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关上浴池里哗哗的水流,镜子里还是雾腾腾的,蒸汽凝结在光洁的镜面上,长长短短的流下,就象镜中人斑斑的泪痕,无限伤心事,未语泪成行。
顺手一抹,镜子里一张明丽的眼立刻清晰了,甩干了头发,仔细端详自己,只感到屁股上疼痛钻心,象针扎一样,她开始想他……
认识他的时候,她还是一个16岁的小女生,青涩的只敢看他高高的背影。
他是她的老师,曾经是她少女时代的全部梦想和希望。
没有人知道他是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象一颗小小的种子,埋在泥土里,没有声音没有痕迹,却有生机勃发的灵魂和岁月一起长大。
直到毕业。
骊歌声声,离别的节拍里,她最后一次穿着整洁的校服走上讲台,从他手里接过毕业证书,微微的一鞠躬,抬起头来却已经是满脸泪光,这个在他记忆里,有着亮晶晶的眼睛和汗津津的额头,总是一丝不苟的记着笔记的女孩子那么大胆,那么直白的望着他,让他惊觉面前这个18岁的女孩子有着无限的心事,结着深深的愁怨。
他一直没有结婚,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夏天,她去了外省的城市念大学,一晃就是四年。
四年里,她给他写了无数封信,可总是没有他的回信,她并不计较,一如既往的写着,似乎给他写信本身就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大学生活接近尾声了,她告诉他报了名要去援藏。
很快她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里他问“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因为我吗?”
她听着电话里久违的声音,想起中学时代她跟着他念“青请子襟,悠悠我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些美好的诗句,是那些深深诱惑了她的心。她开始相信,内心的荒芜是因为经历了太久的等待。
她还是象个孩子,她的个子一直没有长高,象一个精灵。而他也很年轻,但却得了很重的病。
她频繁的看望他,他没有什么亲人,她以为她能让他高兴。有一天,他突然发火了,他说;“你再也不要来看我。”她问为什么。接着他把她的头死死的按下去,按到他的怀里。她看不见他的眼睛以及眼泪,但她听他说:“我太喜欢你了,我会死。”
女孩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是什么,我不会看着你死。剩下的日子,她开始逃课,旷课,每天奔走在医院和医院之间。她带着他,象一个英勇的斗士似的,在死亡线上拼命的折腾,从那时侯起,她开始明白了绝望的含义。
和一个生命早已枯竭的人生活在一起,看着他玩挑战极限的游戏,看着他憔悴却仍然魅力四射,那么强大,有女人缘。看着他的女人们一个个排在病床前为他端水端药,她做的是什么呢?她要为他的女人门作饭。
生活就是这样继续着,不能停下来,因为死亡随时会光顾。他的病是遗传性疾病,无药可救。但她不信,她觉得一个精神强悍的人是不可能死的。有一次,她拿着诊断书去找一个医生,医生很严厉地告诉她:“女孩,你还年轻,不要浪费时间了”。她听了之后手和脚立刻冰凉,呆滞的望着医生。稍倾,她跪在了医生面前,她说:“你一定要救他。”那天,她在医生办公室外面嚎哭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他的颓废和嚣张象一双无情的手,压住她的喉咙。为了让她放弃,每次见到她来家看他,他就骂,可她装做没听见,继续为他整理他每次发病时弄乱的家。有一次,他竟然想要打她来赶她走。可是见她那汗津津的额头,那可爱的娃娃头型,还有那娇小的身躯,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象对待成人施于暴力。于是就象一个严厉的父亲责打一个不听话的小女儿,象一个大哥哥管教自己任性的妹妹似的,拿起床头那扫床用的笤帚,一把把她拽过来,按在自己的腿上,迅速扒下她的休闲裤,连同她那浅蓝色的小内裤。他猛的愣那了,那白晰可见的皮肤,那丰满光滑的臀部,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床上,和她的臀部和大腿上,他感到就象天堂一样,这幅画真是美极了,他好象融入了进去。
这时,她因惊慌喊了出来“啊!你要干什么!”这时他才回过神来,左手使劲的按住她纤细得可用一撑开的大手掌就能按住的腰,右手挥起那笤帚的另一头“啪”的一声,打破这寂静的空气,是那么的清脆,因为笤帚的另一头是用长15厘米,宽0.8厘米的竹片制成。
“啪、啪、啪、啪、啪、啪” 他开始大吼“你走不走!”她开始挣扎,她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毅然回答“不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他开始用力打,只见她屁股已经全肿,可她没有一丝反抗。他开始边打边骂;“你这个笨蛋,大白痴,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点也不爱你,我讨厌你!”她听了这话终于哭出了声音,这才感觉屁股是那么的疼,那竹板狠狠的打在她白晰的臀部的每一个部位,是那么的稳,那么的准,那么的狠,每一板都结结实实。她开始怪他,终于说出要走,于是他停了手。
他提好裤子,就冲了出去,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捂着屁股。但到了大街上,她突然停住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折了回去。他就死死的抱住她,他是那么害怕!在死亡面前,没有坚强可寻,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本性的自私。
为了让她放弃,他时常打骂她,赶她走。她每一次都疼的要想,但每一次又折了回来。
她最后还是走了,因为疯狂。他又打她了,然后当着另一个女孩的面,开始脱她的衣服。另一个女孩吓坏了,他对另一个女孩说;“你如果还看着,我就打死她。”另一个女孩往出走。她被脱光上衣,然后他又开始脱光她下衣,把手脚绑了起来。那双她认为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大手无情的打在她的屁股上,他把她按到了床上,拿出了一支没有油的油笔,重重的扎向她的屁股,不深不浅,不会破伤她的皮肤。她开始屁股乱扭,脚乱踢,不停着哭着求饶,但他仍一个劲的打着,不让她动,一边打一边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种猛然一扎的滋味,真实骤然钻心,他一会挨着扎一会又换地方扎,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给她松了绑,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站在镜子前,再一次将镜子抹干,慢慢转身,视线从后背渐渐移到臀部,她吃惊的一颤,疼痛立刻钻心,她的心一阵酸楚,微笑着用她那颤抖的手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屁股,而两眼早已模糊不清……因为看到她润红的臀部上那些被扎过的痛处分明的显现出鲜红的–“我爱你”!
后记:他在那一夜去了,他留下一个蓝色信封给她,她打开来看,整整齐齐一叠邮票,都是她给他的信上的,一张一张盖着邮戳却完好无损。她才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乎着她。
而显现在她臀部的那三个字是他一直埋藏在心底不敢说出的一句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以这种形式说了出来。[ 此帖被空气与伤害在2013-01-06 21:3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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