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双娇(2)_z244203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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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二)无情棒打苦命鸳   擦肩而过也惘然 琉璃顶的大殿,闪着幽昧的寒光。冷月宫主身着华丽的宫装,不失威仪地坐在殿中央的宝座上,右臂倚着座上的红木小几,座后是一架螺钿座屏,映着堂上的幽灯,珠光潋滟。她轻蔑而冷漠地打量着殿下站立的二人。这神采英拔的青衫少年正是项子彦,他肤色白皙,一双干净的眼睛透着睿智而沉稳的波光,想自己的女儿被这样俊美的男人吸引,似乎也不足为奇。与他并排站立的是一个黄衫少女,似乎与冰儿同龄,却比冰儿显得活泼聪颖。冷月宫主微有些奇怪地望着少女,似乎有什么难以察觉的情绪泛起涟漪。她没有多想,只是冷冷的开口: “你们二人够胆闯入神宫,究竟所为何事?” 项子彦只觉得这位宫主周围似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场”,压得殿内的人都噤若寒蝉。他心下更担心那个因救了自己而违反宫规的小宫女冰儿,后悔自己没能及时前来营救。他定了定神,拱手道: “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求宫主放过冰儿姑娘。” 冷月宫主想起女儿竟然为了他违背自己的意思,寒眸中涌动着阴冷、残暴的暗流,口中吐出几个字:“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放过她?”项子彦并不畏惧,接话道:“晚辈只是个无名小卒,不算什么,只是冒死请求宫主。冰儿姑娘是宫主的属下,一直尽心为宫主办事。请宫主看在这个情面上饶恕她的过错吧!” 一席话说得诚诚恳恳,可惜冷月宫主丝毫不为所动。她见项子彦称冰儿为自己属下,得悉冰儿的真实身份并未曝光。当下产生了拆散二人的念头。冷月宫主冷冷笑着道:“轩辕教的果然都是蠢货,冰儿是本宫的女儿,本宫又怎会伤害她?” 项子彦怔了怔:“她…她是宫主的?” “她是本宫的女儿,也是绛月宫的候人圣女,冷冰儿。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这是,沉默良久的黄衫少女低声道:“项哥哥,我说过你不能轻信冰儿姑娘的。她之前一直利用你欺骗你。”项子彦似乎没有听见,只对冷月宫主道:“晚辈想看一眼冰儿姑娘,以确保她真的没事。” 冷月宫主哼了一声说:“冰儿从没把你放在心上,你倒对她念念不忘。” 项子彦有些着急,上前一步道:“宫主,我只是想看看她,可以吗?” 冷月宫主寒眸一点点结起霜来,忽然沉声命道:“将二人打入地牢!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 
 冷冰儿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傍晚,夕阳西下,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水雾。她微一动便再次扯到伤口,浑身痛得发抖。冷月宫主见她醒来,便走过来,探了探她的脉搏,依旧很虚弱。“娘,您把项大哥怎么样了?”她一睁眼便忧心于这件事。 “世间男子皆薄幸。冰儿,你尚年少,不知世道险恶…”冷月宫主叹了口气,“娘年轻时也像你这样,可是后来被深爱之人背弃,连亲生骨肉都被抢走…”她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冬天,雪花纷纷扬扬,她追了几天几夜也没有找回亲生女儿,就那样累到在雪地上。 “娘,女儿明白您的担忧…可是,项子彦不是那种人…”“住口!”冷月宫主怒斥道,“以后再敢提他,本宫立时取你性命!”   冷月宫主深知冷冰儿不会轻易回头,爱情这种东西,一旦投入了就不可能轻言舍弃。可是她就是不愿冰儿和她在一起,一方面出于不希望冰儿重蹈覆辙,另一方面出于对轩辕的憎恨。只要想到冰儿深爱着项子彦,她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想了个办法,先将项子彦打成重伤昏迷,又让冰儿去探视。痛苦地抉择下,冰儿同意就此放弃项子彦,并且答应与母亲合演一出戏,让项子彦彻底对自己失望。 “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过。” 那日,项子彦带着这句意带讽刺的话,伤心欲绝地离开。月光冰冷地掠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风吹干了他隐忍的泪花。他根本不知道,冰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仿佛被什么力量抽干了。 冷冰儿却不知,爱情就在这么一走一停中擦肩而过了。
  
 (三)寻女未明苦思量  近在咫尺远天涯 冰儿十八岁那年,江湖中兴起了一场纷争。这要从一位武林前辈智慧老人谈起。当年智慧老人武功盖世、所向披靡,亲传的两个个弟子亦都是青年才俊。其中大弟子云世显最为出众,智慧老人便让他继承衣钵——轩辕的掌教,并把独生女儿许配给他。这让二弟子骆世杰颇为嫉恨。好在智慧老人端平一碗水,让大弟子继承掌教,就把教中的圣物轩辕剑给了二弟子,另成立圣剑门。对于这把剑,云世显一直虎视眈眈。 骆世杰为追求绛月宫少宫主冷月,便将轩辕剑赠送给她以博取欢心。云世显看在眼里,于是设计接近冷月以骗取轩辕剑。冷月信以为真将真心托付,孰料换来的竟是一场骗局,亲生女儿也被云世显的原配夫人抢走,生死未明。此后云、骆二人表面上算是和好,而冷月倾其所有大力发展绛月宫势力,此三派在江湖中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这场纷争是由半年前那次冲突引发的。当日冷冰儿奉命潜入轩辕教毒害教众,虽然最终破败而归,但教主云世显一直耿耿于怀。冷冰儿不知,被她毒死的教众中有一个正是做客于此的圣剑门的公子洛知秋——黄衫女子正是其妹洛知雪。不过江湖中人并不知道洛知雪的存在。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托付给远房亲戚,家人待她甚为冷淡,只有哥哥一直悉心爱护她。洛知雪自小与兄长感情笃深,得知此事后心痛不已。她自此立下重誓,不铲除冷冰儿决不罢休。
  
 当日她刻意接近项子彦,正是为了慢慢拆散他和冷冰儿,在被禁闭于绛月宫天牢期间,她的贴心温顺与冷冰儿的“冷漠无情”形成了鲜明对比,慢慢融化着项子彦。鸳鸯终被棒打,她便乘胜追击,一面继续勾引项子彦,一面暗自设计如何陷害冷冰儿和绛月宫。 一日,冷冰儿独自偷偷离宫前往轩辕教。要去往轩辕,必须穿过一个偌大的南北集市。正值阳春三月,飞絮漫天飘舞,集市里的叫卖声欢快跃动着。自从与项子彦别离,她无数次想要见她,却终究没有胆量出去寻找。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她的思念却日益加剧。 “皮肉之苦尚可忍受,可思念之苦却疼痛难忍。” 她终于无法再等待了。就算被娘亲发现,被抓回去家法伺候,她也按耐不住这份思念之情。只看一眼,只想告诉他一句话。只想说,其实自己心里一直有他… 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感觉地动山摇。集市的一家茶馆外,项子彦与黄衫女子并肩站在一起,两人十指紧扣,黄衫女子还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肩上,正是骆知雪。午后的阳光柔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在二人眼中泛起柔柔地波光。 她脚步如同灌铅般,似乎在用挪的方式走向项子彦。项子彦突然看见了她,眼中不知是惊讶是痛楚还是些许哀怨。而一旁的黄衫女骆知雪见状更加亲密地靠近项子彦。 “你好吗?”冷冰儿淡淡开口,原本想做出个笑容,孰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项子彦紧闭双唇,并不接话。骆知雪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笑盈盈地道:“冷小姐,好久不见了。” 冷冰儿冷冷望着得意洋洋的她,仿佛她在嘲笑自己的可怜和无能,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无奈、疼痛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她迅即拔出手中的剑,直直地指向骆知雪。项子彦见状挡在知雪之前,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警告她不许伤害知雪。 此举更加触怒了冰儿,她凄然一笑,笑得泪水夺眶而出:“好~~~好绝情的你~~”长剑一挥,狠狠刺向项子彦及其身后的知雪。冰儿自小在冷月宫主的严格训练下习武,二人并非她的对手,几番击打之下便败下阵来,项子彦肩部被剑严重划伤,倒在地上呻吟。冰儿冷笑着用剑指着骆知雪,本要刺向心脏的一剑剑招突变,划开了骆知雪的长衫,只剩贴身小褂遮羞。她正是要用此举羞辱二人。 “住手!”凌空一声冷厉的喝斥,冷冰儿一愣,见是娘亲到来,大惊下长剑脱手。 冷月宫主上前一步扶起骆知雪,不可置信地凝视她背部和肩部的胎记——肩部的缺月,背部的圆月,正是冷氏家族的遗传。冷月宫主自己也有。她怔怔地望着,内心被复杂的情绪纠缠着,身子在微微颤抖。 骆知雪趁机一掌击向呆立的冷月,却被冷冰儿从身后一掌打下去,口吐鲜血。冷月宫主回过神来,一巴掌甩在冰儿脸上,喝道: “你可知她是谁?她正是本宫的骨肉,嫡亲的骨肉!” 这“嫡亲的骨肉”几个字在冰儿听来竟是那般刺耳。她捂着脸站在那里,看母亲怜惜地抱着知雪,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冷冰儿根本不会想到,骆知雪的出现,正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骆知雪当日便劝走项子彦,说是要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实则她是为了报复,怕项子彦反对。 多年以来冷月宫主一直苦苦找寻亲生女,翻越崇山峻岭也没有消息。她常常梦见婴儿时期的知雪,那小巧的鼻子和灵动的眼睛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她发誓只要能找到女儿,会把最好的母爱给她。老天有眼,如今亲生女儿就在自己眼前,冷月宫主难掩内心的激动与雀跃,平素冷漠的神色也变得慈爱起来。冷冰儿从没有见过娘亲这样宠爱过自己,一时间不知是羡慕还是难过。 可是,可是,亲生女儿竟然不肯认自己,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女魔头?!这近在咫尺的女儿,内心实则与自己相隔天涯。 冷月宫主懵了,却听她咬牙切齿地道:“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害死了我唯一的哥哥。我只要想起这件事,就绝不可能任你为母!” 冷月宫主把这话听进去了。 冷冰儿啊冷冰儿,十八年前因为你我错过了营救亲生骨肉的最佳时期,十八年后又是因为你阻碍了我们母女相认,你的存在果然是多余的。 冷月宫主敛去了笑容,寒眸在一次结起了层层冰霜。她嗓音微微嘶哑地沉声命道:“来人,将少宫主拿下,即刻杖毙!”
  
 (四)苦命养女坠悬崖  狠心宫主悔莫急 话音一落,众人几乎是震惊,冷冰儿本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一旁窃喜的骆知雪,看着早已因蒙蔽而失去理智的娘亲,委屈、伤心、绝望等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冲撞着她本就支离破碎的一颗心。 冷冰儿缓步走到冷月宫主身边,双膝点地,红着眼眶道:“宫主~~您真要打死女儿吗?” 冷月宫主听她那样脆弱那样无助的声音,内心似乎柔软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酷无情。她狠狠地责骂道:“孽种,你办事不利,误杀了雪儿的兄长,罪无可赦!” 她见娘亲称自己为“孽种”,却亲昵地成骆知雪为“雪儿”,原先那种期待母爱的情绪一点一点地蒸发了。 也许自己的确不该来这个世上的。她面色苍白,眼眶中的泪水被强力忍了回去。她知道泪水以及哀求已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省省吧。 “娘…”不再顾及多年来遵循的规矩,她在宫众面前也这样称呼母亲。淡淡的开口,只是想再叫一声娘。从小到大,她多想依偎在母亲怀中,甜甜地叫一声娘。可是大多数时候,她只被允许和众人一样称呼娘亲为宫主。 这种滋味,又有谁能够体会? “不许叫我娘!”冷月宫主恶狠狠地骂道:“你不是本宫的女儿,本宫也不是你娘!” 一席话破灭了冷冰儿最后的梦。仿佛内心一块纯净的琉璃,瞬间碎了一地。 “宫主…您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冰儿铭刻在心,却无法报答。这三叩首,请您接受吧…”她含泪冲着不为所动的冷月宫主盈盈叩拜,再抬头时额上已有轻微的撞击后的红印子。拜过母亲之后,她跌跌撞撞地起身,看着几个宫人已经把刑具搬了上来。与上次受宫鞭的刑具略有不同,宽阔的刑凳面上包着厚厚的软皮,刑凳四个角上有固定好的铁环,两个宫人分立刑凳两侧,手中各拿一跟长一米宽十公分的刑杖。另一个宫人手中拿着纱布,这是防止受刑人耐不住疼痛而咬舌自尽用的。既然是杖毙,就是所谓乱杖打死受尽折磨,不能让受刑人中途就自尽。刑凳旁边有一个金边的小盆,盛满盐水,是为了浇醒疼晕过去的受刑者用的,以便继续责打。 冷冰儿回望了冷月宫主一眼,发现她面上冷漠依旧,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而旁边的骆知雪难掩内心的欣喜,唇角浮起残酷的笑容。冷冰儿见状,便不再做无谓的求饶,顺从地走向刑凳,顺从地趴了上去。 要知受杖毙之人必须是裸臀裸背。一宫人走向前强行脱下她的外衣,仅留贴身肚兜遮羞。而她那条葱绿色的裤子却被硬生生扯了下来,雪白的臀上依稀可见半年前那次鞭刑留下的痕迹。她只觉下身一阵冰凉,小脸臊得通红。这样裸背裸臀地在骆知雪和宫众面前“示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个宫人上前用凳上的铁环固定住她的双手双脚,又用绳子从腰际牢牢捆住她。这些都是防止受刑人疼痛不止乱动的。冷冰儿被绑得动弹不得,她的苍白的脸紧贴刑凳,想着娘亲往日对自己的种种关怀爱护,想着娘亲今日对自己的种种疾言厉色,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执杖宫女迟迟不开始,是为了等候冷月宫主回心转意。 “还等什么,给本宫把这个孽种乱杖打死!打!” 铁一般的命令下达,无人再敢迟疑,否则就和当日那个被风刀凌迟的宫女一样。冷冰儿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双手死死的握着刑凳边缘。 “啪!” 第一下刑杖重重落在冷冰儿的臀峰上,在上面留下深红的粗痕。好沉闷的一声!冷冰儿万万没有想到受杖毙时的疼痛程度远远大于普通的责打,撕裂般的疼痛涌出来,痛得她咬破了下唇。 “啪!” “啊~~~~~~~~~”第二下刑杖出乎意料地狠狠盖在冷冰儿玉般光泽的后背上,背部神经远敏感于臀部,冷冰儿只觉胸腔不断往出涌现温热的液体,痛得她快要晕厥了。这才想起杖毙时是一边打屁股一边打背部,这样交替进行是为了让受刑人全身体会到板子的痛楚,伤口又不会因为聚集在一处而让人很快疼晕。 好狠的手法! “啪!”“啪!”“啪!”刑杖轮番打在她屁股和背上,在上面留下血红血红的肿印。冷冰儿用力扬起头大声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仿佛这样的惨呼可以发泄身上的巨痛。铁链将她的手脚磨出血色来。她的身子在刑凳上不断扭动,不一会全身都已浸满了汗。 板子虽然没有鞭子威力大,能一下子将人的血肉抽烂,但是它是伤骨伤筋的,能将人活活打死。 活活打死是怎样的惨状?冷冰儿不敢想,只是颤抖着趴在刑凳上,泪流满面地接受者娘亲强加给自己的罪过和委屈。
     “啪!”“啪!”“啪!”“啪!”“啪!”
  
 “啊~~~~疼啊~~~~好疼~~~不要打了~~啊~~不要打~~~”冷冰儿终于忍不住,使出全身力气无助地求饶。她本已决定就此慢慢死去,可是真实的疼痛远超过她的想象。嘴里的血腥味,背上七筋八脉颤抖着纠结的痛楚,屁股上肿胀的皮下撕裂的剧痛,都让她不自禁惨叫出来。细看去,背上肌肤已是乌青,屁股上慢慢开始出现紫黑色的晕。 “啪!”“啪!”“啪!”“啪!”“啪!” “娘~~~~~不要打了~~娘~~~啊~~~~杀了我吧~~啊~~~~一掌打死我吧~~~”冷冰儿痛得晕头转向,只希望能尽快死去好摆脱这番折磨。宫人适时地将纱布塞入冷冰儿的口中,防止她忍受不住咬舌。 被堵住嘴的冷冰儿无法再叫喊,呼吸似乎也有些困难,她挣扎着紧紧咬着纱布,鼻息不断往外散出热气,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没法叫喊发泄了,她就拼命扭动着身子,铁索与刑凳边缘不断地发出撞击的声响。刺耳而响亮。 “等一下!”骆知雪突然发话,宫人立时停手。她们深知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她们的少宫主。 “怎么了雪儿?”冷月宫主方才对冰儿被毒打无动于衷,知雪的一句话却让她挂在心上。 “我虽然恨她,却不愿见她这样死去,只要她肯向我认罪,就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吧!”骆知雪虽被仇恨蒙蔽,可眼前的惨状却让她不忍卒视。 “你听见了没有?只要你认罪,本宫就赐你一杯毒酒,如何?”冷月宫主走到近前,扯出冰儿口中的纱布,抬起她的小巴问道。 冷冰儿呼呼地喘息着,腮帮子被纱布赛得胀痛,身子上的剧痛让她的思维有些停滞。她望着娘亲刀一般的神色,无助地道“宫主…” 骆知雪走到她身边,让宫人解开她手上脚上腰际的束缚。冷冰儿站不稳,腿一软跌落在地,身上的肿块越发明显,她痛得几近晕厥。 “还不跪下认罪!”冷月宫主厉声道。 冷冰儿用力支撑起浑身疼痛的肌肉和关节,却不知怎的竟扶着刑凳站了起来。她不愿跪在这个女人面前,这个抢走了她的项大哥,又抢走了她母亲的人,她不愿在她面前低头。
 喘息着,疼痛着,她不能跪下,不能向这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跪下… 她双眼朦胧着,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她突然记起曾经,幼小的她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挨打,可是母亲从不会像这次这样,这样绝情…   “冰儿,给本宫过来!”冷月宫主沉着脸,厉声呵斥着年幼的冰儿,吓得她猛一哆嗦,小小的身子反倒往后面瑟缩着。 “谁让你去后山的?”冷月宫主一把拽过不过六岁的小女儿,扯着她的衣领责骂着,“你明知道后山有狼有蛇,还敢独自跑出去!发生意外怎么办呢?!”她越说越气,将冰儿按在腿上,扯下她的裤子,扬起巴掌狠狠地朝雪白的小屁股上抽打。冷冰儿吃痛“哇”地一声哭了,小小的身子被母亲按压着动弹不得,只有屁股暴露在空气中,挨着重重的巴掌。冷月功力了得,一下手就把女儿的两瓣小屁股打得通红通红的。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直到冷冰儿的哭声渐渐微弱,小屁股上明显有了肿块,冷月才收手。她看了看女儿哭肿的眼睛和被自己打得通红的屁股,内心忽然一阵酸楚,伸手把她紧紧揽到怀里。 “娘…”冷冰儿哽咽着依偎在母亲怀里,满心委屈。 “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如果你发生了意外,让娘怎么办?”冷月爱抚着她的头发,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娘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你了…”
 回忆充满了温情,现实却是这等残酷和绝情!
 冷冰儿擦了擦流了满脸的泪水,轻轻提起裤子,一个小动作也让她痛得汗流浃背。娘不要自己了,不要自己了!她耳畔重复着这句话,心渐渐冷却下去,渐渐缩小成坚硬的一小块,敲打不出任何声音。她沉默地望着娘亲,眼中尽是暗淡的色泽,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冷月宫主看着她,脑海里却也在滚动着诸多画面。记得当年她本想弃下这个女婴去追寻亲生女,可是女婴嘶哑地哭声让她不忍放手,奇怪的是无论女婴哭得多厉害,只要自己抱起来哄一哄,就会立时停止哭泣。这么多年来,冰儿乖巧、懂事、孝顺,比同龄人承担得更多。可她从来不会抱怨自己人生中诸多坎坷,也不会怨恨自己对她的冷漠苛刻。
 母女俩这样对望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却不知有什么情感,正从冷月心中升腾,也从冷冰儿心中退去。
 “少宫主!”突听一宫女惊呼,却见冷冰儿已转身逃出大殿。冷月宫主回过神来,连忙追出去。冷冰儿拖着受刑的身子,每跑一步都撕裂般疼痛,可是她咬牙忍下所有剧痛,跑得飞快。“娘不要我了!不要我了!”这个念头回荡在脑海,她拼命往山峰处跑,两旁的风呼呼地刮过。
 “冰儿,站住!”冷月宫主惊慌失措地追赶着,完全没料想到她这一举,也没料想到她可以跑这么快。仿佛用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什么。
 冷月宫主使出一招“凌波微步”,瞬时挡在了冷冰儿身前,她心中微微沉着了点,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冷冰儿凄然一笑,她知道自己怎么也逃不过娘的手掌心。回去了,一定是继续受刑,直到凄惨地死去。不如就这样痛快地死去,也好过皮肉之苦。
 “宫主,您保重!”
 她不再称呼她为“娘亲”,一句“宫主”隔断了母女之间的种种恩情。
 转身向一旁的悬崖奔去,还未等冷月宫主反应过来,纵深跃了下去!
 “冰儿!冰儿!”冷月宫主大惊失色,随即跃下山崖去救,孰料她刚一抓到冰儿手臂就被一股力气反击上来——是冰儿使出内力助她回去。她踩着空气准备再度去救,可是冰儿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她无奈之下强行拉起下坠的身子,双脚先后相垫飞上了悬崖边。
 “冰儿姑娘她…”骆知雪变了脸色,怔怔地望着崖下。冷月宫主难忍内心巨大的悲痛,眼前一黑昏死在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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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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