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第三章 血雨飞花大儒笞美
台州府衙的公唐山,气氛庄严凝重。一块题为“明镜高悬执法无私”的匾额,高悬在大堂正中。此时已经名满天下、号称一代儒宗的居安夫子,也就是著名道学居安,正襟危坐在公堂主位上。他清癨削瘦,须眉斑白,一双微咪的细眼,射出冷峻峭厉的光芒,双唇微合,轻轻地念诵着《大学》、《中庸》中的句子。居夫子道貌岸然,就是在升堂理事或审案判决时,也从不放弃他的“正心诚意”的功夫。这时,他官居浙江提举使,正是唐与正的上司,听信了一段闲言碎语,便来寻找唐与正的过失,想追究唐与正和严蕊的风流罪过,以便整顿吏治,“敦风俗而正人伦”,其实是要报复唐与正对他的轻蔑。
在婺州,他曾经借商谈台州军政要务的机会考察过唐与正,觉得此人精明干练,熟悉政务,治理台州井井有条,倒是个人才。可惜年少气盛,心高气傲,在治学为人上,却令居安甚为不满。居安搏考儒家经典,日夜苦研,力求在自己的著作中阐明圣人的微言大义,他深信“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乱”,把《诗经.国风》中的第一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爱情诗全面曲解为“歌颂文王后妃之德”。他恨的是风月,恼的是爱情,凡是看到美貌多情的少女,便闭上眼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暗自说:“我一定把持住自己,力戒一个‘淫’字,忘却一个‘情’字,才能进入圣贤的忘情无我的境地,成为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
陈亮与赵娟决裂之后,便气愤地来找居安告状。但见到居安之后,他和赵娟的情事却不好启齿。因为如果说及自己深爱赵娟,要娶她为妾,又被唐与正从中作梗,致使自己良缘未成,又被赵娟抛弃,岂不大大丢了面子,贬低了自己的英雄形象。因此,话到口边留半句,他与居安谈论的都是经邦济世之策,治国安民之道,抗敌救国的抱负,并未涉及自己的私情。
居安因为对唐与正的风流浪荡深怀不满,便问陈亮说:“唐与正在台州为官,官声如何?”陈亮心中正恼恨唐与正破坏赵娟与自己的婚事,便说:“为官倒也清正,在百姓中多有口碑。只是他流连风月场所,心中有个严蕊,乃是上厅行首,两人的来往最为密切。”居安点头道:“这就是了,我既为浙江巡抚,一定要好好教训于他。但不知他对我可有微词?”陈亮说:“他恼的是道学,爱的是诗词歌赋,有一次提到居安夫子学识渊博,著述甚多,他反语讥讽道:‘居相公字尚不识,如何做得监司督抚?”这话像一把利剑,直刺到居安的心头,他恼羞成怒,面容惨变,气得拈住胡须,全身抖颤。居安认为自己是解释“六经”的权威,继承儒家道统的大儒,天下文章,无出其右,怎能忍受这种轻薄蔑视他的流言,把他说成是不学无术之人呢?
送别陈亮之后,居安便以查访台州刑政风俗为理由,带领部从府吏来到台州。不分青红皂白,到官衙便夺取了唐与正的太守印信,将他革职听参,又传令将严蕊传到官厅,亲自过堂审讯。严蕊听得居大人传讯她,心中莫名其妙,她天真地认为自己并没有任何过错,居夫子又是她十分仰慕的名贤大儒,便换好艳丽的衣装,来到台州府衙,恭恭敬敬地跪在居安面前。
居安圆睁双目,凝视着严蕊娇媚红艳、犹如牡丹吐艳、玫瑰溢香的双颊,面对着她溢彩流光、明亮如无上明星的双眸,聆听着她清倩流利,柔美如弦上黄莺语一般动听的声音,再端详她那举止端庄、袅娜风流的体态,禁不住心中狂蹦乱跳,惊赞说此女真是天仙临凡,嫦娥下世,不知唐与正为何有此艳福?他虽是大贤大圣,但毕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面对严蕊,又爱又恨,既羡慕又嫉妒,张开大口欲斥责严蕊,可那惊堂木却拍不下来,心中涌着一股情潮。我们的居安夫子,也爱美人啊!
严蕊凝盼着居安,却颇感失望。从居安那清癯消瘦的面容,缺乏仁善温良而冷峻无情的目光,看到自己后颇有点张惶的苍老而激动的面容,觉得眼前的圣贤突然失去了光彩,不过是一位平凡的冬烘先生。她以为居安传讯她只是借口,要听她唱歌,请她敬酒是真情,便活泼快乐地说:“请问居大人,您是否要叫我歌舞一曲,献诗一首,以助雅兴?让您领略一下天台群芳的魅力?”说罢回眸一笑,流露出楚楚动人的风韵。
居安制止住心脏的狂跳,强压住爱的冲动,变了脸皮,用惊堂木狠命一拍桌子:“无耻见人,竟敢在公堂之上淫词浪语,戏弄老夫,你知罪吗?”
听到他突然发怒,吓得严蕊面色苍白,心中乱跳,连忙叩头说:“贱妾知罪,但不知居大人传唤我,究竟为了何事?”
居安说:“你身为天台营妓,不安本分,胆敢勾引朝廷官员,与唐太守结下私情,明来暗往,多次通奸。这岂不是你大大的罪名吗?”
严蕊闻听此言,如同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便高声叫屈,义正辞严地抗辩说:“唐太守是我恩师和长官,他教养我,救拔我于污泥浊水之中,处处保全我的名节,时时关心我的安危,把我介绍给谢元卿公子,我对他感恩不尽,哪有一丝一毫的暧昧私情?居大人切莫听信流言蜚语,污了唐太守清白的官声!”
居安被辩得恼羞成怒,再击惊堂木喝道:“好一张刁牙利口,胆敢当堂抗拒本官的询问,咆哮公堂,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认了!”他回头问旁边的刑名师爷刘权:“严蕊不肯招认,当先用何刑?”
那位奸刁狡猾,素有虐。待狂之癖的刘师爷回答:“应先打四十大板,挫挫她的脾气再问。”
居安犹豫道:“严蕊是个年轻少女,在公堂之上脱裤杖责,是否有碍观瞻?”
刘师爷回答:“大人,严蕊身为贱妓,并非良家妇女,无须保全体面,看她如此张狂,正该在公堂上重打屁/股,让她丢人献丑。”居安默默点头。
严蕊听到对话,内心惊叫一声:“啊呀!要当众打我的屁/股!”不禁又羞又急,两朵娇羞惊怖的红云立刻涌现在脸庞。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个被万千男人艳羡仰慕的天台仙女,今日竟然要在公堂上裸/体受刑,岂不羞死痛死?
严蕊也曾多次看过公堂上执行杖刑的场面,“打屁/股”本是审讯中最常用的刑罚:四个健壮的衙役把受刑者拖翻按倒,让他趴在地上或者俯伏在专门预备好的刑凳上,当众脱去外衣,褪下内外裤子,露出屁/股大腿,再按住头和手脚,然后由两个衙役轮流举起竹板打屁/股。被打者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片刻间那屁/股和大腿便皮开肉绽,鲜血涌流。
而且挨打的人必须狂呼痛叫,哀哀求饶,否则板子来得更厉害,下体将受到更大的摧残。
但在公堂上当众挨打的大都是男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去怎能忍受这种无情的摧残?
严蕊听说要打她四十大板,吓得魂飞魄散,为了保住脸面和屁/股,只得放低身姿,苦苦哀求:“居大人,贱妾无罪,你不能随便就对我动刑啊,即使要打,也千万不要脱我的裤子,我是女孩子,求您给我留点脸面吧!”
居安也有点犹豫,当堂打大姑娘的光屁/股,岂不有碍自己的官声?但转念一想,国家法律规定犯奸妇女必须去衣受刑,自己怎能违反国法?且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自己一贯主张“存天理,去人欲”,这严蕊便是情欲的化身,祸国的妖精,况且身为营妓,笞责妓女,不正是维持国家法纪吗?便冷笑一声,将刑签丢下:“动刑!”
刘师爷便对呆呆凝视严蕊的衙役们下令:“快按规矩动刑,别听她花言巧语!”
于是,两个衙役抬出公堂旁边一条宽二尺,长八尺的刑凳当堂摆好,令两个衙役把跪在地上的严蕊拖起来为她宽衣解带,不顾她的反抗,脱去那套艳丽轻盈的红色稠衣,再把她硬抱起来放翻在刑凳上,把她的上衣翻卷上去露出脊背,接着当着众人的面,强行扯掉她的裤子,让她雪白粉嫩、圆润光滑、丰如昆山的大屁/股和两条白玉般的大长腿赤/裸裸地显露出来。
严蕊的酮体美丽的无法比拟,她的肌肉健美,色泽洁白,肌肤秀美温润,高耸的双臀肌肉饱满,胯部宽大,两座肉峰和大腿构成了美妙柔和的曲线,她的裸/体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那是女性特有的兰蕙与玫瑰的混合芳馨。看着她的双臀,仿佛进入了两座最香最美的洋溢着诗情画意的山峰,使你心神迷醉。她的赤/裸的脊背也是那样匀称和姣好… …
可惜居夫子不是当代的美术家,他无法进入这崇高的审美境界,领略这欣赏BANNED美的审美愉悦。众衙役也看呆了眼,暗暗咽下贪婪的口水,举板子的居三和王五,板子落不下去,谁舍得打这副美如白玉的屁/股呢?
严蕊俯伏在凳上,嘤嘤的哭泣着,羞愧和耻辱像两条绞索,无形地绞缠着她的心。一个妙龄女郎,在广庭大众中被脱掉裤子,展示出她的神圣娇羞的下部肉体,等着接受残酷的刑罚,这是怎样的难堪与羞辱啊!她的双手被绑在刑凳下,双足也用一条绳子捆在性登上,身躯扭转不得。只能露出娇羞的大白屁/股,等着那一板板无情的竹板,她的双股间感到阵阵凉意。
此时,严蕊想到了以身相许的谢元卿,他是那样的英俊、潇洒和多情,如果看到被他爱抚和亲吻过千百遍的躯体当着大庭广众受到这样残酷的凌/辱,他会怎样痛苦伤心呢!
“还不动手打,难道你们自己也想挨板子!”刘师爷一声呵斥,才把高举板子,张开大口的居三和王五惊醒过来,开始动手一下一下责打已经呈在面前半天的雪白屁/股。
两块竹板轮流交替地落在严蕊双臀上,发出一记记响亮的击肉声,打得严蕊发出一声声凄厉哀切的惨叫,两爿娇嫩的臀肉被击扁又弹起,在雪肤上烙下红紫的板子印。每挨一板,她的头发就会猛地向后甩一下,同时哀嚎一声,惊得庭院中的海棠花也流下了滴滴和红泪,屋檐上的小燕子惊恐啼叫,四处乱窜。
那板子一板接着一板,打得严蕊痛彻肺腑,娇躯乱颤,很快,两爿白玉般的屁/股很快便红肿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姑娘顾不上脸面,开始大幅度的上下左右耸动着她雪白的大胯。周围观刑的看客们看得兴高采烈,不停的议论着她双股间的风光,嘴里不干不净的揶揄着可怜的受笞女子。
二十大板后,严蕊娇嫩丰满的屁/股已经皮肉开裂,皮肉绽开处,一条条血流,一点点血花,流淌,激溅,飞扬;她一声声哭喊,一声声抗辩,一句句冤枉。那声音化作一曲曲哀歌,使人的心灵震颤,使天地变色愁惨。天上的白云也仿佛受到感应,瞬间变涌出乌黑的云朵,刮起了狂风,旋卷着片片落花,直飞到公堂之上,落到居安的袍袖和胡须上,使他也为之震惊。
好在掌刑的两人爱怜严蕊,打板子时手下留情,没有摧折她的筋骨,只是伤及她丰满的臀肉。但一板又一板,早把两瓣屁/股和大腿打得青红紫胀,鲜血迸流。使爱神丘比特和美神维纳斯共同创造的这一件艺术珍品,被破坏和摧残的面目全非。
四十板打完之后,严蕊鬓发散乱,花容失色,娇喘微微,剧痛难忍。
居三和王五把她的绑绳解开,从刑凳上拉起严蕊,又帮她提上裤子,放下上衣,扶她到公堂上面对居安和刘师爷跪下扣头,以“感谢”大老爷的责罚教育。
居安说:“严蕊,本部堂念你年轻无知,误入歧途,并不重责于你。只要招认出你与唐太守的苟且之事,就开脱于你,不再受刑辱之苦。
严蕊忍着下体剧烈的痛苦,泣不成声地说:“大人是我衷心敬仰的圣贤,请听我一言,我严蕊不幸身为天台营妓,得到唐太守的关爱和怜惜,但只是尽我的本分,唱曲敬酒,歌舞献艺,从无半点私情,并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请大人明鉴。”
刘师爷发问:“你经常出入太守府,此后又居住在畅春园,若无私情,为何要作这样的安排?”
严蕊回答:“这是为了成全我和谢公子的姻缘,保全我的清白,不使其他男人来玷污!”
居安冷笑道:“身为贱妓,还要保全什么清白,怕什么男人玷污,真真是欺人之谈,我看还是板子打得轻!”说完,伸腰舒臂,打了个呵欠。刘师爷知道居大人习惯午间睡一个时辰,便说:“清大人歇息片刻,暂时退堂,下午再接着审吧。”得到居安的同意后,刘师爷宣布退堂,下令将严蕊押入公堂后的侧房,让她稍事休息,等居安大人午睡后再审。
严蕊被关在侧面的房中,屁/股大腿上的伤情使她无法坐卧,她只有侧着身子,用侧面臀部着地,半躺半靠暂时养息,低低啜泣,等着承受午后更加狂暴的杖刑。
严蕊人美心地好,人缘也好,看管她的衙役居三可怜她,悄悄送来了医治杖伤的金疮散和消炎膏,然后关好门窗,让严蕊自己涂抹在屁/股和大腿上,止住流血,减少疼痛。隔一会儿,他又送进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万分同情地说:“严姑娘,你这吹弹得破的屁/股,怎禁受得住无情板子和藤条的抽打,你就屈打成招吧!以后还有神学冤枉的机会,熬过今日,还有明天嘛!”
严蕊说:“深谢大哥的关爱,但事关唐太守的前程、名节、人格和官声,我严蕊纵然粉身碎骨,被千刀万剐,也不能凭空诬枉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我伤心的是一个女孩儿家,当堂受责,脱衣露体的打屁/股,被许多男人观看,这叫我今后怎么做人啊!”
居三说:“严姑娘,我们打你是出于无奈,今天我和王五都是手下留情,打人情板子,刘师爷已经看出来,说不定下午我们都要受罚。严姑娘你就想开些吧,上了公堂,打顿屁/股板子并不是丢脸的事,俗称打官司打官司,进了公堂,不管男女,哪个不得挨打?你多多担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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