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夜已经很深了,身着白衣的女子走在阴冷的竹林.
残月当空,一声声狼的鸣叫,震人心弦.
她的脚步很轻,似乎没有了踩到草上”吱吱”的声音.
这时,远方朦胧处走来一名蓝衣男子,因为距离,看不清他的容貌.
男子叹道:”相识有缘,相知难得,姑娘何必如此?”
她神色更加慌张,退了好几步,似乎要倒,一双手将她抱住.
女子一惊,不停地挣扎,却无力挣脱.
她回眸,抱住她的是位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子.虽然距离很近,但依旧看不清面目.
他笑道:”然儿,还记得我么?”
女子终是挣脱,拼命的跑开,双手捂耳,表情很痛苦.
月光流泻在她惨白的衣襟上,使她似乎在微微的发光.
她停了下来,迷茫的看着夜空.
“然小姐,我是于英啊!”
又一个男子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边.
“不!不!离开,你们快离开!”女子发狂似的乱跑,可那些声音却缠绕在一起,不断的,传来.
不久,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断崖.她下意识止步,却还是失足掉了下去……
“不!”女子从梦中惊醒,冷汗一滴滴落下,混着泪.
唉!这么多年了,那梦总是缠着她.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一直逃避.
月早将银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乌黑的秀发略显凌乱.
经这一梦,她的睡意全失,起身穿上了长袍,梳理了长发.
窗外黑影一闪,抛下冷冷的一句话”冷风亭见”,便消失无迹.
她淡笑,拿起佩剑,朝门外走去.
冷风亭.
正如其名,冷风彻骨无情.
女子依旧淡笑,道:"然儿来了,门主请现身."
只听一阵清风,利剑"嗖"的一声朝女子背后刺去.她转身抽剑,挡下了这一击,却不料还是被剑气上到了身子.
她立刻跪了下去,道:"门主神武!"
方才与她交战的,只不过是一把剑,而并非真身,但就凭这一把剑,仍可以在五招之内置她于死地.
只听一声轻哼,一华衣男子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拜见门主!"
男子只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女子身子不禁一颤:她知道门主再问自己刺杀未寒阁阁主镜桑是否成功,但此事复杂,又怎能在短短七日之内办成?
她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她道:"回门主…然儿无能,未能如期办成…"
她将头低的很低,生怕看到门主那愤怒中略带失望的眼神.
门主冷笑一声,屈身托起她的下颔,疯狂的和她对视着道:"然儿,你讲,第几次任务失败了?"
她的心不由一抽,想低下头去,但下颔被紧紧抓着,哪还有低下去的力气?"回门主,第二次…"
"很好,你还记得."门主放开了她,懒懒的靠在柱子上,又道:"上次任务未成功,我并未罚你.可你也不能接二连三的不成功吧?"
他停顿了好久,似是等待着然儿的回话.可他停顿的时刻,只听到风声和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他笑了,笑得那么诡异."然儿,这次我罚你,你可有不服?"
然儿知道惩罚是逃不掉了,低声道:"然儿认罚,不会不服…"
"好,你随我来."
随着门主,她来到了一个陌生却有熟悉的地方–刑房.
说陌生,自己并未多次来到这里受罚,说熟悉,已经看过同门姐妹受罚也不计其数.
门主在刑房门口停了一下,似是等然儿跟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跟了进去.
里面陈列着很多的刑具:藤条,竹板,鞭子,棍子……最里面还有一个很长很宽的凳子,不过一会儿,她便会在那里受罚.
门主指着那条长凳,对她说:"趴上去."
然儿请求的看了一眼门主,可那眼睛又怎能为一个多次任务失败无能的属下而动容?
她还是趴了过去,一颗心忐忑不安.
突然,门主道:"忘了规矩了么?把裤子脱下去."
"啊?"
"怎么?反抗?快脱!"
她早已羞红了脸,但也知,若不从,后果会更惨.
她缓缓脱下了长袍,长裤和里裤,又重新趴在那里.
白臀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使她的呼吸更加急促.
门主没再说什么,拿起藤条走了过来.
"四十下,不许哭不许叫不许挡不许动不许求饶,否则加罚."
说着,藤条高高的举起,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唔…"来势实在太猛,然儿又是女儿身,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门主却当作没听到,又狠狠的抽了下去"啪!"
"啪!""啪!""啪!""啪!""啪!"……
他的动作并不快,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落在她的屁股上,渐渐带了血色.
"门主…饶命!然儿…然儿…不敢了!"仿佛是忘了门主告诉她不许求饶,打到二十下的时候,终还是不忍疼痛,叫了出来.
听到了她的声音,藤条停止了落下,却传来冰一样冷的声音:"我的话你没听清楚么?不许求饶!"
说着,有加足了劲儿,狠狠的抽了下去.
屁股上有的地方已经破了皮,开始流血,但他还是视而不见,一下比一下重.
"啪!""啪!""啪!""啪!""啪!"……
然儿死死抓着凳子,不敢哭不敢叫,只知道疼痛很快的蔓延,让她全身都很痛.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藤条终于停止了挥舞,这意味着,惩罚结束了.
然儿松了一口气,泪水终于忍不住混着脸上的汉流了下来.
"不许哭!"门主训斥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然儿,又带着怒气:"我们门中的人,不可以那么软弱.只是这么轻的刑法就无法忍受,又怎么吃得起敌人的鞭子?莫非敌人一用刑,你就招供了?"
"然儿…然儿不敢."
"我要的不是你敢不敢,是会不会!"
"不…不会的,门主请放心."她已经非常努力的停止抽泣,怕再次惹怒那阴晴不定的门主.
他笑了笑,道:"我知道这次任务确实为难了你,超出你的实力范围.但一个杀手,是可以杀死比自己强数倍的的对手.这只能说明你未用心去做,惩罚你也是应该的."他把藤条扔到一旁,叹了口气,又道:"算了,这个任务就作废吧."
门主走出门,又道:"阿影,送她回房,给她上药."
闻声,一紫衣女子走了进来,对着然儿微微行礼,道:"然姐姐."
然儿浅笑"阿影."
阿影走过来,扶起她的身子,给她穿上长袍,搀扶着走了出去.
门外突然寒风凛冽,吹得然儿浑身一震.
还好自己的屋子离这里不愿,要不这样走回去,早就支架不住了.
阿影推开门,扶着然儿到床边,除去了她的长袍,把她趴着放在床上.
阿影道:"姐姐别动,阿影给你找药."说着,在然儿的屋子里找来找去,但连最普通的金疮药都没有.
"姐姐,你的屋子里没有药么?"阿影问道.
然儿依旧浅笑,道:"姐姐屋子里确实没有什么药.算了,不麻烦你了,不用敷药了."
阿影走过来:"怎么可以?门主吩咐过的,阿影一定得照做.姐姐别急,我去我屋里找找看好了,你等一下."她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房门,冲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伤口依旧那么的痛,她动都动不了.阿影那孩子,出去也不懂得关门.
寒风就吹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阿影就回来了,她笑着走到床前,道:"姐姐,这可是上等的金疮药哦,就算是门主亲自动的手,三天后就无大碍了.来,姐姐,我给你上药."
"麻烦你了."
阿影笑笑,轻轻的将药膏涂抹在然儿的伤口上.
"然姐姐,很疼吧?你生不生门主的气啊?"
"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猜姐姐也不会生气.你也许不知道,门主现在很少亲自打人了,一般都在旁边看着."
"那又怎样?"
"这就说明,门主在乎你啊!嘻嘻,姐姐你不是 不知道吧?"
然儿一惊,却又马上恢复了平静."阿影不要乱说,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
"好了阿影."没等她把话说完,然儿就截断了她."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哦."阿影放下手中的药膏,笑了笑"姐姐要是疼就叫我哦!"
"傻瓜,叫你怎么听得到?好了,姐姐不疼,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
睡意依在,只是睡不深,频频睁开眼睛,像是盼望着黎明的到来.可今日的夜,不知怎么那么长.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不仅仅是空荡荡的房子,在木桌旁,明明还坐着一个人.
"门主?!"然儿惊道.
"醒了."这句话并不是个问句,不带着任何关心的语气吐出.
门主缓缓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旁.
可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门主的身上有着很强的压迫力,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门主深夜来访,可有要事?"然儿很紧张,想坐起身子,却被一只手压了下去.
他又诡异的笑了,道:"你管的着我么?"
然儿慌道:"属下不敢!"
"好了,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三日之后接任务."他转身就要离去.又是在门口停了一下,道:"这次若是失败,你就不要在再这里呆着了."
她怔住了.
她明白,自己若真的那么无能,他就不再需要.他不会要一个累赘.
这几天,门主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她也很少下地活动,因为阿影很周到的伺候着.
第三天的清晨.
天刚刚破晓,伴着第一缕晨光,她就看到门主神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面色冷冷,道:"上次的任务推后,等你真正有能力时再去办.今日,我要将你派到未寒阁卧底,和段逸云一起.可有不服?"
这是门主的习惯,每次在接任务之前都要问一遍是否服气.可就算不服,也没有几个敢那么说的.
她起身,作揖道:"属下服气.只是此次任务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派段逸云与我同行?"
门主冷笑,道:"你还不是不服?不服和段逸云同行吧!"
"属下不敢!"说着,跪了下去.
门主没有理她,缓步走到窗前,饶有兴致的看着晨光洒满片竹林.
依门主意愿,门中无一处看不到竹子,那好似是门主唯一的热爱.
"此次行动目的就是取得未寒阁上下所有人的信任,之后,听从指令行动."他转过身,扶起了还跪在地下的然儿,可他这一动作使然儿有些惶恐.
他又那样诡异的笑着,道:"命你立刻行动.两个月之内,必须取得其信任."
"然儿明白,这就行动."
门主看着她满意的笑了一下,缓缓走出门去.
她未停留片刻,梳洗好穿好衣服拿起佩剑就匆匆走出门去.
因为他知道,该带的东西,段逸云会带好.
出了本门的领地,她就开始使用轻功.
她的轻功了得,如闪电般飞掠,足尖只沾着竹叶.一阵风驰电掣中,她的一头黑发飞扬起来,白衣在依旧凛冽的风中猎猎作响.
她知道,山下不远便是那片湖水,那个与门主初遇的地方,不美好的回忆.
她是想着绕道而行,可又怕与段逸云走散.
到了湖边她还是停了下来.
湖水和三年前的一样平静.
还记得那一天……
三年前,自己被父亲所派的刺客追击,本已不想再逃,让他们带回去也好,却不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杀无赦.
对,父亲想让她死,因为他不需要没用的子女.
于是,那些刺客的兵器毫不留情的刺透她的身体,那么的痛.绣着凌家家徽的白衣染满鲜血,殷红殷红.
在她无力的垂到之后,那些鬼一般的刺客离开了这里,她以为,她也要在这里沉睡.
可是很奇怪,她没有死,竟没有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青色,让人可以得到平静的青色.
身着青衣手执青剑的男子,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
他的表情很冷漠,就如她所熟悉的一个人.
他淡淡道:”是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
女子惨淡一笑,道:”这个不重要吧?”
他蹙眉,”怎么不重要?你是我用传世之宝‘’ 救回来的,我当然要知道是谁,往后找他还来.”
女子苦笑.她的身体虽然还沾满鲜血,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她缓缓站起身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认识么?”
他道:”我们自不相识.只是,看你的穿着,你是凌家的人.”
她依旧苦笑”怎么?是要把我带回家中,得到赏赐么?”
他狡猾的笑着,道:”是又怎样?不过,我可不想放你回去,既然你是我所救,往后你就是我的属下了!有一个你这样的属下,天下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殊荣了.”
……
"在想什么啊?"
不知段逸云那个家伙何时冒了出来,吓的凌然差点抽剑刺向他.
"是你啊."她悻悻的收起长剑,又陷入了沉思.
段逸云淡淡的一笑,道:"怎么?门主没有告诉你我和你一起完成这次任务么?"
"说了."
"那你有什么好惊奇的?"
"没什么."
"没什么就走吧."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凌然上马车.
可凌然却怀疑的看着他,道:"荒郊野岭,哪里雇得上马车?"
他笑道:"这就不用你管了,坐马车总比走着强吧?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凌然低下头,道:"不是,只是有些蹊跷.算了…我们走吧."
两人前后登上了马车,也没再怀疑什么.
未寒阁阁主镜桑乔装出阁,瞒着阁中所有的人.
他虽是这阁中的传奇人物,但也受不了天天闷在阁中那种痛苦.
他已游走了整整一天,虽说功力雄厚,但也不禁有些疲乏.
他随处着了一家客栈,准备歇歇脚.
他点了一壶酒和一些小菜,正在独享.
这些食物虽远远抵不上阁中的东西,但有这样独享的时候,却是少有.(平时虽然也是他一个人吃,偶尔少主陪同,可下人一堆就站在旁边,总有些不适应.)
他喜欢城里的喧哗,但今日喧哗的过了头,就像出了什么事.
"小二,外面这是怎么了?"
"这位爷,我们这有个小子不好好干活,正被人教训着呢.要是影像了您的雅兴,小的这就让他们换地儿教训."
"不必了."镜桑回回手,同时饮下一杯酒."你下去吧."
他走出门去,只听打骂声更加刺耳.
走到那里,只看见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被三个镖头大汉猛打,浑身没有一处好肉.
"住手!"
那几个大汉当然不会听他的话,继续教训着那个男孩.
镜桑懒得动手,掏掏衣袖随手扔出去几张银票,扔到他们的脸上道:"你们下去吧."
那几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就带着恶心的笑,奉承着离开了那里.
镜桑走进,只看那个男孩浑身是血,却还挣扎着站起来.
他淡淡的笑笑,任凭那个孩子用任何方法直立在他面前.
男孩道:"为什么救我?"
镜桑懒懒的一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宁愿被那些人打死,也不要被人救了?"
他傲然道:"是."
身上的伤不允许他站这么久,可他又怎么会在一个人面前倒下?
他接着说:"我不会死的.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不论你救不救我."
"哦?"镜桑坏笑道:"那么,是我多管闲事了?"
"是……唔……"
没等那个男孩落音,他就被石头般的重物击中了腰部,镜桑很凑巧的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点着他的鼻子,"逞强!挨块儿石头就站不住了,伤的这么重,我不信再打下去你不会死."
他没有等男孩回应,横抱着他,走进了客栈.
他腾出一只手,扔了几锭银子到柜台上,吓的掌柜木然抬头,只听冷冷的几个字从他的嘴里迸出:"房间,郎中."
掌柜见他来头不小,利马笑道:"是是是,上楼右转第三间,郎中马上就到!"
镜桑露了个笑脸,径自走了上去.
他推开门,淡淡的一股清香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呵,那个老板还算有心.
一路上(虽然只是从客栈外到客栈内)那个男孩不停地扑腾,但因受了重伤,他的费力没有什么效果.
镜桑一将他放到床上便点了他的软穴,笑道:"小东西,知道你不会老实,哼~"
"你放……"又没等他说完,他就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是你逼我点你哑穴的,可不要怪我."
男孩冷哼一声,闭紧了双眼.
郎中很快就赶了过来,在为他诊脉的时候他突然睁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郎中,郎中顿时下了一跳.
镜桑笑道:"别怕他,纸老虎而已,动都动不了."
郎中这才安下心来,继续为他诊脉.
他狠狠的看了镜桑一眼,又冷哼一声.
镜桑也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郎中很快就诊断完毕,他凑到镜桑身旁,笑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是不过受了重伤,又积劳成疾所以要好好的修养.我这给您开服药,您给他抓点来,连服十日,保证药到病除!"
"辛苦你了,"镜桑头也不回,递了一张银票过去,道:"这是诊费.你可以走了."
郎中震惊的看着他,又看看银票.虽说自己也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看病,但也从来没有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想必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
他笑了笑,道:"公子有病可以来找我,呵呵在下姓……"
"够了吧?"镜桑沉了口气,道:"谁有病?我想你可以走了."说着,象征性的攥紧了拳头.
郎中没敢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镜桑叹了口气,走到那个孩子身旁,伸手解了他的哑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救了你."
"我又没让你救."
"呵,倔小子,不愿说就算了.我去买药,回来看见你不乖你就小心吧."
说着,镜桑坏笑的走出房门.
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救这么一个倔小子,自己不算行侠仗义的人吧?
镜桑摇摇头,下了楼去.
药很快买了回来,镜桑已经吩咐人去煎,情不自禁的再次走回房里.
虽然经过方才的试探,他不比枫儿的才华,又有那么倔的脾气,带回阁中也未必好管教,说不定还是那种爱闯祸的主,可他却怎么也想带他回去.呵,这是怎么回事?阁主不是都要心冷么?
关好了门,看见他乖乖的躺着不动,不由淡淡的笑笑.但转念一想,他被自己点了软穴,本来就不能动.
他慢慢的走进,看到那小子似乎是睡着了.
睡会儿也好,省得折腾.
镜桑就这样看着他,竟出了神.
好看的剑眉,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没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但却总带着仇恨之气.
他遇到过什么?这么的谨慎不让人靠近,甚至不接受别人的帮助.
药很快就煎好了,小二恭敬的递给了镜桑,慢慢的退了出去.
镜桑伸手解了他的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镜桑坏笑道:"喂,喝药吧."
"不喝."
"我不准!"
没想到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顶撞自己,镜桑难免不快.
他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为什么不喝?"镜桑再一次耐着性子问.
"谁知道有没有毒."
镜桑轻笑,举起碗饮了一半,道:"我喝了,没毒."
"谁知道你有没有事先吃了解药."
"你要怎样?!"镜桑蓦的站起身子,高声问道.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镜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苦笑了一下.
不需要,我的同情?呵,这和枫儿一样.
"最后问你一遍,喝不喝?"
随着一声冷哼,他再次转过头去.
"好!"
镜桑转手将药碗扔到地上,落地的声音是那么的震人心弦.
他上前反手将那男孩拉了起来,一只手抓着他两只手反扣在腰间,一只手除去了他的裤子,狠狠的在上面扇了两记.
可他竟没有出声,连动都没动一下.
镜桑这两下下手并不轻,就算是枫儿这么大时挨两下,还是会哼一声的.
他的忍耐力还真强!
"喝的话,我就不再打你."
"我不……唔……"
没等他说完,镜桑又扇了两下.
随总共才只挨了四下,但他下手实在不轻,白臀已经转红,微微还有点发肿.
"爱喝不喝!哼!"
镜桑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况且他现在的身子支架不住,于是不再管他,把他狠狠的摔回床上,愤愤的走出房门.
药很快买了回来,镜桑已经吩咐人去煎,情不自禁的再次走回房里.
虽然经过方才的试探,他不比枫儿的才华,又有那么倔的脾气,带回阁中也未必好管教,说不定还是那种爱闯祸的主,可他却怎么也想带他回去.呵,这是怎么回事?阁主不是都要心冷么?
关好了门,看见他乖乖的躺着不动,不由淡淡的笑笑.但转念一想,他被自己点了软穴,本来就不能动.
他慢慢的走进,看到那小子似乎是睡着了.
睡会儿也好,省得折腾.
镜桑就这样看着他,竟出了神.
好看的剑眉,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没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但却总带着仇恨之气.
他遇到过什么?这么的谨慎不让人靠近,甚至不接受别人的帮助.
药很快就煎好了,小二恭敬的递给了镜桑,慢慢的退了出去.
镜桑伸手解了他的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镜桑坏笑道:"喂,喝药吧."
"不喝."
"我不准!"
没想到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顶撞自己,镜桑难免不快.
他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为什么不喝?"镜桑再一次耐着性子问.
"谁知道有没有毒."
镜桑轻笑,举起碗饮了一半,道:"我喝了,没毒."
"谁知道你有没有事先吃了解药."
"你要怎样?!"镜桑蓦的站起身子
第2回
,高声问道.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镜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苦笑了一下.
不需要,我的同情?呵,这和枫儿一样.
"最后问你一遍,喝不喝?"
随着一声冷哼,他再次转过头去.
"好!"
镜桑转手将药碗扔到地上,落地的声音是那么的震人心弦.
他上前反手将那男孩拉了起来,一只手抓着他两只手反扣在腰间,一只手除去了他的裤子,狠狠的在上面扇了两记.
可他竟没有出声,连动都没动一下.
镜桑这两下下手并不轻,就算是枫儿这么大时挨两下,还是会哼一声的.
他的忍耐力还真强!
"喝的话,我就不再打你."
"我不……唔……"
没等他说完,镜桑又扇了两下.
随总共才只挨了四下,但他下手实在不轻,白臀已经转红,微微还有点发肿.
"爱喝不喝!哼!"
镜桑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况且他现在的身子支架不住,于是不再管他,把他狠狠的摔回床上,愤愤的走出房门.
身上的伤一直隐隐作痛,却总敌不过镜桑打得他那两下.
已经一下午了,他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镜桑也没有来看他.
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他也觉得奇怪,他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的,为什么见到镜桑那么生气,心中却有愧疚?他是多么骄傲的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当月悄悄爬上夜空的时候,才听到门外有了动静.
一个人推门而进,他下意识将眼睛闭紧,却听到那人略带嘲讽的道:"别装了."
不是他!
他睁开眼睛,只见那人点起了一盏灯,手里拿着一碗汤药,向他走来.
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讥诮的道:"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好,阁主竟看上了你."
他用口吹了吹那碗药,又道:"我叫晟铖,可以叫我晟大哥."说着,不紧不慢的盛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道:"不起来就这样喝吧,呛着我不管."
"谁说我要喝药?我不喝!"
"管你要不要喝."说着,他掐着他的下颔,生生灌了下去.
虽然没有被点穴,但他掐着他下颔那只手臂却狠狠的压着他的胸膛.
他伸手要阻止他,但不论他怎么用力推开晟铖的手,却还是枉然.
药就那么一勺一勺的往下灌,虽然他不肯咽,但晟铖每送一勺进去就合上他的下颔,咽不下去也难.
几乎每喂一勺,他就会呛一下,可晟铖又怎么会管这个?
药总算是喂完了,他缓缓松开手,讥笑道:"乖乖喝完不就没事了么?非要这么费事!呵,还不是徒劳."
他冷哼一声,不说话.
晟铖冷笑,道:"小子,你不知道,老哼哼,会变成猪的.你变成了猪,阁主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他本想说你才猪,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只听晟铖又一声轻笑,道:"你可真大能耐,少主都不敢那样跟阁主说话,你胆子到大.像你这脾气,总有吃苦头的时候.哦,不对,你不正在吃苦头么?呵呵."
他不理会他的戏弄,微微坐起身子,道:"阁主?他是谁?"
"未寒阁阁主镜桑,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知道."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惊讶,但眼中却闪烁着微光,"他会教我武功么?"
"想得美,阁主怎么可能亲自叫你武功?要学也要向教官去学.不过劝你不要再惹他了,你没好下场."
他坏笑的起身,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三步两步就走出了房门.
随着他的离开,灯火瞬间熄灭.
一下子变得黑暗,总还是难以适应.
药在嘴里苦涩的感觉让他难以入睡,几度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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