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我爱你,无关身份,无关容貌,只是因有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活着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事。
01
自小他便志在天下,却无奈出身寒门;少年时他恃才傲物,却不敌肖小暗算;如今,他棱角全无,锋芒尽敛,昔日才略俱化作鹰犬爪牙。只是,金银财帛只能暂时麻醉欲壑,却填不满心中的落寞。
“可是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帝王一笑,毫无暖意。
“微臣惶恐。能为陛下效绵薄之力,是微臣福气。”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论是惊世才华,还是这一身皮囊……也许,这便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吧。
一夜春风无度,衣彦咬着牙挣扎爬起,他要在母亲发现之前赶回家中。这个世界欠他太多,而他衣彦,却只亏欠母亲一人。
生平第一次,衣彦在心底庆幸常年劳作模糊了母亲的双眼,让她无法看清自己憔悴的脸色和走动时别扭的姿势。
“彦儿啊,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你已是天子近臣,吃朝廷俸碌。这婚姻大事也该放在心上了。云儿那孩子我看就很好,温柔贤惠,又是你恩师的独女……”
婚姻大事?呵呵,衣彦在心底苦笑一声,莫要说是云儿,昨晚过后,就是路边的乞人之女,我衣彦也再配不上了……
细细的鞭子一下下噬咬着臀腿上的肌肤,就如一条邪恶的小蛇。衣彦强压着心底的厌恶,从喉间挤出一声声淫媚的呻吟。他知道,上苍给予身后这无道昏君的惩罚便是让他只有在狠打别人屁股后才能一展雄风。他还知道,皇帝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他,若把握得好便是一步登天的不世良机,反之,则难免祸延九族。
“刘炽,总有一日我定要以你之血,洗我清白!”
数十下皮鞭过后,原本光洁白皙的翘臀,已经像极了一颗娇艳欲滴的仙桃。刘炽早已食指大动。当下丢了鞭子,也不顾身下青年几欲疼死,狠狠扒开衣彦肿胀不堪的两瓣屁股,在小穴处胡乱涂了些早已备好的润滑之物,一个挺身便用力刺了下去。
“啊!!!”衣彦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换来的却是刘炽更大的兴奋。无情挞伐之下,衣彦终于昏了过去。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他恍惚中听到九五至尊的那人说了声:太紧了,真是无趣!
为着这一声无趣,刘炽在用残茶把衣彦泼醒后特意挑了根粗细合度的玉势塞进他后庭,又给他一夜过后红晕消退的屁股补了十数巴掌,并叮嘱若敢拿出玉势定要狠打。待看见衣彦满眼惊惧地连声应诺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刘炽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衣彦眼中惹人怜惜的惊惧之色瞬时便被凛然恨意所取代。
02
“咱们这卫尉寺丞,可别是女扮男装的吧,不然如何这般能歌善曲天姿国色呢。”慧妃一言既出,惹得四座妃嫔笑成一片。阳春三月,乍暖还寒,嫩柳吐芽,黄莺脆啼。皇帝兴致颇高,携了一众美眷在御河之滨饮酒赏春,又命寺丞衣彦在水中小榭吹笛助兴。笛音出尘,清越悠扬,吹笛之人迎风而立,衣袂飘飘,直让河中波光也染上三分微醺颜色。
听闻慧妃拿衣彦打趣,刘炽也不着恼。一来刘炽面对妃嫔时每每有心无力,又颇多顾忌,总无法像对衣彦那般恣意妄为,帝妃间便绝少亲密,自是心中抱愧;二来他心知如今能将衣彦留在身边无人非议,全仗了慧妃身居未央卫尉的兄长易翔善察圣意,给了衣彦这卫尉寺丞的名头,之后又百般筹划几至天衣无缝,刘炽心中感念,因而对慧妃倒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宠爱。
慧妃确实聪明,她一早便觉察到皇帝每每在惩罚宫人后兴致高涨。但骄傲如她,却是决计不肯委屈邀宠。为得天子青睐,她只好托兄长在坊间寻觅腰细臀圆的女子收入宫中,见帝王偏爱衣彦,便又主动结纳、指点今上好恶。
卫尉寺有责贴身护卫万乘之躯,衣彦这寺丞做得倒也真可谓尽职尽责。刘炽暗道,衣彦昨晚又被自己狠狠抽了一顿、举着高高肿起的一颗红臀伺候了自己数遭,早膳时已是虚弱得无法起床,此刻竟还可以紧夹玉势,站立吹笛。这还真真是个妙人儿啊!
又一曲终了,一双大雁恰巧从空中略过。借着雁鸣之声,原本沉寂的笛音忽地盘旋直上,激越之中竟又流露出几丝悲凉,惊得岸边杨柳枝头几只雀鸟俶地张翅远去。刘炽微一皱眉,旋即转头与一旁淑妃聊起了家常。
是夜,刘炽倚坐在龙床上,踢了踢长跪在床前已近半个时辰的衣彦,戏谑道:“连日来委屈爱卿了,就连今日那柄笛子都如泣如诉呢,想必是打得痛了?还是跪得久了?”
“陛下,臣……臣只是念及鸿雁传书的典故,一时有些想家了。”衣彦低着头,声音中难掩悲切:“臣幼年失父,全仗母亲为人浆洗缝补,相依为命,勉强度日。如今臣母年迈多疾,微臣不能侍奉左右,微臣不孝啊!”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逆晋时,汉臣李密做《陈情表》,天下震惊。这以孝为名,独善其身的功夫,爱卿比起前人来可还差得远哪!”刘炽用脚尖抬起衣彦满是泪水的一张脸,一边啧啧欣赏一边摇头叹息:“爱卿把朕当做逆晋司马炎了?”
“陛下……”衣彦心里恨得滴血,自己这番表演虽不是为了回家探母,但字字句句都确是发自肺腑,这刘炽也未免太过无情了!
刘炽也不跟他啰嗦,一把抓过衣彦正在擦泪的左手,顺势一带便将美人揽入怀里,又在背上一按,瞬时衣彦便已趴在自己腿上。刘炽一手抽出衣彦别在身后腰间的笛子,一手轻车熟路地掀起衣襟、除下腰带、褪去底裤,露出一颗还未消肿、尚带青紫的翘臀。
往常这个时候,刘炽总是拍打几十巴掌,看看臀色转红、听听美人呼痛就已满足。但今天既然衣彦有事相求,他便乐得向美人多索取一些。何况,用手打屁股,手也是很疼的。
“啪!”的一声,直径寸许的竹笛击打在两瓣臀肉上,声音很小,却陷进肉里、复弹起来,在屁股上漾起了一层涟漪。挨打的地方,先是变白,很快又变红、隆起、变硬。衣彦连番挨打,屁股早已脆弱不堪,就算是平常用手拍打都让他痛入心扉,何况是质地上佳的竹笛。
“陛下,呜呜呜呜呜……”衣彦咬着衣袖,小声地哀哀哭着,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
“啊!”又一下打在已经高肿的檩子上,衣彦终于忍不住叫喊出声。刘炽嫌他聒噪,便下了全力连抽了数下。冷不防怀中衣彦吃痛不住,滚落到了地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衣彦余光瞥到刘炽脸色阴沉,慌忙一面请罪一面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不防压到伤处,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刘炽一怒,伸手抓过一旁茶盏就想泼醒地上的人儿。却无意中目光触及到衣彦那张俊朗的脸:毫无血色,满是泪痕——不由得一阵心痛——罢了,他这段时日也着实辛苦了。这样想着,刘炽便将衣彦打横抱起,轻轻放在龙床上。屁股挨到龙床的一刹那,昏迷中的衣彦喃喃地喊起来。很痛吗?刘炽眉头一皱,再次将衣彦抱起,更加轻柔地给他换了个趴卧的姿势。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炽的一颗心,比起他自己认为的,要软得多。
衣彦睁开眼睛时,惊悚地发现帝王正紧皱着眉头、一脸凶煞之气地用嘴巴向自己口中渡送着一种又苦又甜的液体。衣彦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接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满嘴的液体也一点没浪费、全部洒到了刘炽的衣服上。
眼看着辛辛苦苦用嘴巴喂过去的药就这么轻易地被对方吐了出来,刘炽心头暴怒,对准了衣彦的屁股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拍下去。落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停住。刘炽叹了口气,皱着脸对一脸惊惶闭紧双眼准备挨打的人儿解释了一下:“你趴在床上,若不如此喂不进去。如今你醒了,便自己起来把药吃了吧……加了许多甘草蜂蜜,并不苦的。”说着,便将药碗塞到衣彦手中,逃也似的离开了。
刘炽离开后不久,便有小太监进来服侍吃药、换药、梳洗,又抬了衣彦回至寝殿一侧的偏殿居所。到这时衣彦方才发觉原来臀上已是被刘炽涂过了一层凉津津的伤药。之后,又陆续有内监送来各色精致粥菜并几身极典雅的衣饰,更有天子身边的太监蓝睿带了话来嘱咐衣彦好生休息,圣上已下旨给卫尉、羽林中有功之人,特准其父母可在五日后入宫一瞻天家威严。衣彦之母也在此列。
这便是……得宠了吧?衣彦心中苦笑。母亲能来宫中一聚,毕竟是件好事。只看自己眼下的荣宠,想必到时应当可以请得两位御医来为母亲稍做诊治。第一次,衣彦对刘炽生出了一分好感。只可惜,仅仅五天之后,这份好感便尽数变做了刻骨的仇恨。
03
这五天,衣彦第一次像个正常的官员一般认真履行自己卫尉寺丞的职责。刘炽并没有来找他,只是零零总总地每隔几个时辰便会差遣内侍送来一些装饰玩赏之物。衣彦有些感激,原本他很怕刘炽会当着母亲的面折辱于他,如今看来,这个皇帝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聪明如衣彦,也并没有想到刘炽之所以这般,是因为自己母亲要来,帝王的心中竟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怕衣母看出儿子挨了打,又担心衣母嫌儿子住得不够好,仿佛衣母的看法与他有什么相干似的。于是,与朝臣议事也好、独自批阅奏表也罢,每每觉得累了举目四顾时,只要看到周遭有什么观之尚可又不逾距的器物,便会暗暗吩咐蓝睿着人送到衣彦居处。
只是这样一来,刘炽又陷入了每晚的困扰。他不愿与妃嫔相敬如宾,又不堪孤枕独眠。只好一面回忆着与衣彦一起时的无边风流,一面尽力敷衍着身下满怀期待的妃子。
这样不行啊!刘炽黑着一张脸,打心里鄙视自己的无能。衣彦毕竟是个男子,宫中耳目众多,长久下去难保不起议论。自己的精神,总还是要着落在女子身上才好。只是自己的女人,出身高了无法责打尽兴,出身低了有损天家威严不说,那些小官吏家的女儿也确实难入他刘炽的法眼。
衣彦的母亲想必已经到了吧?百无聊赖的皇帝想,自己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皇帝亲临,这也是个不小的恩典。皇帝举步从正殿移驾偏殿。衣彦住得离皇帝并不远,这短短的一段路,刘炽已是足足五天未曾走过。如今下了决心迈出步子,心中竟是大感轻松、着实舒畅。
衣彦名义上属禁宫护卫,并无人服侍。蓝睿体察圣意,拨了两个小太监去负责起居打扫,后又被衣彦退回一个——打扫之外,小太监最大的职责便是为衣彦上药,而这件事情,衣彦着实希望知情的人越少越好。如今家人相聚,这唯一一个小太监张济也被衣彦支了出去,是以刘炽到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惊动衣彦。
走近偏殿,只听得一阵非常熟悉的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刘炽大惊,连忙快走几步闪身躲在门后向室内偷瞧。只见衣彦双腿跪地、上身伏在床上,身后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老妪,正手持一柄象牙如意一下下地抽在衣彦屁股上。旁边几步,还背对自己,立着一个年轻女子,正低着头嘤嘤哭泣。
那老妪想必就是衣彦的母亲了。刘炽暗暗吐舌,心道好容易自己暂时饶过了衣彦的屁股,这才几天的功夫便又被母亲责打,这还真是红颜命薄。不知是否因为有那女子在场,衣彦此番是合衣挨打。只是这样一来,衣母便无从得知儿子的屁股早已久经蹂躏、难堪重责了。刘炽隔着门窥见衣彦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攥紧衣袖,心中蓦地一疼。
“老身怎么养下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儿子?你恩师在时你对云姑娘百般照顾,如今你恩师去了,临终前特意将云姑娘托付与我。你却翻脸无情,吃了朝廷奉碌便不认旧日情意了么?好一个圣上恩宠的寺丞大人!看这浑身衣饰、这居所装潢,无一处不是贵气逼人,我等小民高攀不起啊!”
刘炽眉毛一挑,心道衣彦这衣服装饰,就连老妪手中那柄如意都是自己这几天才差人送来的,此时竟成了害衣彦挨打的物件。
“伯母,求您别再打了,是云儿福薄,配不上彦哥哥……”原来一旁的女子便是衣母口中的恩师之女。衣彦的恩师……刘炽想了想,衣彦说过自己师从名士阮莱,只是从未提起过这恩师还有个和他情深意笃的女儿。
女子说罢,便回身欲走,这一转身,却是让门后的刘炽大感惊艳——美!虽尚不及衣彦,却也不失为国色!
刘炽闪身离开,心道衣彦不要你,朕要。这不就结了,也免得衣彦每日伺候朕辛苦。
帝王发愿,孰敢不从!阮云当日离宫后便被一队军士挟走,从此昨日如梦,再不可留。
04
十天后,衣彦手中把玩着戒尺,瞥着身前跪立的两名女孩若有所思。两个女子,其一是慧妃送来的远房表妹凌灵,另一个正是被军士挟走的阮云。半晌,衣彦方朗声说道:“能入宫服侍,是你们的福分。卫尉寺护驾有责,自当确保陛下驾前诸人进退有据,对答合仪。在本官之前,已有宫人教习二位宫中礼节。如今,再由本官为你们讲解接驾规矩。”
之前的十天,凌灵想着得宠后的无限荣耀,阮云想着进了宫便当能与彦哥哥相聚,加上礼节学习并不严苛,因此两个女孩过得尚算轻松。如今,跪了一柱香时间才等得衣彦开口,阮云尚且不觉,凌灵却是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衣彦面色一凛,厉声道:“请凌姑娘近前来背对本官跪好!”凌灵嘟着嘴,揉了揉膝盖,想着表姐嘱咐过万不能违逆这位衣大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衣彦身前重又跪直了身子。
“啊!你做什么!”凌灵甫一跪定,衣彦一记戒尺便重重地抽在了女孩的脊背上。凌灵猛地向前一个趔趄,慌忙用双手撑住了身体。“啪!啪!”接连又是两记抽在女孩玉臂上:“谁准姑娘以手撑地的?”“我……我……我不知”凌灵抬起头嗫嚅地说道。“请姑娘双手抱住小臂,不得松开。”凌灵连忙依言做好。“现在,请姑娘将上身伏趴在地上。”又是一记打在腿上“双腿跪直!”看着面前的女孩终于摆出了自己每日里屈辱的姿势,衣彦心中一声长叹,口中却依旧冷冷说道:“凌姑娘得入天家门庭,实乃当今圣上与慧妃娘娘恩泽。本官奉命教习姑娘驾前规矩,姑娘犯错,本官理应调教。念在初犯,本官也不多罚,只打二十戒尺,望姑娘引以为戒!”
凌灵万没料到,这驾前红人竟还要打自己,她刚要分辩,就听衣彦又说:“受罚前,姑娘应口诵奴婢知错,求大人责罚,然后自己褪去小衣,裸臀受责。受罚时不得躲避、不得以手遮挡、不得大声呼痛,每犯一条,加打五记;每打一记,当主动报出挨打数目,报错加打五记。全部打完后应口诵奴婢愚钝,谢大人责罚,姑娘可听明白了?”一番话说完,凌灵与阮云都已是吓得脸色煞白。衣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但紧接着便扬手举起戒尺,抽在了女孩滚圆的屁股上:“本官问:姑娘可听明白了?”凌灵“啊”的一声伸手就想护住屁股,想起衣彦的命令又连忙将手缩回去,低声道:“奴婢知错,求大人责罚。”“嗯,尚算可教。此番用手遮挡加打五记!”
衣彦这一套说辞出自刘炽的授意。对待衣彦,刘炽虽万分霸道,却并不愿用规矩去束缚他,但如今对这两个女子,刘炽一心只想着纳了来肆意泄欲,未免他日再生麻烦,他甚至已暗中命人在两女的饮食中加了绝孕之物。
衣彦同情两个无辜女子,但他自身都难以保全,又如何能够再保护她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教会她们取悦帝王的方法,而这第一步,便是先夺去她们的尊严。
凌灵流着眼泪,慢慢褪去了下身小衣,露出了屁股上刚刚挨过的一记红痕。衣彦将戒尺贴在女孩屁股上,扭过头缓缓道:“请阮姑娘好生跪在一旁用心看着,如若不然,本官一并重打。”
衣彦打得很仔细,每一下都与之前的痕迹相平行,红痕紧紧挨在一起又丝毫不见交叉,从腰下到大腿,寸余宽的戒尺均匀地照顾着每一寸幼嫩的肌肤。十余下过后,凌灵的屁股上已被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红。凌灵的腰肢纤细婀娜,屁股圆肥厚实,身材实属上佳。也正因如此,慧妃才看中了这个家道中落的远亲,费劲心力将她送进宫来。
凌灵屁股上的肉微微颤着,配合女孩娇柔的呻吟声,若是刘炽在场,必定早已把持不住。而衣彦则不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每打一下,衣彦就感到自己的屁股上仿佛也传来阵阵钝痛。
只剩最后五下,衣彦命令凌灵用手扒开两边臀瓣,臀缝中雪白的肌肤,在两旁红色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戒尺再次被高高扬起,复又重重抽在臀缝中的白肉上。
全部打完后,衣彦将戒尺丢在一旁,开口说道:“今日的教习到此为止,明日如有再范定当加倍重责。凌姑娘真该感谢上苍,在本官面前失仪没有什么,若是在圣上驾前失仪,就算是慧妃娘娘,恐也保不住姑娘一具全尸。”
说罢,衣彦丢下哀哀哭泣的两个女孩,大步走了出去。
预计下个周末更新
都跑到第二页了啊,我写的有这么差么?!怒~~
05
四月初八,佛祖诞辰。宫中以几位太妃为首,持斋诵经之人颇多。皇室往日的肃杀之气似乎旦夕之间便已被慈悲普照的佛光驱散殆尽,天地间只余一片祥和。
只是,佛光普照独照不进他未央偏殿,众生俱渡却渡不了他卫尉寺丞。
“整整……两个月了……”衣彦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眼中凝着一层薄雾。堂堂八尺男儿,本当于盛世高居庙堂独善其身、于乱世远走江湖兼善天下,如今却枉顾壮志,甘为帝王每晚凌虐泄欲的男宠。衣彦不敢去想,一旦母亲知道了自己的事会怎样,会否也像如今的云儿一般万念俱灰;他更不敢去想,自己身后会遭世人如何恶评,会否被挫骨扬灰遗臭万年做人笑柄。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打断了他的冥想。原来,身体的痛可以减轻心中的痛楚……这样……也好。衣彦自嘲地想:自从二月初五大长公主芳诞,这疼痛的感觉就再也不曾离开过自己。
那时,衣彦刚被擢拔为主簿,天子以其文采超群又长于骑射钦点随侍左右。得蒙知遇、春风得意,衣彦一心想着拱卫今上,用尽浑身解数为公主芳诞布防。谁知,百密一疏,公主身边一个女官竟在湖心献舞时失足翻落小舟,等卫士驾舟赶到时早已玉陨香消。
圣驾受惊大感晦气不说,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女官面目妩媚、身材娇柔,大长公主这分明就是有心效法当年武帝时卫皇后的故事。孰料生出如此变故,纵然圣上宽仁,大长公主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衣彦自知自己这个负责调遣安排的主簿难辞其咎,筵席散后便回到住所写了封言辞肯切的请罪表呈了上去。
翌日,卫尉寺少卿孙卞莱领了几个卫士,带衣彦去偏殿受责。衣彦略整冠戴便慨然前往。到了偏殿,饶是他心中早有准备也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殿上两排横着六张刑凳,凳上之人俱是前日负责守卫湖畔的卫士。如今,都趴在凳上不知死活,露在外面的臀腿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待衣彦站定,上首一个太监挥了挥衣袖,命人抬了那六个人下去,那太监衣彦认得,是圣上身边的蓝睿公公,既然是他出面行刑,料来此番难有生理。不多一会儿,几名内侍重又搬上一张刑凳。只听蓝太监高声说道:“主簿衣彦护驾不力,笞一百!”说罢,便有两个卫士带棰上殿,挟了衣彦按上刑凳,用绳索自腰背间缚在凳上。又三五下解去外衫除去小衣,露出白滑圆润的翘臀并一双白净修长的美腿。
衣彦感到屁股上凉嗖嗖的不着一物,只羞得脸颊火热,不由得将头深深埋进了臂弯中。只是衣彦等了半晌,还不见有人来打自己,这才鼓起勇气,略抬起头偷眼四下窥视。
偏殿中太监、卫士俱已不见,只有正中坐了一个青年男子,正手持竹棰玩味地看着自己。
“陛……陛下?”衣彦不敢置信地小声唤道。帝王该是高高在上的,自己一个小小主簿,能够随驾伺候得睹天颜已是万幸,如今竟和天子这样面对面地独处一室!衣彦激动得立时就想叩首跪拜三呼万岁,这一动才惊觉自己还光着屁股被捆在刑凳上……于是,主簿的脸又红了。
对于这个趴在自己面前只等挨打的人儿,刘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如今见了他的身子,恰如自己每晚所冥想的一般无一处不曼妙,又衬着羞赧的一张脸儿,更是惹人心生怜爱。刘炽轻咳了一声,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吟诵道:
“江水寂寂日西沉,
东风乍起杀无痕。
十方世界十方血,
分得殷红染黄昏。”
“陛下,这……”
“这首爱卿当年的旧作,是朕无意中得到的。每每读来,总不禁畅想若是爱卿生在当年,定会如江东周郎一般叱咤乱世,一战成名。”“陛下……”“只可惜,爱卿此番护驾不利,恐怕一百棰后,世间再无衣彦。难得一个青年才骏,也罢,朕亲自执棰,总不教爱卿日后无法行走便是。”语毕,也不顾帝王尊贵,拾起一旁竹棰便打了下去。
笞刑所用竹棰仍延用景帝时定下的规矩:长五尺,径一寸,百棰虽不致要人性命,但却难免像方才那六人一般血肉横飞,再无法效力御前。
衣彦心中感伤,重新将头埋进臂弯,虽然屁股吃痛,却也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刘炽下手并不轻,打了十数下后,见衣彦臀肉抽搐,却仍不出声呼痛,只道他是在自己面前害羞,便放下竹棰,走到衣彦身前,低声道:“爱卿,不要恨朕。”
“陛下恩德,臣铭感五内,今生无福报效,唯盼来世……”
“那女官所乘的船,是朕命人动的手脚。朕,不想有人心存侥幸,以为大汉朝会有第二个卫子夫。至于你们,朕需要给皇姐一个交代。只是这样一来,朕失了一个不世奇才,爱卿也失了一个大好前程……”
“陛下,臣毫无怨言。”
“朕适才想出了一个两全之法,只是不知爱卿可愿一试?”
“微臣洗耳恭听。”
“不如爱卿自己替了那女官每日陪朕,朕便免了你的笞刑,可好?”
“陛下?”
“常听人说,爱卿聪慧过人,朕的心意想必爱卿不难参透。待爱卿顿悟之日,这偏殿便是爱卿居所,也方便你我君臣秉烛夜谈,畅论天下。”
衣彦忍着疼痛、满腹疑窦地走出偏殿,路上却不防被慧妃宫中一个小太监撞在身上,待两人分开后,衣彦手中已是多了一片缣帛。三日后,经慧妃兄妹提点安排,衣彦升任从六品寺丞,入住偏殿,贴身守卫帝王。
06
除了母亲和阮云,衣彦在这个世上的牵挂大约也只有一个叫讵儿孩子了。他第一次见到讵儿,是在几个月前的上元佳节。那时,皇帝只是对衣彦小有暗示,尚未收为禁脔。衣彦也还自以为得蒙赏识,再加上宫内各处彩灯高悬,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直教躲出人群独自赏月的衣彦感叹人生如此复有何求!正得意间,只听不远处一个稚嫩的声音正小声吟诵着:“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衣彦乍闻《孝经》,好奇之心大作,便轻轻走近那声音,只见一个内侍服色的童子跪立风中,满脸肃穆。这是……哪个宫中的小太监?想必是思念家中双亲了,只是夜凉风重,若是在这里诵完孝经,只怕要生出病来。
衣彦这样想着,便解下自己外袍,走过去披在小太监身上,柔声道:“天色晚了,小公公早些回去吧,免得在这里被人看到,徒惹麻烦。”
“多谢这位大哥,陛下这个时候应当正在大宴群臣,阖宫同庆。我每年都在此诵经,不会有人看到的。”
每年都在此?衣彦抬眼望去,再向前便是椒房殿了,自先皇后故去,椒房殿一直空置至今。只是不知这小太监跪在这里做什么。衣彦见劝不走这小童,便折身返回了御宴。
过了不多时,衣彦复又回来,见那小太监果然还在原处,衣彦一笑,盘腿坐在了他身边。小太监扭过头看了看衣彦,也回了一笑。这样挤一挤,会暖和些吧,衣彦想。
衣彦博闻广记,因此在一众护卫里很有声望,又俊朗多才,由是在宫娥中也人缘颇好。于是,有声望人缘好的主簿大人就兴致冲冲地从怀里掏出一样又一样刚刚讨来的吃食,摊开摆在小太监面前。
“谢谢大哥,我只吃这个吧,余下的怕不好消化,”小太监捻起一枚枣子,轻轻咬下一口。
“小公公肠胃不好?前面还有酥酪,我去取些给你。”许是因为近来心情畅快,许是因为小太监清秀俊雅,许是因为他深明孝义,衣彦见了他便觉亲切,就像自家子侄一般。
“不……倘若吃得油腻……每日取恭桶的公公会嫌气味不好……”小太监说着,低下了头。
衣彦有些心疼,伸手揽过小太监的肩膀靠在了自己身上。
原本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那小太监只问了衣彦的姓名,却绝口不提自己的事,也不要衣彦的钱。然而,几天后,衣彦竟然再次见到了这个小太监,在天子的寝殿外。
衣彦一早前来伴驾时就看到当日诵读孝经的小童正跪在殿前,未着内侍服色,只穿着一身质地尚可半新不旧的常服。宫人皆对他敬而远之,跪立之事也无人通禀。衣彦心中奇怪,便悄声问了旁边蓝睿,蓝睿却只摇头叹息,并叮嘱千万莫管闲事免招晦气。衣彦看了看在晨雾中微微颤抖的小童,终是心中不忍,便走过去希望劝他离开。甫一走近,那童子便认出衣彦正是当日送自己衣食的好心护卫,不由得神色一喜,旋即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帛,咬破
第2回
了手指写下几个字后折好递与衣彦,眼中满是恳求:“彦大哥,拜托了!”
小小孩童竟然以血写书,衣彦看得心头直跳。心道这小童绝非凡人,连忙袖了布条转身离去。进殿前,衣彦展开布条偷眼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儿臣求见』!
“听说你想见朕?”冷淡到无以复加的语气。衣彦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只道这定是人家父子间偶然闹了别扭,自己一个外人还是找机会溜掉比较好。
“是,儿臣斗胆,恳请父皇为儿臣择一位经师,教习儿臣忠孝之道。”
“忠孝之道?倘论忠孝之道,身体发肤,怎能轻易损毁?你小小年纪,竟也学会血书的把戏!难道朕不见你,你便要血溅未央宫吗?!”刘炽越说越怒,衣彦却是听得一头雾水:皇子进学自有有司负责,何劳千金之子血书跪求?
“父皇,您为二弟延请当朝名士时,可曾想过儿臣已满七岁,不要说是经师,就是想读些书,四处讨要都无法求得啊父皇!”
“想求书?好啊!拿去!”刘炽随手取了手边一卷《孟子》递给身旁衣彦:“你去,就用这书,给朕抽烂他的屁股,叫他记住应当怎样同君上讲话!”
衣彦后悔啊,如今再想溜走都没得溜了。人家父亲打儿子,自己怎么好下手!无奈,衣彦接过书简走到皇子身后,跪下身子,低语一句“殿下,得罪了!”便开始用书简抽打下去。衣彦的力气拿捏得很准,他要确保声音响亮做父亲的能够消气,适时收力做儿子的不会太疼。一边打,衣彦一边暗中打量这位曾和自己共度元宵节的皇子,只见他咬住下唇,每挨一下,小小的身子就会被打得略向前倾,复又重新跪好等着挨第二下。
“朕命你打烂他的屁股,你听到没有?”刘炽几步快走过来,夺过书简,一脚踢翻衣彦,抓起儿子一把按在书案上:“帮朕按好他!再做不好,朕连你一并打!”说罢,刘炽一把扯下儿子小衣,露出已被打出一层粉红的小屁股,扬起竹简便用力抽了下去。
“啊!……啊!”终究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一阵猛力的抽打过后早已连连呼痛、泣不成声。衣彦一手按住皇子腰肢,一手紧紧握住他冰凉的一双小手,希望籍此给这位可怜的皇子一点温暖。待看到皇子屁股上已经一团绯红、皇帝仍旧没没有停止责打的心意,衣彦心急之下一闪身便拦在了皇子身前:“陛下息怒!皇子还年幼啊!”
“年幼?”刘炽冷哼了一声:“逆子年幼便如此忤逆,也罢,你送他回去吧,朕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就是了。”
衣彦听了,连忙抱起皇子向帝王叩首谢恩,待他离去后,刘炽仍在呆立,似在回忆什么往事。半晌,方惨然一笑,自语道:“爱卿啊,你可知为了这个逆子,他的母亲折损了朕多少皇儿么……”
“彦大哥,谢谢你……”缩在衣彦怀中的人儿终于忍不住开始低声哭泣。“殿下不要伤心,陛下他只是一时生气。”衣彦轻声安慰着,心中却狐疑不定。
“彦大哥,我叫刘讵。”
后来,衣彦才知道:这刘讵本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只是生母张皇后早逝却不加谥号、未举国丧。宫中传言,张氏狠毒善妒,戕害了数名尚未出世的皇子,又请巫道在寝宫做法诅咒彼时正怀有身孕的慧妃,事情败露后被刘炽活活打死,慧妃也受惊小产,折了一位已经成形的公主。
宫中母子,荣辱与共。生母虽未被废绌,但刘讵的地位却自此一落千丈。可怜皇天贵胄,帝王嫡子,生母薨逝时只有三岁,多年来父亲全无一丝舐犊之情。衣彦常想,宫闱险恶较前朝尤甚,这样一个身居高位又失父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活过这四年的。
衣彦牵挂刘讵,却也只是暗中送些书给他,又说动刘炽为他请了两位经师。毕竟,衣彦不得不承认,慧妃兄妹确实对自己大有用处,外廷但有什么风吹草动,衣彦总能从易翔处获悉详情。那易翔为人最擅钻营投机,无所不用其极为的也不过就是天子百年之后,皇帝宝座能传给他易家的儿郎。慧妃的儿子刘峥今年六岁,在刘炽四个儿子中排行第二。那孩子衣彦见过,调皮可爱,很有几分小聪明,像极了他的舅父,却并无甚么大智慧。
既非长,更非嫡。母家虽有势力,但历代汉皇更有防范外戚之心。因此,衣彦并不认为这位似猴子多过像储君的二皇子能够承继大统。然而,如今的衣彦还很弱小,他照拂刘讵的事一旦被易家兄妹知晓,只恐就此失了一个有力的外援。
07
衣彦知道,除了要伺机交结外廷官员,他还必须掌握好禁宫之内的势力。有汉一代,宦官的地位极低。当年,更是有十常侍险些断送了大汉江山。因此,自成祖讨伐逆晋,重兴汉室之后,便着力培养羽林、卫尉两支天子私军,削减宦官职权,并御笔写下『宦官十戒』、钦定“宦官如有不敬,羽林卫尉可杀之而后禀”、“杀宦官者杖,宦官伤人族”的规矩。到了刘炽这一朝,宦官虽不再贱如蝼蚁,但也依旧毫无权柄可言,凡事都要卫尉这个顶头上司首肯。因此,哪怕是大太监蓝睿,也要对衣彦这个“卫尉寺丞”恭谨有加。
但,宦官毕竟也有自尊之心,他们较常人更渴望平等交往。蓝睿、张济这些人,原本是很怕衣彦的。毕竟成祖规矩摆在那里,衣彦就算是无缘无故杀了他们,也只需要撅着屁股挨上几板子即可了事;可自己若是不慎伤了衣彦一根寒毛,认真追究起来那可就是灭族的祸事。所幸,衣彦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浑身逆鳞、眼高于顶,相反,衣彦是非常和气、甚至温柔可亲的。
有一次,衣彦向张济述说母亲独力抚养自己长大的种种艰辛,言语间勾起了小太监思母之心,衣彦便像一位长兄一般,将哭泣不止的张济揽入怀中、轻声安慰。这一幕恰巧被朝会早归的刘炽撞见,皇帝铁青着脸,讥讽衣彦竟还颇有“怜香惜玉”之心。衣彦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抖成一团的张济,柔声告诉他“不要怕,你去吩咐庖人,今天陛下火气大,午膳多预备些清淡之物,”说着,衣彦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生闷气的皇帝,又继续吩咐道:“至于本官的膳食么,看样子最近几天都只好趴在床上喝些清粥了。也罢,膳食上省些用度,也是为人臣者对圣上的一片忠心。”
被衣彦这样一说,刘炽原本满满的一腔怒气霎时间便已尽数烟消云散。待张济走后,衣彦又很“乖巧”地跪到刘炽身旁,委委屈屈地低声道:“跟个小太监说两句话,陛下也要生气。唉,谁让我是忠臣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陛下说吧,要怎么打?只要您能够消气,微臣的屁股算得了什么……”
“爱卿真是上苍赐予朕的妙人儿啊!”刘炽颇有豪情地一拍大腿:“来!爱卿趴上来!”
刘炽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妙人儿”,在短短数月之间,已用“推心置腹”、“平等相待”这类招数和帝王赏赐的金银财帛收买了无数禁宫内侍。未央宫内从洒扫的老太监到御前的蓝睿,已无一不自认为是衣大人的至交。
因此,虽然刘炽并未向衣彦解释什么,但外有易翔一党、内有蓝睿相助,衣彦早已悉知连日来惹得刘炽心情抑郁的,是山东一伙已成势力的抗税暴民。衣彦对此大感兴趣,只不过,他的兴致所在却是该要如何火中取栗,将那些对朝廷不满的青壮百姓收入麾下,以图后计。
预计下周更新~以及~真心谢谢各位
暂无评论内容