时候葛晓峰醒了,顾家超给他端来葛晓光熬好的粥,葛晓峰端着粥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顾家超紧张的问他是不是伤口疼,葛晓峰摇摇头,“我哥煮的粥吧。”顾家超问他怎么知道。
葛晓峰苦涩的一笑“这么难吃的粥也就我哥煮的出来”。顾家超拍拍他的脑袋“不生你哥气了。”“我没有”,葛晓峰放下粥碗“我只是。。。。。只是怕他”。“怕他?惹事的时候嘛去了”顾家超端起粥一口一口喂他吃。葛晓峰一边咽着粥一边含糊的说“家超哥,你不知道,今天我真以为我哥要打死我”。
顾家超突然放下碗意味深长的说“晓峰,你该知道你哥在这黑道上打滚,日子过的有多不容易,他忌讳什么你也该知道,他一心要你清清白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你怎么就偏要。。。。。。”。顾家超看着葛晓峰把头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的起伏,也不忍心再说。半响葛晓峰才抬起头“家超哥,求求你劝劝我哥,让他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干嘛不直接跟我说”葛晓峰抬头见哥哥正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慌忙的低下头。顾家超站起身坐到书桌前摆弄桌上的笔筒,给这兄弟俩留下足够的空间。
葛晓光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弟弟的头发,葛晓峰又感觉到了哥哥往日的疼爱。慢慢抬起头扎在葛晓光怀里,“哥,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葛晓光只是心疼的搂紧弟弟并没做出回应。
第二天顾家超留下照顾葛晓峰,葛晓光则去给弟弟善后,先到医院看敬武高中的几个孩子,孩子的家长自然是不依不饶,可当葛晓光给出让他们满意的赔偿金数额后,也就同意不再追究。从医院出来葛晓光直接去了葛晓峰的学校,葛晓光和学校的一位校董认识,所以学校只给了葛晓峰他们四个停课两周的处分,这是葛晓光建议的,原因自然是鉴于弟弟进来需要养伤。
深夜葛晓光一个人站在书房的阳台上望着窗外,掏出烟和火机还没等点燃,就被刚进来的顾家超抢了过去。“只许你周官放火就不许人百姓点灯啊?不让弟弟抽自己却是个烟鬼”。
葛晓光一伸手抢了回来,自顾的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葛晓光经常要跟着韩介到外应酬,怎么可能不抽烟。顾家超看着葛晓光在那吞云吐雾,忍不住也点了一根,“还在跟晓峰生气,你给人家打成那样,都一点不记恨,你还想怎么样啊?”。
葛晓光狠狠的吐出烟雾“是没记恨,可你看他怕我怕得,刚才你喂他药,他怕苦不吃,一看我进去吓得端起碗自己就灌了进去,一看我吓得恨不得都哆嗦,我还像他哥吗”。顾家超撇撇嘴角,“那是让你打怕了,没事,过几天就没事了”。葛晓光转过头做出一个但愿如此的表情,便歪在沙发上。
顾家超立在葛晓峰的床头,看着他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结实,“晓峰,你快出来,淤血不柔开不容易好”。“我不”。葛晓峰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顾家超无奈上前去拽他的被子,葛晓峰却把身上的棉被压得死死的,顾家超也不敢太用力怕牵动他的伤。“怎么了”葛晓光刚回来衣服还没换,站在门口问顾家超。不等顾家超回答,躲在被子里的孩子,就自己爬了出来“家超哥,你揉吧”。
顾家超让葛晓光过来帮忙摁着葛晓峰怕他乱动,葛晓峰趴在床上,上身穿着睡衣下身没有任何遮挡,顾家超的手刚刚按在他大腿上的淤青上,葛晓峰就开全身发抖,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死死的抓着床单,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掉,身上僵硬的一动不动。疼狠了身子大幅度的发颤一下,葛晓峰就马上偷眼看葛晓光的脸色。
葛晓光突然猛的推开顾家超,扬起巴掌就往弟弟伤痕累累的臀上抽“你就那么怕我?”。顾家超看葛晓光抽了两下还没停下来的意思,上去一把将他推出老远“你发什么疯,想打死他?”。
葛晓光垂下头,深深吸了口气, “这么多年我就只有你,只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打了你,就至于让你怕成这样,”,葛晓光声音渐渐有些发抖“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啊?我问你我是什么?”。
葛晓光控制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扭头向外走,没走两步却听后面“砰”的一声,回头一看葛晓峰已经翻滚到地上“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哥,我错了,我错了。。。。。。”。
葛晓光再生气也看不得,弟弟满身伤痕趴在地上对自己哀求,回身想去抱他却被他死死的拽住“哥,我是怕你生气,我怕你不原谅我,求求你别生气,我求求你。。。。。。”葛晓峰连哭再喊,也顾不得自己身后的伤。
顾家超上前和葛晓光很费力的把他抱到床上,葛晓峰拽着哥哥的衣服怎么也不撒手,葛晓光只得弯着腰安慰他“好了,哥不生气了,你躺好”。可葛晓峰还是的机械的说着,求他原谅的话。
葛晓光慌了神一边为弟弟擦着眼泪一边劝慰。实在没办法想求助顾家超,却得到“你活该,自己想办法”的答复。葛晓光看着弟弟的样子,自己的眼泪都快掉下来“别哭别哭,都是哥不好,哥不生气了,你别哭”。葛晓峰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抽搭搭的问他是不是真的,葛晓光一再保证,葛晓峰才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死拽着他的衬衣,葛晓光没办法只能一直保持深深鞠躬的造型。
葛晓光好不容易哄得弟弟放开自己的衣服,刚要转身出去,葛晓峰就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哥,你别走”。葛晓光看弟弟又差点扑地上来哪还敢走。
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顾家超不怀好意的笑笑“自作自受”,说完便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似乎是想和这幼稚的兄弟俩隔离。
葛晓光无奈的摇摇头,弯腰把弟弟抱起来挪到床里面,自己脱了衬衣躺在弟弟身边。葛晓峰这回是放了心,趴在床上脑袋紧紧的贴着哥哥的肩膀。“哥,你真的原谅我了吗”。葛晓光给他拉拉被子“晓峰,你记住不管你做错什么事,哥怎么生气,打你,罚你,但绝对不会不原谅你,不会不要你,你就是哥的一切啊,没有你哥还活着干嘛?”。葛晓峰把头埋在枕头里身子又开始抽动,葛晓光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有什么好哭的”。葛晓峰缓缓抬起头“哥你也是我的一切”。葛晓光给弟弟抹抹脸上的眼泪,意味深长的说“哥知道”。
葛晓峰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安心的睡了一夜,葛晓光则被弟弟压得一夜没怎么合眼。第二天葛晓峰一睁眼看哥哥还在身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葛晓光见他醒了才慢慢把肩膀挪回来,被压了一夜早麻的不行了。葛晓峰一脸抱歉的在哥哥身边噌噌,葛晓光宠溺的摸着他的脑袋。
吃过早饭顾家超又提出给葛晓峰揉淤血,这回葛晓峰可没那么听话,躲被子里死都不出来。
葛晓光只好强硬的把他的被子扯掉,按着他的腰让顾家超动手,葛晓峰感觉身上一疼就不管不顾的乱蹬乱踹,葛晓光怎么哄都不行,最后干脆威逼利诱,开始假装生气说他再不老实就再揍他一顿。
葛晓峰心里明白这会哥哥舍不得再打他,也就不理他那套继续连哭再闹,最后葛晓光没辙,就提出如果他乖乖听话就同意他,之前多次求自己要学开车的事情。并且答应给他买辆好车。葛晓峰这才老实下来,勉强不在乱动,但嘴里还是叫的跟杀猪似的。
淤血揉开他倒没什么事,倒是给顾家超和葛晓光累的半死,顾家超收拾完东西扎回自己住的房间休息去了。葛晓峰还是不肯放哥哥走,一定要哥哥陪他,就连哥哥说去洗澡他都不让,最后葛晓光哄着求着,葛晓峰才同意他暂时离开十分钟。葛晓光如获大赦般飞速跑进浴室。
两个星期很快过去,可葛晓峰身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葛晓峰撒娇的抱着哥哥的手臂“哥,我这样怎么上学啊,你在让我在家呆两天行吗”。葛晓光面无表情的看着弟弟“你说呢?”。“哥,我疼。。。。”葛晓峰一脸的可怜样。葛晓光挑起一丝笑“那就对了,不疼你记不住,明天就给我上学去”。葛晓峰不满的撇着嘴,赌气把头扭到一边。
葛晓光冷哼一声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能那么轻易的从你那翻出烟,就证明你绝不是就抽过那一盒,不爱理你就得了,还敢跟我这说”。葛晓峰垂下头摆弄衣角,小嘴撅的老高。葛晓光在他肩膀上怕了一下“成了,之前的我不追究,不过再敢有一回,你试试看”。葛晓峰咬着嘴唇还是一脸委屈。葛晓光转身上楼拿出几本汽车的杂志扔给弟弟。葛晓峰翻了翻突然想起哥哥答应他开车的事,脸上立刻的兴高采烈起来“哥,你最好了”。
二十三章
近来帮里也没什么事,葛晓光就抽了时间回西口转转,袁奇拿了近来的账目给葛晓光看,葛晓光只是随便的翻了翻。看着袁奇一脸的疲惫心里突然有些内疚,西口说大不大,说小也实不算小,大事小情的都是袁奇料理,袁哲出事后自己也没顾上照看,袁奇这些日子真不知是怎么过的。
“袁哲怎么样了?”。袁奇看葛晓光的神情就知他是心疼自己了。刚要说没事手机突然想起,拿出一看“阿哲”。
袁奇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葛晓光看着袁奇皱着眉头听着电话,半响冷冷的丢下句“袁哲,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就挂了电话。
葛晓光把袁奇按在沙发上“怎么了,还有什么事?”。看袁奇疲倦的遥遥头,葛晓光继续说“累了,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办,回去陪陪袁哲”。
袁奇眼神逐渐暗淡下来,靠在沙发背上深深吸了口气“今天是袁哲生日”。葛晓光一愣“袁奇你到底有什么事?”。袁奇遥遥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袁哲会难过”。葛晓光悠悠的说。袁奇点点头“我知道,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不能再让他跟着我,不能”。葛晓光隐约有些明白“你是想让他回去?”。袁奇被葛晓光说中心事,这些日子忍耐的痛苦一下压抑不住“我不能让他再。。。。”袁奇说着便有些哽咽,吸了口气勉强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半天喃喃自语道“可是,我又舍不眼里闪着悲伤的泪光“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舍不得”。
没有人比葛晓光更明白袁奇的心,袁哲现在不仅仅是不能再玩赛车,更重要的是今后他的右手在拿不了枪挥不动刀。袁奇在本事跟这条道上也护不了他一辈子。况且以袁哲的个性又怎么可能老实的躲在哥哥的身后,让他处处护着。
葛晓光早知道袁奇的这份担心,所以才替他废了阿亮,结了老鬼这个仇,怕得就是老鬼事后报复袁奇兄弟俩,自己抗了怎么说还有韩介护着,要是当出动手的是袁奇,老鬼事后要是发难,到时自己就不一定救得了他们了。
可没想到袁奇最后竟用这种方式保护袁哲。“你确定这样是为他好?”葛晓光突然开口,问的袁奇一愣“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葛晓光叹了口气“那袁哲的意思呢?他愿意吗?”。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袁哲不可能愿意。离开袁奇回去?无非是回到那个曾经将他伤的体无完肤的“家”。葛晓光虽然不知道他们故事的全部,但多少也能猜到几分。袁奇出了神再不回答,葛晓光坐在旁边也不再追问。
傍晚袁奇的手机再次想起“袁先生,我是陆名扬”。袁奇听是陆猛的父亲不禁一愣,“有什么事吗?”。
陆名扬似乎有些吃惊“怎么您忘了吗?不是说好在祥云餐厅庆祝吗?”。袁奇又是一愣,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袁哲答应让阿猛帮他庆祝生日,早上跟他说好让陆猛直接到餐厅等他,而他会和哥哥一起过去,陆名扬和陆猛从五点就在餐厅等,一直不见他们过来便打电话给袁哲,但却没人接听,这才打电话给的他。
袁奇挂了电话拨打袁哲的手机,果然没人接听,再打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葛晓光看袁奇越来越着急,也跟着有些担心“要不回去看看”。袁奇点点头拿了外套就往外走,葛晓光怕他开车时分心出事,便叫他坐在自己车上。
到了家门口还没等葛晓光把车停稳,袁奇就已经打开车门窜了出去,葛晓光熄了火跟着他进门,屋里一片漆黑,“出去了?”
袁奇更是焦急,打开灯客厅一片凌乱,到处都是酒瓶,袁奇冲到袁哲的房间,一看没人,急的汗都出来了。这时却听葛晓光在外面喊“袁哲,你怎么在这”。袁奇赶紧转身跑出去,葛晓光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他跑过来,一脸的无奈“在这,看看吧”。袁哲正倒在厨房的地板上,手里抱着个瓶子,拿起一看竟然是料酒。看来是实在找不到酒了。
袁奇闻到袁哲身上浓重的酒味,眉毛立刻拧了起来,这时袁哲竟然睁开眼,想是醉糊涂了,看着边上有人,竟然拿起料酒的瓶子说“哎,帮我把这盖子弄开,我喝不着”。袁奇的火一下蹿了上来,揪着袁哲的头发往外拖,袁哲疼得乱叫他也不顾,葛晓光也不阻止,看着他把袁哲拖进浴室,然后里面传出袁哲痛苦呛水的惨叫,和袁奇的怒喝。
袁奇将浑身湿透的袁哲拖出浴室重重的扔到地上,袁哲被冷水呛得不住咳嗽,袁奇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作死是吗?发什么疯?醒了没有?”。
袁哲吸了两口气“用你管”。袁奇上去照着袁哲的大腿就是一脚“你再说一遍”。袁哲蜷着身子捂着被踢疼的地方抽了口气“我说你他妈管不着,喝死也是我的事”。袁奇的火一下让他顶上了脑门,回身四处寻摸趁手的东西,找了半天还是解下皮带,扬起手就要往袁哲身上挥。
葛晓光上前将他的皮带抢了下来“你也发疯”。说着弯腰扶起袁哲“犯什么混?想急死你哥是吧?”。袁哲借着葛晓光的搀扶爬了起来,望着袁奇冷笑一声,“急,你急什么,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管我的死活干嘛?”。
袁奇气的浑身发抖,葛晓光不轻不重的拍了袁哲一下“说什么呢?真是喝糊涂了”。袁哲突然奋力的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到茶几跟前拿起桌上的一打东西仍在袁奇面前“早打算好了是吧?既然没打算把我当亲弟弟,当初又何必把我带回来,又何必跟我说什么管我一辈子的鬼话”。
袁奇没了愤怒伸手想拥住满脸泪水的弟弟,却被他甩的老远“我他妈是什么?想要就要,想仍就仍,告诉我这是什么”。葛晓光上前按住已经失控的袁哲“你冷静点,你哥都是为了你好”。袁哲冷笑着退了两步“为我好,为我好,把我当垃圾一样抛回去给他,是为我好”。袁哲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葛晓光夺门而出。葛晓光想去追,却看袁奇蹲在地上捡袁哲仍下的东西,葛晓光上前拉起他,弯腰迅速的把东西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看,里面有袁哲的身份证和护照,而名字竟然是“陆哲”。还有一些是“陆哲”移民资料。
这下他才明白袁哲为什么那么激动,回头看眼袁奇眼神的空洞的不知在想什么。葛晓光把东西仍在茶几上,想和袁奇说些什么。袁奇却突然回过神冲了出去,可深夜的长街上已经没了袁哲的半点踪迹。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心情,似曾相识。
袁奇大街小巷的搜索着弟弟的踪影,葛晓光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整整折腾一夜没能获得半点袁哲的音讯。袁奇疯狂的在街上寻找,任凭葛晓光怎么劝都不肯休息。
直到接了一个电话,葛晓光看着他虚脱的坐在路边,让他缓够了神才开口问。原来昨晚袁哲刚跑到街上就晕了过去,被路人送到了医院,因为身上什么都没带,等他清醒之后医院让他联系家属,他便联系了陆猛。
刚才的电话是陆猛打来向袁奇保平安的。等袁奇和葛晓光赶到医院,袁哲已经没事正睡的沉。问了医生说是没有大碍,昏倒的原因不用医生说他们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喝了那么多酒,又被袁奇拖进浴室那翻折腾,在浑身湿透的情况下跑出来,不晕才怪。
袁奇盯着病床上沉睡的袁哲心似乎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自己不是想让他离开吗?回到以前的家,过平静的日子吗?那为什么当知道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是找自己,而是通知的陆猛的时候,心里会这么疼。
袁哲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袁奇和葛晓光站在床前,并没有太大反应。袁奇盯着他也不开口,葛晓光上前打破僵局“袁哲,感觉怎么样了”。袁哲轻轻的遥遥头“没事”。葛晓光一皱眉头“怎么那么不懂事?你看把你哥急得,跟街上找了你一宿,就怕你出事,陆猛打电话来说你没事了,你哥松口气坐地上半天起不来”。袁哲这时才注意到哥哥苍白的脸色和满眼的血丝,他此时甚至可以想象,袁奇在街上一脸焦急寻找自己时的画面。
葛晓光回身叫了一旁的站着的陆猛出去,袁哲愣了一会伸出手拽了拽袁奇的衣角“哥,对不起”。神色就想个做错事的孩子,袁奇忘记有多少年都没见过弟弟这样的神情了。
尽管他心疼的要死,尽管他现在想扑上去把弟弟抱在怀里,尽管他想不顾一切的留下弟弟,终还是狠下心轻轻扶掉弟弟的手,“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离去。袁哲眼中瞬间闪过惊讶,失落,甚至绝望的神情。手还停留在半空保持抓着哥哥衣角的样子,但那熟识的感觉却渐渐消失。
二十四章
之后的几天袁哲异常的平静,每天躺在医院里,乖乖的听医生话吃药打针,袁奇偶尔会来看他。但多半都会有葛晓光的陪同,每次只是询问一下病情,袁哲会如实的回答,兄弟俩说话总是简单而疏远,各怀心事掩饰的也极其的糟糕。
葛晓光始终没有过问,他比谁都清楚,兄弟俩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这些日子葛晓光尽量让袁奇休息,西口那边很多事都要自己打理。
袁哲出院回家一反常态,不像是和袁奇赌气,每天若无其事的在家里进进出出,见到袁奇也没有不自然,袁奇也
第8回
尽量装作无所谓,可当他渐渐发现袁哲每天开始早出晚归,并且回来的时候总是显得异常的疲惫时,忍了几次最终还是开口询问。
袁哲只是笑着说去陪陆猛玩了。这个理由让袁奇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可慢慢袁哲和陆猛出去“玩”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有几次都到凌晨才回来。回来以后倒在床上就跟让人抽了筋骨似的,而且没有任何的解释。
一个月以后当袁哲知道,袁奇为他和陆猛还有陆猛的父母办好了移民的手续。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陆名扬提出临走想让袁奇和袁哲到家里吃顿饭。袁奇没有推辞,他知道袁哲虽然接受了阿猛,但对陆猛的母亲和他们的父亲还是不能敞开心胸。想着正好借机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
陆猛的母亲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中年女人,她见到袁哲以后就开始显得局促不安,隐隐约约显露出愧疚之色,袁哲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饭桌上气氛异常尴尬,陆猛的母亲为大家布菜,袁哲将她夹道自己碗中的鸡腿,加出塞到陆猛碗里。陆猛母亲一脸灰色,陆猛连忙解释“哥哥,不爱吃鸡肉”。
袁奇心中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了出来,这么短的时间陆猛竟然就已经了解了袁哲的喜好,看来不是只有自己一心记着他,今后他的家人应该可以照顾好他。陆名扬将汤递给袁奇和袁哲,见他俩都没有要喝的意思,袁奇看出他想说什么便解释道 “阿哲不吃香菇”。陆名扬看看汤碗里的香菇丁“是啊”。袁哲瞥了一下嘴角“我从小就闻不了香菇的味,我哥本来爱吃,可为了我家里就再没有过香菇,时间常了,他也不吃了”。所有的人都因为他这句话皱紧了眉头。陆名扬是因为愧疚,自己的儿子竟然完全不了解他的喜好,陆猛是为哥哥难受,而他的母亲自然是尴尬,而袁奇是因为袁哲故意加重语气说“家里”和“我哥”而心痛。
一顿饭吃的颇累,吃过饭陆猛的母亲提出想和袁哲单独谈谈。袁哲竟然没有拒绝,而且看神情似乎早预料到一样。
“小哲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是我。。。。。。。”袁哲笑了一下抬手阻止陆猛的母亲继续说下去,“我不恨你,我没必要恨你,你对我不好,是因为你不爱我。我不是你儿子,你不爱我,又有什么不对”。
陆猛的母亲很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袁哲对他们的反感她当然不是感觉不出来,“我是真的。。。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你知道陆猛对你。。。。。。”。
袁哲依旧淡淡的笑“没什么,对于你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你对不对的起我,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报复你,或者把对你们的恨施加在陆猛身上”
袁哲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实我该感谢你们,不是你们我也不会遇到我哥”
袁哲又笑了笑“我哥给你们的,你们也不用觉得受之有愧,他也该谢谢你们,不是你们他又怎么会遇到我”。
袁哲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把手站住“告诉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他”这句话里的“他”是谁?自然是那个带给他无数痛苦的父亲。对于陆猛的母亲他可以不恨,可以不怨,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是没有必然的关系。而那个给了他生命,给了他痛苦的父亲。那个将他遗忘,那个认不出他是自己儿子的父亲。那个在他面前哭泣着说:陆猛是他唯一的儿子的父亲。他又怎么可能去原谅!
当袁哲从和陆猛母亲独处的房间出来以后,只是淡淡的对袁奇说“我不舒服,哥我们回去吧”。回到家袁哲就扎在屋里也没给袁奇询问的机会。
离他们出发已经只剩一个星期了,袁哲依旧我行我素。这天袁哲又是半夜才回家,袁奇终是忍不住,怒喝他去了哪里,袁哲淡淡的笑着“抱歉,下次我早点回来”。生疏的话语使袁奇没有再开口的勇气。
袁哲淡漠的神情和笑容,让袁奇不自禁的愤怒,不自禁的心疼,不自禁的想留住他,但却不能,不能,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他明明伤透了心还对自己笑。
袁哲出发的那天袁奇没有去送,因为他不能保证不会在最后一刻留住袁哲。而就在袁哲乘坐的飞机将要起飞的前一刻,袁奇却收到一条,让他看完不顾一切冲去机场的信息:哥,我了解你的用心,可是如果我能选,我绝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就如飞机不会因为你想留下上面的某个人,停下等你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只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对没有袁哲的家。 每夜他都在不同的酒吧买醉,因为他不想让葛晓光轻易的找到自己,然后把自己弄回去,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几天,葛晓光终是忍不住,叫手下看着袁奇不许他到酒吧去。但似乎这个方法并不管用,市那么大哪买不到酒呢!偏僻的小酒吧里,袁奇又喝的浑天暗地,模糊中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和他说话,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厌烦的伸手把他推开“滚”。对方似乎并不死心继续纠缠,袁奇手中的酒瓶瞬间在对方的脑袋上击碎。
当袁奇被五六个人围了起来的时候,依旧不慎清醒身子摇摇晃晃的和他们周旋,放在平时对付这五六个混混,对袁奇来说自然不是难事,可是现在让他自己站稳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没过多久就被对方一脚踹在胸口倒在地上。模糊中感觉有人拿着酒瓶冲自己挥来,但已经没了力气阻挡,已经感觉到酒瓶带来的微风,但却没砸到头上,反而听到对方的惨叫。袁奇懒得去看是怎么回事倒在地上昏昏睡去。
袁奇醒来时竟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头疼的厉害见床头的水拿起喝了下去,是谁送自己回来的能。在看看身上竟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睡衣。仔细听听外面隐约听到声音,清晰的脚步声向自己这里靠近,好熟悉的声音,难道。。。。。。。
袁奇满是期待的望着门口,不知是否可以看到他期待见到的人。
脚步声突然消失,难道是幻觉,猛地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袁奇的心也跟着提起,到底是谁!
袁奇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心又沉回了了谷底,葛晓光没有往日的和颜悦色,冷着脸用大哥的口气教训起袁奇“我的话对你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是吧?”。
袁奇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看不出抱歉的神情,倒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葛晓光突然一吼“起来,我跟你说话呢”。袁奇勉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对不起”。葛晓光的语调稍有缓和“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二十五章
袁奇露出掩饰不住的苦涩,“我是后悔让袁哲那么伤心的离开,现在我真的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这样是不是真的保护不了他”。葛晓光在一旁皱着眉头,袁奇闭着眼靠在床头“光哥,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葛晓光微微扬了扬嘴角,而袁奇并没有看到。
葛晓光坐在袁奇床边的沙发上“这么多年头回看你这样,这么沮丧”。袁奇慢慢睁开眼,酸涩的笑了一下“谁都有丢不起的东西”。
“什么?谁是东西?”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袁奇拼命的甩甩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袁哲”袁奇顾不得穿鞋就跳到地上,拉过袁哲伸手去捏他的脸然后对着灯光左看右看。
袁哲奋力的挣脱他的魔爪“怎么都这样,我又不是鬼”。袁奇眨了眨眼回头看葛晓光,葛晓光开始肆无忌惮的笑,“刚才我也吓一跳,送你回来袁哲竟然在家,而且告诉我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家里”。袁哲轻咳一声“这不怪我,我一直在家你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袁奇坐回床上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袁哲没看出袁奇面上的惊喜已经渐渐转为愤怒,还在一边不知死活的说“嘿嘿,跟你说我就没打算走,我袁哲是那么好让人安排的,我就。。。。。。”没等他说完袁奇站起来一巴掌把他扇在床上。袁哲倒在床上捂着脸看着哥哥铁青的脸“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副没人家活不了的样呢”。袁奇气的伸手去拽他,袁哲却灵活的爬过床,翻到床的另一边扒着床沿“光哥救命”。
葛晓光伸手屡屡头发“晓峰在家等我呢!你们忙”说完带门出去。袁哲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哥,冲动是魔鬼”。袁奇压着火手指着他狠狠的说“我今就让你见见魔鬼什么样”。
袁哲一脸的讨好“别啊!哥”。袁奇瞪着眼睛“别什么别,把你哥当猴耍好玩吗”。看着袁哲不要命的晃晃脑袋,袁奇哪还忍得了,绕过床去抓他,袁哲赶紧从床上翻到另一边“我是骗你我不对,可谁让你那么对我的,我要不让你好好心疼一回,我这口气。。。。。”袁奇一听心想:好啊!还敢拿我出气“过来,现在我就好好疼疼你”。袁哲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死也不过去”。
袁奇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跟着袁哲在这床边一折腾,头又晕的厉害。弯腰扶住床沿还觉得好些,袁哲见状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哥,没事吧”。袁奇遥遥头舒了口气“没事”。袁哲有些担心的看着哥哥,如此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很不舒服,想来这几天把自己折腾的不行。
正想着就觉得头皮一紧是哥哥在扯他的头发“啊,不要,哥”。袁奇把他重重的摔在床上“袁哲我告诉你,今个你怎么折腾这顿打你也逃不过去”。其实袁哲早料到哥哥知道自己这么骗他,定是饶不了他。
其实当时他躲在一旁看哥哥在机场知道飞机起飞后,那种失落和落寞的神情,真想冲过去告诉他自己不走。可想想哥哥不问自己就给他安排好移民,并且把名字还给他改了回去,推他离开自己,不管怎样气就不打一道来,这些天躲在家里,也是为了报复哥哥之前对他的冷淡。心想“你不是装作漠不关心吗,我看你心不心疼”。
现在想想实在不应该,哥哥的心他不是不明白,也知道他心里不比自己好受,算了就让他出出气。袁哲咬咬嘴唇爬起来跪在地上,老实的等着袁奇把皮带挥向自己,果然很快听到哥哥翻出皮带的声音。袁哲开始觉得浑身发麻,也不敢抬头看一眼。“趴床上”。袁哲这会也不敢在犯扭,老实的趴到床上“裤子脱了”。“啊”袁哲惊讶的看着哥哥“我,我不要”。袁奇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现在还敢跟我说不要,告诉你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脱你可别后悔”。
袁哲心里一颤看哥哥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是在吓唬自己,可他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他比脱了裤子挨打还难过。所以死扛着没半点反应。袁奇愤愤的点点头“你自找的”。袁哲看着哥哥从衣柜里扯出几条领带,向自己走来,袁哲知道哥哥拿领带是要绑自己的,想跑已经来不急。“我今不把你扒干净吊阳台上打去,咱甭说事,我让你骗我”。袁哲这下慌了神,看哥哥的样子真不像开玩笑“哥,哥。。。。”袁哲已经带了颤音出来“我错了还不行吗?”。袁奇并不理他伸手扯他的胳膊,袁哲一边挣脱一边求饶“别,我错了,我不骗你了,我。。。。”袁奇将他手嵌的死紧根本逃脱不了,最后没了办法“我脱,哥我听话,你别绑我”。袁哲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袁奇哼了一下把他摔回床上,袁哲的手开始在腰带上犹豫,抬眼乞求的看着哥哥,却见袁奇要低头捡扔地上的领带,哪还敢磨蹭闭了眼,将裤子退到膝盖,趴回床上。
袁奇扬起皮带就是一下,袁哲疼得直打机灵“哥”。“叫什么?我没死?小王八蛋你行啊,耍的我是团团转,好玩吧?”说话之间七八下都抽了下来,袁哲的臀上已经火红一片,袁哲本是想死扛可实在疼得厉害,又想到已经这么丢人,也就不在乎了“哥,我错了,你别打了”。袁奇手中的皮带依旧狠狠的往下落“我还真以为你伤了心,还觉得对不住你,你倒好躲起来看我笑话”。
“你怎么没伤我心啊,谁让你把我给人的”袁哲就是死鸭子嘴还硬着。皮带狠狠的抽下来,让他知道刚刚不该那么不识时务。“还顶嘴,打的轻”。“不轻,不轻,疼死了,别打了”。袁哲已经晃着身子想躲,袁奇一把按住他的腰,见他小腿乱蹬狠抽一下“再动我打折你腿”。
袁哲一边哀哀的叫一边求饶“我错来了不成,我不敢了,真的,哥别打了”。袁奇见弟弟的臀上已经肿的老高,也有些心疼松了手,任他滑下床跪在床边喘气。“你要再敢骗我一回,你看我不打死你”。袁哲想伸手摸摸身后,却被袁奇一皮带抽在手上,“歇够了起来,咱接着算账”。
袁哲下意识的捂向身后“还没完啊”。“哼”袁奇冷哼一声“早着呢”。袁哲都快疯了“哥,你饶了我吧,你想打死我啊”。袁奇的愤怒似乎已经淡去多少有些玩味的说“没那么容易死,放心”。见他不动袁奇干脆把他按回床上。“你给我说说这段你都干嘛了,该不该打”。
“啊?”袁哲想了想“我干什么了?啊。。。。别打别打”皮带再抽下袁哲真的有些顶不住,就感觉哥哥的腰带上镶了刀片。袁奇一边挥着皮带一边教训他“还用我说,喝的烂醉,自己作践自己,拿陪陆猛堵我的嘴出去鬼混,我问你,你还要干嘛?”。“我又不是小孩,你以前也没管我喝酒,也没不让我出去,怎么我手废了,人又没废”。话说出来袁哲就开始后悔,现在他自己可以风轻云淡的说自己的右手,而袁奇一直把这当心里拔不出的刺。
袁哲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回头哥哥果然脸色又难看不少。“我,我,啊”袁哲差点跳起来皮带狠狠抽在了他的大腿上。。袁奇气的手都抖了,刚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那你就能醉的要喝料酒,就能明知道我担心还跑出去气我”。
“哥,我错了,不敢了,你饶了我吧”。袁哲求饶的声音都已经弱了。袁奇手里的皮带却不曾停下,袁哲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等别人的宰割,没半点办法。还好袁奇又抽了十来下就收了手,袁哲趴在床上很是委屈的哭了起来。从小到大袁哲真的很少哭,袁奇有些后悔打重了,但转念一想起他的可恶又恨不得去补上两巴掌。
葛晓光回到家弟弟趴在沙发上正望着门口,见哥哥进来却把脑袋转向一边。葛晓光暗自苦笑从上次打了他,他就特别的粘自己,而且经常闹小孩脾气。今天不知又怎么“怎么了,谁又惹你了”葛晓峰回过头一副除了你还有谁的表情。
葛晓光苦笑一下,“我又怎么你了”。葛晓峰没好气的瞪着他“今天考前家长会,你说你会去的”。葛晓光恍然大悟,从小到大弟弟的家长会自己几乎没参加过,这回是为了哄他才主动提出去。葛晓峰高兴了好几天,结果这两天哥哥又不招家,昨天他还跟自己说“哥哥答应就不会忘得”。没想到他就真给忘了。葛晓光一脸的抱歉,好话说尽弟弟就是不理。最后葛晓光提出下周陪他去看车的补偿,葛晓峰才“勉强”给了他个笑脸。
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葛晓光本来想亲自送弟弟上学哄他开心,谁想车刚开到半路就接到蒋辉的电话,说老大让他马上过去。葛晓光看着弟弟没好气的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去路边拦出租车,只得无奈的掉转车头。
葛晓光站在韩介的书房门口,隐约听见里面韩介说话的声音,听不清再说什么,总之语调不善。葛晓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敲门,进来时葛晓光看见刑标和几个堂主的车停在门前,先下不知韩介再教训谁,冒然进去总是不好。略等了一下听里面没了什么声音才敢敲门“介哥”。韩介应了让他进来。
葛晓光一开门便是一愣,韩介端坐在沙发上,刑标坐在他身侧,两个堂主白岩,魏冬垂头跪在茶几前面。黑帮之中最看重辈分地位,兴和上下内外十九个堂口,十九个堂主和老大均算平辈,之间都已兄弟相称。白岩、魏冬虽说都是韩介亲自提拔上来的年轻堂主,毕竟身份在那,今个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跪在这里。葛晓光一阵尴尬不知怎么是好,总不能对跪在地上的两位视而不见,可不视而不见又能怎样,难道过去问好。
韩介见他愣在门口便眉头一皱,“干什么呢?过来”。葛晓光赶紧上前,还没站定,韩介便抄起手边的一打资料摔在他脸上。葛晓光一蒙但随即听到韩介喝道“捡起来”。不敢迟疑迅速的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资料,整理好后双手捧着递过去韩介也不看他,葛晓光便将资料小心的放在韩介手边的茶几上,然后恭敬的退到一边。
韩介用手敲敲茶几,葛晓光不自觉的浑身一紧,但随即发现跪在地上的两个堂主比他还紧张。韩介再次拿起那打资料,甩了出去但这次目标不是葛晓光,而是那两位堂主。“这种错误他都不会在犯,你们是不是还不如他”。葛晓光不知道韩介说的是什么事但知道那个“他”肯定指的是自己。“你们跟了我是一天还是两天?”韩介生色越来越厉,“告诉你们别当了堂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在出这样的事你看我不废了你们”白岩和魏冬低头不敢回应。
刑标一直冷眼旁观,此时看他俩脑袋都快扎到地上这才开口“介哥,先让他们去吧!先把事查清了再说”。韩介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刑标上前拉起白岩和魏冬,“那我也走了”。说着顺便抬头给葛晓光“自己当心”的眼神。
葛晓光等他们出去便又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资料,因为知道事情涉及到两位堂主所以也不敢看内容,整理好便又放在茶几上。韩介冲他摆摆手“坐吧”。葛晓光暗暗松口气,知道刚才挨甩,多半是因为韩介有气没地撒,本来还一直担心自己做错什么,这下悬着的心便放下一半。
“介哥,出了什么事吗”葛晓光看韩介脸色有所缓和才敢开口问。韩介用下巴撇撇桌上的被他甩出两次的那些资料。葛晓光这才敢拿过来看里面的内容。
原来白岩和魏冬和日本的一个帮派一起合作一笔买卖。买卖不大几百万而已,这边出货那边付款,结果货到了日本就没了,压货的四个人也没了,丢货可不是什么露脸的事,白岩和魏冬自然不会声张只得暗地里派人调查。葛晓光手里拿的是那四个压货的人吃里爬外的证据,他们几时和日本那边的人搭上,几时银行的户头里冒出笔巨款,几时把家小送去的日本等等,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葛晓光有些糊涂,难道那两位堂主就因为这个跪在老大面前还让他骂个没脸。韩介看出他的不解索性亲自跟他讲清楚原委。“昨晚老鬼在饭桌上给的我这些,说是他手底下无意查到的,让我帮着转交给他们”。葛晓光顿时明白,这两位堂主都是韩介亲自提拔起来的,出了这样的事韩介脸上自然也是无光,但这只是表面。实际上这笔买卖也不过几百万,对方给那四个吃里爬外的报酬就已经超过了这个数,而且还大费周章的帮他们把家小都弄过去。明摆着就是一个圈套,一个不是很大但足以让韩介颜面大失的圈套。
老大亲自提拔起来的两个堂主,就栽的这么容易,这么难看,老大的脸往哪咯。再往深了说就算这局不是老鬼设的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葛晓光这才知道韩介为什么这么生气,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老鬼这么做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上次和他的事,没讨到便宜还被他呛了几句,老大又明摆着偏袒他,所以伺机报复,让老大难看。让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介哥”葛晓光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跪在地上“介哥,都是我不好,我错了”。韩介却出乎他意料的冷冷一笑,这让葛晓光更是不寒而立。
葛晓光垂着头不敢抬眼,韩介看着葛晓光深出口气,其实他这会装傻自己也不会跟他翻旧账,明知道这会自己跟气头上还主动认罚,韩介向来欣赏他敢作敢当。
韩介抬起手,葛晓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韩介轻笑“起来吧”。葛晓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韩介前起身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拉到身边按在沙发上,回手在他脖颈上一拍“打过骂过,长了记性,也就过了,这事和你无关”。
韩介这么一说葛晓光倒不好意思起来“介哥,我。。。。。”韩介轻轻摇头“老鬼惦着和我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可是给了他机会”。葛晓光一咬嘴唇,说到底这机会还是自己给的。韩介没看他收起轻松的表情“他既然这么急着让我办他,我哪好让他失望”。葛晓光明白这是韩介动了灭老鬼的心。
当年对黑狼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几句话,之后就看是处处打压,明里暗里没少下手,最后逼着黑狼自己拔了香头走,那还是黑狼在暗地里托个老辈的堂主求他,给他留条活路,韩介是给那堂主面子才让他留了条命。
韩介不是个没有肚量容不得别人的人,但若是谁不给他脸真惹了他急,那就决没他的活路。葛晓光暗叹老鬼忍了这么多年何不一忍到底,虽说除了他绝不是易事,但既然韩介动了这份心他就没有留下的理由。
韩介拍拍葛晓光的脑袋“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马上动身去日本,办的利索点”。葛晓光自然明白韩介的用意,这就是要给老鬼第一刀,既然他挑出事自然就从这事开始。
葛晓光料到韩介会让他去处理这件事,但没想到这么急“现在吗?这么急”。韩介一瞥嘴角,“蒋辉买的是下午的机票,如果你放弃回家收拾一下的机会,我可以让你挨顿藤条再走”。葛晓光一下跳起来讪讪一笑“嘿嘿,我还是回去收拾吧”。
葛晓光从韩介那出来便给袁奇打电话“找几个人能跟我去办事的,马上准备下午就走”。葛晓光正经吩咐事袁奇向来认真谨慎“去哪?几个”。“日本,六七个吧,别太招摇”葛晓光回答。袁奇应了就去准备,葛晓光办的向来是帮里要紧的事,不和他多说他也决不多问,能说是不用他问葛晓光也会说,这是他们多年来培养出来的默契。
葛晓光回去简单的收拾一下,给顾家超打电话交代了弟弟的事,临出门给弟弟打电话,应该在上课所以关机了。葛晓光还是发了条信息给他“哥出去办事,时间不定,你家超哥晚上过来,哥床头的抽屉里有张卡,足够你买辆好车,让你家超哥给你挑,他比哥懂!在家听话!注意安全,好好学习。。。。。。”葛晓光发完信息突然觉得自己很婆妈,以前经常出去很少这么啰嗦的叮嘱弟弟,这是怎么了?可能是这阵被弟弟粘的吧,葛晓光一边瞎想一边出了家门。
葛晓光直接去的机场,袁奇安排的人已经在等,见他过来赶紧站起身打招呼,葛晓光点头应着“手续都办好了”。一个叫安子的小弟回答“办好了”。葛晓光看时间差不多“走吧”。“光哥,我们大哥还没回来呢,去洗手间了”。葛晓光一愣:他们的大哥?那应该是——袁哲。“光哥”袁哲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走吗”。
葛晓光一挑嘴角“走”,说着把手搭在袁哲肩膀上,他不能把自己的疑惑和顾虑表现一丝一毫出来。
二十七章
日本的某个按摩房中,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按摩床上享受,按摩小姐“专业”的服务。可能是觉得“前奏”已经差不多,男人给按摩小姐使了个眼色,按摩小姐会意的用日语对他说“请您稍等,我去准备一下”。说完谄媚的一笑出了门,男人趴回床上像是想放松一下,为一会的翻云覆雨保存体力。
没过多久门打开,男人抬眼看去进来的,却不是刚才的按摩女而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孩。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打量面前的男孩,突然猥琐的笑笑, “这个也很不错,你新来的吗”。男孩一撇嘴角从兜里掏出把精致的手枪,抵住了男人的脑袋“藤原先生别出声,否则我不保证,它不会走火”。
男人一愣但毕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强忍住心中的恐慌,“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男孩摇摇头换用中文和他说“藤原先生真抱歉,我会说的日语不多,还是麻烦您和我用中文交流吧。我知道这难不倒您”。
藤原敬左深吸口气用中文说“好,你想怎么样”。男孩笑笑“只想和您谈谈,如果您配合我绝不会伤害您”藤原敬左点点头。男孩将手里的枪从藤原静左的额头挪开,藤原敬左披上一旁的浴袍,并没有要喊人进来的意思。
“是不是请你自我介绍一下”。男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和您不同,我是无名小辈,我想您只要知道我是兴和的人就可以了”。藤原敬左从他说中文时就猜到他是兴和的人。但却不清楚他到底是谁的人。男孩看出他的疑虑“我想以您对我兴和的了解,也许听过在下的名字,葛晓光”。男人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原来是兴和老大的爱将,不知葛先生有何指教呢”。葛晓光礼貌的一笑“藤原先生,您这是哪的话,今天我只是待我们老大来向您请教件事”。藤原疑惑更重“什么事?”
葛晓光手里拿出那天韩介甩他用的资料,其中的两张递给他“兴和还有我们老大的实力您应该很清楚,真不明白您是出于什么原因来配合他们唱这出戏”。
藤原心里一惊但还是装出似懂非懂的样子“这。。。。。。”。葛晓光淡淡一笑“今天我能如若无人的进来和您交谈,那又有什么瞒得住我们老大的呢”。藤原虽然有气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讲的是事实。
葛晓光见他不说话便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枪,藤原心里一紧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表现出来。“那你们是来报复的”。葛晓光摇头“如果是那样,我们还谈什么呢?大家在这条道上混都不容易,不过都是为了活命,图个利益。我们老大是很有度量的人,如果您和他接触过一定会知道。我想如果藤原先生愿意,我们老大是很愿意和您成为朋友的”。
藤原此时完全明白了他的来意,犹豫了一下“可以当没发生过?”葛晓光点点头“但是要看您的诚意,这次和您的可以算是误会,但老大还是要清理我们自家的门户,不知您是否能帮个忙”。葛晓光说着掏出兜里的录音笔。藤原低下头开始考虑,他是个聪明人所以选择了聪明的做法“货我会让人送回去,找机会我会亲自去向韩先生和贵帮的两个堂主致歉”。
藤原看葛晓光对他的话似乎并不满意,手指又再手枪上拨弄,吐了口气“还请转告西中杰堂主,我非常抱歉不能在与他继续合作”。“谢谢”葛晓光露出胜利的微笑。
于此同时袁哲正审讯那四个吃里趴外的家伙,袁哲坐在一边没动手看着手下对着他们拳打脚踢。看着差不多摆了个手势,底下便停手。
袁哲蹲在他们面前“别浪费时间,都很忙不是吗”。那四个人早已满脸的血污,但还是一口咬着只是和藤原串通偷货而已,袁哲无奈的遥遥头“早晚都得说何必呢”。说完坐回椅子上示意手下继续,已经第三轮那四个人都快没人样了,袁哲没了耐性伸手拉出一个人,按在地上用脚在那个人的背上,手里拿着把刀在他面前晃晃“我数三下”。被踩住得人浑身颤抖的厉害“不要。不要”。
袁哲根本不理开始数数,三下数完没听到想听的答案。挥手一下剁掉了那人的左手。野兽般的嚎叫瞬间发出,袁哲一脚把他踢开,伸手又再另外的三个人里拉出一个,还没等他问那人已经吓得腿软“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袁哲拽着他的衣领“说”。
那人定定神“你能保我安全吗”。袁哲轻蔑的一笑把他往边上一扔,冲手下说“手脚都剁了”。然后蹲在剩下的两个人的前面“你们犯的是什么事,你们自己清楚,出卖大哥死一千回的罪,这时候还跟我讲条件?脑子怎么那么不好使啊”。那两个
第9回
人哆嗦着往后抽着身子,袁哲刚要伸手在拽其中的一个,那人突然猛的扑过来撞在袁哲手中的刀上,袁哲愣了一下把那人的尸体推开“便宜你了”。
最后一个人攥紧拳头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看着袁哲“我不能说,我的女儿才三岁,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求你事后别为难他们”。袁哲吸口气把刀仍在一边“你脑子也不太好使,你以为你挺着了,他们就真会替你照顾你的家人,告诉你只要他们得了信,你的家人也许死的比你还快”。那人摊在地上,其实他也明白黑道上有几个跟你讲信用讲情意,何况这生死攸关的事。
那人突然两眼射出异样的光,拼命的爬到袁哲脚边“我不讲条件,我求你求你救我的家人,我求你”。袁哲咬着嘴唇“我没法答应你”。那人不死心“我不是自愿的,我发誓,求你求你,我的女儿才三岁,才三岁”。说着趴在地上抱头痛苦,满是血污的脸上一道道清晰的泪痕划过。袁哲有些心动,心里挣扎里一阵。“好,我答应”。那人眼中一阵惊喜但又很快又暗淡下来,他能相信他吗?
“相信他吧”袁哲一转头葛晓光已经站在他身后。“光哥”。葛晓光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走到他前面拿出一只录音笔,扔给安子然后对那人说“把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尽力保你的家人”。
那人盯着他似乎还再说“我能相信你吗?”葛晓光看出他的心思扬起嘴角“你有的选吗”。是啊,他有的选吗?赌一把吧,实在不行就黄泉相伴。葛晓光看他的神情是答应了便对安子说“录清楚了,完事给他个痛快”说着回身冲那边已经没了手脚,但依然让人用冷水给他们保持清醒的两个人。“让俩听着他说,看着他死,让他们死之前明白出卖大哥的代价”。说完转身示意袁哲跟他出来。
袁哲低着头站在葛晓光跟前,他知道刚才不该脱口而出答应那个人,现在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葛晓光看他不开口“没的跟我说嘛?”袁哲没办法只得抬起头认错“光哥,我错了”。葛晓光无奈的别过头“我没说这个,事当我应的,和你无关”。
袁哲一愣随后习惯的摸摸头发“那,那光哥,说的是。。。。”葛晓光拿起边上的茶壶到了杯茶递给袁哲,袁哲伸手接过水杯举到嘴边,猛然看见葛晓光对自己挑起嘴角意味深长的一笑,刚喝进嘴的茶水差点一口喷出来,“光,光哥,你知道了”。
葛晓光自顾的给自己也倒了杯水“我又不是瞎子”。袁哲收起一脸的惊讶,坐到葛晓光身边放下杯子“是,我手 。。。我手好了”。葛晓光冷眼看着他“你哥不知道吧”看袁哲垂眼点头,葛晓光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为什么不说,看他不够难受是吧”。
袁哲看葛晓光脸色不善心里一紧“我,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最开始我也以为好不了了,我就偷着练用左手,可慢慢我发现右手不像开始那样没力气,医生说恢复的挺好,说他妈是出现奇迹了。不过现在也不能和以前那么好使。我还是在练左手,嘿嘿!所以,所以没说”。
葛晓光依旧冷眼瞪着他,袁哲觉得身上开始发毛,最后实在抵不过葛晓光那马上能把他冻僵的眼神“好了,我,我说,我开始是和他赌气所以没说,后来,后来是没机会”。“没机会?”葛晓光语调已经带了几分怒气。袁哲连忙解释“真的,真的,那天他知道我没走,给我打个半死,我哪还敢跟他说,第二天我听他说要找人跟你出来办事,我就想跟光哥把事办成回去在告诉他,没准他就不生气了呢,我的小命也就保重了”。
葛晓光一脸的无奈,想想刚来日本那两天袁哲总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想必是让袁奇教训的不轻,自己净想着正事倒是把他忽略了,不过仔细想想还是不对“袁哲,你哥知道你跟我来吗”。袁哲埋着头“那个,那个,知道,到日本我给他打电话了”。葛晓光快让他气疯了,想也是袁奇不知道他手恢复的事,怎么会让他跟来。葛晓光叹了口气,还能跟他说什么,真后悔那天没帮袁奇一块揍他,真是欠收拾“行了,办正事去吧,这事回去我得跟你哥好好说说”。
二十八章
兴和的小议事厅里,刚开完例会几个堂主随着韩介过来闲谈,东拉西扯的也没说什么正事,到了中午韩介叫着人去吃饭,有的堂主说是有事就没跟去,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安排。饭桌上除了韩介,刑标和老鬼,就是犯事的白岩和魏冬。老鬼隐约觉得不对,但见别人都没往这事上扯,他自己自然不会再不识趣。
菜刚上来还没动筷子,蒋辉突然拿着手机进来“介哥,光哥回来了”。韩介点点头“那让他现在过来”。蒋辉应了便退了出去。老鬼本来心里也在嘀咕怎么开例会没见葛晓光,一直还想找机会问。刚要开口就听刑标那边说“介哥,你也太宠这小子了,前不久不是刚放过他假吗?怎么又让他出去玩。”
韩介笑而不语,刑标转向老鬼“鬼哥,我看咱们哪天也凑一伙玩玩去,咱们也学学他们年轻人,潇洒潇洒去”。老鬼笑着说好,然后装作无意的问“晓光,这是上哪玩去了”。韩介摆摆手“谁知道,上哪疯去了,待会他过来,鬼哥自己问他”。
他们三个说着白岩和魏冬不时的站起来为他们添酒夹菜。老鬼看他俩在韩介面前一脸的恭顺,哪有平日里半点堂主的威风心里也暗自别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葛晓光便赶了过来。进门先依次向他们问好,刑标把他按在自己和韩介之间的空位上“坐这,说说这些天疯哪去了”。葛晓光笑笑站起来拿过酒瓶给在座的添酒“就跟朋友去日本玩了两天”。
老鬼一听日本两个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明白恐怕今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葛晓光把酒添到老鬼着,恭敬的叫了句“鬼哥”。老鬼接过酒杯试探着问“日本,好玩吗”。葛晓光轻摇头,“没什么意思,我觉得还没咱们这好”。白岩边接过葛晓光倒的酒笑着说“怎么会,我可听说日本小姑娘可是都漂亮着呢,没顺便弄个回来”。
魏冬跟边上符合“可不是”。葛晓光给他们倒好酒坐回椅子上“您别提了,我刚到日本就差点进医院”。韩介拍拍他肩膀“怎么了”,韩介对他的宠爱向来是不加掩饰。葛晓光不好意思的一笑“吃生鱼片过敏,起一身的疹子,前天刚下去”。众人闻言一阵哄笑,就当老鬼刚要放下警惕的时候。葛晓光转过身子跟韩介说“介哥,临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日本威合社的藤原先生,他说希望有机会能和您见个面”。
“藤原敬左”魏冬甚是惊讶的问道。葛晓光认真的点头,“对了魏哥,白哥,我跟日本还碰见了几个人,本来想带回来交您二位处置的,可没想手底下的没轻重”葛晓光此时满脸的抱歉“还请您二位别怪罪”。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他们。白岩魏冬看完照片不怒反笑“晓光,有劳了”。葛晓光赶紧恭敬的答“白哥,您这是哪的话,您二位不怪晓光多事就好”。
刑标站起来抢过照片,看了一眼“你这孩子,这吃饭呢,你把这玩意拿出来干嘛?介哥我看他是皮痒痒了”。说着将照片“无意”的仍在已经面色大变的老鬼眼前,老鬼虽然不认识照片上已经没人样的四具尸体,但也不难想到是谁。老鬼心下大乱,见刚才白岩魏冬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多半也是事先知道,看来今个果然是鸿门宴。
韩介冲葛晓光撇撇嘴角“没规矩,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烂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出来”。葛晓光讪讪的笑笑,掏出两只录音笔。“什么东西”韩介拿过来在手里摆弄。葛晓光伸手又要回来“新产品”说着按动开关。
里面立刻传出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老鬼听着录音心惊肉跳正到关键韩介却拿过来按了开关“我回去慢慢听,先吃饭”。自然没多久老鬼就借顾要走,韩介叫住老鬼“一起吧,我也先回去,你们吃吧”。
众人知道韩介这是要和老鬼单独会面了。临走韩介看着葛晓光“一回来就这么多花样,想想还有什么没说,明个一块告诉我”。葛晓光心里一哆嗦,他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介哥,低着头应是。韩介似有玩味的看着刑标说“明个你要还来,我可不给你开门”。
等送走了韩介他们,刑标低声和葛晓光说了句“救不了你了”。葛晓光后背一层冷汗。还好是缓刑明再说吧。
袁哲也跟着葛晓光过来了,一直等在饭店的大厅,袁哲这会儿和热锅的上的蚂蚁差不多。下了飞机人都散了,葛晓光唯独让他跟着,他知道这是要压他回去。这下惨了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了。要让哥哥知道他手好了故意瞒着,还不定得怎么收拾他呢!想起那天被哥哥扒了裤子抽,心里就不断发紧。以前挨打就没有比上次轻的时候,可不知为什么上回是让他真知道怕了。他宁愿被袁奇踹断肋骨,也不想在那么挨打。
袁奇和葛晓光坐在沙发上,一同望着站在眼前像孩子一样拽着自己衬衫衣角的袁哲。“袁哲,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葛晓光似乎是在和他商量。袁哲想也躲不过,豁出去得了“我说,哥,我手好了”。袁奇一听噌的窜了起来“真的,怎么好的,在日本看好的”。袁哲狠狠的咽着口水“不是,那个,早好了,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袁哲说话的声音快赶上蚊子了。袁奇觉得自己大脑不太好使了,慢慢消耗着他这句话,突然冲过去抓着袁哲的衣领“你在说一遍”。
袁哲吓了一跳“哥,哥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不是”。“袁奇”袁哲没想到葛晓光这会竟然出声救他暗自感激。袁奇回头看着葛晓光一副你最好别劝我的表情。
葛晓光会意的摇摇头“虽然是你弟弟,但毕竟是我手下的人,他不仅瞒了你把我耍的也够呛,我不动手了你代劳吧,不过至少让他在床上给我趴一星期,明白吗”。袁奇点点头跟平时接到任务一样,给了葛晓光一个您放心吧的眼神,然后拽着袁哲去卧室,袁哲偷偷甩了葛晓光一个你够狠的眼神,然后消失在他家的走廊。
袁哲被哥哥狠狠的仍在床上“哥,那个你冷静”看着袁奇开始解皮带袁哲就觉得身后发麻。袁奇冷哼一声“还想跟我讨论,什么冲动和魔鬼的问题是吗?”袁哲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生气,我让你打,哥我就求你,别,别跟上回那么打我行吗?”袁哲说着脸上竟然微微泛红。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袁奇抽出皮带对折好。“裤子脱了”袁哲虽然怕得要死,但是袁哲还是袁哲,他不给自己多找罪就难受“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你干嘛这么打我,我不。。。”。说完就想爬起来逃跑,袁奇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钳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拧,袁哲立刻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哥,疼啊”。袁奇放开手“你觉得今个你可能不疼吗”说着把袁哲拉到地上“跪好”。
袁哲无奈的跪在地上揉被拧疼的胳膊,袁奇坐在床上瞪着他“不想跟孩子似的挨打,那就别干那要挨打的事,把手伸出来”。袁哲看着哥哥朝自己伸出一只手就知道不妙,把手赶紧藏在身后,袁奇不会慢慢思想教育开导,看着他不动干脆上前把他左手拉过来“把手摊开”袁哲攥着拳摇头。袁奇在袁哲的手腕上开始用力。袁哲吃疼拳头已经攥不紧,干脆自觉松开好了,袁奇拽住他的指尖,抄起皮带对着掌心连抽了十几下,中间袁哲想躲可手被哥哥拽的死死的只能干挨。
手上跟隔了火炉子似的,疼得不住的吸气,眼泪都差点掉出来,袁奇放开手,袁哲对着自己迅速红肿的左手,拼命的吹起。袁奇用皮带在弟弟面前比划了一下,“从明天开始,吃饭办事都给我使这只手,你要敢让我看见你用右手拿一回东西,我就抽你十下”。
“为什么”袁哲一脸委屈。“为什么?右手不是废了吗?不是不好使吗?今后就给我使左手”。“那你还不如真把我废了得了”袁哲脱口而出。袁奇眼睛立刻冒火“你以为我不敢”。袁哲赶紧摇头“我错了”。
袁奇压压火“趴床上去”。袁哲跪着往后退“哥,别那么打我,求你还不成”。袁奇冷着脸“不成”。袁哲继续往后退袁奇这回没急着拽他“你要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然后扒光了抽,你就退”。袁哲当然不想,权衡一下轻重,认命吧,慢慢的噌到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袁哲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但他不会磨蹭好时间,赌气似抽出腰带退下裤子,在床上趴好,感觉袁奇走进,身上还是不自觉的绷紧,预计之中一记狠抽,和手掌一样火烧火燎的疼,臀峰上一道两指宽的红印隆起。“哥”。
袁奇不理会弟弟的叫喊,一下叠一下顺着臀峰往大腿上移动。很快袁哲的臀腿一片红肿,袁奇又把皮带抽在臀峰上,红印变的暗紫。然后袁哲的嘴里就随着抽打声冒出认错讨饶的话“我错了,哥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哥。。。。。”袁哲现在什么都不顾了,面子是什么东西?只要让哥哥手里的皮带停下,怎么都成?可偏偏现在他怎么求袁奇都不成“行啊?耍的我跟猴似的,本事大了,主意大了”
“错?你知道错!”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
“求我?你甭求我,求也没用!”
“别打?不可能!”
袁哲彻底崩溃了“哥,啊,哥你,啊,你要我怎么样啊”伴着惨叫袁哲委屈的问。“怎么样?让你一辈子都记住,让你再想骗我自己就哆嗦”。袁哲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边哭,边惨叫,边求饶“我记住了,记住了,我已经哆嗦了”。袁奇听了这句差点没笑出来,看着弟弟臀腿黑紫一片,不少地方已经隐隐冒着血珠,怎么还下的去手。袁奇扔下皮带“哆嗦着吧”。说完转身去找药。
二十九章
葛晓光从袁奇那出来直接把车开到了弟弟的学校门口,上次为开家长会的事,本来弟弟就对他很不满,结果答应陪他去买车也没兑现,不知道车买了没有。还是问问顾家超,可拨他电话怎么都不通。就在这会学校的大门打开,陆陆续续的有学生出来。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葛晓峰,正想下车去看看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摩托车从他面前闪过,葛晓光的脸立刻变了颜色。
葛晓峰打开家门,把车钥匙仍在茶几上,传身去厨房拿了瓶饮料出来。再回到客厅见葛晓光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哥”葛晓峰乐颠颠的扑到哥哥旁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家啊,给你喝”说着递上手里的饮料。
葛晓光面无表情的接过来直接放在茶几上,葛晓峰还没来的急问哥哥怎么了,就被压在了沙发背上,然后哥哥的巴掌就隔着单薄的运动裤拍在了屁股上。“哥,干吗啊?我怎么了”。葛晓光噼里啪啦的打了几下“怎么了?还问我,谁让你买摩托车的?”。葛晓峰趁着哥哥停手的空隙回手捂着身后“那个。。。。。哥,你也没说不许买摩托车啊,再说现在我不满十八拿不着驾照,买车也不能。。。。。”。葛晓光按着弟弟腰的手稍稍用力“摩托车就不用驾照是吗?把手给我拿开”。葛晓峰晃缩缩脖子“哥,我知道摩托车不是太安全,我开的慢,没事,没事”。
“没事?”葛晓光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抄起巴掌又轮下来“还敢说开的慢,我就跟你旁边你都没看见,还慢?欠揍”。葛晓峰被哥哥打的连连求饶“哥,疼,疼,我不开那么快了,你别打了”。葛晓光最后狠打两下。葛晓峰看哥哥放手,赶紧从沙发上弹起来,双手捂着身后,一副满是委屈的样子。
葛晓光坐回沙发上当没看见“考试结果出来了么”。葛晓峰撇着嘴不说话。“怎么,不服,还欠揍是吧”。葛晓峰看哥哥又要站起来,“不是”说完赶紧跑上楼去拿成绩单。结果不错全校排名,葛晓光排第五,徐明比他还好全校第二,顾杨程颢也都是十名之内,第八和第十。葛晓光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这几个孩子还真努力,葛晓峰看着哥哥拿着他的成绩单眉开眼笑的样子,暗地里吐了口气。
“成,不错,哥奖励你们,找天带你们出去玩,给你换个新款手机,怎么样”。葛晓峰看哥哥不生气了赶紧又凑过去“我还想要个PSP”。葛晓光点点头“没问题,你喜欢就行”。葛晓峰乐歪了,靠在哥哥肩膀撒娇“哥,你怎么一回来就打我,疼死了”。葛晓光瞅他一眼“这也叫打,还疼死了,我看是便宜死你了”。
葛晓光拿起刚刚弟弟给自己的饮料打开喝了一口“告诉你一码是一码,摩托车没收,不许骑”。葛晓峰噌的坐起来“别啊。哥,我都买了,不骑浪费,浪费有罪”。葛晓光朝着弟弟脖颈不轻不重的又给了一巴掌“少来这套,没事骑着上哪,从这到你们学校能多远啊,不许骑”。葛晓峰摸摸脖子就往哥哥身上噌“哥,求你了”。葛晓光看他一副撒娇耍赖的样就想笑,但还是沉着脸“说不行就不行,车钥匙拿来”。葛晓峰看哥哥又沉着脸,想起一句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话“好啦”赌气的将钥匙往哥哥手里一塞转身上楼。
葛晓光跪在韩介家的书房“陪着”他看报,已经有两个多小时。葛晓光过来的时候,韩介还没有起床,和往常一样葛晓光自觉的到书房对墙跪好反省,没过多久韩介拿着晨报进来,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径自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葛晓光知道这是韩介故意晾着他,只得尴尬的面墙跪着不敢出声,双腿早就麻的不行但也不敢挪动丝毫。偌大的书房里只有报纸被翻动的声音,静的让葛晓光心里发憷。“死自然可怕,但比死还可怕的,自然就是等死”葛晓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葛晓光心里明白,韩介让他那么急的赶去日本,无非是要打老鬼个措手不及,可为了救那个人的女儿和家人,愣是耽误了两天回来。自己在藤原敬左那已经露了面,虽说是逼他说出了老鬼的心腹西中杰的名字,想他是有意和这边合作甩了老鬼那边,但毕竟他们人还在日本,若是藤原敬左反悔,或漏了风声回去,那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想着想着葛晓光自己心里都泛寒,虽说是袁哲答应的,但事在眼前恐怕自己也不会又别的想,也许是处于对一个将死人的同情,也许是处于对他父爱的感动,不管怎样他大费周章的救了那个人的家人和孩子。这自然是黑道上的大忌“心慈手软”。为了这个不是没被教训过,记得一次也是返了心软的毛病,还因此惹出了不小的麻烦。韩介气的随手抄起木棍就打,木棍被打断韩介都不解气,那时葛晓光还小,以为韩介真的要打死他,吓得没了规矩抱着韩介的腿求饶,韩介隐约的听到他嘴里说“介哥,饶了我,我不能死,我死了弟弟怎么办”。韩介这才饶了他,虽然长大些的时候,便懂得韩介对他的心疼和宠爱,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不会打死他,但每每想起当时的绝望和恐惧还是不寒而栗。
许久韩介终于开了口“过来”。葛晓光全身的寒意退去,但心脏开始狂飙的跳动起来。艰难的爬起来往韩介的跟前走,脚底下跟踩了棉花套一样,绵软无力隐约的透着刺痛。走到茶几跟前再次跪下的时候,葛晓光真希望那脚和小腿不是自己的。韩介扔下手里的报纸,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葛晓光慌忙的低下头“介哥,我错了”
韩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啊”。葛晓光登时一机灵,他最怕犯大错时,韩介这样不温不火的问他话,他知道若是介哥面有微怒,也许挨顿打,让长长记性,出了气也就算了,可要是想这样恐怕是心里压着大火。
葛晓光深深地埋着头,韩介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我不想听解释,想你也没的解释,我也不想打你,打你,你也记不住,我就问你一句,还想跟着我吗?”
葛晓光万没想到韩介会说出这句话,从小跟着韩介虽然很是得宠,却也没少惹他生气,每次急了恼了,狠打狠罚也就是了,可也未曾说过这种话。
葛晓光愣着看着韩介眼里全是不懂,韩介依旧平静。“介,介哥”葛晓光颤着音叫着韩介,心里怕得已经打了颤。韩介嘴角微挑“我问你呢,要不要在跟着我”。话说的清淡神色确实绝对的不容置疑。葛晓光感觉大脑已经停转了,不知道回答什么。
韩介眼光微厉,喝了一声“什么时候,一句话要让我问个三遍了?”葛晓光一哆嗦,慌忙的膝行两步“介哥,我错了,我不敢了,求介哥罚我,我真知道错了”。
韩介面色不改“罚你?为什么罚你?罚你有用吗?葛晓光这话不只是我对你说过吧”。葛晓光自然明白韩介的意思,当日在戒堂廖山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介哥,我错了”葛晓光低着头颤着嗓子轻唤。韩介随手拨弄一旁的报纸“错了?知道错了又怎样?知道了下次还犯,记住了下回还敢,我怎么信你?怎么教你?”韩介的怒火似是瞬间倾出的,抓起手边的报纸仍在葛晓光脸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说的该讲的,都跟你说明白了,摆清楚了,你还要我怎么教你”。
葛晓光垂着头浑身战栗不知该说什么,此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韩介吸口气勉强压着火“告诉你改不了这毛病就别跟着我,我韩介身边不缺你一个,黑道上学不会狠,就保不了命,这话不是跟你说一回了,既然你明白不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给你个机会,不愿再走这条道,就带着你弟弟离开市,这辈子别在出现,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免了你拔香头的大刑,今后你和兴合和我韩介就没半点关系。谁也管不得你”。韩介说完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葛晓光浑身早已抖的不行,还好在韩介出门之前反应过来,扑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抱着韩介的腿“介哥,我真知道错了,介哥,别不要我,介哥我错了”。
韩介没有甩开他就走,而是冷眼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哭。葛晓光已经是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流,心里说不出的恐惧。抬头看韩介正皱眉看着自己,慌忙的抹了把脸,拼命的压抑住还要向外涌的眼泪。慌忙的说:“介,介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没下回,我保证。求介哥饶我这回”。葛晓光说完看着韩介没反应,心里更是慌乱的不行,低着头沉了一会,葛晓光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求,但语气却是坚定异常“介哥要是真的不想要我了,不如干脆杀了我。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走,介哥,我求您了”。韩介眼神很是复杂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冰冷的扔下一句“最后一次机会”然后转身出了门。
三十章
韩介的脚步渐远,葛晓光跪坐在地上手撑着地板,呼呼的喘着气,紧紧几分钟的时间,葛晓光就觉得自己已经脱力了,淡薄的衬衣被他冒出的冷汗吸附在后背上,缓了一会还是撑着跪到墙边,韩介没发话他自然是不敢自己站起来。费力的挺值身子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满脑子都是韩介刚才的话。脑子乱的和舞厅一样热闹。
葛晓光一个人在这跪着,韩介整个上午就再没出现,大约下午两点的时候,韩介家的下人张姐敲门进来,说是韩介打电话来叫他起来。
葛晓光这才知道韩介已经出去了,张姐扶着他站起来,可能是跪的太久葛晓光实在是走不动,只好噌到沙发上坐着缓缓。张姐看他脸色苍白满头的虚汗,心疼的为他揉膝盖。“这么跪还成,今后岁数大了还不捞下毛病”。
葛晓光一脸的苦涩“这回介哥是真生我气了,罚跪还真是便宜我了”。张姐向来知道他懂事,哪次挨了打受了罚从来没有怨言,反而总是暗下偷问,介哥还生不生他的气。 “老爷,既然打电话来,想是不怎么生气了”。葛晓光知道张姐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勉强挤出点笑,让张姐扶着挪回自己平日住的房间。
休息了一会张姐端了饭菜进来,葛晓光嘴上应着一会就吃,可等张姐出去以后就再没瞅那饭菜一眼。躺了一会心里烦的厉害,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没脱衣服就开了冷水往头上浇,冰冷的水瞬间覆盖全身,葛晓光沉浸在冰冷之中试着不再让自己想太多。冲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冷水葛晓光的双腿再支撑不住,开始不断的打抖。他这才关了水推开浴室的门,扶着墙往里屋蹭。
刚想脱掉湿透的上衣,抬眼竟撞上了韩介凌厉的目光,葛晓光身子猛地一哆嗦,看清韩介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冷眼打量他的全身,眉头渐渐紧皱。“介哥,您,您回来了?”葛晓光被自己虚哑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
韩介回来听张姐说他膝盖肿的厉害走路都困难。虽说气还没消气,但还是忍不住找出药来看他,进了屋却没人,听见浴室的水声,韩介想能去洗澡,想是没大问题了,本想放下药就出去,却又看见床头未曾动过的饭菜,便坐在床上等他出来。
见他赤着脚,浑身湿透的扶着墙狼狈的噌进来,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弄了一地,嘴唇发紫脸色暗红。一看就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不免再次怒从心生。
葛晓光努力不靠墙支撑身体向前移动,韩介瞥眼桌上的饭菜“不饿?”葛晓光轻轻遥遥头,把两滴水甩到韩介的跟前。韩介“蹭”的站起来朝他伸出手“腰带给我,衣服都脱了”。葛晓光腿抖的更加厉害,抬眼乞求但嘴里不敢出声,韩介见他不动上去就是一脚,葛晓光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上。然后顺着墙滑坐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渍在墙上,葛晓光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韩介却没半点心软,“起来,腰带,脱衣服”。葛晓光不敢在迟疑撑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韩介跟前跪下,膝盖上就跟扎了针一般,身子摇晃了两下,还是没有倒下。伸手哆哆嗦嗦的去接腰带,韩介见他抽出腰带举到自己面前,哼了一声伸手接过。然后看着他费力的去接上衣的扣子,好不容易把还在滴水的上衣脱掉后,葛晓光的手开始在裤腰上犹豫,最后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抬头乞求韩介。
韩介没了耐心再等,挥着皮带抽在他赤露的背上,葛晓光后背吃疼,身子不自觉的往前扑,还好用双手撑住地,才没狼狈的趴在地上。韩介手中的皮带对他已经冰凉的身子没有半丝怜意。一下下凶猛的往身上扑,葛晓光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皮带抽上格外的疼,但他却死咬着牙不敢出半点声音。韩介是气的厉害,抬手胡乱的冲跪伏在地上的葛晓光抽打,皮带抽在葛晓光裹着湿裤的臀上声音异常的清脆。韩介狠抽几下“怎么管不了你了”。
葛晓光除了颤抖此时已经给不了他其他回应。韩介弯腰三两下将葛晓光的湿衣退到大腿,抬手将皮带抽向他已经有道道红痕的臀上。一连几十下几乎都打在同一地方,一道四指左右宽的紫抡贯穿葛晓光的双臀。韩介依旧往那里挥皮带。葛晓光疼得实在受不住,随着韩介的一下狠打斜扑在地板上,口中呢喃的喊着“介哥,介哥。。。。”。韩介抖抖皮带“不是作死吗?不是不想要这副皮了吗?给我起来,跪好”。
葛晓光费力的撑了地但还是起不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尤其是双膝实在碰不得坚硬的地板“介哥,介哥。。。。。”他依旧只是含糊的唤着韩介。
韩介愤恨的瞪他一眼,扔下皮带从他身边绕过。葛晓光舒了口气,但心也沉到了底,介哥竟然就这么把他丢在了这里,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葛晓光闭上眼试图逃避心里这种刺痛。但却清晰的听到了熟识的脚步声,韩介又折了回来,几步走到他跟
第10回
前,弯腰粗鲁的拽掉葛晓光腿弯上的裤子,回手将他抱进了浴室。
浴室的浴缸里已经注了半缸的水,葛晓光心里一暖原来介哥刚刚是来放水。韩介不带半点怜惜的把他扔进了浴缸里。身后的伤触到坚硬的浴缸疼得葛晓光眼前直发黑,想要翻身出来却被韩介一把按了回去“给我老实呆着,敢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葛晓光缩着身子往后退,疼痛再次袭来只好狠咬嘴唇。韩介看他疼得厉害,伸手帮他侧过身,尽量不让身后碰到浴缸。然后拿起淋浴的喷头往他身上淋水。“热,热。。。。。”葛晓光哆嗦着躲避韩介手中的喷头,韩介伸手试了水温,又摸摸他的胳膊,没好气的说:“热,什么热,是你身上太凉,再不暖和过来,就真成死人了”。
葛晓光看着韩介拧着眉毛往自己身上淋水,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介哥,对不起”。韩介拧过头“合眼”。葛晓光楞了一下,乖巧的闭上眼睛,随后便感觉到水流冲他的头上袭来。葛晓光开始逐渐的适应水温,也渐渐感觉到身上的寒气被慢慢驱走。
韩介将他裹着宽大的浴巾抱出浴室,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掀开被子给他盖好,葛晓光强忍着疼将身子侧过来,韩介抽出浴巾粗暴的揉着他的头发。葛晓光偷眼望着韩介依旧眉毛紧拧的面容,心里涌上莫名的感动,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自己的父亲。眼泪溢出葛晓光赶紧闭眼掩饰。韩介看差不多就将他全塞近被子里。葛晓光怯生生的露出脸“介哥,我错了,下回不敢了,您别生气了”。
韩介扔下浴巾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有下次,你试试看”韩介瞅着葛晓光露着半边脸,睁着大眼睛怯生生的说着不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嘴角不自觉的一挑,“最好记住”。
韩介给葛晓光上了药,硬逼着他吃了些东西,才又把他塞回被子里。看着窝在被子里一直睁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葛晓光,韩介下意识的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成了,我知道你疼,介哥打重了”。葛晓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该打,我知道我犯了大错,差点误了介哥的事,介哥已经手下留情了,我,我。。。”说着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韩介却突然冷了脸“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葛晓光抬起脸,见韩介脸色不好心里又开始砰砰的跳。韩介从床边站起来脸上微带怒色的看着他“日本的事你没办砸,至于你这心软的毛病我也说了,要有下回就别在跟着我,跪也罚了,今个打你就为了你不知道爱惜自己”。葛晓光知道韩介向来是一眼九鼎,说了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下回再犯那就绝容不得他。但话里话外还是觉出了介哥的疼惜。“介哥,我知道了,下回一定长记性”。韩介见他也是满面的愧疚,也不愿再苛责他。柔了目光“好了,好好歇着,歇好了咱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葛晓光知道介哥说的事,无非是老鬼那边。西中杰虽说堂口的势力不强,但却是老鬼的心腹,介哥手里拿了西中杰勾结藤原敬左,吃里爬外的证据,不急着交戒堂,反而给老鬼透风,想是另有了打算。知道接下来也许就是一番大战,心下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有些迫不及待,他忍老鬼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袁晢的事,虽说自己也废了阿亮,袁晢的手也没了大事,但毕竟是老鬼那边故意滋事,自己又挨了介哥的重罚,再加上这些年老鬼处处与他为难,害自己没少受罚挨骂。闲气也没少生,心里早就等着介哥收拾他这天。
葛晓光在韩介这,也不掩饰心意撇撇嘴“嘿嘿,早等这天呢”。韩介看他孩子气的模样,心里的乌云倒是尽数散去,强绷着脸“记吃不记打”。说完还恶作剧的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落了一巴掌,葛晓光脸上的得意瞬时变的凄惨“疼”。
三十一章
接下来几天韩介一直在家,每天只是蒋辉过来和韩介回报些事情,葛晓光知道介哥自有安排,韩介不说他也不多问。葛晓光勉勉强强能下地就开始闹心了。这次不像每回,身后的伤好的差不多,但还是走不利索,韩介瞅着他依旧青紫红肿的膝盖皱着眉头“要不是那凉水冲的,也不至于吧?”葛晓光低着头小声嘟囔“要是早点让起来,也不至于吧”。韩介自然是听见了,但也任他撒娇全无在意。
这天刑标一早过来,看葛晓光一瘸一拐的出来给他倒茶,不免向韩介投去埋怨的眼神。韩介和往常一样假装没看见,刑标想着正事也就忍着没往上提。“介哥,怎么打算,隔了这么些日子,差不多了吧”。
韩介把茶杯拿在手里转弄,轻轻的哼笑一声“都说老鬼贪利求财六亲不认,但对这西中杰却看的比亲儿子都重,当年为了挺他上位,老鬼可是没少花心思。这回我倒是想看看他为这小子舍得多少?”
葛晓光现在明白个大概,想介哥攥着老鬼的把柄但不捅破,定是改了注意不想给他连根拔了。这倒是有点出乎葛晓光的意料,韩介向来想什么是什么,动了心思就决不轻易改变。刑标似是和他想到了一起“怎么介哥改了注意”。
韩介的视线依旧在手里的茶杯上“老鬼是什么人,你我在清楚不过,原以为出了事他会迫不及待的,舍了西中杰以求自保,谁想这回他倒是有情义想保了西中杰,那样似乎是什么都舍得。”刑标这下明白上来,拿起茶抿了一口“原来如此,介哥是想看这不是人的,还有多少人性”说完不坏好意的一笑。韩介抬眼看他“没错”。
葛晓光听的似懂非懂,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当初想着借着这事,介哥能一步一步的除了老鬼,现下介哥改了注意,虽知道老鬼肯定得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想着今后还能看见老鬼那张讨厌的脸心里就不痛快。
韩介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等刑标走了又把葛晓光留在书房。“坐那”韩介指指书桌旁的椅子,葛晓光刚刚一直都是靠着书桌站着,这自然不是碍于刑标在不敢坐,而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是站着舒服。葛晓光别扭的看着韩介心想,难道介哥忘了自己的伤,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韩介眉角微挑“赶紧,坐那”。
葛晓光这下明白介哥是故意的,要不也不会指个硬木椅子给自己,不知自己又哪做错了,虽然心里委屈但也不敢在磨蹭,走到椅子跟前一咬牙坐了上去,虽说身后的伤已经大有好转,但屁股一碰到椅子还是让他有跳起来的冲动,抬眼看韩介还挑着的眉角,始终还是不敢。韩介似是没看到他一脸的痛苦,手指似无聊的扯着裤子上的褶皱。
大约过了五分钟,葛晓光看韩介都没要理他的意思,实在忍不住壮着胆子叫了声“介哥”。韩介把头转过来看他,面色平淡“说多少回你是也长不了记性,老鬼必定是兴和的堂主,论辈分比我还高,虽说除了他不难,但在这黑道上一家独大决不是好事,给他一击让他有所畏惧不敢在碍咱们的事也就是了。非劳师动众的除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那有何必”。
葛晓光知道韩介这是教他,做事要知道轻重不能意气用事。但还是低着头嘟囔“我也没说什么啊”!韩介看他还一脸委屈,心里笑他孩子气,但脸上却没变动“是啊,那坐着吧”。葛晓光真想咬自己一口,看着韩介又转头不看他,赶紧讨饶“介哥,介哥,我知道了,我错了”。韩介背对着他轻轻的挑了挑嘴角。
事的最终就是老鬼用手里的五个场子换了西中杰一条命。这五个场子韩介一个没留,本市的一间他留给了葛晓光外市的四间给了白岩和魏冬。本来以为事就这么过了,韩介气也出了,老鬼也得了教训不敢妄动,但谁都没想到因为这事被老鬼教训个半死的西中杰竟生了祸心。
此事过后倒是平静了些日子,葛晓光有了不少时间陪弟弟,葛晓峰开始还为摩托车的事跟他别扭。但后来鉴于哥哥每天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便大发慈悲的不再甩脸色。
这天周末弟弟不用上学,帮里也没事葛晓光想着睡个懒觉,谁想一大早弟弟就钻进自己的房间,连拉带扯的给他拽下床,非要他陪着去逛街。葛晓光是最怕跟他逛街的,他这宝贝弟弟臭美的要命,买起衣服跟女孩子似的,钻进商场就一天,东转西转怎么也不累,就可怜自己给他当跟班拎着大包小包的。
不过还是赖不过弟弟的软磨硬泡,收拾了一下便去做他的跟班。意料之中整整转到下午点多,汽车的背箱跟后座都堆的没了地方,葛晓峰还是一游未尽的样。最后葛晓光想了个办法,他说晚上请顾家超到家里吃饭,所以要早点回去。葛晓峰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哥哥离开商场。
虽说是在家里请客却全都叫的外卖,顾家超一来看着桌上的快餐盒“咱出去吃不结了”。葛晓光趁着弟弟不跟身边,冲他撇撇嘴“在跟外边待会,怕他把百货大楼搬回来了”。顾家超倒在沙发上“怎么心疼了,你挣那么多钱不就是给他花的吗”。葛晓光一脸的无奈“我是心疼我这两条腿,刚好利索就让他这么折腾”。
顾家超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跟他说“怎么受伤了”。顾家超这些年没少见他挂彩,早就习以为常,先下看他能站在跟前,就知道没大事所以也不紧张。
葛晓光晃晃脑袋,夺过他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又塞给他。顾家超明白道上的事,他不愿和自己多说也就不细问。瞅了眼手里的苹果“讨厌,桌上不有吗?干嘛咬我的”葛晓光回到餐桌前一边摆碗筷一边挑衅的说“我家的苹果,我想咬就咬,管得着吗你”。随着他声落顾家超手里的苹果,就已经冲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葛晓光闪身躲过,顺手拿起几双筷子扔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扑过去,跟正在找东西的顾家超在沙发上扭在一起。这俩人闹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坐楼梯上正一脸坏笑看热闹的葛晓峰。
晚饭过后留下葛晓光一个人收拾残局,顾家超跟葛晓峰到楼上打游戏。好不容易把餐厅收拾干净,葛晓光又端了果汁给他们,一开门见俩人正扎在一起说着什么,察觉他进来又装作若无其事。
葛晓光一眯眼“干嘛,你俩又琢磨什么坏事呢”。顾家超接过他手里的果汁灌了一口,“我正教他,下回你再打他怎么办呢。”葛晓光不屑的瞄了一眼顾家超“那怎么办啊,说来听听”。顾家超解决掉一杯果汁“先下手为强,看你不注意先给你一闷棍,然后闪到我这避难,办法不错吧”。葛晓光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活动手腕“不错,不错”。顾家超也把手里的空杯子放一边,做好防御动作。
葛晓峰拿起自己的果汁摇摇头“不管我的事”。说着坐到沙发上等着看他们开战。谁想葛晓光和顾家超对了个眼色,转身都向他扑来,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葛晓光这些日子过的颇为悠闲,韩介可能是想让他休息一下,没大事也就不叫他过去,这天没事到西口转转,袁奇兄弟俩都在,仨人坐在一起闲聊。
袁晢凑到葛晓光跟前“光哥,对不起,我知道日本的事又连累你了”。没等葛晓光说话袁奇就已经送去愤恨的眼神“还好意思说,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还想瞒着我是吗”。
“哪有?”袁晢一脸无辜“谁想瞒你了,你又没问,我还自己主动找抽是怎么着,讲点理行不行”。袁晢语调虽硬但多少还是透出了对哥哥的畏惧。葛晓光心想:看来袁晢这小子真是让他哥收拾怕了。“行了,袁奇,我早说过一码事一码,日本的事不赖袁晢,你就别再提了,袁晢你也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许再说”。袁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袁奇则又狠狠的剜了袁晢一眼才转过头去。
三人聊了一下午傍晚一起到新接的赌场转转,看没什么事便找了地方吃饭,葛晓光从洗手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头扯褶皱的衣角,因为低着头没看路,在走廊拐角和人撞了个满怀。
葛晓光一抬头却没想到,自己撞到的是弟弟的好朋友徐明。徐明也是一愣“哥,对不起没看见您,没事吧”。葛晓光不好意的拍拍他肩膀“我这竟低头了”。葛晓光简单的和他聊了两句,知道他是和舅舅来吃饭的,正准备要走。葛晓光说不耽误他转身要走,谁想徐明几步又追了过来。葛晓光看他似乎是有话跟自己说,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阿明”。徐明似乎犹豫了一下“哥,我想跟您说件事”。葛晓光笑笑又拍拍他的肩膀“有事就说,又不是外人”。
徐明咬咬嘴唇“那我说之前您能不能答应我件事”。葛晓光看他认真的样子,被他逗得又是一乐“成,你说吧”。徐明咽了口吐沫似乎是下了最后决心“我要说的事肯定让您生气,但是您答应我,别打晓峰行吗”。葛晓光这下明白了徐明说的事,原来和弟弟有关,怕是这几个小子又惹了祸。透了口气看着一脸紧张的徐明“好,我答应”。徐明这回不再迟疑“晓峰最近长跟扬扬出去玩黑车,我和耗子怎么劝他俩也不听,我听说玩那个挺危险的,劝也劝不了他们,我想想也只有跟您说了”。葛晓光紧紧咬着牙,把火死死的压了下去,耐下心问徐明细节。
三十二章
袁奇兄弟俩见葛晓光从洗手间回来脸色就不对,菜上来也不动只是拿着筷子出神。葛晓光想着徐明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来气,原来弟弟早就会骑摩托车,以前不敢跟自己提买摩托车,就骑顾杨的玩,本以为这回买弟弟摩托车是心血来潮,谁想他是早有预谋,而且竟然还敢出去玩黑车,真是要上了天了。
“光哥,怎么了,怎么不吃菜”。袁奇看着葛晓光紧抓住筷子的手询问,葛晓光回过神但却没理他反而看向袁晢“袁晢,你知不知道,泉安山路那边有一帮玩黑车的”。袁晢先是一愣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恩,有啊,好像也和咱们兴和有关,不过我没去过,去哪玩的一般都是一帮菜鸟小孩,没什么劲”。
葛晓光点点头“那一般那什么时候有比赛”。袁晢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有个朋友知道,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头跟葛晓光说“今就有,我一朋友在那呢”。葛晓光拿起外套“别吃了,带我去看看”。
泉安山路就是靠着市泉安山后面的公路,那块地处偏僻没什么过往的车辆,也就跟这帮飙车赌钱的提供了免费的场地。今天在这的都是玩摩托车的,人也不算很多,但摩托车放肆的宣泄声,和一群凑热闹的女孩子的尖叫,把整个泉安山的宁静都打破了。
两个正在调试车子的男孩摘下头盔看着对方“你行不行啊”
“没事,下午打电话了,我哥说今不会早回去,今咱玩一场就撤,我哥发现不了”。
葛晓光下了车跟着袁晢走进人群,袁奇远远的跟在后面。一个高个子的男孩走了过来“哟,袁晢你怎么来了,怎么想跟这玩一把,不是你的风格啊”。
袁晢给了他一白眼“你以为我是你,跟你帮孩子瞎闹,我要玩也不跟这啊”。袁晢还想说却看见追过来的哥哥脸上写着“你想跟哪玩啊?”连忙转开话题“小肖,跟你介绍,这是我们老大光哥,那是我哥”。
被叫做小肖的显然知道葛晓光和袁奇“哟,是光哥跟奇哥啊,袁晢你怎么不早说,光哥可是我的偶像”。袁晢一脸疑惑“偶像?砍人?”袁奇瞪他一样不说话,小肖接过话“你懂个鸟,听说以前圣桑都败在过光哥的手下”。
他要不提葛晓光都忘了自己以前也玩过黑车,圣桑现在已经是这行的不败神话,当年葛晓光刚跟了韩介为了多挣钱给弟弟个好的生活,经常跑到外面跟人赛黑车,圣桑当时已经小有名气,但却败在了葛晓光的手里。
也就因为赢了圣桑,他出来玩黑车的事才传到韩介那,结果结结实实的挨了顿藤条,还被放了狠话再去就打断腿。从那葛晓光是在不敢碰这个。葛晓光收回思绪抬头不断的在远处搜索,小肖和袁晢说笑几句低头看看时间“该开始了,等我会啊”。他正想过去发令,谁想葛晓光已经快步走向起点,把两个男孩从摩托车上拽下来,一手提着一个人的衣领往回走。
此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不单小肖和其他人,就连袁奇兄弟俩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葛晓光把那俩男孩拽到自己车旁边一扔,俩人同时倒地,等他们摘下头盔。袁奇看到葛晓峰的脸瞬间明白,袁晢想上前问问,却被袁奇一把拦着“那是光哥的弟弟”。袁奇上次在“忘了”见过葛晓峰所以认得他。
葛晓光也不等他们说话,拽起葛晓峰扔进车里,指指愣着的顾杨“袁奇,把扬扬给我送回家,告诉他爸妈今他干嘛了”。葛晓峰透过开车的车窗“哥,我们的车还。。。。。。”他不提车还好,这么一说葛晓光倒想了起来,转身冲着袁哲喊“去,把那两台车都给我砸了,一片不许省,听见没有”。袁哲还真是没见过葛晓光暴跳如雷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愣愣的点点头。葛晓光自己开门上车,临走按下车窗“袁奇,我跟你说的记住了吗?必须把他给我送回去,并且跟他父母说清楚他今天干嘛来了。”说完一踩油门烟尘离去。
回到家葛晓光把外套狠狠的摔在沙发上,葛晓峰站在门口不敢靠近,葛晓光两手支着腰“呼呼”的吐着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瞟了弟弟一眼咬了咬牙转身上楼,葛晓峰听着哥哥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心里也跟着一抖。
等了好一会不见哥哥出来,葛晓峰的心开始七上八下的,要是去找皮带也早该下来了,哥哥这是去干什么了。他不知道葛晓光是还趁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赶紧离开,怕自己在气头上失手真伤了他。葛晓光躲在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着弟弟刚才跨在摩托车上的样子就觉得血往上涌。门外传来敲门声“哥”,葛晓光把脸转向窗外不去理他。葛晓峰在门口等了一会不见哥哥回应,想想抬手继续敲门,“哥,我错了,哥。。。。。”。里面依旧没半点回应。犹豫了半天葛晓峰轻轻推开哥哥的房门,葛晓光坐在窗前看着外面 “出去”。葛晓峰硬着头皮走到哥哥的身边屈膝跪下,“哥,我错了,你打我吧”。葛晓光连头都没回依旧冷冷的甩出两个字“出去”。葛晓峰慌张的乞求哥哥的原谅,但无论说什么都没得到半点回应。最终葛晓光也没转过脸,只是让他回房去,自己现在想静一下。
葛晓峰一夜在房里坐立难安,几次开门想去哥哥的房间,脚都迈了出去犹豫一下又挪了回来。第二天一早葛晓峰在哥哥房门前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却没看到哥哥的身影。
哥哥出去了吗?转身下楼在家里转了一圈,哥哥果然不在家,并且只言片语也没留下。葛晓峰坐在楼梯上抱紧膝盖,肩膀不断的抽动。挨到中午葛晓峰才压着心慌拨了哥哥的电话,没有关机,不是无法接通,而是一直没有人接听。葛晓峰连着打了六次葛晓光都没有接。
最后一次听到电话里传出“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时候”,葛晓峰把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任你打任你骂,不是说过无论做错什么都会原谅吗?现在是怎样?倒地要怎样?难道用我全部的尊严都还不回你的原谅吗?
徐明和程颢见一脸疲倦的葛晓峰走进教室立刻围了过去“没事吧”。葛晓峰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的摇摇头“扬扬呢”。程颢掏出手机给他看顾杨的短信,大概内容是说,被他老爸教训了一顿自己正在闭门思过中,让他们放心。还告诉他们和葛晓峰一直联系不上不知出事没有。
葛晓峰轻轻吐了口气“那就好”。程颢上下打量了葛晓峰一番“你哥还真是有信用,说不打你还真没动手。。。。。。”。葛晓峰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程颢一愣看他那么大反映,开始后悔不该提这事。徐明倒是不想隐瞒“晓峰,是我告诉你哥你和扬扬在那玩车的”。葛晓峰可能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慢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徐明平静的和他对视,葛晓峰突然一拳想徐明挥去,“你他妈也算我兄弟”。徐明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喧闹的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程颢几步上前一边扶徐明一边对葛晓峰吼道“你丫疯了,他还不是为了你吗?你他妈还分的清好赖吗”。葛晓峰愤恨的瞪着他“用你们多事,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拿起书包往外走。
正巧这是班主任伴着上课铃进了教室“葛晓峰,你这是怎么了,刚来吗?上午怎么没来上课”。葛晓峰侧身躲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程颢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课桌“真他妈够”。说完不顾徐明的阻拦也冲了出去。徐明看着脸色铁青的班主任和班里同学们惊愕的表情,深吸口气留下句“对不起”也出了教室。
第三天中午葛晓光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昏昏睡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点多,洗了澡换了衣服,从厨房拿出一瓶饮料,打开一边喝一边往客厅走,谁想脚下不知踩到个什么东西,一个不稳,果汁撒了一身,葛晓光皱着眉头捡起脚下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手机主板,再看旁边几个零散的碎片。葛晓光吐了口气自语了一句“难怪打电话不通”。蹲下身把弟弟手机的残骸收拾干净,上楼把染了果汁的衣服换掉,拿了车钥匙便往外走。
葛晓光看着弟弟学校里的学生都差不多走干净,也没见他和他那几个好哥们出来不禁纳闷。打开车门叫住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女孩“这位同学,你们学校高三的学生放学了吗”。“放学了,现在学校里没什么人了”。葛晓光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走进了他们的学校。
泉安山路摩托车疯狂的叫嚣声划破了黄昏的美好。夜幕降临的时候泉安山路又被笼罩在一片打斗声中。一身黑色运动衣的男孩,被几个手拿短棍的男人围在中间。不远处地上躺着两个人。
“小子连我的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男孩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比不过就打人,打不过就叫帮手,你也有脸跟我嚷嚷”。和他对话的男人嘴角抽搐两下“少废话,撞坏了我们的车打伤我们的人。你说怎么算”。男孩把手插在裤兜里“他不玩阴的你们的车也坏不了,他们不先动手也不用躺在那”。说完轻蔑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对方哪还和他废话一下围拢过来,他再厉害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孩子,没有多久就被人撂在地上起不来。但随后他没有迎来预想之中的一顿乱棍,而是模糊中被人塞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之中。
三十二章
袁奇兄弟俩见葛晓光从洗手间回来脸色就不对,菜上来也不动只是拿着筷子出神。葛晓光想着徐明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来气,原来弟弟早就会骑摩托车,以前不敢跟自己提买摩托车,就骑顾杨的玩,本以为这回买弟弟摩托车是心血来潮,谁想他是早有预谋,而且竟然还敢出去玩黑车,真是要上了天了。
“光哥,怎么了,怎么不吃菜”。袁奇看着葛晓光紧抓住筷子的手询问,葛晓光回过神但却没理他反而看向袁晢“袁晢,你知不知道,泉安山路那边有一帮玩黑车的”。袁晢先是一愣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恩,有啊,好像也和咱们兴和有关,不过我没去过,去哪玩的一般都是一帮菜鸟小孩,没什么劲”。
葛晓光点点头“那一般那什么时候有比赛”。袁晢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有个朋友知道,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头跟葛晓光说“今就有,我一朋友在那呢”。葛晓光拿起外套“别吃了,带我去看看”。
泉安山路就是靠着市泉安山后面的公路,那块地处偏僻没什么过往的车辆,也就跟这帮飙车赌钱的提供了免费的场地。今天在这的都是玩摩托车的,人也不算很多,但摩托车放肆的宣泄声,和一群凑热闹的女孩子的尖叫,把整个泉安山的宁静都打破了。
两个正在调试车子的男孩摘下头盔看着对方“你行不行啊”
“没事,下午打电话了,我哥说今不会早回去,今咱玩一场就撤,我哥发现不了”。
葛晓光下了车跟着袁晢走进人群,袁奇远远的跟在后面。一个高个子的男孩走了过来“哟,袁晢你怎么来了,怎么想跟这玩一把,不是你的风格啊”。
袁晢给了他一白眼“你以为我是你,跟你帮孩子瞎闹,我要玩也不跟这啊”。袁晢还想说却看见追过来的哥哥脸上写着“你想跟哪玩啊?”连忙转开话题“小肖,跟你介绍,这是我们老大光哥,那是我哥”。
被叫做小肖的显然知道葛晓光和袁奇“哟,是光哥跟奇哥啊,袁晢你怎么不早说,光哥可是我的偶像”。袁晢一脸疑惑“偶像?砍人?”袁奇瞪他一样不说话,小肖接过话“你懂个鸟,听说以前圣桑都败在过光哥的手下”。
他要不提葛晓光都忘了自己以前也玩过黑车,圣桑现在已经是这行的不败神话,当年葛晓光刚跟了韩介为了多挣钱给弟弟个好的生活,经常跑到外面跟人赛黑车,圣桑当时已经小有名气,但却败在了葛晓光的手里。
也就因为赢了圣桑,他出来玩黑车的事才传到韩介那,结果结结实实的挨了顿藤条,还被放了狠话再去就打断腿。从那葛晓光是在不敢碰这个。葛晓光收回思绪抬头不断的在远处搜索,小肖和袁晢说笑几句低头看看时间“该开始了,等我会啊”。他正想过去发令,谁想葛晓光已经快步走向起点,把两个男孩从摩托车上拽下来,一手提着一个人的衣领往回走。
此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不单小肖和其他人,就连袁奇兄弟俩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葛晓光把那俩男孩拽到自己车旁边一扔,俩人同时倒地,等他们摘下头盔。袁奇看到葛晓峰的脸瞬间明白,袁晢想上前问问,却被袁奇一把拦着“那是光哥的弟弟”。袁奇上次在“忘了”见过葛晓峰所以认得他。
葛晓光也不等他们说话,拽起葛晓峰扔进车里,指指愣着的顾杨“袁奇,把扬扬给我送回家,告诉他爸妈今他干嘛了”。葛晓峰透过开车的车窗“哥,我们的车还。。。。。。”他不提车还好,这么一说葛晓光倒想了起来,转身冲着袁哲喊“去,把那两台车都给我砸了,一片不许省,听见没有”。袁哲还真是没见过葛晓光暴跳如雷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愣愣的点点头。葛晓光自己开门上车,临走按下车窗“袁奇,我跟你说的记住了吗?必须把他给我送回去,并且跟他父母说清楚他今天干嘛来了。”说完一踩油门烟尘离去。
回到家葛晓光把外套狠狠的摔在沙发上,葛晓峰站在门口不敢靠近,葛晓光两手支着腰“呼呼”的吐着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瞟了弟弟一眼咬了咬牙转身上楼,葛晓峰听着哥哥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心里也跟着一抖。
等了好一会不见哥哥出来,葛晓峰的心开始七上八下的,要是去找皮带也早该下来了,哥哥这是去干什么了。他不知道葛晓光是还趁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赶紧离开,怕自己在气头上失手真伤了他。葛晓光躲在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着弟弟刚才跨在摩托车上的样子就觉得血往上涌。门外传来敲门声“哥”,葛晓光把脸转向窗外不去理他。葛晓峰在门口等了一会不见哥哥回应,想想抬手继续敲门,“哥,我错了,哥。。。。。”。里面依旧没半点回应。犹豫了半天葛晓峰轻轻推开哥哥的房门,葛晓光坐在窗前看着外面 “出去”。葛晓峰硬着头皮走到哥哥的身边屈膝跪下,“哥,我错了,你打我吧”。葛晓光连头都没回依旧冷冷的甩出两个字“出去”。葛晓峰慌张的乞求哥哥的原谅,但无
第11回
论说什么都没得到半点回应。最终葛晓光也没转过脸,只是让他回房去,自己现在想静一下。
葛晓峰一夜在房里坐立难安,几次开门想去哥哥的房间,脚都迈了出去犹豫一下又挪了回来。第二天一早葛晓峰在哥哥房门前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却没看到哥哥的身影。
哥哥出去了吗?转身下楼在家里转了一圈,哥哥果然不在家,并且只言片语也没留下。葛晓峰坐在楼梯上抱紧膝盖,肩膀不断的抽动。挨到中午葛晓峰才压着心慌拨了哥哥的电话,没有关机,不是无法接通,而是一直没有人接听。葛晓峰连着打了六次葛晓光都没有接。
最后一次听到电话里传出“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时候”,葛晓峰把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任你打任你骂,不是说过无论做错什么都会原谅吗?现在是怎样?倒地要怎样?难道用我全部的尊严都还不回你的原谅吗?
徐明和程颢见一脸疲倦的葛晓峰走进教室立刻围了过去“没事吧”。葛晓峰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的摇摇头“扬扬呢”。程颢掏出手机给他看顾杨的短信,大概内容是说,被他老爸教训了一顿自己正在闭门思过中,让他们放心。还告诉他们和葛晓峰一直联系不上不知出事没有。
葛晓峰轻轻吐了口气“那就好”。程颢上下打量了葛晓峰一番“你哥还真是有信用,说不打你还真没动手。。。。。。”。葛晓峰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程颢一愣看他那么大反映,开始后悔不该提这事。徐明倒是不想隐瞒“晓峰,是我告诉你哥你和扬扬在那玩车的”。葛晓峰可能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慢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徐明平静的和他对视,葛晓峰突然一拳想徐明挥去,“你他妈也算我兄弟”。徐明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喧闹的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程颢几步上前一边扶徐明一边对葛晓峰吼道“你丫疯了,他还不是为了你吗?你他妈还分的清好赖吗”。葛晓峰愤恨的瞪着他“用你们多事,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拿起书包往外走。
正巧这是班主任伴着上课铃进了教室“葛晓峰,你这是怎么了,刚来吗?上午怎么没来上课”。葛晓峰侧身躲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程颢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课桌“真他妈够”。说完不顾徐明的阻拦也冲了出去。徐明看着脸色铁青的班主任和班里同学们惊愕的表情,深吸口气留下句“对不起”也出了教室。
第三天中午葛晓光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昏昏睡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点多,洗了澡换了衣服,从厨房拿出一瓶饮料,打开一边喝一边往客厅走,谁想脚下不知踩到个什么东西,一个不稳,果汁撒了一身,葛晓光皱着眉头捡起脚下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手机主板,再看旁边几个零散的碎片。葛晓光吐了口气自语了一句“难怪打电话不通”。蹲下身把弟弟手机的残骸收拾干净,上楼把染了果汁的衣服换掉,拿了车钥匙便往外走。
葛晓光看着弟弟学校里的学生都差不多走干净,也没见他和他那几个好哥们出来不禁纳闷。打开车门叫住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女孩“这位同学,你们学校高三的学生放学了吗”。“放学了,现在学校里没什么人了”。葛晓光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走进了他们的学校。
泉安山路摩托车疯狂的叫嚣声划破了黄昏的美好。夜幕降临的时候泉安山路又被笼罩在一片打斗声中。一身黑色运动衣的男孩,被几个手拿短棍的男人围在中间。不远处地上躺着两个人。
“小子连我的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男孩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比不过就打人,打不过就叫帮手,你也有脸跟我嚷嚷”。和他对话的男人嘴角抽搐两下“少废话,撞坏了我们的车打伤我们的人。你说怎么算”。男孩把手插在裤兜里“他不玩阴的你们的车也坏不了,他们不先动手也不用躺在那”。说完轻蔑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对方哪还和他废话一下围拢过来,他再厉害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孩子,没有多久就被人撂在地上起不来。但随后他没有迎来预想之中的一顿乱棍,而是模糊中被人塞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之中。
三十三章
餐厅的饭桌上韩介,刑标,白岩还有刚刚进来的葛晓光围坐在一起。葛晓光除了不时的为他们倒酒,符合着他们笑,就几乎没开过口。刑标加了个虾仁给他,葛晓光双手砰碗接过,道了谢葛晓光就把虾仁往嘴里塞,韩介却突然轻喝一声“想什么呢”。葛晓光一哆嗦手里的筷子啪的掉在桌上,转头见韩介眉头微皱的看着自己连忙站起身。
刑标和白岩也是一愣不知老大为什么变了脸色,韩介把葛晓光按回椅子上“是累了还是不舒服?”葛晓光连连摇头“没,没有”。韩介手里的筷子指指他碗里的虾仁“没有?不怕过敏了?”。
葛晓光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海鲜过敏,虾蟹吃到嘴里就是一身的红疹。刑标之前也听韩介无意提起过,这下韩介一说倒是想了起来。“我忘了,怎么你自己也忘了”。说着刑标冲葛晓光脖颈上拍了一巴掌。葛晓光挠挠头憨憨的笑笑,韩介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脑袋里想别的呢。看着今个没有外人也不愿说他。招呼刑标和白岩吃菜把话题自然的转开。
吃过饭葛晓光先出去提车,韩介等人坐了一会才出去,没想葛晓光还在包间门口,手里紧攥着手机发愣,似乎是看见韩介他们走进才回过神,“对不起,我马上去”。韩介拉住正要往出跑的他“忙你的去吧,你这样谁敢坐你的车”。葛晓光愣着一阵犹豫,刑标白岩人见他脸色都变了,也知道是遇上了事,便让他快去。葛晓光见几位老大都发话,也不顾礼数道了歉就往外跑。
小肖和袁晢早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街口不停的打转,好不容易看见葛晓光的跑车开了过来心里才落了块石头。“光哥,您可来了”。葛晓光跳下车扯过袁晢让他把刚才电话里说的讲清楚些。
原来刚才袁晢陪着小肖到泉安山那边,刚到就有一个小弟过来跟小肖报告,说是下午这边出了事,几个孩子跟这边赌车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最后把胡强都招来了。胡强是西中杰的手下也是玩黑车的,但和袁晢他们不同,他不自己玩而是养了一帮半大孩子,专门为他出来赌车赚钱。袁晢一听是西中杰的手下便上心问了个仔细,那个小弟倒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最后胡强把和他们对着干的孩子给弄走了。
小肖问他认不认识那孩子,那小弟一个劲的点头“就是那天骑你院里那辆蓝色车的孩子”。袁晢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小肖院里那辆蓝色的摩托车,是他亲自给骑过去的,钥匙还在他这。那天袁奇告诉他,是光哥弟弟的孩子,就是从那辆车上让葛晓光拽下来的。
葛晓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怎么办,他先让小肖把那个小弟叫来,让他描述一下那孩子的外貌。当确认无疑那就是葛晓峰的时候,葛晓光一拳头锤在墙上。 回身吐了口气带着袁晢,开车直奔西中杰的堂口。
西中杰倒是没和老鬼上次那样躲着不见,把他迎进门还热情的招呼他要不要一起吃饭。葛晓光和他客套几句就直奔主题“杰哥,今天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西中杰露出一副有事尽管说的样子。葛晓光尽量掩饰自己的焦急“今下午我弟弟到泉安那边玩,不知怎么的得罪了您的手下,让他们带了回来”。西中杰一脸的惊讶“有这事?不能吧?知道是谁吗”。一旁的袁晢接过话“是您手下的胡哥”。“胡强?”西中杰确认的问,袁晢点头。
西中杰转身叫人去找胡强。 没多会胡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询问清楚西中杰一个耳光闪了过去,“你知道他是谁吗?那是晓光的弟弟,你找死是吧”。胡强委屈的捂着脸“我哪知道,再说他伤了我的人,撞了我的车。。。。。。”西中杰第二个耳光闪过去的时候,葛晓光就没了耐性看他们演戏。“我弟弟人呢”葛晓光拽过胡强,完全不在意西中杰做作的表情。西中杰暗暗咬牙,喝着胡强也问人在哪。“在我那,我叫人把他带过来”。葛晓光阻止他要打电话的动作“不用,你马上带我去”。
葛晓光看弟弟被绑在水泥柱上,一脸的淤青污血。两眼瞬间冒火,西中杰假意的想上前搀扶,却被葛晓光甩下几步,自己上前把给弟弟松绑的小弟推到一边。
袁晢赶紧绕到柱子后面去解绳子,葛晓峰看到哥哥,一脸的倔强和愤恨瞬间转换成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葛晓光心里一酸抹抹弟弟脸上的血污,然后伸手去摸弟弟的肋骨和脊柱。葛晓峰伏在哥哥身上轻声说“没事”。
葛晓光松了口气,把弟弟从怀里推出来交给袁晢,回身看着假意冲手下发火的西中杰“杰哥,今个谢了,您手下的损失都算我的”。西中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哪的话,都是自家兄弟”。葛晓光满心的厌恶,但还是挤出笑来和他客套。
葛晓峰让袁晢扶着晃晃悠悠的往外走,谁想抬眼看见一旁的胡强。葛晓峰一咬牙挣脱袁晢抬腿就是一脚。胡强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还出手,着实的挨了这一下,反映过来也奔他扑去“你他妈敢。。。。”。葛晓光见状抢步上前把弟弟拽进怀里,转过身一脚揣在胡强的胸口“嘴给我干净点”。胡强一下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抬眼看葛晓光狠辣的眼神再不敢动。
西中杰脸色铁青的跟过来“晓光还真是疼弟弟啊”。葛晓光瞟了一眼地上的胡强“我就这么个弟弟,他掉根头发比我挨一刀都疼,谁要想动他,除非我死了”说着转向西中杰“杰哥,您见谅”。西中杰只得撕着嘴笑了笑“没事,没事”。
葛晓光心知肚明这是西中杰设的局,要是真不知道是他的弟弟,得罪了胡强还有个活路,西中杰无非是要给自己个警告出口气。正如他所想西中杰就是早瞄上他了,那天有人说葛晓光在泉安带走个玩车的男孩便让人去查,知道是葛晓光唯一的弟弟,就想着设了这个局。但早告诉胡强不能下狠手,怕真把葛晓光逼急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今个看葛晓光这么护着他这个弟弟,心想当初还真多亏想到这层。但看着葛晓光这么不给面子心里更是来气,暗暗想着哪天非得给他好看。
袁晢开着车,葛晓光在后座上紧紧搂着弟弟,葛晓峰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葛晓光让袁晢把车开到医院就让他先回去。带着弟弟处理了外伤又做了全身的检查,确认没事才真放下了心。
葛晓峰本来不想那么麻烦,可看见哥哥铁青的脸,一句话也不敢说任由着医生护士的摆布。医生说没必要住院观察,身上的伤连伤到筋骨的都没有,回去小心处理伤口就好。
葛晓峰跟着哥哥进了家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葛晓光让他先去洗澡然后自己就钻进了厨房。洗过澡吃过哥哥煮的粥,葛晓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哥哥倒地要怎样?不问也不骂,也不是漠不关心,只是不提这件事,真是让人闹心。
正想着葛晓光从外面端着水杯进来,把几颗药塞在他嘴里,又喂了水给他。葛晓峰本来以为他会转身就走。谁想哥哥却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青肿的脸“还好没伤到筋骨,吓着了吗?”葛晓峰睁着大眼睛木讷的摇摇头。葛晓光轻轻牵动嘴角“是哥不好,要不是哥,他们也不会找上你”。葛晓峰拽住哥哥的手,“哥,对不起”。葛晓光摇摇头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好了,睡吧”,说完站起身要走葛晓峰欠起身,一把拽住哥哥的衣角“哥”。葛晓光回身把被子给他拉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晚先休息明天再说”
三十四章
第二天葛晓峰起床下楼见哥哥正在客厅看报纸,偷看哥哥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开口试探的叫了声“哥”。葛晓光放下报纸抬起头“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葛晓峰摇摇头凑过去,“没事了”。
葛晓光收起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好,趴那”。葛晓峰一激灵,不是吧?这就开打。但看哥哥脸色平淡倒不像很生气的样,便往后挪挪“哥”。葛晓光不理他转身上楼,不多时从楼上拿了个东西下来。葛晓峰见了那东西浑身一哆嗦“藤条”。葛晓光拿着藤条指指沙发“你也知道逃不过,那就别让我废话,裤子脱了趴好,咱们慢慢算账。葛晓峰虽然怕的要命但也知道除了按哥哥说的做,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认命的脱掉裤子趴在沙发上。
身后传来的清凉让葛晓峰把脸深深的埋在沙发里。葛晓光拿着藤条轻碰弟弟紧绷的肌肤“先说错哪了?”葛晓峰略微抬起头“我不该去玩车让哥哥担心”。
“啪”没有半点预兆的一记狠抽“我不为这个打你,摩托车的钥匙是哪拿的?敢从我抽屉里翻东西,反了你了?”说着又猛抽了两下,葛晓光卧室的书桌抽屉向来是不许他动的,因为里面有些不该他见的东西。
“啊,没有,没有,我没翻哥抽屉,那是备用钥匙”葛晓峰慌忙的辩解。“啪啪”又是两下“我这没收,你还敢留备用钥匙”。葛晓峰强忍着没叫出来“我不敢了”。葛晓光停下手用藤条轻轻点着弟弟臀上的五道红轮。“你手机呢”。
“我,我。。。。”葛晓峰再犹豫,怎么跟哥哥说自己生气把手机摔碎了。没等他想好,葛晓光已经又在他身后加了五下“摔碎了是吧?为什么?就为我不接你电话,脾气不小啊”。提到这事葛晓峰倒是委屈上来,“那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这句话让他又换来两下。“我没跟你说过,我出去办事不许给我打电话”葛晓光把藤条点着弟弟的腰“我说的话那就当耳旁风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管你晾着你是吧。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听不明白还是记不住”说着又是三下。葛晓峰听着哥哥的话明白是自己误会他了,咬着牙忍受藤条的肆虐,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挨藤条,就觉得身上像被泼了热油一般。
但也实在知道这次自己是罪无可恕,所以也不敢出声求饶。忍着眼泪死咬着牙。葛晓光看着弟弟忍着不出声,知道他是知道错了也不愿跟这些事上多追究。
“我在问你,几天没上学了”葛晓光没急着打而是抱着手臂看着弟弟,葛晓峰小声的认错“哥,我错了,我,我”。葛晓光拿着藤条搭在弟弟的肩膀上“我给你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跟我说了,别等我一点一点往外挤”。葛晓峰浑身一哆嗦慌忙抬起头“哥,我,我是没去上学,我是那个,我”。
藤条再抽到身上葛晓峰才知道什么是真的疼“葛晓峰我最恨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你真是出息了骗人的话一套一套的,我问你,你参加上次的考试了吗?给我看的成绩单是哪的?”。
葛晓光边骂边加重手上的力道,一下抽过葛晓峰的臀上就是一道血印,刚刚打过的地方,红轮瞬间绽开鲜红的血液染在藤条上。葛晓峰忍不住放开嗓子嘶叫但依然不敢求饶,因为知道自己躲不过。
忍不住翻下沙发汗水已经迷的他睁不开眼“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受不了了”。葛晓光面无表情的指指沙发“受不了也给我受着,趴回去”。葛晓峰知道乞求无望,但也实在没勇气趴回去。葛晓光也不逼他只是冷眼在一旁看着。葛晓峰颤颤巍巍的靠在沙发上“哥,你把我绑起来吧”。
葛晓光这才扥起他按了回去,藤条再打下来便改了方向,毕竟伤痕累累的臀上再经不起,只得对准大腿狠抽,每一下都引得葛晓峰一声惨叫,身子跟着藤条颤动。葛晓光想着那天学校的老师,告诉他弟弟已经几天没来上学,并且那天竟然当着老师的面扬长而去,上次考试因为迟到被取消了考试的资格,再加上去赌车打架,他真不知道弟弟怎么变成这样。
最让他生气的还不是这些。想着昨天当着自己的面他还敢跟胡强动手,就可想他平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一心求他平安快乐,不希望因为自己给他带来麻烦,就因为怕他和帮里的人有接触,自己身边从不带人。为了这个不知让介哥教训了多少回。就是为了他,自己受了多少罪。可现在倒好不用他介绍,道上就不少人认识他了。这么多年自己的隐忍全化成空。想到这下手更是不留情面。“撒谎,翘课,飙车,跟黑社会打架,你还想干嘛?”
葛晓峰除了哭,呻吟和颤抖,也做不出别的回应。葛晓光想着,打着,骂着,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把藤条和最后的力度都甩在弟弟的身上,干脆丢开一切蜷在沙发边放声痛哭。
再坚强的人也有疼不起,受不住的时候,之前遇到难事再疼再怕,葛晓光也逼着自己撑下去,这么多年别说自己在外面受的伤,多少?多重?,就是介哥的藤条,打的自己几天起不来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弟弟,想着为了弟弟也要扛过去。
多少年来葛晓光一直强迫自己坚强,强迫自己勇敢,强迫自己走这条他本不喜欢的路。可现在自己拼命筑起的堡垒,似乎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掉了。他不单是因为弟弟的不懂事生气,毕竟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血气方刚的男孩子,难道要让他像小猫一样听话,就算是小猫还有闯祸的时候。
他现在更多的是担心是害怕,担心自己护不了弟弟的周全。这条路是越走越深没的回头。这次弟弟是落在西中杰的手里,西中杰毕竟是兴和的人,多少顾及他在老大那的地位。可若是弟弟哪天落在外面仇家的手里,那后果他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葛晓峰看着哥哥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边哭泣,也不顾的身后撕咬叫嚣的伤口。挣着从沙发上翻下来挪到哥哥旁边。轻轻拽动哥哥的衣角,慌张的想说些什么却张不开嘴。
没了办法寻来刚才哥哥扔掉的藤条攥在手里,无视手指染上自己的血迹。“哥,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以后听话,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不哭不喊了”。葛晓峰用已经嘶哑到及至,并夹杂着颤抖和呜咽的声音,向哥哥做着乞求。
葛晓光抬起头拽过藤条扔出老远,把已经狼狈不堪的弟弟搂在怀里。兄弟俩抱在一起放声的哭泣,心疼,委屈,恐惧,不安,愧疚,无奈,。。。。。。一切的一切就让它以这种方式释放出来。
从浑天暗地的发泄中回复理智,葛晓光马上想起弟弟的伤势,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让他回忆起刚刚自己的残酷。跌跌撞撞的跑到电话边拨通顾家超的电话。顾家超看到葛晓峰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时,没有和上次那样对葛晓光大加指责,因为葛晓光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和焦急的神情,还有微微颤抖的双手,已经让顾家超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顾家超看葛晓峰伤的实在严重,自己这半吊子是没办法,赶紧找来一个当外科医生的朋友帮忙。那医生先给葛晓峰打了麻药,所以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葛晓峰也没觉到太大的痛苦,吃了消炎药挂上点滴,葛晓峰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葛晓光没有过多的和医生道谢,因为现在他的视线一刻也不想从弟弟的身上挪开。顾家超替他和朋友道谢,送朋友回去,买了午饭回来,葛晓光还依旧保持他出去时的姿势盯着弟弟。顾家超叹口气把他拽出房间,按在客厅的沙发上“清醒一点,他没事了,你赶紧把自己的魂招回来吧。”葛晓光双手插进凌乱的头发里“他一定很疼”。顾家超把他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我知道,你也不好过,没事,都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葛晓光看弟弟没什么事,收拾一下便去韩介家。其实那天回来葛晓光就已经打电话和韩介说了这事,韩介只是不温不火的说知道了,让他处理好家里的事再过来。葛晓光进门下人说韩介正在吃早餐,他竟自走向餐厅,“介哥早”。韩介拿起餐巾擦擦嘴,并没看他,而是叫下人去端牛奶。
要是平日葛晓光,早不客气的坐下和他一起吃早餐。可今个毕竟身上背着事,也不敢遭此只是站在一边,笑着对韩介说吃过早餐来的。韩介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转头看着他“事都办了,这会装什么规矩,赶紧喝了书房等着去,少跟我这废话”。
葛晓光见韩介不像生气,便满脸堆笑的凑过去拿起桌上的牛奶,“还是介哥心疼我”。韩介白他一眼起身上楼。书房冰凉的地板,和葛晓光的膝盖亲密接触了一个小时,韩介才打开门进来。不过这次韩介没叫他“滚过来”,而是跟他说“起来吧”。葛晓光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映过来,这是介哥没心罚他,不自觉的抿抿嘴,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
三十五章
绵连的秋雨洒在身上一阵清冷,淡薄的上衣紧贴在身上,牛仔裤被打湿后,让人觉得越发的厚重。葛晓光摸了把脸上的雨水,闭上眼深吸口气。把手身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才想起,自己把家里和汽车的钥匙,连同自己的蓝色跑车,一起都忘在了介哥家里。
“你真觉得你能护的了他一辈子?你走的是什么路,做的是什么事,你自己清楚,之前也许不会有人注意你那个弟弟,而现在他——你的软肋,众所周知,还瞒得住,护的住吗?更重要的是以后。。。。。。”
葛晓光满脑袋都是韩介刚刚对他说的这些话,“更重要的是以后。。。”以后?以后会怎样?以后他会成为韩介的接班人,会接管兴和。那时他会是众矢之的,他的“软肋”又会怎样?
葛晓光深吸两口气,然后去按门铃,还好顾家超没有出去,要不以现在弟弟的状况恐怕给他开不了门。
顾家超打开门见他自然是一愣,“怎么了?你怎么回来的,车呢?”葛晓光进门换下鞋“忘开回来了,有点冷,我去洗个澡”。顾家超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上楼,“出什么事了?”葛晓光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顾家超明白,那意思不是说:我没事,不要紧。而是说:不要问,我不想说。顾家超冲着楼上喊了句“把水温调高点”。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葛晓峰趴在床头把上身扬起来靠在哥哥怀里。当哥哥对他说原谅他的时候,他简直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自然是期待原谅,但似乎这原谅来的太容易。让他隐隐觉得不真实。当哥哥把他拥入怀里,轻柔的屡着他的头发时,他又感觉到了平日哥哥给自己的那种安稳的感觉,索性贪婪的依赖在他怀里不出来。葛晓光任由弟弟在自己怀里,用这种别扭的姿势安然的入睡。见他睡沉了轻轻的把他放回床上,然后拿了酒让顾家超陪自己喝。
阳台上吹着微风喝着红酒,顾家超和葛晓光比邻而坐,望着远方的夜幕“真的决定了吗?”顾家超摇晃着手里的空酒杯说。葛晓光为他倒上酒,“本来想等他高中毕业的,算了反正我看他也没心思学了”。葛晓光说着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家超看了他一眼靠回椅子上“你真放心他跟我走,不是总说我是个危险人物吗?不怕他跟我学坏”。葛晓光似是没听见一般自顾的倒酒举杯。顾家超忽然散去脸上的清淡“不考虑和我们一起走”。葛晓光回头凝视着他,像是知道他会这么问一般,但还是用半开玩笑的口气“我这条命早不是自己的了,我能去哪”。顾家超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虽然我不了解你那个老大,但从平日你说,他对你的点滴,也许他不会拦着”。
葛晓光别过脸“不是也许,是一定不会拦,我若动了那份心,不用我说介哥也不会留我”。顾家超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抽走,“我他妈就烦你这个,为这个想,为那个想,就他妈不为自己想”。葛晓光自嘲的一笑“我他妈没那么伟大,吃了这碗饭就是一辈子,撂在我手里的人少吗?想我死的人少吗?就像当年你教我的,不够狠不够强,别说保护弟弟,我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还是回事”。顾家超猛灌了口酒听着他继续说。葛晓光吸了口气“跟着介哥,我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的多,我还有什么不知足”。顾家超为自己和葛晓光都倒上酒“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
第二天一早葛晓光去韩介那取了车,和往常一样回帮里做事,近夜的时候回的家,陪了弟弟一会顾家超叫的外卖便送到,饭菜刚摆好,还没吃到嘴里,袁奇的电话就跟了过来。葛晓光无奈的跟顾家超撇撇嘴,抓起外套又跑了出去。顾家超冲外望了一眼,略有赌气的把特意给他叫来的糖醋里脊,塞进自己嘴里狠狠的嚼着。
葛晓光这一走就又是两天,回到家洗了澡,坐在弟弟的床头擦着滴水的头发。葛晓峰趴在床上手指在床单上划来划去“哥,你真的要让我跟家超哥去美国吗?”葛晓光一愣停了擦头发的动作,“家超跟你说了?”。葛晓峰点点头也不出声,手指在床单上又拨弄了两下,才抬起头“哥,不是说等我高中毕业,才送我出国吗?”葛晓光放下毛巾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也没几个月了,你先跟你家超哥过去,熟悉一下环境,让他给你物色个好一点的学校。”
葛晓峰吸吸鼻子,转头看着哥哥“哥,你让我出国是不是为了上次的事,家超哥说你是要保护我,所以才让我走”。葛晓光一听心里暗骂顾家超多话,他本不想让弟弟明白这层。
原想这个时候让他走,他必定不痛快,那也不愿让他觉得是因为自己闯了祸才不得不走。葛晓光揉揉弟弟的头发“也不是,哥这回下手重了些,你这伤一时也好不了,反正没几个月你也就毕业了。干脆跟着你家超哥过去先玩些日子,适应一下环境,也选个自己喜欢的学校。你说好不好?”。葛晓峰听了心里一阵酸涩“哥,都是我不好,你没打重,我该打”。
葛晓光坐在床头把他抱在怀里“好了,不提了,那告诉哥,你愿意去吗”。葛晓峰愣了会点点头,伸手环住哥哥的腰“我听哥的,可是我舍不得哥。我走了,哥就一个人了”。葛晓光酸涩的一笑“傻小子,哥这么大人用你惦记,再说你总要长大,总要离开哥的,难道你要这么跟哥怀里窝一辈子”。葛晓峰用脑袋在他怀里蹭蹭, “我就跟这窝一辈子,怎么了?谁管的着”。葛晓光在他后背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那你不娶老婆生孩子了”。葛晓峰抬起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哥哥“葛晓光同志,你先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吧”。
兄弟俩说说笑笑聊到深夜,似乎不愉快的事从没发生过,似乎都很轻松。而他们内心压抑住的苦有多痛,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近来葛晓光真是不得清闲,上次韩介新拨给他的赌场,效益虽说不错,但麻烦实在太多。因为那场子原本是老鬼手上的,一直是西中杰罩着。跟的大哥不同做事的方法自然不一样。这场子本处旺地,黑白两道不少赌客喜欢流连于此,自家爱玩的兄弟也不少来。这就牵扯了赌场的借贷。韩介对自己的手下定有规矩,许赌不许借,这是说他们可以在自己场子或者外面的场子赌钱,但不许在自己的场子里借钱。
对于葛晓光韩介向来另有规定,为了应酬交际赌钱是可以,数量大了赢了算葛晓光的,输了算他自己的。但是不许他为消遣去赌。
韩介不许自己的手下在场子里借钱,自然谈不到对自己人怎么算利息。帮里是有规定的,凡是兴和内部的兄弟,在帮里任何地方借贷,都只算八分息。有点像是外面公司所说的员工福利。
葛晓光就按帮里的规定来,所有帮里兄弟借贷,都是八分的利息。
这天葛晓光正好在,袁哲的一个手下突然
第12回
跑来“光哥,有点麻烦”。葛晓光随着他赶到后面的一个小厅,屋里挤满了人,进去时正听袁哲正没好气的说“胡强,这不是你们的场子了,虽然这地还姓西,但也是西口的西,别不知道分寸”。
胡强呵呵一笑“那又怎样,这场子哪副牌是你们西口弄来的,捡白食的你横什么”。袁哲“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少他妈废话,愿意借你他妈就借,不愿意借滚蛋,要借就八分,不借门在那边”。说着指指门边,正好看见葛晓光在那“光哥”。
葛晓光应声走了进来,他知道西中杰的场子借贷帮里兄弟都是九分息,而对他们自己的人都是七分。虽说差的不多,但气焰实在嚣张,明明帮里有规定,他却就不按着走,介哥平日也不是不知道,但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地头,也没闹出过什么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先下这间场子归了他,自然是因为借息改动引出的事。
其实要是平时或别人来,葛晓光会给个面子,让手下这回按原来的算,少的自己补,其实里外也没多少钱,结了这回的事,也省了下回的麻烦,自己为他补了钱,下回难道他还有脸来闹。
可今个偏偏来的是胡强,见了他就难免想起,那天弟弟被绑在水泥柱上的情景。而且他心里明白胡强这些人,就是故意找不痛快来的。西中杰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咽下这口气,而且从胡强的态度也能才想出来,见他进来只是微微一愣,然后斜了眼靠在沙发上连句话都没有。
葛晓光坐在袁哲给他腾出的沙发上,也不说话只是和胡强对视。胡强让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多会自己就放下了,翘在左腿上的右脚。葛晓光这回靠在沙发上,脸上略显不悦。袁哲站在旁边,刚要张嘴葛晓光却一摆手“我知道了”。
胡强看葛晓光脸色不善倒是冒出几分心虚,嘿嘿的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光哥,您知道。。。。。”葛晓光冷眼一甩“是,我知道”。胡强一愣,他还什么都没说的呢,葛晓光就来句知道。葛晓光抬手接过袁哲递给自己的茶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西堂主向来爱惜手下,帮里的规矩都改来疼弟兄,这点我是有耳闻的”。说着抿了口茶,不管已经脸色大变的胡强“我葛晓光可没那份胆量,戒堂的家法我是怕的很,规矩就是规矩,今在这我想还没有能改规矩的人吧”。
胡强让他几句话噎的面色通红,咬着牙“光哥,你可是真不给面子”。葛晓光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咸不淡的说“面子?怎么?兴和的规矩没你的面子重要?”说着站起身“想要面子,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脸”。
三十六章
葛晓光见弟弟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开始让他准备去美国的事。顾家超自告奋勇的去帮他办一些必要的手续。葛晓光因为进来实在太忙。除了每天回来挤出点时间,陪弟弟坐坐以外,也不大顾的上他。
这天好不容易腾出功夫在家,本想着亲自给他们做顿好吃的,结果从一早就忙活,弄到快中午,也没折腾出什么来。最后没撤扯掉围裙,对着外面苦等的两个人说:“我们出去吃吧”。
那两个人平静的相识一笑“意料之中”。吃饭的时候葛晓光被弟弟和顾家超好一通打击,心里暗自发誓没事再不进厨房。饭吃到一半葛晓峰突然小心的抬眼看看哥哥“哥,春节的时候,我能回来吗?”葛晓光和顾家超同时一愣,葛晓峰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说完就低着头抿了口果汁。那模样好像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葛晓光心里猛地揪了一下,心口一阵憋闷。顾家超故作轻松的拍拍葛晓峰的脑袋“傻小子,你哥是让你去留学,又不是流放,谁不让你回来了”。
葛晓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没有,我就是。。。。。”没等他说葛晓光却一脸认真的说“还是别回来了吧”。顾家超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转头怒视着他。葛晓峰则低着头紧盯着饭碗。
葛晓光顿了一下,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看你俩那表情,我是说,春节你们就别回来了,到时我跟老大要几天假去找你们。咱仨也到处去玩玩,闷在家里有什么好”。葛晓峰舒口气靠在椅子上,顾家超白他一眼“这个讨厌劲”。
吃过饭顾家超自己回去,葛晓光看时间早,便带着弟弟,到商场里给他买了个新手机,付完钱看着弟弟拿着手机摆弄,上前跟他头上狠敲一下“还发脾气给我摔了啊”。
葛晓峰揉着脑袋躲到一边“瞧你这个小气,就这么点事念叨没完,哥,你更年期到了吧”。葛晓光一瞪眼“小混蛋,你造反了”说着伸手去抓他。葛晓峰往后一退转身撒腿就跑,然后人潮拥挤的商场里,就出现了:一个拿着手机仓皇逃命的小帅哥,后面紧追这个怒发冲冠的大帅哥。两人全无顾忌形象问题,一个专心的跑,一个专心的追。全当商场里的其他人是空气。
跑到后面停车场,兄弟俩又绕着葛晓光的车转了N圈。最后葛晓峰在得到哥哥决不揍他的保证后,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副驾驶座上,还没坐稳,就被某人拉过去,摁着脑袋狠K一通。
好不容易从哥哥手下挣扎出来,葛晓峰委屈的揉着痛楚“你还有点信用没有?”。葛晓光狠狠的喘了口气,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转头对他哼了一声“跟黑社会讲信用,你脑子进水了”。
葛晓光开车带弟弟回家,兄弟俩折腾半天都颇为疲倦,车子里放着轻快的音乐,谁也不开口说话。车子停在了街口等红灯,葛晓峰把视线随意的投向路边,突然盯着路边熙攘的人群,猛探出头去。葛晓光也随着他往外看,几个熟悉的身影渐远。绿灯亮起,等在后面车鸣笛催促,不得不将车开走。
葛晓峰回过头略显颓然的靠在车门上。葛晓光暗自放慢车速“没跟徐明他们联系吗”。葛晓峰只是摇摇头,也没吭声。自从上次在学校葛晓峰打了徐明一拳,就再没和他们联系。葛晓峰心里想着自己的手机摔了,也不知道这段他们几个是否找过自己。
葛晓光突然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你认为刘然吗?”葛晓峰让他问的一愣,但还是随即在脑海里搜索刘然这个人。突然有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葛晓峰小心的看着哥哥“哥,说的是。。。。。。”葛晓光知道弟弟想起来了“对,就是带你们去泉安那小子”。葛晓峰低下头不敢抬眼,这回哥哥虽然打了自己,什么罪状都说了,就是不提自己去玩黑车的事。本来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下哥哥一提刘然便明白,原来哥哥什么都知道了。刘然本来也是葛晓峰他们学校的,比他们高一届,以前一起打过球,算是熟悉。一次他们在外面遇上,闲谈的时候,聊起玩黑车的事。刘然常去泉安那边玩,跟那边也有一帮朋友。看着他和顾杨有兴趣,就给他们带了过去。刘然车玩的不错,葛晓峰和顾杨那会都跟着他跑。
“哥,怎么问起他了”。葛晓光看着弟弟脸上没什么表情“前天他从你们跑的那条路上,第一个急转飞出去了,残了”。葛晓峰一惊“什么?不会吧”。葛晓光冷了脸“不会,怎么就不会,因为玩车,残了死了的少吗?怎么就不会到你们身上”。葛晓峰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抬头看着哥哥“哥,我错了,以后。。。。。”葛晓光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你知道你错了,知道哥管你是对的,那怎么不明白徐明告诉哥,也是为你好。当天他告诉我的时候还再三犹豫,非要我先答应不打你他才说,不是他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今天躺医院里的不是你”。葛晓光的语气略有责备,他早知道弟弟和徐明他们闹别扭,但这种事他不愿多说,希望弟弟自己处理。
其实葛晓峰也不是不识好歹,冷静下来怎么不知道徐明是为他好。只是碍着面子不说而已。葛晓光也不是看不出这层,伸手拍拍弟弟的肩膀,语气缓和“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面子不是这个时候要的,错过了后悔可就晚了”。葛晓峰让他说的脸上发烫,但还是“恩”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就往回跑。没跑几步就听哥哥喊“给我回来”。葛晓峰回到车前“哥,我。。。”。葛晓光看着他哼了一声,递出自己的钱包“今可以喝酒,但是不许太多,十二点之前给我回来”。葛晓峰接过钱包嘿嘿一笑,转头将“谢谢哥”三个字夹着风留下。
当葛晓光的手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半的时候,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葛晓光拿起电话,可是随即想起弟弟的新手机号他还没记,狠狠的放下电话“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葛晓光开始坐不住,在屋里转悠了一圈,翻出徐明的电话打过去。
“哥,是您啊”
“你们在哪?”
“我?我在家啊”
“在家?”
“是啊,您有事吗?”
“晓峰呢,你们没见面吗”
“晓峰?晓峰怎么了”。
葛晓光知道弟弟并没跟徐明他们碰上,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顾不得换衣服就冲了出去。飞快的开到刚刚放弟弟下车的地方,跳下车顺着弟弟跑去的方向寻找。一直到遇到徐明他们那个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前,依旧没弟弟的半点踪影。已经是后半夜,繁华的街市上也没有了几个人影。
葛晓光站在路边拼命的喘着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弟弟没和徐明他们遇上,那现在不回来肯定是出了事,他所在的地段是市中心,比较繁华的地方,但环境并不复杂,如果出事了就肯定在比较偏僻隐蔽的地方,葛晓光走到路中,环望四周。前面的一座大楼挡住了视线,侧身看去大楼边上的通道一片漆黑。葛晓光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里面实在太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葛晓光拿出手机照明,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个绵软的东西,拿手机往上一照,葛晓光心里咯噔一下,脚下踩的赫然就是自己的钱包。赶紧捡起来打开,里面现金信用卡全部都在。葛晓光的心一下凉到了底。
葛晓光冲进黑暗之中慌张的搜索,一堆杂物之中找到了他熟悉的身影,迅速的将弟弟抱出黑暗的通道。当葛晓峰暴露在明亮的街灯之中的时候。葛晓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怀中弟弟的白色运动衣已经看不出了颜色,外露的双手和手臂满是鲜血。本来英俊的小脸几乎认不出本来的模样。葛晓光颤抖的双手伸向了弟弟的脖颈,试探到还有脉搏葛晓光一下瘫在地上。
葛晓光立在抢救室的门口已经三个多小时,除了刚看着弟弟进去以后,掏出电话给顾家超打了个电话以外就没动没讲过话。顾家超好像是不在本市,说是尽快赶来,而他自己说过什么就根本记不得。葛晓光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慌张和害怕,此事脑袋里一片空白,灵魂似乎都被人抽了出去。
愣着站在门口就像尊雕塑一样。手机在他的口袋里急速的鸣响跳动,急促的声音引来了进出所有人的注意,只有他自己半点感觉不到。直到路过的护士忍无可忍的过来提醒,他才翻开了手机的盖子。手机里马上传来了一阵呵斥“你在哪?怎么一直不接电话,造反了是吧”。葛晓光沉了一下“对不起,介哥,您等一下”。说完急速的挂了电话冲进洗手间,一捧冷水扑在脸上。
回了神走到外面,葛晓光赶紧拨通了韩介的电话。韩介那边早气的变脸,真是造反了竟敢挂他的电话。葛晓光再打过来韩介根本不听他的任何解释,就是一句“马上滚过来”。葛晓光沉着半天不说话,“介哥,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过去”。随即便是“砰”的一声巨响,葛晓光知道那是韩介摔了电话。
葛晓光整整在急救室的门口立了五个小时,才见医生从里面出来。葛晓光听着医生说弟弟没了生命危险,一下倒在椅子上。
三十七章
顾家超赶到医院,葛晓峰已经被护士推进了病房。葛晓光坐在走廊上吞云吐雾,顾家超上前抢下了他手里的半根烟,仍在地上的一堆烟蒂旁边“怎么样了”。葛晓光摆摆头,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肋骨断了三根,幸好没扎到内脏,头部受了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没生命危险”。顾家超往病房里望了一眼,伸手拍拍葛晓光的肩膀,大步向院长室走去。这家医院的院长是顾老爷子的朋友,顾家超请那位院长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过来,并且听医生再三的保证,葛晓峰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来,才和院长他们道了谢出来。
葛晓峰在第二天的早上醒了过来,医生给做了简单的检查,说是没有大碍休息一段就会好。顾家超看着葛晓光如释重负,倒在椅子上闭上眼,隐去眼里的晶莹。
中午的时候葛晓光看弟弟睡熟,挪到沙发上休息一下,顾家超递过一瓶矿泉水来“问了吗”。葛晓光接过水瓶拧开盖子“五个人,他都不认识,对方什么也没说”。顾家超坐在他身边拧着头“什么线索都没有?”葛晓光喝了口水“他只看见有个黄头发的右手上,有两条交错的伤疤”。顾家超转过脸也拿起瓶水“那就够了,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揪出来”。
葛晓光没回答,手伸进口袋里摸索手机,翻开盖子一看黑屏,按了两下没反应“没电了,手机用用”。顾家超闻言把手机递了过去。葛晓光用顾家超的手机拨通了袁奇的电话“袁奇,给我找个人。。。。。”他还没讲完,就被袁奇打断“光哥,出什么事了?老大找你,你知道吗?我打你手机,怎么不接”。葛晓光心里一惊猛然想起,介哥那边自己还没有交代。愣了一下才开口“晚上我过去,咱们见面谈,你先去给我找人。。。。。”
深夜西口,袁奇告诉葛晓光他要的人找到了,一个外街的混混,不是帮里的人,出事的那天有人看见他跟几个人,在附近出现过。葛晓光让人马上把他带过来,然后问起老大找他的事。袁奇说是那天接了蒋辉的电话,说是老大那天看见葛晓光的车扔在路边,车里也没人,打电话给他又没人听。所以问袁奇知不知道怎么回事,袁奇给葛晓光打电话也是不接,后来再打就关了机。袁奇也是怕他出事,所以破例去他家里找,结果也没找到人。他回来正着急葛晓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葛晓光深吸口气,心下知道这回介哥这关可不好过。先是让他担心,后又挂他电话。帮里上下谁敢跟老大说个不字,可那天自己竟然逆了介哥的意。气的介哥摔了电话。他心里清楚要是换了别人,死八回都够了。本应该赶紧去赔罪,但恐怕这一去,轻着半个月也站不起来。倒不是怕挨这打,惹了介哥动怒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只是弟弟这笔帐他等不了半月再去讨。
葛晓光等着手下把人带来,看着已经让手下打的五眼青的家伙,挥挥手让压着他的人都退下。冷冷地说:“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也知道我找你是干什么,告诉我想知道的,今天让你活着离开,否则今天你留不下全尸”。这样的威胁下没有人会不怕,也没有理由不妥协。
意料之中是西中杰手下的胡强。当葛晓光将脚才在胡强脑袋上的时候,胡强才知道他找人动葛晓光的弟弟是多愚蠢的事。葛晓光冷眼看着脚下的人哭喊求饶,脚上加重了几分力度“饶命?你敢动我弟弟,还想要命,就你的烂命十条也比不上我弟弟一根头发”葛晓光狠狠的又跺了一脚,回身抄过手下递过的刀,扫了一旁被自己人制服的几个胡强的手下一眼“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不得好死”。说完挥刀劈下,野兽般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夜空。
胡强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后,葛晓光掏出手帕,抹掉手上的血迹,摆手让袁奇过来,袁奇瞥了眼地上的一团血肉,他料到葛晓光会下狠手,可亲自动手把胡强大卸八块,却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在他的印象里,葛晓光向来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到不得已也不愿沾血腥。今日这么一反常态,心里满是担忧,但当着下边的兄弟,还是一脸淡然。
葛晓光指指胡强那几个吓得魂飞破散的跟班,“交给安子”,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让安子十点放他们走,你跟我走”。说完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袁奇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叫来远处的安子,把葛晓光的吩咐交代下来。安子偷偷拽拽袁奇的衣角“奇哥,怎么能放他们走,他们可是都看见了,胡强可是帮里的人。。。。。”。尽管安子所说的都是袁奇所疑惑和担心的,但还是狠狠的呵斥道“光哥,让怎么办就怎么办,哪那么多话啊”。
在西口葛晓光给袁奇绝对的信任和权利。而袁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维护葛晓光的绝对权威。而且他对葛晓光也有决对的信任。既然这么安排就比有用意,跟以往一样葛晓光不说他绝不会问。绕到葛晓光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冲着愣站着的安子喊道“傻站着什么,把人看好了”。葛晓光示意他快些上车,随后踩了油门扬尘而去。
葛晓光把车开到了西中杰的堂口。上次胡强让葛晓光的手下从赌场轰出来的事,西中杰气的直咬牙,但碍于刚过风头,不想太招眼,只是大骂胡强他们没用来出气。
前两天胡强乐颠颠的跑来,跟他说自己怎么出气去了。西中杰不是胡强那个笨蛋,他清楚的很,就算不用帮里的人,做的在小心,葛晓光也很有可能查出来。虽说知道葛晓光不好惹,但必定帮里论个辈分地位,心想反正梁子都结下了,也不怕过节再深些。当下暗示胡强干的好,自己给他撑腰。但实际上若是真出了事,第一个推胡强出来的可定是他.
进了门,葛晓光和西中杰两人例行公事般的客套几句。西中杰不见葛晓光不向上次那样,直奔主题反而大有过来闲扯的意思。心里一阵疑惑“晓光,今个怎么有空过来,有事?”葛晓光含笑看着他,“我是给杰哥赔不是来的”。西中杰一愣“这是哪的话”。葛晓光始终扬着嘴角“上次赌场的事是晓光的不是,杰哥的手下按杰哥的规矩也没什么,是我做的不周到,还请杰哥见谅”。西中杰嘴上说着“哪的话,都是胡强那帮不懂事的,。。。。”心下却想:“怎么?难道真让胡强给唬住了,是怕我在动你弟弟吗?过来讲和的”。葛晓光轻轻摇头“上次那位兄弟叫胡强是吧,今后叫他常过去玩,杰哥的兄弟都按杰哥的规矩来”。他这番话不只是让西中杰心中嘀咕,连一旁的袁奇都不解其意。
西中杰看他话软来讲和,面色微变不冷不热的说“那也不必,其实。。。”葛晓光似乎没看到西中杰冷了脸一样,依旧带着笑“是杰哥大度了,上次为我弟弟的事,晓光也放肆了,你也别跟我计较”。西中杰看他猛传话题,还没来的急接上口,就有听他说“哎!晓光家里没有别人,就这么个弟弟,一直跟心尖上捧着,真是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那天一时情急跟您面前失了分寸,也望您海涵了”。西中杰听完心里暗笑,这真是吓怕了过来求饶了,没想到韩介手下的大红人,就这点胆量。
脸上却装的一副憨直的样子,呵呵的笑了几声“以前的事咱都一笔带过,不提,不提了”。葛晓光站起身“多谢杰哥,那之前的事就当没了,今后还请您多照应”。西中杰起身按他坐下。葛晓光坐下看眼手表,袁奇一激灵赶紧也看看自己的表,正好十点整。袁奇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葛晓光究竟是唱的哪出。他正琢磨着就看葛晓光冲他招手“袁奇,帮我把车里那两盒好茶拿来”。接着转身对西中杰说,“朋友从南方带回来的,我是不懂茶的,不过听说是极品,留我这也是糟蹋,我就借花献佛了”。说着又冲袁奇摆手叫他快去。
袁奇在车里翻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粒茶叶。正在这会儿,就见一辆金杯车停在门口,几个人跳下车就往厅里跑。袁奇一下明白了葛晓光的用意,赶紧坐到驾驶座上发动好车。
西中杰看几个手下也不敲门就冲了进来,冷眼一句呵斥。但见他们各个身上挂着彩,想是出了事,但葛晓光坐在一边还是故作镇定“什么事,有点规矩吗”。那几个冲进来的小弟,本来进门就想喊,却不成葛晓光竟坐在一边含笑看着他们,当下愣着不知怎么是好。西中杰见状走到一边,一个小弟上前和他耳语。西中杰脸色腾的一变,转身瞪着葛晓光咬着牙说“葛晓光,你有种”。
三十八章
葛晓光依旧淡然,嘴角甚至还挂着笑“杰哥这是怎么了”。西中杰把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喘了口气做回椅子上“行啊!不愧是老大的手下”。葛晓光轻笑“多谢杰哥夸奖”。
西中杰安奈不住,一拍桌子又站起来“来跟老子示威是吧,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不过是韩介身边的一条狗”。葛晓光没了笑意,但也丝毫没有怒色,只是拿起茶杯在手里转,淡淡的说“那你是什么?”西中杰青筋暴起“好,你有种,咱戒堂说个明白去,胡强怎么说是帮里的人,你砍死他自己也活不成”。葛晓光突然夸张的笑了两声“胡强?砍死他?谁跟你说的,胡强吗?”西中杰眼珠都快瞪了出来,站在他边上的小弟往后退了一步,怯怯的说“我,我们都看见,看见你砍死的胡哥”。
葛晓光一副恍然大雾的样子“奥!是这样啊!那我怎么没砍死你灭口呢”说完转头看西中杰“怎么你们说是就是,你有多少人看见我砍他,我就有多少人没看见。我砍他?为什么砍他,咱们有过节吗?”西中杰咬牙不知说什么,他到这会更不明白葛晓光这是要干什么。葛晓光放下手里摆弄的杯子“别以为我要死赖,你要敢去戒堂说我砍他的理由,我就认了,我给他抵命”西中杰伸手将杯子打在地上,杯子摔得粉碎“你狂啊!”葛晓光“蹭”的站起来“你去戒堂说说,你怎么三番两次绑我弟弟,怎么找我麻烦,因为借贷利息跟我结恨的,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而你的命也得放在戒堂,我葛晓光烂命一条,有西堂主给我作伴见阎王,倒是不错”。西中杰面露凶光,掏出腰里的匕首抵住葛晓光的咽喉。其实他动作并算不上极快,但葛晓光却没有躲开,反而面色不变。平淡的盯着西中杰,西中杰将刀尖一偏,将葛晓光颈上化了道血口。
伤口并不很深,只是划破了皮肉,西中杰阴森的笑着“又有谁能证明你死在我这了呢”。葛晓光笑的比他开心“那试试啊,用点劲捅死我,我死了,别说你,就是你这堂口都留不到明天,信吗?”西中杰手上加了力道,但还是不敢下杀手。他知道葛晓光说的没错,他要死在自己的堂口里,就算没有真凭实据,恐怕韩介也得灭了他。更何况葛晓光手下的西口实力也是不弱。袁奇从刚才出去就没回来,也许已经去报信了。可刀都架人脖子上了,还能抽回来不成。
葛晓光伸手慢慢拽下,西中杰已经僵硬的手往后一甩,“杰哥,还是冷静点好”。说完摸摸脖颈上的血,大步往外走,到了厅口,突然停住脚转过头“我说过,谁想动我弟弟除非我死,今天再告诉你一句,我要不死,就让敢动他的不得好死”。说完除了用及其凌厉的目光和西中杰对视了几秒,还冷眼扫了厅里立着的几个小弟一遍。再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厅门。只留下脸色铁青的西中杰和他那一帮不知所措的手下。
袁奇见葛晓光出来,立马把车开到跟前,等他上车猛踩油门。葛晓光抽了几张面纸按在伤口上。献血瞬间将纸巾染红。袁奇腾出一只手帮葛晓光抽面纸,葛晓光压住伤口“没事,划破皮而已”。袁奇将车速放慢“光哥,咱们现在去哪,去医院吧,把伤口处理了,也该去看看晓峰了”。葛晓光摆摆手“不用,晓峰那有家超,你送我去老大那”。袁奇一惊,“现在吗?光哥也不急于一时,先处理了伤口再说吧”。葛晓光苦笑一声,并没回答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
葛晓光站在韩介家门口,抬手摸向门铃,就在手指接触按钮的一瞬又把手抽了回来。轻叹口气心下犹豫,介哥应该知道晓峰的事了吧,或许会体谅自己那天的放肆吧?可自己又怎么开口解释呢!跟西中杰下战书的事又要怎么说?
葛晓光愣在门口乱想,却不想韩介家的门从里面突然打开。葛晓光一惊慌忙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门里站的人 “介,介哥,彪哥”。韩介刑彪也是一愣没想他在门口,刑彪应了一声“怎么在这?刚来?”葛晓光点了下头“恩,是,是刚到”。说着抬眼看向韩介,韩介脸色平淡一如往常,看了葛晓光一眼眉头微皱,葛晓光浑身紧绷,僵硬的站在门口。刑彪看出葛晓光的不自然知道这又是犯了错,当下十分好心的解围“介哥,走吧,阿山他们还等着咱们呢”说着转头冲葛晓光说,“今你山哥请我们去打牌,估计得通宵,你就别跟去了,要有事也明再说”。刑彪说着就拉韩介往外走,韩介瞪了葛晓光一眼沉着声音说了句“明天再说吧”。
葛晓光悬着的心略略往下沉了一点“是”。可这心还没到底,却被韩介一把拽住衣领“怎么弄的”。葛晓光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他知道韩介问的是他颈上的伤。刚刚他故意扯高了衣领盖住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可却忘了衣领上染的一片血迹,知道瞒不过,低头避开韩介凌厉的目光“是,西堂主”。韩介闻言甩手就是一巴掌,葛晓光一个不稳往台阶下边载去,还好刑彪手快扶了他一把“老大,这又怎么了”。刑彪是一脸的疑惑,刚刚不是说明再说了吗?怎么这有打上了?
韩介脸上怒色难掩“告诉阿山我不去了”。说完转身也不管愣住的刑彪,又近了家门,走到门厅也没回头“还不给我滚进来”。他让滚进来的自然是葛晓光。
刑标不知是什么事,但却知道老大这会正在火头,谁也救不了葛晓光。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拍拍葛晓光的肩膀,自己开了车离开。
葛晓光一边关门一边深吸口气,韩介在客厅的吊灯底下,看着葛晓光低头站在远处,“过来,快点”。葛晓光赶紧走近,见韩介抬手便下意识的闭上眼。而韩介却没在一巴掌扇翻他,而是翻开他的衣领检查他颈上的伤口。
韩介对着灯光手指轻触他颈上的伤,伤口不深也止住了血。韩介松开葛晓光的衣领,转身坐到沙发上。“怎么回事?说”葛晓光心里一暖,想着无论什么时候,介哥都是最关心他的。心里不免感动,但想到那天自己那般放肆,更是惭愧。葛晓光凑到韩介跟前屈膝跪下“介哥,我错了,那天是我放肆了,您。。。。。。”
韩介摆摆手,这并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你弟弟的事我知道了,就算事出有因,饶你一回”。葛晓光也想到韩介知道了,“谢介哥,既然介哥知道,那您肯定也知道是谁动的手吧”。韩介把身子往后靠靠,手指点着膝盖“你就告诉我,西中杰怎么伤的你”。葛晓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也不敢说自己跑去找西中杰叫板。韩介看他咬着嘴唇不语,脸上又冷了几分“问你呢?说话”。葛晓光不敢再犹豫,“我把胡强做了”。
韩介似乎也想到这点,所以并没感到意外的样子,随便“恩”了一声,等着葛晓光的下文。葛晓光却低着头含糊的嘟囔“后来,后来,我。。。。。”。韩介没了耐性,抬腿一脚踹在葛晓光的肩膀“跟我这嘀咕什么,到地怎么着,西中杰找你报仇了?你就让他伤了是怎么着?”葛晓光被韩介踹的差点整个人都翻过去,撑着起来跪好“不是,是我,是我去找他,我想,我想。。。。。”韩介在沙发上坐直,瞪着他听他继续的嘟囔。突然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抬手指着葛晓光“你是故意放风给他了是吧?然后上门宣战去了吧?”。
第13回
葛晓光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做声。
韩介眉头舒展,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葛晓光跟前,弯腰板起他脸让他看着自己“赢了是吧?西中杰是不敢让你死在他那是吧”。葛晓光看着韩介脸上虽没怒色,但眼神里的复杂还是让他不自觉的一哆嗦。“介哥”。韩介哼了直起腰,冷眼看着他淡淡的吐出一句“我看你是要上天”。说着一叫踹在葛晓光的胸口,没等他缓过气,就又狠狠的追了两脚。葛晓光倒在地上本能翻滚两下,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胸口闷的上不来气。韩介伸手将他从地上抓起来,扥着衣领往楼上拖。
韩介踹开书房的门,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葛晓光蜷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嘴里一阵的腥咸。韩介走到书架前抽出里面的藤条,折回葛晓光身边,劈头盖脸的抽下来。葛晓光也不敢大幅度的躲闪,只是用手臂护住头。衬衣被藤条抽的一道道口子。抽破的地方呈现出,葛晓光肌肤上的道道红轮。韩介越抽越狠,直到藤条的顶端染了血才停下。葛晓光艰难的再次跪好。他当然知道惩罚不可能可这么轻易就结束。
果然韩介用藤条指指书桌 “裤子脱了,趴上面”。葛晓光不敢迟疑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挪到书桌前面,拼命的稳住颤抖的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费力的将裤子退到膝盖伏在书桌上,双手还没扶住桌沿,韩介手里的藤条就已经夹着风抽到了他身上。这一下比刚刚挨得那些还要狠,葛晓光咬破嘴唇才忍着没叫出声来。
三十九章
韩介今天的神色,和刚刚毫无章法的乱打,实在是把他吓住了。不敢像平日那样的撒娇讨饶,连哼一声也是不敢。韩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藤条挥的又急又狠。葛晓光双手紧抓着桌沿,骨节慎人的惨白。冷汗流进伤口,撕裂的疼痛,已经被身后热油泼洒在身的感觉盖住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后肿胀的伤口,在绽裂在淌血,腿上已经有温热的液体再向下趟。韩介却没半点要停手的意思。葛晓光渐渐开始撑不住,身体不自主的向下滑,韩介拿藤条抵住葛晓光的后腰,“趴回去”。
葛晓光浑身抖的厉害,试图往上挪了一下,伤口的疼痛和已经脱力的双腿,让他反而滑跪在地上。感觉腿上肿胀的伤口瞬间被崩裂一般。葛晓光再忍不住“啊”的叫了出来,随后大口的吸着气。韩介再让他趴回去的时候,开始虚弱的带着哭腔求饶“介哥,我错了,我错了。。。。”。
韩介一藤条狠狠的抽在他的右臂上,又引来他一声惨叫“你错了?你不是胆大这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说西中杰不敢动手,他要是杀了你,我自然会给你报仇,甚至利用这个机会除了老鬼,收了他们堂口。你即给你弟弟报了仇,给我除了眼中钉,也保得你弟弟今后的平安是吧?”
葛晓光正让韩介说中心事。他真是这般的打算。他料定西中杰大半不敢动手,就像韩介说的,弟弟这个软肋再藏不住,那就干脆把他推出来,让别人都晓得,那个软肋是他们动不得的。
但若是西中杰动了手,到也不妨是个好的结局。介哥定会杀了他给自己报仇,也不会善饶了老鬼。弟弟有家超照顾,自己不在了,弟弟也算脱离了黑帮。也许比现在更加的安全。
韩介拿染血的藤条敲着葛晓光的肩胛骨“我养你,教你,管你,就是为了用你的命,干这个用的是吗?你死了,你弟弟就能一辈子过的舒服自在是吧?”韩介语气里的愤怒,失望,甚至伤心,都被葛晓光收近心里,扶着桌角挣扎的爬了起来,依旧不敢和韩介对视一眼,只是趴回桌子上,哆哆嗦嗦的认错。
韩介用藤条点着葛晓光身后几处伤口“你死了,我给你报了仇,你又在哪?能不能给我回来?”。葛晓光听着韩介略带酸楚的话,眼泪哒哒的落在书桌上,身体伏在桌上抽动。韩介却没半点的心软,扬起藤条狠狠的往下抽。葛晓光的臀腿已经被藤条肆虐的不成样子,黑紫肿胀起来的条轮,全部绽裂一条条狰狞的血口,呈现在葛晓光的身上。
葛晓光觉得自己的皮肉已经被介哥抽碎,藤条再上身就像厉刀砍在骨头上一般。那种疼痛让他眼前晕眩发黑,抓着桌沿的手实在是使不上力气,用腿更是撑不住身体,终是又从书桌上画了下来。葛晓光倒在地上,无力的颤抖着,嘴里呢喃的说着“我错了”。
韩介停下手转头拿起桌上的半杯清水泼在葛晓光的脸上“这分疼你给我记清楚了,再有下回我让你比这疼十倍”。葛晓光抖着声音回了一声“是”,脑袋栽在地上昏了过去。
葛晓光恍惚中觉得周围有人影晃动。是谁?在说什么?都不知道。想睁开眼却没有抬动眼皮的力气。身体像被棉絮缠住一般,倒是感觉不到疼痛。想伸手去抓住什么,却丝毫也动不了。耳边只是一片嗡鸣,前所未有的无助和不安,正在焦急突然感觉到,带着他熟识温暖的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额头。不安的心马上平静下来,依着那份温暖昏昏睡去。
再清醒的时候,撕裂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费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的模糊,定了定神才看清,自己又趴在了介哥家自己常住的房间。眼前有个高高的吊架,正给自己挂着点滴。葛晓光忍不住轻咳一声,伤口传来的疼痛无情的撕扯他逐渐清醒的神经。
“你醒了”葛晓光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孔出现在面前,警惕的想往后撤,可一动又扯到了伤口。那人见状赶紧伸手轻按住他“别动,别动,我是医生,你不必紧张”。
葛晓光定眼一看那人正是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暗自松了口气。医生弯下腰摸摸他的额头,转过身 “烧退了,应该没大问题了”。葛晓光这才向医生的身后看去,韩介正半倚着门看着医生“那好,幸苦了”。葛晓光看到韩介下意识的浑身绷紧,突然剧烈的疼痛,让他毫无防备的哼了出来。医生马上凑到床前,看见葛晓光苍白的脸上,微微渗出的冷汗和紧皱的眉头,医生转身对韩介说“他很疼,我可以给他打一针来止痛”。
韩介并不理,而是看着葛晓光“现在知道疼了?不是连死都不怕吗?怎么还忍不了这点疼吗?”葛晓光哆嗦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医生听韩介这么说很是诧异,但见他脸色不善也不敢说什么。韩介瞪了葛晓光一眼,转头对医生说“给他输完这瓶液你就回去吧,明天我会去让你人接你”。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就转身出了房间。
葛晓光闭着眼紧咬牙关,身后的伤口越来越疼,如同火钳的烙烤一般。想思考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可思绪总是在没飞出多远的时候,就被疼痛拉扯回来。韩介不准医生给他用止疼的药,他也只能这么硬扛着。自从给葛晓光看伤的医生走后,这个房间就没再进来过半个人。也许因为身上剧烈的疼痛,葛晓光内心深处涌出他一直深埋的脆弱。
这样的疼痛之下,没人会不生畏惧,葛晓光自然也不例外,面对西中杰架在脖颈上的刀,葛晓光心里都没打半下的颤。可韩介这顿藤条却让他怕到了心里。他知道介哥不会打死他,打他也是因为在乎他。可在疼痛无休止的折磨下,他还是忍不住不怕,忍不住不委屈。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把眼闭的更紧,可泪水还是顺着眼角趟了下来。
熬了不知多久,再睁眼房间里已经充满刺眼的阳光。葛晓光望见床头的水杯伸手想去拿,却不想又抻痛了伤口。猛地抽回手,不下心将手边的杯子碰倒掉在地上一声脆响。葛晓光疼得不住的吸气,眉头拧到了一起。韩介家的下人张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着只是碎了个杯子,忙舒了口气。
“怎么渴了?我倒水给你”。张姐端了碗水上来,用勺子喂着葛晓光喝。葛晓光咽了几口,才虚着声说“谢谢张姐”。张姐是满脸的心疼“疼吗?”葛晓光轻轻的摆了摆头“我没事,张姐问您个事,介哥呢?介哥还生我气呢?”张姐给他挪挪枕头“老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临走告诉我,看你有什么不对就赶紧给张医生打电话,要是没事就等晚上他回来再请张医生来给你换药”。葛晓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姐放下碗低头收拾摔碎的杯子“老爷还是心疼你,昨个见你发烧一个劲的不退,不知道有多着急,跟你那守了一宿,等你退烧没休息多会就出去了”。
葛晓光一愣“一宿?介哥守了我一宿?”。张姐点点头“是啊。张医生四点多走的,老爷不到六点就出去了”。葛晓光看看手表现在不过八点多,原来自己那段漫长的忍耐,不过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刚刚本来还对介哥扔着自己不理有些委屈,这会就全化成了愧疚。
清晨刑标带着一脸的疲倦,从廖山那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刚赶来的韩介。“介哥,怎么这会来?散场了我们”。韩介往里望了一眼“还谁在”。刑标摆摆手“都走了,我最后一个”。韩介一拍刑标的肩膀“正好,我们谈点正事去”。
廖山见韩介拦了刚走出去的刑标进来,自然是一愣然后和刚才刑标一个反应“老大,散场了”。韩介伸手推了他一把,径自往廖山的书房走去。刑标廖山相互一个对视后,立马收拾起疲倦跟了过去。
韩介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刚一进门张姐就马上跑过来,“老爷您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韩介脱了外套一边往里走一面说“怎么了,又发烧了”。张姐摇摇头“没有,倒没发烧,我刚才进他屋,看他咬着枕头哆嗦,问他怎么了也不说,我这刚要给张医生打电话”。韩介一皱眉“那还不去”说完快步往楼上走去。
四十章
韩介走到房门外看门开着,想是张姐着急忘了关门,刚要迈步往里走,就听见葛晓光虚弱的声音“张姐,我没事,没事,不用,不用找。。。。”韩介听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没了声,赶紧走到床前,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猛的一揪。葛晓光趴在床上死死的咬着枕头,双手攥着床单,头发凌乱的贴额前,身上一抽一抽的抖着。
韩介俯下身低声问“怎么?疼的?”葛晓光颤动的身体突然停了一下,但随即又哆嗦的更厉害,“介,介哥”葛晓光抬起头看向韩介,脸色竟带着几分惊恐。韩介一愣,自从葛晓光跟了他,就没少挨打受罚,虽说自己疼惜他,多数都留几分力,但也不是没打狠过,打他自然是要他疼,要他怕,要他再也不敢。可真的看到他对自己如此畏惧,心里却是说不出的不痛快。
葛晓光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拽住韩介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凑,“介哥”。韩介听的出葛晓光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发颤的声调。见他如此的害怕自己,心里一阵的憋闷,暗自叹了口气转身欲走。葛晓光看他要走,不顾撕扯到伤口,拽着韩介衣角的手更加的用力“介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生我气了,我真的再不敢了”。
韩介看着煞白的小脸盯着自己满是乞求之色,心里竟是翻上久违的酸楚。伸手攥住葛晓光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满手的冷汗印了衣角上都是潮湿。俯下身坐在床沿,又伸手去屡葛晓光贴在眼前的乱发。
葛晓光舒了口气,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韩介一皱眉反手抹掉他眼角的泪珠“那点出息,不是厉害着呢吗?命都不要了,这会跟我这哭什么?”韩介的话虽是责备,但神色之间还是流露出疼惜。葛晓光眨眨眼,委屈的嘟囔“我疼”。韩介嘴上说是“就是让你疼,不疼你记不住”。但心里却很是后悔,在气头上不让医生给用止疼的药。
葛晓光是靠着自己,紧绷的意识才熬到现在。这会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感觉疼痛来的更加的凶猛,整个人都虚脱了。医生到得时候葛晓光已经开始说胡话。韩介在一旁看着心疼,揪着医生吼“他疼你没看见啊!赶紧给他止疼”。医生心里委屈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说已经打了止疼针给他,等一下就会好。
痛减缓葛晓光昏睡了会儿,醒来时见韩介还在身边,嘴角便不自主的扬了起来。韩介坐在床边盯着他看着自己傻笑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才轻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宠溺的说“好了,疼傻了。”葛晓光虚弱的哼哼两声,还装的甚是可怜。韩介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去给他倒水。
傍晚韩介有事又出去,葛晓光吃了药昏昏的刚要睡着,就听门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门打开,刑标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伸手掀起盖在葛晓光身上的薄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显在眼前。葛晓光扬着头叫了句“标哥”。
刑标转头看他一眼,随即扬起巴掌,对着他伤痕累累的屁股狠抽两下。伤口没被震开,却也撕扯的葛晓光眼前发黑,缓口气,见刑标扬着手还要再打,慌忙的出声求饶“别,别,标哥别打了,饶了我吧”。刑标瞪他一眼,扬起的手还是抽了下来。葛晓光抽着气,想往床里面躲,却看刑标转身坐到里一旁的沙发上。刑标狠狠吐了两口气“你个混蛋东西,怎么越活越回去,小时候到知道为弟弟好好活着,这倒好整个一缺心眼,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气死啊。。。。。。。”
葛晓光缩着头听着他骂,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他骂的火顶上来再给他几下。刑标骂够了,又满眼火的瞪着他,葛晓光抿了抿嘴,刚想说什么,却见他猛地站起身又走了过来。这回也不敢求饶,下意识的闭上了,但身后迎来的却不是带风的巴掌,而是绵软的薄毯。
刑标给他盖好毯子,又坐回了刚才的沙发上。葛晓光不好意思的又喊了句“标哥”。刑标看着他哼了一声“倒霉孩子,就是欠揍,今个听老大说你干这事,别说我,就你山哥都冒火,要不是老大吩咐了事给他,这会儿你早挨上他那板子了”。
葛晓光虽知道这是刑标在吓唬他,也还是觉得脚底发凉,连忙摆出一脸的可怜“标哥,我知道错了,您也消消气,您看我这哪还挨的了板子啊”。刑标撇他一眼,压了压火“活该你挨打,下回老大再收拾你,你看我给你求情”。葛晓光看他脸色好转,连忙讨巧“别啊,标哥,您要不管我,可就没人管我了,您就真忍心让我给介哥打死啊”。
刑标扯出几分笑“老大舍得打死你?护你护的,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为了你是什么都舍得”。葛晓光垂下头“我知道介哥和标哥疼我”。刑标一沉脸,“你知道个屁,你要知道就不拿自个命出去抽风了。你介哥跟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倒好就为这么点事,就敢出去玩命,我要是老大,我就打死你,省得让别人笑话教出来个缺心眼”。葛晓光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刑标站起身坐到他床边,翻开他睡衣的领子,颈上被西中杰划伤的地方已经结痂,随即转手又再葛晓光的脑袋上狠敲一下,“长点记性,也对的起,你介哥这份心”。
戒堂,西中杰坐在厅里犹如芒刺在背 。还没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就被,廖山派人“请”了过来,在兴和,戒堂“请人”从来不用废话,来人只要说:“山哥请您去戒堂”。不说原因,也不论时间,被“请”的人就得马上随着去,没人敢耽搁敢推脱。
西中杰已经在厅上干坐了俩小时,底下的人说廖山临时有事出去了,让他在这稍候。不甘愿他也只得在这里等。戒堂“请”他过来,这是他万没料想到的,虽说知道韩介护葛晓光护的紧,但必定葛晓光杀了胡强,胡强有什么不是,他也是帮里的人,和葛晓光也算是同门同辈,按着帮规葛晓光私杀同门,也是死路一条。想到这心里倒是收拾起来几分不安。
西中杰等到将近下午四点的时候才见廖山回来,廖山进了厅门见他站起身迎过来。脸色淡然,没有让人久等抱歉的感觉,反而微挑眉头“坐吧”。西中杰含着笑迎过来见他这般,脸上自然是有几分挂不住,当即也冷下脸“山哥,真够忙的啊”。
西中杰心道:我好歹是个堂主,你让我干坐了半晌,怎么也得有句话啊。可没想廖山却只是“恩”了一声自顾往里走了两步,伸手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坐吧,我们说正事”。西中杰暗自咬的槽牙咯咯作响,但终是没有在戒堂放肆的胆量,便没好气的歪在椅子上。
廖山只当没看见他憋火的样子挥挥手,阿飞便递了几张单子给西中杰,廖山看着西中杰盯着手里的账单皱眉,手指轻轻的敲着桌沿,引着西中杰看过来。“西堂主,帮里的规矩,不能在自家的场子赊账,你不知道吗”。西中杰一阵语塞,因为他现在手里拿的,都是自己的手下,在兴和的场子里赊账的账单。
西中杰本来以为今天是为了与葛晓光的恩怨,虽说自己倒不是完全的亏理,但必定牵扯到不少事,弄不好就得跟韩介撕破脸。他也明白今个这一出,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但也暗自松了口气。故作惊怒“这帮可恶的东西”说着把账单折在手里“山哥,我知道了,我回去饶不了他们,这些就算我的,回去我就。。。。。。”
廖山没有给他表演的机会“算你的?什么算你的?这帮里的规矩是不是也算你的?”西中杰生生的咽进去了刚要预备表演的“台词”,青着脸盯着廖山“山哥,这是什么意思”。廖山挑了下眉毛“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用我说?十二个,一个不能少”西中杰明白廖山所说的十二个是什么?这“十二个”就是指他现在手里账单上的十二个人,他知道这是廖山要他交人。
四十一章
西中杰一甩手把单子扔给身边的一个手下“去,都给我找来”。那小弟拿着单子发愣一时搞不清状况,自然他便成了,西中杰出气逞威的对象,那小弟给西中杰一巴掌抽出去老远“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也不看看是在哪?”他哪还敢再迟疑,拿着单子扭头就往外跑。廖山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喝着阿飞端来的茶,随即闭上了眼,开始闭目养神。
大约一个小时人才叫来,都是西中杰身边的人,就连刚刚挨了巴掌,去叫人的那位,也在这个人之中。廖山拿着茶杯在手里玩弄,斜眼扫着西中杰的手下。阿飞往前凑了一步“山哥,少一个”。廖山没说话只是抬眼看西中杰,西中杰咬着牙冲他的手下喊“缺谁?”
刚去叫人的小弟,见西中杰望着自己,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是,是胡强”。廖山挑挑眉毛,“那还不去找”。西中杰狠不得窜过去,咬廖山一口,这唱的又是哪出?
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瞪着廖山阴冷的说“怎么山哥,不知道吗?”廖山没有故作惊奇,他不是西中杰,他可不屑和他那办做作的掩饰,只是不耐烦的说“这话问的?他又不是我的人”。
西中杰狠狠吸了口气“胡强死了”。廖山依旧平淡,伸手弹弹指甲“死了?怎么死的?报戒堂了吗?尸首呢?”西中杰突然拍案而起“山哥装什么糊涂,怎么死的?那好我告诉你,他让葛晓光给剁碎了,尸首和烂泥一样,要看吗?”廖山抬眼看着他,不温不火的说:“我不管他死没死,今个活见人,死见尸,没人没尸,就按规矩办”。廖山所说的规矩就是,大哥代罚。手下犯了错,闹到戒堂,活见人死见尸,都见不着,带他的大哥就得带领了责罚,一方面自然是防止有人包庇属下,逃脱责罚,另一方面也是惩罚带他的大哥管教不严。
西中杰的脸已经憋得通红,攥着拳头瞪着廖山“怎么?你还敢动我不成”。廖山脸色一变“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指着西中杰的鼻子“放肆,西堂主你看好了,这是什么地方,进了戒堂我不管你是谁,一切都得给我按规矩来,别说你个堂主,就是老大在这也得守规矩”。
廖山也不顾西中杰咬牙切齿的样子,转过头看向阿飞“一人,三十”。阿飞点头称是回身挥手,厅外戒堂的兄弟一下涌了上来,西中杰一看架势不对,心里暗叫不妙,自己身边不过十几个人,若是闹翻恐怕得吃大亏,可若是从了,这脸可就丢大了,当下暗自压压火,低着了些声音问廖山“山哥,这是什么意思?人是葛晓光砍死的,我多少兄弟都看见的,怎么?这黑锅还得我来背不成”。西中杰说着倒显出几分委屈。
廖山伸手一拍桌案“出了人命,有什么恩怨,你报戒堂,一桩算一桩,今个这锅不管黑不黑,还就得你背。当大哥的没这点担待还混什么。”说完摆摆手冲戒堂的兄弟“都给我带下去”。然后转身冲阿飞“叫阿昌过来”。
西中杰知道硬来是不行,真闹起来今天恐怕是出不了这个门,没办法只得愤愤的跌回椅子上坐下。西中杰的手下看他都低了头,又怎敢动别的心思,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跟着戒堂的兄弟向后院走去。阿昌还没来,厅里就已经能听见,西中杰手下的惨叫声。廖山鄙夷的挑了一下眼角,西中杰脸色是更加的难看。
阿昌进了厅只跟廖山问了好,阿昌已经是戒堂正式的杖刑手,是专门“伺候”帮里稍有身份地位的主,廖山向阿昌点了下头,然后转脸看着西中杰,冷着声调吐出几个字“请西堂主去里厅,三十”。阿昌应了一声转身走向西中杰,“西堂主,这边请”。
西中杰恨不得把一嘴的牙齿都咬碎,但也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深深吸了两口气跟了阿昌往里走。廖山根本不抬头看他,等他进了小厅才撇撇嘴角。
小厅正中有个不高的刑架,一旁的墙上挂着各样的刑具,屋里就再没其他的东西。这并不是戒堂正式的刑室,刑室之得是在有人,犯了大错,惊动了老大和三大主堂,戒堂才开香堂入刑室。一般也就各个堂主管事们有这份“待遇”。
兴和上下谈到戒堂刑室,无不为之胆寒,因为进了兴和戒堂刑室受了家法,活着出来的屈指可数,当年拔香头走了的黑狼是一位,还有一位就是现在执掌戒堂的堂主廖山,而命丧于此的就不计其数。平日戒堂所施的小惩,没身份地位的小弟跟班,就随便拖到后面的小院行刑,需要稍留脸面的,就会被请进这个小厅。
西中杰站在刑架前,不只是因为憋的火,还是难为情,这会脸色跟番茄有一拼,因为他知道按规矩,是要除去衣物领罚的。阿昌在墙上取下一根食指般粗细的皮鞭,转到刑架前,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西中杰,抬手指指刑架“西堂主,是否用属下给您说遍规矩”阿昌一副征求意见的语气。
阿昌回到外厅跟廖山复命的时候,西中杰的那帮手下,已经被戒堂的兄弟仍在了厅门口,各个东倒西歪的狼狈不堪。
廖山像阿飞点了点头,阿飞走到厅外,叫过西中杰的两个还能站的住的手下,低声跟他们讲了几句。两人急忙一瘸一拐的进了里厅,推门一看他们老大,正狼狈的靠着刑架在提裤子。西中杰见有人进来,惊慌的猛把裤子拽了上来,用力过猛带的自己,一个踉跄栽在地上,两个小弟好心去扶,却被他甩手抽了两个耳光。
西中杰让两个瘸着腿,脸上带着巴掌印的小弟扶了出来,本想不理会廖山,直接往门外走去,却不想廖山又忽然站起来“西堂主留步”。西中杰抬眼愤恨的瞪着廖山,一副你还想怎样的架势。廖山走到他跟前,脸上带着平日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的微笑。“我说过一桩是一桩,胡强死了欠的家法,你当大哥的替挨了,我想你定然也是不能看他白死,既然你说是葛晓光砍死的他,那好,今个我也给你个公道”。说着转身又看向阿飞,“去找人”。
阿飞还没来的及转身,就听西中杰虚着声调说“不用,不用”。廖山坐回椅子上“怎么不用?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辞,不过若真的是他,戒堂自会给你公道”。西中杰抿了抿已经咬出血的嘴唇“胡强的事,我也只是听手下乱讲的,也没凭证,或许或许,不是,不是他”。西中杰这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脸色就像是开了染坊。
西中杰也不是傻子,廖山岂会真的给他什么公道。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到了现在怎么还会不明白。把葛晓光找了来,对质吗?葛晓光若是不认,自己手上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单凭自己手下的一面之辞,恐怕也没什么说服力。可他若是认了,就像葛晓光自己说的,大不了他命不要了,给胡强偿命,可追到根由,自己泄恨报复,和因为赌场借息结怨的事,恐怕是瞒不住,倒时韩介自然不能让葛晓光白死,保不了他的命,也得拉自己垫背。今个这三十鞭子难道还不是准吗?廖山这分明是在警告他老实点,别妄想有什么动作。
廖山略紧眉头“说是他砍死胡强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西中杰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想着人在屋檐下,最后还是低了头“刚才是我一时冲动,口没遮拦了,我确是不能说是他干的,但也不是信口胡说,我也是听了底下的传言”。
廖山习惯性的而用手指敲着茶几说“传言?仅是传言,你就敢到戒堂来说,怎么我戒堂就是这么随便的地方”。西中杰脸都青了,可就是说不出什么来。廖山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稍微放缓了颜色“算了,今个看你有伤在身不跟你计较,这事就算你报了戒堂,我会叫人去查,今后你也管好你的手下,别再搞风搞雨,弄得大家都麻烦,自己还跟着受罪”。西中杰心想:你够狠啊,把我搞成这样,吃了这么大的鳖,还得让我谢你宽宏大量是吧。嗓子压着几句虚假的客套,终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廖山摆摆手示意底下的兄弟送他们出去,然后戒堂的门口就看着一帮,一瘸一拐的家伙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廖山靠在椅子上,阿昌站在他跟前“按您的吩咐,鞭鞭见血”。廖山随意的点点头,等人都退下,独自给刑标打电话,说起此事的时候,刑标甚是不满“怎么就三十,要是我非抽他一百,你没看葛晓光伤成什么样呢”。廖山一声轻笑:“标哥成了,不用跟我这报他的伤势,就是你不拦,我也动不了他,还不知道老大吗?自己下手怎么狠不说,别人不论谁动一下都不成,这会儿动他一手指头恐怕都得跟我翻脸,不过标哥你帮我告诉他,这笔帐我给他记着”。
番外之那个时候
袁奇粗鲁的踹开家里的门,没换鞋直接走进客厅,脱了外套仍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半杯凉水,一口喝了进去,转身坐在沙发上深深了口气,然后盯着站在门口双手扯着衣角的男孩。男孩裤子上的泥污,上身T恤上的斑点血迹,眼角的淤青,都在不断的挑起,袁奇刚刚用半杯凉水压下去的愤怒“滚过来”。的8b16ebc
男孩抬头瞄了袁奇一眼,抿抿嘴唇低下头挪到袁奇跟前,怯生生的叫了声“哥”。袁奇又深吸了口气:“说,怎么回事?”男孩扯扯自己的衣角,强装镇定的说“你不都知道了吗,干嘛还问我?”袁奇站起来一脚踹了过去:“怎么着管不了你了”男孩坐在地上捂着感觉快给袁奇踹断的腿,咬牙忍着差点掉下来的眼泪。袁奇伸手将男孩扯起来仍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他跟前,抬手指着男孩的脸“陆哲,你就不能给我老实几天啊,我这一年给你换几所学校了,来这学校刚他妈几天啊?又。。。。。。。”男孩一脸的满不在乎“那也不能怪我,那孙子先招我的”。袁奇咬着牙“好,好,那你说说他怎么招惹你的,怎么招的你把人家打的脑震荡的”袁奇想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可男孩竟扭过头一声不吭,他这样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已经强压着火的袁奇。伸手解下腰带狠狠的抽了下来,男孩把身子紧紧的蜷缩在沙发上,挪着身子
第14回
想往里躲,可沙发又有多大地方能让他藏,袁奇抽下来的皮带每下都结结实实的挨到了身上。
袁奇正在火头上,也不管皮带落到哪劈头盖脸的往男孩身上抽,直到男孩忍不住哭出来才停手。袁奇看着蜷在沙发上小声抽泣瑟瑟发抖的孩子。心就像给什么揪了一把,尽管没有认错和求饶,他也不忍再打下去。扔了皮带留下句“你给我好好想想”便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倒在床上袁奇回忆起,两年来和外面那孩子的点点滴滴。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蜷在墙角发抖的样子,想到自己从夜店把他带回来,那天晚上他抱着自己整整哭了一夜,后来就再没见他掉过眼泪。直到上次自己被人砍,差点丢了命,模糊中就感觉到那孩子在身边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叫着自己。清醒后看那孩子脸上挂着眼泪,抱着自己傻笑一阵,然后埋头在自己身边又哭了起来。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死还牵扯着别人的喜悲,看着在自己跟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心想:还好没有死,要是自己死了,这孩子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想到这孩子真的很久没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了。之前不是没打过他,这孩子实在是不听话,经常惹的他大动肝火,没少教训他,也看得出他不是不害怕,只是扛着面子死撑。今天是不是打重了呢?能让他哭出来,一定是疼的厉害了,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呢?
袁奇跳下床跑回客厅,那孩子却不在沙发上了,跑去他的卧室也不见人,去哪了?跑出去了吗?袁奇正急着想出门去找,却看见沾满尘土的黑色小球鞋好好的摆在门口。静下心才听到洗手间里传出的水声,袁奇猛的推开门,让里面正准备穿衣服的孩子吓得一跳,袁奇走进浴室,盯着男孩从上到下的不断打量,男孩被他看的满脸通红,扯过一旁的睡裤想往身上套,却被袁奇抢了过去。袁奇扔掉睡衣拽着他胳膊,让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背后除了几块淤青和自己皮带留下的痕迹,到也没什么严重的伤。再转过来看看前面,除了大腿上又一块黑紫也都还好。这会袁奇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拿起架子上自己的大浴巾把男孩裹好抱出了浴室。
男孩裹着浴巾窝在被子里,把鼻子和嘴也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别扭的把视线定格在床单上。袁奇站在床前看着男孩满脸的倔强和隐隐透露出的委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浴室袁奇看见男孩腿上的黑紫,心里一阵的抽痛,那个应该是自己刚才踢的吧?怎么能那么狠,他必定是个孩子啊。怎么能那么对他呢?袁奇在一旁暗暗的懊悔,却没注意男孩的眼里又满是晶莹。男孩把整张脸都藏进被子里,尽管棉被掩盖住了他轻微的呜咽声,但颤动的肩膀还是生生扯疼了袁奇的心。坐在床沿袁奇把男孩连同紧裹着他的被子轻轻的拦在怀里。
男孩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袁奇已经做好的了午饭,和往常一样催促他起来吃饭。男孩看见袁奇便把脸偏向另一边来表示他的不满。虽然知道袁奇不可能好声好气的哄他,但也没想到袁奇会掀开他的被子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抽上两巴掌。男孩抬头看着袁奇抱着手臂,脸上写着:你跟我再犟一个看看的时候。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赌气,但也不甘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饭桌上男孩低着头愤愤将袁奇夹给他的菜都拨到碗边,然后自己去夹盘子里的菜。袁奇全当没看见站起身去厨房去端汤,刚进厨房袁奇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男孩赌气似的将嘴里塞满菜,一口咽不下憋得眼圈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却又怕袁奇看出来装的若无其事。孩子就是孩子任性的孩子气是怎么努力也掩饰不住的。
男孩没被袁奇惯出挨了打,要安慰,要他哄的毛病。小情绪闹了几天,袁奇隐约表现出的纵容和宠溺,比如“重伤在身”不能去上课,但能打游戏打到夜里两点,而只换来了头上的一个爆栗,和没收游戏机的结果。比如每天袁奇都给他□吃的菜,带他出去买喜欢的东西。。。。。。尽管没从袁奇的嘴里说出一句后悔,半句的心疼。但男孩心里的委屈也早被驱散。
男孩回到学校上课的第二天下午放学,刚出校门他就看见,一个头裹纱布,矮矮胖胖的小子带着个脸上“写着”我是混混的家伙朝自己走过来。男孩斜靠着学校的铁门,痞里痞气的笑着等他们过来。“哥,就是他”。头裹纱布的小胖子,指着男孩冲一个一头黄发的人说。他的手虽然指着男孩,但却不敢靠近,畏畏缩缩的样子掩饰不住的慌张。
“黄头发”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就来气,不耐烦的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黄头发”看男孩一脸的不以为然的样子,笑了笑“高鹏是我弟弟”。男孩低头拉了拉衣角“恩”了一声。“黄头发”又指指高鹏脑袋上的纱布“你打的”。男孩抬头看了高鹏一眼,本来就不小的脑袋,因为纱布夸张的包围,显得更是肥大,男孩就觉自己看见的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一个硕大的猪头。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恩,是”。 “黄头发”扬扬下巴“那你知道我们找你干嘛了吧”。男孩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黄头发”摇摇头:“不知道”。“黄头发”吐了口涂抹在地上,抬手“啪”一巴掌抽在男孩脸上“这回你他妈知道了吗?”男孩抬眼瞪着他,眼里射出惊人的凌厉,“黄头发”被他的眼神一下震住,但却发现男孩的目光转向了一帮围观的人群,然后眼里那份凌厉竟然瞬间消失了。
“黄头发”以为他是怕了,轻蔑的笑了两声:“小兔崽子,敢动我弟弟你不想活了,你也不打听打听,他哥我高威是谁”。男孩抹抹嘴角,竟然又笑了起来。
“你他妈笑什么笑”说着“黄头发”抬起手,但他的巴掌却没抽下来,因为手腕被人从后面死死的钳住了。还不等他回头看,已经被人一脚踢倒在地上。随后就听有人略带讥讽的说:“敢动我弟弟,你也不打听打听,他哥我袁奇是谁”。
袁奇将男孩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笑着伸手在男孩的脸上拧了一下“惹事吧你”。男孩,没有向袁奇想的那样,大叫着不是自己的错,嚷嚷着不解气想回去在给那黄毛两脚之类的正常反应,而是用手背蹭蹭给哥哥拧红的脸颊,吸吸鼻子低着头一声都不出。袁奇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看他这么不配合,只好转过脸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换了衣服,洗过澡,吃过饭。袁奇看他窝在沙发上,依旧闷闷的不吭一声,便贴了他坐下“小子,怎么了”。男孩没有抬眼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袁奇伸手在他头上,粗鲁的揉了两下。男孩向后挪了挪依旧不给面子的保持沉默。袁奇没了耐性,拉下脸“问你话呢?到底怎么了?”说着还在男孩的大腿上落了一巴掌。男孩这才抬起头,袁奇看他嘴巴撅的老高,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一时又是有些莫名的心疼“怎么了”。这次语气便柔和了许多。男孩突然坐直了身子,看着袁奇的脸愤愤的说:“今天你听到高威说什么了嘛?”袁奇一脸的茫然,不等他思索,男孩就自问自答“他说高鹏是我弟弟”。袁奇木呐的点点头,等着听他的下文。男孩却只是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他说高鹏是我弟弟”。袁奇眨眨眼依旧没感觉出这话又什么问题,男孩看他这反应突然从沙发上跳到了地上,气急败坏的喊:“高威他说高鹏是他弟弟”。
袁奇隐约有点明白他要说什么,但是真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装傻“恩”了一声。男孩见状气的恨不得躺地上打滚去,哼着气抬腿跺了两脚,转身跑回房间“砰”的关上了门。袁奇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和高威那样,叫着弟弟的名字对所有人说:那是我弟弟。一直以来,他都当这孩子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必定不是,男孩不像他是孤儿,他本有家,有亲人。谁也不能确定未来是怎样的,会发生什么。
夜很凉,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风,就更显凄冷。男孩从卧室拿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哥哥的肩膀上,然后歪头靠在上面“哥”。袁奇没回应他,只是将肩膀轻轻抬了一下让他靠的舒服些。“哥,我是你弟弟,我是你弟弟”。男孩的声音很轻但却让袁奇的心狠狠的一抖。而随即袁奇的心里便有个声音说:对,他是我弟弟。
男孩有了新的名字“袁哲”。他很喜欢这个名字,他喜欢身边的人“袁哲,袁哲”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尤其是愿意在哥哥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当然他一般不会单单听到这两个字。“袁哲,你给我滚过来”“袁哲,你找揍了是不是”“袁哲,。。。。。。”。
袁奇没有了之前那种把他当弟弟,当亲人的想法。因为那就是他弟弟,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袁哲——他袁奇的弟弟——袁哲。
四十二章
尽管身后的伤在不断放肆的叫嚣,葛晓光还是加快着脚步奔向弟弟的病房。虽说顾家超每天都会按时按点的向他汇报弟弟恢复的情况。但不能亲眼所见,就还是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还没走到弟弟的病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哄笑声,葛晓光一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是谁,透过门上的玻璃一看,果然是弟弟的那几个小哥们。
程颢大大咧咧的倒在沙发上啃着苹果,徐明靠着葛晓峰的床头弯着腰,正跟葛晓峰小声的嘟囔着什么,俩人不时的抬眼看看,站在他们跟前手舞足蹈“演讲”的顾杨,然后扎在一起一阵的坏笑。葛晓光看弟弟手臂上还打着石膏,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处浅色的伤痕。一阵心疼就涌了上来,但看他们几个能和好如初,心里也暗暗地为弟弟高兴。扬扬嘴角推门走了进去。。。。。。。
三个月后,机场,一直低头检查机场地板卫生情况的葛晓峰,和突然停下转身的顾家超登时撞了个满怀。葛晓峰的脑门和顾家超可怜的下巴,在俩声夸张的惨叫中亲密的接触了一下。葛晓光撇开弟弟的行李箱,伸手拽过弟弟,拿开他捂着的额头的手,看着他额头正中的那块微红,向一傍在碰撞中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家伙大喊“干嘛呢?走路不小心点,看给撞得”。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顾家超一眼。虽然顾家超很委屈,想说是葛晓峰撞得他,也很愤怒,想说在这次事故中受伤的是他,但因为舌头疼的实在厉害并不适宜讲话和报复那兄弟俩。所以最后决定——忍了。
葛晓光给弟弟揉揉额头,顺势将手放在弟弟的短发上,宠溺的轻拍了两下“证件要保管好,要听家超哥的话,到了马上打电话来。。。。。。。”葛晓峰偏着头咬着嘴唇,点头回应着哥哥的叮嘱。顾家超一旁看着这兄弟俩那各自压抑着伤感,很是适宜的插了进来,“葛晓光你怎那么唠叨,这点话都嘟囔多少遍了,怎么让他跟着我你还不放心事怎么着?”葛晓光很配合的冲顾家超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啊!”葛晓峰看顾家超一脸杀人的表情,和哥哥一副坦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顾家超眯起眼把葛晓峰拉到跟前“笑什么?告诉你,你哥跟我说了,等到了那边,你要是敢不听我话,让我不用客气,家法伺候”说着指指自己的行李箱“藤条都给我装来了”。葛晓峰一听马上一脸的愤恨“不是吧”。这次换葛晓和顾家超在一旁坏笑。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刚刚浮现出的温馨,葛晓光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两步“喂,袁奇,什么事。。。。。。。”葛晓光挂了电话,回过身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弟弟拦住。葛晓峰走进哥哥,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低着声音说:“哥,你去忙吧。不要担心我,家超哥会照顾我,我也会照顾我自己,你自己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葛晓峰的声音越来越轻,葛晓光已经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温热。葛晓光抬手拍拍弟弟的肩膀,葛晓峰便收起了压抑不住的伤感。抬起脸含着泪的眼里流露出让葛晓光欣慰的笑。“哥,我长大了”坚毅的声调,但神情却略显调皮。葛晓光习惯性的拍拍他的头:“对,你长大了”。
说完转头看向顾家超,顾家超冲他点点头。他们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足矣表达一切。葛晓光揉揉弟弟的头发,再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出了机场大厅。。。。。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