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独步后宫 SP—转自潇湘汐苑_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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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第一章被百度吞了,所以原帖就没有,就这样吧
 第二章 : 入住承欢
 方瑾瑜第一次觉得七日真是遥遥无期,不知道自己和这里的屁*股是怎么熬过梁嬷嬷的调教。
 和一众才人在宫外角门等候,今天进宫,怕是一生都要留在那边了吧。爹爹曾说,一堵宫墙之内,有人受尽荣宠有人命若蝼蚁,到底自己将会如何呢?
 当瑾瑜暗想,不求大富大贵宠冠后宫,但求小心无错不给家族招祸。
 “请各位贵人进宫。”一声极嘹亮的声音打断瑾瑜的思绪,那车缓缓向前。
 “小姐您在想什么?”说话的是方瑾瑜的贴身侍婢春日,“小姐想家了吗?”
 “切莫胡言,这就是我的家。”春日会意点头称是。
 马车缓缓前行,方瑾瑜想到了那日大选,那个离她很远很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的男子。那个主宰天地也主宰她整个命运的男子,不知为何方瑾瑜的脸突然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马车的帘子打开,方瑾瑜身着贵人服饰走下马车。
 承欢殿。
 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宫女。宫女福身,“奴婢翠儿给瑾贵人请安。奴婢奉兰贵嫔娘娘之命特来恭候瑾贵人。”贵人乃七品,之上有六品和五品的嫔,再之上便是从四品和三品贵嫔,兰贵嫔有封号,应该是承欢殿的主位了。
 “有劳姑姑。”说话间便摘下手中玉镯递于翠儿,“这就给娘娘请安。”
 正待方瑾瑜向前走去,另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走下的正是当瑾瑜选秀认识兵部侍郞之女毛慈,跟自己一样是七品贵人。
 “瑾瑜姐姐,看到你真好,我还在想会碰到什么人呢?”毛慈年方十五,方瑾瑜大她十天。
 “慈妹妹,我也很高兴。”比起毛慈的天真活泼,方瑾瑜倒显得拘束了。牢牢记得梁嬷嬷说过的话,宫中一言一行当严谨,稍有不慎灭顶之灾。
 “瑾姐姐,你知道兰贵嫔娘娘吗?”毛慈挽起方瑾瑜的手,“听人说……”
 方瑾瑜手指比划,“慈妹妹,贵嫔娘娘尊贵,万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没有辜负瑾字,瑾贵人果然谨言慎行。”
 “给兰贵嫔娘娘请安。”翠儿一声,惊的在场各位皆是叩首请安。
 “慈贵人,你倒说说,本宫是如何的?”兰贵嫔轻扯嘴角,“如此枉语,若不惩处,别人还以为是本宫纵的。”“娘娘,贵嫔娘娘,慈儿知错,求娘娘……”兰贵嫔不急不缓的打断,“慈贵人在本宫面前该自称臣妾,今儿本宫就教教慈贵人如何谨言慎行。”方瑾瑜俯跪在地,料想这关怕是难过了。“来人,传女板传掌刑嬷嬷。”皇家后妃受罚,除非太后圣上及皇后,其他只有刑罚,掌之,小板,女板和板子,而数目最高五十。
 方瑾瑜听着毛慈小心抽泣,心下不忍,“兰贵嫔娘娘,念在慈贵人初犯,求娘娘……”方瑾瑜话未说完,兰贵嫔已然发话,“瑾贵人再说一字与其同罪。”
 话音未落,两个掌刑嬷嬷拿着木板刑凳已经来了。“瑾贵人抬头看着,看看慈贵人如何受罚,当引以为戒。”方瑾瑜听着保持跪姿抬头,木板宽四指厚一指。关承欢殿大门,所有奴才下跪低头,圣上女人的屁*股又岂是奴才可以看的?
 但是虽然看不到,听却挺得分外清楚。
 待掌刑嬷嬷伸手拉毛慈时,毛慈仿若惊醒,“娘娘,求娘娘饶了臣妾一回,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
 “如此聒噪,当真失仪,女板三十。”兰贵嫔一句话,惹得毛慈立刻噤声。掌刑嬷嬷扶着毛慈趴在刑凳之上,撩起裙子裤子亵裤全部拉至膝盖,雪白的大腿和屁*股完全暴露了出来。方瑾瑜一惊,这和挨教引嬷嬷的打不同,所有奴才听着,兰贵嫔自己两个嬷嬷看着,真是羞也羞死了。
 毛慈红着脸,双手紧紧抓着凳腿,双脚紧闭。
 女板搁在毛慈的光屁*股上,方瑾瑜泛起一阵凉意。
 “好个白皙的翘臀,嬷嬷,先掌之二十。”嬷嬷立刻搁下女板,伸出大掌,啪的一声打在毛慈的屁*股上,不是很疼但是声音真是足够让人羞。
 啪啪,掌刑嬷嬷的手掌不停得拍打着毛慈的屁*股,当瑾瑜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屁*股慢慢染红,再看看毛慈的脸,已由刚才的羞涩变成了痛苦。
 “回贵嫔娘娘,已掌之二十。”巴掌声结束,方瑾瑜才听到毛慈低低的哭声,“求贵嫔娘娘饶了臣妾这一回,臣妾再也不敢了。”
 “若慈贵人再如此聒噪,本宫不妨将女板换成板子。”毛慈这回是再也不敢出声了。
 啪得一声。木板贴上皮肉然后离开,屁*股白了然后迅速转红,“瑾贵人,你看着,本宫乏了。”话毕兰贵嫔进了大殿。啪啪两下,毛慈的屁*股开始小幅度的扭动。
 “啊”在一板子狠狠打向臀峰时,毛慈终于喊了出来。“不算,重来。”掌刑嬷嬷说完继续责打。挨打时可求饶可低喊,但是大声喊叫视为不敬,除重打外看施罚者,还可加罚。
 “好疼。”毛慈声音轻了不少,但是身子仍然扭动。
 “兰贵嫔娘娘命奴婢监刑,请嬷嬷重重责打。”一个小丫头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方瑾瑜旁边。
 有了这丫头的一句话,嬷嬷手下的女板又狠又重,照着毛慈的屁*股大腿狠狠打去。
 “这下不算,加罚五下。”
 “这下不算,再加罚五下。”一顿女板结束,毛慈已然大汉淋漓,整个屁*股又红又肿。
 “臣……臣妾谢贵首娘娘教训。”
 “贵嫔娘娘有命,请慈贵人晾臀半个时辰,静思己过。”
 毛慈哆哆嗦嗦下了刑凳,屁*股冲着大门跪下晾臀。这时一个掌刑嬷嬷手拿女板不时的点点毛慈的屁*股,有时更是一板打下。
 第三章 : 初次承恩
 不到一个时辰,真是漫长的狠。后来毛慈又挨了十下的加罚女板。后来她们给兰贵嫔请安,后来各自回屋里。
 所有的镜头不停的充斥着方瑾瑜的大脑,后宫真乃吃人的地方。
 这样混沌的状态直到晚上,直到宣旨的太监离开,当瑾瑜仿佛才醒了过来。
 自己是第一个?
 为什么?
 其实方瑾瑜早就不解,自己区区一个知府之女,怎能成为贵人?有个美人采女已经是天恩了。这次有二十几个秀女进宫,除了丞相之女尹秀为秀嫔,便是自己这样四个贵人,其余皆是美人采女。
 如今自己又是第一个侍寝?
 容不得多想,方瑾瑜已然沐浴更衣,换上那件裙子坐上了承恩车。
 承恩车缓缓停下,“请瑾贵人跪候圣上。”
 方瑾瑜来到床踏边,屁*股高抬叩首。虽然房里没有一个人,但是方瑾瑜仍旧保持这个跪姿一动不动。
 屁*股两边的部分已经向翅膀一样滑落两边,方瑾瑜又羞又紧张。
 等一下圣上就会出现,那个大商朝最尊贵的男子,不知道?
 方瑾瑜的脸突然红了,大商朝自古就有教妇初开的打嫁。但是?但是圣上亲自责打的只会是皇后吧?不知道……
 方瑾瑜想着,房里响起了脚步声。
 “臣妾恭迎圣上。”
 “你就是方洞之之女方瑾瑜?”
 “正是,臣妾方瑾瑜给圣上请安。”年轻的帝王坐在床塌上,看着方瑾瑜白皙的翘臀。
 “方大人如今身体可好?”
 “臣妾惶恐,家父身体健朗,臣妾谢圣上天恩。”
 “不愧是方大人的儿女,果然有些文采。抬起头来。”这是方瑾瑜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这个年轻的帝王,二十二岁的帝王温润如玉,端的一派帝王傲气。“爱妃好张俏丽容颜,不愧是美探花的女儿。”方洞之当年位列三甲,乃是探花郎。
 “谢圣上缪赞,臣妾愧不敢当。”
 “起吧。”方瑾瑜总算告别了这个屈辱的姿势,“谢圣上。”
 “瑾儿不必拘谨,说起来方大人乃是朕一字之师。”方瑾瑜好似突然间明白,为何圣上对自己这个小小的知府之女如此礼遇。
 当年方洞之十八岁高中探花,跨马游街,入宫伴驾,何其意气风发。只可惜伴君如伴虎,圣旨下,被贬青州永世不得进京。到底发生了何事?无人知晓。
 “夏嬷嬷。”帝王朗声一句,又对方瑾瑜道,“瑾儿不必害怕,宫规如此。”方瑾瑜点头,如今怕是要打嫁了。
 不是皇后只能劳嬷嬷动手了。
 夏嬷嬷取了小板给圣上请安,帝王摆摆手,自己含笑看着方瑾瑜。
 “瑾贵人,得罪了。”方瑾瑜口称不敢,脸对着圣上俯身下拜叩首,整个屁*股完全裸露了出来,“烦劳圣上教训,臣妾定谨记。”
 啪的一板应声而下,屁*股已然一道红痕,方瑾瑜咬咬牙,将声音卡在喉咙里。
 啪的一声,小板咬上了左半屁*股,方瑾瑜微颤双手握拳。
 啪啪几板,方瑾瑜的整个屁*股都已经染红。年轻的帝王笑容更盛,隐忍而又楚楚动人,好个尤物,不愧是美探花的女儿。
 帝王深染笑意,眼神示意夏嬷嬷,夏嬷嬷会意,举起板子十足的力道打下臀腿,方瑾瑜吃痛,轻声喊了一声。
 方瑾瑜暗暗盘算,时间已然差不多,慢慢扭动着屁*股,又红又肿充满诱惑。
 方瑾瑜看着前面明晃晃的靴子,慢慢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帝王,“求圣上饶了臣妾。”打嫁没有数目,全凭君主喜好。
 “臣妾,臣妾定恪守宫规,求,求圣上饶了臣妾。”如此容貌楚楚可怜,惹得帝王心生怜惜,挥挥手让夏嬷嬷退下,大掌覆盖上了方瑾瑜滚烫的屁*股,“瑾儿受苦了。”
 “臣妾不敢,臣妾荣幸。”
 啪的一声,帝王亲自掌之。
 方瑾瑜一愣,仿佛看到以后在后宫的希望,帝王亲掌,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朕的瑾儿真是魅惑人的小妖精。”说罢,又是啪啪两声,“圣上,饶了臣妾吧。”说是求饶不如说是诱惑。
 芙蓉帐下,春光旖旎。
 第四章 : 偶遇秀嫔
 天未亮,方瑾瑜便坐着承恩车回到承欢殿。内务府分配的嬷嬷早已准备好药物。待沐浴更衣,便把药物涂抹在方瑾瑜的臀部。不愧是宫内的药,涂抹在屁*股上清清凉凉,舒服了很多。
 “奴婢陈氏给瑾贵人请安。”这就是自己的嬷嬷,也是自己身边最大的宫女。
 “陈嬷嬷请起。” 
 方瑾瑜刚上好药,赏赐便下来了,最后一道圣旨赐了封号恬,虽然还是贵人,但是比没有封号的贵人已然高了一截。
 接着各宫的赏赐也下来了,后宫正一品皇后,从一品贵妃,正二品贤良淑德四妃,从二品妃子不计。
 当日,当瑾瑜和众人给皇后请安。
 由于毛慈刚挨完打,兰贵嫔并未和她们磨蹭,和她们拉开一段距离。
 “臣妾给兰贵嫔请安。”对面是丞相之女尹秀秀嫔,待请好安后秀嫔立于一侧,等着方瑾瑜和毛慈。
 待一番请安之后,便是三人往储绣宫走去。
 “这位便是恬贵人吧,这位是?”
 “臣妾慈贵人给秀嫔娘娘请安。”
 “慈贵人?莫非是毛大人家的三小姐?”
 “正是。”
 “听家父提过,毛家三小姐活泼聪慧,如今一见果不是凡尘中人。”
 “娘娘切弄打趣,娘娘才是国色天香,还有瑾姐姐,两位姐姐才是忘之见俗。”
 秀嫔说着拉起方瑾瑜和毛慈,“我们姐妹难得投缘,大家可要多走动走动。”
 毛慈一听,立刻拉起秀嫔,“姐姐,说好了,我们三人要当好姐妹。”方瑾瑜含笑不语。“妹妹如此姿色,圣上定是喜欢的,到时可别忘了姐姐。”毛慈羞赧,“姐姐就会胡说,对了,圣上定是喜欢瑾姐姐,这帮姐妹中,瑾姐姐可是第一个承恩的。”
 方瑾瑜闻言,微微一笑,“妹妹说的哪里话,哪里第一个侍寝就是喜欢,不说皇后贵妃以及各位主子,秀嫔姐姐姿容绝色慈妹妹脱俗清雅,到时候别忘了姐姐才是。”说着,路上的人也多了,三人也顾不得聊天,请安见礼。
 方瑾瑜看着秀嫔暗暗思忖,这位丞相小姐怕是不好相与,而毛慈?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倘若装傻那就太可怕了,如若真傻?是真傻吗?昨天擅论贵嫔,今儿白白把枪火指向自己,这一言一行,若被有心人抓住,绝非一顿板子可善了的。若是真傻,这个心思纯净的姑娘不该来后宫啊。
 三人去时,储绣宫大殿已经有了许多人,上座应是皇后,旁边应该是贵妃,下方坐着四人本应是贤良淑德四妃,但是如今四妃只封了德妃良妃,妃位坐了六人?除了二妃,想必就是从二品的妃子了。
 方瑾瑜暗暗记下,正二品妃二人,两个妃位空悬,从二品妃四人,至于贵嫔以及下面有多少人以后再说吧。
 众秀女先向皇后叩首再向贵妃叩首,皇后开始训戒,大抵好好伺候圣上不可结党生事之类。而后又对有新人入住的主位训戒,嘱咐做好教导之责。
 如此这般,第一次请安总算告一段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何事如此惊慌,可还有半点规矩。”太监立马跪倒在地“禀皇后娘娘,沈贵嫔落水了。”
 众人皆是一惊,沈贵嫔落水没事,可是她腹中的胎儿?如今圣上二十二岁,膝下只有两个王子和一个公主,这对于帝王家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第五章 : 御花园惊变
 一众人来至御花园,方瑾瑜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前头的视线几乎看不到什么,但是缺听到了求饶声板子声交错在一起。
 “住手。”板子声停了求饶声也停了,方瑾瑜只听到皇后的声音继续道,“沈贵嫔,你这是做什么?”接着方瑾瑜听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求皇后娘娘怜悯,臣妾怀有龙裔,知道碍了人的眼睛了,可是,可是她不顾臣妾,总要顾着臣妾腹中的龙子啊。”
 “起来好好说,身为九嫔之首的贵嫔,哭哭啼啼是何样子?”皇后的声音停了停,“本宫都糊涂了,来人送沈贵嫔回去,请太医。”
 “可是,娘娘……”
 “再大大不过龙裔,今儿之事本宫定还你一个公道,先回去吧。”一句话恩威并施四两拨千斤,不愧是后宫之主,方瑾瑜暗暗记下。
 “是,臣妾谢娘娘恩恤。”
 “这是谁的丫头,有些眼熟。”话音未落,方瑾瑜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回娘娘,这丫头名唤书儿,是柳妃的贴身丫头。”
 又听到一女子的声音,“书儿的确视臣妾的丫头,可是她为何在此到底发生何事,臣妾实在不知啊。”
 “不知,好一个不知。”一声讪笑带着轻蔑,这是贵妃的声音。
 “皇后娘娘明察,臣妾确实不知。这定是陷害,有人想害沈贵嫔又想嫁祸臣妾,娘娘明察。”
 “说的都乏了,来人,将这丫头待会储绣宫。大家散了吧,明儿再说。”方瑾瑜最后看到,两个嬷嬷拖着一个丫头往储绣宫走去。裤子和亵裤已经被拉至膝盖,屁*股大腿已经无一丝好肉,血肉淋漓。仅仅是匆匆一瞥,方瑾瑜已然是唏嘘不已。这和毛慈挨打和自己挨打完全不一样。
 第六章 : 偶遇荣妃
 经此事,方瑾瑜没了和秀嫔毛慈虚与委蛇的心情,带着陈嬷嬷春日和另外两个丫头往旁边走去。
 春日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可是方瑾瑜已经完全没了兴致。来到一处凉亭坐下。
 “主子你看。”方瑾瑜看去,一幅腊梅图正放在亭外的桌子上。方瑾瑜朝前,朵朵腊梅好似活了一般。方瑾瑜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便想离开。这里作图不外两个原因,一是兴致所致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兴致所致,怎么会在春日里画梅花呢?而圣上喜爱梅花天下皆知。
 方瑾瑜一个转身不知撞到了谁?当瑾瑜抬头,这人她不认识,但是早上请安时却是坐在凳子上的,她是从二品的妃子。
 放瑾瑜立刻叩首请安,“臣妾给娘娘请安,臣妾刚刚冲撞了娘娘,求娘娘宽恕。”不知这个娘娘脾气如何,若是惹到一个脾气不好的,方瑾瑜真是想都不敢想。
 “放肆的东西,如此莽撞好没规矩,来人,传掌刑嬷嬷传板子。”这位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差。也没多大的事情直接传板子,板子是处罚后妃中最重的刑罚,和杖一般长短大小,不过比杖薄许多,是那种毛竹大板。虽补伤筋动骨但却疼的很。
 “娘娘,臣妾知道错了,求娘娘饶恕。”
 求饶间板子刑凳已经备齐,“念尔初犯,二十板子。”
 “娘娘,求娘娘……”
 “还不谢恩?”短短四字让方瑾瑜将求饶的话全部断在喉咙里,看样子这顿打是逃不过了,只能谢恩领罚。
 昨儿刚刚可怜毛慈,今儿便轮到了自己,而且自己是板子又是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不比毛慈关起门来。
 思索间,方瑾瑜已经趴在刑凳上,所有奴才皆是跪地低头。
 裙子被撩起,方瑾瑜的脸突然红了。她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嬷嬷的手搭上腰际,然后裤子连同亵裤被扯下,屁*股顿时一凉,方瑾瑜羞的闭上了眼睛方瑾瑜紧紧毕着大腿,放冰凉的板子搁在屁*股,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料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方瑾瑜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位妃子正看着她的屁*股。
 她的光屁*股有什么好看的?
 对了,昨日承恩,虽然用了上好的药,但是屁*股上还是有淡淡的板子硬。
 “你就是恬贵人。”
 “回娘娘话,正是臣妾。”
 “打,狠狠的打。”不知道为何语气突然变得灵利,方瑾瑜哪里知道,,她承恩挨打其实很轻很轻,有的初次承恩屁*股被打的板痕交村。
 或许出于女人的一种嫉妒,语气突然灵利了吧。
 错紧接着板子离开了屁*股再重重砸下,一板子便打红了半个屁*股。
 “啊。”方瑾瑜吃痛,大声喊了出来。
 “不算,加罚五下。”方瑾瑜一听,把手握拳塞进了嘴巴,加罚不再50之内,虽然责打最高数目是50,但是如此加罚下去,怕是自己的屁*股也要跟刚才的宫女一样了。
 啪的一声,板子又咬上了屁*股。手上已经有了咬痕。
 “爱妃这是做什么?”板子突然停了,方瑾瑜深深吸了一口气。
 “臣妾给圣上请安。”
 “爱妃请起。”
 “圣上,臣妾以为您不来了。”低低的女声音婉转如莺。
 “你怎么知道朕不来?”圣上的声音还是柔柔的,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
 方瑾瑜终于懂了,自己感情是受了迁怒,故意在这里等圣上结果不来了,火气正没地方发呢,送了小羔羊自然要好好修理。
 “爱妃这是怎么了?”不愧是大商朝的帝王,轻轻点拨一句立刻转移话题,这里一个一个都是人精。圣上这一句,让当瑾瑜突然想起自己光着屁*股趴在刑凳上,真是羞也羞死了。
 “恬贵人对臣妾不敬,臣妾正教训她呢。”
 “理应教训。”圣上的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荣妃,虽然大批新人进宫但是圣上也未多人偏袒。忧的是方瑾瑜,不会还要挨板子吧?在圣上跟前光屁*股挨打?
 “恬贵人,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臣妾冲撞了娘娘甘愿领罚。”当瑾瑜就是一百个不想挨板子,此时也该这么说。
 “荣妃,那依你的意思继续罚吧,朕先去前头走走。”
 “圣上,虽然恬贵人冲撞了臣妾,但是算了,臣妾也不介意了。”
 “朕的爱妃果然通情达理,不过有过当罚,这样传朕的旨意,去承欢殿掌之二十,禁足十日。”
 荣妃方瑾瑜谢恩,然后圣上就和荣妃去御花园赏景了。
 当瑾瑜穿上裤子放下裙子,看着模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圣上,只要您一句话瑾瑜便可免罚。
 圣上,如果您为了瑾瑜斥责荣妃,或者简简单单的救下瑾瑜也好。
 原来,瑾瑜在您心中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后妃。
 十五岁的姑娘怀着憧憬,一心一意想得一良人白首不离,可是现实粉碎了一切。
 第七章 : 圣上之罚
 当方瑾瑜跌跌撞撞的走到承欢殿时,传旨太监和掌刑嬷嬷已经侯着了。
 圣旨大约就是恃宠称骄之类,待太监宣读完圣旨,承欢殿大门紧闭,所有奴才跪下低头,兰贵嫔亲自监刑,毛慈因为没有封号所以低方瑾瑜一些,便是跪着看。
 方瑾瑜再次趴在刑凳上,裙子撩起裤子扯下。
 啪的一声,一掌打下。
 不是很疼,但是声音真的很响,这声音真当让方瑾瑜面红耳赤。
 左边屁*股红了,方瑾瑜的脸也红了。
 啪的一声,右边屁*股也红了。
 掌刑嬷嬷便是这样一左一右打着方瑾瑜的屁*股。
 方瑾瑜由刚刚开始的不是很疼慢慢的疼了,嘴巴里开始有了低低的呜咽声。
 啪的一声打在臀峰,方瑾瑜努力控制仍是轻轻喊出了声。
 “恬贵人请自重,若再如此奴婢就加罚了
 方瑾瑜点点头,双手努力抓着凳腿。
 一下又一下,左边右边中间,屁*股由微红变成了大红,原来巴掌也是这么疼的。
 啪的一声,方瑾瑜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方瑾瑜被搀着跪在地上,“臣妾叩谢圣上教诲,臣妾定恪守宫规不敢再犯。”
 “恬贵人请起吧。”
 方瑾瑜众人和掌刑嬷嬷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商后宫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谢打”,按理挨打的人该打赏嬷嬷太监,虽然这个规矩慢慢的淡了,但是对于太后圣上和皇后,这谢打还是要的。
 “嬷嬷,不成敬意。”掌刑嬷嬷接过方瑾瑜的荷包,看了看陈嬷嬷和春日,低声道,“圣上还有一句话,木秀于林必摧之,贵人请藏拙。”
 “是,臣妾谢圣上教诲。”
 方瑾瑜别有深意地看了陈嬷嬷一眼,便进了内殿。
 那刚刚的举动算什么?保护自己让自己避其锋芒,为何要如此?不是多此一举吗?
 “奴婢给贵人请安。”
 “嬷嬷请起,何事?”
 “主子可要传膳?”
 “传吧。”吃了午饭,方瑾瑜就是看看书做做画。方洞之是个风流倜傥极有才情的探花,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花了心思。
 才貌双全,这个词用来形容方瑾瑜其实极微贴切。
 一日又一日,这禁足的日子可谓与世隔绝,方瑾瑜过的倒也滋润。
 十日之期一晃而过,那天早上方瑾瑜照例要给皇后娘娘请安,谁知一打开门,毛慈已经站着了。
 “瑾姐姐,我好想你。”方瑾瑜一愣,心里好像有点暖暖的感觉,“傻丫头,哭什么。”
 “我是高兴。”
 “时间尚早,进来坐会儿吧。”
 方瑾瑜拉着毛慈的手进了偏殿。
 “姐姐,你思过的几日,宫里发生大事了。沈贵嫔流产了。”
 “什么?怎么回事?”
 “那日沈贵嫔在桥上赏景,谁知道木板松动,沈贵嫔掉了下去,待就上来时已经见红了。圣上震怒,已经处死好多人了。”
 “这么大的事情。”
 “是啊,听说沈大将军还上表罪己,说是什么养女无教,没有好好护住龙裔。”
 “沈将军?”
 “是啊,沈贵嫔可是沈将军的女儿。”也难怪方瑾瑜不知,她常年在青州,对京城里面的官员以及裙带关系自然不甚了解。
 “慈儿,我记得那日沈贵嫔不是已经落过水了吗?”
 “是啊,谁知道上次还好,这次居然没躲过,到底没保住龙裔。”毛慈又继续道,“圣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仅奴才,连后妃都有被打板子的。秀嫔姐姐有个宫女叫眉儿说沈贵嫔是个没福气的,怀上到底也是没了,结果正好被沈贵嫔的宫女听到。沈贵嫔把这事情告诉了圣上,圣上直接把眉儿打发到辛者库,连着秀嫔姐姐也被打了四十板子。姐姐,不在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害怕。”
 “傻丫头,没事的,别怕。”短短时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宫,这个地方当真噬人啊
 第八章 : 请安风波
 聊了几句,两人便去储绣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路上行人匆匆,方瑾瑜明显的感觉到,氛围有些紧张。
 待到储绣宫时,发现地上跪了一地的人,除皇后贵妃其他人都跪着,方瑾瑜和毛慈立马也跪了下去,这是怎么了?
 跪了好一会儿,皇后也悠悠道,“大家起了吧。”众人谢恩后,落座的落座站着的站着,方瑾瑜发现凳子上少了一个人,柳妃呢?
 “大家都在这里,秀嫔,有什么你就说吧。”秀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娘娘,臣妾不敢也不会说圣上龙裔的坏话,眉儿是臣妾的丫头,她犯错臣妾理应受罚,臣妾宫中有一个与眉儿交好,瞒着臣妾偷偷看了眉儿,谁知道看到了沈贵嫔宫中的大宫女,那丫头不敢靠近只是说两人关系非浅,便急忙来告诉臣妾了。皇后娘娘,臣妾受罚不敢劳烦娘娘,可是臣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蒙蔽圣上和皇后娘娘。”
 秀嫔真不愧是丞相之女,字字句句放低姿态,把矛头直指沈贵嫔,却只说“有人”,给自己留尽了余地。这番申述的话没有一个“冤枉”,却句句喊冤。
 “皇后娘娘,臣妾不要紧,可是不敢让人蒙蔽天听,也不敢让家族蒙羞。”家族蒙羞?这四个字简直是一位猛药,不管皇后娘娘愿不愿意重新调查,尹秀已经搬出了丞相甚至整个家族。
 “秀嫔先起来,此事本宫会禀告圣上,定会秉公办理,尹丞相是劳苦功高,圣上和本宫定不会冤枉于你。”
 “谢娘娘。”
 皇后娘娘训戒后妃了几句,大家便散开了。
 这件小产事件并没有因为眉儿秀嫔被罚拉下帷幕,从而越演越烈,不知为何方瑾瑜突然很庆幸自己的禁足,离这件事情远远的。方瑾瑜不敢乱走和毛慈匆匆回了承欢殿,到了承欢殿,兰贵嫔过来训戒了几句,大概是这几日安分守己些不要游园赏景,以免徒惹是非。
 方瑾瑜和毛慈自然是恭身受教,方瑾瑜突然觉得其实兰贵嫔人也挺好的,那日的下马威实在分量太足了,所以方瑾瑜潜意识的觉得兰贵嫔不好相处。
 方瑾瑜暗笑,还是爹爹说的对,后宫的人极少已真面目视人,表面亲热或许在紧要关头能杀你无数次。
 “姐姐,你说秀姐姐?”
 “慈儿,圣上和皇后娘娘只有公断,你我听着看着就是,慈儿以后说话要三思,你忘了第一日疯板子了吗?”话一出口,方瑾瑜就有些后悔,为何要嘱咐她?后宫个个尔虞我诈,或许她是披着羊皮的一只狼呢?
 她会吗?
 应该不会吧,毛慈活泼没有城府。
 不得不说,早上禁足结束,毛慈第一个来看她,也是她第一个认识的人,方瑾瑜潜意识的把她拉到“自己人”的行列,这样究竟是对是错,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方瑾瑜吧。
 “恩,谢谢瑾儿姐姐,还好有你,瑾儿姐姐我们一直做好姐妹,一辈子呢。”
 方瑾瑜握着毛慈的手,郑重的点点头。慈儿,愿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傍晚,宣泽殿。
 “她真这么说?”年轻的帝王批改奏章的手一顿,抬了抬头,看了前边的宫女一眼,“回去吧。”
 方洞之啊方洞之,本以为你的女儿也该有你的心思与眼见,是青州磨平了你的才气还是未好好教女,如此轻信于人,倒真是朕高抬她了,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
 “圣上?”张福恩看着帝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福恩,宫中之人半月可否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小主娘娘各个聪慧,别说半月就是半年也未必能看清。不过如果是圣上,一定一眼就能看出,圣上,奴才说的对不对?”
 “你个滑头。”半月都未到便归为“姐妹”?笑话,后宫有姐妹吗?
 “毛慈可还安分?”
 “回圣上,慈贵人看书画画几乎足不出户,恒儿说甚是单纯。”
 单纯?
 是真的是只小羊羔还是披着狼皮的羊呢?
 年轻的帝王看着前方一个小印章,方洞之,你的女儿当真是个绣花枕头吗?
 第九章 : 侍寝疑云

第2回

 “圣上,该翻牌子了。”
 “看看单纯的慈贵人吧。”年轻的帝王有些狡诈,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随手把奏折一扔,倒是倚老卖老了。
 张福恩,连忙捡起奏折,上面是丞相大人的请罪辞,表面请罪却字字不让。
 “传旨,摆驾合福宫。”
 “圣上,可还要慈贵人侍寝吗?”
 “先看看沈贵嫔,至于慈贵人明日再说吧。”帝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去眉儿几句。”
 “奴才省得。”
 当夜,圣上摆驾合欢宫,不知为何突然传了板子,也未责打然后拂袖而去,只听的沈贵嫔大喊冤枉,小产的身子格外虚弱,竟昏厥了过去,圣上为未停留,立即去了了永宁殿,秀嫔的寝宫。
 第二日,赐封号惠,封为贵嫔。秀嫔摇身一变,变成了惠贵嫔。相当于连升两级。
 当夜再合欢宫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人们知道沈贵嫔喊冤,而秀嫔晋位,封号又是“惠”,难不曾真是沈贵嫔冤枉了惠贵嫔?
 为何?
 沈贵嫔为何要冤枉惠贵嫔?
 宫妃是无风都能捉影之人,何况有些痕迹可以捕捉呢?传闻尹丞相和沈将军一向不和,而真正的剑拔弩张是,沈将军的独子当年强抢妇女活活打死女子丈夫,被告于京城府尹,本已被沈将军压下,谁知当日尹相上朝时奏禀了圣上,圣上感念沈将军一生驰骋沙场,遂天恩免其死罪夺其功名,流放三千里。
 沈家和尹家不和已久。
 猜测纷纷,可是圣上和皇后都没有提及此事。一日两日三日,事情就这样慢慢的被搁置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知道为什么,方瑾瑜总觉得此事还没有完。
 第十章 : 玉面妖娆(上)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沈贵嫔小产后静养再未露面,秀嫔成为惠贵嫔之后对此事也是绝口不提,这件“轰轰烈烈”的事情仿佛被风儿一吹就没了,但是方瑾瑜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还没完,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到暴风雨起,多人人甚至多人家族要万劫不复呢。
 傍晚,惠贵嫔邀恬贵人和慈贵人游园赏景。慈贵人欣然同意,拉起恬贵人同游,恬贵人婉拒无效,三人和一群丫头游园。
 “瑾妹妹,有空可要多走动,咱们姐妹可别生疏了。”
 方瑾瑜称是,整个态度恭敬大于欣喜。
 “姐姐,你们看,这是什么花,好有意思?”比起惠贵嫔和方瑾瑜的“亲近”,毛慈真是活泼烂漫,这样的心思,怎能立足后宫?
 方瑾瑜看着前边的花不由的呆了,碗口般大小。一半大红一半雪白,而白色仿佛会动,在夕阳下别有一翻滋味。
 “莫非这就是玉面妖娆?”方瑾瑜的话引起了惠贵嫔和毛慈的兴趣,“真的是玉面妖娆吗?这就是奇花玉面妖娆吗?”饶是丞相之女也是面露惊疑,片刻之后惠贵嫔才淡淡道,“妹妹当真博学,可否给姐姐释疑啊。”
 “贵嫔姐姐缪赞了,听家父偶尔提过,玉面妖娆除了午时和子时都是两种色彩,一种大红好似燃烧的火焰,一种雪白好似天山积雪,子时纯白,然后一点点变红,午时一片火红,然后一点点变白。如果料想不错,想来此花就是玉面妖娆了。”
 “这花倒有意思,真想摘几朵回永宁殿。”毛慈一听,立刻上前,声音清脆,“这有何难?我摘于姐姐们就是。”
 “等一下。”方瑾瑜身体比头脑更快,快步上前想拉住毛慈,毛慈真对得起这个姓,做事也太毛躁了吧。
 玉面妖娆如此名贵,倘若没有主人但也罢了,若是有主人,这不是找死吗?
 方瑾瑜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身体直直压上了毛慈,两人应声倒下,玉面妖娆完全被压在了毛慈的身下。“大胆。”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方瑾瑜还未起身,变听到一个熟悉的呵斥声。接着便是惠贵嫔的声音,方瑾瑜立刻起身俯身在地,“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眼角的余光看向毛慈,毛慈也没有起身直接跪在地上,口中请安。
 这玉面妖娆的主人不会是?
 突然贵妃上前一把抓过毛慈手中被压扁的一朵玉面妖娆,一巴掌打下,“放肆的贱人,本宫的玉面妖娆又岂是你任意踩踏的?”听这话,方瑾瑜想死的心都有了,“来人,传板子。”果然这关难过了,“启禀贵妃娘娘,念在恬贵人和慈贵人无心为之……”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放肆,哪个许你说话,掌嘴。”话音刚落,一个宫女便上前,啪啪两下响亮的巴掌声,毛慈匍匐着身子,“娘娘,是臣妾的错,求娘娘饶过惠姐姐和恬姐姐,都是臣妾的不是。”
 “你以为本宫能饶过你。”响亮的巴掌声停了,惠贵嫔已经倒在一旁。
 第十章:玉面妖娆(下)
 这时候掌刑嬷嬷已经来了,手上拿着毛竹大板子。方瑾瑜明显感觉到毛慈的身子抖了一下,贵妃手一指毛慈,“给本宫打。”掌刑嬷嬷不敢迟疑,拉起毛慈便往刑凳上走,贵妃娘娘只说打没有数目,那便是最高数目50,50下的板子,方瑾瑜想想眼泪都快出来了。
 “抬头看着。”方瑾瑜这才敢抬头,惠贵嫔的嘴角已经有了血,脸颊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
 容不得方瑾瑜多看,毛慈的裙子已经被撩起,裤子被一把扯下,白皙的屁*股连着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冰凉的板子搁在毛慈的屁*股上。
 “打,重重的打。”一声令下,毛竹大板狠狠砸下毛慈的光屁*股,板子离开屁*股突然便红了。
 “啊。”毛慈的声音让方瑾瑜备感难受。
 “不算,加罚五下。”这样被加罚下去,方瑾瑜真担心,毛慈被活活打死。板子再次砸下,方瑾瑜仿佛听到了板子带起的风声,啪的一声,这是有多疼,毛慈的眼泪已经出来,嘴里的喊声变成了求饶,“娘娘,求娘娘放了臣妾,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掌嘴。”屁*股的板子,脸上的耳光,方瑾瑜的眼泪再也受不了了,哭着拉着贵妃的裙子,“娘娘,求娘娘饶了慈贵人。”
 “等不及了。”贵妃喊停,指了指方瑾瑜,重重的打。”毛慈下了刑凳,也不敢穿上裤子,叩首着贵妃,光屁*股上已经大红,就这么高高抬起。此时已经不是羞的问题,疼痛已经掩盖了羞。
 “抬起头看着。”毛慈这才抬起头,脸颊微肿,其实方瑾瑜求情时,不过打了四五板子,倒确实也不多,只是这帮小姐身娇肉贵了。
 不远处的人工湖边,接天连叶的荷叶遮盖了小船,船上一人躺着一人坐着,平躺之人一片荷叶盖在脸上,被绑住的小船随着水慢慢摇晃,说不出的惬意。
 “惠贵嫔如何?”
 “奴才不敢多嘴。”
 “滑头,恕你无罪。”
 “回圣上,奴才觉得惠贵嫔好像不太喜欢恬贵人和慈贵人。”船上之人笑笑,拿下荷叶,“是呢。不然朕何必给她这个封号。”惠?她哪里担的起这个字。
 “圣上,恬贵人可要挨板子了。”
 “拦下。”方洞之,看在你当年对朕还不错的份上,朕就救回那个蠢货亲自调教,但若是当真是个蠢货,也别怪朕了。
 方瑾瑜,恬贵人,朕救的了你一遍两遍,没心情救你三遍四遍。方瑾瑜认命的被掌刑嬷嬷拉上刑凳,裤子一把扯下,毛竹板子搁在光屁*股上,方瑾瑜的双手紧紧抱着凳腿,今天这关怕是难过了。
 “打,狠狠打。”板子离开屁*股,然后带着风声砸下,方瑾瑜好似感觉自己的一层皮掉了,板子好疼啊。
 这样挨50下,自己会不会死,不死屁*股也不必有了吧。
 “何人在此喧哗,扰了圣上。”话音未落,圣上和张福恩慢慢走了过来,难道圣上一直再此?
 “给圣上请安。”除了光屁*股趴着的方瑾瑜,所有人都是跪地请安。
 “这是怎么了?”
 “圣上,臣妾的玉面妖娆毁了。”贵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圣上要给臣妾做主。”
 “哪个如此大胆,敢毁了朕送于爱妃的定情信物。”这是圣上送于贵妃的定情信物?方瑾瑜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今天自己会被打死吗?
 “就是这两个贵人。”当时惠贵嫔离她们甚远,而方瑾瑜和毛慈是压在了花上。
 “爱妃放心,朕定当给爱妃做主。拟旨,恬贵人擅毁玉面妖娆,降为八品美人,禁足一月。慈贵人降为美人,禁足一月。”于是乎方瑾瑜成了八品中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美人。
 在大商后宫,脱裤子挨打并没有什么,每天都有无数的地方在发生,大商后妃的屁*股就是用来赎罪的。
 可是降级禁足其实是很重的罪过了。降级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可以对你训戒,禁足意外着失宠,一月不见君,或许帝王就忘了你,那么后宫对你来说就是人间炼狱。
 方瑾瑜和毛慈面无人色,以后八品以上的后妃就是教训她们。而一个月的禁足,足以让圣上忘了她们,若真正失宠,那么奴才也可以欺负她们了。
 第十一章 : 亲自调教(上)
 当日方瑾瑜和毛慈回到承欢殿被兰贵嫔罚晾臀一个时辰,好在意识到承欢殿的奴才还要干活,不然主子晾臀,奴才皆跪地低头,主子挨打挨罚,奴才是不能看的,所以两人在各自的内室晾臀,晾臀就是脱去下半身的裤子跪在地上,将光屁*股高高抬起,这时候掌刑嬷嬷就拿着女板站在旁边,稍有不对就是一板子打下。
 一个时辰后,方瑾瑜的屁*股已经红了一片,上面还有板子印迹。
 傍晚,一内侍宣圣上口谕召见恬美人。
 这可是禁足期间,圣上为何要召见恬美人?方瑾瑜虽有疑问也不敢多问,只是看了看陈嬷嬷。陈嬷嬷倒也没有生疑,这里除了方瑾瑜就是自己,方瑾瑜不看自己还能看谁呢?
 直到陈嬷嬷对方瑾瑜点点头,方瑾瑜心里才稍稍有了底随着内侍走去,可是内侍却让方瑾瑜着宫女服饰,为何?
 “美人正在禁足,许圣上是闭人耳目吧。”方瑾瑜一听也有理,便着了宫女服饰跟着内侍走了。
 待方瑾瑜来到承欢殿,就有宫女带方瑾瑜沐浴更衣,然后换上了侍寝的裙子,“请美人跪侯圣上。”这个事情正经不是第一次,方瑾瑜来到床塌前,脸朝着大门叩首,屁*股高高抬起,跟第一次一样,屁*股部分因为她这个姿势完全裸露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臣妾恭迎圣上。”
 “朕今儿并未召人侍寝,何来臣妾?打。”话音刚落,方瑾瑜的屁*股便挨上了板子,这个疼痛,应该是女板。
 啪啪两声,方瑾瑜的双手紧紧握着大腿,以挨着板子,这个姿势挨打比趴着难受多了。
 因为这个责打,不过是个说辞,圣上本就想责打自己。
 “重新请安。”女板打了四五下便停了。
 “奴婢给圣上请安。”既然没有“臣妾”,“奴婢”应该对了吧。
 “陈嬷嬷如何?”方瑾瑜不知道圣上为何提及陈嬷嬷,但是还是规矩答道,“陈嬷嬷很照顾奴婢。”
 “你觉得陈嬷嬷是谁的人?”“圣上的人。”帝王刚刚露出一点微笑立马收拢了,因为坊瑾瑜后面的话,“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后宫的每一个人都是圣上的人。”
 “打。”女板又咬上了方瑾瑜的光屁*股,啪的一声,力道之大让方瑾瑜趴在了地上,“既然跪不住,便趴着挨,重重的打。”啪啪,女板打着方瑾瑜的光屁*股,如今这光屁*股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白皙,红红的好似一个熟透的桃子。
 依旧打了四五板,女板停了。
 “朕不喜欢爱妃不尽不实,爱妃莫要自作聪明。”
 “是,臣妾明白。”既然圣上说了“爱妃”二字,想必“臣妾”这个称呼也可以了吧。
 年轻的帝王微微一笑,“起来回话。”方瑾瑜慢慢起身,长发因汗水贴在了脸颊上,大大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什么时候知道陈嬷嬷是朕的人?”
 “那日冲撞了荣妃娘娘,圣上命嬷嬷教训。那日嬷嬷对着臣妾和陈嬷嬷转达了圣上的一句话,嬷嬷没有避着陈嬷嬷,而今天圣上口谕宣臣妾来,臣妾每每问陈嬷嬷意见,这才确定下来。”
 “如何确定?”
 “回圣上,圣上下旨禁足,那位公公也只是口谕,或许是圣上召之,或许是他人陷害,但是陈嬷嬷并没有丝毫提醒,可见陈嬷嬷非常笃定,除非嬷嬷有心陷害,不然定是圣上的人。”
 年轻的帝王坐在床塌只是含笑不语,心情到底如何,方瑾瑜实在是很难猜测。
 “毛慈为人如何?”
 “天真活泼毫无城府。”
 “傻子。”年轻的帝王听着方瑾瑜的评价,用短短二字概括,“爱妃觉得真傻还是装傻?”
 “臣妾不知。”
 “来人,打。”夏嬷嬷已经走到方瑾瑜跟前,用女板指指地,“请美人跪下。”方瑾瑜无奈跪在了地上,屁*股重新裸露开来,屁*股上已经有些青了,微微有了肿痕,啪的一声,女板打在方瑾瑜的翘臀上,方瑾瑜不自觉的夹紧双腿,今晚怕是不好过了。
 啪,方瑾瑜吃痛扭了扭屁*股,好像是回答似的,接下来的一板更重。
 啪啪又是两板,方瑾瑜又打趴了。
 帝王蹲下身子,大手抚摸着方瑾瑜的屁*股,“爱妃这里特别美。”啪的一声,大掌打下,“朕的身边缺聪明人,却从不缺自作聪明之人。”
 “是,谢圣上教训。”
 “起吧,赐坐。”方瑾瑜看着红木椅子连坐垫也没有,但还是咬牙坐下。
 “爱妃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臣妾愚昧,臣妾觉得慈贵人是真正的生性纯良。”
 “的确愚昧。”年轻的帝王看了方瑾瑜一眼,“朕虽未接触过毛慈,但是不觉得爱妃能一眼看透宫中之人,爱妃切莫拿自己的荣辱性命去赌一个信任,这里什么都不缺,独缺信任。”
 “是,谢圣上教训。”“爱妃现在觉得毛慈如何?”
 “恕臣妾斗胆,臣妾还是觉得慈贵人是真的天真无邪。”年轻的帝王点点头,并未说什么,片刻之后才淡淡道,“朕只知毛家三个小姐中,毛慈乃庶女,而且三人中容貌最为平庸。”方瑾瑜慢慢头,决定重新审视毛慈。
 第十一章:亲自调教(下)
 帝王仿佛很喜欢方瑾瑜的表情,含笑道,“那爱妃觉得惠贵嫔如何?”
 “惠贵嫔端庄得体,国色天香……”
 “来人,传板子。”年轻的帝王打断了方瑾瑜的话,立刻着人传了板子,“朕说过,不喜欢爱妃不尽不实,爱妃的屁*股还未挨够板子吗?”
 “臣妾知罪,求圣上饶恕。”方瑾瑜立马跪在地方,此时嬷嬷已经那些板子来了。
 “暂且记下,若再烦,重重责打。” 
 “谢圣上宽恕。”
 “爱妃还没回答朕的话。”
 “臣妾不敢欺瞒圣上,惠贵嫔待臣妾很是亲近,但是臣妾对她总是亲近不起来。容臣妾说句斗胆冒犯的话,惠贵嫔城府颇深。”
 啪的一声,帝王的巴掌打在了方瑾瑜的屁*股上,“爱妃早这么说,又怎么会挨板子,这里都肿了烫了,不过,朕很喜欢,尤其是这里红肿的样子。”
 “臣妾谢圣上垂怜。”
 “朕将玉面妖娆赐于贵妃,虽未尽人皆知但她一个丞相小姐岂会不知,至于毛慈?她知与不知,朕也不想去计较。朕只听得一个声音,你且事情细细说来。”
 “圣上听见了?”方瑾瑜本能的反问,待问完心里便知道糟了,“圣上恕罪,臣妾放肆了。”
 “朕午后便在船中,你且说。”午后在船中?她们的话,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然后任其发生,圣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方瑾瑜虽心中思索但口中已完整复述了。
 “朕已经命人查看过,你们所在之地没有凸起石头,亦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你被什么拌了?”
 “回圣上,这个臣妾实在不知,不过若不是被拌了,臣妾不会和慈贵人一起压坏玉面妖娆。”
 “爱妃有何猜测?”
 “无凭无据,臣妾不敢枉语。”
 帝王失笑摇摇头,“一点也不像他的女儿,他罪喜欢猜,别说已经有些眉目,就是空穴也能来风,那个脑子那份胆量,哎,天底下只有一个方洞之啊。”帝王收了收心思,“说吧,恕你无罪。”
 “臣妾怀疑是惠贵嫔拌了臣妾。”帝王点点头,方瑾瑜继续道,“但是为何?臣妾实在不知。”
 “为何?哪有什么事情都有原因?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原因,有时候其无罪怀璧有罪。”方瑾瑜好像突然明白了圣上当日让传的那句话 : 木秀于林必催之。一个小小知府之女,贵为贵人,第一个有封号第一个侍寝,这些荣宠有时候就是毒药。
 “不是太笨。”方瑾瑜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方洞之提过玉面妖娆?”
 “是,家父提过一次,臣妾也是大胆一猜。”
 “打。”帝王把玩着扳指,淡淡一字。
 夏嬷嬷拿着毛竹大板指了指床塌,“圣上,臣妾实在不知。”
 “可见朕过于怜惜,爱妃还不知,不急,漫漫长夜,爱妃一定会知道的。”
 方瑾瑜不敢再辩驳,保持跪姿趴在床上,手上拿着遮屁*股的布。
 板子在次搁在方瑾瑜的屁*股上。
 “先晾着。”板子就这样搁着,方瑾瑜的光屁*股就这样裸露着。
 “方洞之没教你该怎么对朕?”
 “家父说过,臣妾可以骗任何人但独独不能骗圣上。”
 “为何?”
 “因为欺骗圣上乃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朕说过,不喜欢自作聪明之人,原话,方洞之如何说的?”
 “臣妾骗不了圣上,圣上,圣上……”
 “什么?”
 “家父说,圣上是个狐狸。”爹爹啊,你怎么如此说圣上?方瑾瑜哆嗦着说完,可是迎接他的不是帝王之怒,而是哈哈的笑声,“好个方洞之啊。你可知朕为何赐你封号是恬?”
 看着方瑾瑜疑惑的眼神,帝王继续笑道,“因为方洞之笑话朕,说朕是一个恬不知耻的狐狸。”
 方瑾瑜蒙了,爹爹,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居然还活着?“要不是父王的旨意,朕一定重用方洞之,位即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臣妾替家父谢过圣上赏识。”
 “若是方洞之一定不会这么说,他会说……”
 “算你有眼光。”两人异口同声哈哈大笑。方瑾瑜看着俊气的帝王,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化了。
 “当年父王也是逼不得已啊,身在高位总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年轻的帝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片刻,微笑道,“起来吧。”方瑾瑜终于告别了这挨打的姿势,起身坐在床塌上,“朕的小瑾儿真是一个尤物。”语毕伸手摸了方瑾瑜的屁*股,红肿而又烫烫的,轻轻捏了一下,“朕最喜欢小瑾儿的这里。”话音未落,挥手让嬷嬷退下,一把抱过方瑾瑜让她趴在自己腿上,把两块布往旁边一放,伸手啪的一声打在方瑾瑜屁*股上。
 这个姿势仿真暧昧。
 “说说玉面妖娆吧,方洞之何时跟你提过?”
 “小时候,小时候提过一次,臣妾记不清了。”
 啪啪两声,方瑾瑜红肿的屁*股又烫了,“方洞之不是教你不许骗朕吗?”说完又是啪啪两声,声音大也很疼。
 “回圣上,爹爹没有提过,是臣妾小时候见过,后来便再也没见到过了,爹爹说死了。”
 “死了?”
 “是,本来放在书房,爹爹总是对着它出神,臣妾问,爹爹只说一个故人送的,后来有一天突然不见了,爹爹说死了便扔了。”
 “方洞之也是一个痴情种,若是陷入一情字,方洞之必是我大商第一臣子。”
 “圣上?”
 “这玉面妖娆是太上皇赐于你爹爹的。”方瑾瑜好像字瞬间抓住课什么,但是好像一切都在迷雾之中。
 太上皇和爹爹。
 难道?
 “你很聪明,此事便烂在肚子里吧,永远不许再提。”
 “是,臣妾明白了。”原来他爹爹和太上皇?忘了,忘了它,就当没听过。
 “爱妃,伺候朕沐浴可好?”
 “是,臣妾遵旨。”后边便是汉白玉铺成的浴室,四个黄金空头喷着水。
 方瑾瑜忍着屁*股的刺痛伺候帝王宽衣,待帝王走进池子里后,方瑾瑜将裙子脱下,慢慢走进池子里,屁*股接触温热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方瑾瑜咬牙走进,然后坐在帝王旁边。
 年轻的帝王看着前面这个尤物,没有再把持,环抱着亲吻着,慢慢将其吃尽。
 第十二章 : 愿为君王棋(上)
 方瑾瑜忘了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子时吧,方瑾瑜着宫女服饰跟着一个内侍返回承欢殿。方瑾瑜又痛又累,仿佛是虚脱了,倒头就睡。
 第二日,陈嬷嬷给方瑾瑜的屁*股上药,“美人,圣上有旨,同样时间掌之二十去宣泽殿。”
 “是,臣妾遵旨。”
 禁足的日子平淡很多,方瑾瑜看书画画也就过去了。
 傍晚,方瑾瑜趴在床塌上,裙子撩起裤子退下,屁*股已经青肿,板子的痕迹已经十分清晰。
 啪。陈嬷嬷一掌打下,这对于方瑾瑜的屁*股而言完全是雪上加霜。
 方瑾瑜轻轻呜咽,承受着一掌又一掌,左边屁*股右边屁*股臀峰臀腿,没有一次放过。
 “轻,轻一点。”回答她的是更重的一掌。
 大商女人的屁*股就是用来责打的,别说帝王之家,就是寻常百姓,丈夫打妻子婆婆打媳妇,也是扒下裤子就打,柳条板子棍子,逮什么打什么。一般都是关起门打,偶尔气急在人前扒下裤子照样责打,打女人屁*股,在大商就像吃饭一样正常。在青州,方瑾瑜亲眼看见大街上,男子扒下妻子的裤子打屁*股,一下一下直到通红青肿。
 啪的一声,宣告二十掌的结束。
 方瑾瑜整个屁*股和臀腿都是火辣辣的,真疼啊。
 时间不早不晚,方瑾瑜跟着上次的内侍同样着宫女服饰往宣泽殿走去。
 沐浴更衣,方瑾瑜来到床塌前跪迎圣上。
 没有多久,便听到了脚步声,“奴婢恭迎圣上。”这次方瑾瑜学乖,圣上没有召人侍寝,这里便没有“臣妾”。
 “起吧。”
 方瑾瑜羞涩的起身,眼前除了年轻的帝王没有他人,地上不知道何时放着小板,女板和毛竹大板。
 “朕的小瑾儿真美,身上好香,朕好喜欢。”方瑾瑜羞红了脸。
 “朕今儿收到青州的奏折,十五年了头一次,看来看去原来是藏头诗。”帝王把奏折递于方瑾瑜,每行第一字连起来是 : 护、理、别、棋、福、沃、女、而。
 狐狸,别欺负我女儿。居然如此直白?
 “算算日子,应该是恩旨到底青州,方洞之就写奏折了。”小选进了成为后妃,礼部都要拟旨宣恩旨的。
 “爱妃,下面还有。”年轻的帝王将奏折翻页,这里的话更直白更大逆不道,甚至连谐音都不曾用了 : 你欺负我女儿,我就收拾你老子。
 方瑾瑜立刻合上不敢再看,这?这?别说写了,看一眼都该诛九族。
 爹爹,你真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等一下,你老子?不就是太上皇?难道爹爹跟太上皇?
 “不用害怕,看看后面的印章。”方瑾瑜哆嗦着重新打开,印章刻着 : 闲散贵人。
 不记得爹爹有这个称呼,这是谁?
 莫非这就是?
 “爱妃果然秀外慧中,父王两年前擅位于朕,自称闲散贵人游历在外。”
 方瑾瑜哑然。
 昨晚今晚,她脑子里接受的东西太多了。最震惊的莫过于她的亲爹居然跟皇家扯上了关系,而且直接跟皇权的最高者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方洞之当真小人之心。”儒雅俊气的帝王突然含笑出口,然后将奏折放于烛火之上。
 “天色不早了,伺候朕就寝吧。”
 芙蓉帐下,春光旖旎。
 第三日,圣上未召见。
 第四日,圣上仍未召见。
 大半个月了,方瑾瑜就在承欢殿看书写字画画,然后消耗着这个庞大的信息,她爹跟太上皇……至今想来,还是难以置信。
 青州知府方府书房。
 方洞之早年丧妻没有再娶,膝下就方瑾瑜一个女儿。掌上明珠,丝毫不为过啊。
 “你又在写什么呢?”
 “写奏折,那狐狸不会欺负我宝贝女儿吧?”
 “他敢?若是他敢欺负咱女儿,我立马进宫揍他屁*股,让他三天下不来床。”
 “谁跟你咱。”方洞之瞪了一眼,“你以为你还是天下之主啊,过气了,现在主宰天下的是狐狸。”
 太上皇瞪着眼睛,吹着两撇小胡子,“过气了也是他老子,他敢?”
 “得得得,你走边点,别烦我。”
 “洞之,子孙自有子孙福,你就别管了,我保证那小子不欺负咱女儿就是。”
 “呸。我就一个宝贝女儿能不心疼,你倒是不心疼,一堆子孙,你倒是心疼的过来,滚边点。”从太上皇跟方洞之挑明之后,方洞之压根不把脖子上的东西当脑袋,有人时还给他留些颜面,没人喊打喊杀。
 偏偏这个手握生死大权的帝王拿方洞之没辙,舍不得打舍不得杀,所以他们在一起,只能是帝王吃亏了。
 大商后宫。
 禁足的最后一夜,圣上口谕召方瑾瑜。跟前两次一样,着宫女服饰来到宣泽殿,然后沐浴更衣换上侍寝裙子跪候圣上。
 近一个月的日子,方瑾瑜的屁*股早已白皙依旧,翘臀高抬,私密处一览无余。
 听着脚步声,方瑾瑜连忙请安道,“奴婢恭迎圣上。”
 “打。”淡淡一字一如往希,好像前两次的帝王的温和就是方瑾瑜的一场梦。或许真是梦吧,她爹爹怎么可能跟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呢。
 啪的一声,屁*股立马就是红了。
 “朕还是喜欢爱妃这里红肿的样子。”
 “臣妾,臣妾荣幸。”
 啪啪两下,女板打过臀峰,再两下,整个屁*股都红了,好像烦着淡淡的光华。
 “圣上,轻,轻一点。”方瑾瑜慢慢扭动着屁*股。
 方瑾瑜的屁*股已经红通通的,不肿但是却给白皙的皮肤染上了嫣红。
 突然板子停了,“爱妃起来吧。”
 方瑾瑜慢慢站起身子,眼睛盯着地面。
 “一月不见,爱妃又美了。”
 “谢圣上夸奖,臣妾荣幸。”
 “爱妃觉得是谁害得沈贵嫔小产?”帝王突然出口,沉寂了这么快终于还是要浮出水面了,方瑾瑜就知道这个事情没完。
 “臣妾不知。”
 第十二章:愿为君王棋(下)
 “朕。”短短一字,让方瑾瑜的心差点漏了一拍,是眼前之人?这个儒雅俊气的男子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你好……”方瑾瑜的话突然停住了,眼前这个男子不是普通人,是主宰天下的帝王啊。
 “残忍?朕也觉得自己很残忍。”方瑾瑜立刻俯身下拜,“臣妾无状,求圣上饶恕。”
 “起来吧。”方瑾瑜还是跪俯在地,然后手被帝王拉起,“朕也不想啊。”
 声音轻轻的,仿佛呢喃一般,方瑾瑜的心突然化了。
 杀死自己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难过吧。“圣上装的是天下,臣妾比之圣上,犹如萤火较之明月。”
 帝浅笑,“你可知为何朕要嫁祸于尹秀?”
 “圣上想借后宫平前朝。”方瑾瑜说完突然俯身在地,身子有了微微的颤抖,后妃擅论朝政,其罪当诛。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不愧是方洞之的女儿。” 
 这是褒扬吗?方瑾瑜没有出声,帝王也没有出声,一时间寂静的可怕。
 “起来吧,跟朕说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臣妾久居青州不曾踏足京城,对京城不甚了解,这全是臣妾的猜测。”方瑾瑜看着帝王温婉如玉,继续道,“沈将军功高震主,尹相爷权倾大商。”方瑾瑜又跪了下来,虽然只有短短一句,但是“功高震主”?“权倾大商”?这两个词语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两者平衡最好,如何不然最好两败俱伤,绝对不能一方独大。
 而且这样的人家是

第3回

绝对不留留下子嗣的,如果真要留那两家都得留,不然子嗣就会成为一方打压另一方的筹码。
 “继续说。”帝王还是含着笑意,但是眼睛却是毫无笑意。
 “臣妾惶恐,臣妾猜测圣上想要让两家鹬蚌相争。”
 “哈哈哈。”帝王朗声一笑,亲自扶起方瑾瑜,“你很聪明,是啊,方洞之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庸脂俗粉呢?瑾儿,你若身为男儿之身,朕……”帝王一顿,看着方瑾瑜,咽下了下面的话。
 “天色已晚,伺候朕就寝吧。”
 “臣妾斗胆,臣妾有一问。”
 “恩?”
 方瑾瑜跪在地上,“臣妾斗胆一问,臣妾是否就是圣上平前朝的棋子?”
 “放肆。”方瑾瑜眼睛通红,听到帝王淡淡二字身上微微颤抖,可是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帝王毫不退缩,这个小小女子竟然如此坚韧,真不愧是方洞之的女儿啊,这样的神情就和当初的他如出一辙。方瑾瑜,你若是男子就好了。
 “起来吧。”帝王缓和了语气,慢慢扶起方瑾瑜,“若真如你所想,你可愿意?”
 “容臣妾斗胆一句,圣上为何选上臣妾?”论姿色论背景论聪颖,无论论什么,方瑾瑜自问没那个本事让帝王如此高看。如果非要挑出一点过人之处,想必就是她爹爹与皇权的千丝万缕吧,可是圣上绝非如此感情用事的人。
 敢问,我方瑾瑜何德何能?
 “爱妃觉得呢?”
 “臣妾不知。”
 “爱妃猜猜,爱妃无论如何猜,朕都恕你无罪。”
 “臣妾斗胆,这也是臣妾唯一想到的原因,因为臣妾是方洞之的女儿,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专权的外戚,唯独方洞之不会。”方瑾瑜是唯一一个地方上的小姐,也就是说这次秀女除了方瑾瑜都是京重闺秀。这点让方瑾瑜举目无亲,可是却成了帝王看上她的优点。
 “此是其一,其二……”帝低下头,冲着方瑾瑜的耳朵,轻轻地,“爱妃很聪明,朕喜欢聪明人。怎样?爱妃可愿意?”
 “愿为君王棋。”此时此刻瑾瑜的就算不答应又能如何呢?圣上如果让瑾瑜“木秀于林”,瑾瑜还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瑾瑜愿意成为圣上手中的一颗棋子,借后宫平前朝。
 为何愿意呢?
 或许只为了那砰然的心动吧。
 “瑾儿不是棋子,是朕的爱妃。”此情此景,方瑾瑜仍然保持着一份冷静,方瑾瑜知道,帝王多情帝王无情,其实在禁足的一个月,方瑾瑜如此“木秀于林”,再加上尹秀和沈贵嫔的点滴,方瑾瑜就有了大胆的猜测。
 爹爹说过帝王多情帝王无情,瑾儿,不要爱上帝王。
 可是爹爹,万事皆有意外,您不是遇上了吗?我会遇上吗?
 第十三章:惟愿君心似我心
 “爱妃在想什么?”
 方瑾瑜一愣,“没有,臣妾没有想什么。”
 “无妨,爱妃直说便是。”方瑾瑜看着帝王,眼睛睁的大大的,长长的睫毛仿佛两把小扇子投影在巴掌大的脸上,“无论说什么,朕恕你无罪,君无戏言。”
 “臣妾,臣妾可以叫您一声’夫君‘吗?”方瑾瑜说完,径直跪在地上,“臣妾越距,求圣上饶恕。”刚刚她在干什么?普天之下只有皇后才是他的妻子,她算什么?方瑾瑜,你怎么了?爹爹不是说过不可对帝王动情吗?
 手被牵起,帝王含笑,“时间不早了,也该就寝了。”
 “是,臣妾遵旨。”
 他,终究没有回答。
 十五岁的女子只身入宫,彷徨孤独害怕,这个时候主宰自己一生的男人出现了,他儒雅俊气玉树临风,然后一颗小小的心就被这样俘获了。
 可惜,他再好也不会是我的良人。
 圣上,瑾瑜心里只有你一人,可是你的心里除了三千佳丽还有天下,我不该如此贪心。
 爹爹说的对,帝王最多情也最无情。
 青州知府方府书房。
 “那沈贵嫔当真是沈将军的女儿?”沈将军他知道,但是沈贵嫔何许人也,他真的不清楚了。
 看着前面的人点点头,方洞之突然笑了,“若是人为肯定是狐狸。”
 “你说皇儿?”不得不说太上皇震惊了,若前面之人不是方洞之,想必就恼火了,“不会吧,那可是他亲骨肉,后妃争宠罢了,洞之多虑了。”
 “你知道什么?”太上皇一愣,有些委屈的撇嘴,看着方洞之,“洞之,别生气了,皇儿不敢为难咱女儿的,我印都敲上了。”
 方洞之无语的看着爱人,“你在位这么多年,大商居然还好好的,真是奇迹。”
 “方洞之。”太上皇拔高了音量,想好凤子龙孙,后来又为大商之帝,哪里被人如此顶撞过。
 “微臣在。”方洞之不卑不亢跪在地上,太上皇一下子心就软了,“起来,跪我做什么。”太上皇有些心虚的看着方洞之,“我错了,别跟我计较行吗?”
 方洞之突然笑了,棱角分明,脸部的线条柔和了,我们的太上皇突然就呆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是陷进去了。但是他陷的高兴陷的无悔。
 “他在宫中肯定要抬一人打压沈将军和丞相,不过会是瑾儿吗?”方洞之正在思量,就被太上皇一把拉走,“心里这么急,去看看不就得了。等到京里的消息传到,都不知要多久。”
 “可是嘉帝下旨我不能离开青州半步。”嘉帝是何人?太上皇的老子,当然看到他家宝贝儿子被方洞之迷的一塌糊涂,一旨下棒打鸳鸯。
 太上皇这人吧,其实挺不靠谱,但是有几点挺好的,第一孝顺老爹,第二对兄弟姐妹好,第三人好命好,手底下忠臣多,他也不太管,每天照准就是。不过也正因为这,对嘉帝的棒打鸳鸯也就摸摸接受了。对景王的不臣之心也就扼杀在摇篮里而放纵了。对大臣依重的同时也分了自己的权利,所以狐狸皇帝才借着后宫平定前朝,生生都是他亲爹造孽啊。
 “那你换个名字,咱们乔装吧,再说父王已经仙去,我最大。”明目张胆不敢,偷偷摸摸倒是没事,以前在位还收敛一二,现在退位了更是什么都不管了。
 方洞之愣了愣,“好。”为了宝贝女儿豁出去了,而且他知道,若是事迹败露,眼前的男子定会护他周全。有时候身处高位很多事情做不了,但是一旦退居幕后,便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了。
 “你就叫爱瑞,方爱瑞。” 
 方洞之无奈的看着太上皇,“萧瑞你脑子有没有问题,爱之一字岂可挂在嘴边。”瑞帝看了一眼方洞之,“有何不可,全天下我说了算。”
 方洞之看了瑞帝一眼摇了摇头,“真乃昏君所言,大商之不幸啊。”方洞之说完开始交代安排,明天上京看宝贝女儿去。
 瑞帝看着方洞之谨言慎行的吩咐,翘着二郎腿,“没事的,就一亩三分地还有什么事情,放心吧,朕的暗卫定会处理妥当。”
 “你知不知道知府未召入京擅离职守,其罪当诛。”
 瑞帝点点头,也是,不能给人留把柄,大笔一挥盖章,方洞之接过,大抵意思: 太上皇召方洞之巡查青州。方洞之点头,不错,这样自己不在府里就名正言顺了,可是太上皇毕竟已经退位,为何独召方洞之巡查青州呢?
 看着方洞之的探寻,瑞帝不好意思说玉玺已经给儿子了自己没有,“朕就是这么下召了,谁耐我何?有本事让他问朕。”
 谁敢问你?
 方洞之看着心上人霸气的样子,心情明媚一片。
 富贵荣华皆烟云,唯有君心似我心。
 要说瑞帝对方洞之那是真真切切的好,什么都不说光是四十来岁正值壮年退位,足见一斑。
 “洞之,咱们去游山玩水。”方洞之眼睛一挑,瑞帝立刻道,“主要看女儿,顺道游山玩水。”方洞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第十四章: 皇家家法
 第二日,一月禁足已满。
 恬美人和慈美人在承欢殿谢恩。太后圣上和皇后罚的,受罚之后都要去主位娘娘谢恩。若是自己已然是一宫主位,则向皇后娘娘谢恩。
 恬美人和慈美人跪在地上,兰贵嫔依例训戒,两人称是,然后三人就去储绣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贵人以上可入正殿,其下便在门外侯着。
 方瑾瑜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美人,所以门外品级最高。
 请安之后,方瑾瑜和毛慈不敢多停留立刻回了承欢殿。如今他们不过是小小美人,比她们品级高的比比皆是,稍不留意就是被脱裤子打屁*股。能躲则躲吧。
 当天晚上,圣上召恬美人侍寝。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径而走,一个月了,圣上居然还记得她。
 第二天,圣上赏赐如水一般流进承欢殿。
 当天,再次召恬美人侍寝。
 第三天,圣上封恬美人为贵人。后宫哗然。
 当天,圣上再次召恬美人。
 第四天圣上再召,封嫔。
 一连四天,恬嫔由一个小小美人连升三级,一跃为嫔。所有人都认识她了,小小方瑾瑜到底有何手段拢住圣心。
 木秀于林必摧之。
 圣上,这份荣宠把瑾瑜置于风尖浪口啊。
 圣上,瑾瑜知道你只是想动后宫,可是如何动呢?把瑾瑜放在烈火烹油之地就可以了吗?无论如何,瑾瑜愿意。
 方瑾瑜叹了一口气,前往储绣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方瑾瑜明显感觉到,大家的目光一日胜过一日。
 方瑾瑜作为一个小小的嫔还没有资格跟前面的人嘻笑,只能站在一旁。
 突然荣妃的话扯到了自己,“恬妹妹如此得圣心,想必今儿圣上还是召妹妹吧。”
 荣妃话音刚落,皇贵妃便说道,“一连五日,可是犯了家法的。”皇家有一条家法,除皇后外,任何人不得专宠超过五日,违者储绣宫执行家法。
 这条家法方瑾瑜自然是知道,平民官宦之家尚要尊重主母,容不得宠妾灭妻。何况是天子之家。贵妃也好妃子也好,虽然名号好听,也不过是一个妾一个任圣上玩耍的宠物,就如同阿猫阿狗一样,只有皇后才是圣上足以比肩的妻。
 而皇后一般是BANNED婚姻,且皇后因为身份必须端庄贤淑。妃嫔则不同,她们圣上根据喜好填充后宫,或冷艳或风情万种以博圣宠,圣上贵为一国之君,自然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所以圣上宠妃胜于后,这其实是最正常的事情。
 但是正常规正常,老祖宗有两条家法却是替后撑腰。第一初一十五圣上必去储绣宫,这是替皇后固宠,能见面自然会有几分感情。第二专宠一人不得超过五日,一月不过三十天,试问后宫佳丽三千,帝应雨露均沾才是,这样排排日子,一月有一次已然颇有圣宠。圣上宠一人五日,可见其多得圣心,这般下去岂非于皇后争辉。当然了若是宠后,别说五日就是十日三十日也无妨,夫妻和睦乃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第二条家法却有漏洞,大商有一位帝王尤宠一妃,每四日换一人,除却初一十五和间隔的一天,圣上独宠啊。不过话说回来,虽有漏洞,但是好歹对帝王有几分约束。
 方瑾瑜拿着帕子,手心都湿了,若今儿圣上再召,自己明日就要去储绣宫挨家法了。众目睽睽之下,露出光屁*股挨打,方瑾瑜冷不防一滴冷汗留下。
 圣上,这?这是你要的吗?
 出了储绣宫,荣妃酸了几句,虽然荣妃可以训戒方瑾瑜,但是如今方瑾瑜圣宠正浓,荣妃倒也不敢。有人酸自然有人捧,方瑾瑜无论面对酸还是捧,皆是谦卑有礼,没有半分恃宠称娇。
 回到承欢殿,方瑾瑜开始画画儿。心中却是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春日,唤陈嬷嬷来。”待陈嬷嬷来到,方瑾瑜并退左右,将纸条交于陈嬷嬷,“烦请嬷嬷交与圣上。”
 纸条不过区区一句话 : 家法,求圣上体恤。
 无论是何种烈火喷油之地,既然甘心作为您的棋子,瑾瑜毫无怨言,只不过求您给瑾瑜留一份体面。
 第十五章: 误入长安
 当日傍晚圣上召慈美人侍寝。方瑾瑜舒了一口气,然后又一口气提上,如今她已然是案板上的肉,棋盘上的棋子,任圣上拿捏。
 虽说已经有了为人棋子的觉悟,但是到底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小丫头,光着屁股挨打实在是难以接受。疼痛其次,重点是羞辱。
 如今圣上再第五日便不召方瑾瑜,这是怕她挨家法,圣上对一个女人居然如此上心。
 有的人高兴,不过四日,圣上到底厌了。
 有的人铰帕子,方瑾瑜到底给圣上灌了什么药?
 “福恩,让陈嬷嬷问问,明儿她可想侍寝?”这小小女子,也有趣儿。
 年轻的帝王拿起那张纸条,置在烛火上焚了。
 此时一道折子翻开,太上皇和方洞之离开青州。当然上面还附上了太上皇那道旨意。当年方洞之因他父王的关系离开京城,他觉得甚是可惜,如今能来,他也着实高兴。
 这边圣上召毛慈旨意一下,方瑾瑜就开始写字。直到毛慈坐着承恩车离去,方瑾瑜才出了承欢殿。如今已然是傍晚,想必不会遇到什么人了吧。
 方瑾瑜未多带人,只是夏日和一个小丫头,三人在御花园赏景。现在已是初夏,日照时间也长了。天色未尽黑,一切在明昧之间,别有一番风情。
 “娘娘,前边风景更好,花儿都开了。”方瑾瑜点头,朝前走去。
 一路确实风景不错,但是却越来越荒凉,很多花不像人为栽种倒像胡乱长的。
 方瑾瑜看了一眼夏日,“前边是什么地方?”
 “奴婢也不知。”不是说前面风景好吗?居然也不知?方瑾瑜看了夏日一眼,“天色也不早了,那便回了吧。”
 夏日?方瑾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因为春日的缘故,方瑾瑜将贴身丫鬟的名字改为夏日秋日和冬日。这夏日是谁?带自己来此有何目的?
 正想着,身后被一掌劈下,方瑾瑜倒地之前的唯一一丝意识是: 糟陷害了。
 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瑾瑜慢慢苏醒过来,这是什么?身上盖的居然是稻草?这是哪里?
 “谁。”万赖具静突然一声大喝,让方瑾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声音如此浑厚,不是太监也不是圣上,是哪个男子敢在禁宫之内?
 稻草一把抓开,虽没有烛火但是月光朗照,前面是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然后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走了过来,方瑾瑜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了?自己窥测了宫帷密事。
 突然女子一巴掌甩向方瑾瑜,“怎么?你这贱人来抓本宫的奸。”不得不说方瑾瑜有些蒙了,自己在这里撞破别人偷情,心里已经惊涛骇浪,如今这女子居然没有半分畏惧,方瑾瑜真是完全蒙了。
 “承安,你快走,此人我会料理。”那个男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方瑾瑜,“小心保重。”然后拿着衣服跳窗而去,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方瑾瑜混混沌沌之际。
 女子穿上衣服,拿过烛火,这时方瑾瑜才看清楚,此人乃是正二品的良妃,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来人。”一声令下,两个嬷嬷走了进来,“给本宫料理了,干净些。”一条生命,对她来说好似连畜生都不如。
 一嬷嬷拿着丝巾走向方瑾瑜,突然一颗石子弹向嬷嬷,嬷嬷应声倒地,如水的夜色,婆娑的树影如今看来却是让人便体生凉。
 “何人?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爱妃怎么有兴致在此赏景啊?”良妃闻言心漏了一拍,本以为只是料理个不懂事的。
 圣上?圣上怎会在此?
 良妃听着屋子外的声音,快步上前,双手掐住方瑾瑜的脖子,如今只要方瑾瑜一死,便是死无对证。
 方瑾瑜也不是傻的,抓起身上的稻草扔向良妃,口中大声呼救,“圣上,臣妾恬嫔,救救臣妾。”
 “爱妃放心,有朕在,谁也动不了你分毫。”帝王的声音远远传来,方瑾瑜觉得特别分安心。
 
 没有片刻,良妃和两个嬷嬷被太监抓住,年轻的帝王踏着月光而来,方瑾瑜看着那个修身如玉的帝王,不知为何心里满满的。
 小破屋子里圣上方瑾瑜良妃张福恩,还有两个嬷嬷四个太监。人不多,但是却一种极大的分量。
 “爱妃来长安殿做什么?”帝王看着良妃柔声细语,就像平常的呢喃之语。是他不知道吗?不会,他肯定知道,方瑾瑜抬头看着年轻的帝王,这个二十二岁的男子有着怎么样的胸襟与城府。爹爹说的对,他是一只狐狸。不,他更甚于狐狸。
 “臣妾,臣妾来长安殿赏景。”长安殿何许地方?本来是大商的冷宫,当年有一宠妃看重这里虽然破败但是依山傍水,且远离各宫所以请旨在长安殿养胎。帝王允之牵冷宫众人于长思殿,重新修砌给宠妃安胎。
 可是宠妃到底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帝心殇致死遂封锁长安殿,这处宫殿便慢慢的搁置荒凉了。
 “恬嫔也是来赏景的吗?”帝王的声音依旧温柔,“恬嫔,恬嫔。”帝王来到方瑾瑜身旁,伸手探气,还好,没事,想必吓到了吧。突然看到她的睫毛在跳动,帝深染了笑容,伸手再方瑾瑜的屁*股上捏了一下。这小东西,装昏。
 “福恩,送良妃回宫,把恬嫔也送回去吧。”
 “圣上,臣妾……”什么都不问,他都知道了吗?知道了为何不挑明,这对于一个男子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爱妃还有何事?”
 “没,臣妾恭送圣上。”良妃云里雾里,把整件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的张福恩也是云里雾里。
 如果他们能看到帝王在袖内紧握的双手,想必就会清楚很多吧。
 帝转身,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整张脸如同刀凿一般生硬。贱人,真是一个贱人。王叔,你如此咄咄逼人,若不将你错骨扬灰,我萧宸枉为人。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如此屈辱,何况是一个主宰天下的帝王。
 不得不说,景王派了这样一个人,当真是失算中的失算。
 第十六章: 美人毛慈
 待萧宸回到宣泽殿,毛慈正跪在床塌边。不知道为什么,萧宸心里着实憋屈,连虚与违蛇的兴致都没了。
 “臣妾给圣上请安。”萧宸的眼睛落到毛慈雪白的屁*股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嬷嬷,开始吧。”出口的话已经没有半分火气,喜怒不形于色,很久很久以前萧宸已然炉火纯青。
 毛慈转了一个身子,将头面对床塌,而后屁*股高高翘起。
 嬷嬷拿着女板,一下女板嵌入毛慈的屁*股然后弹开。白皙的屁*股立刻便是四指的红色,毛慈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
 打嫁不是惩罚,嬷嬷自会把握力道,萧宸看着慢慢染红的屁*股,心思早已经飘向了远方。
 良妃,和皇贵妃一同入宫。两人一样的娇纵和天真。虽然脾气大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可是对自己一向是一心一意的啊。
 萧宸突然苦笑,萧宸啊萧宸,哪个对你一心一意,如果你没有了手中的权力,他们可还会看你一眼。都说帝王有三宫六院可享齐人之福,可谁知道帝王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呢。
 圣上,臣妾可以叫您一声夫君吗?
 不知道为什么,萧宸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圣上,圣上,求圣上饶了臣妾。”萧宸的思绪猛的被打断,毛慈的屁*股已经青肿,许多地方一条一条的楞子,居然能熬到现在在求情,这毛家三小姐果然有些能耐,萧宸不禁好看了一眼。
 萧宸挑起眼睑,含笑道,“爱妃这里红红的特别好看,再打十下如何?”
 “是,臣妾遵旨。”这样的屁*股再挨上十下,毛慈,一个深在闺阁身娇肉贵的小姐到底有怎样的忍耐力。萧宸看了夏嬷嬷一眼,夏嬷嬷点头,高高举起女板狠狠砸向毛慈的臀峰。
 啪的一声,毛慈已经打趴在地。夏嬷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毛慈挣扎着起来,重新跪在地上。
 夏嬷嬷那一板子的力道萧宸自然明白,已经甚于惩罚了。好个毛三小姐,不管其人如何,但是绝对不可能像表面那般毫无城府。
 女板狠狠砸下,毛慈愣是保持着跪姿没有喊一声,这样的扛打能力居然在贵妃几板子下又喊又叫?是自己多心还是?
 萧宸挑了挑嘴角,摆摆手让夏嬷嬷退下。
 萧宸看着前面青紫不堪的屁*股,不知道为何突然狡黠一笑。
 “爱妃,朕突然想起今儿还有要事,你先回去吧。”侍寝当天被原封不动的退回,不是没有,但是这是每一个后妃的奇耻大辱。
 毛慈听闻隐忍的俏脸瞬间定格住,自己挨了这么多板子,屁*股疼的动都不想动,居然就这么被退回,这事立刻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宫内每一个角落,到时候怕是连奴才都会踩上自己一脚,毛慈慢慢抬起头,眼泪已经倾泻而出,“求,求圣上体恤。”
 “这么?爱妃是让朕放着军国大事,来宠幸你?”
 “臣妾不敢。”这帽子太大,容不得毛慈说话,萧宸已经唤了张福恩,挥手让毛慈退下。
 毛慈乃兵部侍郎毛朗之的庶女,毛朗之共三女,大女二女皆是嫡女且相貌出众,曾有“毛家二千金”这种说法,毛朗之放弃美貌的嫡女,而让毛慈进宫,朕决不信毛慈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后宫擅摘玉面妖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擅论兰贵嫔?这样的人……
 萧宸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在他跟前自作聪明的人,很显然毛慈已经在他不喜欢的行列中了。
 第十七章:好似动心
 “宣恬嫔侍寝。”
 萧宸不知道为何突然对方瑾瑜有几分另眼相看,或许只因为那句大逆不道吧:圣上,臣妾能叫您一声夫君吗?
 若是没有良妃红杏出墙一事,或许这话就会被慢慢淡忘,但是如今这话却清晰的如同刻在脑海中一般。
 萧宸突然想到若今儿传方瑾瑜,明儿她就要挨家法了。
 “福恩……”
 “回圣上,张公公去宣旨了,此刻想必在回来的路上。”
 萧宸挥手让来人退下,既然如此,来便来吧。
 方瑾瑜,你不是朕的棋子吗?既然是棋子便该发挥棋子的作用,朕又何必怜惜?
 圣上,臣妾能叫您一声夫君吗?
 脑海中方瑾瑜的话居然挥之不去,萧宸有些烦心,翻开奏折批阅。他不喜欢这样,一切的一切不都该自己的掌握之中吗?那心底一份淡淡的不忍,是什么呢?
 萧宸随意泛着翻着奏折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眸温柔了许多,虽然要挨一顿家法,但是朕倒是救了你一条小命呢。思及此,萧宸心里安定了不少,继续批阅奏折。
 方瑾瑜怀着忐忑的心坐着承恩车来到宣泽殿,今儿不是毛慈侍寝吗?
 掀开帘子,正好看到一辆小马车,这是谁?从宣泽殿的方向出来?难道是毛慈?
 圣上,您真的要置臣妾于烹油之地吗?如此集宠,恐怕臣妾在后宫再没有好日子了。
 宣泽殿里萧宸正在批改奏折,方瑾瑜立刻跪下,*“臣妾给圣上请安。”萧宸摆摆手让方瑾瑜站起来,“去里边沐浴更衣。*
 "是。”方瑾瑜可谓一步三回头,最后突然跪在地上,“圣上,为何置臣妾于如此风尖浪口?”方瑾瑜问完就有些后悔了,但是问也问了,只能跪在地上。
 萧宸一愣,然后突然便笑了,嘴角虽然是含笑但是眼睛却冰冷一片,“爱妃是在质问朕吗?”萧宸大步走过,抓起方瑾瑜的下巴,“不识好歹的东西,你要回去便回去。”这是方瑾瑜进宫这么久第一次看萧宸生气,萧宸一直是高深莫测挂着淡淡的笑容的,如此的失态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臣妾惶恐,臣妾不敢,只是求圣上明示。”
 “明示?”萧宸甩了方瑾瑜的下巴,径直走向书桌,朗声一句,“夏嬷嬷。”待看到夏嬷嬷走进时,头也不抬,"罚晾臀。“
 夏嬷嬷称是,拿着女板走到方瑾瑜旁边,”娘娘,请吧。“这不比侍寝的裙子,一跪下屁*股就自然露出来了。方瑾瑜只得起身,把裤子连着亵裤退到膝盖,然后脸朝着萧宸跪了下来,接着把裙子往上翻,整个屁*股裸露了出来。
 方瑾瑜跪着跪着眼泪便掉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慢慢抬起头,一句“圣上”还未叫出口,屁*股上便坚坚实实地挨了一板子。
 “啊”那一板子完全没有在方瑾瑜的意料之中,一声痛呼出口。
 萧宸皱眉,看了方瑾瑜,只见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头乌黑秀发披散,一双大眼睛红红的,脸上都是眼泪,萧宸不止怎么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夏嬷嬷退下,来到方瑾瑜身边,一巴掌打下她的光屁*股,“怎么?委屈了?”
 “臣妾不敢。”
 “不敢?那说明真是委屈了。”话未说完,又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格外暧昧。
 “臣妾卑贱不敢劳圣上之手,求圣上传板子。”这委屈的话不知为何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说完后方瑾瑜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头埋的低低的,刚才那话那语气,若说是委屈不如说是撒娇。
 萧宸好似心情特别好,“起来吧,今儿一份顿打先记着,明儿要挨家法,朕今儿就不打你了。”
 方瑾瑜听到“家法”二字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明儿要在储绣宫,在这么多后妃面前光屁*股挨打。
 “方洞之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方瑾瑜看萧宸语气轻松,大着胆子问道,“求圣上明示?”
 “朕今儿不宣你来,想必你就被良妃灭口了,对于性命来说挨顿打算轻的,今日之后朕少召你侍寝,你自然可以免其锋芒。朕为你考虑的如此周到,想不到你还不领情。”萧宸的语气有些淡淡的,而方瑾瑜却极力思考着萧宸的话,前面的她不懂,后面的自然明白。
 “圣上,臣妾……”
 “你今儿侍寝,朕若还不发落良妃,那么以后也难以用这件事情发落她了。她不用处心积虑的想杀害你了,朕不是救你一命吗?”
 方瑾瑜看着萧宸,有些迷惑。
 萧宸看着方瑾瑜大大的眼睛中淡淡的眸光流动,好似一汪碧泉,心情不禁好了几分,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今儿撞破良妃的事情,虽然刚刚在良妃跟前未禀告朕,但或许当时是吓懵了呢?此时良妃定急着封你之口,至于方法,良妃莽撞,多半不会智取威胁,要了你的性命想来是她的上上之策,今儿趁着朕还未缓过来,而且未宣你侍寝,不是绝佳动手的时间吗?而朕撞破此等事情自然满心疑惑,没了让毛慈侍寝的雅兴,转而宣你,良妃便会观望,若你禀告那她便大限以至,若你不提,那日后你再提她也可说你是诬陷。在后宫杀一人,而且要最快速度的杀一人并简单的事情,今儿宣你侍寝,明儿朕不加罪于她,那么她就不会对你下手。朕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方瑾瑜慢慢俯下身子,“臣妾谢圣上救命之恩。”不过短短时间,这个二十二岁的男子便可将事情思虑的如此周全,不知道是他本就有如此的智慧,还是真的对方瑾瑜有些上心。
 “明儿要挨家法了,可害怕?”萧宸伸手牵起方瑾瑜,让她坐在床榻上,看着方瑾瑜红扑扑的脸颊,心情大好。
 “回圣上,臣妾害怕。”
 “怕什么?”
 “怕疼怕羞。”萧宸听着如此直白的原因,不禁笑了出了声音,“到底是刚进宫的脸皮子还薄,没事,大商女人的屁*股本就是用来责打的。”萧宸捏了捏方瑾瑜的屁*股,“别怕,虽然疼点羞点,但是前几日你风头太盛,朕怕你招恨了。”
 方瑾瑜如何不懂?
 萧宸又如何不懂?
 这样其实是最好的吧。
 第十八章:家法伺候 
 第二日,储秀宫。
 方瑾瑜跪在中间,旁边是一张刑凳。
 皇后贵妃五妃端坐,有封号的嫔站着,没有封号的嫔以及贵人跪在旁边,至于门外是美人及以下的人跪着。
 皇后高声训诫,足足一炷香后,皇后让人请家法。
 方瑾瑜的心好似被高高提起,从昨晚踏进宣泽殿起她就知道,今

第4回

儿的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三个嬷嬷走了进来,一个走在上面手上拿着一个垫子,两个并排走在后面一人拿着一个板状物进来,嬷嬷拿开包着板状物的黄色绸布,方瑾瑜终于看清楚了“皇家家法”,平民官宦皆有家法,但是“皇家家法”很多人都是没有见过的。
 “皇家家法”分为两个,均是一臂长,宽窄不一,握手处又粗又窄,而责打处则是又薄又宽,整个大小已经可以覆盖住一个屁*股了,两根样子几乎一样,若是非要说哪里不一样,便是握手处刻的字吧,一个刻上了“后妃贤德”一个刻下了“天下大安”,,这便是惩戒后妃的“皇家家法”。
 三个嬷嬷给皇后请安,皇后摆摆手让其起来,声音淡淡地,“开始吧。”前边那个嬷嬷开口又是讲了一大推,方瑾瑜听进去的就是二个字“二十”,二十下家法,应该还好吧,方瑾瑜偷偷给自己打气。
 “请恬嫔娘娘去衣。”这里的去衣不是去除全部衣服,而是把屁*股露出来,皇家皆是裸臀受刑。
 方瑾瑜站起身子将外面的裙子脱去,上面的衣服及腰,只要褪去下面的裤子,方瑾瑜的屁*股就完全裸露出来了。
 方瑾瑜红着脸,颤抖着双手将裤子连着亵裤拉至膝盖,本就微红的脸颊突然间全部红了,整个屁*股连着大腿已经完全暴露在后妃中了。方瑾瑜慢慢趴上了刑凳上,前边这个嬷嬷将手中的垫子放在方瑾瑜的腹部,整个屁*股高高抬起,这个姿势有多羞耻就有多羞耻。
 方瑾瑜双手握着刑凳,闭着眼睛,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责打未开始,这是晾臀,杀杀独占圣上的宠妃的傲气。至于晾臀时间多久,则取决于皇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后淡淡三字,“开始吧。”
 后边两个嬷嬷一人拿着一个家法站在方瑾瑜身旁,前边那个嬷嬷一个“一”字出口,左边的嬷嬷便将家法高高抬起,重重砸在放瑾瑜的屁*股上,“啪”整个家法正好盖住了方瑾瑜的屁*股。
 方瑾瑜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虽然薄但是好疼。
 家法慢慢离开屁*股,后妃眼睛全部盯在方瑾瑜的屁*股上,一下家法便红了。
 挨家法期间,每一下都有稍稍时间喘息,一方面让后妃验刑一方面让挨打的妃嫔更加羞耻。
 “二”右边的嬷嬷也是使劲将家法砸在方瑾瑜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待家法离开,方瑾瑜的屁*股更红了。
 “三”家法又落在方瑾瑜的屁*股上。
 四、五、六、七……每一个数字对方瑾瑜来说都是煎熬,全部的数字都画成了屁*股的红肿和疼痛。
 “十”嬷嬷狠狠将家法砸下方瑾瑜的屁*股。 
 “晾臀。”随着前面嬷嬷的一句话,方瑾瑜的身子突然摊了下来,看吧看吧,如今她已经顾不得羞,让她休息片刻也好,浓重的喘息声告诉着大家挨家法是有多疼。
 “晾臀”在整个家法中分为三次,一次责打前,一次责打半数,最后一次在责打后,同样的,时间由皇后定夺。
 “贵妃,替本宫去看看。”皇贵妃称是,来到方瑾瑜跟前,看着青紫的屁*股,心中说不出的痛快,玉面妖娆是圣上送与她的定情信物,她居然毁了,想到此,拿过嬷嬷手中的家法,狠狠砸向方瑾瑜的屁*股,方瑾瑜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皇贵妃讪笑,又是一家法打下,“怎么?本宫替皇后娘娘看看,恬嫔好似不服?”
 “臣妾不敢,臣妾有罪,请娘娘教训。”方瑾瑜一边说一边重新抓紧凳腿,皇贵妃自然不客气,又是一家法打下,“臣妾,臣妾谢,谢娘娘教训。”
 皇贵妃打了三下回到位置上,验刑最多三下。
 “继续吧。”
 “十一”一个数字下,嬷嬷又是狠狠一家法打下,这个屁*股颤抖了方瑾瑜也颤抖了,方瑾瑜从来不知道“二十”是那么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
 家中虽有“家法”,方洞之从未对她动过一次。进宫来虽然挨打过,但是每一次数量不多,数量最多的就是在圣上跟前吧,但那是调教不是惩罚。现在不同,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家法”,真真切切的罚。
 “十二”方瑾瑜的屁*股已经青紫一片再没有一丝好肉了。
 “十三”疼啊,真疼,整个屁*股仿佛被热油一遍一遍的滚过。
 “十四”家法往下移,狠狠打在臀腿处,方瑾瑜的痛呼声生生断在喉咙里。
 “十五”整个屁*股比起平时更挺更翘了,肿了足足一指吧。
 方瑾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难过,为什么难过却是说不清道不明。脸上早已经不满了眼泪,她不敢大声喊,只能低低的呜咽,只能小声的抽泣,只能让眼泪流淌。
 十六、十七、十八……
 方瑾瑜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还有四下还有三下还有两下……
 “二十”这个声音在方瑾瑜耳中无疑是天籁之音,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啪”的一声,最后的一下家法离开了方瑾瑜的屁*股。两个嬷嬷退到一边,把瑾瑜整个屁*股放在了后妃面前。
 虽然青紫不堪,但是却是丝毫未破,不得不说章刑者的水平是多么的高超,小小的一块板子,愣是能让你痛到极致。
 “求皇后娘娘训诫。”皇宫又是讲了一大堆话,方瑾瑜只能躬身道,“臣妾受教,定恪守宫规不敢再犯。”
 “如此便下去吧。”
 漫长的时间终于告一段落,方瑾瑜的意识有些迷糊,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力气走到提起裤子穿上裙子,然后一步一步走出储秀宫,直接便昏倒在陈嬷嬷的身上。
 第十九章:无题
 一回到承欢殿,陈嬷嬷立刻用上了最好的伤药。
 方瑾瑜趴在床榻上,想哭却又不敢哭的太大声,总觉得很委屈,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委屈。
 一入宫门深似海,方瑾瑜突然遍体生凉,这样的日子何处是个头。无宠不必说,有宠也不见得是好事。
 宣泽殿。
 “重吗?”年轻的帝王奋笔疾书,顾不得抬头,只是淡淡二字。
 张福恩看了帝王一眼,“回圣上,家法想必不会太轻。”帝王手中的笔一顿,一颗墨迹滴落在奏折上,“药送了吗?”
 “奴才已经偷偷着人给陈嬷嬷了。”帝王好像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批改奏折,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浮现那双大眼睛,好像深不见底的汪洋。手中的笔停了片刻,“摆驾储秀宫。”
 第二日,皇后免了众人的请安。方瑾瑜松了一口气在承欢殿休息,大商的后妃挨打,若无旨意,请安之类的都是不可以免的。不得不说这有些不近人情,有时候打的狠了,别说坐就是走也是极为痛苦的,可是你却还是得仪态万千的坐仪态万千的走,不然就是失仪。
 或许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吧。
 方瑾瑜退下裤子,又上了药,趴着昏昏沉沉地睡了。
 当日早膳,圣上摆驾储绣宫,帝后琴瑟和鸣。
 
 方瑾瑜睡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如果不是那一声声的求饶声,想必方瑾瑜还会继续睡下去吧。
 “春日,发生什么事情了?”很自然的唤到自己的贴身侍婢,“回娘娘,是兰贵嫔娘娘在责罚夏日。”方瑾瑜的脑子好似清醒些了,昨晚在踏入宣泽殿之前是误入了长安殿,方瑾瑜回来后也未怎么发落夏日,只是将夏日和那个小丫头关在了柴房,本想等自己细细思量后再处置二人,谁知后来奉诏去了宣泽殿,然后挨了家法,然后方瑾瑜是彻底没有精力去管二人了。
 “发生了何事?”
 “夏日大呼冤枉,求娘娘饶恕,扰了兰贵嫔娘娘,兰贵嫔娘娘传了敬事房的板子。”奴才的板子和后妃的板子不同,后妃最高不过是那种毛竹大板,疼但绝不致命。
 奴才则不同,一来值罚者是太监,二来那板子打死人是很正常的。
 “罚多少板子?”
 “二十。”倒是不多,不过对一个娇柔的姑娘,也能打去半条命。方瑾瑜趴在床榻上,挥挥手让春日下去,趴了这么久如今倒是清醒了,把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当然了外面还充斥着夏日的叫声,后来好像是被堵了嘴,倒是清静些。
 很明显夏日是“别人”的人,这个“别人”是谁?她有什么目的?撞破良妃的奸情,到底针对的是自己还是良妃,又或者是一石二鸟?这人到底是谁?
 “娘娘,奴婢伺候娘娘换药。”方瑾瑜点点头,任陈嬷嬷将那药敷在臀上,然后裸露着臀部晾着,“娘娘,圣上说,良妃娘娘骄横跋扈,恐会为难娘娘,娘娘请小心。”方瑾瑜点点头不再言语,小心?小心有何用?她是妃自己是嫔,就算再小心也是有可能被教训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娘娘,圣上还有一句话,请娘娘小心慈美人。”方瑾瑜点头,经过上次圣上的提点,她对毛慈已经有了戒心。
 一处客栈。 
 方洞之拍案而起,“什么!今儿还是瑾儿侍寝,第三日,你儿子究竟想做什么?”方洞之看着瑞帝心情极差。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青州,但是还未到京城,宫中的消息只能由暗卫一日一日的传来。
 “宠咱女儿不好吗?”
 “这是宠?还是害她。”方洞之看着瑞帝把手中的纸条一把扔给瑞帝,“去,给你儿子写信去,不许害我女儿。”
 “不会的,皇儿做事自有分寸,瑾儿是你亲闺女,皇儿不会害了她的。”方洞之也不说话,只是看样看着瑞帝,“我写,我写还不行吗?洞之,你别生气了。”方洞之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饮了一口茶,方才解恨。
 第二十章:二老入京城
 第四天又是方瑾瑜侍寝,方洞之肺都炸了,一把把扇子扔向瑞帝,“你个东西,欺负我女儿,如果我女儿挨家法……”方洞之瞪着眼睛,半晌把话说全了,“哼,走着瞧。”
 “洞之,洞之,哪里这么快,信还没到皇儿手中呢。你放心,皇儿肯定有分寸。”接过方洞之扔过的扇子,给心上人打扇,“放心,瑾儿是你女儿,皇儿知道的,他会有分寸的。”
 方洞之一把抓过折扇,自己扇了起来,刚才的盛怒已经不复存在,“萧瑞,你儿子干嘛这么宠我女儿?”
 “喜欢呗,你的女儿定是才貌双全艳压群芳,皇儿喜欢你女儿,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不正经。”方洞之撇了萧瑞一眼,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狐狸不是你,虽然多年未见,但是三岁看老,狐狸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那你说为什么?”
 “我若知道还问你啊。”方洞之喝了一口茶,“走了,连夜赶路,后日应该能到京城了。”
 “洞之,天都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要睡你睡。”
 “等等,等等我啊。”萧瑞一边跑一边骂,当然了他不会骂方洞之,只能骂儿子,“混帐东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方瑾瑜挨家法第二天,方洞之和萧瑞一行终于赶到了京城。
 京城一处庄园的大厅,地上一地的碎瓷片。
 “砰。”又是一个花瓶倒地。
 此时方洞之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萧瑞,只见萧瑞又扔了一个花瓶,“混帐东西,谁给他的胆子,这么糟践我女儿。”
 “砰”的一声,椅子砸了。
 一看到暗卫的纸条,方洞之尚来不及发作,萧瑞便将东西砸个干净。在场诸人无不乍舌,这到底谁女儿?
 “好了,算了,不用演戏了,我不怪你。”萧瑞盛怒的脸上露过一丝尴尬,“洞之,你说呢?”
 “你还不是怕我怪你。”方洞之撇了萧瑞一眼,萧瑞立马笑了,也不否认,大步走过亲了方洞之一口,“不愧是我的洞之,就是聪明。”这马屁拍的,方洞之很是受用。
 萧瑞想的很清楚,他的宝贝女儿挨家法,方洞之肯定生气啊,与其让他砸不如直接砸,也顺道模糊下焦点,谁知道方洞之会不会怪自己儿子的同时“株连”自己啊。
 傍晚,宣泽殿。
 若大的宣泽殿只有三个人。
 两个坐在龙椅,一个跪在地上。 
 自从登基为帝,除了祭祖萧宸再没有跪过谁了。比他大的只有太上皇和太后,太后常年不在宫中,太上皇更是找情人去了。
 别说,这么一跪,还挺不习惯。
 萧瑞便任由萧宸跪着,也不问话,就这么晾着,倒是和方洞之挑挑眉:看到没?老子退位了也是他老子。
 方洞之瞥了他一眼,无语。
 第二十一章:亲爹后爹
 “混帐东西,取家法来。”这个“家法”自然不是责打后妃的那块,而是放在宣泽殿的戒尺,圣上用来责打皇子公主的。
 萧宸起身,往书架走去,无论他是不是当今的圣上,眼前之人都是他的生父,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萧宸从小便极有主意,是个当之无愧的“狐狸”,方洞之早年遇见他时,便预见了他日后为帝的事,景王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现在的他羽翼未丰,当他逐渐成熟,必将是千古一帝,他生来就是为帝的。那份胆识那份眼见那么城府,不过无论这只狐狸现在有什么,他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挨老子的戒尺。
 方洞之看到他从书架上拿出戒尺,思绪嘎然而止,起身,便萧瑞一把抱住,“做什么去?”
 “你教训儿子,我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看看我怎么给你女儿报仇。”萧宸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这爹是亲的吗?到底方瑾瑜是他女儿还是自己是他儿子?居然为了给别人的女儿报仇揍自己?
 “不看,今儿看了他挨揍,他还会给我好果子,就算他不敢对我怎样,肯定记恨上瑾儿。”
 “他敢。”萧瑞瞪了萧宸一眼,萧宸直直跪下,“朕要教训你,你可有不服?”毕竟是主宰了大商多年,虽然在方洞之前收敛许多,但是那一份气度又岂是轻易能抹去的。
 “父王教训儿子,儿子甘愿受教。”
 “那你说说朕为何教训于你?”
 “儿子斗胆,儿子不知。”
 “砰”的一声,镇尺落地,“你不知。”方洞之看着眼前的之人,心情一片明媚,他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那份魄力足以为帝。
 萧瑞有为帝的能力,却没有为帝的心思,他是个极懒的人,懒得对江山都不屑一顾。
 萧瑞俯身下拜,“父王恕罪,儿子有错,父王骂得打得,切莫气坏身子。”萧宸也是个孝顺儿子。
 “那你说说为何这般对瑾儿?”瑾儿?真是亲切啊,到底谁是你的骨血?
 萧宸抬头,看着萧瑞然后看着方洞之,嘴角微微一笑,“父王,方大人定知道。”
 “什么方大人,他是你爹。”萧瑞并没有追究萧宸的失礼,而是直直一句,“看什么看,洞之是我一生的挚爱,难道不是你爹?”
 “可是,可是儿子已经有父王了?”饶是萧宸多么“狐狸”,一时间愣是没绕过来。
 “我是你父王,他是你爹,你叫不叫?”片刻之后毫无声响,萧瑞把桌子上的奏折一把扔向萧宸,“哑巴了。”
 “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萧宸的脸都红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就是觉得很奇怪,这年后还能突然冒出个爹。
 萧瑞听到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而方洞之却是愣了,这唱的哪出?他给当今圣上当爹?事情怎么这么发展了?
 “你听着,瑾儿是你爹的女儿,你便该宠着爱着,不许让她有丝毫的危险和委屈。”
 “儿子斗胆,若瑾儿和大商的万里江山冲突,儿子当如何?”萧宸的声音不卑不亢,眼睛淡淡地看着方洞之。
 小小一个女子,怎么会和大商的万里江山冲突?
 方洞之突然懂了,其实他早就懂了,但是一直不可相信,萧瑞正想说什么,方洞之已经出口,“她可愿意?”聪明人说话往往一点就透。
 “不瞒方……爹……”这个字硬生生叫出口,“已经问过瑾儿,瑾儿已然应允。”方洞之叹了一口气,“女儿大了,不由爹了。”方洞之看着萧宸,淡淡道,“你有很多很多的办法,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方法最快最有效,前朝盘根错节,后宫亦如是,你父王没有你那般见识。”看着萧瑞想说什么,方洞之继续道,“不是你的父王没有你那么智慧,而是他不会,你还不懂爱。瑾儿不是无知的闺阁小姐,她肯答应必是对你动了心,只可惜,你不懂。”
 “管他前朝后宫,管他谁主天下,我有洞之一人足矣。”这次方洞之没有讪笑,看着萧瑞点点头,“总将这等话挂在嘴边。”后来用短短话结尾,“其实我知道。”
 萧宸一愣,好像懂了一些他从不懂的事情。
 就那淡淡的“我知道”三字,就方洞之那满足的神情,就他父王那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满满的,好像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在心。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父王抛却万里江山只为一人也是可疑理解的。当然,这仅仅是“理解”,要他,绝对做不到,至少目前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想见见瑾儿。”这话虽然是对着萧瑞说的,但是很明显是说给萧宸听的。
 萧宸点头,朗声一句,“福恩。”张福恩一进来便跪倒了,他家主子都跪倒了,哪有他站的地方,“带方大……爹去见恬嫔。”这个“爹”字硬生生在萧瑞的目光中逼了出来,然后眼神示意了下张福恩,张福恩跟随萧宸多年,自然明白,“圣上放心,奴才定不惊动任何人。”一个大活人在后宫行走,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不得不说萧宸是极有手段的,登基不过短短两年,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
 “你教训儿子,我看女儿,两不误,待会儿来找你。”
 萧瑞笑着目送方洞之出去,直到大门关上,那笑容慢慢隐去,“为何偏偏是她?你明知道瑾儿是洞之的女儿?”
 “儿子不孝。”
 “她爱你?”
 萧宸愣了愣,不知道如何作答,萧瑞继续道,“你爱她吗?”萧宸继续发愣,不得不说这两个问题很难。
 “你大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主意,但是瑾儿是洞之唯一的女儿,护她周全。”萧瑞又补充了一句,“尽量护她周全。”
 萧宸点头。
 他的父王好像不简单。
 第二十二章:父子父女
 萧瑞看着萧宸有些迷茫的神色,不禁乐了,洞之天天倒你是狐狸,但是再怎么狐狸也不是老子的对手。
 “手上拿着什么?”萧宸一愣,看着手上托着的楠木戒尺,“回父王,儿子手上拿着戒尺,请父王教训。”
 萧瑞站起身子,径直拿起箫宸手中的戒尺,照着萧宸摊平的手就是一戒尺,手掌以及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然后把戒尺搁在书桌上,“得了,起来吧。”
 “谢父王。”萧宸规规矩矩的站立在旁。
 “如今大臣如此不安分,需要你动后宫?”
 “不敢瞒父王,有些大臣确实有些不安分,主要是王叔……”萧宸顿了顿,看着他父王神色没有丝毫不满,继续道,“儿子看王叔对儿子有不臣之心。”
 萧瑞没有反驳,然后看着萧宸道,“不管如何,他是我萧家子孙,是你的亲叔叔。若,你便留他一命。”
 萧宸愣了,不得不说萧瑞给他的冲击很大,以前父王好像没有这么睿智。
 “聋了,听到没?”萧宸浅笑,这才比较像,一深沉都不像了。
 “是,儿子明白了。”
 承欢殿那边,方洞之在方瑾瑜的偏殿,看着方瑾瑜趴在床榻上,身上就是一条小小的锦被,仿佛是疼了,方瑾瑜的眉头微皱,方洞之坐在床榻边,拍拍方瑾瑜的背,就好像儿时哄她睡觉那样。
 瑾儿,早知如此,爹爹当时就该想方设法,就算拼着去求他也该不让你进宫。
 多少年前,圣旨下,方洞之一腔抱负无处施展只能在小小青州苟活。
 有怨有恨有不甘,但是却只能领旨谢恩。
 那天晚上,他来了,他不见。
 第二天天未亮,趁着他早朝,他走了,一走便了无音讯。
 得知女儿要选秀,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求求他,但是这么多年的了无音讯,那份骄傲容不得他低头。然后她进京,他来了,两年前退位为何现在才来?管他是否主宰万里江山,不见送客,那份傲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第二日,他又来了,捧着一盆玉面妖娆,他说,“洞之,我花了两年终于找到了。”他看着玉面妖娆看着前方风尘仆仆之人,没有了言语。
 当年他一株玉面妖娆俘获了方洞之的心。
 那年方洞之走了,他送的东西他都没带,独独带了玉面妖娆,不知为何明明想砸了想毁了但是还是带上了。
 那个任性的美探花,丰神倨傲,傲视着一切却仍然在皇权面前低了头,他没什么,但是他不能用亲族的性命去搏一份感情。
 然后他走了。
 带着玉面妖娆走了。
 把玉面妖娆放在书房,没空时看看有空时赏赏,然而那一年玉面妖娆还是枯萎了,方洞之有些自怨自艾一把将它毁了,萧瑞,你可还记得我?
 人都没了,何苦守着这份死物?
 在大商一直有个美丽传言,相传玉面妖娆乃是两株花神,一红一白只在一株不离不弃。所以玉面妖娆在大商也是爱情的象征,但是此花过于难得,多少人别说是一见,就是听也未必有多少人听过。
 找一株玉面妖娆,花了两年,傻子。
 方洞之看着玉面妖娆不知说些什么好,最终嘴里只有两个字,“傻子。”
 前面俊朗的男子正值壮年,含笑中包含着宠溺,“我愿意。”
 多年的相思,在那一刻,彼此才知道值了。
 然后方洞之要求萧瑞帮忙取消方瑾瑜的资格,可惜暗卫到时方瑾瑜已经入选了。
 当时或许真的该低下高傲的头颅,那么现在女儿还承欢膝下。
 “爹爹。”
 方洞之的思绪嘎然而止,看着前面的女儿笑了。
 两人也未谈多久,方洞之便离开了。
 方瑾瑜看着前方的烛火发愣,她记得,方洞之问她愿不愿意出宫,她犹豫了,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这个吃人的后宫可有半点值得她留恋?可是她就是犹豫了,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然后她爹爹笑了,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还记得,方洞之让她好好保护自己。
 她记得……方洞之说了很多,她也说了很多。
 父女天性展露无遗。
 第二十三章:偶遇二三
 第二日,方洞之和萧瑞便离开了,但是也未走远,就是住进了离京城不远处的行宫。话说,方洞之本想住庄园便罢了,他们这样会不会太大张旗鼓?
 但是萧瑞才不管,老子的行宫老子做主。
 方洞之挑眉,你退位了。
 萧瑞摸了摸两撇小胡子,难不成他敢让我退出来。
 然后两人浩浩荡荡住进了行宫,天未亮,此消息不胫而走,多少人想着拜见太上皇,太上皇只有一句打发,有事找皇帝没事滚远点。
 “你这样会不会太嚣张?”
 “是吗?那要不要让他们明天都来觐见,先跪上几天再说。”
 “我收回,你做的很好。”
 “我就知道。”萧瑞一副满足的表情。
 大商后宫储秀宫。
 方瑾瑜站在旁边,屁*股上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很疼,不过她也不能说半个字,前面的皇后妃子都在讨论太上皇之事,方瑾瑜隐隐地知道了。
 “皇后娘娘说的对,臣妾等都愿随娘娘拜见太上皇。”说起来方瑾瑜还从未见过太上皇,对他,方瑾瑜是着实的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和爹爹?
 “皇后娘娘,臣妾以为不妥,听闻早上许多大人拜见都被太上皇挡回,我们这趟去会不会扰了太上皇?”
 宫妃们对这一问题开始商量了。
 结果,拜见太上皇一事暂且搁置,打听一下圣上口风再说。
 早晨的请安告一段落,各自都回去了,方瑾瑜很有自知之明的选了一条人少的路往承欢殿走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怎么慈美人走得那么急是去侍奉圣上吗?”
 突然讪笑声,“姐姐真会说笑,侍寝当日都被退回,圣上怎么还会召幸呢?”方瑾瑜暗暗皱眉,不知道该往前还是静观其变。对于毛慈,她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毛慈单纯烂漫,是后宫中最最缺少的一种气质,但是她简单吗?
 “臣妾不小心冲撞了荣妃娘娘,求娘娘宽恕。”容妃何许人也?不就是在御花园舞文弄墨吸引圣上的女子吗?老实说方瑾瑜对她没什么好感,她对方瑾瑜估计更没什么好感。
 方瑾瑜在假山后驻足。
 毛慈果然不简单,碰到这样的事情,若毛慈当真是心无城府之人,想必吓的该哭了吧。这份冷静,哪里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呢?方瑾瑜微笑,后宫哪里有一个简单的人,最最简单的怕是自己吧。
 荣妃这次并未多加为难,讽刺了几句便离开了,而后毛慈也离开了,直到没有任何声音,方瑾瑜才走出假山,看着前面的花儿姹紫嫣红,不禁有些茫然,到底留在后宫是对是错?
 方瑾瑜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条石子小路,“陈嬷嬷,前边是哪里?”
 “回娘娘,前面是辛者库。”辛者库?就是犯错宫人受罚的地方,干最重的活,可能没几天人就没了,所以辛者库在后宫人眼中犹如是人间炼狱。
 “回了吧。”方瑾瑜正想往回走,突然辛者库的门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来到方瑾瑜跟前突然跪倒,“菩萨,您是观世音娘娘,娘娘快救救我。”方瑾瑜一愣,里面出来几个嬷嬷一把抓住那个女子跪倒在方瑾瑜跟前,“奴婢叩见娘娘,娘娘恕罪。”方瑾瑜摆摆手,让她们起来,这才看清楚那个女子的样子,头发散乱都是稻草嘴巴上还咬着,脏兮兮的脸颊依稀还能看出容颜,“这是怎么了?”
 “菩萨,救救我……”这她又要“菩萨娘娘”的求救时,嘴被一把堵上,“回娘娘,这丫头名紫衣,犯了错来辛者库受罚,谁知道没几天就疯了。”方瑾瑜点点头,这副样子倒确实是疯了,“既疯了,也别和她计较了。”
 “是,娘娘宽厚。”方瑾瑜看了紫衣一眼,发现明亮的眸子正冲着她笑,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应该是个美人,不过十五六岁吧,居然就疯了,真是可怜。
 “嬷嬷,饶了……”门口突然跑出来一人,看到方瑾瑜后明显愣了一下,直直跪倒俯身身子,身子却是不住的颤抖。
 方瑾瑜无意在此多留,便往承欢殿的方向去了。
 待出了好大的一段路,陈嬷嬷才对方瑾瑜说道,那个紫衣是沈贵嫔的贴身侍婢,因为沈贵嫔滑胎,皇后娘娘处置了好些人。而那个冲出来的就是惠嫔的侍婢眉儿。
 沈贵嫔,眉儿,沉寂的事情好像要破土而出。
 方瑾瑜突然想笑,即便破土而出又怎样?这个孩子是圣上亲手扼杀的,难道还要找圣上吗?
 第二十四章:狄国公主
 方瑾瑜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方瑾瑜想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所以特地没有报出封号。
 当日她和尹秀毛慈一同摘了玉面妖娆,贵妃发了好大一通威风,她就处处避着贵妃。可惜她有意相避,人家也不会放过她。
 贵妃的玉鞋停在方瑾瑜面前,“抬头。”
 “是。”方瑾瑜抬头,眼前正是盛装的贵妃和良妃。
 冤家路窄。
 一个是“折花之仇”,另一个是“捉奸之恨”。
 怎么如此偏僻的道路也能遇上她们呢。
 如此偏僻的地方,可有人救我?
 算了吧,就算是雕金砌玉的大道,也未必有人救我吧。她可是贵妃呢,除却太后皇后圣上,还有谁能压制她呢。
 “原来是你啊。”
 “是,臣妾恬嫔参见贵妃娘娘良妃娘娘。”方瑾瑜很合规矩的又请了一个安。
 宣泽殿。
 “圣上。”福恩小步上前,低低一句,待萧宸停下笔,才跪在地上回奏,“贵妃娘娘正在传掌刑嬷嬷,掌之恬嫔娘娘。”
 萧宸抬

第5回

头,看着福恩,明显带了几分情绪,福恩连忙俯身下拜,“让人盯着,掌之就算了,若再……再来回奏。”
 “是,奴才遵旨。”
 方瑾瑜趴在刑凳上,掌刑嬷嬷有些粗糙的大手,一左一右打着方瑾瑜的屁股。
 刚刚挨完家法的屁股都是板子印,这样的屁股着实禁不住打,哪怕是手,一样难挨。
 片刻的功夫,便是宣了掌刑嬷嬷,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宸帝批着奏折,有几分心不在焉,“福恩。”
 “奴才在。”
 “宣旨,让恬嫔即刻觐见。”福恩一愣,呆愣了一下,然后才急急退下。
 果真伴君如伴虎。
 福恩从小跟着宸帝,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比起太上皇和天后,福恩自问自己更了解圣上一些。圣上对这个恬嫔,绝对是不简单的。所以小小的嫔被打几下屁股,福恩也是上奏天听,可是如今圣上居然要宣她?
 这不是给贵妃娘娘和良妃娘娘没脸吗?
 而且小小一个嫔,若不是侍寝,如何有资格进入宣泽殿,如今大白天的,圣上居然宣了,这是宠还宠爱还是捧杀。
 难道,圣上对恬嫔不是喜爱,而是仅仅当做一枚棋子。
 福恩突然觉得脖子冷飕飕的,急忙快步去宣旨,哎,真应了那句“天家无情”啊。
 在一帮人诧异的表情中,恬嫔跟着福恩走了。
 贵妃抓着护甲,眼睛里冷冷发笑。
 “姐姐,你看,这贱人仗着圣上宠爱……”贵妃手一摆,“不必说了,我们回吧。”
 “是,姐姐。"
 贵妃闺名狄箐,乃狄国的公主。当年和萧宸和亲,狄帝除了奉上了掌上明珠,还送上了内殿大臣的女儿,赐国姓赐郡主身份,萧宸大感其诚,当日颁旨,一贵妃一良妃,命景王亲自护送。
 良妃依附贵妃,众所周知。
 第二十四章 :贵嫔方氏
 宣泽殿,方瑾瑜附身请安,圣上未发话,方瑾瑜也只能跪着。
 突然方瑾瑜听到前头书本狠狠落地的声音,“福恩!”声音带了几分怒不可遏。
 “奴才伺候圣上。”张福恩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奏折,又有不开眼的人了。
 萧宸心里憋着一口气,抬头,正好看到跪伏在地的方瑾瑜,心里有了一丝计较。
 “拟旨,晓喻六宫,恬嫔温柔贤淑,封为贵嫔,赐宸福殿。另,良妃娇纵跋扈,掌之二十。”
 小小女子方瑾瑜愣住了也就罢了,可是跟着圣上大风大浪都过来的张福恩也愣住了,圣上刚刚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
 “福恩?”圣上往上提了一个音,张福恩立刻跪趴在地,“奴才该死,圣上恕罪。”
 “朕的旨意可听清楚了?”
 “奴才即可去办。”
 偌大的宣泽殿只剩下萧宸和方瑾瑜,一站一跪。
 然后方瑾瑜看到明晃晃的靴子来到跟前,然后一只手出现在眼前,然后那只手扶起自己,“爱妃请起。”
 方瑾瑜起身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盛满了眼泪,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生怜惜,也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的心猛的一颤,不过仅仅是片刻,帝王恢复了笑容,用手轻轻捏着方瑾瑜的脸颊,“朕知道爱妃受了委屈,朕替你出气,爱妃可还满意?”
 “臣妾……臣妾……”方瑾瑜的嘴里除了“臣妾”好像说不出其他话来。
 “朕的恬贵嫔可是高兴坏了,话都不会说了。”萧宸这话一出口,方瑾瑜的眼泪倒是止不住似的往外流,若搁在别人身上,萧宸或许已经没有耐心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小女子好像抓住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得不心生怜惜。
 “好了,这事便这么过去了,小瑾儿不委屈了。”
 “臣妾谢圣上。”
 和圣上在宣泽殿用了点心,方瑾瑜才失魂落魄的出来了,坐在轿辇上,拿着帕子不住的流泪。
 刚刚挨了皇家家法,瑾瑜已经是烈火喷油之地了,如今因为自己责罚了良妃,而且一越为贵嫔,最最重要的是住在宸福殿,离圣上最近的一座宫殿……这一桩桩一件件,圣上,瑾瑜害怕了。
 您是在逼瑾瑜死吗?
 愿为君王棋。
 爹爹,瑾瑜选择的到底是对是错?
 而另一侧。
 良妃已经光着屁股趴在刑凳上了,手指狠狠抓着凳子,还没开打,自然不是因为疼,而是恨,方瑾瑜,你个贱人。
 虽然大商也好狄国也罢,女子光屁股挨打是十分正常的,但是良妃贵为四妃之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挨打了。
 “贵妃娘娘,奴婢开始了?”
 贵妃摸着长长的护甲,漫不经心一句,“那请嬷嬷开始吧。”
 二十下手掌而已,根本不算重责,可是……贵妃眉目一瞪,这响亮的打脸,我记住了。
 方瑾瑜!
 第二十五章 :祸国妖妃(1)
 恬贵嫔最近风头一时无两,一跃为宫中一等一的人物。
 圣上为博美人一笑,八百里加急给恬贵嫔送上菩提果。
 胡答应言语冲撞恬贵嫔,圣上下旨将胡答应贬去了辛者库。
 荣妃还未训斥恬贵嫔两句,圣上就传了板子,杖责之后,禁足。
 不到一月,因恬贵嫔或贬或罚的宫妃已经有了一大串。
 而朝中奏折如雪花一般飘了过来,大多都是要求圣上亲君子远方氏。
 午后,御花园。
 “臣妾给贵嫔娘娘请安。”
 “起吧。”方瑾瑜随手一摆,有些慵懒,“刘嫔身子弱,不好好待在宫里,怎么来御花园吹风?莫不是来等圣上的?”方瑾瑜话音一落,拿着帕子微微一笑。
 “请娘娘慎言。”刘嫔握着帕子道。
 宸福殿。
 方瑾瑜看着桌子上的菩提果,无奈一笑,这东西酸酸甜甜,哪里是我喜欢吃的?
 “圣上驾到。”
 “臣妾恭迎圣上。”
 “听闻今日刘嫔惹的爱妃不喜,朕已经狠狠责罚与她了,吏部尚书教女不严,朕也狠狠罚了,爱妃可高兴?”
 方瑾瑜一愣,然后慢慢跪下,“臣妾谢圣上。”
 “地上凉,起来吧。”方瑾瑜跪伏在地,萧宸起身,亲手扶起,“抬起头来,朕瞧瞧。”
 方瑾瑜抬头,眼眶红红,似是有了眼泪。
 “爱妃怎么了?谁让你委屈,无论是谁,朕定给你出气。”
 “臣妾,臣妾有话要说。”萧宸看了一旁的内侍宫女,微微摆手,“都退下吧,任何人不得打扰。”
 待全部人退下,萧宸收回了手,收起了笑脸,端坐塌上,随手拿起一颗菩提果,声音冷淡,竟与刚才判若两人,“何事?”
 “臣妾敢问圣上,宫中异己可肃清?”方瑾瑜话音一落,便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却有着铮铮傲骨,这便是方洞之的女儿方瑾瑜。
 “大胆。”
 “求圣上给臣妾一个答复,臣妾甘愿受罚。”
 顶着帝皇雷霆之怒,仍旧要一个答复,方瑾瑜啊方瑾瑜,你竟是这样一个女子。
 萧宸微微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小小女子跟前似有些服软,“父王仁德,宫中前朝便有些错综复杂,全部肃清,还有些时日。”
 “臣妾斗胆,刘嫔娘娘她?”
 “刘嫔是个好女人,可惜她父亲吏部尚书投靠了朕的好王叔。”萧宸低头看着菩提果,“我知道你喜甜,菩提果酸酸甜甜你必是不爱的,但是朕却用这八百里加急断了王叔一个副将,想必他定有断臂之痛。”萧宸刚刚开始语言淡淡的,待提到景王时,其中之气,让方瑾瑜一震。
 第二十六章 :祸国妖妃(2)
 方瑾瑜未等萧宸首肯,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菩提果,放在嘴里,轻轻一咬,好酸。
 方瑾瑜吃了果子,喝了一口茶,“圣上为臣妾搜罗的果子,臣妾很喜欢。”别说是酸甜的菩提果,即便是穿肠毒药,只要你给的,我便甘之如饴。
 萧宸一顿,眸子染上了别样的神采,她的未尽之意,萧宸如何不懂。
 终究是自己薄待了她。
 萧宸,你在做什么?一个小小女子换一个盛世天下,你在犹豫什么?
 转头,眼睛看着方瑾瑜,眸子坚毅似铁。
 “爱妃还有何问题?”
 “臣妾有一事不明,请圣上释疑。”
 “讲。”
 “圣上近日大肆打压宫中和朝中之人,圣上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萧宸深染了笑容,连眸子都染上了几分戾气,“朕就是在逼他。”
 方瑾瑜一愣,好似懂了,又好似不懂,终究没有在问。
 圣上,无论如何,臣妾只要按照您的意思好好做一个“祸国妖妃”便好了。
 “启禀圣上。”
 “进来回来。”门推开,张福恩对着萧宸行了大礼,“太上皇请圣上移驾宣泽殿。”
 萧宸点头,要来的总是要来的,“爱妃和朕一起去给父王请个安吧。”
 “是,臣妾遵旨。”
 朕这般捧杀你,方洞之岂有待的住的道理。
 宣泽殿。
 太上皇坐在龙椅上,萧宸跪在地上。空荡荡的宣泽殿,再没有一个人了。
 方洞之父女何在?
 宣泽殿后面的寝宫。
 “瑾儿,你可愿意?”
 “爹爹,女儿愿意。”
 方洞之叹了一口气,“瑾儿,爹爹知道你都懂的,但是,你真的都懂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女儿知道。”
 “萧宸是用你在铺路,用你肃清异己,沈大将军和尹相虽然权倾朝野,但是他们的女儿并未产下皇子,他们绝不会冒险夺取萧宸的江山,此二人萧宸不会急着收拾,凭着萧宸的手段,绝不会让他们的女儿生下孩子,以后羽翼渐丰,这两人绝不会善终。”
 方瑾瑜点头,萧宸现在是在打压景王。
 “两虎相争无妨,怕就怕一支独大,现在景王才是萧宸的心腹大患,在外他和狄国秘密相谋,在内他手中有兵权,虽沈大将军手掌兵权,但景王毫不逊色,若加上狄国兵力,萧宸的江山岌岌可危。”
 “那圣上?”
 “所以他才心急的斩他臂膀,要么萧宸将他军中势力一一铲除,要么景王未部署周密狗急跳墙,无论哪种对萧宸都是十分有力的。”
 方瑾瑜点点头,“女儿懂了。”
 圣上要做的是用的手铲除景王势力,然后安插自己亲信,若除去景王,那么圣上也有了足够的兵力和沈大将军抗衡了。
 “傻瑾儿,你懂什么?你懂以后的结局吗?”
 “女儿懂,圣上必是一代明君,大商会在圣上的治理下繁荣昌盛。”
 “那你呢?”
 “虽死无憾。”
 方洞之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杯盏掉落,水花四溅。
 “现在收手,爹爹带你走。”
 “求爹爹成全。”方瑾瑜俯身一拜,方洞之全身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走了。
 第二十七章 :试探(1)
 夜。
 景王府。
 “王爷万万不可啊,如今若起兵,没有完全的把握啊,此事若不能一击即中,不成功便成仁啊。”景王拍案而死,对着谋士道,“本有八分机会,现如今只剩六分,若再由萧宸小子撤了本王的人,本王真的连五分机会都没有了。”景王握着的酒杯突然就碎了,“怪就怪方氏贱人,把萧宸小子迷的神魂颠倒,本王恨不得打烂她的屁股,饮其血噬其肉。”
 “王爷息怒,王爷请细想。”一谋士向前一步,“这一个多月来,那位因为方氏处置的人,王爷细想,可有什么发现?”
 “嗯?”谋士立刻递上名单,景王接过,一目十行,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说吧,你有何发现。”
 “禀王爷,这些日子因方氏获罪的,除了王爷的人,还有沈大将军和尹相爷的人,您看。”谋士往前一步,指着名单,“这里四人并不是王爷的人,这二人是尹相的人。剩余两人是沈大将军的人。”
 “萧宸不仅在削弱本王的实力,还在削弱沈将军和尹相的实力。”景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谋士道,“居然一方两人,如此平均,你的意思是?”
 “王爷圣明。恐怕那方氏也是一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景王紧握名单,恨恨道,“范先生,您说,萧宸这么削弱那两位,本王找这两位联手,如何?”
 “万万不可。沈将军和尹相皆有爱女入宫,那位为帝,此二位是皇亲国戚位极人臣,可是若和王爷联手,胜了,也不过如今位置,而败了,则……”谋士顿了一顿,“想必那位也是料中此事,所以才敢如此啊。”
 “范先生的意思是?”
 “他在试探。”谋士向前一步,“所折四人官职不高,无伤大雅,小人认为此乃那位在是试探。沈将军和尹相想必也是深谙这一点,所以必定不会有任何动作。”
 景王垂头,有些丧气。
 “王爷,小人有一计,也可试探那位一二。”
 “哦?”
 谋士上前,在景王耳边把计策说了一遍,景王听后大笑,“即便没有任何作用,惩治惩治方氏贱人,也能叫本王开心一二。”
 “若那位惩治了方氏,那位在近段时间必定不能因方氏在撤了王爷人手,王爷便可趁机休养生息;若那位不惩治,想必寒了百官的心。”
 “哈哈,好好好,萧宸小子挑了多少正直之人,现在便看看他如何面对这些正直肱骨之臣。”景王拍着谋士的肩膀,“先生好计策,本王等着方氏贱人被打烂屁股。”
 第二十八章 :试探(2)
 萧宸端坐龙椅,看着前面跪了一溜的大臣,听着一声声“臣附议”,双手握拳,放在龙椅之上,眉头皱着。然后双手慢慢松了,徒生了些无可奈何,起身,“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然后离开大殿,颇有些落荒而逃。
 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立刻在遍野在后宫在民间掀起惊涛骇浪。
 萧宸在宣泽殿把一堆的奏折往地上一推,眉目一凛,有了几分杀气,“萧景,你欺人太甚。”
 “圣上。”张福恩战战兢兢,“恬贵嫔娘娘脱簪跪在大殿门口。”
 “宣她进来。”
 一身素衣,磨般的秀发披着,赤着脚缓缓而来,慢慢跪在地上,俯身一拜,“臣妾有罪,求圣上赐罪。”
 “何罪?”
 “臣妾魅惑君王,当处以祭刑。”饶是方瑾瑜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说到“祭刑”二字,心里还是不住的颤抖。
 “你……都知道了。”
 早朝,钦天监上奏,妖星魅主,紫薇星暗淡,为破此劫,当找到后宫方氏贵嫔,处以祭刑。
 方氏贵嫔!
 整个后宫只有方瑾瑜一个姓方,更别说姓方的贵嫔了。
 此举,分明就是针对!
 他们就是在针对方瑾瑜。
 不对,除了针对,还有试探!
 到底是真爱,还是只是把她作为一枚棋子,这次因她处置了好些官员,到底是朕在清除异己还是仅仅是因为看重方氏,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
 那他们为何不趁机处死方氏,而是仅仅是祭刑呢?祭刑虽……但是好歹还有一条命,为何不处死呢?
 萧宸好像突然想通了,因为这是试探!
 若是朕仅仅把她作为一枚棋子,祭刑何妨打杀又何妨,死了方瑾瑜一个,再扶植一个便是。处死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若朕不是把她作为一个棋子,而当真作为一个挚爱之人,那这祭刑朕是万万办不到的,可是那如何面对满朝文武的“附议”之声。
 所以,方瑾瑜是死是活根本无妨!
 又或者,萧景不想方瑾瑜死的那么便宜?
 不管如何?
 萧景!
 朕定要叫你挫骨扬灰!
 “圣上,臣妾无妨。”方瑾瑜声音轻轻的,眸子有些暗淡,后面一句话声音很轻,但是萧宸还是听到了,“反正臣妾不过是一枚棋子。”
 萧宸越想越气,滔天的怒火,瞬间被方瑾瑜轻轻的一句话湮灭了。
 “你说什么?”
 “臣妾……臣妾……”方瑾瑜慢慢抬头,看着萧宸,展颜一笑,萧宸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的加快了,“圣上,臣妾无怨无悔。”
 “瑾儿~”
 方瑾瑜笑笑,“圣上是舍不得臣妾受苦吗?臣妾不怕,反正大商女子的屁股生来就是被责打的,臣妾不怕。”
 “傻丫头。”萧宸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一阵风儿飘过,一下子便了无痕迹了。
 圣上,您是心疼我吗?
 是不是在您的内心深处,我,不仅仅是一枚棋子。
 第二十九章 :试探(3)
 萧宸走到方瑾瑜旁边,伸手我住方瑾瑜的手,慢慢拉她起来,“我……”不是“朕”而是“我”,方瑾瑜耐心的听着,可是萧宸只说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
 “圣上,您是明君,不该为臣妾,和满朝文武为难。”
 “你可知道祭刑?”
 “知道,但是臣妾无惧。”
 “为何?”明明是那么个小小的柔弱的女子,为何有这么大的勇气。
 “因为,这是为了圣上,臣妾无惧。”
 萧宸看着她的眼睛,澄澈清明,坚毅无比。
 瑾瑜。
 方瑾瑜。
 萧宸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握瑾怀瑜,瑾瑜之智,瑾瑜之姿,方洞之不愧是美探花,会生会取也会养。
 “你,你下去吧,朕自有章程。”
 “是,臣妾遵旨。”
 方瑾瑜退下,萧宸以手扶额,坐在凳子上,突然有些无力感。
 方瑾瑜缓缓退下,眼睛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萧宸,然后转身,决绝离开。
 圣上,其实我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为棋子者又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待您开创大商的盛世江山……我一个魅主之人,唯有一死吧。
 瑾瑜虽死不惧。
 端坐在椅子上的人,抬头,方瑾瑜只剩一个背影,然后他就这样看着,直到大的门全部合上。
 “退下吧。”萧宸有些无力的摆摆手,张福恩也退下,然后整个大殿空荡荡的,萧宸突然觉得有点寂寞,高处不胜寒。
 脑海中,突然闪现那个明丽动人的女子。
 其实,一旦朕重拾重权,朕就会赐你一死,你可知道?你是否还能无惧?
 萧宸,她是一枚棋子,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
 可是,我只想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从未想过如此折辱她。
 早朝后,恬贵嫔求见,圣上宣。
 后,关闭大殿门,任何人不见。
 午膳未传,晚膳未传。
 后宫的汤汤水水,各种粥各种点心各种膳食,一溜烟往宣泽殿送,全部被退回。
 景王府。
 “先生,你看,萧宸此番做派?”
 “依小人愚见,那位对方氏是有些感情的。”
 “你是说,萧宸除了好些人,并不是借方氏之手,而是歪打正着?”
 “小人不敢妄语。”谋士向前一步,小声倒,“怕是兼而有之。”
 景王一愣,转而哈哈大笑,“想不到萧宸还是个痴情种,对一枚棋子竟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萧宸啊萧宸,王叔这般,你可有断臂之痛?
 行宫。
 “洞之,此番?”
 “随她去吧。”方洞之眼神一暗,“儿女都是债,我便如她的意,纵她一次吧。”方洞之合眼,眼前却是那个一身傲骨的女儿求她成全。
 瑾儿,我又如何能拒绝你呢?
 “那……”
 “等你儿子利用完,我再带走。”方洞之说完,带上了几分恼怒,甩袖而走。
 “洞之,你可不能株连啊,我是我,臭小子是臭小子……哎,你别走……”
 宸福殿。
 “伺候本宫梳洗,换装。”
 “娘娘,天色已晚……”
 “圣上一日滴水不沾,本宫去看看。”
 “娘娘……”
 “不必说了。”
 宣泽殿。
 “圣上,吃点东西吧。”萧宸抬眼,然后端过粥,一勺一勺舀了起来。
 一碗粥很快见底,萧宸拿起笔,“研磨。”方瑾瑜上前,替君王研磨,只见萧宸大大一字:准
 准什么?
 祭刑。
 “瑾儿,我从未想过如此对待你,终究是我心急了些,才让他们反击,其实他们反击的是我,却累你到如斯地步……”
 “圣……”
 “夫君,你不是想唤我夫君吗?”
 方瑾瑜一愣,眼泪倾泻而出,“夫……君……”
 想必这是第一次,应该也是唯一一次吧,萧宸卸下全部的伪装,真诚地对着方瑾瑜。
 第三十章 :祭刑(1)
 三日后一早,太庙。
 萧宸在大殿之内焚香祭祖,皇后陪在一侧。
 天底之下,唯有皇后才能与之比肩了吧,我的夫君。
 帝后之下,一条长长的刑凳,而刑凳旁围着一群人,乃是嫔以上的后妃,皆跪地祈福。
 大殿之外,文臣一侧,武臣一侧跪地祈福。
 一翻长长的祭文祷告,帝后带领一众后妃和大臣,三跪九叩。
 然后,起身。
 “方氏向前。”方瑾瑜听着内侍的声音猛的一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臣妾贵嫔方氏叩见圣上。”方瑾瑜乃是主祭之人,她的服侍和旁人不同,旁人皆是祭祖朝服,而她?却是一袭白色长裙,瘦弱的身子,仿若一下子便会香消玉殒一般。
 “关门,开始吧。”萧宸的声音不轻不重,没有丝毫波澜。
 大殿的门缓缓关上,笑话,圣上女人的屁股又岂是其他男子可以窥伺的。
 帝后退到一边,比肩站着,所有后妃跪地,抬头。
 方瑾瑜膝行一步,来到刑凳旁,一字一句透着坚毅,明明是一小小女子,声音中却有金戈铁马之声,“臣妾贵嫔方氏不才,愿以臀祭之,愿我大商风调雨顺国运昌盛。”大殿之外,方瑾瑜的声音异常清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方瑾瑜说后,叩了三个头,脱掉长裙,里面没有亵裤,只有一个肚兜。
 方瑾瑜慢慢趴在刑凳之上,双手握住凳脚,慢慢闭上了眼睛,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雪白的背,圆润的屁股,皆裸@露在人们眼前。
 方瑾瑜一趴上,站在后妃后面的十来个掌刑嬷嬷出来了,其他嬷嬷退后,一嬷嬷上前,挥掌朝着方瑾瑜的屁股打去,不重倒也不轻,一下一下,声音分外羞涩清晰。
 饶是已经经历过皇家家法的方瑾瑜,还是羞的脸颊通红。
 掌臀数目不计,打红打肿为止。
 一下一下,方瑾瑜如今已经顾不得羞了,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痛字。
 圣上,瑾瑜无惧。
 只要是为了你,瑾瑜甘之如饴。
 等您君临天下,你是否会记得有一个女子为了您的大业受祭?
 圣上,您胸怀四海,是主宰天下之人,瑾瑜不贪心,只要有一块小小的地方可以了。
 五十来下的掌臀结束,方瑾瑜的屁股已经红肿了,那便是晾臀了。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替朕祭祖吧。”祭刑要持续三天,圣上和文武大臣哪有这么多时间陪着,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祭刑,圣上和大臣只要完成前面的焚香祷告就行,待主祭之人上来,他们便可退到太庙旁边的大殿处理朝中之事。
 圣上和大臣皆以退去,大殿便只留下一群后妃了。
 “皇后娘娘,臣妾想替娘娘验刑,不知娘娘可否允准?”良妃对方瑾瑜真是恨的牙痒痒了,如今有这样的机会,怎会放过?
 “准了。”
 “谢娘娘。”良妃起身,抬起手掌,对着方瑾瑜红肿的屁股狠狠打去,贱人,你个贱人。
 “啪”的一声,手掌一麻,良妃心里一阵畅快,拿过掌刑嬷嬷手中的毛竹大板,对着方瑾瑜的屁股狠狠打去。
 “啊~”不轻不重的呼声,换来良妃更加大力的责打,“怎么?本宫替皇后娘娘验刑,恬贵嫔不服?”
 “臣妾……臣妾不敢……臣妾谢娘娘教训。”
 “如此,贵嫔便好好受着。”良妃拿着毛竹打板,一板一板用力打着,直打到自己脱力了,才把板子还给掌刑嬷嬷。
 此刻,方瑾瑜的屁股已经犯了青紫了。
 大殿。
 萧宸扔了镇纸,“混账东西,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
 帝王一怒,流血漂橹。
 不过这个早上,萧宸责打了三个大臣四个内侍六个宫女,扔进大牢三个大臣,罢官四个。
 其中,十个大臣里,八个是景王的人。
 方氏贱人。
 萧宸这个混账是在给方氏贱人出气。
 第三十一章 :祭刑(2)
 太庙旁边的大殿,萧宸坐在主位,闭目。
 “福恩,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巳时了。”
 “才巳时啊。”
 祭刑第一日,掌臀,板子,众人午膳,主祭之人晾臀。午膳后,软鞭,数目不计,直到申时,主祭之人方可上药用膳休息。
 太庙大殿。
 两个掌刑嬷嬷分别在刑凳两侧,拿着毛竹打板狠狠打下方瑾瑜的屁股。
 “停。”皇后淡淡一字,板子停了,方瑾瑜的屁股足足肿了一指高,已经泛黑泛紫了。饶是如此,皮却一分未破,可见行刑者手艺的高超。
 方瑾瑜满脸汗水,耷拉着脑袋,没有半丝神采,想来已经虚脱了。
 突然头发猛的被抓起,方瑾瑜的头也被顺带抬起,一张脸血色全无,“好张倾国倾城的脸,难怪圣上如此宠爱妹妹。”然后猛的把方瑾瑜的头一甩,“呃……”低低的呜咽之声。
 “啊!”方瑾瑜猛的抬头,然后又认命的低下头去,“呃……啊……”已经泛黑泛紫的臀肉被良妃用手指狠狠抓起。
 良妃听着方瑾瑜的呼喊,突然间有了莫大的快感,贱人,午膳时间都未到,这祭刑才刚刚开始呢,想着用大拇指和食指拧住一块臀头向右旋转。
 “啊!”
 “妹妹怎么了?”良妃又狠狠抓了一块臀肉拧了起来,“听闻妹妹乃自请祭刑,如此深明大义真让姐姐佩服啊。”
 “良……良妃……娘娘谬赞。”一句简单的话仿佛要了方瑾瑜全部的力气。
 “皇后娘娘,臣妾看妹妹已经毫无力气,请娘娘赏妹妹口水吧。”
 “赏。”
 方瑾瑜知道良妃是万万不会替她着想,如此不过让她清醒,以便更好的折辱。但是现在能给一口水,方瑾瑜心里还是充满感激。
 掌刑嬷嬷拿来一只杯盏,喂方瑾瑜喝了点水,方瑾瑜终于来了一丝力气,“臣妾谢谢娘娘赐水。”
 “如此,良妃继续吧。”
 “谢娘娘,臣妾遵旨。”整个祭刑,时间对半,一半给掌刑嬷嬷,一半给后宫之主皇后娘娘,显然皇后把这个权利赐给了良妃。
 祭刑,以臀祭之,也就是说腰下胫上,整个臀部,皆是祭刑之地。
 良妃凤目冷视着掌刑嬷嬷,“嬷嬷继续行刑。”
 “是。”此时,掌刑嬷嬷换了轻便的小板子对着方瑾瑜的屁股一下一下打去。
 祭刑第一日午膳前,不许破皮,否则视为大不敬。
 掌刑嬷嬷执刑多年,自然有这个能耐。
 一块小小的板子,已经打的方瑾瑜没有丝毫理智了,“啊……”声音或轻或重止不住的发了出来。
 太庙旁边的大殿。
 萧宸在大殿里踱来踱去,心里怎么都静不下来,“圣上?”
 “福恩,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巳时三刻了。”
 才巳时三刻,这时间仿佛格外的漫长。
 “太庙何时午膳?”
 “回圣上,太庙午膳是午时。”
 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圣上……”张福恩在这个小皇帝身边多年多年,岂会不懂?
 “是不是朕太绝情了。”
 张福恩不语,此刻好像是在问他,但是他明白,皇帝是自问罢了。
 萧宸摆摆手,“退下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见,朕要休息。”
 大殿的门缓缓关上,萧宸来到后边寝宫,褪去外面明晃晃的龙袍,单留一套纯白里衣,“阿大。”话音一落,一个黑子男子翩然而下,单膝跪在萧宸跟前,“主子有何吩咐?”每一个帝皇,总有一些暗卫,一来随身保护,二来做一些皇帝不好明旨做的事。
 萧宸自然也不例外。
 十二暗卫,个个武功高强。
 “取鞭子来。”
 “是。”片刻的功夫,阿大便取来一条大拇指粗细的鞭子,双手奉上。
 萧宸点点头,伏在床榻之上,双手交叠放在下巴的下方,“鞭臀,二十。朕要见血。”
 “主子?”
 “不必再说。”
 “主子,若见血,请主子褪去裤子。”
 “不必。”
 “是。”阿大话音一落,鞭子便落在萧宸的屁股上,萧宸一抖,屁股上便是一道红红的血痕,一鞭,见血。
 瑾

第6回

儿,朕是皇帝。
 除了你,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若不用你不如此行事,景王合着狄国大军压境,势必生灵涂炭。
 瑾儿,你是否懂,朕的不得已。
 用一人换一个盛世江山,朕不得不如此选。
 你,是恨朕的吧。
 第三十二章 :祭刑(3)
 萧宸咬着床榻上的被子,一下一下忍着身后撕裂皮肤之痛。
 “主子,二十已到,鞭鞭见血。”萧宸松开被子,“替朕上药。”
 “是。”阿大搁下鞭子,看着萧宸屁股上全是血,不禁有些为难,“主子,皮肉已破,必然沾上裤子,请主子忍着点。”
 “无妨。”萧宸说完,又重新咬上了被子,阿大也不矫情,撕下了萧宸的裤子,然后擦药。
 萧宸上好药,换了一套衣衫,然后在阿大的伺候下换上了龙袍。
 挺拔如玉,丝毫不像受了一顿鞭子。
 萧宸看了看自己带血的衣衫,“处理了,朕不想看到它。”
 “是。”
 “下去吧。”
 “是。”阿大拿着衣衫,翩身而去,若不是屁股的疼痛,萧宸几乎要怀疑刚刚是一场梦,阿大的功夫又精进了。
 瑾儿,朕陪你一起痛。
 萧宸端坐主位,批阅奏折。
 “福恩,待午膳时,你遣一嬷嬷……”
 太庙大殿。
 小板子继续打在方瑾瑜的屁股上,一下一下,打去了方瑾瑜全部的理智。
 午时的钟声响起,方瑾瑜猛的睁开双眼。
 太庙,午时午膳。
 方瑾瑜慢慢下了刑凳,跪在地上,晾臀。
 所有人出去用膳,只余一个掌刑嬷嬷拿着板子立在旁边。
 “林嬷嬷。”一个嬷嬷缓步上前,给了林嬷嬷一个荷包,“这是良妃娘娘请嬷嬷喝茶的。”良妃何许人也?刚刚祭刑时,多翻折辱责打,想必对这个贵嫔娘娘恨之入骨,“不知良妃娘娘有何示下?”
 “良妃娘娘体恤姐姐辛苦,特让我来守着。姐姐放心,良妃娘娘嘱咐妹子,定有分寸。”
 “好的,那姐姐我就先去用膳了。”林嬷嬷把板子交给赖嬷嬷,便去用膳了。
 “请娘娘静心祈福。”赖嬷嬷说着,便是一板子打在方瑾瑜的屁股上。
 林嬷嬷笑着,扭着腰肢走了。
 赖嬷嬷看林嬷嬷走远,匆忙拿出一颗药丸,“娘娘,是圣上让奴婢来的,快服下,可缓解一二。”
 方瑾瑜抬头,眼神有些迷离,“你是?”
 “娘娘放心,奴婢圣上的人,绝不会害你。”方瑾瑜点点头,吞下药丸。
 午膳一过,萧宸宣朝臣商议国事。后妃便来到太庙大殿。
 祭刑第一日午膳后,软鞭,鞭鞭见血,数目不计。
 萧宸端坐主位,“护国公此案?王叔觉得应当如何?”护国公,萧景的人,不过藏的极深,萧宸也是费了好一阵力气,才查了出来。
 “臣恭请圣上圣断。”
 萧宸点头,“尹相以为如何?”
 “回圣上,护国公乃国之柱石,臣请圣上详加核查,若属实,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好,此事便交由三司会审。”萧宸抬头,看着萧景,“王叔意下如何?”
 “圣上圣明。”
 处理了护国公一事,又处理了好些事,萧宸好似累,挥挥手让群臣退下。
 “圣上,身子可有什么不妥?”萧宸摸了额头一把汗,“无妨,退下,任何人不得觐见。”
 “是。”
 萧宸再一次来到后方寝宫,退下龙袍,臀部已经被鲜血染红,“阿大,替朕上药。”
 太庙大殿。
 方瑾瑜的屁股布满血珠,而,鞭子还在继续。
 有些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了。
 如今,才第一天。
 第三十三章 :祭刑(4)
 行宫。
 “洞之,这是?”雪白的纸上罗列着很多人的名单。
 方洞之不语,拿起笔将一个一个名字圈起来,“这些都是近段时间被提拔的,官声还不错,估计是忠君爱国之人。除了这些,还有哪些是狐狸的人?”
 萧瑞接过方洞之的笔,略了一思索,把几个名字圈上,“其他的我便不清楚了。”
 “狐狸的动作很快,萧景不是他的对手。”方洞之看着萧瑞,一字一句,“景王现有实力,已不足以和狐狸抗衡了,怕就怕?”方洞之顿了一顿,“景王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盟友?”
 “洞之何意?”
 “当年狄国公主送嫁,可是景王一路想送,据说景王和狄国太子私交甚密。”
 “那若萧景联合狄国之力,宸儿?”
 “不好说。”方洞之抬头,这也就是狐狸至今按兵不动的理由吧。
 但是,你不动。
 景王却是等不得了。
 他不是不想等,而是等不及了。狐狸快准狠处置了那么多人。再等,怕是死路一条了。
 太庙大殿。
 软鞭还在继续。
 方瑾瑜整个屁股皮开肉绽,已经没有一丝好肉了。
 “娘娘,她昏过去了。”
 只是昏了吗?
 会不会,已经?
 不会,主祭之人在祭刑时,不可死,否则视为大不敬。
 可是,如今趴在刑凳上的人哪有半分活力?
 “泼醒,继续。”
 “是。”一桶冷水对着方瑾瑜的头泼下,方瑾瑜勉强睁开眼睛,低着头,不再言语。
 “停。”皇后娘娘看了一眼方瑾瑜,对着掌刑嬷嬷道,“嬷嬷注意分寸。”
 “是,奴婢明白。”
 “那便继续吧。”
 软鞭又肆虐了。
 方瑾瑜想喊,但是已经喊不出来了。
 一天都没到呢。
 太庙旁边的大殿。
 萧宸,御史、中书、门下三司。
 “护国公一案,爱卿觉得如何?”
 “禀圣上,护国公纵容家奴行凶已证据确凿,这案子?”御史顿了一顿,“臣恭请圣上圣断。”别说一个护国公,就是一个土地财主,家奴行凶也是有的。上面若有心放过,斥责几句,便也罢了。可是若是真心计较,也不是什么大罪。
 这样小小一事,实在不足以上达天听。
 可是,圣上却独独拎出,想必还有其他打算。萧宸又岂会不知此事根本无伤大雅,想扳倒护国公无异于天方夜谭。也正因为此,景王对此事才并不上心吧。不然,护国公乃景王第一臂膀,他哪有不上心之理?
 “真是家奴所为?护国公?”中书上前一步,“禀圣上,无确凿证据。”
 萧宸笑笑,“无确凿证据,不妨多查查,暗中查访,除了此事……”萧宸压低声音,“其他也多查查,此乃密旨。”
 “是,臣等遵旨。”
 三司慢慢退下。
 “阿大。”
 “主子有何吩咐?”
 “让十二把证据慢慢给三司,记住不留痕迹。”
 “是,主子。”
 “你有何事?”阿大并未退下,萧宸有些疑惑。
 “请主子让阿大伺候您上药。”
 “好。”
 衣衫退下,屁股隐隐有了血渍。
 护国公叛国罪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萧宸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如今,契机是否到了?萧宸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等了。
 “阿大,你可有喜欢的姑娘?”阿大上药的手一顿,声音压的低低的,“有。”
 “她现在在何处?”
 阿大的声音更轻了,“死了。”
 “如何死的?”
 “替师傅杀人时,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的。”萧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朕……朕触及你的伤心事了。”
 阿大单膝下跪,“主子折煞阿大了。”
 “起来吧。”
 “谢主子。”
 “你跟朕说说,喜欢一个姑娘是怎么样的?”
 “这……就是时时刻刻想着她,她高兴我便高兴,她不高兴我也跟着不高兴,所有好的东西都想留给她。主子,阿大口拙,主子恕罪。”
 “好了,去吧。”萧宸摆摆手,阿大翩然而去。
 劲儿,朕是喜欢你的吗?
 这是爱吗?
 未时,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
 萧宸来到太庙大殿。
 第三十四章 :祭刑(5)
 印入眼帘的是半个血人。
 半个血人,形容的恰如其分。
 背和腿部无一丝的伤,可是整个屁股却是鲜血淋漓。
 “臣妾给圣上请安。”
 “起来吧。恬贵嫔……”萧宸猛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一丝丝的颤抖。
 “回圣上。”良妃上前一步,“嬷嬷乃专司刑罚之人,下手必有分寸。”
 “分寸?”萧宸一脚踢了良妃,“老祖宗规矩,主祭之人祭刑时性命不得有碍,否则视为大不敬。你看看,如今的方瑾瑜可有一丝活力。”
 虽然圣上发火的对象是良妃,可是良妃可是按照我的旨意,皇后上前一步,“圣上,祭刑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并无半丝不妥,臣妾不敢大不敬,女医在旁,恬贵嫔并性命之忧。祭刑第一日,掌臀板子,后软鞭,鞭鞭见血。臣妾都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臣妾惶恐。”
 萧宸叹了一口气,“女医诊治,恬贵嫔如今怎样?”
 “回圣上,恬贵嫔伤势很重,但无性命之忧。”
 “可否继续软鞭行刑?”
 “可……”
 “嗯?”萧宸提高了一个音。
 女医低头,略一思忖,“奴婢觉得,稍稍让贵嫔娘娘缓缓,再行刑。”说完便一拜到底。
 “准奏。”
 方瑾瑜痛的昏昏沉沉,可是脑袋却出奇的清醒,圣上,您来救我了吗?
 瑾瑜,好痛。
 痛的想死了。
 方瑾瑜眼睛未睁开,眼泪却滑落了下来。
 良妃慢慢起身跪好,眼睛直直盯着方瑾瑜,好似要喷出一团火来。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旁边一个嬷嬷眨眨眼睛。
 “圣上,祭刑乃大事,请圣上以万民为主,让祭刑继续。”皇后跪下陈情,所有后妃哪敢站着,纷纷下跪,谁也没有料到一个嬷嬷偷偷溜了出去。
 “继续?若她有个好歹,冲撞了祖先,皇后可担任的起?”萧宸拔高了一个音,皇后不敢再说一个字,虽说她贵为皇后,但是生死荣辱,不过在帝皇一念之间。
 帝负手而立,不语。
 皇后协后妃跪在地上,不敢语。
 方瑾瑜有了短暂喘息的机会。
 “圣上,老臣肖柏年求见。”大殿外,想起一个老人的声音,听这声音,的确已经很老了。
 良妃暗暗一笑,想不到景王能找来他。
 这也算方瑾瑜运气不好,肖柏年的庄子在太庙附近,知道萧宸来此,来看看这个徒弟,谁知半路遇到了景王。
 萧宸听这声音,眉头微微一皱,“请老师偏殿稍后。”祭刑祭臀,男子不得见,因而大殿之门三日不得开。
 后妃午膳休息,都是从旁边小门进入。
 太庙偏殿。
 萧宸对着一个满鬓银丝的老者躬身行礼,普天之下,除了萧瑞,也这有肖柏年受的起帝皇这个礼了,“老师。”
 肖柏年三朝元老,三朝帝师,年逾古稀方才告老还乡。当年萧瑞找方洞之,他才不管肖柏年老的快挂了,当着萧宸的面,私下给了肖柏年一把戒尺:肖老一生都在教导大商帝王,朕斗胆再麻烦老师一次,宸儿年幼,若处事不妥,烦请老师教训。
 肖柏年当日打了萧瑞一顿屁股板子,应了。
 不过应是应了,肖柏年颐养天年,已经撒开手不管事了。
 “吩咐下去,祭刑继续。”
 “老师……恕学生做不到。”
 “你若做不到就不该答应祭刑,若应了就必须做到,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王,大商的王,做事岂可如此任性。”
 “老师。”萧宸单膝一跪,“朕不忍,她本就不是什么祸国妖妃,是朕用她来对付景王,如今景王……”
 “做大事不拘小节,何况一个女子。”肖柏年掷地有声,“我不管她是不是祸国妖妃,如今她是主祭之人,时辰未到,怎可停下来?”
 萧宸沉默,双手握拳,然后高喊一声,“福恩,传旨,祭刑继续。”
 “是。”
 肖柏年点点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帝皇,叹了一口气,“从小你便是极其懂得取舍的,怎么今儿?这女子到底是谁?”
 萧宸低头,不语。
 “也罢,取戒尺来。”萧宸抬头,对肖柏年对视,肖柏年虽然年纪大,精神却极好,眼睛神采奕奕,“太上皇既然将你交于我,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行差踏错。前番,你宠幸一个女子,贬斥了后妃大臣,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绝不干涉。但是此番你阻挠祭刑,却不能不罚。”
 “是。”萧宸半低着头,“阿大,找把戒尺过来。”没有片刻,萧宸的手上便多了一把戒尺,“学生莽撞,牢老师教训。”
 “规矩呢?”
 规矩,着肉才算罚。
 萧宸起身,退去龙袍亵裤,单留一件亵衣,趴在书桌上,桌沿顶着腹部,光屁股自然翘了起来。
 “你这是?”整个屁股没有一丝完好,鞭痕纵横交错,有些隐隐渗出了一丝血迹,“学生做错事,自罚。”
 肖柏年点点头,这个学生一向极其自律。
 肖柏年也不矫情,对着满是鞭痕的屁股打去。
 “啪。”
 “嗯。”声音不重,很轻。
 肖柏年打的也不重,但是屁股上的伤口崩裂了。
 “你记住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一言一行关乎万千百姓,任何人都能错,唯独你不行。”
 “是,学生受教了。”
 “做大事要有取舍,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在大商面前也是无足轻重的。”
 可是?
 “啪。”
 “是,学生明白。”
 第三十五章 :祭刑(6)
 五下戒尺,而且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打的,真的不重。
 本身萧瑞给肖柏年戒尺,而非鞭子之类,想的就是戒而非惩。
 可是萧宸却并不好过,斑斑血迹。
 “你是一个帝皇,你该用心的是万里江山,而不是对一个女人多情。”
 “是,学生谨记。”
 “药在哪儿?”
 “不敢劳烦老师,学生自会……”肖柏年眼睛一瞪,“药呢?”
 “阿大……”
 然后萧宸便趴在床榻上,让肖柏年上药,很是老实。
 钟声响了。
 申时终于到了。
 第一日的祭刑终于结束了。
 钟声一响,后妃从小门一离开,陈嬷嬷等人便立刻冲了进来,“主子。”
 匆匆上药,然后扶着方瑾瑜离开,回到寝殿后,陈嬷嬷再一次细细上药,“主子忍着点,这药是圣上给的,好的快些。”
 方瑾瑜无力的点点头。
 夜。
 月光清明。
 方瑾瑜慢慢张开眼睛,刚刚上了药吃了流食的她闭目养神。
 模模糊糊的,方瑾瑜睁开眼睛。
 前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一身雪白的长衫,挺拔如玉,宛如神祗,“圣……”
 模糊的身影转身,月光只照在他的上衣,方瑾瑜看不到他的表情,白白的身影慢慢蹲下,在方瑾瑜跟前,笑笑,笑的很是温和,眸子都是温柔的神采,“我在做梦吗?”圣上不是这样的,圣上是帝皇,充满皇者之气。
 “睡吧。”
 “睡着了,你就走了吗?”
 “我不走,我陪着你。”
 “果然是一个梦,圣上才不会说我呢,圣上都是朕啊朕啊。”
 白影哑然失笑,“这样啊。”
 “是啊。”方瑾瑜嘟着小嘴,煞是可爱。
 “朕?不好听吗?”
 “冷冰冰的,不好听。”方瑾瑜眸子暗了暗,“我想他一定很寂寞。”
 “寂寞?”
 “是啊,所有人都是他的臣他的妾,他孤零零一个人,多寂寞啊。”
 “那你呢?”
 “我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若不是成为他的棋子,他怕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白影抬手摸着她的眉头,“你喜欢当他的棋子吗?”
 “不喜欢的,可是我会继续的。”
 “为什么?”白影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一阵风儿飘过。
 方瑾瑜不语,慢慢闭上眼睛,“有点儿困了,你别走,陪着我。”
 “好。”
 白影留在床榻上坐了一夜,直至寅时,方才离去。
 第二日的祭刑相对于第一日,温和了许多。若说昨天是打罚杀杀你的威风,是武试。那今儿便是,文试了。
 第二日,卯时。
 方瑾瑜起身,屁股上的伤都已结痂。
 圣上在太庙旁边的大殿处理朝事。
 太庙大殿。
 方瑾瑜穿着一件肚兜,跪趴在地上,手捧一本经书,诵读。
 一个嬷嬷拿着一个板子站在旁边,错一字,一板子。
 后妃跪在旁边,为大商祈福。
 方瑾瑜诵读了一日,挨了几十板子,这漫长的一日,便也过去了。
 月光如洗。
 同一时间。
 白影又出现了,伸手摸着方瑾瑜的脸颊。
 “我又做梦了吗?”方瑾瑜的眼神有些迷离。
 “这梦好吗?”
 “好的,若圣上对我这么温柔,我死也甘愿。”
 “那今晚,你便把我当成他吧。”
 “可以吗?”
 白影笑笑,点头。
 “圣……”
 “叫我夫君。”
 “夫君。”
 白影笑笑,挨着方瑾瑜趴在床上,“叫我名字。”
 “我,我不敢。”方瑾瑜往白影身上靠了靠,“这梦真好。”
 “叫我宸。”
 “宸。”方瑾瑜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小模样惹得白影笑了,“明儿还有最后一日,睡吧,我陪你。”
 第三日,寅时,离开。
 第三十六章 :祭刑(7)
 祭刑第三天,与第一天有些相仿。
 午膳前,板子,不许破皮。
 午膳后,针刑。
 方瑾瑜仍是一件肚兜,趴在刑凳之上,屁股上了药,虽然板子痕鞭子痕,纵横交错,但是全部结痂了。
 掌刑嬷嬷拿着一块板子,对着方瑾瑜的屁股一下一下打去,这样的屁股,挨着板子,却能做到不破皮,不得不说技艺的高超。
 “啊。”一下板子,一声呼喊,疼痛已经席卷了方瑾瑜的全部思维。
 良妃看着方瑾瑜的屁股慢慢变大,真想上去狠狠打上几板子或者拧几下,但是她不敢,万一出了血,那就是大不敬了。她没有掌刑嬷嬷的技艺,所以也只能在旁边暗暗磨牙,贱人,你等着,等着下午的针刑。
 太庙旁边的大殿。
 圣上在饮茶,三司在下边。
 “御史刚刚说什么?”
 “禀圣上,微臣查到护国公三年前曾打死一农户。”
 “此言属实?”萧宸心里暗暗发笑,这事是暗卫查到的,自己早已知晓,“是护国公还是他的家奴?”
 “禀圣上,动手的虽是家奴,但是护国公却是在场的。”
 萧宸眼神凌厉了几分,“天子脚下枉顾他人性命如此张狂,想必枉法之事还有许多,查,好好查。”
 “是,臣等遵旨。”
 “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是。”
 萧宸批阅奏折,头也未抬,“福恩,什么时辰了?”
 “禀圣上,快到巳时了。”
 巳时,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朕已经处理了这么多政事了,为何时间还是这般慢?
 “你出去吧。”
 “是,奴才在殿外侯着。”
 大殿的门缓缓关上。
 “阿大,让十一去大殿看看。”十一是十二个暗卫中唯一的女子,让她去倒是合适的很。阿大不经意看了帝王一眼,眼睛立刻低了下来,看样子主子对这个贵嫔娘娘确实动了心。
 不一会儿,十一便回来了,“回主子,贵嫔娘娘昏过去三次,皆被冷水泼醒,贵嫔娘娘的嗓子好像有些沙哑了,另,屁股上的伤,或黑或紫,实在……”十一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惨。”暗卫的训练十分严苛,能让十一说出一个“惨”字,想必已经惨不忍睹了。
 “十一,把这个送入恬贵嫔口中,一颗现在,一颗也未时。”萧宸说着,从瓶里倒出两颗药交给十一。
 “主子,这是?”阿大翩然而下,单膝跪在地上,“主子,此药珍贵,乃是救命良药,是师傅专门给主子的,请主子三思。”
 “不必再说。”萧宸又岂会不知此药珍贵,若不是他让嬷嬷在第一日送了一颗给方瑾瑜,方瑾瑜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如此快的结痂?又怎么会一夜好眠呢?
 “朕要她活,好好活着。”
 是的,祭刑三日,不会死。
 可是三日之后呢?
 即便不死,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呢?
 瑾儿,你若走了,我会寂寞的。
 十一愣了一下,接过,“是,十一领命。”大殿空荡荡的,萧宸的眼睛从奏折看到屋顶,看到琉璃盏……
 萧宸,你在做什么?
 她只是一枚棋子啊。
 现在不死,等自己重握大商,她必定还是要死的,你在做什么?
 不,不,我不要她死,我要她活。
 活?怎么活?你借她的手处置了多少人,她在世人眼中就是一个妖妃,你要她怎么活?你不是想的好好的吗,借她的手肃清后宫朝廷,然后赐死,现在你在干什么?
 不要,我要她活,我要她陪我共享盛世天下。
 她?天下?若是矛盾了,我该何去何从?
 第三十七章 :祭刑(8)
 十一伸手一弹,小小的药丸便在了方瑾瑜口中,看着方瑾瑜把药丸吞下,十一便很放心的离开了。
 太庙旁边大殿。
 “圣上,微臣查到护国公去年倾吞赈灾银两一百万两。”
 “啪”的一声,萧宸的手往桌上字拍,“如此贪赃枉法,国之蛀虫。”
 “圣上息怒。”三司跪在帝皇跟前。
 十二暗暗给萧宸竖了大拇指,主子好演技,当日听到这事也是不动声色,如今事情过了多久,倒是“气”的够呛。
 “爱卿平身。”
 “圣上,护国公如此贪赃枉法,臣启圣上立刻抓捕护国公问罪。”
 “慢。你们再去细细的查,朕倒想看看这个护国公到底还做了多少欺君之事。”
 “是,臣等遵旨。”
 仅仅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够?萧宸从容一笑,你们还未查出他和萧景和狄国的关系,还未通过他拉下萧景,这样怎么够呢?
 萧景,你送侄儿一个祭刑。
 朕送你一条命,可够?
 朕这人,一向公平。
 午时的钟声响了。
 午时的钟声终于响了。
 “福恩,传膳。”
 午膳后,萧宸继续处理朝政。
 不得不说,萧宸是一个非常勤勉的帝皇。
 太庙大殿。
 方瑾瑜顶着一个黑紫的屁股跪趴在地上,嬷嬷手上拿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排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这种细针与一般的针不同,很容易刺入皮肤。试想一下,针大半扎入皮肤,然后拔出,继续扎……这是怎样非人的惩罚。
 而祭刑第三天午膳后的针刑,正是这种非人的惩罚。
 从皇后开始,将针刺入,然后全部拔出。
 皇后之后,按照品级往下,直到时辰结束。若全部人都对主祭之人实施针刑,时辰还未到,则由皇后实施针刑,直到时辰结束。当然皇后娘娘可以随意指定一人替自己实施。
 针刑残忍,但是不得不说也是必要的,方瑾瑜如此肿胀的屁股,势必是要放血的。那么针刑正好,一来对主祭之人来说是疼痛是惩罚,二来也是一种提前治疗。
 方瑾瑜以前知道祭刑时,不得不说还赞了一声老祖宗的智慧。
 而如今,她是万万没想到,这祭刑竟然放到了自己身上。
 “臣妾请皇后娘娘教训。”方瑾瑜膝行到皇后跟前,跪趴着,塌着腰,屁股翘到最高。皇后随手拿过嬷嬷盒中的一排针,对着方瑾瑜的屁股扎去,“啊!”针入肉小半,细细的血珠子已经出来了。
 方瑾瑜缓了好久,才哆嗦着叩头,“臣妾,臣妾谢,谢皇后娘娘教训。”皇后扯着嘴角,眸子凌厉,伸手拔针拔出,“啊!”屁股上的血珠子密了很多。
 又是缓了好一阵,方瑾瑜再一次跪趴道,“臣妾谢过娘娘。”方瑾瑜膝行到皇贵妃跟前,跪趴好,“臣妾请皇贵妃娘娘教训。”从玉面妖娆开始,到与良妃的种种纠葛,她和这个狄国公主大商贵妃,多的是嫌隙。
 皇贵妃戴着长长的护甲,慢慢拿起一排细针,对着方瑾瑜的屁股狠狠扎入,竟然没入一半,可见下了多大的力气。
 贵妃邪魅一笑,“本宫力气不大,贵嫔娘娘可还喜欢?
 “臣妾,不,不敢,谢,谢贵妃娘娘。”
 “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话音未落,贵妃拔掉一根针,然后拔掉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有种说法叫做“开个痛快点的吧”,而,贵妃给的就是最不痛快的方法。一根一根拔掉,生生延长了这份痛苦。
 屁股的痛还是其次,主要是心上的痛。
 痛的方瑾瑜没有跪住,直接趴在了地上。
 第三十八章 :祭刑(9)
 “怎么?本宫依祖宗规矩,恬贵嫔不服?”贵妃低头,一脸蔑视。
 “臣妾……”方瑾瑜勉强支撑起身子,重新跪趴好,头发沾着汗水贴在脸颊上,看上去楚楚可怜,“臣妾不敢。”
 贵妃冷冷一笑,真是见不得这贱人的矫情样,伸手直接把一把细针拔出。
 方瑾瑜猝不及防,“啊”了一声,用去了她全部的力气,昏死过去。
 冷水对着头泼下,方瑾瑜恢复了一丝知觉。
 十一似有些不忍,慢慢撇开头去,这女子好生可敬。
 十一摊开手,看着手中的药丸,离未时还有一刻钟,你要坚持住。
 方瑾瑜膝行到德妃跟前,“臣妾请德妃娘娘教训。”
 德妃一向清冷,与人交集不多。
 德妃拿起一枚针,迅速刺入,迅速拔出。
 “臣妾谢过娘娘教训。”方瑾瑜微微抬头,眼睛红红的,很是感激。
 方瑾瑜又慢慢膝行至良妃跟前,深深一口气,“臣妾请良妃娘娘教训。”
 良妃冷笑,用手拍了拍方瑾瑜的屁股,抬手便是一片鲜血,良妃的笑容染上了嗜血的味道,“贵嫔娘娘为大商祈福,本宫佩服,愿我大商千秋万代。”话毕,抓起一把细针,狠狠刺入方瑾瑜的屁股,细针没入大半。
 “啊”方瑾瑜禁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十一趁机将药丸弹入方瑾瑜口中,闪身而去。
 未时已到,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
 太庙旁边的大殿。
 “主子,十一已将药丸给了贵嫔娘娘。”
 萧宸埋首处理奏折,听到十一的话,笔一顿,一颗大大的磨珠落在奏折上,停顿片刻,继续书写,头未抬,“她如何了?”
 “主子放心,贵嫔娘娘虽然伤势颇重,但是有了师傅的救命良药,定然无妨。”
 萧宸点点头,“退下。”
 “是。”
 “阿大。”
 “主子有何吩咐?”
 “暗卫掌握的事情,是否全部透给三司了?”
 “回主子,十二已透了护国公三罪,叛国罪透了一点,其他还在找时机。”
 萧宸点点头,“退下吧。”
 “是。”
 萧宸继续处理奏折。
 太庙大殿。
 良妃拔出最后一枚细针,方瑾瑜紧咬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臣妾谢过良妃娘娘。”
 方瑾瑜说完,膝行到刑凳旁,趴在刑凳之上。
 整个后宫,皇后为尊,贵妃次之,接着是德良二妃,而下面的四位从二品妃子因着方瑾瑜,全部被贬黜。方瑾瑜贵为九嫔之首,从二品妃之下,以其为尊,所以,接下来的针刑,方瑾瑜不必跪趴不必请罚,安心趴在刑凳上受着便是。
 而有资格对主祭之人行刑的,品阶至少与主祭之人相同。也就是说,方瑾瑜再挨过替他三个贵嫔,第一轮的针刑便结束了。
 兰贵嫔往上一步,抓起几根细针,刺入拔出,干脆利落,方瑾瑜心下感激。
 另外两位贵嫔也和兰贵嫔一般,匆匆结束。
 离祭刑结束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
 良妃自告奋勇,皇后娘娘应允。
 第三十九章 :祭刑(10)
 良妃看了贵妃一眼,魅惑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姐姐,我弄死这个贱人,如何?
 可惜可惜,她今天不能死,不然我一定叫她今日变命归黄泉。
 不过也无妨。
 良妃看着方瑾瑜惨不忍睹的屁股,心里一阵爽快。
 无妨,今日不死,让你拖着一口气回去,明日死后日死,也无妨。
 良妃想着,拿起一把细针,“嬷嬷,用水泼醒。”昏睡中的折磨,岂会有半丝乐趣?
 冷水对着方瑾瑜的脑袋泼下,方瑾瑜挣扎着睁开眼睛,良妃一把细针刺入,然后拔出,接着刺入,拔出,如此重复。
 方瑾瑜昏倒了。
 冷水泼醒,继续。
 昏倒。

第7回

 冷水泼醒,继续。
 昏倒。
 ……
 如此反复。
 申时的钟声响起。
 方瑾瑜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三天的祭刑,终于结束了。
 漫长的仿佛过了上千年。
 萧宸协后妃百官祭祖。
 夜光如练。
 “你怎么醒了?”
 “我怕你不来。”方瑾瑜嘟着嘴巴,脸颊的肌肤吹弹即破,仿若孩子一般。
 白影的手抚摸上方瑾瑜的脸颊,方瑾瑜一把握住,“竟然如此真实。”
 “不累吗?”
 “累,但是我想等你。”
 “为何?”
 “因为这是一个美梦,可不可以,让我不要醒。”
 白影一顿,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方瑾瑜摸上白影的眉头,“他不会皱眉,他很厉害,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这么厉害?”
 “无所不能。”
 看着方瑾瑜一脸崇拜的样子,白影笑了,笑的很坦然,忍不住伸手刮了刮方瑾瑜的鼻子,淘气鬼。
 “难道不是吗?”
 “当然,若是他无所不能,怎会如此舍弃你。”白影的声音很轻,轻的仿若呢喃之语一般。
 “不!”方瑾瑜抬头,看着白影的眼睛,眸子坚定,而又熠熠生辉,“他是无所不能的,而且,我甘愿,我!心甘情愿。”
 白影的内心一下子震撼了。
 这个答案,他听了好几遍,但是这一次,他却是震撼了。
 那么一个小小女子,却有着大大的力量。
 方瑾瑜。
 白影浅浅一笑,伸手,食指却停留在她的鼻子上不动,轻轻说了三个字,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但是方瑾瑜就是听清楚了,而且将在三个字记在了心里,刻在了骨髓。
 若干年后,萧宸的三个字,让她泪如雨下。
 他说:傻丫头。
 可不是傻丫头吗?
 多傻呀。
 第四十章 :不得不反(1)
 天子一怒,浮血漂橹。
 祭刑结束一个多月后。
 早朝,御史奏本,慷慨激昂护国公八大罪。
 在御史说到护国公第八罪“与景王勾结通敌叛国”时,天子怒目而视,立刻宣召景王,允准护国公当庭自辩。
 然,护国公在铁证面前,根本无力自辩。
 萧宸暗暗发笑,他命人查了十来年的东西,岂容你狡辩。
 宸帝念护国公也曾给大商立下汗马功劳,法外施恩,饶过九族。
 何谓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大家族人丁兴旺,姻亲遍布。若真要诛九族,想必要近万条性命了。
 护国公赐凌迟,满门抄斩。
 虽未诛九族,但是满门亦不少,护国公全府一百五十六口。
 何谓凌迟?即为剐刑,千刀万剐。
 这就是天子,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旨意下,额手称庆。
 护国公倾吞赈灾银两,害了多少百姓。
 贪污受贿,害了多少正直之士。
 一己之私,残害了多少人。
 萧宸旨意下,深染了笑容。
 旨意未到,景王已然得到了消息。
 萧宸,你个混账小子。
 萧宸捏皱了手中的纸条,奉召前往?笑话!那岂非,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你宰割。你当本王是三岁稚子不成?
 也罢,你我同为大商王族,你龙椅你做得,本王为何做不得?
 “来人,率众副将来帅帐。”
 一处山明水秀之处。
 “洞之,你发什么呆?”方洞之抬头,眼睛看着萧瑞,“你的儿子了不得。”
 “何出此言?”
 “他早想处死护国公,却迟迟不发,按捺至此要发作时,却让景王回了封地,难道他不怕景王反?在京都一切好说,可是天高皇帝远,景王去了封地,面对如此局面,他还会乖乖回来吗?”
 “你是说?”
 “他在逼他谋反。”方洞之一笑,“狐狸就是狐狸,他这么做,怕是有一场恶战,不过胜负已定,凡人怎是狐狸对手。”方洞之叹了三声,拂袖而去。
 萧宸就是在逼他反。
 方洞之来到清泉边,白衣飘飘,一管洞萧,宛若神祗。
 萧声低沉,思绪飞扬。
 景王回了封地,若反,必倾全部之力,到时他便可连根拔起,还大商一个盛世天下。
 若不反?不可能,他一定会反。如此狼子野心,又被逼到绝境,他如何不反?
 宣泽殿。
 萧宸握着八百里奏报,景王杀宣旨之人,反。
 朕的好王叔,这就对了。
 你加诸在朕身上的痛苦,你必定要百倍千倍的还你。
 方洞之心思澄明,料到了一切,却漏了一点,萧宸逼景王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景王的命。
 若他不反,同为皇族,最多软禁一生。
 活着?
 他怎配?
 傻丫头,我要给你报仇了。
 你好好看着那些欺负你的人。
 第四十一章 :不得不反(2)
 景王以清君侧,铲除祸国妖妃为名,起兵。
 不得不说若没出了护国公一案,景王也算师出有名,毕竟方瑾瑜的风头太盛了。可惜,护国公一案,已让他失了先机。
 御史上奏,你通敌叛国,圣上宣召。此刻,你居然起兵了?什么清君侧,分明就是谋反,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朝堂之上,宸帝端坐龙椅,很是威严。
 “景王谋逆,此等乱臣贼子,当诛之。”
 “臣附议。”
 “臣附议。”
 ……
 突然,有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禀圣上,微臣有本上奏。”萧宸抬眼,乃是中书胡盖,胡盖是萧宸一首提拔,为人正直不阿。
 “准奏。”
 “景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子,圣上不妨赐死恬贵嫔。”萧宸的心猛的一颤,只听得胡盖继续到,“到时候看景王还有什么明目谋反?”
 自古,起兵总要师出有名,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若真没有名头,造也得造出一个,即便造的不好,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你还是得造一个,起码明面上得过的去。
 不然即便黄袍加身,史书岂能容你?天下悠悠之口又岂是你能堵住的?
 是啊,如此简单的方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不想去想罢了。
 而满朝文武,又怎么会没有想到?
 不过是揣度着朕的心思,不敢而已。
 胡盖啊胡盖,果真大商第一直臣。
 “圣上,胡大人言之有理,处死了恬贵嫔,景王就没有了明目,出兵名不正言不顺,或许就可以免了一场恶战。”尹相壮着胆子,附议。
 沈大将军向前一步,“恶战怕是免不了,但是少了这个名头,对我们是大大有利啊,臣附议。”
 萧宸冷冷发笑,胡盖一心为了大商,他是信的,至于这二人,包藏了多少私心?你们以为弄死了方瑾瑜,你们的女儿就有机会不成?
 “臣附议。”
 萧宸冷冷大笑,尹相的人出来了。
 “臣附议。”一个一个,你们效忠的到底是谁。
 “臣附议。”御史往前一步跪在地上,萧宸一愣,御史?御史是萧宸一首提拔,一心扑在大商上的栋梁之才。
 “臣附议。”门下也是萧宸一首提拔。
 “臣附议。”连梁国公也是。
 “臣附议。”
 ……
 整个大殿的人都跪下了。
 里面有很多是尹相和沈大将军的人,刚刚拔除了景王的好些人,要想拔除尹相和沈将军的人,他需要时间。好在,两人相看两相厌,互相牵制,也无甚大碍。可如今,两人拧成一股绳,他该如何拒绝?
 除了尹相和沈将军的人,剩下的都是自己一首提拔的肱骨之臣,他们是要辅佐我开创一个太平盛世的呀,我又如何能拒绝?
 丫头啊丫头,为何你总是和万里江山一起,让朕为难。
 萧宸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大臣,“朕不会牺牲一个女人来平定一场战事,此事不用再议,退朝。”说完,拂袖而去。
 第四十二章 :魂归他处(1)
 萧宸穿上战袍,坐上骏马,带着大商的将士,捍卫大商的土地。
 景王反,宸帝处死贵嫔方氏,御驾亲征。
 夜。
 帅账灯火通明。
 萧宸穿着一套纯白寝衣,坐在塌上,眼神有些迷离。
 已经三天了,每晚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出现那个明媚的女子。
 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呢?
 傻丫头。
 五日前,百官跪地请求,萧宸关闭宣泽殿大门,不召不批不发。
 萧宸,你在做什么?当你选定这枚棋子时,她的结局不是已经注定了吗?
 不,我舍不得。
 萧宸,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应该顺应朝臣,处死她,毕竟是你一步一步把她变成妖妃的,你早就知道他们容不得魅主之人。
 可是,我舍不得。
 她不过一个小小女子,哪里能跟大商的天下相提并论,孰重孰轻啊。
 我舍不得。
 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如今刚刚处理了景王好些人,正是朝局动荡之时,你怎能因为一个小小女子与满朝文武为敌?
 是的,处死她,景王的兵也不会退,但是他的名头没有了不是吗?自古起兵必有名目,若没有恰当的名目,他们在世人眼中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你若不处死她?世人会不会认为你真的被妖妃所魅,景王实乃正义之师。
 你是王,是大商的王,主宰着大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你怎可因一个“舍不得”如此任性?
 可是,我就是舍不得。
 整整一天,宸帝把自己关在宣泽殿,不吃不喝,不朝不见。
 而百官也是跪着,不敢起身。
 “老臣肖柏年求见圣上。”
 宣泽殿的大门纹丝不动。
 “老臣肖柏年求见圣上。”
 宣泽殿的大门依旧不动。
 “老臣……”
 “宣。”简简单单的一字,带着浓重的气息,仿佛用尽了萧宸全部的力气。
 宣泽殿的大门缓缓打开,然后慢慢合上。
 肖柏年双手托着一个锦盒,对着萧宸行了跪拜大礼,“老臣肖柏年给圣上请安。”萧宸怔怔地看着肖柏年,有些空洞的眸子慢慢收了回来,扶起肖柏年,对着肖柏年一跪,“学生知道,学生此番任性了。”
 肖柏年不语,打开锦盒,赫然是瑞帝留下的那把戒尺。
 “圣上既然知道这是任性,为何还不趁早做出决断?”
 “学生……”萧宸抬头,看着肖柏年,“学生做这个决定,痛彻心扉,久久不能下决定。”
 “那现在可做了决定?”
 萧宸低头,不语。
 肖柏年冷冷一笑,“真想不到我大商尽出些痴情种,你这样的痴情在平民百姓之家,或许能让人赞一句,但是在王族,实祸非福。”
 “老师……”
 “其实你心里早已经做了决定,何必自欺欺人。”
 萧宸继续低头,不语。
 “宸儿,老师一直相信,你比起你的父王,更像一个帝王,一个我大商需要的睿智帝王,因为你明白怎样做才是对我大商最好。”
 “学生愧对老师信任。”
 “你父王壮年退位,不过是因为一个情字,如此多情之人世间少有,但是即便痴情如你父王,当年还不是一纸诏书,贬谪了方洞之。”
 萧宸低头。
 肖柏年叹了一口气,“既如此,老臣不能辜负瑞帝重托。”肖柏年拿起戒尺,看着萧宸。
 萧宸会意,起身,退下裤子,趴在书桌旁。
 肖柏年不说话了,拿起戒尺,对着萧宸的屁股狠狠打去。
 肖柏年虽然硬朗,但是也是年逾古稀,打了十几下,打的萧宸的屁股泛红,便有些吃不消了,“叫你的人过来,老臣监刑。”
 “阿大。”
 阿大接过肖柏年的戒尺,对着萧宸的屁股打去。
 “狠狠打,好好打醒这个糊涂东西。”
 第四十三章 :魂归他处(2)
 阿大是练武之人,手劲儿岂可小觑?
 宸帝的屁股由红变青,变紫,变黑。
 “停。”宸帝听此话,方才放开紧咬的双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告诉我,你待如何?”
 “老师,学生不知该如何?”
 “你竟生生把她变成妖妃,如今你却不知道该如何?这般局面,你不曾料到吗?”
 “学生算到了一切,唯独算漏了人心。”
 宸帝抬头,满脸汗水,甚是狼狈,但是那双眼睛确是炯炯有神。
 肖柏年一叹。
 当年自己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学生,懂爱了吗?爱到底是什么?
 “君为轻,民为重,社稷次之。”
 “是,学生明白。”
 “打。”
 阿大重新举起戒尺,朝着萧宸的屁股打去,有些地方已经破皮了,屁股上血迹斑斑。
 阿大噗通一声跪在肖柏年,“肖大人,主子不能再打了。”
 肖柏年接过阿大手中的戒尺,扔在一边,“宸儿,你是王啊,任何人都可以任性,唯独你不行,情爱不是你可以消受的起的。”
 “可是宸儿也是人啊。”
 “你是一般人吗?”肖柏年眼睛一瞪,“最简单的,你能像一般人一样只娶一个妻子,没有三宫六院吗?”
 “为什么不能?”宸帝抹了一把汗,“朕如今政权不稳,纳入后宫的人不看品行不看容貌看家世,等到朕大权在握,朕……”
 “糊涂。”肖柏年拿起戒尺,朝着萧宸狠狠打去。
 老师,她们都是嫁给皇帝的,而不是嫁给我,只有,只有傻丫头,她是真正爱着我的。
 我现在没有办法,靠这个左右朝局,等到我真正万人之上,为何还要让后宫如此乌烟瘴气?
 可是,这样的人,我要处死她吗?
 屁股流血了,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萧宸,我大商的王,你不是你自己的,你是属于大商的,你先是大商的王,然后才是你自己,你懂了吗?”
 “懂,学生懂。”若我不懂,我何至于如此痛苦?
 “但是学生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肖柏年扔了戒尺,对着阿大道,“罢了,先伺候你主子上药。”
 “臣妾恬贵嫔求见圣上。”
 “伺候朕到屏风后,宣她进来。”
 “宣。”
 方瑾瑜推开宣泽殿的大门,里面只站了一个人,三朝帝师,肖柏年。
 “朕在这里。”方瑾瑜抬头,猛的发现屏风后有人,淡淡的一个人影,看不真切。
 “臣妾给圣上请安。”
 “起来吧。”
 “禀圣上,臣妾要要事禀告圣上,烦请圣上摒退左右。”
 “不必如此,说吧。”
 方瑾瑜俯身一拜,“求圣上赐死臣妾。”
 肖柏年略有轻蔑的眼神,瞬间震惊了。
 方瑾瑜抬头,“臣妾是小小女子,比不得圣上高瞻远瞩,但是臣妾也懂,如今臣妾该死。”方瑾瑜说完又是俯身一拜。
 祭刑结束一个多月,方瑾瑜养伤。
 圣上未召,方瑾瑜也未主动往前凑。
 想不到祭刑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居然讨论的是生死大事。
 “在内群臣跪地上谏,在外将士浴血杀敌,而且百姓已经开始起草万言书,圣上不能寒了天下人的心,臣妾死不足惜,虽死不惧。”
 良久,屏风后淡淡传出一句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瑾瑜笑笑,很坦然的笑笑,但是出口的话有些答非所问,“瑾瑜相信,夫君一定是一个旷世明君,大商一定会在您的治理下繁荣昌盛。”这样大胆的话,方瑾瑜平常万不敢说,但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还怕什么呢?就让自己放肆一次吧,哪怕只是一个称呼。
 “那你呢?”
 “瑾瑜有夫君这一份矛盾,有这一份不忍,心满意足,夫君,您会一直记得瑾瑜吗?”
 “傻丫头。”萧宸的话很轻,轻的方瑾瑜没有听到,她依稀觉得萧宸说了什么,但是听不真切。
 “瑾瑜大胆,夫君您是不忍的吧。”虽然您说只将我作为一枚棋子,但是瑾瑜知道您对瑾瑜定是不忍的。
 岂止不忍如此简单?萧宸的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圣上……”
 “不是夫君吗?”萧宸的声音有些沙哑,方瑾瑜眼眶突然红了,“是,是夫君,您是瑾瑜的夫君,夫君,如今……”
 “退下吧。”
 “可是……”
 “退下吧,如今我已经有了决断。”
 “谢夫君。”方瑾瑜一拜,离开。
 肖柏年目送着方瑾瑜离开,神情复杂,这就是方洞之的女儿,自己学生深爱之人。
 肖柏年收回目光,走到屏风后,看着萧宸两行热泪,心终于放回了肚子,为何流泪?因为难过,因为他保护不了挚爱之人。
 “宸儿,忘了她吧,死也变也死了,活着的人才是煎熬。”
 萧宸不语。
 “伺候你家主子上药。”
 萧宸很配合的趴在床榻之上。
 肖柏年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第四十四章 :魂归他处(3)
 第二日,宣泽殿的大门终于开了。
 旨意下:贵嫔方氏魅惑后宫,赐白绫。
 百官三呼万岁,宫墙之外的百姓三呼万岁。
 宸帝端坐在宣泽殿,神情有些颓废,“她可有什么临终之言?”
 福恩上前一步,“回圣上,陈嬷嬷回禀,贵嫔娘娘说,若您怜惜,就不要去看她。”
 萧宸愣了愣,点点头,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萧宸抬头,“你说,朕是不是个无情之人?”
 张福恩猛的跪在地上,哆嗦着身体,不敢言语。
 “罢了,又何苦为难与你,起来吧。”
 “谢圣上。”张福恩站起身子,打起十二分精神立在一旁,伴君如伴虎,半点马虎不得。
 萧宸打开奏折,一份一份批阅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宸赶走了张福恩,让阿大伺候他上药。
 上好药,宸帝看着阿大,“阿大,当年你看着挚爱死去,是何感觉?”
 阿大一顿,单膝一跪。
 “朕提起你伤心事了。”
 “阿大不敢,主子折煞阿大了。”
 宸帝看着前方的奏折,“什么时辰了?”
 阿大一顿,“贵嫔娘娘怕是已经玉殒香消了。”话音未落,阿大耳朵一动,“主子,有人来了?”
 “朕知道是谁,你先退下。”
 “是。”
 片刻之后,宣泽殿的大门被推开。
 两个中年男子。
 萧瑞和方洞之,两人显得风尘仆仆,显然赶路十分仓促。
 “瑾儿呢?”方洞之上前一步,来到宸帝跟前,宸帝一愣,看着方洞之,慢慢低下头,“是朕无能,瑾儿已经去了。”
 “你!”方洞之怒目一瞪,然后转身,一脚踢了萧瑞,“想不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你的好儿子!”
 萧瑞看着暴怒的方洞之,一巴掌扇在萧宸脸上,萧宸刚刚挨了一顿戒尺,哪里受得起萧瑞使劲儿全力的一巴掌,被打倒在地。
 萧宸起身,跪在萧瑞跟前,“父王息怒,儿子不孝,请父王责罚。”
 “没空看你管儿子,我要带瑾儿走。”
 “福恩,带方大人去宸福殿。”
 方洞之离开了,宣泽殿只剩下瑞帝和宸帝二人。
 萧瑞看着儿子乖乖跪在跟前,嘴角还有血渍,火气也稍稍平复了些,不过出口的话依旧生硬,“你明明知道她是洞之唯一的女儿,为什么不能留她一条性命?”
 “儿子也想,但是儿子没办法了。”萧宸的声音哽咽了,眼眶似乎红了些,“父王,若我放了她,如何面对百官如何面对百姓,儿子没办法了。”
 方洞之一路快马加鞭,一路跟萧瑞分析时局:不知道狐狸对瑾儿用心几分,但是就是用心十分,在他心中,瑾儿也比不上他的大商江山。他不是你。
 萧瑞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虽然我愧对洞之,但是不得不说,你是个好皇帝,你做的比我好多了,大商需要你这样的帝王。”
 “父王。”
 “逝者已矣,既然这是用她的命换来的,那就还她一个盛世天下吧。”
 “是,儿子遵旨。”儿子定不会让她白白死去。
 当日,太上皇允准,方洞之带着方瑾瑜的遗体离开。太上皇和方洞之是何关系,老臣子们都是知晓的,既然人都没了,就随他怎么怎么处理吧。而且,太上皇和圣上已然不悦,又何必凑上去讨嫌。
 景王听到方氏死讯,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萧宸,你够绝,既如此,也不必遮掩,当日景王联合狄国大军,攻占大商领土。
 萧宸御驾亲征。
 傻丫头,你好好看着你的夫君是怎样一代明君,我必不辜负你的期望。
 夜。
 静悄悄的。
 萧宸身着白色寝衣在帅帐之内。
 他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明媚的女子。
 傻丫头,如今你魂归何处?
 还在我的身边吗?
 算了,你还是走吧。
 跟着我,只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第四十五章 :春暖花开(1)
 那一仗,一打便打了八个多月。
 景王在战役中被俘,押解回都。
 狄国太子在战役中负伤,不久卒。
 狄国诸位王子争储,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大商了。
 春,绿草如茵,繁花遍地。
 萧宸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是一条碧玉带子,磨发束冠,折扇轻晃,好一个俊俏儿郎。
 “阿大,大军到哪儿了?”本是班师回朝,萧宸却临时来了兴致,要游历一番,当然美其名曰“微服私访”。
 “回主子,估摸着到洛城了。”
 萧宸浅笑,不语,慢慢朝前走去。
 今儿好像是赶集的地方,大街小巷格外热闹。
 “这位小姐,这么急忙忙的要去哪儿啊,不如……”很是标准的纨绔之言。
 “走开。”萧宸玩笑似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许多,这熟悉的声音。
 萧宸冲进人群,大步上前,这身影也很像,是你吗?
 萧宸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瑾儿。”
 女子转身,皱眉,嘟着嘴巴,甚是可爱。
 萧宸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瑾儿,真的是你吗?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容颜,真的是你吗?
 你居然还活着?
 “你是哪个葱,这是本公子……”
 “放肆。”萧宸怒目一瞪,本就有的帝王威严,加上沙场的历练,让他的气势咄咄逼人,“阿大,掌嘴。”
 “我爹乃是郡守大人,你……”
 “啪”地一声,一巴掌打在脸上,那位郡守公子一颗牙齿掉落在地,“你们死人哪,还不上。”说来也不能怪这一帮长随,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那个俊俏公子,一声“放肆”紧接着便是“掌嘴”,连他们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有没有反映的时间都没关系,因为眨眼的功夫,他们都被阿大打倒在地,然后阿大“啪”地一声,打在郡守公子的另一边脸,嘴巴出血了。
 “你!你有种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哦?”萧宸冷冷一笑,一脚踹在郡守公子的胸上,“一个小小郡守也敢叫嚣。”萧宸从怀里掏出令牌,扔给阿大,“找本城主事的来,查查这个郡守,收监候审。”
 “是,阿大领命。”
 郡守公子隐隐感觉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哆嗦着,“你,你到底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萧宸转身,眸中的戾气瞬间化去,“瑾儿,没事了,别怕。”
 “我不叫瑾儿。”女子皱眉,满脸不解,“你是谁?”
 萧宸猛的征住了。
 “你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
 “想必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从未见过公子。”女子福了个身子,“刚才谢过公子解围,小女子谢过了,告辞。”在萧宸的诧异中,女子转身离开。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她的眼里全无情意。
 瑾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第四十六章:春暖花开(2)
 “主子。”阿大轻轻出身提醒,“那位姑娘已经走了?”
 萧宸抬头,声音不重,眸子却坚决似铁,“让十一查,午膳前,她的全部资料,朕都要知道。”
 “是,主子。”
 萧宸大步向前,阿大尾随其后。
 客栈客房,萧宸坐在凳子上,双腿略宽于肩,长年的身处高位让他有了几丝淡淡的压迫感,八个月的沙场争战,又给他添了几分英武干练。
 萧宸拿起杯盏,饮茶。
 骨骼分明的手指格外好看。
 不得不说,萧宸是个长得非常英俊的帝王。
 “主子,十一已经查清楚了。”萧宸摆手,抬头,神情有了几分严肃,“是她吗?”
 她?
 十一又岂会不知萧宸的言外之意。
 “应该不是。”
 “不是!”萧宸猛的站了起来,阿大单膝一跪,“怎会不是,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怎会不是?”
 阿大低着头,没有说话。
 萧宸意识到自己的反映有些过激,重新坐下,“细细回禀。”
 “是。此女子名为洛安然,并不是我大商女子。”
 “洛?难道是月氏女?”
 “回主子,正是。洛安然乃是月氏国第十六公主。”阿大抬头,看着萧宸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回禀,“洛公主的生母乃是一个卑贱婢女,当年月帝酒后宠幸,后产下一女。洛公主出世当日,女巫占卜,此女要隐姓埋名,以一普通女子身份去月氏以北八百里庵庙代发修行十六年,月氏一族才能繁荣昌盛。前段时间,洛公主过了十六岁生辰,遂准备回国。”
 “也就是说她有十六年的空白?”萧宸听着阿大回话,低头,不语,猛的抬头,一句话便是直中关键之处,“月氏以北八百里,不就是洛城。”
 “回主子,是。洛公主隐姓埋名带发修行的庙宇,乃是水月庵,十一已探查过,洛公主足不出户。”阿大抬头,“圣上,天下之大,或许真的人有相似。”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萧宸一字一句,敲金碎玉,“朕不信,不信天底下有这样一模一样的人。不过两个时辰功夫,十一查的定不真切。查,让十一到她身边去,好好查。”
 “是,阿大遵旨。”
 “你带着瑾儿画像去水月庵。”
 “圣上的意思是?”
 “或许有人李代桃僵。”
 “主子圣明。那,还需十一潜入洛公主身边吗?”
 “去。”
 “是。”
 若是,最好,好好保护她。
 若不是,朕也不打算放手。瑾儿,这算不算用另一种方式去弥补对你的亏欠?
 应该是你吧。
 是你吧。
 第四十七章 :春暖花开(3)
 午膳后,宸帝处理奏折,虽说人在外,可是朝廷大事也是耽搁不得。
 萧宸搁下最后一本奏折,推开窗户。
 傍晚,晚霞染遍了整片天空,格外绚烂。
 萧宸转身,摊开洛城地图,手指洛城,“此处的水月庵吗?”阿大上前一步,“是。”回答完毕后,往后退了一步,垂手而立。
 “画像可拿去了?”
 “想来已经在回来路上了。”
 萧宸点头,“十一轻功确实不错。”十一轻功何止不错,放眼整个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
 早上,两个时辰,来回。
 而十二,轻功也算不错了,如今已经两个时辰了,仍未赶回。
 “十一可在她身边了?”
 “已经在身边了,洛公主……”阿大抬头,见宸帝并无不妥神色,继续道,“洛公主身边只有一个丫头,所以现在十一也成为了洛公主的贴身丫头。”
 宸帝嘴角微扬,显然心情不错,“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十一倒是好本事。”拿起笔,低头,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推门出去。
 画圈的地方只有两个字,青州。
 原来青州和洛城相邻。
 阿大看着宸帝的背影,眼神崇拜,主子心思心不可测,早早便洞悉了一切。
 青州有何特殊?
 没有。
 但是它是方洞之的地盘。
 想来,方洞之在洛城带走一人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原来……
 那这位洛公主?
 阿大尾随宸帝离开客房。
 洛城的晚上很美,宸帝来到一家酒楼,抬头,进入,落座雅间,对着阿大抬手,“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规矩,坐吧。”
 “谢主子。”阿大小心翼翼的坐了半个凳子。
 萧宸拿起酒壶,给阿大倒了一杯,阿大惶恐,跪在地上,“主子,阿大不敢。”
 “起来吧。”萧宸看阿大还是跪在地上,拔高了一个音,“起来坐好。”
 “是。”
 “来,喝一杯。”
 “是。”阿大诚惶诚恐,喝了一杯酒。
 “你是多大的时候跟着我的?”
 “回主子,十二岁。”暗卫一直是保护帝王,听从帝王调遣。在整个大商,也只有帝

第8回

王才能得到暗卫的保护了。可是萧宸不同,他作为一个皇子时,便得到了第一个暗卫阿大。
 为何?
 因为瑞帝只有萧宸一个儿子,而且一心一意把他培养为继承人。他对和女人生孩子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天下之大,洞之最好。
 “还记得我给你下的第一个命令吗?”
 “记得,主子说,好好查探景王。”阿大抬头,当年的他才十二岁。
 面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阿大深深感到一种压迫感,那种身处高位而无形之中散发的压迫感。
 萧宸点头,搁下酒杯,“虽然我没有一个兄弟,但是我知道我的帝位并不稳固,王爷,丞相,将军,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萧宸说着,眼睛眺望远方,有些出神。
 “主子?”
 “我迫切的想要成为大商的王,所以牺牲了她,哎。”萧宸收回目光,低头,眼眶微微的有些红。
 “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若说前面萧宸是在和阿大交谈,那现在纯粹就是萧宸自言自语了,“月氏不过俯首大商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只要朕一句话,十六个公主全部奉上,又有何难?可是,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呢?”
 雅间只有两个人,萧宸虽说是自言自语,但是阿大觉得他还是要应和一两声,可是,该说些什么呢?
 阿大突然想到了张福恩,这以前可都是张福恩的事情啊。
 “若她还愿意,朕便好好护着她,绝不叫她再牺牲,绝不让他人再欺辱她。”
 萧宸好像想通了什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阿大,让十一好好护着,一切以她安全为主。明日,收拾行装,回都。”
 “是。”
 第四十八章 :肃清(1)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宸帝坐在宣泽殿,搁下笔,以前总是痴笑这种不知所谓的儿女情长。
 女人?女人算什么。
 男人手里自然要握住权利,而一个帝王,自然更应当握住权利,生杀予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至于女人?有了权利,难道还怕没有女人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环肥燕瘦,千般风情万般姿态,任君选择。
 可是?
 现如今?
 宸帝皱着眉头,把案上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明媚的女子。
 那个喊着自己夫君的女子,那个甘愿赴死的女子,那个嘟着小嘴格外俏皮的女子,那个……一切的影像皆被重叠起来。
 父王,我好像懂了一点点。
 他的父亲壮年抛下万里江山,只求与心爱之人山长水阔游戏人间。如今,宸儿好像懂了一点点了。
 “圣上,沈贵嫔求见。”
 宸帝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宣。”
 “臣妾给圣上请安,这是臣妾亲手熬的粥,特乘献圣上。”宸帝起身,亲手扶起沈贵嫔,眉角含笑,嘴角轻扬,“爱妃做的,朕自然欢喜。”
 沈贵嫔微微一低头,恰若一朵娇羞的莲花。沈将军争战沙场,五大三粗,这个女儿却是养的千娇百媚,眉眼含情。
 “圣上,惠贵嫔给圣上请安。”
 “宣。”
 宸帝一左一右皆是美人,果真好生福气。
 月氏国都城。
 “小姐,我们到了。”
 女子蒙着面纱,眼角露出笑意,“终于到了。”女子看着月氏都城驿站,将令牌交于丫鬟,“十一,今晚我们便休息在这儿,明天进宫。”
 “是,小姐。”
 来人便是十一和洛公主。
 本来洛姑娘有一贴身丫鬟,后来救了“卖身葬父”的十一后,变成了两个丫鬟。
 大商和月氏交界处。
 洛姑娘表明身份,自己乃是月氏国第十六公主,小丫鬟不愿离开母国,洛公主给了一笔银两放了小丫鬟回家。而十一却表示一直追随洛公主,所以洛公主就将十一带进了月氏国。
 驿站,一豆烛火。
 “你为何叫十一?”十一抬头,因为她是师傅的第十一个入室弟子,但这话绝对不能说,“因为我娘生了十一个孩子,我是第十一个。”
 洛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如百花齐放,饶是十一是一个女子也一下子闪了神,“这名字倒是起的随意。”
 十一笑笑,“我爹说,贱命好养活。”
 洛公主笑笑,眼睛看着烛火,慢慢低头,眼神严肃了几分,“十一,皇宫不比民间,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再说我一出世便离宫,现在皇宫对于我而言,也是陌生的紧,怕是没有几分能力护你,你要自己机灵点。”
 “小姐放心,十一机灵着呢,再说月氏不喜杀生,不是十恶不赦不轻易赐死刑,顶多便是也是一顿板子责打,十一皮糙肉厚,不怕。”
 看着十一打包票的样子,洛公主十分安慰。
 第四十九章 :肃清(2)
 史书记载:萧景以“清君侧”举兵谋逆,二十六岁的宸帝御驾亲征,八个多月大败景王和狄国大军,扬大商国威。史官毫不吝啬的赞扬宸帝,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乃千古一帝。
 战后,宸帝回都。
 一个月后,御史上奏萧景十大罪,帝大怒,鸩杀,留其全尸。
 “死了吗?”宸帝声音不重,但是阿大听的明明白白,翩身而下,单膝一跪,“回主子,阿大亲眼看着咽气的。”
 “可有什么临终遗言?”宸帝一边问,一边批改奏折,眉头都未皱一下。
 “没有什么遗言,就是听着他一直说着两个字。”
 “哦?”宸帝合上奏折,微微抬了抬头,“哪两个字?”
 “云儿。”宸帝笑了,怒的笑了,“萧景啊萧景,真没料到你是如此儿女情长之人。”宸帝摆摆手,阿大退下。
 “福恩。”宣泽殿的门开了,张福恩跪倒在地,“宣旨,萧景满门赐死。”
 “是。”
 “最近贵妃和良妃有何动静?”虽然贵妃和良妃是狄国之人,但是出嫁从夫,她们现在是大商的后妃,自然没有因两国交战获罪。不过,话虽如此,虽未获罪,但是恩宠岂可同日而语?
 “贵妃和良妃除了日日给皇后娘娘请安,一直在自己的宫中待着,并未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便制造些不妥。”宸帝淡淡一笑,眼神却是一片肃杀,“贵妃暂且不必理会,至于良妃,只长脾气不长脑子,你好好制造些东西来,朕也好收拾收拾她。”
 “是,奴才明白了。”张福恩躬身而退。
 宸帝眼睛看着前方,一片清明。云儿,哼,蓝云儿萧景,你们真是好本事,把朕当傻子耍。
 “主子,十一的飞鸽传书。”
 宸帝眸子中的肃杀瞬间去了大半,一个多月了,第一次飞鸽传书,也不知该夸洛公主防守严密,还是十一过分谨慎了。
 纸张很小,字也很少:洛公主乃是恬嫔
 宸帝拿着纸张,笑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哪怕十二带你的画像去,那里的人说你就是带发修行之人,足不出户十六年。
 我还是知道,一定是你。
 可是,为何你要装作不认识我?你是如何死而复生?如何成为了月氏国的十六公主?
 宸帝一个冷眼瞥向阿大,“让十二去月氏,让十一好好写一封书信,把事情交代清楚。”
 “是。”
 月氏后宫。
 “妹妹回来了。”一个身着黄色宫装的女子缓缓而来,言笑晏晏,好像和这个妹妹关系颇好。洛公主知道这是长公主洛安湄。
 “安然给姐姐行礼。”洛安湄一把抓过洛安然的手。十一一惊,这副样子好像是他们学武之人相互试探有没有功夫,完全不像姐妹间的问候,脱口而出,“小姐!”
 洛安湄一愣,毫不客气甩了洛安然的手,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姐妹相亲,颇有几分冷淡,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你的主子是公主,哪里是什么小姐,嬷嬷,去教教她规矩。”十一一愣,膝盖便被踢了一脚,双膝跪在地上。此时露出武功不智,而且她也无法跟洛公主解释。
 十一根本不需要思考,便选择了放弃挣扎。然后背被人一压,额头叩在地上,屁股撅了起来。紧接着,便是板子责打屁股了。
 十一暗自庆幸,还好没有扒裤子,这顿板子,老娘忍了。
 一切的一切来的太快,洛公主反映过来,便看到十一跪在地上挨板子了,这哪里是责打十一,分明是打自己的脸。
 “姐姐,十一若有错,也请姐姐交给妹妹责……”
 “妹妹此言差矣,奴才没规矩,都是主子纵的,如今姐姐这是替妹妹管教奴才。”
 (露珠更新至此,后续再更我会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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