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_____谨此,献给联盟的至高王瓦里安·乌瑞恩和他忠诚的战友瓦莉拉·桑古纳尔_____
之前在多玩看到过一个同人漫画,甚是感动。原作链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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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瓦莉拉·桑古纳尔第一次到暴风城的雄狮之眠来。
那次的葬礼,她没有参加。之后所有的纪念活动,她都没有参加。
瓦莉拉知道,那座空荡荡的坟墓里存不下拉格什的灵魂。她更知道,联盟的至高王从不需要人用眼泪去表示哀伤。
当然,瓦莉拉从来不流眼泪——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
自从贝恩把德里克还给吉安娜之后,后者已经几次传信来希望可以私下表示一下个人的感谢。但她不想去,她一点也不喜欢吉安娜·普劳德摩尔。甚至从严格意义上说。瓦莉拉对联盟的“英雄”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当然对部落也是同样。
她只在乎“乌瑞恩”这个名字而已,无论是哪个乌瑞恩。既然安度因已经顺利回到了暴风要塞,那么这一次的任务也算完美结束。
繁花似锦的暴风城并不适合瓦莉拉,她也并不想在多做停留。但一种本能的冲动却让她不自觉地走到了这片重建的花园区
瓦里安·乌瑞恩的棺椁静静地安置在地台中央,但里面并没有至高王的遗体。这也是瓦莉拉不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在她的心里,瓦里安从未离去。而且……她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这是只属于瓦莉拉自己的秘密——两年前,联盟的至高王陨落在破碎海滩的战斗中。期间希尔瓦娜斯率领的部落远程支援部队“临阵脱逃”,让联盟和部落才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信任荡然无存。吉恩·格雷迈恩更是把瓦里安的死全部归咎于希尔瓦娜斯的“背叛”。
但真相远远比看到的还要残酷。狡诈的恐惧魔王迪瑟洛克伪装成了军情七处领袖肖尔大师的样子,假传情报把联盟诱进了燃烧军团的包围圈,而后又在侧翼突袭部落逼其退兵。一连串毒辣的伎俩几乎让刚刚组建的艾泽拉斯联军分崩离析。幸而,刺客组织无冕者在几名冒险者的帮助下,与重重包围中救出了马迪亚斯·肖尔并顺利击杀了迪瑟洛克。
事情似乎一直都在往正确的方向发展。只是瓦莉拉没法原谅自己。她一直觉得,如果是自己跟着肖尔去了破碎海滩而不是安玻,那肖尔就绝对不会被军团抓住,安玻也不会牺牲。联盟舰队也不会中埋伏,最终,瓦里安也不会死在破碎海滩。
瓦莉拉·桑古纳尔第一次流了眼泪,她独自在海滩上坐了一整天,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恶魔尸体。布洛尔不见了,瓦里安也不见了,偌大的艾泽拉斯忽然变得如此空旷,如此悲伤。不过瓦莉拉知道,乌瑞恩的血脉并未断绝。她才不会做出放弃生命这种无聊的决定。
尽管并没有专门的信仰,瓦莉拉依然对着夜空做出了祈祷。哪怕只有一瞬间,她也想再见一见瓦里安,无论在哪里都好……
也许是圣光或暗影听到了瓦莉拉的祷告,在位于萨格拉斯之墓下方的山洞里,一个闪灼着奇怪光芒的漩涡引起了她的注意。
很久以前守护者艾格文曾经说过,在虚空中的某个角落里存在着一个奇妙的世界。那里可以实现每个人的每个愿望。当时并没有人在意守护者的说法,但现在她信了,眼前的这个旋涡和艾格文描述的传送门一模一样。
瓦莉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地冲进了去。如果艾格文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奇怪的传送门一定知道她最想要的的是什么。
在一阵意料之中的眩晕之后,瓦莉拉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陌生的橡树林中。虽然看起来十分眼熟,但很明显这里并不是艾尔文。宁静的艾尔文森林从来不会充斥着带有硫磺味道的气息。
在目光所及的区域,清晰可见几座风格夸张的塔楼形建筑。远处的地平线上正传来急迫的喊杀声。巨大的龙人雕像正在对着一座塔楼喷吐着烈焰。
尽管对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但瓦莉拉很确定这里是战场。天生的敏锐嗅觉让她身体中沉睡的角斗士之魂觉醒了,从来没有遇到战斗转身就跑的瓦莉拉·桑古纳尔。更何况她似乎在对面看到了一个兽人术士扭曲的影子。
接下来的战斗或许会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瓦莉拉的战友包括了一个糖果做成的矮人,一个会变成飞行机械的构装体,一个长得好像灵魂医者的天使以及——巫妖王阿尔萨斯本人!
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瓦莉拉甚至几次在混战中被巫妖王救了出来。一场战斗下来,一直认为自己早已见多识广的血精灵终于意识到艾格文口中“奇妙”这个词语的意义。在这个被称为“时空枢纽”的地方,一切都可能是未知,一切都可能被颠覆。
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就见到了好几个“瓦里安”。但他们有的自称只是一名士兵,有的则成为了部队的指挥官,甚至还有的似乎和极地的白熊扯上了联系。
“他们不是瓦里安……”瓦莉拉深感绝望,或许自己心中的所想不过是一厢情愿。她悲伤地开始寻找可以离开这里的方式,却在身后听见了那个追寻许久的声音:“薇莉?”
这世上能这么叫她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的眼睛里拥有着其他所有“瓦里安”没有的东西——信任,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瓦莉拉忽然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值钱。她强忍着想去拥抱的冲动,却看到瓦里安张开了双手。
“薇莉,是不是在想我已经死了。”至高王爽朗地大笑着,丝毫不去在意那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血精灵刺客正像个失去一切的小姑娘一样扑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
“都是我们太过冒进才中了古尔丹的埋伏。希尔瓦娜斯也是出于无奈……”瓦里安的语气既轻松又平淡。好像说的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说到一半,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看到至高王的脸色变得阴沉,瓦莉拉马上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或许羞赧的表情并不适合这名常年游走在剑锋之上的传奇刺客。但在瓦里安面前,这些似乎都显得无关紧要。“你在乱想什么?”她轻声嗔怪着:“我可是瓦莉拉·桑古纳尔。厄运之槌竞技场最强大的刺客!”
瓦莉拉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耳语般的呢喃:“我可不会丢下别人自己就去死…”尽管这些话语几乎轻不可闻,但瓦里安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作为从竞技场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搭档,曾经的“拉格什”当然知道相互在各自心中的地位。尽管乌瑞恩家族的人从不畏惧牺牲,可是离别终究会令人感到悲伤。
“对不起,薇莉。”瓦里安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但他还没来及说出下一句话,瓦莉拉的手指就已经点在了嘴唇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悔恨:“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如果是我跟着肖尔,你就不会……”
“不要这么说,薇莉。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至高王把双手搭在瓦里安的肩膀上安慰着:“你们不是已经把迪瑟洛克干掉了吗?”血精灵倔强地摇着头,大声反驳:“可我发过誓要守护你!我说过在我死去之前不会让你遇到危险!”“所以呢?”瓦里安温柔地笑着,“你不是已经在尽力保护另一个乌瑞恩了吗?你并没有违背你的誓言。”
听到这么说。瓦莉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遮掩,但这逃不过至高王的眼睛。他抱起双手,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搭档。血精灵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她显然知道瓦里安心里在想什么,她更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果然,很麻烦。”瓦里安严肃地自言自语。瓦莉拉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乱。她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明知故问地小声抗议着:“什么很麻烦……”“护甲。”至高王一脸淡定。虽然声音不大,但瓦莉拉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和血压一起升高了不少。这个词对于她来说足以引发出记忆的狂潮。
那还是在瓦里安还被称为“拉格什”的竞技场时代,瓦莉拉曾经在一场比赛中由于某些“业余级”的失误险些葬送三人的性命。幸而瓦里安和布洛尔舍生苦战最后才勉强赢下了比赛。
赛后,瓦莉拉痛心疾首地想要自残以表警示但被瓦里安劝住了。他明确地表示砍手指这种野蛮的方式根本不适合专业的角斗士,更何况如果少了手指想必对战斗力也会大有影响。趁着布洛尔不注意,瓦里安悄悄地对她说“像孩子一样出的问题就该像对付孩子一样解决”。不过随后他又认为竞技场中赛事紧张,于是就此记下并“威胁”瓦莉拉下不为例。否则就算是最好的护甲也别想保护她。
从那天开始,瓦莉拉心里便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阴霾。她当然知道瓦里安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台阶下。堂堂的“暗影之刃”要是传出去“被用对付孩子一样的办法”惩戒。怕是这辈子都要抬不起头了。
因此这一次一提起“护甲”,瓦莉拉马上意识到了所指代的意义。是的,瓦里安的死所带来的自责和负罪感已经让她近乎崩溃。但她不能。
她是暴风城最信任的朋友,她是厄运之槌竞技场最传奇的角斗士,她是无冕者组织中最顶级的刺客。“暗影之刃”瓦莉拉·桑古纳尔。她的名字背负了太多——尽管作为一个辛多雷她才刚刚三十来岁——按照精灵们的说法,完全就是个未成年少女。
瓦莉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仔细聆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感知着身边的环境。这片橡树林中并没有其他任何智慧生物存在,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掠食者。除了树叶在微风中的轻响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多“杂音”了。除非要算上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瓦里安。”她轻声询问着,“这会让你宽心吗?”
至高王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出一阵轻笑:“这句话应该由我问才问,薇莉。”
瓦莉拉不说话了,她不想承认其实自己心里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但她也知道这种小心思其实早就被瓦里安看穿了。
午后的阳光在树林中投下一片片斑驳的树影,没有战斗,没有任务,没有麻烦。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惬意的相处时间了。瓦莉拉自嘲地笑了一下,伸手解开了右侧肩甲的扣带。
绝少有人见过瓦莉拉·桑古纳尔摘下兜帽的样子,至高王瓦里安·乌瑞恩算是一个。卸去战斗护甲的瓦莉拉穿着一身漆黑色的塑身服,瀑布一般的金色长发披在身后。辛多雷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
不需要过多的辩解,也用不着做作的扭捏。血精灵很自然地就趴在了至高王的腿上。瓦里安看到她的耳朵尖在下意识地轮流摆动着,这是辛多雷害羞时候的典型表现。于是他心里一阵释然。果然就算是用再多的冷漠与强大作为遮掩,真实的瓦莉拉到底还是个纤细的姑娘。
“薇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这个样子的话,好像不太合适。”瓦里安把手套丢在一旁,轻缓地拍着她的屁股,“需要我帮忙吗?”
瓦莉拉的耳朵瞬间停止了摆动,只剩下耳朵尖在轻轻颤动着。尽管看不见表情,但瓦里安很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丫头的脸大概和艾尔文的苹果差不多一个颜色。因此也没有在继续追问,只是等待着血精灵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就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瓦莉拉把自己的腰部稍稍抬起了一点。这种暗示再清楚不过了,瓦里安顺手把她的紧身裤拽到大腿下面,左手稍一用力又把她压回腿上。
树叶间隙的阳光无声地洒在两人身上,显得瓦莉拉的皮肤更加白皙。至高王俯下身,在还在颤抖着的耳边柔声道:“要开始了,薇莉。”
原本瓦莉拉还想嗯一下作为回应,但瓦里安才刚说完便一巴掌打了下来。血精灵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呼。尽管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还是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同于竞技场中的战损,不同于冒险中的受伤。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矛盾感觉。瓦里安的手并没有很重,比起曾经遇到的危险来连边都算不上。瓦莉拉却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似乎很渴望这种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痛感。就像吉安娜在战斗中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这可是你自找的!”
“是的,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瓦莉拉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可是才刚刚起了这个念想,右边屁股便被狠狠地揍了一下。清晰的指印瞬间在洁净的皮肤上浮现出来。
“薇莉,你以为我是因为自己才这么做的吗?”瓦里安的声音陡然威严起来,“是因为你已经消沉的太久了!”
“这是一场战争!必然会有牺牲!每一分每一秒,燃烧军团都在污染着艾泽拉斯。”至高王义正言辞的斥责着,他很清楚瓦莉拉的承受能力,因此手里丝毫没有留情。
很快,血精灵的屁股上就变得一片桃红,甚至出现了一些小小的血点。瓦里安停下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疼。这也是表明该停下来的征兆。趴在腿上的小丫头安静地一动不动,只有耳朵还在一前一后地摆动着。很显然刚刚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至高王抱着瓦莉拉的肩膀把她慢慢扶了起来。血精灵垂着眼睛不去看他,但瓦里安还是瞥到了嘴唇上明显的咬痕。
“是不是很疼?”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了。
“嗯。”血精灵低头应着。
“你已经释怀了吗?”
“没有。”
“哦?看来还是不够?”
“……”
“你要是觉得还是心里难受,我们去打一场。你绝不会知道这地方有多少个古尔丹。哦,对,还有大群的恶魔。”
“……”
“薇莉,大敌当前,我们是需要一个能带领无冕者们的表率,还是一个哭鼻子的小姑娘?”
瓦里安故意逗着血精灵,他看得出这丫头还在保留着“最后的倔强”。虽然她在今天几乎把半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我,才不会哭鼻子呢!”瓦莉拉终于忍不住毫无底气地反驳起来。至高王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胸前还没有干透的战袍,血精灵马上瘪着嘴不出声了。
就在那个午后,瓦里安一边给她揉着打红的屁股,一边把自己最重要的人托付给了她。就在那个午后,时空枢纽的一处橡树林里,没有无冕者精英,没有传奇刺客,没有暗影之刃。只有一个年轻的血精灵,她叫瓦莉拉·桑古纳尔。
天上,狮鹫巡逻队的哨音打断了瓦莉拉的回忆。远处暴风要塞的窗户里透出了一丝柔和的光芒。尽管护送任务已经完成了,但她似乎还有一个私人任务要做。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多次的高强度战斗似乎也让才刚继位不久的安度因感到了难以名状压力和焦虑。
“是不是,也该让他们父子再见一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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